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世界里形成。有東西吃的得養活沒東西吃的，這也就保證了自己不至於挨餓。每

是晚上的水和火上的食物。這時候，最需要的就是繼續前進的體力和意志。過去大

每夜都產生個世界，到天亮，這個世界又象馬戲班似的拆散了。起初，人們對

這些世界是在晚上建成的。打公路上來的人用帳篷，用他們的良心和頭腦建成

這些人家懂得了有些權利是有害的，必須清除。譬如侵犯人家私生活的權利；

西部了。他想的和擔憂的，已經跟雨量風沙，跟農作物的生長不再相干，一雙雙眼

殼蟲似的聚集在有水和能避風雨的地方。只要有一九*九*藏*書家靠有水的地方支起了帳篷，另

睛盯住了車輪，一對對耳朵傾聽著隆隆響的馬達，一顆顆心關注著機油、汽油和越

而是流民了。原先傾注在田地上的想頭和打算，現在傾注在路上，傾注在遠方，在

緩西去的汽車裡，到夜裡，他們跟遇到的任何集體結合起來。他們就這樣改變著他

明的，現在他們組成了新的單位，界限也改變了。在漫長炎熱的白天，他們坐在緩

現一件送給新生嬰兒的禮物。晚上在篝火邊一坐，二十家人就成了一家。他們成了

史秘密的權利；說和聽的權利；拒絕幫忙或者接受援助的權ｈｔｔｐｓ://ｒｅａｄ•９9ｃsｗ.ｃom利，幫助別人或者謝絕

了老家成了大家共同的損失，西部的好光景成了大家共同的美夢。一個生病的孩子，

流民的汽車象硬殼蟲似的在這條橫貫全國的公路上往西爬去。到天黑，又象硬

驅逐是最重的懲罰，破壞法律的惡名從此跟住受罰的人，任何一個世界都沒有

人悄悄擔一夜心，第二天早晨，又使這百來個人滿心歡喜，會在一無所有的家裡發

界漸漸完備，建設者有了越來越豐富的經驗。

一家為了用水，為了結伴，也就在那兒支起帳篷來，第三家因為有前兩家的開闢，

了這些世界。這些人九九藏書家過去在夜裡各有各的房屋，白天各有各的田地，都是界限分

們的社會主活——世界上只有人類才能這樣改變他們的生活。他們已經不是農民，

隨著這些世界西遷，規則成了法律，雖然沒有誰對這些人家這麼宣布過。

這種臨時建成隨即又拆散的世界還有點兒陌生。然而他們漸漸學會了建設世界的技

因為如果允許這類權利存在，這些小小的世界就一夜也不得安生。

歌曲，大家就在夜色中歌唱。

了西部。

會在二十家百來個人的心頭投下絕望的陰影：如果育人在帳篷里生產，會使百來個

逢一個嬰兒死了，就會在帳篷口積起一疊銀幣，read.99csw.com因為嬰兒必須好好埋葬，它的一生

把帳篷附近搞得稀臟是非法的，弄髒飲水也是非法的；在挨俄的人身旁大嚼又

能。於是領袖出現了，法律形成了，種種規則實施起來了。隨著向西遷移，這些世

宿營的單元，共同度過黃昏和夜晚的單元。有人取出六弦琴彈奏起來。都是民間的

不請他分享也是非法的。

切權利之上的孕婦和病人受到照顧的權利等等。

也覺得那兒很中意。到太陽西下，那兒就有二十來戶人家——二十幾輛車了。

晚上，出現了奇怪的情形：二十來家變成了一家。孩子們成了大家的孩子，丟

磨越薄的輪胎。這時候，壞了一樣零read.99csw.com件就是一場悲劇。這時候，經常桂在心頭的就

這些人家懂得了必須尊重哪些權利。譬如互不侵犯私生活的權利：各自保守歷

別人在帳篷里安睡你去吵吵鬧鬧的權利，姦淫盜竊和謀殺的權利等等。

幫助的權利；少年求愛或者少女接受求愛的權利；飢餓的人要吃的權利：還有在一

有了法律也就有了懲罰。懲罰只有兩種：一場既快又狠的毆鬥或者驅逐。

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享受了。

遵守規則的人家都知道，在這些世界里他們能得到安全。一種保險制度也在這

他立足之地了。

十七

家害怕旱災或是水災，現在卻害怕種種足以阻礙西去的事，大家的心早已提前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