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塗從口袋裡拿出煙，給了馮進軍一根，又幫他點上，馮進軍深吸了一口，心滿意足的樣子。

馮進軍一把抓起地上的掃帚，沖了出去。

馮進軍：「長……長官，您……您就行行好，賞一根兒吧！兄弟以後做牛做馬……」

A沒容馮進軍反應，一把摁住了他，「刷」地一下就扯開了馮進軍後背上的衣服，果不其然，就在馮進軍裸|露的後背上，一道長長的傷疤從右脖梗子一直通到後背的正中。

老錢：「你小子活膩歪了是不是？」

馮進軍沒有動，老趙一腳踢在馮進軍的肚子上。馮進軍被踢倒了，老錢上前又踹了馮進軍兩腳，罵道：「他奶奶的，再敢擋老子的道！給我滾！我們走！」

老塗：「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再擅離職守，看我不報告徐長官！」

馮進軍眼珠一轉，趕忙賠笑：「啊啊啊，可能是……可能是小的剛才掃地，不小心給關上了！」

老趙：「是啊，這道門平時都不關的啊，怎麼回事兒？」

A：「夜雨剪春韭！」

老塗回過身來，罵道：「馮進軍，是不是他娘的你小子給關上啦？」

老塗不耐煩地：「別廢話了，還不趕緊回去！」

老塗：「他奶奶的！老趙，趕緊九*九*藏*書把門給我開開！」

老錢衝上去又要打，老塗伸手攔住了：「算了算了！來，我給你一根！」

老錢終於打開了最後一道鎖，拉開門銷子，推開了大門。樓道里，馮進軍正不慌不忙地掃著地。見老錢三人進來，馮進軍點頭哈腰地賠著笑：「三位長官好！哎喲，趙長官，抽煙呢啊，這煙屁，就賞給兄弟吧，呵呵！」

A還沒有回答，突然，只聽遠處的走廊外傳來了看守開大門的聲音。這時，「嘩啦嘩啦」的門響已經傳進大廳，來不及了！

老趙：「給我滾！」

眾人走到前方，只見前面的一扇鐵柵欄門是關著的。老塗一愣，罵道：「他奶奶的，怎麼回事兒，這門怎麼關上了？」眾人也都是一愣。

老錢和老趙交換了一個眼神兒，老錢趕忙上前賠笑：「哎喲，是塗長官啊！這不，乏了，到土狗那兒冒了兩炮，沒多一會兒！就回去，就回去！」

房間號：919。

A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把衣服脫下來！」

老趙：「不錯不錯！改天我們倆請你，順風樓！」

老趙正氣兒不順，「哼」了一聲沒理會馮進軍，徑直向前走去。

A還在緊張地開鎖，然而鎖依舊沒有打ｒeaｄ.9９ｃsw.coｍ開。

老錢見馮進軍進來，罵道：「他奶奶的，還跟著？」

三人繞開馮進軍迅速向大廳走去。馮進軍抬起頭來，望著三人的背影，心急如焚。爬起身，跟了上去。

馮進軍聽到這句話，瞪大了眼睛，完全呆住了，他似乎是被催眠了，下意識一般地回答道：「靜……靜卧松風眠！」

土狗：「行啊！那兄弟可就記住了啊！得，走了，你們倆忙！」

A一下子愣住了。猛然間，A想起自己入獄前最後一晚，王老闆的一番話：「有一個人，如果他還活著，並且你能夠找到他，應該是你在白山館唯一可靠的同志！」想到這裏，A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馮進軍一下子掉了下來，蹲在地上，捂著脖子不住地咳嗽。

馮進軍掙脫開來，回過身來惶恐地：「你……你要幹什麼？」

馮進軍慌忙地：「好！」

老塗一愣，從腰上解下來一大盤子鑰匙，開始一把一把地試。

老趙伸出手，一記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馮進軍的臉上。馮進軍一個趔趄，站起身來，依舊攔著三個人：「趙長官，您……您不給就不給吧，怎麼打人啊？兄弟……兄弟也沒犯什麼錯啊？不……不就是要根煙嘛您說是不九_九_藏_書是啊，塗長官？」

A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蒼蒼竹林寺！」

馮進軍：「趙長官，就賞一根兒吧，兄弟今天也不知道是咋了，這……這煙癮，掃了半天，一個煙頭都沒撿著！」

老塗見兩人服軟：「好了好了，這回就這麼算了，下不為例！」

馮進軍喜笑顏開：「謝謝塗長官，謝謝塗長官！」

馮進軍：「城中增暮寒！」

A還在忙碌著，突然「卡」的一聲輕響，A臉上一喜，鎖打開了！A拉開抽屜，迅速取出那本《審訊樓犯人花名冊》，快速地翻動著，翻了幾頁，A停住了。花名冊上的內頁上貼著劉明義的照片，一旁寫著：

馮進軍眼珠一轉，上前道：「長官，呵呵，您看您……這大嘴巴都賞了，那煙也賞一根吧？」

馮進軍見老趙沒有理他，眼珠一轉，趕上去攔住了三人。

老錢：「是是是！」

這時，馮進軍哭喪著臉，手捂著臉跟了過來，看到A沒事兒，這才鬆了口氣。

A長出了一口氣，「啪」地一下合上了花名冊。這邊，老塗終於找對了鑰匙，將鐵柵欄門打開，幾人快步走過走廊，轉過轉角，來到大廳。只見大廳內一切如常，A依舊緊緊地銬在鐵柵欄上。

九_九_藏_書「是是是！」老錢拉了老趙，急匆匆往審訊樓走去，老塗跟在後面。三人往審訊樓走去。

老趙：「塗頭兒，我沒這門的鑰匙啊！對了，您那兒不是有嗎？」

兩人打著哈欠向審訊樓走去，轉過拐角，正看到老塗從一旁的廁所出來，兩人都是一愣。老塗臉上一沉：「你們兩個不是正當班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A見馮進軍沖了過去，轉身跑回鐵柜子前，A強定心神，開始開鎖。剛剛乾了一會兒，猛然間聽得身後「咣當」一聲門響，A一驚，忙回過頭來，身後並沒有什麼異常，A皺眉愣了一愣，一時也顧不得多想，回過身繼續開鎖。

姓名：劉明義；

A沒有回答，臉上殺氣漸盛，馮進軍看到A的眼神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就在這時，A眼中寒光一閃，馮進軍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一把推開A的手，轉身就跑。A哪兒容馮進軍逃走，豹子一般一步便竄到了馮進軍身後，馮進軍還想逃，A的右臂一把鎖住了馮進軍的咽喉。

老趙罵道：「渾蛋！」

馮進軍呆了，沒有動：「你……你說什麼？」

眾看守快步向前走去，馮進軍跟在後面，心急如焚。

白山館二層院子里，土狗三人從一個房間走九*九*藏*書出來，顯然剛剛過足了煙癮。土狗伸了個懶腰：「怎麼樣哥兒幾個？」

老趙：「讓開！」

馮進軍已經笑得很勉強了：「張……張副處長，沒事兒，兄弟……兄弟只是……」

老塗上前給A開了手銬。透過煙霧，馮進軍向A使了一個眼色，意示詢問。A緩緩點了點頭，馮進軍笑了。

審訊樓大廳內，A與馮進軍還在對峙著，A冷冷地瞪視著馮進軍。

馮進軍大喊：「來……來人……救……」話還沒有喊出來，A猛一使勁，馮進軍的雙腳已經離開了地面，A手上逐漸加力，馮進軍雙腳亂蹬，兩眼翻白，眼看就不行了。就在這時，A突然注意到，就在馮進軍露出的后脖梗子上，似乎有一道長長的傷疤。

老塗冷冷地：「你們兩個職責所在，竟敢擅離職守！這事兒要是徐長官知道了，你們說會怎麼辦？」老錢訕訕地笑著：「徐……徐長官這會兒不是不在嘛，呵呵，您多擔待，多擔待！」

老錢：「知道知道，這回兄弟多擔待，多擔待！」

A怔怔地盯視著這道傷疤。

A：「幫我拖住他們！」

老趙點上根煙：「得，咱倆也走。」

A還在開鎖，鼻尖上已經滲出了汗水。

馮進軍愣了一愣，問道：「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