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誰知道波妮二十九日那天的行蹤？」巴格利大聲問，但是全場無人回答。

「那麼，它是怎麼死的？」巴格利問。

「誰知道！」巴格利沒好氣地說，他快快地扣著外套的扣子。

「巴尼，叫我丹弗斯局長。」巴格利吼道。

但是，巴格利即使這麼說了，大家仍然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他再說：「這個村裡的人，彼此都像親戚一樣熟悉，都是從年輕時就認識的朋友，不僅知道彼此的性情，連彼此家裡的事也知道一些，所以你們一定知道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說這句話的人是巴格利。

「波妮的頭好像是被一股凶暴的力量，硬從身體上撕扯下來的。」御手洗教授若無其事地說著，但是大家卻聞言嘩然。

「啊……」佩琪發出哀痛的嘆息聲，眾人也議論紛紛。

擁有一頭金髮的佩琪·卡達，在眾人中顯得相當醒目。雖然她應該也是六十幾歲的人了，但看起來卻只有四十幾歲的樣子。

「局長，她會不會被搶了？」有人這麼問。

「唔。那麼，最近有什麼形跡可疑的人出入村子嗎？有沒有人看到？」對於這個問題，大家的答案都是搖頭。這個村子很小，若有什麼可疑的外人來到這裏，一定會立刻引起大家的注意。我完全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巴格利猶豫了。他像一頭找不到路回家的水獺，在原地來來回回走著。過了一陣子之後，他才抬起頭，說：「我不是不想告訴大家，我是擔心兇手就混在這裏的人群之中。」

「我非常了解波妮的事情，她喜歡吃的東西，她欣賞什麼樣的男人，我都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她會和什麼人結怨，我認為她根本不可能和人結怨，而且朋友們一向都很喜歡她。」

稍微沉默了一會兒后，佩琪才說：「我不覺得我有和人結怨。」

「如果我們在這裏等，你會告訴我們結果嗎？」我問。

「有這麼愚蠢的調查方式嗎？『那是波妮，大家有什麼意見？』就這樣嗎？」

「發現手臂了。」巴格利這麼一說，大家都嚇了一跳。

「這個人很清楚嘛！」坐在丹弗斯旁邊的外國人首次開口說話。他的聲音很大，語調像美國佬，說話的聲音顯得很有精神。

「前天晚上我和波妮說過話。那天晚上她的心情特別好，她說她妹妹的兒子進入很好的大學就讀了。當時在酒館里的人都對她表示祝福。琳達，我說的對不對？」我大聲說，徵求坐在某個位子上的琳達的附議。

「那隻狗叫什麼名字？」

「村外的葛利夏小機場里的飛機。那個機場里的某一架西斯納輕型飛機的座位上，有兩隻手臂。」

「好吧！」巴格利很男子氣概地下定決心，眾人立刻安靜下來。外面下冰雹的聲音，此時也比較平靜了。

「是冰雹。」坐在最後一排的人打開身面的門，稍微看了一下外面之後說：「下冰雹了。」

「大概也是那個時間。」佩琪回答。

巴格利的話很無聊，可是在座的許多人都因此而笑了。這讓我吃驚，也讓我生氣。

「我也那麼認為呀！」被指名回答的戈登說。我實在很不想說，這個戈登也是酒館里的常客，他酒九九藏書精中毒的程度與我差不多。

「怎麼了？」巴格利看著天花板問。

「好呀。有時間的人，愛等就等吧！總比去喝酒好。」巴格利一面吼叫，一面揚起腳步聲走出公所。那個瑞典來的教授跟著他去了，湯姆刑警則留了下來。

我認為先去吃個午飯，再回來這裏就行了。因為如果有什麼狀況，巴格利一定會隨時和湯姆保持聯絡，所以只要待在這裏，一定可以獲得我想知道的訊息。

第二天，十一月三十日的早上，我在警方的電話要求下，前去迪蒙西村的村公所。這個公所的一樓，是像教會的教堂一樣的廳堂，平日是解決村民糾紛，或大家表決重要事情的集會場所。今天村子里的人都被叫到這裏來了。因為這個村子的人口本來就少，所以是全體到齊了，只有小孩和動物沒有到場。

「頭部遭受槍擊或毆打致死的吧。」

「果然是惡魔乾的。」剛才的那位老者說。

「局長現在是在做調查嗎？」聽到我這麼問，巴格利咂咂嘴，顯得很不愉快。

「就像擁有怪力的巨人一手抓頭，一手抓身體，然後用力撕開那樣，所以傷口的切面非常不整齊。那種傷口不像是刀刃切砍出來的。」廳堂里響起一陣陣忍不住作嘔的呻|吟聲。

「前天呢？」

「職業呢？」

「所以我才會一直問波妮是否有和人結怨這個問題。如果沒有仇恨，為什麼要做這麼可怕的事情？不是嗎？一定有什麼怨恨吧！」

「這是惡魔乾的，」不知是誰說了這句話，聲音聽起來有點老。

「你是前天晚上幾點見到波妮的？」

「你的狗是什麼時候不見的？」巴格利問。

「我幹嘛要看時間！」我說。

「見不到她的身體，誰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局長很簡慢地回答。

「巴尼，我沒有問你。」巴格利口氣嚴厲地說。「酒精中毒的醉漢所說的話，可以當作證詞嗎？我會好好求證你說的話。戈登，你對剛才巴尼所說的話，有沒有意見？」巴格利坐在椅子上，好像學校里的老師一樣，指著眼前的一個人問。

「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那麼做？」佩琪有氣無力地說。

「狗的情況怎麼樣？」

「鄧恩。」

「佩琪·卡達，我在凱思魯路開店做生意。」

「柯妮·達文生。」

巴格利開始演講，可是仍然無人出聲。「貝卡女士、琳達，你們想到什麼了嗎？」但是，這兩個人稍微猶豫之後，仍然搖了頭。

「那麼，平常她做什麼消遣？」巴格利說。女人到了六十歲，沒有男朋友倒是正常的情形，不過，任何事都有例外。

是這樣嗎？我心裏想。可是專家不就是即使只有有限的線索，也可以說出一套大道理的人嗎？

「她喜歡庭園裡的玫瑰，偶爾會和女性朋友聚會聊天。」琳達回應巴格利的問話。

「她下班的時間是午夜十二點。」亞文·瓦沙曼替我回答。「二十八日那一天，她和平常一樣，也是十二點時下班回家。」

「沒有。完全沒有這些事情。」「亞文酒館」的老闆，亞文·瓦沙曼如此保證。

「你想的？不是推斷出來的死亡時間嗎？」巴格利的表情愈來愈可怕——

「https://read.99csw.com他是大學的教授，是腦部的專家，又是名偵探，真了不起。」

「我們這些人之中會有兇手嗎？」我立刻說：「如果那麼可惡的人就隱藏在我們這些人裏面，那麼一定還會發生事情。」

「巴尼，要不要請他幫你檢查一下你的腦袋？」

「在哪裡發現的？」亞文問。

「而且還被縫合起來。」教授說。

「芭芭拉·貝卡小姐。」

「有沒有奇怪的人出入村子啦，或聽說過波妮曾經被誰威脅過、或知道她曾經抱怨過她可能會有危險、或有人很怨恨她、或曾經聽她訴說每天都生活在恐懼之中……還有，她有沒有向人借過大錢呢？說什麼都可以。」如果辦的是小偷偷東西之類的案子，這種不負責的調查態度也就算了。但是，這可是人命關天的案子，而且命案里還充滿許多奇怪的事情，他這樣漫不經心的態度，可以嗎？

巴格利沉默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不是被毒殺的。」教授先是這麼說。然後接著又說：「它沒有被注射毒劑，也沒有被溺斃或勒死，更不是因為身體衰弱而死的。」

「到底是什麼事？」

巴格利出聲叫波妮的室友。

他把聽筒交還湯姆，然後抓起椅背上的外套，一面笨拙地把手伸進袖子，一面說：「各位請回去吧！有人必須回去照顧店面吧？可以回去了。必要的時候，我會再和大家聯絡。還有，如果你們想到什麼，請務必和我聯絡，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會在這裏。」

丹弗斯問琳達。我替她回答：「波妮是個好脾氣的女人，個性開朗，每個人都喜歡她。」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我焦躁地說了。為什麼沒有人要討論我想知道的事情呢？

「嗨，巴尼，起床了，你能在午飯以前就出門，真不容易呀。」巴格利站在原地，以帶著痰音，令人很不舒服的聲音說著。他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面生的男人；這個人好像是外國人。我的屁股一靠到椅子，就聽到巴格利說：

「唔。」我也不得不點頭同意這個看法了。

巴格利說完，便「砰」地一聲坐下來，身體懶洋洋地向後靠，讓龐大的背部倚著掛著自己外套的椅背。又說：「什麼事都可以說，例如知道波妮和誰結過怨、曾經和鄰村的誰吵過架等等都可以說。請大家踴躍發言。」

那隻黑色的長毛獅子狗，名叫鄧恩，是佩琪的寵物，全村的人都知道。愛犬被殺了，她內心的悲痛，應該不亞於波妮的朋友們。

「發現兩隻手臂了。」

「就算兇手現在就在這裏，我也只好說了，反正是隱瞞不了的事情。」

「前天也沒有見到她。最近我常待在辦公室，並不常見到波妮。」

「你有和人結怨嗎？」巴格利單刀直入地發問。

「二十九日那天你有看到她嗎？」

「因為沒有身體，無法對胃做檢查，因此無法推斷死亡時間。不過從發現的時間點來推論，她應該是被發現前的三小時被掛在樹上的，所以死亡的時間或許是晚上快要八點的時候。從死者眼睛的水晶體乾燥的程度，大約可以了解到這些。」

「被殺害的現場在哪裡？」

「巴九_九_藏_書格利，這個人是誰？」我問。

「珠寶店、進口服飾店、餐廳等，經營的範圍相當廣泛。」佩琪回答。她經營的店都是村裡最高級的店，她也是村裡最有錢的人。她是寡婦，那些店面和金錢，據說都是她丈夫的遺產。除了上面說的那些店外，她還有幾家出租用品的店。她不僅是村裡最有錢的人，或許也是村裡最漂亮的女人。

「有必要那麼做嗎？」我也說了。

聽到兩位女士的說法后，巴格利無可奈何地攤開雙手，表示投降了。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好像要撼動村公所建築物的聲音突然響起，於是大家都抬頭看著天花板。那是有點像大地鳴動，也有點像物體爆炸的聲音。

「什麼被縫合起來？」

「沒有身體，所以無法判斷。」那位瑞典來的教授說。

「好吧。如果有人知道，等一下再悄悄告訴我也可以。」

「當然是我在做調查。總不會是你在做調查吧？巴尼。」

「真的沒有和人結怨嗎？」他抬起頭，非常不死心地再問一次。我也抬頭看著在場的人，發現眾人都輕輕的搖了搖頭。

「什麼？」我一喊出這兩個字，就立刻發現自己喊的話，和剛才巴格利對著電話聽筒喊的話是一樣的。

「現在我所能說明的事情非常有限。」教授仍以開朗的語氣說。「因為掌握的線索太少了。」

村人也同意她說的話，接二連三地點頭。

「波妮那天大概和平日一樣，待在屋子裡看書，或看撞球的節目吧。她總是自己做飯吃，上班的時間到了，才會出門，走路去『亞文酒館』上班。」

迪蒙西沒有警察局，所以巴格利他們好像把這裏當成警察的臨時辦公室。一看到我進去，站在最前面的巴格利·丹弗斯局長便傲慢地揮動右手，指著前面的位置，要我坐在他的眼前。我是那種即使上教堂做彌撒，也想偷喝威士忌的人，所以只會選擇最後一排的位子。我原本想不理會他的手勢，卻發現大家轉頭看我。不得已，我只好往他指示的位子走去。如果我現在反抗他，或許在他的影響下，我會被眾人認定是兇手。

「聚會時，她的表現如何？」巴格利巡視著眾人。他是在問：有哪些人會和波妮聚會？

「噢，原來是業餘的福爾摩斯。」我從來沒有被阿諛奉承的經驗，所以對那位備受奉承的教授，多少有些抗拒感，才會帶著挖苦的口氣那麼說。那位叫什麼教授的男人瘦瘦高高的，看起來相當年輕。

「巴尼，這個人肯定比你瘋狂。」局長又在挖我的瘡疤。然而難以置信的是，其他人竟然因為他的無聊笑話而頻頻點頭。

昨天晚上聚集在刺葉桂花樹下的人，被安排坐在前面，大約有二十個人。在場的總人數，大概有一百人，這個會場里的木頭椅子，全被坐滿了，會場里氣氛顯得很嚴肅。琳達也出現在前排的位置上。

「她愛喝酒嗎？」巴格利說這句話的時候，瞄了我一眼。

「巴格利，她到底是何時死的？」我問。但巴格利沒有馬上回答我，他像個點頭娃娃一樣，頭毫無意義地在脖子上擺動。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是無法堅持下去，才開口說：「我想是昨天晚上。」

「說的也是rｅaｄ•9９cｓｗ•coｍ。就算看了，也是看不懂吧！我真笨，竟然問醉漢這種問題。」

「鄧恩死亡的時間推斷是前天晚上。」教授說。

「她與男性的關係如何？」巴格利問得很直接。芭芭拉立刻說：「據我所知，她沒有男朋友。」

「飛機？在那裡的飛機？」

「你開什麼店？」

「那麼是誰的……」大家的視線一起移動，看向一個人。顯然大家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從瑞典來的教授嗎？我聽懂教授對極光的解釋了，但是教授也能解釋清楚這次的事件給我聽嗎？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呢？是哪裡來的傢伙做的呢？」我說。

「巴格利，等一下。如果你希望得到我們的協助，就請告訴我們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這麼說，眾人都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這是調查命案進行中才會有的開朗聲音；真像美國脫口秀節目的主持人。我仔細地看了這個人的臉后，才想起來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他。想了好一陣子，終於想到了，是昨天晚上站在我旁邊，對我說極光和日光燈的原理相同的那個男人。

「慢著，巴格利。」我有點受不了地說。

「局長，波妮真的沒有男朋友。我和她是同事，我們的感情很好，她有什麼心事都會告訴我的。我知道她真的沒有男朋友。」琳達說。

「從沒有聽過這麼隨便的調查行為。好吧，那你說，我們會知道什麼事？」

「她沒有和人結怨嗎？」

「她也會喝酒喝到吐血嗎？」

「我以前是小學老師，現在已退休了。」柯妮繼續說：「她如果有煩惱，我們都看得出來。」

「警方的個別問話已經結束了。目前我們知道受害人的名字是波妮·貝尼，今年六十一歲。關於受害者，各位如果還知道什麼事情，請舉手發言，告訴我們。」

「沒錯。你有什麼不滿嗎？」局長說。

「因為狗的頭部不見了，所以無法斷定確切的死因。如果可以找到狗的頭，就能確定了。」

但是，巴格利當然不會如此認為，只會把這種看法當成蠢話。

「長毛獅子狗的情況也一樣。還有，不管是狗還是人，他們的食道都被|插入木棍，藉此將人與狗串在一起。如果沒有相當的力氣，辦不到這點。」大家屏息聽著教授的解說。

「這和被偷走一隻羊那種案子不一樣喔。」我這句話一出口，巴格利立刻以兇狠的表情瞪著我，所以我改變了話題。

「瘋子做事情需要理由嗎？」

「她都是走路回家的嗎？」

「你遲到，所以錯過我們的介紹了。這位是瑞典烏普薩拉大學醫學院的御手洗教授，他正好來這裏辦事，所以我們請他協助我們調查這個案子。他認識很多蘇格蘭場的人，也很受大家推崇，曾經破解許多困難的案子，是世界性的名人。他的專長雖然是腦部科學，但也精通法醫學。」巴格利說明道。「還有，坐在後面的，是我們局裡的年輕刑警，湯姆·格蘭西斯。」

「當然是。」巴格利很不耐煩地回答我。

「是惡魔乾的！惡魔蘇醒了！」

「貝卡女士，那隻黑色的長毛獅子狗，是波妮的狗嗎？」巴格利問。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被問者的身上。被問者搖搖頭，說：「不是ｈｔtｐs://rｅaｄ•9９ｃsｗ.cｏm。」

這不是巴格利喜歡的答案，所以他換一個人問：「關於錢的方面呢？亞文，她有向人借錢，或借錢給誰嗎？」

「巴格利，波妮到底是不是被殺死的？」我問。

「教授，請繼續說。」

「一定是惡魔，只有惡魔才做得出那種事。」又是那個老人說。

「我也這麼認為。」琳達也這麼說。然後巴格利便以陰沉的聲音說：「既然她是這麼單純的女性，為什麼還會被人那樣殺死呢？」他雙手抱胸，眼睛看著地面。

「嗯。」巴格利輕哼一聲，好像在說「原來如此」，然後雙手交叉在胸前。尖銳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在這時響起。此時我才知道，原來巴格利他們已經把這裏當成這個案子的搜查本部，連電話都遷過來了。刑警湯姆跑去接電話。大概是冰雹打到屋頂的聲音實在太大了，所以他一手搗著耳朵，大聲說著電話。湯姆說了一會兒后，就把聽筒交給巴格利。巴格利一拿到聽筒，就大聲說著，他的聲音比湯姆還大。他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大，也愈來愈高亢，所以大家都靜了下來，豎起耳朵聽他到底說了什麼。可惜大家聽得最清楚的，仍然是冰雹打到屋頂的聲音。

「不要談論惡魔。」巴格利不愉快地說。

「她的死因呢？」

「在飛機裏面。」

「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波妮的頭會和長毛獅子狗的身體接在一起呢？」

「是腦筋有問題的人乾的嗎？」

「嗯，這樣說也可以吧！總之，這是超乎常理的犯罪行為。」教授說。

「波妮沒有和任何人結怨。」

琳達說。芭芭拉點頭表示同意，並且說：「我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如果問我最近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人出入此地，我的答案就是那邊那位瑞典來的教授了。」

「你說什麼？」

「她的房間很整齊，沒有東西被偷，錢也都還在。」這麼說來，她被殺害的現場應該不是她自己的房間。

「是的。」是琳達的聲音。沒有看到她的臉，但是聽到她的聲音了。接著廳堂里此起彼落地響起表示同意的嘈雜聲。應該都是當天晚上也有去酒館的人。

「她的表現一直都很正常。」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說道。「我也常和波妮聚會。」

「是我的。」一位面貌姣好的成熟|女子在大家的視線下回答。

「為什麼會放在那裡……」

「我整天都沒有看到她。因為那天我要上班，一早就出門了，所以一直沒有看到她。」

「一定不是什麼不愉快的小事，而是就算殺死也無法釋懷的深刻怨恨。如果不是這樣，就很難解釋這種情形。所以說，各位如果知道什麼事情，請一定要告訴我。」

「是的。」

「我這樣問，並不是在窺探她的私生活，而是為了逮捕殺害她的兇手。關於這一點，你們有誰能提供情報嗎？」巴格利說，但還是無人作聲。

「什麼？」巴格利突然大喝一聲，然後就吼道：「知道了，我立刻過去。」

「波妮的頭和鄧恩的身體，被針和線緊密地縫合、連接在一起。縫合的部位是脖子這一圈。」教授指著自己的脖子，並且用手指頭輕輕繞了一圈。大家都被他這番話嚇得說不出話。巴格利嘆了一口氣后，才說：「太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