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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邪惡的慾望

第九回 邪惡的慾望

小馬道:「我只看得出他們已快死光了,我們卻還全部都活著!」
他終於轉回身,才發現珍珠姐妹一雙發亮的眼睛正望著他。
香香扶著轎桿,眼睛裡帶著奇怪的光芒,吃吃地問道:「他……,他們會不會再來?」
藍蘭長長吐出口氣。
美|腿的少女道:「因為我喜歡你。」
常無意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誰也說不出那是種什麼樣的表情。
小馬的臉色變了。
可是他能控制自己。
她們若是死,當然就看不見。
常無意臉上雖然還是全無表情,收縮的瞳孔卻已漸漸擴張。
張聾子立刻衝過來,一隻手扶著她,一隻手把住她的脈。
今天的黎明為什麼來得特別早?
小馬瞪了他一眼,道:「你為什麼總是喜歡說讓人討厭的話!」
藍蘭道:「現在大家還能不能往前走?」
長發少年笑了笑,拍了拍美|腿少女的頭道:「因為她喜歡你。」
小馬道:「別人都叫我小馬。」
轎后的常無意已竄了過來,壓低聲音道:「是闖過去,還是停下來?」
何況岩石后還不知藏著多少人。
他算過,現在夜狼們的死傷,至少已經在五十人以上。
小馬笑了。
散漫落泊的長發青年。
兩上人忽然衝上去,一邊一個抱住了常無意,在他臉上親了親。
小馬忍不住道:「你在叫誰?」
她的眼睛里竟似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魔力,珍珠姐妹竟似已被她看得迷住了。
遠方的音樂仍在繼續。
——一個人只要還能笑,就有希望。
美|腿的少女道:「我不喜歡勉強別人,可是只要你們來,無論誰我們都會歡迎。」
這句話說出來。也同樣令人吃驚,這種話本來隨時都可以讓兩個人打起來的。
張聾子關心的卻只有一個人,不時到轎子旁邊來,聽她的動靜。
小馬也笑了,道:「有時候我實在覺得你這人不但聰明,而且可愛。」
他立刻站起來,笑道:「好,你叫我抬,我就抬,誰叫我們是老朋友呢?」
夜狼們退走時,他手裡的劍也看不見了。
可是他們情況卻不太妙。
常無意忽然道:「你有手,為什麼不自己下來跟我動手?」
他已明白這頂轎子里一定有些不能拋棄的東西。
崎嶇的山路前面,有一塊很高的岩石。
珍珠姐妹受的傷雖重,可是她們畢竟還年輕,藍蘭的刀傷葯又真的很靈。
美|腿的少女又在叫:「喂!」
小馬的好奇心又被逗了起來,又問道:「你們朝拜的是什麼?」
這一戰當然更兇險、更慘烈。
年輕人總是不怕死的。
曾珍倒在地上,身音發抖,卻還在安慰自己:「也許他們的人已經快死光,已不會再來!」
小馬道:「可是他們死的一定更多。」
夜色仍深。
沒有人一生下來就互相認得的,她說的話好象並不是沒有道理。
曾珍道:「我們總該先休息一陣子。」
——他們為什麼去而復返?
他已看出這些人他連一個人都指揮不了,所以抬轎子的就只有他。
已經無法改變的事,你若還想去改變,你就是個獃子。
老皮道:「也許他們馬上就會再來!」
至少現在還沒有忘記。
只要還有一口氣read•99csw•com,他就絕不會泄氣。
常無意不開口。
小馬的拳頭太喜歡揍人,尤其喜歡揍人的鼻子,這種習慣並不好。
人為什麼要毀滅自己?
轎夫正在互相包紮傷勢,其中一人道:「老牛傷得很重,就算還能向前走,也沒法子抬轎子了。」
藍蘭道:「這裏沒有人會跟你走。」
藍蘭道:「因為我就算自己下來走,這頂轎子也不能留下來。」
老皮不是獃子。
藍蘭看著他,眼波更柔,道:「你好象也跟他差不多。」
曾珠道:「你還能宰人?」
咳嗽聲一響,各式各樣的兵刃和暗器又暴雨般打了過來。
常無意道:「她並沒有死,只不過中了迷香。」
小馬故意不去看他們,其實他心裏並不是不想多看看那雙美麗的腿。
常無意不開口。
等常無意聽見時,她們早已溜得遠遠的。小馬大笑,抬起了轎子,剛抬起轎子,笑聲突然停頓。他忽然發現黑暗中有三雙眼睛在瞪著他。三雙狼一般鋒利的眼睛,眼睛里彷彿還帶種奇異的慾望。
美|腿的少女道:「你叫什麼?」
常無意神情也很沉重,道:「紮好傷勢,就立刻向前闖。」
何況黎明后還有別的狼,至少還有君子狼。
跛足的黑衣人眼神立刻變了,猛一揮手,本來已準備往前撲的夜狼們,動作立刻停頓。
香香還沒有動靜。
小馬在擦汗。他並不是鐵打的人。
香香還沒有醒,所以藍蘭就下來走,讓她坐在轎子里。
常無意冷冷道:「沒有病的人並不一定要坐轎子的。」
藍蘭道:「那麼你就該走。」
小馬道:「為什麼?」
小馬道:「他的臉雖冷,一顆心卻是熱的。」
常無意沒有再問什麼。
她們根本就是去送死。
跛足的黑衣人就站在這塊岩石上,一雙跟睛在夜色中閃閃發光。
美|腿的少女卻還是在望著他,忽然大聲呼喊道:「喂!」
他說的雖然難聽,卻是真話。
老皮道:「可是我……」
無論情緒多低落的人,聽見了這種樂聲,心情都會振奮。
這一戰結束后,能活著的還有幾個人?
不管怎麼樣,這艱苦兇險的一夜,看來總算已過去。
一句話剛說完,就已倒下。
那跛足的黑衣人也已出現,遠遠的站在一棵大樹下。
可是現在他已決心要下殺手!
她轉過身,長袍的開襟吹起,她那雙修長美麗的腿就完全|裸|露了出來。
只有常無意還筆直地站在那裡,衣服上雖然全是血,卻不是自己的血。
老皮跳起來,大叫道:「難道你想要我抬轎子?」
香香不但已完全失去知覺,而且連臉色都變成了死灰色。
夜狼們立刻又消失在黑暗中,月光更凝冷,地上的死人更多。
小馬打斷了他的話,道:「我知道你受了傷,你不能抬轎子,我抬!」
跛足的黑衣人背負著雙手,站在岩石上冷笑。
她們不但年輕,簡直還是孩子。
美|腿的少女道:「你!」
美|腿的少女道:「你們兩個人可以一起跟我走。」
常無意道:「你著想死,儘管一個人留下來。」
另一個少女忽然走過去,走到珍珠姐妹面前。
她的手在輕撫九-九-藏-書著她們的腰。
她們雖然不怕死,可是剛才那兩次惡戰的兇險慘烈,她們並沒有忘記。
這一句話說完,黑暗中就出現了一百個黑衣人——就算沒有一百,也有七八十。
她自己走了下來。剛才她已在轎子里看見,自己的人幾乎已全都受了傷。
她們簡直等於在送死。
遠山下已有白霧升起。
他媽的三個字本來是他的口頭禪,近來他已改了許多,一氣之下,又忍不住脫口而出。
常無意冷冷道:「你為什麼不問她自己?」
可是她好象也有她的道理存在。
他勉強笑了笑,安慰張聾子:「幸好她中的並不深,絕不會死的!」
小馬抬著轎子,健步如飛,藍蘭一直都在旁邊跟著他。
君子狼據說比夜狼更可怕。
這個人沒有動,她們卻被撞得倒退了好幾步,險些又跌在地上。
黑衣人道:「其實你救不救她們都一樣,反正你們都死定了。」
藍蘭也笑了。
曾珠叫了起來:「你想幹什麼?」
黑衣人還在冷笑,忽然道:「你一定有毛病。」
經過了一次情感上的痛苦折磨后,他已不再是昔日那一個衝動起來,就不顧一切的少年。
長發少年道:「朝拜祭禮時一定要有音樂。」
小馬道:「用不著等到以後,你現在就可以學,而且我保證你一學就會。」
是不是他們已迷失了自己?
跛足的黑衣人好象也是個聾子,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只咳嗽了兩聲。
曾珠道:「你也不是木頭人。」
「退。」
無論誰都不能不承認那把劍確實是把很難看得到的好劍。
聽見了他的咳嗽聲,連珍珠姐妹的臉色都變了。
小馬雖然一向是個洒脫不羈的人,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可是就連他也想不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來。
跛足的黑衣人道:「而且你有把好劍。」
可是珍珠姐妹已看清了他的背影,只要看清他的背影,誰都可以認出他。
這一戰當然更兇險、更慘烈。
這一聲咳嗽響起,就表示第三次惡戰立刻就要開始。
現在距離黎明還有段時候,夜狼們隨時都可能重整旗鼓再來。
他本來不難備動用這把劍的,也不願讓人看見它。
小馬道:「嗯。」
老皮的眼睛發直,連眼珠子都好像快掉了下來。
岩石上的跛足黑衣人卻已不見了。
藍蘭遲疑著,忽然問道:「假如我嫁給你,你要不要?」
常無意他連看都不敢去看。
藍蘭忽然道:「他不能跟你走。」
並不完全是因為她這句話而改變的,也因為他又看見了一個人。
不但跟著他,也在看著他,眼睛里充滿尊敬和愛戀。
美|腿的少女嘆了口氣,道:「傷心不好,我不喜歡要人傷心。」
小馬道:「你不抬誰抬?」
曾珍道,「我只想宰了那王八蛋!」
她的聲音充滿誘惑:「你們只要跟著樂聲走,就可以找到我們,找到你們平生絕沒有享受過的快樂,我保證你們絕不後悔的。」
曾珍道:「去!」
他大聲接著道:「大家的腿都沒有斷,沒有不能往前走的!」
美|腿的少女道:「為什麼?」
他不但有永遠不會消失的勇氣,好像還有永遠用不完的精力。九*九*藏*書
長發少年道:「今天我們的朝拜祭禮比平時提早了些。」
修長美麗的腿。
有種人無論遭受到什麼樣的打擊和折磨,卻絕不會求饒。小馬就是這種人。
雖然是軟劍,迎風一抖,就伸得筆直,而且精光四射,寒氣逼人。
她一直在望著她們。
她們蒙面的黑紗早巳失落。
小馬道:「你可以學。」
小馬道:「為什麼不能?」
長發少年道:「太陽。」
常無意不否認。
曾珍的回答很快:「能!」
四面雞啼不已,黎明已將來臨,可是看起來夜色卻仍很深。
於是一行人又開始往前。
他佔據的岩石地勢險惡,而且居高臨下。
他是個很瘦很瘦的人,背稍稍有點彎,腰卻很直。
無論他背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很少會回頭的。
他雖然也受了傷,傷得也許並不比老皮輕,可是他胸膛還是挺著的。
夜狼們就像是魂魄,黑夜一消失,他們就必須消失。
常無意不說話,也不回頭。
小馬又怔住。
小馬卻大聲道:「我倒看不出這地方有他媽的什麼可怕?」
人與人之間的稱呼,本就沒有一定的規則,既然有人可以用「先生、公子、閣下」這一類名稱叫他,她為什麼不能叫他「喂」?
曾珠道:「他笑得比鴨子還難看,我寧可死,也不要看見他笑的模樣。」
藍蘭道:「有。」
張聾子大聲道:「在下張彎刀,算起來也是道上的,閣下……」
小馬已看出他們就是剛剛從路上迎面走過去的三個人。
張聾子當然無法問。
這種奪命追魂的暗器,就象是來自黑暗的源流,來自地獄。
她忽又嫣然一笑,道:「當然除了你,你簡直好象是個鐵打的人。」
常無意冷冷道:「可是那些人若是再來,她就死定了。」
曾珍這才閉上了口。
小馬放下了轎子。
——走得雖然遠,還是走不出黑暗。
美|腿的少女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認識你,才能叫你?」
這句話他沒有說完。
小馬怔住。
可是他的拳頭確實太快、太硬。
小馬閉著口。
小馬放鬆了緊握的拳頭,才發現掌心已經被冷汗濕透。
孩子更不怕死。
她們還沒有搶攻上去,只聽見「啊」的一聲,一條人影從她們身旁擦過,忽又停下。
可是慾望也有很多種,有的慾望引導人類上升,有的慾望卻能令人毀滅。
他們居然走出了很遠。
藍蘭道:「難道你還想著她?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張聾子的臉色也難看極了,忍不住又問道:「誰知道她中的是哪種迷香?」
長發的少年已開了口,道:「我們那裡只有歡笑,沒有拘束,只有音樂,沒有……」
想不到就在他的咳嗽聲響起的一剎那間,遠方也同樣響起了一聲雞蹄。
張聾子的彎刀斜削,專走偏鋒,一刀揮出,必然見血。
小馬又怔了怔,道:「為什麼要我跟你走?」
老皮也挨了一刀,一刀斬在他背上,血流如注,傷得不輕,他反而不叫了。
大家雖然都傷得不太輕,雖然都很疲倦,可是看見了小馬,居然全都振作了起來。
藍蘭道:「為什麼要跟你走?」
藍蘭道:「可是我們總得找個地方九_九_藏_書休息林息,否則大家都沒法子再支持下去。」
藍蘭輕輕道:「看樣子他們已不會再來了。」
姐妹兩二人忽然間就已從轎子旁邊衝過去,衝過去時劍已出鞘。
這種咳嗽的聲音,當然和轎子里那病人的咳嗽的聲音不一樣。
常無意忽然冷冷道:「既然大家都還沒有死,腿也沒有斷,為什麼不往前走?」
樂聲仍在繼續。
這次藍蘭已不再問他們自己傷了多少人。
雲霧迷離處,又傳來一種奇異的樂聲,節拍明快而激烈,充滿了火一樣的熱情。
曾珍道:「你是不是有毛病?」
禮樂本就是分不開的。
可是他不說,也不能說。
美|腿的少女道:「叫你跟我走。」
美|腿的少女又在叫:「喂!」
所以他們居然還能夠支持,聽見了小馬的這句話,居然還能笑。
老皮道:「因為我不說別人也一樣討厭我!」
跛足的黑衣人遠遠看著,直到他手下兩個最勇猛的黑衣人也無聲無息的死於這種暗器,他才揮手低叱:
跛足的黑衣人道:「可是我的兄弟們,卻還想再試試你們的快劍和拳頭。」
跛足的黑衣人道:「抬轎子的那小夥子的拳頭好像也是雙好拳頭。」
珍珠姐妹的劍法雖然毒辣老到,可是兩個人身上都已負了傷。
小馬忽然打斷了他的話,道:「音樂?」
這少女的思想和行為雖然很激烈,很奇特,卻與大多數人都不同。
夜狼們若是再來,來勢必定更凶。他們應戰還來不及,絕沒有人能分身保護她。
曾珍道:「咱們宰了他,看他還笑不笑得出。」
老皮道:「只可惜你是個男的,否則……」
這次小馬居然認了:「你叫我幹什麼?」
跛足的黑衣人道:「你的劍很快。」
這個人是常無意。
她走到她們面前時,她們連動都不能動,她就擁抱住她們,在她們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
別人想拉住她們也來不及。
兩個人對望了一眼,眼波中充滿了柔情蜜意。
黑衣人道:「因為我不必。」
小馬道:「我不叫喂。」
曾珍嫣然道:「現在他無論多麼凶,我都不怕了。」
他在瞥著岩石上這個跛足的黑衣人。
岩石后必定還有他手下的人。
小馬問道:「那就是你們的音樂?」
可是常無意的劍更可怕。
兩個孩子、兩把劍,居然還想闖上那岩石,宰了那個跛足的黑衣人。
藍蘭看著他,眼睛里漸漸有了淚。他不但自己絕不低頭,永不泄氣,同時也為別人帶來了希望。
誰知美|腿的少女卻好象覺得這種話很有道理。反而問道:「他走了之後,你是不是會很傷心?」
小馬道:「是種無葯可解的迷香!」
老皮看著他,看著張聾子,再看著香香和珍珠姐妹。
黑暗中忽然又出現一群黑衣人,這次來的人數比上次更多。
這次兵器的種類更多,出手也更險惡,其中已有了許多高手。
這個人沒有回頭。
前面的這塊岩石就擋在道路上最險惡之處,一夫當關,他們已經很難闖過。
藍蘭道:「因為我也喜歡他,比你更喜歡他。」
黑衣人道:「你救了她們,她們反而罵你。沒有毛病的人,怎麼會做這種事?」
張聾read.99csw.com子鬆了口氣,道:「剛才明明看見小馬第一個就已將那個用迷香的人擊倒,還踏碎了他的述香筒,她怎麼會被迷倒的?」
人生中畢竟還是有許多溫情和歡愉。
他又看見了那個跛足的黑衣人。
另一頂轎子里的病人咳嗽也停止,彷彿已睡著了。
其實狼山這地方又豈止可怕二字所能形容的。
有生命就有慾望。
老皮一路上都在唉聲嘆氣,直到小馬說:「你若敢再鬼叫一聲,我不但要打碎你的鼻子,還要你來抬轎子。」
小馬道:「現在還是晚上,晚上哪裡有太陽?」
他們朝拜的樂聲一響起,就表示黎明已將來臨。
夜狼們又消失在黑夜中。
老皮道:「我以後一定會去學。」
美|腿的少女道:「我卻喜歡叫你喂,只要你知道我是在叫你就行了。」
這句話更令人吃驚。
珍珠姐妹的目光朦朧,眼波帶醉,直到她走了很遠都沒有醒。
藍蘭道:「一定要坐。」
老皮哭喪著臉,道:「那群狼若是再來,不但她死了,我們只怕都死定了!」
曾珠道:「我們去不去宰?」
老皮立刻搶著道:「我不會。」
藍蘭道:「你看不出?」
小馬道:「我不認識你。」
只要不泄氣,就有希望。
小馬道:「也許!」
倒下去的時候,全身上上下下都沒有別的傷痕,只有眉心一滴血。
美|腿的少女道:「你呢?」
他自己知道遲早總有倒下去的時候。
他的手很長,垂下來的時候,幾乎已可達到他的膝蓋。
他不是個獃子,可是現在已嚇呆了!
藍蘭道:「一定傷心得要命。」
藍蘭看著這些渾身沾血,幾乎已精疲力竭的人,長長嘆息了一聲,黯然道:「現在我才知道,狼山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黑衣人遇見他,刀劍和拳頭固然攻擊無效,有時無緣無故的也會倒下去。
誰也看不見這暗器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曾珠道:「因為現在我們已知道,他那副凶樣子,只不過故意裝出來給別人看的。」她們雖然將聲音壓得很低,卻又故意要讓常無意能聽得見。
她們還沒有看清這個人是誰,就已撞在這個人身上。
常無意又不開口。
小馬道:「其實這根本不成問題,只要是人,就會抬轎子。」
軟劍。
曾珍道:「原來你不是壞人。」
小馬的拳頭並不好。
常無意冷笑了一聲,忽然從腰帶里取出一把劍。
他們用的本就是拚命的招式,夜狼中居然也有幾個不敢拚命的。
這三雙眼睛里的慾望,就是種可以令人毀滅的慾望。——不但要毀滅別人,也要毀滅自己!
常無意道:「你沒有腿?」
美|腿的少女道:「因為我們那裡是個很快樂的地方,到了那裡,你們一定比現在快樂得多。」
她們臉上的傷雖然還沒有好,可是這雙美麗的眼睛里,卻充滿了柔情和感激。
這跛足的黑衣人雖然沒有出手,可是看他的眼神,看他的氣勢,無論誰都應該看得出他是個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藍蘭搶著道:「就算是你救了我們,他也不會跟你走的。」
小馬立刻明白了。
他又在咳嗽。
生命畢竟是可貴的。
常無意道:「那麼你為何不能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