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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per Back Wr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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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臉色很糟糕。」
「最好是LP。」芝田說道。估計伊瀨當時應該是從LP上翻錄下來的。
「不清楚,不過就目前來看似乎是沒有過。如今高見雄太郎已經不在了,那麼這門親事也就沒什麼意義了吧。」
「也許吧,不過……」高見向香子投去了真摯的目光,「搞不好,也有可能伊瀨並沒有在磁帶上錄音,而是用其他手段隱藏了些什麼。」
「不過,是這裏。」
作為男人,米澤的嗓音有些尖銳,這也讓芝田對他留下了一種較為神經質的印象。
「洋子當時背著米澤,從香子的包里拿走了鑰匙。之後,她進到廁 所里,用黏土之類的東西複製了鑰匙的形狀,把鑰匙偷偷放回了香子的包里。因為這事發生在三天前,那麼最晚前天也應該可以拿到配好的鑰匙了。於是他昨天便潛入了香子家裡。」
再次沉默。這一次的時間要比剛才長上許多,不知為何,甚至就連香子的掌心也滲出了汗珠。
「據說是在九點四十分左右。如此說來……當時丸本應該就在現場附近。」
?丸本來到銀座王后酒店,在江畸洋子的幫助下進入二○四室。
「不,應該不是。」松谷一邊往廉價的茶碗里倒著清淡如水的茶,一邊說道,「儘管最終事與願違,但當時繪里的確下了毒。那就說明,繪里要殺的人曾經出現過。」
聽完搜查員的報告,松谷摸了摸下巴。想要查證收受賄賂這種事是很難的。即使當面質問丸本,估計他也只會裝糊塗。
芝田把目光挪回到不停旋轉的專輯了。曲子已經接近了尾聲。見兩名男子之間有些爭執,店員投來了困惑的目光。
聽到高見掛斷電話,香子躡手躡腳地回到玄關,之後故意大聲地開關了房門。之後,她踏出同樣大的腳步聲,一路走過了走廊。
「俊介……來找我吧……俊介……來找我吧……俊介……」
直井走到他的身旁,湊近看了看。看到兩個人的情形有些不對,其他的搜查員也聚集了過來。
直井的目光在店裡掃了一圈,之後他開口問芝田道。
「當然不會。」
「那個……」香子再也忍受不了沉默,開口說道:「等警察把那些磁帶送還回來之後,我給你送過來吧。」
眾人一陣驚嘆。直井的意見一針見血。松谷盯著黑板看了一陣,慎重地贊同了直井的觀點:「或許吧。如此說來,牧村繪里是在得知了這個Tsuburaya的真實身份后,才潛入了班比夜總會的?」
兩個人之所以會這樣問,其實根源還與小田香子的房間遭人闖入有關。罪犯究竟是怎樣闖入她的房間的呢?香子一口咬定,說出門時她是關好了所有門窗的,而且房門上也沒有被人硬撬開過的痕迹。如此一來,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對方手上有鑰匙了。然而香子卻說自己從來沒有把鑰匙借給其他人過。這下子,她到派對會場去工作的時間段就變得可疑了起來。芝田他們認為,丸本這類的人趁著陪酒們都會上班的時候進入準備室,打開香子的包,配得鑰匙模型的可能也還是存在的。
米澤搖了搖頭。
「趁著二○四室還沒鎖門時,讓最後離開的陪酒小姐幫忙留門。」芝田說道。
「不過這其中似乎有些問題啊?回去重新調查一下吧。」
「好。這事先暫且打住。現在再來討論一下啤酒瓶的問題,松谷輕輕地敲了敲茶壺,」這樣子的話,瓶里就會留有毒藥。兇手當時是怎樣處理它的呢?鑒識結果上說,瓶子並沒有被清洗過。"
「好了,問題就在這裏了。Hisashi當時是怎麼做的呢?如果當時他喝下那杯酒的話,那麼他就死了。」
細長的褐色帶子背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
「會不會是真野由加利自己告訴兇手的?」松谷終於開口道,「說是她手上有證據,讓兇手說實話。」
即使丸本自己沒有進過準備室,但只要他身邊有個願意幫他的陪酒,那麼丸本就有可能會搞到香子家門的鑰匙,那麼,這個願意幫助丸本的陪酒又是誰呢?就只能是江崎洋子了。雖然她曾經說過,自己和丸本就只是玩玩罷了,可實際情況如何,卻並沒有任何人知道。
「是嗎?那你路上小心。門就不必鎖了。」
「為他們保管貴重物品就是我的工作。」
「那就好。」
——既然不是丸本……
「現在去嗎?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話,乾脆就別去了吧。」
今天是香子的房間遭人闖入三天後的周日,終於到了香子展示廚藝的時候了,香子感覺無比緊張。
芝田這麼一說,松谷原來緊繃的表情又鬆弛了下來。
沉默持續,香子心裏也在想這件事。是否單純只是工作上的交易?
松谷指出了自己的觀點。直井搔了搔頭,不得不認同松谷的觀點並沒有錯。
高見站起身來,走到音響旁,放入了唱碟。音響合成器的聲音靜靜地在屋裡流淌。「這是巴赫。」他說道,「用音響合成器演奏出來的巴赫,聽起來感覺也挺不錯的。」
「然後他會尋找時機,偷偷把繪里的杯子換過來。」
「之後我又問了她在由加利被殺那天的不在場證明。那天她也是在三點時去了美容院,而從傍晚時起,她就到銀座王后酒店上班去了。」
「怎麼是你?」高見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緊張。香子不由得停下腳步,側身聆聽起來。
「所謂的『Paperback』,指的就是『簡裝本』的意思。簡裝本作家——也就是『濫情小說家』的意思啦。」
「具體我也不清楚。」
「我剛才也說了,關鍵的部分似乎已經讓人給洗掉了。」
"大概是伊瀨重新編排了一下錄製的順序吧。不過……
「打個比方,」說到這裏,直井稍稍停頓了一下,之後,他盯著米澤那張略顯神經質的臉繼續問道,「丸本社長是否曾在準備室里出現過呢?」
「會不會是從其他房間拿來的呢?」直井問。
「行蹤不明了?」
丟下本以為他們會買下專輯的店員,兩個人飛奔出了音像店。
「讓警察給拿去了。」
「社長?」米澤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社長到準備室來幹嗎?」
「好,我們就來查證一下這方面的情況吧。還有就是銀座王后酒店,去確認一下那天二○四室的啤酒是否少了。」松谷大聲指示道。
那麼還剩下另一種可能。
「應該是吧。」坂口在一旁插嘴道,「在被殺的頭一天,她不是還找人問過『華屋』的社長是誰的read.99csw.com嗎?她這麼問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她看了遺書吧?而兇手闖入真野由加利和小田香子家的目的,也正是為了尋找這盒磁帶。」
香子的料理最終獲得了成功。在高見的幫助下收拾好碗筷餐具,遠望著暮色西沉的天空,兩個人喝著紅茶。
「丸本嗎?」松谷握起右拳,一拳砸到左手手心裏,「和Higashi聯繫過後,那傢伙就進了二○四室。等等,丸本是怎麼進入二○四室的?」
「你這演技可真夠差勁的。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松谷苦笑了一下,朝芝田問道,「那之後Higashi又會怎樣做呢?」
「那,下手殺人的就是丸本嘍?」直井說道。之後他看了看芝田,接著又說:「而且那個密室手法不是只有丸本才做到的嗎?這下子也就沒什麼疑問了。」
直井的玩笑讓人感覺開得有些過火。松谷瞪了他一眼,說道:「不,雖然沒人當面見過她,卻也有人曾見過她,據說看她的樣子還不錯。」
松谷的眼睛里閃現出光芒,說:「哪裡的房間?」
「好的。」
感覺到再這麼耽誤下去也不是個事兒,香子站起身來說道。或許是心裏還在想事的緣故,高見的反應似乎慢了一拍。
見高見笑著回答,香子便沒有再說什麼。
直井提起茶壺往往芝田的杯里倒了杯茶,說道:「來一杯如何?」
芝田認為有必要調查一下由加利被殺那天和香子房間遭人闖入時洋子的不在場證明。
聽直井說完,店員便立刻說好,把專輯放到了機器里。音樂響起,開始時的過門節奏非常慢,而隨後曲子的曲風一轉,旋律也變得輕快起來。
香子身上雞皮疙瘩頓起,她趕忙摁下了停止鍵。磁帶里的聲音戛然而止,房間里回落著香子自己的心跳聲。
「不,這推理肯定不會有錯的。那些磁帶現在在哪裡尼?」
「呃,這個……」
「雄太郎的女兒名叫高見禮子,是雄太郎的獨生女兒。可是那邊如今也搞不清楚這個人是否還在了。」
「俊介。」……聲音突然響起。是個女人的聲音。香子的手指搭在停止鍵上,無法動彈。
「我也差不多該告辭了。」
等了一會兒后,香子把手伸向了停止鍵。果然,剛才的那通電話並沒有錄音。然而就在這時……
「對,和我們之前所預想的一樣。」芝田也不由得點了點頭。
「但是,從他當時的狀況起家,在短時間內經營到現在的規模,這一點卻讓人感覺有些想不明白。估計他應該是給那些酒店塞過錢了吧。此外,他還從那些一流的陪酒派遣公司挖走了不少的陪酒。不光陪酒,他們甚至還四處探尋好的陪酒教練。搞這些事,是需要很多錢的。」
因為腰背渾圓,又長了一雙圓眼睛,大伙兒都管他叫「豆狸」。坂口看了看芝田手裡的東西,問道:「披頭士啊?查到些什麼沒有?」因為平日里坂口就只會聽演歌,所以他並沒有插手這方面的調查。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高見溫柔地說。之後,他便開始摁起了電話號碼。
高見依舊一臉複雜的表情。他抿了口咖啡。
自不必說,給丸本留門的陪酒小姐當然就是江崎洋子。松谷點點頭,把臉轉向黑板,說:「好,我們來整理一下吧。」
「你怎麼了?」
「不過光憑這盒磁帶的話,卻是無法判定兇手是誰的。」坂口說道。松谷也露出了為難的表情,說道:「好,這就是大伙兒回家后的家庭作業,目前先把精力集中到佐竹身上。」
直井所說的這種情況也並非沒有可能。
當時,香子聽到的是一陣啜泣聲……
「有沒有查到些有關丸本和佐竹之間的關係方面的情報?」見談話暫告一段落,直井在一旁插嘴問道。
「我忘記買一樣東西了,我去去就來。」
「其他手段?」
「不會是死了吧?」
聽到芝田如此回答,松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他本以為這是個不錯的設想。「如此說來,兇手當時是沒法臨時買到啤酒的啊?」
「交易?」他問道。或許是高見以為香子已經出門的緣故,他的嗓門並不算小。「什麼交易?」
「兩位找我究竟有什麼事呢?」
說著,他又突然想起什麼來了似的。
「目前還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進展。」松谷回答道,「不過去調查高見家情況的人卻聽到了些關於高見雄太郎女兒的奇怪傳聞。」
看到對方的反應,香子明白自己剛才的提議根本毫無意義。如果警方歸還了那些磁帶,那就說明其中根本沒有任何問題。把這些東西送給高見,完全就毫無任何用處。
俊介……來找我吧……
高見走到香子身旁,把電話抱到了自己面前。就在他伸手準備摁下號碼時,他看著香子的臉說道:「啊?」
店裡的年輕客人很多,但大多數人都集中在CD的貨架前。LP碟的貨架前幾乎就沒有什麼客人。近來的流行偏向就是如此。
聽香子說完,高見的表情在一剎那間僵住了。其後,他再次露出了笑臉,喝了口杯里的咖啡。
「嗯。」直井沉吟道,「似乎一點兒聯繫都沒有啊?」
「也就是說,」芝田開口說道,「曲子必須是Paper Back Writer,對吧?」
什麼聲音也沒有。
「後來,牧村繪里發現了這段話,於是便準備找Higashi和Tsuburaya報仇。因為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伊瀨也就不會死了。」
「好,那你就試試吧。」
松谷痛心地說。
「就只有景色還算不錯。」高見一邊煮咖啡一邊說道。
「沒錯。高見雄太郎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他們手裡?大家要把高見有的秘密給找出來。」
「但兇手又是怎樣進去的呢?沒有鑰匙的話,是進不去的吧?」
「芝田你平常喜歡聽些什麼?」
「應該?」
「好,那就按你說的去做。接下來是芝田。」
「那麼,事情又是否會是這樣的呢?繪里事先便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上了酒。」直井提起茶壺,倒好一碗茶,「之後她再往瓶里下毒。然後她就這樣子等待對方的出現。」
「你們在幹嗎呢?」系長坂口湊到二人身旁,開口問道。
「那,後來是否又有人重提過這門親事呢?」
聽過芝田的意見,周圍的人都點了點頭。
「如果洋子從一開始就幫助了丸本的話,那麼情況就有所不同了。」
「你來充當Higashi的角色。從你進入房間時開始。」
「怎麼https://read.99csw•com了?」一旁看報的高見抬頭問道。
店員找來了一張以Hey,Jude為名的專輯。封面上印著披頭士四人的照片。
「可兇手又為何會知道有這盒磁帶存在呢?不,兇手應該是不知道秘密就藏在磁帶里的。如果兇手知道的話,那麼這盒磁帶早就落入兇手的手中了。總而言之,兇手是知道伊瀨留下了告白的。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這話沒錯。芝田心想。光從這盒磁帶上來看,是無法看穿Tsuburaya的真實面目的。
「沒關係的,過會兒你還要做菜呢。」
「看看背面。」
一邊喝咖啡,香子一邊環視了一下屋裡。這裏的DK很寬敞,比香子的房間要大得多。而且除此之外,還有兩個房間。這麼大的空間,足夠兩個人住了。
就在這時,起居室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這個佐竹可有點讓人覺得有些棘手啊。」松谷皺起眉頭,眉間的皺紋深得就跟用雕刻刀雕出來的一樣,「眼下我也派了人去調查了,但在牧村繪里被殺的時候,他似乎是有不在場證明的。當時他正和西原一家一起,在同一家酒店的頂屋接見客戶。從九點到十點這段時間里,他的不在場證明是完美無缺的。」
香子不知該如何回答。說句實話,其實她自己也不清楚缺了蘑菇罐頭會怎樣。想來或許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但作為初學者,最好凡事還是照著書本來。
香子盯著高見那張俊秀的臉龐,心中想著。
「有。」
兩個人靜靜地聆聽了一陣演奏。
「這一點我明白。」
「不對,『Paper Back』是一個單詞啦。」芝田苦笑著糾正道。坂口一臉疑惑地看看磁帶盒。
然而從高見說話的語氣來看,事情似乎並非如此。交易?到底是什麼交易?
「最近是否發生過這樣的事呢?派對中途,突然有陪酒的女性回到準備室里。」芝田問道。
「目前還只是停留于推理階段。」
二人之間的談話並不算投機。原因香子心裏清楚。高見一直在想剛才那通電話的事。即便香子主動和他說話,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看到他這副樣子,香子也變得比平常沉默了些。
「進去看看吧。」芝田率先跨進了店裡。
「哦……」香子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大概是累了吧。」
直井想了想,說道:「應該會勸對方喝些啤酒吧。」
當香子在高見家開始動手做菜時,芝田和直井已經回到了新宿署。之前兩個人到佐竹家周圍去打聽了一圈。如果佐竹就是伊瀨的遺書里提到的那個Higashi,那麼他和丸本就應該在三年前弄到了一大筆錢才對。他們兩個人探聽的重點,就是佐竹當時是否有過類似的跡象。但是就今天的調整範圍來看,他們並沒有打聽到這類的情況。
「名古屋那頭的情況如何?」向松谷報告過情況之後,芝田開口問道。
出了拉麵館,二人向著新宿署走去。之前從米澤那裡打聽到的情況,兩個人已經向搜查本部報告過了,估計過不了多久,上頭就會下令相關人員去找那些配鑰匙的挨個兒詢問了。
摩卡的香氣在房間里四溢。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曲目的順序卻有些不一樣啊?這張專輯里,Paper Back Writer是排在第三首的,但那盒磁帶上卻是第六首。」
「問題就在這裏了。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只是為了留信給牧村繪里的話,他也沒必要這麼做的。」
聽到直井的問話,米澤的表情變得更加地緊張。
「這個Tsuburaya,會不會就是丸本?」直井指著黑板說道,「從面部特徵和年齡上看,丸本和這個人完全一致。如此一來,丸本設立班比夜總會時的資金來源也就一清二楚了。此外,Tsuburaya這個姓氏寫成漢字就是『圓谷』,『丸』就是『圓』,所以這很可能是丸本用的假名。」
「繪里,對不起。我是個白痴,請你忘記我,去追尋你的幸福吧。」
「是我們大意了……」芝田呆然默念道。
"如果你要把這些事告訴警察,那你就去吧。但我個人卻不希望你這樣做。就像之前我所說的,如果我們的罪行被曝光的話,將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繪里找前台借來二○三室鑰匙(九點二十分左右),在房間里等待Higashi。
直井提出了自己的見解。
"我只把真相告訴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為何會感到痛苦。
「那些你們帶回的肖像畫似乎就是全部了。雖然我們也請愛知縣警協助查尋過,但似乎沒再查到其他情況。」
「是江崎洋子,主陪江崎洋子。」
和米澤道過別之後,芝田和直井回到新宿,找了家拉麵館填飽肚子。
「還得找點證據來證明這一點啊。好,再去徹底地調查一番佐竹的過去,尤其是在高見雄太郎被殺的那段時間里的情況。」
「接著剛才的說,除此之外,有沒有什麼東西被偷的?」
之前練習了無數次的「香子流日式肉凍卷」最終還是作罷,今天的菜譜是意式佛洛倫薩豬肉、地中海沙拉和清燉肉湯,全都是些適合初學者製作的菜肴。
這事都怪芝田。香子心想。最近兩三天時間里,芝田一直沒有在香子面前出現過。每天都要到三更半夜裡,芝田才會回到高圓寺的公寓。看到報箱里的新報紙,香子才確認了芝田曾經回來過。香子也曾往他的郵筒里塞過信,告訴他說「明天上班去之前,到我這裏來喝杯茶吧」,但香子的門鈴卻一直不曾響起過。
「如此看來,Higashi當時至少在現場待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如果佐竹在接見客戶時曾經離開過席位的話,那麼整件事也就說得通了。」芝田一邊記錄一邊說道。
「我還是去一趟吧。我也不想做些偷工減料的菜出來。」
磁帶的背面,寫的就是上邊的這些話。
或許是因為平日里就整天在女人堆里混的緣故,米澤說起這話來,完全就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比方說,你就是繪里。而這裏就是酒店的房間。你已經成功地約來了Higashi,對方隨後就到。在對方出現的時候,你會怎樣做呢?這是啤酒瓶,這是杯子。」松谷遞出了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對直井說道。
「不,事情倒也未必如此。」一名從剛才起就一直默不作聲的搜查員說道,「她也有可能是為了參加『華屋』的派對,才潛入了班比的。」
九*九*藏*書這個嘛,如果我是繪里的話……我應該會事先把毒藥下到瓶子里去的吧。這樣做可保萬無一失。之後,我會再把瓶蓋給蓋回去。」
直井把茶杯端到嘴邊,芝田也跟著照做。之後直井放下茶杯,比了個搔扒喉嚨的動作:「嗚,好難過……是這樣吧?」
「如此一來,說牧村繪里是丸本情人的傳聞,也就越發地站不腳了啊?如果事情真的像傳聞說的那樣,那麼洋子也就不會幫助丸本了啊?」
「對了。幾天前,有一次全員都離開了準備室之後,倒是有人單獨回來過。我當時問她怎麼了,她說沒什麼,讓我把頭轉朝一邊去。我照她說的做了之後,就聽她打開包拿了些什麼,然後她就到廁所里去了。估計那天是她月經來了吧。」
「或許是Higashi已經處理掉了吧?」
「光從曲目索引上來看,感覺伊瀨似乎沒必要改變曲目編排順序的啊?」直井不解地說道。
「還有高見雄太郎的秘密。」
直井激動得口沫橫飛,「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進入的這家公司,正是Tsuburaya經營的班比夜總會。這事看似巧合,但既然『華屋』與班比之間的關係就等同於Higashi和Tsuburaya之的關係,那麼其實也就算不上什麼巧合了。」
「不,在這種時候,『Back』就應該翻譯作『反面』了。所以,『在紙的反面寫作的作家』……」
"說說那些陷害我的人吧。其中的一個,是個叫做Higashi的男子,上次你到我房間來,看到桌上那張肖像時,你不是還說畫里的人目光太犀利了嗎?而那幅畫上的人,正是這個Higashi。至於他的來歷和身份,我自己也不大清楚,我只是曾經偶然看他走進過名古屋的一家名為『華屋』的寶石店。但他給人的感覺卻並非是名尋常的顧客。看那些店員都對他敬畏有加,估計是『華屋』的什麼大人物吧。另一個人叫做Tsuburaya。他的身份來歷,我一點兒都不了解。平日里,他總會和Higashi在一起。Tsuburaya長了一張馬臉,年紀在三十四五械右。
「給放一下Paper Back Writer聽一下吧。」
「也就是說,最近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吧?」
香子舉手示意高見也不必起來,走過走廊來到玄關,穿上鞋子,打開房門,香子又想起自己忘了帶錢包,她關上門,再次回到走廊上。
「據說自從案件發生以後,她就一直閉門不出。生父被殺,遭受了這樣的打擊,倒也難怪她會如此,但在其後的一兩年時間里卻一直沒人當面見到過她,這一點讓人感到有些蹊蹺。」
那聲音估計是段電話留言錄音吧。所以才會聽不到高見的說話聲。
說完之後,松谷露出了決心將這條線索追查下去的表情。
松谷對直井說道:「看到對方出現之後,繪里首先會怎麼做呢?」
「『Writer』就是作家,而『Paper Back』就是『濫情小說』的片語。」
香子聽到高見接起電話,說了句「我是高見」。
聽完直井的話,芝田緊緊捏住了手裡的筷子。丸本的確很可疑,但芝田卻始終找不出任何的證據來。
眼望著計程車車窗外流過的霓虹燈,香子心裏感到很不痛快。磁帶里的那聲音,一直縈繞在香子的腦海里。
「哎呀,我來吧。」
「不是的啦。」香子連忙否認,「沒人知道我們見面的事的啦。之所以會有人闖入我的房間,估計是因為我和繪里、由加利關係不錯啦。」
「是要找CD還是要找LP?」
之前本部已經派出搜查員前往名古屋,到伊瀨生前常去的店裡打聽,問是否見過疑似Higashi或Tsuburaya的人。
照伊瀨遺書上所說的,伊瀨生前應該曾經畫下過Higashi的長相的。芝田他們後來又調查了一番那些畫,但別說佐竹了,他們甚至就連與「華屋」有關的人的肖像都沒找到。
——剛才那聲音……
「你準備做些什麼菜?」坐在沙發上的高見問道。
「這問題挺難回答的。」說著,米澤皺起了眉頭,「忘了拿東西?陪酒上班的時候就不需要隨身帶什麼東西的。」
?二人從二○四室的冰箱里拿出啤酒,稍稍倒掉一些,放到二○三室的桌上。帶毒酒瓶在清洗乾淨后,被放回二○四室。
話音剛落,直井便揪住了磁帶的帶子,使勁兒往外一抽,頓時,褐色的磁帶帶子散落了出來。
高見稍稍想了一下,之後微笑著說:「嗯,那就拜託了。」
「沒有過。如果不是出了什麼大事的話,派對中途是不允許任何人開溜的。」
「這個嘛……」芝田看了看自己的記錄。見上邊寫著牧村繪里是在九點二十分時找前台借了鑰匙的,芝田說,「是在九點半左右吧。」
「你看,那盒磁帶里的曲子,全都收錄在這專輯的A面上呢。」
「我怎麼會這麼笨?居然連錢包也不帶就出門去了。」
「啊,不好。」
「不對,一般酒店的冰箱里會放兩瓶啤酒,而當時另一瓶根本就沒人動過。」松谷反駁道,「不過兇手也可能會從其地方另拿一瓶來偷偷換上。那家酒店裡有沒有瓶裝啤酒的自動販售機?」
「Paper Back Writer——我們正在解這個『濫情小說家之謎』呢。」
芝田突然猛地抬起頭,目光與直井對在了一起。直井似乎也明白了。
芝田回想起之前香子曾說過佐竹長得就跟具骷髏似的。
高見出去之後,香子再次坐到了沙發上。角桌上的電話機映入了她的眼帘。那是一部通體碧藍,附帶錄音裝置的機器。
「我們有些有關您工作的事想請教。」直井說道,「每次那些陪酒到派對會場工作的時候,您都會一直待在準備室里嗎?」
「那麼丸本又是在何時去找前台拿二○三室鑰匙的呢?」
「怎麼了?」
?繪里邀約Higashi前往房間(派對中途?)。
「請等一下。」米澤掏出小冊子,翻看了一下,說道:「三天前。」
松谷皺著眉說:「很遺憾,什麼都沒查到。我總覺得,我們好像疏忽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我們想找一張收錄有Paper Back Writer的專輯。」直井說道。
?繪里與小田香子一同離開二○三室(八點三十分)。
這時候,另一位搜查員也回來了。此人是負責調查小田香子的房read.99csw.com間遭人闖入時,江崎洋子的不在場證明的。從結論上來看,江崎洋子當時並沒有不在場證明。江崎本人說她那天三點多的時候去了美容院,而之前她一直待在家裡。
芝田回想起自己上次到愛知縣警本部去時聽說的事。記得應該是受了雄太郎被殺事件的影響,雄太郎女兒相親的事也作罷了。
芝田從磁帶盒裡抽出索引,翻過背面來看了看。可索引的背面依舊是什麼都沒寫。
香子解下了圍裙。
「哎?」
從班比夜總會的成長經歷來看,「華屋」感謝派對的業務在其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而當時指名讓班比來承接派對的陪酒的人,就是這個佐竹部長。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麼時間就對不上了。
「問題就在於,他是從哪兒弄來這些錢的呢?」
「沒有。」
見眼前有個圍著圍裙的年輕店員,芝田開口問店裡有沒有披頭士的專輯。店員自信滿滿地回答說當然有。
直井從西裝衣兜里掏出一盒被揉得皺巴巴的煙來。甚至就連煙盒裡的香煙也折彎了。
——他是在擔心,怕我把情報泄露給高見,可人家高見又不是兇手,幹嘛這樣防著人家嘛!
「如此說來,那就應該是這麼回事了:牧村繪里為了報仇來到東京。做陪酒本來只是單純地為了掙些生活費,可後來她聽說『華屋』會搞感謝派對,而且每一次他們都會指定班比夜總會,於是繪里便跳槽到了班子……」
之前高見開車到品川站接了香子,車裡,香子把三天前的事告訴了他。高見當時大為吃驚。
「只是些家常小菜啦。」香子回答道。這話倒還真不是香子謙虛,事實如此。
「果不出所料,江崎洋子出現在視野中了啊。」
「對了,那些畫像里是否查到些什麼消息了呢?」
香子稍稍猶豫了一下,之後她一狠心,往回倒卷了一截磁帶,摁下了播放鍵。
「話是沒錯,但也有丸本當時代替Higashi去見她的可能。」
「陪酒們的隨身貴重物品,一般都是放在準備室里的吧?」
「好,這下子就徹底清楚了。」松谷一臉滿足地擦了擦下巴。
「不,也算不上行蹤不明。據說她如今應該在名古屋的高見雄太郎的老家,與現任社長康司的家人住在一起。」
「那位女性是誰呢?」
"我希望自己能有什麼辦法輕鬆地弄到錢。我抓住了高見雄太郎的把柄,想要勒索他一筆。儘管我也是聽信了那些傢伙的花言巧語,但這樣做,也讓我失去了做人最寶貴的東西。
「這可是個絕大的發現。」松谷搖頭說道,「從這段文字上來看,似乎是伊瀨和Higashi、Tsuburaya二人聯手,想要勒索高見雄太郎啊?估計是他們找高見要了幾次錢,得知高見決心報警之後,便一時衝動,殺害了高見啊?」
「您就別再賣關子了啦。」直井也說。
「對。那又為何非得是這首呢?喂,能把這曲目翻譯成日語,給我們說一說嗎?」
聽芝田這麼一說,松谷重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的傍晚。
芝田和直井對望了一眼:「這又是為什麼呢?」
「沒有。」米澤搖頭。
「繪里曾經看到過Higashi的肖像,再從『華屋』的大人物這一條件出發,她已經看穿了Higashi的真實身份。於是,當她知道Higashi人在之後,繪里自己也來到了東京。」
「問題就在這裏了。繪里來到東京,過了兩年時間,卻依舊沒能找到接近Higashi的辦法,於是她決定藉由派對來接近『華屋』。」
「幾天前?準確的日子是幾天之前呢?」直井問。
米澤的目光不安地搖擺著,芝田覺得他並不是個擅長撒謊的人。
——那通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呢?
不知丸本就是Tsuburaya,所以牧村繪里才打算在辦派對時找Higashi報仇的。"
「嗯,貴重物品並沒有失竊。」
「他應該會把丸本叫來,商議這事該如何善後。」
「令人擔心啊。」高見皺著眉說,「不會是因為你和我交往的原因,才給你帶來的麻煩吧?」
「是嗎?真是遺憾,本來我還想親眼看看那些磁帶呢。」
其中的緣故不言自明。要是芝田見到香子的話,香子肯定會向他詢問搜查的狀況,而且實際上香子心裏也的確有這種想法,她想知道那些磁帶後來都怎樣了。
「是。」
開門聲響起。伴隨著腳步聲,屋裡響起了高見的聲音:「讓你久等了。我這就給你叫車。」
眼見差不多該做些準備了,香子收拾好咖啡杯,走進了廚房裡。繫上自己從家裡帶來的圍裙,香子感覺自己就像是個準備上場比賽的運動員。
芝田接過磁帶盒,重新看了看。的確,索引上寫的並非「Paperback Writer」,而是「Paper Back Writer」。
「我可以問一句嗎?」直井抬起了手,「真野由加利被殺的原因,也是因為她發現了磁帶的秘密吧?」
直井掐滅了香煙,端坐在椅子上。
「但如此一來的話,繪里自己的杯里也就得倒上有毒的啤酒了。為了讓對方疏忽大意,她自己也必須稍稍喝上一點兒。」
香子把食材放到調理台上,一看自己之前打的小抄,才發現自己忘了買蘑菇罐頭。
?Higashi進入房間,偷換酒杯。繪里死亡。
芝田迅速地把直井面前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調換了一下。松谷點了點頭。
不必直井開口,芝田早已翻過磁帶帶子背面檢查起來了。在帶子即將完結的地方,芝田終於有所發現。
「嗯?」
「我之前從沒聽說過這組合呢。既然有這樣的效果,那下次我也來聽聽看好了。」
「再現?怎麼再現?」
「這話倒也說得沒錯。」松谷手裡端著茶碗,目光投向遠方。過了一陣,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好,那就試著來再現一下當夜的情況吧。」
「是的,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Higashi進入二○四室,要丸本幫助。
「或許是在繪里約Higasbi的時候,Higasbi就聯繫過丸本了吧。所以丸本就一直在附近等著。」
一陣沉默。之後只聽高見說道:「我實在是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那聲音好悲切,好凄苦。
「這個Higashi的真面目就是佐竹啊?」坂口猛地一拍膝蓋。松谷也沉吟著點了點頭。
「最後一步就是丸本的表演了。之後把繪里說成是丸本的情婦,https://read.99csw.com捏造出三角關係的自殺動機,而江崎洋子也同樣是他的配角。」
稍稍走了一段路,直井突然停住了腳步。路旁是一家小小的音像店。
"沒錯,那時候我的確瘋了。所以,當我聽高見說他決心報警時,我不顧一切地撲向了他……
直井用手帕擦著額上的汗珠,一邊吸溜著拉麵,一邊說道。
「哦?這是『濫情小說家』的意思啊?」坂口感慨地說。他的英語也很差勁。
「等一下,當時是幾點?」
搜查本部里,松谷正在聽取其他搜查員的報告。報告的內容,似乎是有關丸本創建現今這家公司時的資金來源。在這方面,從記錄上來看,應該是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當時丸本利用他變賣名古屋老家后剩下的錢,開設了一家規模很小的事務所。
「如果那間房裡之前就有人在呢?」
「是啊。估計伊瀨當時錄的就是這張專輯吧?」
「二○四室。」芝田說道,「那天班比夜總會的準備室是二○三和二○四兩間。」
耳朵里聆聽著巴赫的樂曲,香子不禁為自己的傻話感到羞愧。
「我想Hisashi應該會認為酒里或許會有毒。」
「那個本打算和她相親的對象又是個什麼人呢?」
松谷嘟起了厚厚的嘴唇。
「不,我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芝田否定道,"正是因為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您應該是不會讓無關人員進入準備室里的嘍?」
「會不會是從冰箱里另拿一瓶,稍稍倒掉一些,然後拿去與毒酒調換了過來」直井說道。
直井用手指著磁帶的曲目索引,半開玩笑地說。
過了一會兒,只聽高見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好吧,那在哪兒見呢?……行,那就明天八點。」
「如此一來,她在酒店房間里等的人也應該是Higashi才對。」
高見俊介的房間位於公寓的最靠東的角上。雖然南面也有陽台,但東面卻也是一個很大的屋頂陽台。站在那裡向遠處眺望,正面就是高輪王子酒店。沐浴在陽光下,大樓顯得格外耀眼。
「可『Paper』和『Back』之間是有間隔的啊?莫非是筆誤?」
「這個嘛,我比較喜歡Princess Princess。每次聽他們的歌,都會覺得全身疲累不翼而飛,整個人充滿了活力。」
"可是,那些傢伙卻巧妙地利用了我的這種心理。
「繪里的心理我能理解,但她打算怎麼做呢?這段文字里就只提到了Higashi和Tsuburaya二人的名字。」
松谷向其他搜查員下指示的工夫,直井和芝田掏出那盒磁帶,再次檢查起了曲目索引。結果兩個人依舊是一無所獲。
——我可真夠蠢的……
——搞不好,剛才那通電話也錄了音呢。
「是啊。本來最後的一首是Revolution,就照原樣排序也沒什麼不可的啊?」
「是嗎……」聽松谷說過之後,直井也不得不同意了松谷的觀點。儘管如此,直井卻依舊有些不大明白,「不過當時繪里的行動究竟如何,眼下卻很難把握住當時的狀況啊。而且對於她後來怎麼會死掉這一點,也同樣讓人無法猜透。如果不能弄清這一點,就先談不在場證明的話,卻也讓人有些難以信服啊。」
「不是派對中途也沒事,總之就是陪酒單獨回來。比方說,派對還沒開始時,有人回來拿忘了的東西之類的。」
「應該沒什麼深意吧。」坂口說,「相反,如果不是筆誤的話,那麼意思可就說不通了啊?『Paper』是『紙』,『Back』是『背後』,這話的意思就成『在紙的背後寫作的作家』了。這叫啥話嘛?」
回答過後,芝田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直井環視了一圈,想要向眾人徵求意見,可是卻沒有人發言。這樣的指責有夠犀利。兇手的行動一定是有其根據的。
「嗯,這樣的機會倒也不算太難找。比方說,他故意把東西弄掉到地上,讓繪里去撿。然後呢?」
聽芝田這麼一問,松谷把嗓門壓得很低,說:「似乎是大藏省先生的兒子。當然了,這其中自然也存在有相互間的私底交易。」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麼當年牧村繪里就只是單憑之前她在伊瀨屋裡看到的那幅畫的記憶 ,上東京來報仇的了。而且為了這件事,她一直等了兩年半的時間,女人的怨念可真是夠可怕的啊。」
「嗯,由加利那天的不在場證明還算成立啊?不過還是找美容院驗證一下她說的話吧。」
芝田和直井來到了班比夜總會事務所旁的咖啡廳里。班比夜總會的營業社員米澤一臉緊張的表情坐在二人對面。米澤扶了一下架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乾咳一聲。
「大概是筆誤吧。」直井湊過來說道,「也可能其中另有深意。」
「說的也是。好,快點回去吧。喂,不好意思了,我們下次再來。」
直井看著唱片封面,驚異地叫了一聲。
聽芝田問起這事,米澤的臉上多少流露出了一些困惑。
「可佐竹的長相也是很好記的啊?肖像畫也很容易畫,伊瀨的遺書里也曾提到過,那是個目光犀利的男子。」
高見把咖啡端到了沙發旁。
「對了,剛才你說的那磁帶的事也挺有意思的。由伊瀨耕一手上轉到牧村繪裏手上,之後再到真野由加利的手裡——那些披頭士的磁帶里隱藏著些什麼,這推理真是挺有趣的。」
"我需要錢。有了錢,我就能向世人展示自己的實力了。但像我現在這樣的話,估計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的。
「這裡會不會有披頭士專輯呢?」直井喃喃說道。
「二人喝下啤酒。」
話的內容令人震驚。芝田把這些話抄到黑板上,就連其他的搜查員也吃驚得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雄太郎的女兒?這麼說來……」
直井捏著筷子說了一通,之後兩手捧起碗來,把碗里的湯喝了個乾乾淨淨。
?Higashi離去。丸本在對門鏈動過手腳後來到前台,委託務人員打開二○三室房門(九點四十分左右)。
?Higashi聯繫丸本。
第一次和高見去吃飯時,香子接起車裡的車載電話時,就曾經聽過那聲音。
他激動的說完之後,環視了一下眾人的反應。
香子之前也曾聽到過那聲音。
「嗯,然後呢?」
「是嗎?那我給你叫輛車吧。」說完高見走進了隔壁的房間。沒過多久,他便再次走了出來,說道,「抱歉,我似乎是把電話薄忘在車上了。我就這去拿,你稍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