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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至死不渝(8)

艾米:至死不渝(8)

她驚呆了,要她用嘴去碰那個地方?那多噁心。他在扳她的頭,但她死扭著不去那個地方,說「等一下,等一下,我要上個廁所」,然後她就掙脫了他,逃出房間,跑到洗手間,關上了門。她怕他會追來,但他沒有。她在洗手間呆了一會,悄悄出來,見他已經不在她房間了,她生怕他生氣跑掉了,但看見他的房間剛才開著的門關上了,知道他沒走,是回了自己的房間,大概自己解決去了。她放心了一些,跑進自己房間,穿上衣服,關上門,還拴了。
她以前曾幼稚地想,如果我的學校是名校,我就不在乎有沒有男朋友。但她後來發現事情並不是這樣,女孩到了這個年紀,名校不名校,只有那些心如天高、命如紙薄、沒考上名校的人才會介意,其它的女孩都在介意有沒有男朋友、男朋友英俊不英俊、有錢沒錢、聽不聽話了。反正這幾樣當中最好全占,實在不行也得占「聽話」這一條。像她這樣連個男朋友都沒有的,不躲在家裡還能去哪裡?怕人家不笑話你?
他有點鬱悶地說:「可是我不行,我自己再怎麼弄都 --- 射不了精 --- 」
「沒事,就是很累,不過是那種舒服之後的累 --- 」
他走了一段,就不肯走了,蹲在地上,看著河水發獃。她只好也就地蹲下,陪他發獃。蹲了一會,實在蹲不住了,就脫了鞋墊在地上,然後坐在鞋上。他也脫了鞋墊在地上,坐在鞋上。地上很熱,雖然墊著鞋,還能感覺到哄哄的熱氣。
她正在那裡傷心著她的虛榮,就聽他說:「是你自己不想來的,可別怪我不管你。現在該你來幫我了。」
他做了個鬼臉:「剛開始是,但是一旦了解了她的為人,就不喜歡她了,看見她就煩。我是個很注重精神享受的人,我心裏不喜歡的人,不論她長什麼樣,我的身體都對她沒反應。」
他一點點教她:「含住了,用舌頭舔舔前面那裡,對 --- 對 --- 就是那裡 --- 感覺到那個小洞沒有?對 --- 就是那裡 --- 噢 --- 好舒服 --- 」
「你不準備跟我結婚的?」
「我跟你姓 --- 」
她很喜歡聽這樣的話,希望他多說說精神層面的東西,但他很快就轉到身體層面來了:「但你們女的不同,你們是被動方,沒什麼挑選,不管被誰摸,只要摸到一定時間了,你們都會產生反應。」
「但是你為什麼會跟她 --- 談戀愛呢?」
她更開心了,但覺得他這還不能算求婚,便不回答他的話。他坐起來,反客為主,把她放倒在他懷裡,手伸進衣服去摸她,邊摸邊問:「跟不跟我結婚?跟不跟我結婚?」
「很性感,胸很高,屁股很大,打扮得很妖冶 --- 」
她糊塗了,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聽上去好像是有跟她結婚的打算的,而且不到結婚那天不會弄破她那裡,她不知道他這是不是在騙她,難道他用手指就不會弄破?
他沒再提旅館的事,只蹲在地上,看著河水發獃。她也在他旁邊蹲下,問:「是不是疼得很厲害?」
她不好意思地說:「我沒有耿耿於懷,只是隨便問問 --- 」
這話好像很難聽,但是她還沒想好一個反駁的說法,只表示個態度:「瞎說。」
她到廚房去幫忙,順便也解答一下媽媽的疑難問題,因為她知道她媽肯定有十萬個為什麼在等著問她。果不其然,她媽見她進來,就小聲說:「他在洗澡?」
他把門拉開一些,問:「香皂在哪裡?」
「領結婚證只是為了分房 --- 」
這話讓她高興了一陣,因為他不是為前任女朋友回來的,她心裏的那個大包就消除了,但他說他不會把女人當整個世界,又讓她有點不舒服,雖然她知道男人不應該把女人當整個世界,不然的話,干不出事業來,但是她還是希望他是把她當整個世界的,然後再由她來勸說他要胸有大志,主動要求他別把她當整個世界,而他為了她才不得不胸有大志,才勉勉強強不把她當整個世界,並因此干成一番大事,那樣的話,雙方感覺都會比較好一些。
「沒什麼,是就小心一點,不是就不用那麼小心 --- 」
她拿出一點氣勢,很剛強地說:「你不要把我當那些死皮賴臉纏著人結婚的女孩,我自己做的事,我自己會負責的,如果你跟我在一起,有一絲一毫的勉強,那不管到了哪一步,我都不會纏著你 -- 」
「沒有,很久都沒睡好了 --- 」
她只好繼續打腫了臉充胖子:「沒決定的事,跟你們商量什麼?我一直都 --- 不那麼肯定這事的,這次是他 --- 跟著跑上火車了,我才帶他回來 --- ,他連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剛在縣城買的 --- 」
但他不贊成:「誰那麼傻?結婚還早得很呢 --- 」
「你想我為什麼不來找我?」
他笑了一下:「知道你會對這事念念不忘,耿耿於懷。女人就是小心眼,你看我就不過問你以前的事,不管你以前愛過誰,跟誰做過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只要你不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又跟別的男人好,我都不過問。」
「我跟哪個別人結婚?」
「嗯。」
她從來沒想過這就是找異性朋友的原因,照這麼說,找對象不用看臉長得怎麼樣,也不用看人品,就看手指長不長就行了。
「那你怎麼會愛上她?」
王阿姨給予他們特權階層的待遇,一直把車開到石燕家門口。兩個人下了車,感謝了王阿姨,才走進家門。石燕的父母弟弟都在家,幾個人聽見石燕的聲音,都跑到客廳里來了,一見她身邊還站著個男的,都像她估計的那樣,說了個「燕兒回來了?」就都象見到了鬼一樣,驚呆了似地站在那裡。
「我已經說了,我從來沒愛過她 --- 」
她到他房間門口站著聽了一會,沒聽見動靜,她大起膽子敲了敲門,聽見他說:「門沒拴 --- 」
她的右手很快就擠酸了擠疼了,便換成左手,可是她坐在卓越右邊,用左手很不方便,又不好起身跑到另一邊去,只好又換回右手,但過了一會手又酸了,只好又換成左手。她發現另幾個女戀人好像沒她這麼誇張,人家坐那裡就坐那裡,一個姿勢可以保持很長時間,只有她,象長了「坐板瘡」一樣,總是坐不安穩,一下撲在他懷裡 --- 那是在用右手,一下又面朝前正襟危坐 --- 那是在用左手。
這話聽著舒服,但需要再砸落實一把:「那你怎麼還為她回到 D 市來?」
她總覺得這話什麼地方有毛病,但是她說不出是什麼毛病。她對他的很多話都是這個感覺,聽起來不順耳,但就是不知道錯在哪裡,最後就歸結于自己的耳朵有毛病。
她不知道他說的「破身」和「突破防線」是一回事還是兩回事,她不知所措地等著他繼續往下說,但他又沒下文了。她問:「突破防線是 -- 什麼意思?」
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看到過的一幕,一個痴獃兒,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幾個以愛打架出名的青工,被他們幾個抓住,按住了頭讓他吃地上的泥巴,那個痴獃兒一次次地掙扎著把頭抬起來,那幾個壞蛋一次次地把痴獃兒的頭按下去。雖然那事跟眼前這事性質完全不一樣,但不知怎麼的,一經想起,那個畫面就在她腦海里扎個根, 抹也抹不掉了。
蓮蓬頭噴出的一片水簾之中,她看見一個赤條條的人站在她面前,雖然她竭力向上望他的臉,但還是看見了那個傢伙,烏黑烏紅的臉膛,潛伏在一大片黑草叢中,讓她想起寢室里講過的一個笑話,說是某地的土話,說什麼東西很黑,就叫「區馬鳥黑」,有的女孩不知道來歷,以為是說象烏鴉一般黑,於是也跟著說「區馬鳥黑」,被人笑翻了天,問她怎麼知道「鳥」有多黑,女孩這才知道此「鳥」非彼「鳥」也。
「誰不做?男生都做的,我很小就知道這個了,剛開始還挺怕的,後來看到一本書上說適當做做沒壞處,就放心大胆地做了 --- 」
「不用,他過一會就好了的 --- 」
「當然是弄破了你們那層膜的意思 --- 」
但是即便是回到 D 市,她又能跟他吹掉嗎?不管你在哪裡吹,父母終歸會知道,「洞洞拐」的人終歸會知道,九九藏書因為春節時你沒人帶回來了,大家就知道你跟你男朋友吹掉了,又因為他那麼出色,人家就會說是他不要你,而不是你不要他。她知道這些都是虛榮心,但是她連虛榮都沒了,哪裡又有實榮呢?
他一聲「燕兒」,叫得她心頭一顫,比他那聲「爸,媽,小弟」還令她麻酥酥的。他肯定是聽她父母這樣叫她,剛剛學來的,但他學得很像,跟她父母有得一比,很地道的「洞洞拐」叫法,就是把個「兒」字很快地跟在「燕」后,而且「燕兒」聽上去更象是「夜兒」。
她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而且不由自主地要把他那個前任女朋友拖出來做陪襯,好像只有通過比較才能有鑒別一樣:「但是你說你跟以前那個女朋友不是這樣的 --- 」
他撒嬌說:「好什麼?痛了好久了 --- 」
她以為卓越會照著時下不成文的規定,叫一聲「伯伯,阿姨」的,但她聽見卓越脆生生地叫道:「爸,媽,小弟,我是卓越,來打攪你們幾天 --- 」
他很可能是沒聽見,因為他說:「聽說女孩會永遠記得那個破她身的男人,不管今後她遇到多少人,也不管她遇到什麼樣的人,她都不會忘記那個第一次 --- 突破她的防線的人 --- 」
「你怎麼睡這裏了?地上多臟啊,再說又曬得熱哄哄的,睡了背上會長瘡的 --- 」
光聽姚小萍說說是不可能真正認識到這個命題的真理性的,只有親身經歷過了,才算真正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她現在再看那些情侶,就能夠透過現象看本質,從背後一直看穿到前面去。那些情侶從背後看是相依相偎著在講情話,但從前面看肯定也跟他們一樣,女戀人的手正伸在男戀人的拉鏈開口裡,都在忙著擠癤子 !
她越想越走投無路,嚶嚶地哭了起來。哭了一陣,就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還不知道他生沒生氣呢,就先哭上了,沒出息。
他笑了一下:「當然是小心你的處|女膜,難道還是小心我什麼嗎?我沒什麼值得小心的 --- 。你放心,不到結婚那天,我不會弄破你的處|女膜的 --- 」
那時候她也想到過黃海,但一看女伴們的那個架勢,就不想討那個麻煩了,長得歪瓜裂棗點的都要遭到大家恥笑,還說黃海這樣的「鐘樓怪人」?她想起黃海很多暑假都不回家,就呆在 F 市學習或者搞社會調查,只在寒假時才回家,有時也上她家來玩,但她從來沒跟他出去過,連送他都只送到門邊,怕別人看見他們在一起,會誤以為他是她男朋友。
他抗議說:「你放外面我怎麼好出來拿?幫我送進來一下嘛 --- 」說著他就把門拉開一道縫,她趕快把香皂遞給他,轉身跑掉了。
他此刻的心思顯然不在結婚上,他沒再提結婚的事,只一手一個握住她的乳|房,揉搓起來。她感到一陣悸動,那種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她閉上眼,準備潛心享受這種快|感,但他很快放開了,說:「你的長不了多大了,只這個樣了 --- 」
這兄弟倆很快就討論起高考報名的事來了,卓哥說起高考,那真是一套一套的,竭力攛掇石小弟考 K 大,把個 K 大吹得比 A 大 B 大還厲害,直把個石小弟聽得連連點頭,佩服之情,溢於言表。
他果然笑了起來:「你這是典型的小女孩想法,談戀愛象過家家一樣,吃的是假飯假菜,做的是假夫妻。但是生活不是過家家,生活是吃真飯,做真愛,如果一個人不能給他所愛的人帶來快|感高潮,那他還有什麼臉說他愛著這個人呢?」
他沒說什麼,只抓著她的手蓋在他臉上,良久才說:「我們不用想那麼遠,想了也沒用。」
他肯定是沒看見,因為他並沒有不快的樣子,而是抓住她的手,問:「你到哪裡去了?」
她心裏有點生氣,原來他是在看這個?怎麼,怕她不是黃花閨女,所以先查查?她悶著聲問:「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
在一片暈乎之中,她忘了矜持,忘了害羞,向他張開嘴,請求他來吻她。他開始沒看見,但她唔唔著,哼哼著,他終於看見了,俯下頭來,吻住了她。他的舌頭用跟他手指相同的節律運動著,她感覺上下兩邊像有人在挖地道一樣,一下比一下地更接近挖通的那一刻,兩邊的熱浪在向著一個地方衝擊,兩邊的熱流在向著一個地方奔涌。她吸住他的舌頭,貪婪地吮吸,而她那個隱秘的地方似乎受了她吮吸的提示,也起了一種類似吮吸的律動,一種她從來沒體驗過的快|感傳遍全身,她放開他的舌頭,快樂地哭了起來。
她踉踉蹌蹌地來到水邊,掬水漱口,漱了無數遍,才覺得止住了噁心。她回頭看了看他們剛才坐過的地方,吃驚地發現他已經不在那裡了,她一下就慌了,難道他發現她在嘔吐,生氣了?跑掉了?還是她沒完成任務,斷在關鍵時刻,釀成大禍,他已經死掉了?
「難道你昨晚沒睡好?」
他摸到了地方,就想往裡鑽,但她那裡很乾,他的動作使她很不舒服,她拒絕說:「不要了吧,很疼 --- 」
「小心什麼?」
他問:「舒服不舒服?」她不回答,因為這句也屬於「瞎說」系列。
他沒反對,起了床,仍然以那個「腰椎間盤突出」的姿勢跟她往外走。她生怕外面有人會看出破綻,擔心地問:「你 --- 能不能就像 --- 沒事人一樣走?我怕別人會 -- 看出來 --- 」
「她是不是很漂亮?」
王阿姨嘴裏跟石燕說著話,眼睛卻看著卓越。石燕想為他們介紹一下,又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好像「我男朋友」幾個字說不出口一樣。還是卓越見過場面,主動說:「我叫卓越,叫我小卓吧。」
石燕連忙跑到洗手間把熱水備上,叫卓越去洗澡。卓越應聲去了。她幫他關了門,剛回到客廳,就聽見他在裏面叫:「燕兒 --- ,你來一下 ! 」
他彷彿大夢初醒,說:「啊?不早了吧?剛才睡著了,今天終於睡了個好覺。」
她想到她父母看到她有了男朋友,那麼開心,那麼得意,可以想見他們這幾年雖然沒說什麼,也沒催她什麼,但他們心裏都是很著急的,大概對她有點絕望了,沒指望她能找個什麼了不起的人回來了。如果就讓他們這樣想,說不定還好一些,反正已經傷了四年心,著了四年急,再多傷心幾天也沒什麼,以後她隨便找個什麼人,他們都會高興,總比沒有強。
她又擂他一拳:「你怎麼越來越瞎說了?誰那麼無聊 -- 」
她擂了他一拳,嗔怪說:「你不說這樣的話行不行?我看你在人前不知道多會說話,怎麼一到我面前就瞎說?」
「我怎麼知道?」
但她很擔心他會為這事生氣,也許她應該滿足他的要求?但是她真的覺得那很噁心。如果不滿足,他生氣跑掉了怎麼辦?她心裏一片茫然,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該把他帶回家來的,不該讓「洞洞拐」的人知道她有個男朋友的,從來就沒有過,還可以說是自己條件高,或者一心向學;有過又吹了,那就丟人了。
他笑著說:「別操這些心了,一套傢俱算個什麼?我早就嫌那套傢俱式樣不新潮了,所以都懶得搬到我那套房子去。你放心,你要什麼樣的傢俱我給你打什麼樣的傢俱 --- 」
她想到在自己家邊上還得去住旅館,覺得有點誇張,而且旅館離這也不近。她搖搖頭,說:「有是有一個,但是太遠了 --- 」
石燕後來又「哭」了幾次,不過後面的「哭」就只是一個委婉的說法了,因為她並沒哭,只「伊伊我我」地哼嘰。每次她一哼嘰,卓越便在一旁得意:「你們女人的這種哼嘰,就是對男人的最高讚美,因為那是她快樂之極的時候才會發出來的聲音,沒有讓女人這樣哼嘰過的男人,根本不能算男人 --- 」
「這怎麼是無聊呢?性快樂是每個正常人的正常享受,不知道享受的是白痴,不敢享受的是白活 --- 。你們即使不把手指伸進去,在外面總還是有過的吧?弗洛伊德不是說了嗎,女孩子從小就知道享受性快樂,知道刺|激陰|蒂可以得到高潮,所以她們總愛坐在樓梯上滑呀,騎木馬呀,騎自行車啊什麼什麼的 --- 」
他有點不耐煩:「你以為九-九-藏-書我喜歡這樣?」
「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 --- 」他想了一會,說,「可能是因為你很純潔,很天真,很可愛,你不勢利,也不庸俗 --- 」
「不是你還能是誰?所以我一直避免跟你見面,就知道會搞成這樣 --- 」
於是她想到今後,不知道他回到 D 市之後會不會經常跟她見面?經過了這一段,他應該知道她是愛他的,是願意為他做這些事的,那他是不是就不會躲避她了?他有自己的單元房,在那裡沒人打攪他們,他們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他不就不用躲避她了嗎?但她想到今後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干這些,又覺得很沒意思一樣。只希望她把他的膿擠出來了,他就有心思談愛情了。
「傢俱嘛,總是要打的,跟誰結婚都得打傢俱,正好那時家裡有點木料,就把傢俱打了 --- 」
她許願說:「現在來不及了,我爸媽要回來了,不過晚上 --- 我們可以到河邊去 --- 」
「你才動了這麼一小會,就在叫手腕痛了?你想想我那天動了多半天 --- 」
「我在你面前不瞎說,那我在誰面前瞎說?親者嚴,疏者寬,你沒聽說過?」
她不敢再說了,覺得自己太愛面子,太不體諒他了,他這麼一向英俊瀟洒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用這麼個難看的姿勢走路。她想設身處地想象一下,如果這事放在自己身上,會是個什麼情況,但她想不出來。她這麼多年沒做過這些事,似乎也從來沒哪裡疼過癢過。為什麼男人是這樣的呢?到底是個個男人都這樣,還是就卓越是這樣?她印象當中好像還沒看到哪個男的這樣走路,不過那可能是因為她以前不知道這事,所以沒注意,但現在不同了,開了法眼了,從今以後只要她再看到這樣走路的男人,就知道是在怎麼回事了。
她聽他這樣說,也就不怕他笑話她的哼嘰了,想哼就哼,不想哼也哼。到最後她實在沒得哼了,他也感覺到了,便把手指抽了出來,伸到她眼前,調侃說:「看,全都泡腫了 --- 」
她聽他這樣說,心裏一陣感動,原來他這段時間躲著她,是因為這個?這是不是說明他還是很愛她的呢?愛過頭了,愛得要躲起來了,至少說明她對他很有性吸引力,因為她能讓他衝動。她看他躺在那裡,象個重病號一樣,心裏湧起一股柔情,走上前去,坐在他床邊,輕聲問:「那你現在 --- 好了沒有?」
她選了條不那麼熱鬧的路往河邊走,路上還好,沒碰見什麼「包打聽」「小廣播」之類的人,但河邊人很多,這裏那裡都有游泳的乘涼的,鬧雜得很,天又還大亮著,沒個合適的地方干那事。她抱歉說:「這裏好像不行,太多人了 --- 」
他伸手在那裡探了一下,欣喜地說:「好多水啊 ! 今天肯定能成功了 ! 」他很順利地就把手指伸了進去,低聲問她,「為什麼今天這麼多水?」
他笑了一下,先走進洗澡間了,門也不關,就開水龍頭衝起來,她看見水都噴到外面來了,怕打濕了地,把人滑倒,只好去替他關一下。他一下就把她捉了進去,也不顧她高聲抗議,就來剝她的衣服。她全身一下就淋濕了,衣服也被他剝了一半,就不再抵抗,讓他把衣服剝掉了。他草草洗了幾把,就關了水,衣服也不|穿,拉著她到了她的房間,把門關了,拴了,把她抱了放到床上。
她想想也是,可能自己太嬌氣了,便請求說:「那你讓我換個手吧 --- 」
那天卓越就一直沒來找她,中午她去叫他起來吃飯,叫了兩聲,也沒聽見回答,她怕他在睡覺,也不敢使勁叫。到了下午,她看看父母快回來了,就想趕在他們回家前跟卓越把關係搞好,免得他呆會還躲在房間不出來,她父母就會起疑心了。
她羞澀地閉上眼睛,不敢看他,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她只是好奇,倒沒準備阻攔。兩個人都到這份上了,還扭扭捏捏幹什麼?她感覺他掰開了她的兩腿,還用手撥開了她那個地方,但沒下文。她睜開眼睛,見他正聚精會神地看那個地方,她好奇地問:「你在看什麼?」
她覺得如果重複他那些話就成了自我吹噓了,所以她不回答,只緊閉著眼睛,想像他自從認識她之後,就每夜每夜睡不好,在床上輾轉反側,想像他為她受著苦,渴望見她,又不敢跟她在一起,回想他那次在火車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摟住她,讓旁邊那些人羡慕得流口水,然後他在車上吻她,還說「你真可愛」。她把這幾個她最喜歡的感人場面都集中在腦海里連番播出,播得她身體那麼軟軟的,心裏那麼甜甜的,人象浮在波浪上一樣,頭髮暈,人發飄,身體里的熱浪一陣高過一陣,大有山洪即將爆發之勢。
「把它搞起來,搞起來了又不負責了 --- 」
還沒等她代答,卓越就巧舌如簧地回答說:「免貴姓卓,您就叫我小卓吧 --- 」
她想說,我又不是一口水井,哪來那麼多水?但她沒有說,她不想跟他吵架,尤其不想為這些可有可無的事情吵架,如果他生了氣從這裏跑掉,那她的父母肯定急死了。現在整個「洞洞拐」都知道她有個出色的男朋友了,肯定都在嫉妒她,心裏巴望他們兩個吵架吹掉,所以為了「洞洞拐」的人民,一定不能跟他現在就吹掉。
這個效果比她想象的還要震憾,她按捺著心裏的得意,介紹說:「這是我媽,這是我爸,這是我弟 --- 」
「我把誰搞起來?」她馬上明白他說的是誰了,囁囁地說,「又不是我 --- 」
她恨不得求他別再用這個「射」字了,不知道為什麼,他每次說這個字,都讓她覺得噁心,雖然她知道他只是在說個事實,用的也不是什麼下流字眼,但她就是不愛聽這個字。
毛腳女婿上門的第一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因為在車上沒睡好,天氣又熱,根本不敢出門,只能呆在屋子裡。到了晚上,石燕想叫卓越一起到河邊乘涼,但他說太累了,還想睡覺,於是他們沒出去,看了會電視就睡覺了。
那裡有點半軟半硬的感覺,但是在她手的碰觸下,很快就開始成長壯大,她慌忙拿開,問:「為什麼會痛?」
他又問:「你以前肯定沒有過這麼強烈的高潮吧?有過沒有?」
「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可能是因為新鮮吧 --- 」她想得比較遠,擔心地問,「如果以後你對我的 --- 嘴也沒反應了,那怎麼辦?」
她推門走了進去,見他躺在床上,一聲不吭的。她走到床前,問:「你不舒服了?」
他有點沮喪:「我也不知道 --- 」
她說完,就紅著臉跑到廚房去做晚飯。晚上吃飯的時候,卓越才從房間出來,臉色不大好,飯也吃得少,大概很難受。她很溫柔地看他,希望她的眼神能讓他想到她的許諾,希望她的許諾能給他一點望梅止渴的作用。
她很感激,又很心疼他,就小聲說:「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別做這些吧,等到結婚那一天 --- 」
吃晚飯的時候,石燕的父母一下就看出毛腳女婿面色不對頭了,自是惶恐得很,以為是自己什麼地方沒招待好,怠慢了這位乘龍快婿。媽媽小心地問:「小卓啊,是不是感冒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那幾個女孩並沒在擠癤子,還是人家手腕夠韌,不像她這麼容易酸痛。她覺得多半是後者,很可能她們擠癤子的歷史比較長,鍛鍊出來了。這些事,肯定是可以鍛鍊出來的,就像跑步,剛開始跑一圈都費勁,但如果你天天跑,堅持跑,你就會越跑越輕鬆,慢慢地就能跑很多圈了。
她覺得他的腔調有點半死不活的,忙問:「你還好吧?你沒事吧?」
「但是為什麼女孩會永遠記得 --- 那個人呢?」
「想你呀 --- 」
車開了一會,大家似乎都看累了窗外的景色,都開始睡覺,卓越也把頭靠在她肩頭睡起覺來。她有了這個「重人」在肩,就不好睡覺了,一直坐在那裡,怕把他弄醒了,心裏有種母性的溫暖,又有種終於報答了恩情的快意。他讓她臉上這麼有光,難道她不應該為他做點什麼嗎?她甚至想到以後這幾天,每天傍晚都跟他一起出去河邊乘涼,那裡人多,路上還能碰見不少人九九藏書,如果他們看見她帶了這樣一個出色的男朋友回來,不知道他們的舌頭伸出來還退不退得回去?
買了菜回到家,兩個人的衣服都汗濕了,他提議說:「洗個冷水澡吧,不然汗都沒法干。」說罷,就拉她往洗澡間走。她擰著不肯去,堅持說:「一個一個洗吧,洗澡間太小了 --- 」
他好像聽得見她心裏在想什麼一樣,保證說:「你放心,我只用了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不會弄破的,」他說著就把自己的右手的中指拿去跟另一根「手指」比較,「你看,這根比這根粗多了 --- 」
她被他握著了手,只好跟著他的手上下滑動,過了一會,她就覺得手腕發酸了,勉強堅持了一會,告饒說:「我手腕痛 --- 」
這個問題她從來沒想過,今天是第一次聽說。她想了一下,說:「我覺得女孩會永遠記得那個愛她的人 --- 」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她長得很性感 --- 」
她四面張望了一下,附近沒人,便乖乖地俯下身,用嘴碰了碰他那個地方,沒覺得有什麼特別難聞的氣味,但也絕對不是牛奶冰棍那麼可口,說不清到底像什麼,她這一生中見過吃過摸過的東西,還沒一樣可以用來比喻那玩意的,可見它的特立獨行了。
她覺得他也挺難的,跟她在一起,他會有衝動,但他們那時又沒到那個程度,他也不敢請她幫忙,所以他只好躲著她。那他這次在車上那麼勤懇地伺候她,一定是想先讓她「舒服」,舒服到極點了,她就會願意幫他了。其實他還不如早點告訴她事情真相,那她不管她自己舒服不舒服,都會願意幫他。
她就這麼胡思亂想著幫他擠癤子,不知道擠了多久,只知道天越來越黑,最後終於黑定了。他低聲說:「用嘴來吧,不然還是射不了精的 --- 」
她媽媽聽說了卓越的工作學術等方面的成就,臉上的神色更陶醉了,有恨不得現在就把婚禮辦了的架勢,還交代她說:「人家是大學老師,年齡又比你大,各方面都比你成熟,以後你要多聽他的 --- 」
為分房就領結婚證,似乎有點太實用主義了,但比起為了愛情領結婚證,還是讓她心裏好過一些。她問:「可是你們連傢俱都打了 --- 」
她聽到最後那幾個字,覺得很刺耳,雖然她知道那就是那個詞,但她還是接受不了從他嘴裏直接說出來,她寧願他用個別的什麼說法代替,就說「那個那個」都比這樣直接說出來好。但他似乎不覺得什麼,接著說:「可能是小時候弄得太多了,自己對自己沒感覺了 --- 」
「還可以 --- 」
(敬告各位: 本集可能有使你不快的描寫,不想壞了過節心情的讀者請待節后再看)
「那你姓什麼?」
她不回答,只在心裏轉念頭,準備到了三次的時候,不管上癮沒上癮, 堅決不承認上癮了,好讓他賭輸,好讓他跟她姓,叫他「石越」。
她知道那個「小洞」是幹什麼用的,不免有點噁心,但聽他「噢噢』地低聲叫著,心裏還是有點成就感的,只是不太喜歡他指揮她的那種腔調,好像她只是一個工具,而不是一個他愛的人似的。她 對自己說,別抱怨,把癤子擠通最重要,不然的話,他根本沒心思談愛情。想到這裏,她覺得有了動力,擠,擠,使勁擠,把膿擠出來了,他就有心思談愛情了。
「不想搞成這樣 --- 」
看來這次回家的決定真是做對了,很有衣錦還鄉、平反昭雪、反攻倒算、捲土重來的快|感,前面四年都是灰溜溜地回,灰溜溜地走,呆家裡也不願意出去玩,因為別人的學校比她好,因為別人都有男朋友,連那個全班長得最丑、名字最老土的小桃都弄了一個男朋友帶回來了,雖然也是長得歪瓜裂棗的,但是人家好歹有一個,你再厲害你沒男朋友,說什麼都是白說。
第二天,石燕的父母都上班去了,小弟也到學校上高考輔導課去了,家裡就剩他們倆,消消停停地吃個早飯,就到外面菜市場去買菜。不用說,卓越又是艷亞群芳,搞得賣菜的大嫂們都邊賣菜邊拿刀子般的眼神剜他。他對這種群體飛刀好像全無覺察,或者覺察了但不動聲色,酷得一塌糊塗,越發叫人多剜他兩眼。
她不明白為什麼結婚還早得很,他「爸,媽,小弟」都叫了,那不是就算一家人了嗎?而且他年齡也不小了,她也畢業了,他還要等什麼?但她沒問這些,覺得現在不象是講這些的時候,她也不是提這些的人,這都應該是男方著急主動的事。按她家鄉的風俗,男方不三請四催、死打爛纏的求婚,女方是不會答應結婚的。
他不追問了,只得勝地笑:「越否認就越證明我說得對,現在你已經品嘗過陰|道高潮了,就不會滿足於陰|蒂高潮了。這是女孩子的特點,剛開始,沒經過開發,不知道箇中滋味,自己摸兩下,就以為到了極樂世界了,在男人面前就扭扭捏捏的,甚至有點抗拒。等到男人給你們帶來幾次真正的高潮,你們就上癮了,就越來越貪婪,就離不了男人了。我會讓你上癮的,會讓你離不了我的,你信不信? --- 」
他放開手,說:「沒看什麼,你還是黃花閨女。」
她安慰說:「你別擔心,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們可以 --- 象 --- 夫妻那樣 --- 做 --- 」
「你小時候就 --- 做這個了?」
「因為你這裏面沒那個硬塊塊了,有那個就說明還能長,沒有就長不大了 --- 」
她也知道愛要有行動,但她心目中那些愛的行動,好像並不包括「破身」或者「快|感高潮」。她知道這樣說會讓他笑話,但她還是說了出來。
她沒想到媽媽一上來就是這個最令她頭疼的時間問題,照實說吧,肯定把她媽嚇死了,她只好撒謊說:「沒談多久,就一年多吧 -- 」
她點點頭,寒喧說:「王阿姨您當班呀?」
「你問了也沒用,你沒法體會的。你們女的天生是禍害精,把男人搞成這樣了,自己倒一文事沒有 --- 」
石燕哭笑不得,又不好對媽媽說是前面那個腰椎間盤突出,只含糊其辭地說「不是不是,你們別擔心」,就急急忙忙收桌子撿碗,拿到廚房水池去洗。媽媽上來阻攔,說:「讓我來洗,你去問問小卓,看他要不要上醫院 --- 」
「因為 --- 不通,不通則痛 --- 」
石燕見卓越這麼受廣大群眾歡迎,心裏就別提多高興了,就在那裡笑咪|咪地看這卓大哥和石小弟促膝談心。還是卓越猛醒過來,說:「我今天臉都沒洗,就在這裏跟你吹上了。。。」
他好像猜出她在想什麼,很嚴肅地說:「但是人是高級動物,男人在這方面尤其高級,因為男人是主動方,能不能達成性關係,取決於男人動沒動情。男人的大腦越發達,思想越深沉,就越注重精神層面的東西,像我就不會跟一般男人那樣,見到高胸大屁股就動情,我只對我喜歡的人有反應 --- 」
「我怎麼整你了?」
她心裏有點不舒服,聽他的意思,他以後結婚是不會打新傢俱的了,就用他那套舊傢俱,那象什麼?跟誰結婚都是這套傢俱對付?她旁敲側擊地問:「那你 --- 以後結婚的話,就不打新傢俱了?」
她羞得緊閉著眼不理他,他用她的裙子擦了一把手,佯作抱怨說:「夾得真緊,指頭都差點被你咬斷了 --- 」
她聽得汗毛倒立,這個弗洛伊德是不是有毛病?怎麼騎木馬騎自行車也成了追求性快樂了?誰小時候沒騎過木馬?誰大了沒騎過自行車?難道都是為了那事?她沒把這話說出來,一是弗洛伊德的名字太如雷貫耳了,二是因為她也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只能說她在此之前並不知道什麼高潮不高潮,但是也許別人知道呢?也許別人騎木馬騎自行車真的是為了這事呢?她一個人不能代表全體女性,所以還是少說為妙。
她想了一會才明白他在說什麼,好奇地問:「為什麼?」
她自己都被自己這番豪情嚇了一跳,生怕他知道了這一點,就跟她按夫妻那樣做,但做了又不跟她結婚,那不是把她害慘了?她趕快住了口,希望他根本沒聽見。
石燕慌慌張張地爬上河坡,發現卓越還在那裡,只不過是長條條地九九藏書躺在地上,所以她從河底看不見。她用手在他鼻子那裡試了一下,還有氣,沒死,她長舒一口氣,放了心。她想對他聲明一下,說她不是因為對他心理上反感才嘔吐的,而是他那個玩意伸到她喉嚨那裡產生的生理反應,就像有人用手指挖自己喉嚨會引起嘔吐一樣,跟喜歡不喜歡手指沒關係的。但她決定還是先別無事生非,也許他根本沒看見她嘔吐,何必要多此一舉?
他接著進行知識講座:「據弗洛伊德說,女孩的高潮大多是陰|蒂高潮,要等到成了婦人,才會慢慢品嘗到陰|道高潮 --- 。你肯定有過陰|蒂高潮,但是陰|道高潮你這肯定還是第一次,不然不會這麼強烈 --- 」
她在他旁邊坐下,還是坐在自己的鞋上,他仰倒在她懷裡,上半身讓她抱著,下半身還坐在他的鞋上,曲起雙腿。皎潔的月光照在他右邊臉上,左邊遮在暗影里,半明半暗,臉上高的地方越顯其高,低的地方更見其低,有種雕塑般的效果,她覺得他英俊極了,便用手去描摹他臉部的輪廓。他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在享受她的描摩,還是睡著了。
但現在她把他們的期待值一下提了這麼高,他們已經被她給舉到一個高高的腳手架上去了,如果突然抽了下面的架子,上面的人肯定摔死。
這就是姚小萍說的「前面那一通,後面那一通」的辨證法,其實也無所謂前後,就是一個以物易物的問題,男人用情換性,女人用性換情。可能從時間上講,剛好是前面男人付情,後面女人付性,所以就成了姚小萍說的「前面那一通,後面那一通」。
他不以為然:「黃花閨女怎麼啦?黃花閨女就不能享受性快樂了?只有那些傻瓜男人才會壞了人家黃花閨女的招牌又不能給人家帶來快樂。像我這樣的,既能給你帶來快樂,又不會壞你黃花閨女的招牌 --- 。再說你們黃花閨女不是還可以自力更生嗎?我這麼粗的手指都沒弄破,你們那麼細的手指就更不會弄破了 --- 」
「我說的哪些話?」
看來愛情對男人來說不光是個感情問題,也是一個病理問題,難怪班上那些女生的丈夫們要麼不來,一來就要把老婆抓去那個簡陋的招待所呢。男人那塊就是個病灶,不斷有膿產生,而女人就是誘發因素,男人帶著一包膿來見女人,一碰女人,病灶就惡化發炎,於是就得借女人來擠膿。但是女人也不是省油的燈,你要我幫你擠膿,那你得付手續費,既然大多數女人要求的都是「愛情」這種付賬方式,男人只好把腰包里為數不多的幾張愛情大鈔拿出來付款。
她又堅持了一會,實在覺得前途無亮,象窮苦人民盼解放一樣盼望「到時候」。他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說:「用手可能不行的,用嘴來吧,記住別亂咬 --- 」
「夜兒」顛顛地跑過去,在洗澡間門外問:「什麼事?」
「我怎麼知道?這是你們女孩子的事。其實從前的人都認為破身是件壞事,因為血是不祥的,誰沾上誰倒霉,所以破身的事新郎是不幹的,都讓女方家裡人去干,或者讓族長酋長巫婆什麼的去干。可是到了現代,破身反而成了一件好事了,男人都巴不得做那個破身的人。不過我覺得你們女孩應該永遠記得那個給你們帶來第一次快|感高潮的人。你說呢?」
她原以為他會說「到那時我們就結婚,就用正宗的方法,就用不著嘴了」,她甚至在心裏作了準備,如果他那樣說的話,她就叫他別等到結婚了,現在就用正宗的方法做吧,免得把他憋成這樣,也免得她有被人當「痴獃兒」的感覺。對她來說,跟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她也沒想過還會跟別的人談戀愛,她在這一點上是很傳統的,從一而終,不跟定誰,是不會跟誰做這種事的。既然已經做了,那就說明是跟定他的了,等於是思想跟他結婚了。
「不知道,可能是因為你 --- 說的 -- 那些話 --- 」
這句屬於「更瞎說」系列,她也不回答,但他一直追問,把她問惱了,搶白他一句:「你知道我是黃花閨女,還問這樣的話?」
他不屑地一撇嘴:「你以為我是一頭髮了情的公豬?」
他把她的手拿起來跟自己的合在一起比,說:「你的手指沒我的長,再說自己的手怎麼比得上別人的手呢?尤其是異性的手。人人都有一雙手,但為什麼人人都要找異性朋友呢?」
她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但見他已經平躺在床上,拉著她的手,讓她握住那個黑紅臉膛的傢伙,告訴她說:「別握太緊了,太緊了會疼的,還會拉傷軟組織,輕輕地握著,象握空心拳一樣。好,就這樣,上下動一動 --- 」
老媽旋即進廚房忙活去了,好像家裡來了兩個餓牢里放出來的囚犯一樣,不整一桌酒席出來把他們脹死就不罷休似的。老爸陪著講了一幾句,剛打聽出自家的毛腳女婿是大學老師,還沒來得及景仰一下,就被老媽打發去菜場買菜去了。小弟也很配合,主動說讓卓哥住他那間房,他自己到客廳來住,還把卓哥拉到他房間去看看滿意不滿意。卓哥也很客氣,說就晚上睡睡,白天還是給小弟複習溫書。
卓越懶懶地答:「沒感冒 --- 」
他笑了一下,說:「真是個哭包,舒服也是哭,不舒服也是哭,我今天讓你哭個夠 --- 」
她把這話捉摸了一會,覺得是句好話,他不是發了情的公豬,就是說他並不是對任何女孩都這樣的,那就說明他對她是另眼相待的了,這可能就是愛情吧?男人的愛情,就是跟女孩不同,女孩只要在一起就行,男人就要求是某種特定方式的「在一起」。現在真不得了,她對這個「在一起」也有了全新的認識,可能以後聽到「在一起」這幾個字,她都沒辦法不想歪了。
她嫉妒地說:「那不是應該 --- 很令你 --- 激動嗎?」
「小卓啊?請坐請坐 --- 」
她尷尬了一陣,又有點得意,原來我這麼大的媚力?碰碰手、擦擦肩就能讓他難受?她只好跟他保持一點距離,找了幾個話題講講,他都沒什麼興趣,最後她也不吭聲了,就坐那裡等天黑,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人們總是說「談戀愛」?好像跟「談」不沾邊嘛。
「什麼時候談下的男朋友?怎麼事先也不通知一下?你看我,都沒想到家裡有客人來,穿得這麼隨便,家裡也沒收拾一下 --- 」
他瘋狂了一陣,終於大功告成,他沒再提她的頭了,而是使勁按在那裡,讓她差點喘不過氣來,胃裡一陣陣痙攣,嘔吐感越來越強,然後她感到那玩意在她嘴裏跳動,有什麼東西噴進了她嘴裏,她知道那是她為之奮戰了半天的那包膿,她一陣噁心,不知道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猛地掙脫了他,往河底方向衝去,邊跑邊嘔,還沒到水邊,就已經把晚飯全都吐出來了。
她見她媽臉上一片陶醉之色,大概在得意于自己女兒的魅力無窮,把這麼出色的男朋友弄得顛顛倒倒,騎馬飛奔追火車。兩母女就各自關心的問題進行了一場特務般的交流,怕洗澡間的卓越和客廳的小弟聽見了,用的都是些暗語般的表達法,和一些省略句。
他好像不相信,又試了幾下,每次都讓她疼得嘶嘶吸氣,他只好放棄了,說:「你怎麼越來越退步了?那天在車上的時候,剛開始還挺好的,是到了後來 --- 才沒水的 -- ,今天倒好,連開始的時候都不行了 ---- 」
「不是說連結婚證都領了嗎?」
她看見河邊一對對的情人,都相依相偎的,也很想跟他相依相偎,便向他身邊靠了靠,拿起他的手來玩。但他很快把手縮了回去,人也挪到一邊,說:「還這樣?你沒見我難受得要死?」
她不好意思地問:「可是你們男生 --- 不是自己就可以 --- 解決的嗎?」
他捉住她,把她的手拉到那裡:「還能是哪裡痛?當然是這裏痛 --- 」
那天他們一直在河邊呆到很晚,她在他懷裡躺一會,他在她懷裡躺一會。她躺他懷裡的時候,他就瞎說一氣;他躺她懷裡的時候,他就讓她揉他臉上的一些穴位,很享受地說:「我自己這樣按摩,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是你的手一按,我就覺得特別舒服 --- 」
他「切」地一笑:「read.99csw.com我為她回到 D 市來?你聽誰說的?我是那種把女人當整個世界的人嗎?別把我說得那麼胸無大志,好不好?我回 D 市之前,認都不認識她 --- 」
卓越沒吭聲,石燕代替回答說:「他沒事,你們別擔心 --- 」
這話又讓她有點難受,揣摩不出他是什麼意思。他這麼愛護她的處|女膜,又總說結婚還遙遠得很,象對兩個人的今後一點也不看好一樣,可能他其實沒打定主意跟她結婚,所以他保護著她的處|女膜,免得破壞了那裡,她就會要死要活地纏著他。
她的頭被他提起按下,她的喉嚨被頂得想吐,由於一直張著嘴,沒機會吞咽,口水也開始往外流,脖子也低疼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要多低賤有多低賤,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
她嘲笑說:「你不是說女孩子能自力更生的嗎?為什麼我會離不了你?」
「為什麼很久都沒睡好了?」
吃完飯,卓越就退席了,走路的時候弓著個腰,兩腿好像有點合不攏似的,搞得媽媽小聲問女兒:「是不是腰椎間盤突出?」
她問:「那你們是 --- 別人介紹的?」
她看見她父母象中了風一樣,兩眼發直,面部肌肉呈強直性痙攣般地笑著,老半天才說:「卓越?那 --- 您貴姓啊?」
她覺得他這個「還可以」說得很勉強,他心裏肯定嫌她胸小。這個感覺很快就得到了證實,因為他很快就不再理會那裡,轉而去摸她兩腿間了。她很不開心,他這人怎麼這麼 --- 不顧情面,就這樣當她面說她胸小?連樣子都不肯裝一個?她很不明白,為什麼他在外面那麼會社交,到了這種時刻就愛亂講話。
「怎麼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呢?都是權威理論,印成了書,譯成了多種文字的,不知道的人肯定是不愛看書的人,才會那麼孤陋寡聞。我是認真看了的,所以我特別了解你們女孩子的性心理,比你們自己還了解 --- 」他撥開她的手,捏住了,不讓她捂他的嘴,追問道,「我說得對不對?」
她聽見這個「放出來」,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小時候頭上長癤子,媽媽拿個針來挑開癤子頭,說裏面的膿不「放出來」,癤子就好不了。不過她那個癤子挑開了就徹底好了,但他這個癤子可能會反覆發作,今天挑開了,好了,明天又可以長膿,就又得挑,給她一種任重道遠的感覺。
他慢吞吞地站了起來,跟著她沿河岸走。她邊走邊放眼四望,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躲避別人視線的,但實在是太早了,河邊又沒樹,都是一馬平川似的河岸,幾里地外就能看見誰在幹什麼。
他說:「我們打個賭好不好?如果三次過後,你還沒上癮,那我就不姓卓了 --- 」
她被他摸得渾身發軟,但她還是不說「跟」,因為這仍然不算求婚。他一邊摸一邊自言自語般地說:「真的是很奇怪,你胸又不高,屁股又不大,為什麼我就偏偏對你有反應呢?」
爸爸說:「怕是中暑了吧?以後就別頂著大太陽去買菜了,我以後上班抽時間出來買,就下班了去買也行,時令的蔬菜去晚了可能是買不到,但是一般的菜都是能買到的 --- 」
他不斷地教她怎麼擠,有時叫她吸,有時叫她舔,有時叫她深,有時叫她淺。後來可能是覺得她不太能領會他的旨意,乾脆自己動起手來。他的手象個司機,駕駛著她這個「擠膿機」,叫她深的時候,就使勁按她的頭,叫她快的時候,就不斷地提按交替,到後來她已經不需要做什麼了,都是他在操縱,她只是提供一個口腔,用來容納那個玩意,給她的感覺是,主要是他的脊椎骨不夠柔軟,他自己的嘴夠不著他那玩意,如果夠得著,還不如用他自己的嘴,因為他最清楚什麼時候該快,什麼時候該慢,什麼時候該深,什麼時候該淺。
她嚇壞了:「怎麼回事?怎麼會 --- 痛?哪裡 --- 痛?」
「什麼不對?」
「也算是吧 --- 」
「還好意思問?都快被你整死了 --- 」
等收拾好碗筷了,石燕對媽說聲「我們出去乘涼」,就到卓越房間去找他。她見他又躺回床上去了,便走過去,站在床邊,問:「走不走得動?走得動我們到河邊去玩 --- 」
這話聽著滋潤 ! 她覺得自己現在像個公主一樣,正被白馬王子崇拜著,她鼓勵地問:「為什麼?」
她很開心,嘴裏客氣說:「我又沒說要你給我打新傢俱,我是說如果你以後跟別人結婚的話 --- 」
他大義凜然地說:「沒事,主要是那兩個果果痛,你注意別碰它們就行,不過別怕,萬一碰到了也不要緊,是有點疼的,但是不放出來更疼 --- 」
王子這幾把粉把公主撲得滿臉白乎乎的,她昏頭昏腦的,自己都覺得自己的形像越長越高,快要摸不著自己的頭了。他的手已經從胸前移到她裙子底下去了,但她沒反對,只覺得渾身都是軟軟的,又脹脹的,似乎對他的手非常歡迎。
他問:「還有哪裡能去?這裡有沒有旅館什麼的?」
她就這樣抱著他坐了很久,一直坐到別的情侶都離去了,她才搖搖他,說:「我們也回去吧。」
他懶懶地坐起來,說:「把你的腿借我躺會。」
他雖然是引用名人的話,說話的態度也很科學技術,但還是把她的雞皮疙瘩聽得撒了滿地,不由得伸手去捂他的嘴:「別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 」
她被他問倒了,覺得她的愛是有點象過家家,而他的愛才是真實的生活。她有點羞愧,雖然她給她所愛的人帶來了快|感高潮,但是她自己卻嘔吐了。相比之下,還是他的愛偉大一些啊 !
「一年多了?那還說沒談多久?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跟爸媽商量一下呢?」
「你不用為她耿耿於懷的,我根本不愛她,從來沒愛過 --- 」
「但是愛不只是一句空話,要有行動的 --- 」
石燕不明白卓越這樣做對他自己有什麼好處,能讓他「舒服」嗎?顯然是不能的。這是不是說明他很愛她?為了保護她的處|女膜,就把他自己犧牲了,連男人們最想的事都不做了,還一心要讓她舒服,應該算是很愛她了吧?
於是卓王兩個人聊了起來,一直聊到開車時間到了,王阿姨才回到司機座位上。石燕心裏好敬佩卓越,社交能力這麼強,跟誰都搞得攏,看來也會把她父母哄得團團轉。
但顯然不能對他這樣說,這種事,講的就是自覺自愿,說穿了就不稀奇了。她覺得他的苗頭還是很好的,是朝著把她當整個世界的方向發展的,現在他心理上可能還沒有把她當整個世界,但他生理上可以說是把她當整個世界了。男人不是很受生理支配的嗎?所以應該先把他的生理搞清楚。
這個她還沒聽說過,也不知道是科學還是迷信,她問:「我 --- 這裡是不是 -- 很小?」
「不對 ! 」
她有點好奇地問:「那你以前跟你那個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 --- 是不是也是這樣?」
「那她 --- 為人怎麼樣?為什麼你一了解她的為人就不喜歡她了?」
卓越的英俊大概真的算得上「老少咸宜」了,連「洞洞拐」那個開車的阿姨都注意到了,走過來問:「這不是老石家的女兒嗎?是叫燕兒的吧?」
「她很庸俗,勢利,沒什麼知識,只知道逛街,買衣服,要錢花,打著我父母的旗號招搖撞騙,我們沒一點共同語言,我媽我妹妹都不喜歡她 --- 」
她砰地關上門,好像怕鳥撲啦啦從草叢中飛出來啄她一樣,臉紅耳赤地跑去找了塊香皂,放在門邊,說:「我放在外面了 --- 」
於是她就這麼左右交替,不知道工作了多久,他還沒叫停的意思,只閉著眼,似乎挺舒服的。她忍不住問:「要 --- 弄多久?」
好不容易等到天麻黑了,他把她攬過去,抓住她的手,塞進他已經打開的拉鏈開口處,但她剛一碰,他就嘶地吸了口氣,好像很疼。她嚇壞了,問;「我把你弄疼了?」
但她心裏充滿了自豪,為自己這麼大的媚力而自豪,而且很快就將自豪轉化成對他的同情和憐惜,她提議說:「我們沿著這河岸走,看有沒有什麼地方比較 --- 沒人的 --- 」
「全都不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