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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自我意識的獨立與依賴;主人與奴隸

一、自我意識的獨立與依賴;主人與奴隸

1.統治
2.恐懼
自我意識是自在自為的,這由於、並且也就因為它是為另一個自在自為的自我意識而存在的;這就是說,它所以存在只是由於被對方承認。它的這種在雙重性中的統一性的概念,亦即在自我意識中實現著其自身的無限性的概念是多方面的,它裏面的各個環節具有多層的意義:一方面,這個概念的各個環節彼此之間保持著嚴格的差別和界限,另一方面在這種差別中同時它們又被認作沒有差別,或者總是必須從相反的意義去了解它們。有差別的方面的這種雙重意義即包含在自我意識的本質里,而它的本質即是無限的,或者即是直接地被設定為自我意識的規定性〔或有限性〕的反面。對自我意識在這種雙重性中的精神統一性概念的發揮,就在於闡明這種承認的過程。
奴隸的行動也正是主人自己的行動,因為奴隸所作的事,真正講來,就是主人所作的事。對於主人只有自為存在才是他的本質,他是純粹的否定力量,對於這個力量,物是無物。因此在這種關係中,他是純粹的主要的行動,而奴隸就不是這樣,他只是一個非主要的行動。但是為了達到真正的承認還缺乏這樣一面:即凡是主人對奴隸所作的,他也應該對自己那樣作,而凡是奴隸對自己所作的,他也應該對主人那樣作。
我們現在要考察承認的這種純粹概念或自我意識在它的雙重化的統一性中的純粹概念,看它的這種過程如何表現在自我意識前面。首先我們要闡述雙方的非等同性或者雙方從中項走出過渡到極端的過程,而這兩極端,作為極端相互對立著,一方只是被承認者,而另一方只是承認者。
對方的行動和通過自身的行動。就它是對方的行動言,每一方都想要消滅對方,致對方于死命。但這裏面又包含第二種行動,即通過自身的行動;因為前一種行動即包含著自己冒生命的危險。因此兩個自我意識的關係就具有這樣的特點,即它們自己和彼此間都通過生死的鬥爭來證明它們的存在。它們必定要參加這一場生死的鬥爭,因為它們必定要把它們自身的確信,它們是自為存在的確信,不論對對方或對它們自己,都要提高到客觀真理的地位。只有通過冒生命的危險才可以獲得自由;只有經過這樣的考驗才可以證明:自我意識的本質不是一般的存在,不是象最初出現那樣的直接的形式,不是沉陷在廣泛的生命之中,反之自我意識毋寧只是一個純粹的自為存在,對於它沒有什麼東西不是行將消逝的環節。一個不曾把生命拿去拚了一場的個人,誠然也可以被承認為一個人,但是他沒有達到他之所以被承認的真理性作為一個獨立的自我意識。同樣每一方必定致對方于死命,正因它自己為此而冒生命的危險,因為它不復把對方看成是它自己〔的一部分〕;對方的本質在它看來乃是一個他物,外在於它自身,它必定要揚棄它的外在存在。對方是一個極其麻煩的、存在著的意識,它必須把它的外在存在看成純粹的自為存在或絕對的否定。
但是一般的絕對權力之感以及特殊地表現在服務中的絕對權力之感只是潛在的消融,雖說對於主〔或主人〕的恐懼是智慧的開始,但在這種恐懼中意識自https://read•99csw•com身還沒有意識到它的自為存在。然而通過勞動奴隸的意識卻回到了它自身。當行動符合於主人的意識的時候,對於物的非主要的關係這一面誠然顯得是落在服役者的意識身上,因為在這一關係里物仍然保持其獨立性。慾望卻為自身保有其對於對象之純粹的否定,因而享有十足的自我感。但是也就因為這樣,這種滿足本身只是一個隨即消逝的東西,因為它缺少那客觀的一面或持久的實質的一面。與此相反,勞動是受到限制或節制的慾望,亦即延遲了的滿足的消逝,換句話說,勞動陶冶事物。對於對象的否定關係成為對象的形式並且成為一種有持久性的東西,這正因為對象對於那勞動者來說是有獨立性的。這個否定的中介過程或陶冶的行動同時就是意識的個別性或意識的純粹自為存在,這種意識現在在勞動中外在化自己,進入到持久的狀態。因此那勞動著的意識便達到了以獨立存在為自己本身的直觀。
在這種情況下,那非主要的意識是主人的對象,這對象構成他對他自身的確信的真理性。然而顯然可見,這個對象並不符合他的概念,因為正當主人完成其為主人的地方,對於他反而發生了作為一個獨立的意識所不應有之事。他所完成的不是一個獨立的意識,反而是一個非獨立的意識。因此他所達到的確定性並不是以自為存在為他的真理;他的真理反而是非主要的意識和非主要的意識之非主要的行動。
①"中項"是一邏輯名詞,在這裏初看很費解,把"中項"了解為"中介"、媒介"或"橋樑",意思就更清楚了。——譯者
我們只看見了奴隸對主人的關係。但是奴隸是自我意識,現在還要進一步考察一下奴隸自在自為地是什麼。首先就奴隸來說,主人是本質。因此獨立的自為存在著的意識是他的真理,不過這個真理對奴隸說來還不是本身固有的。但是事實上奴隸卻包含有這種純粹否定性和自為存在的真理在自身內,因為他曾經在自身內經驗到這個本質。因為這種奴隸的意識並不是在這一或那一瞬間害怕這個或那個災難,而是對於他的整個存在懷著恐懼,因為他曾經感受過死的恐懼、對絕對主人的恐懼。死的恐懼在他的經驗中曾經浸透進他的內在靈魂,曾經震撼過他整個軀體,並且一切固定規章命令都使得他發抖。這個純粹的普遍的運動、一切固定的持存的東西之變化流轉卻正是自我意識的簡單本質、是絕對的否定性、是純粹的自為存在,這恰好體現在這種意識里。純粹自為存在的這一環節也是這種意識的對象,因為主人是以純粹自為存在為他的對象的。再則,這種奴隸意識並不一般地僅僅是這種普遍的轉化,它乃是在服務中現實地完成這種轉化的。在這種過程中在一切個別的環節里他揚棄了他對於自然的存在的依賴性,而且他用勞動來取消自然的存在。
主人是自為存在著的意識,但已不復僅是自為存在的概念,而是自為存在著的意識,這個意識是通過另一個意識而自己與自己相結合,亦即通過這樣一read.99csw.com個意識,其本質即在於隸屬於一個獨立的存在,或者說,它的本質即屬於一般的物。主人與這兩個環節都有關聯,一方面與一個物相關係,這物是慾望的對象,另一方面又與意識相關聯,而這個意識的本質卻是物或物性。由於主人第一作為自我意識的概念是自為存在的直接的關聯,但第二現在同時作為中介或作為自為存在,而這種自為存在只是通過對方的媒介才成其為自為存在的,所以主人第一就直接地與雙方相關聯,第二間接地通過對方與每一方相關聯。主人通過獨立存在間接地使自身與奴隸相關聯,因為正是在這種關係里,奴隸才成為奴隸。這就是他在鬥爭所未能掙脫的鎖鏈,並且因而證明了他自己不是獨立的,只有在物的形式下他才有獨立性。但是主人有力量支配他的這種存在,因為在鬥爭中他證明了這種存在對於他只是一種否定的東西。主人既然有力量支配他的存在,而這種存在又有力量支配它的對方〔奴隸〕,所以在這個推移過程中,主人就把他的對方放在自己權力支配之下。同樣主人通過奴隸間接地與物發|生|關|系。奴隸作為一般的自我意識也對物發生否定的關係,並且能夠揚棄物。但是對於奴隸來說,物也是獨立的,因此通過他的否定作用他不能一下子就把物消滅掉,這就是說,他只能對物予以加工改造。反之,通過這種中介,主人對物的直接關係,就成為對於物的純粹否定,換言之,主人就享受了物。那單純的慾望所未能獲得的東西,他現在得到了,並把它加以享用,于享受中得到了滿足。光是慾望並不能獲得這些,因為物亦有其獨立性。但是主人把奴隸放在物與他自己之間,這樣一來,他就只把他自己與物的非獨立性相結合,而予以盡情享受;但是他把對物的獨立性一面讓給奴隸,讓奴隸對物予以加工改造。
前者是主人,後者是奴隸。
在這兩個環節里,主人是通過另一意識才被承認為主人的,因為在他們裏面,後者是被肯定為非主要的,一方面由於他對物的加工改造,另一方面由於他依賴一個特定的存在,在兩種情況下,他都不能成為他的命運的主人,達到絕對的否定性。於是在這裏關於承認就出現了這樣的一面:那另一意識〔奴隸〕揚棄了他自己的自為存在或獨立性,而他本身所作的正是主人對他所要傳的事。同樣又出現了另外的一面:
但是對於事物的陶冶不僅具有肯定的意義,使服役的意識通過這種過程成為事實上存在著的純粹的自為存在,而且對於它的前一個環節,恐懼,也有著否定的意義。因為在陶冶事物的過程中,它意識到它特有的否定性、它的自為存在是它的對象,只因為它揚棄了與它相對立的存在著的形式。但是這個客觀的與它相對立的否定物正是那異己的存在,在這個異己的存在面前它曾經發抖過。但是現在它摧毀了這個異己的否定者,並且在持久的狀態下把自己建立為一個否定者,由此它自己本身便成為一個自為存在著的東西。在主人面前,奴隸感覺到自為存在只是外在的東西或者與自己不相干的東西;在恐懼中他感覺到自為存在只是潛在的;在陶冶事物的勞動中則自為存在九*九*藏*書成為他自己固有的了,他並且開始意識到他本身是自在自為地存在著的。奴隸據以陶冶事物的形式由於是客觀地被建立起來的,因而對他並不是一個外在的東西而即是他自身;因為這形式正是他的純粹的自為存在,不過這個自為存在在陶冶事物的過程中才得到了實現。因此正是在勞動里(雖說在勞動里似乎僅僅體現異己者的意向),奴隸通過自己再重新發現自己的過程,才意識到他自己固有的意向。——在這自己返回自己的過程中,兩個環節:恐懼的環節和一般服務以及陶冶事物的環節是必要的,並且同時兩個環節必須以普遍的方式出現。沒有服務和聽從的訓練則恐懼只停留在外表形式上,不會在現實生活中震撼人的整個身心。
在這種經驗里自我意識就認識到,生命與純粹的自我意識對它都有同等的重要。在直接的自我意識里那單純的自我是絕對的對象,不過這種對象就我們說來或者就它本身說來是絕對的中介,並且以實體性的獨立存在為它的主要環節。那種單純的統一性之解體是初次經驗的結果;通過這次經驗一個純粹的自我意識和一個不是純粹自為的,而是為他物的意識就建立起來了,這就是說,作為一個存在著的意識或者以物的形態出現的意識就建立起來了。兩個環節都是主要的,因為它們最初是不等同的並且是正相反對的,而它們之返回到統一里還沒有達到,所以它們就以兩個正相反對的意識的形態而存在著。其一是獨立的意識,它的本質是自為存在,另一為依賴的意識,它的本質是為對方而生活或為對方而存在。
照這樣看來,獨立的意識的真理乃是奴隸的意識。奴隸意識誠然最初似乎是在那獨立的意識自身之外,並不是自我意識的真理。但是正如主人表明他的本質正是他自己所願意作的反面,所以,同樣,奴隸在他自身完成的過程中也過渡到他直接的地位的反面。他成為迫使自己返回到自己的意識,並且轉化自身到真實的獨立性。
由此看來這裏就發生了一種片面的和不平衡的承認。
但是這種通過生死的鬥爭來證明自身存在的過程既揚棄了由此所獲得的真理,同樣也因而又揚棄了對它自身一般的確信;因為正如生命是意識之自然的肯定,有獨立性而沒有絕對的否定性,同樣死亡就是意識之自然的否定,有否定性而沒有獨立性,因而這種獨立性就沒有得到承認所應有的意義。通過生死的鬥爭無疑地獲得了這樣的確定性,即雙方都曾經拚過性命,對於自己的性命以及對於對方的性命都不很重視;不過對於那親身經歷這場生死鬥爭的人說來卻沒有這樣的確定性。它們揚棄了這種在異己的存在中,亦即在自然的存在中建立起來的它們的意識,換句話說,它們揚棄了它們自己,並且提高到各自尋求其自為存在的兩極端。但是這樣一來,由於變換的辯證過程,這本質的環節就消失了,並分裂成具有正相反對的規定性的兩個極端,而中項就墮落成死氣沉沉的統一體,這個統一體分裂為死氣沉沉的、單純地存在著而不對立著的兩極端。並且這兩方面並不相互地通過意識彼此有所予、有所取,反之只是各自讓對方自由自在,互相漠不相干地把對方當作"九_九_藏_書;物"。它們的行動是抽象的否定,不是意識的否定,意識的揚棄是這樣的:它保存並且保持住那被揚棄者,因而它自己也可以經得住它的被揚棄而仍能活下去。
3.培養或陶冶
但是要表明自身為自我意識的純粹抽象,這在於指出它自身是它的客觀的形式之純粹的否定,或者在於指出它是不束縛于任何特定的存在的,不束縛於一般存在的任何個別性的,並且不束縛于生命的。這種表明過程是一個雙重的行動:
自我意識有另一個自我意識和它對立;它走到它自身之外。這有雙重的意義,第一,它喪失了它自身,因為它發現它自身是另外一個東西;第二,它因而揚棄了那另外的東西,因為它也看見對方沒有真實的存在,反而在對方中看見它自己本身。
因此行動之所以是雙重意義的,不僅是因為一個行動既是對自己的也是對對方的,同時也因為一方的行動與對方的行動是分不開的。
但是自我意識與另一自我意識相關聯的這種運動在剛才這種方式下是被表象為一個自我意識的活動;不過一方面的活動本身即具有雙重意義,它自己的活動也同樣是對方的活動。因為對方同樣是獨立的,封閉在自身之內的,在對方裏面沒有什麼東西不是通過它自己而存在的。那第一個自我意識所遇著的對象並不僅僅是被動的象慾望的對象那樣,而乃是一個自為地存在著的獨立的對象,對於這樣一個對象,因此,如果這對象自己本身不做它(前者)對它所做的事,則它對它的對象再也不能為所欲為。所以這個運動純全是兩個自我意識的雙重運動。每一方看見對方作它所作的同樣的事。
每一方作對方要它作的事,因而也就作對方所作的事,而這也只是因為對方在作同樣的事。單方面的行動不會有什麼用處的,因為事情的發生只有通過雙方面才會促成的。
Ⅰ.雙重的自我意識
因為它的形式或否定性並不是否定性自身或真正的否定性,它對於事物的陶冶因此並不能給予意識自身以意識的本質。
Ⅱ.對立的自我意識的鬥爭
自我意識最初是單純的自為存在,通過排斥一切對方于自身之外而自己與自己相等同;它的本質和絕對的對象對它說來是自我;並且在這種直接性里或在它的這種自為的存在里,它是一個個別的存在。對方在它看來是非本質的、帶有否定的性格作為標誌的對象。但是對方也是一個自我意識;這裏出現了一個個人與一個個人相對立的局面。就當下出現的情況看來,它們彼此都以普通對象的姿態出現。它們都是獨立的形態,是沉陷在生命的一般存在之中的意識形態,——因為在這裏那存在著的對象是被規定為生命——這些意識形態彼此相互間還沒有完成絕對的抽象過程的運動:沒有根除一切直接的存在並且成為自我同一的意識之純粹否定的存在,換句話說,它們相互間還沒有表明它們為純粹的自為存在或自我意識。每一方雖說確信它自己的存在,但不確信對方的存在,因而它自己對自己的確信也就沒有真理性了。因為它的真理性將會僅僅是這樣:即它自己特有的自為存在將會被表明為對它read.99csw.com是一個獨立的對象,或者同樣的意思,對象將會被表明為它自身的這種純粹確信。但是根據承認這一概念看來這是不可能的,只有對方為它而存在,它也為對方而存在,每一方自己本身通過它自己的行動並且又通過對方的行動完成了自為存在的這種純粹抽象過程——只有在這種相互承認的條件下,這才是可能的。
這個對於它的雙重意義的對方之雙重意義的揚棄同樣是一種雙重意義的返回到自己本身。因為第一通過揚棄,它得以返回自己本身,因為通過揚棄它的對方它又自己同自己統一了;第二但是它也讓對方同樣地返回到對方的自我意識,因為在對方中它是它自己,于揚棄對方時它也揚棄了它自己在對方中的存在,因而讓對方又得到自由。
沒有陶冶事物的勞動則恐懼只停留在內心裡,使人目瞪口呆,而意識也得不到提高與發展。如果沒有最初的絕對的恐懼,意識就要陶冶事物,那麼它只能是主觀的、虛妄的偏見與任性;
如果意識沒有忍受過絕對的恐懼,而只是稍微感到一些緊張或驚惶,那麼那否定的存在對於它還是一個外在的東西,它的整個靈魂還沒有徹頭徹尾受到對方的感染或震撼。它的自然意識的全部內容既然沒有動搖,則它本身仍然還有一種特定的存在,〔也就還有任性和偏見,而〕任性和偏見就是自己個人主觀的意見和意向,——是一種自由,但這種自由還停留在奴隸的處境之內。對於這種意識,純粹形式不可能成為它的本質,特別是就這種純粹形式之被認作瀰漫於一切個體的普遍的陶冶事物的力量和絕對的概念而言,不可能成為它的本質;反之這種意識毋寧是一種小聰明,這種小聰明只對於某一些事象有一定的應付能力,但對於那普遍的力量和那整個客觀的現實卻不能掌握。
在這個運動里,我們看見,那表明為力的交替的過程又重複出現了,不過現在是在意識中出現罷了。在前一過程里只是〔就分析認識過程的〕我們看來如此,而在這裏卻是兩個極端或對立的雙方自己意識到如此。自我意識是中項,它自己分化成兩個極端;每一極端都和對方交換它的規定性,並且完全過渡到它的對方。當然每一方作為意識都是在自身外的;然而在它的在自身外的存在中它同時即返回到自己,是自為的,而它的在自身外乃是對意識而言的。就意識看來,它立刻是、又不是另一個意識;並且同樣,這另一意識是自為的,只因為它揚棄了它的自為存在,而且只有在對方有自為存在的情形下,它才有自為存在。每一方都是對方的中項①,每一方都通過對方作為中項的這種中介作用自己同它自己相結合、相聯繫;並且每一方對它自己和對它的對方都是直接地自為存在著的東西,同時只由於這種中介過程,它才這樣自為地存在著。它們承認它們自己,因為它們彼此相互地承認著它們自己。
Ⅲ.主人與奴隸
它必定要揚棄它的這個對方;這個過程是對於第一個雙重意義的揚棄,因而它自身就是第二個雙重意義;第一,它必須進行揚棄那另外一個獨立的存在,以便確立和確信它自己的存在;第二,由此它便進而揚棄它自己本身,因為這個對方就是它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