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伍樂婷有些動容了，凌迪繼續勸說道：「你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歷史上一些著名的偉人和科學家，都曾經擔當過執行者——比如你知道的達·芬奇。想想看吧，伍樂婷，人類歷史上最長久而偉大的一個實驗，你就是其中的參与者之一——你和達·芬奇在進行同一個實驗——這難道不是一個莫大的光榮嗎？」

南天全身顫抖，身上的毛孔一陣陣收縮——這……這是父親和我的心靈感應嗎？他接受到了我傳遞的信息，現在用同樣的方式回應我？！

「是的。」狄農說，「實際上，我早就想結束這一切，卻總是做不到。因為守候在我身邊的『執行者』，每當我死亡之後，都能讓我再次重生。而且到了後來，我完全不知道誰是執行者，根本就無從防範。

「我抽到的號碼是數字幾？」

原諒我。

還好我多長了個心眼。伍樂婷在心中慶幸。這個凌迪果然是不能完全信任的。

他正要打開門出去，動作卻停了下來。

那是南天參加高考那一年。因為高考是人生中最重要的幾件事之一，所以父母自然十分關心，重視。第一科語文考完后，南天剛走出考區，一直等候在外的父親就迎了上來。當時的對話南天至今記憶猶新。

「我明白。」紗嘉說，「我會把它放在口袋裡，一刻不離身的。」

南天的父母坐在長椅上，面色焦慮。吳警官交一個女警察負責記錄，他開始詢問：「你兒子多大年紀？」

南天的父母焦慮不安地對視了一刻。父親問道：」警官，你剛才說一起失蹤的有十幾個人——能告訴我具體是多少個人嗎？「

「怪了，我進行記憶移植的時候，幾乎不到半分鐘就亮起黃光了。」凌迪的額頭沁出了一層蒙蒙汗。「怎麼還沒找到？」

伍樂婷看著這顆頭顱，忽然間，黯然淚下。

伍樂婷拿著抽注器，不敢下手。「從哪個角度插|進去？」

冰箱里放著狄農的頭顱。

凌迪晃了晃手中的記憶抽注器。「當然是利用這個。」

南天此刻激動得想立刻跟人分享這份喜悅，他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紗嘉。

母親看了一下牆上的掛鐘。「現在是凌晨一點過呀！」

我成功了！我真的通過心靈感應和父親溝通——那個主辦者做夢都不會想到，我能用這種方式和外界取得聯繫！

北斗低下了頭，「當然也是因為——我認為只有我才能在這種狀況下想出這樣的故事。」

母親立刻做起來，關切地問道：「天兒跟你說什麼了！」

南天的父親觀察到了兩個警察的神色有異，問道：「怎麼了，警官？」

「我已經被困在這裏九天了。父母在外地，但他們一般都會每隔幾天就跟我通一次電話，現在過了這麼久，他們聯繫不到我，一定非常著急。」

「我早就迫不及待了。」「凌迪」用餐刀和叉子切割盤子里的牛排，送了一塊到嘴裏。「嗯，真不錯，肉很嫩，味道也恰到好處。樂婷，我真不知道你的西餐竟然做得這麼棒。」

「啊……」南天的父母倒抽了一口涼氣，被警察的話嚇得面色發白。

吳警官說：「嚴格地說，這次事件不應該是失蹤案，而是一起有目的，有預謀的綁架案。能在同一天內綁架那麼多的人——顯然不可能只靠一個人的力量。所以我們懷疑這起重大綁架案，是某個犯罪團伙和組織所為。」

「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打算用這個題材。」南天說，「而且畢竟我是最後一個講故事的人，時間相對來說要比你充裕得多。能幫到你我很高興。」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荒木舟開始講，「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歸來》。」

紗嘉呆在自己房間，聽到敲門聲，她走到門口，問道：「是誰？」

伍樂婷搖頭。「沒有。警方根據現場跡象，定性為自殺——事實也確實如此。只是那顆消失的頭顱成了一個謎。不過，說到這裏，我實在是想知道——狄老，你那天為什麼要拜託我幫這樣一個忙？」

「怎麼驗證？」

「好了，現在我已經解答了你所有的疑問。你可以告訴我了嗎？你到底願不願意當下一代的『執行者』。」凌迪說，「如果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教你怎樣進行記憶移植。」

她將假人頭上的記憶抽注器拔了出來，然後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洛森。」

她靠在沙發上，閉著眼休息了一分鐘。接下來，該處理房間里這兩個昏迷的男人了。

……

「好吧。」伍樂婷笑著說，「那麻煩你了，狄老。我回房間去休息一會兒。」

夏侯申望著歌特：「你這意思不就等於說——他就是主辦者？」

南天欣喜和興奮得難以自持。他知道這次神奇聯絡的成功，意味著什麼——警察如果能在「14天」結束之前找到這個地方，就能夠救出他們！

南天的父親遲疑著，不知道該怎麼跟警察解釋。但此刻，吳警官凌厲的目光逼視著他。「你為什麼認為失蹤的人會有14個？」

「是啊，我們這些人當中，真是卧虎藏龍，沒有任何人是可以小瞧的，」夏侯申感慨說。

凌迪說：「讓我告訴你原理吧。實際上，亞特蘭蒂斯人發明的記憶移植法，就是利用這支像針管一樣的道具，把它伸進死者頭部——後腦勺的某一處特殊位置——然後抽出包含那個人記憶的一部分腦汁，再把腦汁注射到另一個人的頭腦里。這樣就能完成記憶移植了。」

（第九天的故事完）

「我們當中誰是主辦者？」

南天心中一顫，這未必不可能。

「今年27歲。」

伍樂婷垂下眼帘，抿著嘴唇思考了許久，抬頭說道：「好吧，凌醫生，我被你說服了。我願意。」

狄農深呼一口氣，眼眶中溢出了淚水。

吳警官嚴肅地看著他們，說道：「也許你們不知道，除了你們的兒子之外，近期還失蹤了十幾個人——有本地人，也有附近城市的人，他們的年齡，性別和身份背景都各不相同，卻在同一天失蹤——4月22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兒子也是在那天失蹤的。」

漆黑的雨夜中，一輛私人計程車形式在高速公路上，火速趕往南天所在的S市。

伍樂婷的眼淚簌簌而下：「我……之前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厭倦和憎恨這樣的人生狀態。我沒有考慮這麼多，我只想讓你活過來，再次和你說話……」她的聲音哽咽了，幾乎要說不出話來。「我只想和我的父親……一起度過此生。」

她將茶几上的深色皮包完全打開，把裏面的「人頭」拿了出來——這是她早上花了500元在美髮店買的模擬人頭。

「一切都過去了，我們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吃頓飯了。」伍樂婷說。

「你可是醫科大學的畢業生呀。」凌迪笑了一下。「好吧，就這樣。」

「相信我。更要相信亞特蘭蒂斯人的智慧。這個方法真的很簡單，而且易於操作。不然的話，這麼多代的執行者，為什麼一次都沒有失誤過？」

「這東西還能讓人失憶？」

千秋瞠目結舌地看著北斗，驚呆了。

α、δ、η、τ、ν、α、λ、τ、α——把這些字元反過來排列，將組成一個希臘文的單詞——ατλαντηδα。

對不起，狄老。

「不，」凌迪搖頭道，「我一直看著的，你的操作完全正確。」

「啊，狄老……這……」

南天的母親留下了眼淚。

「如果把活人的那一部分腦汁抽出來，這個人就失憶了。」伍樂婷推測道。

狄農微笑道：「以後慢慢欣賞吧。現在快吃東西，別浪費了這美味佳肴。」

克里斯眼神凌厲地盯著北斗。

「你用抽注器先把凌迪的記憶腦汁抽出來，丟掉了——對葛力（葛院長）也是。然後，你才把我腦子裡的記憶移植到一片空白的凌迪身上。」狄農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樂婷？」

「啊……這麼說，我兒子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以上了？」南天的母親憂形於色，聲音有些顫抖。

南天的父親垂下眼帘，喃喃自語：「怪了，不是14個嗎……」

「我只能猜測，但無法確定。」狄農望著伍樂婷。「樂婷，我不怪你，但你能告訴我嗎？——你為什麼不按我說的那樣去做，而要讓我再一次重生？」

「那為什麼你能想出來呢？」南天問。

伍樂婷撫摸著這顆碩大的藍鑽，心緒萬千。

「你喜歡吃就好，狄老……啊，爸爸。」

夏侯申看了一下手錶：「現在已經是五月一日凌晨一點了，這個故事可真是夠長的，——明天，不，今天晚上該誰？」

「他剛才到底想把我怎樣？」

「去吧。」

父親遲疑一下：「好吧，我們走。」

「這麼簡單？」伍樂婷感到不可思議。

也許，在我集中全部精力思考一件事情的時候，就能把這個念頭傳遞給遠方的父親！

歌特兩根手指放在臉頰，歪著頭，斜睨著北斗說：「我看，他可能在進入這裏之前，就已經創作好這個故事了吧？所以才準備得如此充分。」

「暗火的《新房客》，女房東叫什麼名字？」

狄農說：「別忙，我有一樣東西要送給你。」

伍樂婷長長地鬆了口氣。她緊繃著的神經終於可以鬆懈下來了。

吳警官略略點著頭說：「我明白了。這件事——」他頓了一下，「當然，如果你兒子的失蹤真是與此有關的話——這起案件，我們警方早就在調查中了。」

伍樂婷說：「時間已經過了12個小時，還來得及嗎？」

「完全正確，你果然具有科研者的天賦。」伍樂婷繼續問道：「這麼說來，這個試驗不是必須等到實驗體死亡后，才能進行？那院長為什麼要一直等待狄農死亡？」

「韋雋。」

「而且，我雖然不能完全判斷他故事中的時間、地點、事件和人物是否全部準確，但是也知道，他絕對不是胡亂說的。」夏侯申補充道，「因為我也很喜歡看歷史類的小說和書籍，對這些比較熟悉。但是要想全憑記憶就創作出這樣一個故事——根本不可能。」

「好的，我去拿紙筆。」北斗向大廳一側的柜子走去，從裏面拿出簽字筆和白紙，分給每個人。

南天：「語文是我最擅長的科目，當然沒問題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母親著急地問。

伍樂婷說：「會不會是我的操作有誤？」

「我現在講這個故事給你聽，一方面是想聽聽你的意見。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你知道了我故事，就不會再構思的時候出現和我相似的情節了。」

伍樂婷走過來坐到沙發上，將皮包的拉鏈拉開，那顆頭顱的後腦勺正好對著外面。她說：「就這樣進行，可以嗎？別把這顆頭拿出來，我……有點害怕。」

「你非常聰明，就是這樣。做吧。」

「時候不早了，我們給北斗故事打分吧。」萊克說。

紗嘉點著頭，若有所思。過了幾分鐘，她抬起頭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南天，我有個想法，需要經得你的同意。」

餐桌上，擺著紅酒和美味佳肴。這是一套新租的房子，比原來那套單間大多了。因為有兩個人要在這裏居住。

南天：「爸，這麼熱的天，你不用在門口等我吧。」

狄農垂下眼帘，顯得十分沉重。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對不起，樂婷。我知道你會被嚇著……但是，原諒我，那天的情況實在是太緊急了，我沒有時間跟你解釋。我害怕再也見不到你了，從而失去唯一一個可以託付的人，所以……才出此下策。」

「懸疑小說。」南天的父親回答。

「不知道，我們警方正在全力調查。」

「那天，我把這東西放在了給你那個皮包的內層。你顯然沒找到。」狄龍把項墜掛在伍樂婷的脖子上。「它陪伴我幾百年了。現在，我把它送給你，我的女兒。」

父親略微思索，從床邊的衣架上取下衣服。「現在就去報警！」

她打開盒子，注視著裝在裏面的記憶抽注器。

「是什麼？你說。」

「該我。」荒木舟不緊不慢地說。同時站起來，「我要回房間休息了，養精蓄銳。」

「為什麼要這樣？」伍樂婷問。

南天笑道：「當然可以啊。」

「我以前只在小說和電影中看過關於心靈感應的事，沒想到現實中真的存在！」紗嘉驚嘆不已，「實在太神奇了！」

母親有些被嚇到了：「什麼意思？」

伍樂婷點九_九_藏_書了下頭。凌迪開始教她：「你用手按住這顆頭的後頸窩，找到了嗎？」

「太好了。」凌迪欣喜地說。「那麼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進行。」

南天的心臟加快了跳動。他認為自己也許找到了一種能與外界取得聯繫的方法！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就算只有一絲希望，他也要盡全力嘗試！

他們分開之後，對視在一起，兩人都露出會心的微笑。

凌迪回答道。「因為我延續著每一代『執行者』遵循至今的原則——必須等實驗體自然死亡后，才能進行記憶移植，不能人為提前。所以院長只能等待。」

「難怪你會創作一個跟記憶移植有關的故事，」千秋說，「應該是受到自身的啟發吧？」

除了北斗外，其餘的十一人分別在白紙上寫下一個數字，然後由南天龍馬一起收集統計，計算平均分。

南天一愣：「你怎麼知道？問別的同學了？」

伍樂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葛院長。「那他怎麼辦？」

「是的，慶祝我們的重逢。」說話的人，是「凌迪」。

「心靈感應？」

克里斯點了下頭，繼續發問：「龍馬講的《活死人法案》中，主角的哥哥叫什麼名字？」

「嗯。」南天額首，「你可以放心講給我聽，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

狄老，我知道你寫在那本書後面的幾個字元——也就是蒙娜麗莎眼中隱藏著的字元是什麼意思了。

「龍馬呢？」

北斗想了想：「好像叫藍田宇？」

「是的。」

克里斯短暫地思索了一下，說：「你能不能讓我們當場驗證一下？」

「對。神奇的亞特蘭蒂斯。」

狄農放下餐具，深深地凝視著伍樂婷。「樂婷，我是一個『活』了一萬多年的人。我的經歷和感受，是你永遠難以想象和體會的。你不會明白，在這漫長的一萬多年裡，我有多麼孤獨、痛苦和悲哀。」

「令你昏睡。然後讓你徹底失憶。」

北斗張開口，正要說話，突然一驚，獃獃地愣住了，幾秒之後，他緩緩說到：「……不知道」。

爸爸：「怎麼樣，考得好嗎？」

「對，」紗嘉說，「我們14個人剛聚集在一起時候，也是北斗最先認出我們當中的一些明星面孔，比如說荒木舟先生，龍馬，白鯨，哥特等人。」

父親眉頭緊蹙，雙手撐住額頭：「具體內容不是很清楚，但未能感受到他伸出困境之中，而且我能非常強烈地感應到一個數字——14。」

說干就干。南天端坐在床邊，閉上眼睛，摒除一切雜念，在心中反覆默念一句話——

「這些人失蹤的原因是什麼？」南天的父親急切地問。

狄農感嘆道：「真沒想到，我還是再一次『重生』了。」

伍樂婷凝神注視著狄農。「無數次的，我看著身邊的親人和愛人死去，只留下我一個人孤單地活著；我變換成不同的人，繼承他（她）們的記憶，最後懷疑自己到底是人還是怪物；我永無止境地承受著人世間的病痛和苦難。

「我實話告訴你們吧。」北斗無奈地說，「本來不想讓大家知道的——我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眾人面面相覷，都有些震驚，同時顯得半信半疑。北斗接著解釋道：「我看過的書、電視節目或者接收的所有知識、記憶，都會保留在我的頭腦里，這是與生俱來的本事——我覺得沒什麼值得誇耀的，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想告訴別人。」

這時，一支針管插|進了他脖子上的動脈血管，他就像剛才的葛院長那樣，毫無防備。

「就在你背著我走到茶几旁的時候，我就把院長手中的這支注射器悄悄拾起來了。」伍樂婷冷冷地說，「你想知道為什麼？我告訴你——狄農是我的父親，你做夢也沒想到吧？」

南天說：「也許只有在某種特殊的環境和狀況下，才能成功溝通吧。」

紗嘉點了下頭。「坐過來說吧。」

「我能活著離開這裏嗎？記憶中的畫面，還能成為現實嗎？

不行，我得把它藏在更加隱蔽的地方。

狄農埋下頭說：「其實，我也是為了贖罪才……」

吳警官抬起眼眸，凝視著他們：「其實，我們接到前幾次報案，知道4月22日發生了多人失蹤案后，曾經在後面幾日的調查中發現——在近期失蹤的人中，除了這些懸疑小說作家之外，還有另一個人。只是，這個人不是懸疑作家。所以無法判斷和其他人的失蹤，是不是同一事件。但是假如真的有14個人的話，那這個人可能就也在此列。」

「13……」南天的父親眉頭緊蹙，「您的意思是，加上我的兒子，一共13個？」

父親沉默不語，心中焦急不安。

「好了，狄老，過去的事就不要再說了。」伍樂婷說，「我已經不怪你了。」

現在已經很晚了，但他卻沒有睡意，因為之前北斗講的故事，讓他心緒難安。

「綁架的目的是什麼？」

他現在好想回家，好想爸媽，好想跟他們取得聯繫，和他們說話——但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南天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父子間的心靈感應……真有這種事的話，我為什麼不試一下？！

爸爸興奮地說：「沒有——這麼說我猜對了，真的是跟城市建築有關的題目？」

伍樂婷震驚地點著頭。「真是太神奇了——之後注射到另一個人頭部去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方法吧？」

「不，」母親拿起衣服，已經在往身上穿了，「我和你一起去，互相有個照應。」

「什麼？」吳警官聽到了他說的話，「你說應該有14個人？」

紗嘉聽出了南天的聲音，她露出了欣喜的表情，立刻將房門打開。

龍馬此時說：「不管怎麼樣，剛才的現場測試，應該能證明——北斗確實有過目不忘——或者說過目不忘的本領，我想了起來，尉遲成被害時，我也曾經問過北斗一個問題——我寫的逃出惡靈島這本書的大致情節，故事結局，男女主角和兇手的名字——他全都回答對了，可見他的記憶力非凡。」

等等。

「千秋寫的叫《反光》；安玟寫的叫《鏡中的女人》，漁歌寫的叫《詭臉》。」

爸，我被困在一所封閉的大房子里。這裏連同我在內，一共有14個人。

5月1日，南天被困在封ｒeaｄ.９9cｓｗ.ｃｏm閉場所的第10天。

「我的意思是，他在通過心靈感應跟我溝通。告訴我，他現在可能遇到了危險！」

「有這個可能。」

「對。很蹊蹺，是不是？」吳警官說，「據我們的調查，這些人當中，有非常有錢的富二代和名聲顯赫的大作家，也有每個月生活費僅600元的大學生，還有按揭買房的普通職員和存款為0的「月光族」——顯而易見，綁架者圖的不是錢財，而是別的什麼東西——能夠由懸疑小說作家提供價值的東西。」

「啊……跟我兒子一樣？」南天的母親驚呼。

「啊！」凌迪驚呼一聲，調轉頭來看著伍樂婷，這種超強麻醉劑的藥效令他瞬間就意識不清了。「你……什麼時候……」

吳警官深吸了口氣，神色嚴峻地和身邊的女警察對視了一眼。

今晚的講述者是大作家荒木舟。如果除開天才少年克里斯的話，他是14個作家中最大牌的一個。此刻，他睥睨眾人，緩緩說道：「不得不說，這場遊戲比我想象中要精彩、刺|激、富有挑戰性得多。別的不說，通過前面9天個人所講的故事來看，被選到這裏來的人果然都不是等閑之輩。」

「14？」母親急切地問，「代表什麼？」

伍樂婷皺起眉頭。「這樣可以嗎？」

伍樂婷小心地試著把細長的針管插|進後頸窩。

「但這次重生和以往不同，你的腦子裡沒有凌迪的記憶。你就是原來那個我熟悉的狄農。」

千里之外的一張大床上，一個四五十歲年紀的中年男人，猛地從床上坐起，他呼吸急促，冷汗直冒，神情惘然，獃獃地直視前方。

伍樂婷問：「這麼說，你在那家醫院的時候，也不知道凌迪就是『執行者』？」

「啊，太好了！」紗嘉聽完后，和南天一樣激動得面額泛紅。但令她感到格外震撼的，並不是警察已經介入調查此事，而是南天和父親之間不可思議的心靈感應。

北斗好像在參加快問快答節目一樣，已經進入狀態了。

龍馬對照著自己本子上記錄的內容說道：「這個故事中，涉及到了大量的歷史人物、事件和各種史料、背景資料。如果坐在一台可以上網的電腦面前，或者置身圖書館中，當然可以在查找大量資料的情況下，完成這篇小說——但是，我們現在置身一個封閉場所，身邊沒有任何可供查閱的書籍或網路資源。你怎麼可能創作得出來？」

北斗最後的分數是9.2分——一個和龍馬一樣的高分。但龍馬由於已經犯規，所以北鬥成為了目前最高分的獲得者。

「嘗嘗我的手藝吧。」伍樂婷說。

伍樂婷顯得有些緊張：「我從沒試過，你就直接讓我來操作？」

你能告訴我嗎？

伍樂婷神色黯然地說：「我恨他們，不想保留他們的記憶。他們欺騙和利用了我——還有你，他們把你軟禁在那裡這麼多年。」

他從褲包里摸出閃閃發光的希望藍鑽。伍樂婷驚訝地說：「啊……您是怎麼把這個帶出來的？」

狄老，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但我該怎麼做呢？

「不……」中年男人扭頭望向妻子，「我剛才在睡夢中，好像聽到了南天的聲音，他在跟我說話！」

伍樂婷若有所思地點著頭。

「是的。」凌迪望著她。「那麼，告訴我，你願意嗎？」

凌迪坐在伍樂婷旁邊說道：「我指導你怎樣進行腦汁的抽注，你來操作。」

聽到這個回答，吳警官抬起眼帘，問道：「他寫的是哪一類型小說的？」

「南天，南方的南，天空的天。」

伍樂婷驚愕不已。

凌迪接過她手裡的記憶抽注器，小心地探尋著，全神貫注。

吳警官猶豫片刻，似乎在考慮該不該告訴他們一下內容。最後，他還是講了出來：「說到這個，這次的綁架案有個共同點。或者說，被綁架的人有個共同點——他們當中，有知名作家、在校大學生、雜誌主編、公司職員、財團繼承人……身份地位雖不相同，卻有一個顯著的共同之處——都是寫過懸疑小說的作家。」

……

後面的話，凌迪大概已經聽不到了，他倒在了沙發上。

「是的，我和兒子之間，以前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南天的父親決定實言相告，不管警察是否相信。「警官，我相信我和兒子之間有一種心靈感應。實際上，我們今天所以趕到這裏來報警，就是因為今天凌晨，我感應到兒子身處困境之中，而且我能非常強烈地感應到一個數字——14。」

「千秋講的《弔頸之約》中，三本題材相同的小說，分別叫什麼名字？」

「可是，這意味著你就不能用這個題材了。」

「……什麼？」

「唉……等等，」紗嘉叫住他，「要不，我把這個故事先講給你聽聽？」

面對眾人的質疑，北斗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也站了起來，說道：「我在講之前不就說了嗎，這個故事不是誰都能想得出來的。」

「職業是什麼？」

「好了，」凌迪進一步指導，「現在，你慢慢地、上下左右地移動抽注器，就像是用針管在腦部尋找什麼一樣。」

大廳里其他人也紛紛散了，（此時某人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回到自己的房間。

南天的父親皺著眉說：「我不能確定。我只知道我們在三四天前打他的手機，就一直打不通。當時我們以為他可能只是手機欠費，或者丟了手機，並沒有在意。但是今天我們感覺到不對勁，所以感到了他的住所，發現他果然沒在家。」

狄農喝了一口紅酒，問道：「這麼說，葛院長徹底失憶了？」

狄農端著盤子進了廚房。伍樂婷進入自己的房間，把門鎖上。

母親也跟著從床上起來，擔憂地說：「這麼說，我前兩天打他的手機無法接通，不是電話欠費或手機丟失，而是他真的出事了？」

南天不敢想太多複雜的內容。他打算先試試能不能將最基本的信息傳遞出去。這句話，他在心中反覆默念了十遍，二十遍……

我不能讓這個存在了上萬年的奇迹，終結在自己手裡。

凌迪說：「我一直試圖在這些負責照顧狄農的女孩中，選定一個可以接班的執行者。但是很可惜，之前那些女孩，都是些平庸之輩。而你不同——通過這兩hｔｔps://ｒｅaｄ•9９ｃsw•ｃom個月和你的接觸，我發現你是一個善於思考、並且具有鑽研精神的女孩。你對於狄農跟你講的那些故事，不像其他女孩那樣，只是當成笑話或瘋話。你對未知事物，具有一種嚴謹和執著的態度，這些都符合一個科研者——也就是執行者的條件。」

克里斯低下眼帘，沒有說話，似乎若有所思。

「你剛才說的這件事，激起了我的創作靈感。你知道，明天晚上就輪到我講故事了，但我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構思好，正著急呢，但是聽了你說的父子間心靈感應的事，我突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讓我以此為題材來創作一個故事？」

警察已經在全力調查此事了。

我恨凌迪，但他說的有一句話是對的。

說完，凌迪緩步走到茶几旁，然後回過頭對伍樂婷說：「過來吧。」

「叫什麼名字？」

伍樂婷用手摸索著頭顱。「好了，找到了。」

吳警官說：「你兒子都快三十歲的成年人了，你怎麼知道他沒在家就是失蹤呢？我的意思是，他有可能只是到外地去了，換了一個手機號，還沒來得及通知你們而已。」

「6」

南天微笑著說：「好的。」

吳警官考慮了一下：「13個！」

過了好幾分鐘，吳警官仍在沉思，南天的母親忍不住問道：「警官，你在想什麼？」

「隨便哪個角度都可以。」

南天想起了徐聞手稿的是，提醒道：「如果你寫在紙上的話，可一定要收好呀，別讓別人看到了。」

伍樂婷笑著說：「我在沒讀醫學院之前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西餐大廚呢。」

南天疑惑地問：「你怎麼可能猜得到？」

她靠在門邊思索了一刻，然後跪到床邊，從床底下摸出一個小盒子。

北斗擦了一下額頭上浸出的冷汗，說道：「克里斯你什麼意思？想用這樣的方式試探我？」

「這我能理解，狄老。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麼要讓我帶著你的頭離開，然後銷毀——結束這一切？」

伍樂婷獃獃地望著凌迪，突然想起，以前他也這樣誇獎過自己。

「你不是才想到這個題材嗎？怎麼就已經構思好了？」

北斗鬆了口氣——他終於獲得了信任。

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件事。

一個星期後。

他停頓一下，接著說：「我在開講之前說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表明——這場遊戲，徹底地激起了我的鬥志，不管出於何種目的，我都會全力以赴。所以我可以告訴各位，我接下來要講的這個故事，應該是一個能夠代表我最高水準的懸疑故事。我相信，這個故事一開場，就能讓你們屏住呼吸、捏一把汗。」

兩個人重新坐下來，像父女那樣談天、吃飯。

「不，不可能。」南天的母親篤定地說，「我兒子是一個很孝順，懂事的孩子。雖然目前我們和他沒有居住在一個城市，但他心裏一直挂念著我們。我們每隔三四天就會通一次話。如果他換了手機號，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我們，不會讓我們為它擔心。」

「夏侯申講的《謎夢》這個故事中，第一個死亡的學生叫什麼名字？」

伍樂婷說：「要不，你來試試吧。」

「沒問題，24小時以內都不晚。」

北斗似乎沒想到，作為14個裡面最沒有名氣的一個，他竟然能獲得如此高的評分和肯定，他興奮的滿面紅光，不住搓著手。

伍樂婷按照凌迪說的那樣，小心地移動著抽注器，仔細探尋著。但是五分鐘過去了，尾部並沒有亮起黃光。

「是的。這是他的報應。」

南天走進紗嘉的房間，將門帶攏，望著紗嘉說：「我要告訴你一件事。」

狄農離開座椅，走到伍樂婷身邊，我她緊緊相擁。「好的，樂婷，我答應你，我會陪著你走完這最後的生命旅程。」

吳警官遲疑一下，決定告訴他們：「是一個有多次殺人嫌疑，但每次都因為沒有證據將其定罪，而至今未被抓捕、具有超高智商的危險人物——這個人也失蹤了。」

「我說了，相信我。」

「對，就是這個地方。」凌迪把手中的記憶抽注器遞給伍樂婷。「你把它從後頸窩插|進去。」

爸爸哈哈大笑：」都說父子之間是有心靈感應的，看來真是這樣！剛才你在考試的時候，一定用心思考著這個題目。而我的腦子裡，竟然莫名其妙地出現了一些與此相關的字句，我猜想是不是跟你的作文題目有關，沒想到真是這樣，太奇妙了！」

5月1日早晨7點，計程車抵達了南天在S市的住所。父母在確認兒子失蹤后，趕緊前往S市公安局報案。

「沒關係，我能聯繫到車。幾個小時就能到。」父親說，「你留在家裡吧，我去。」

「心靈感應？」吳警官眯起眼睛，顯得半信半疑。

一直在負責記錄故事的龍馬激動地站了起來，他看了看自己的本子，又望向北斗：「你怎麼可能憑空想出這樣的故事？拋開懸念、創意和題材不談，這個故事簡直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完成！」

在這種時候——這場殘酷的死亡遊戲只剩最後4天的時候，任何能增加活命幾率的微妙暗示，都會帶來一絲希望之光。

「他是重生對象啊。但他和我想的不同，他沒有意識到你是個人才。所以剛才他想對你下手的時候，我阻止了他。」

「的確。」南天用讚賞的口吻說，「是一個非常棒的故事，剛才我們一直在探討關於你過目不忘的事，但實際上，你這個故事的情節，懸念，想象和結構都堪稱上乘。」

狄農輕輕擺手。「別說了，好好珍藏它。你知道它的價值。」

暗火此時也站了起來，直視北斗，質問道：「北斗，你是否對我們有所隱瞞？你表面看起來，一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樣子，但從你講的這個故事看來，你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

「自由作家。」

爸爸：「沒事兒！天兒，你告訴我，作文題目是不是跟城市建築有關？」

亞特蘭蒂斯人。

夏侯申汗顏道：「對，你這樣一說，我才想起來。連我自己都忘了……」

「別的不提，就拿死亡來說吧——我經歷過砍頭、溺斃、黑死病和癌症……這個世界上所有你能想得出來的死法，我都親身體會過。請注意，我不是真正的九-九-藏-書『長生不死』，而是在痛苦地死亡之後，又再次從另一個人身上『醒來』。

吳警官說：「先別緊張，母親還不確定這個危險角色是不是真的跟這起多人綁架案有關係。你們可以先回住所去，我們警察一定會全力偵破這起特大案件的。一有消息，就會立刻通知你們。」

伍樂婷抿著嘴笑了一下。「好吧。」

他激動不已，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在屋內興奮地來回踱步。太好了！如果剛才感應到的信息是真的，說明警察已經知曉並重視了此事，而且展開了行動！

「西餐界的重大損失。」「凌迪」咀嚼著一大塊肉汁豐富的牛肉。

南天的父母驚愕地對視在一起。

荒木舟的話顯然給在場的眾人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同時也帶來了動力——起碼對南天來說是如此。我期待你講出一個超級精彩的故事，但是我不會輸給你的，我會盡一切努力超越你！他體內熱血沸騰、心潮彭拜。

紗嘉高興地雙手交叉合攏：「你真是太好了！我現在就把這個故事的大綱記錄下來。」

睡在他身邊的妻子被驚醒了，她打開床頭等，問道：「怎麼了？做噩夢了？」

二十二 結局

「對，我和他以前就發生過。天兒一定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用這種方式和我取得聯繫！」

中午吃過東西后，他躺在自己狹小房間的床上閉目養神，突然腦子裡傳來一絲電流那樣，迅速閃過一句話。

他們沉默了一陣。

我真的能完全信任她嗎？萬一……他蹙起眉，不過就算我把這個消息告訴所有人——當然包括主辦者在內——他（她）也沒辦法阻止外面警察的行動。反而，這個消息可能會帶來一些威懾的作用。

北斗講的這個叫做狄農的秘密，故事中，多次出現了父母親情這樣的情節——這讓南天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這就好。」南天說，「那我回房間去了，你慢慢創造吧。」

「既然你都習慣了，就還是叫我『狄老』吧。我也希望你一直把我當做狄農。」

「我留在醫院里的……自殺的屍體，沒有給你帶來麻煩吧？」

紗嘉顯得非常開心，「好的，我開始講了，這個故事講的是……」

克里斯的語速加快了。「萊克的《靈媒》這個故事，男主角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晚餐之後，狄農堅持要洗碗。他對伍樂婷說：「在你交男朋友之前，咱們約定好——你做飯，我洗碗，別爭了。」

「我兒子只是個普通的小說作者，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少爺，怎麼會有人綁架他？」

吳警官將食指頂壓在嘴唇上，若有所思。

「13」

「你們兒子失蹤了？」公安局刑偵科的吳警官接待了他們，「別急，坐下來慢慢說吧。」

「不知道。」父親走下床，睡意全無，「但是，我敢肯定，這不是一個夢。是天兒在向我傳遞某種信息！」

「我之前就已經構思出雛形了，只是不完整。但是剛才你帶給我的靈感，讓我把故事中的情節全部串起來了——你想聽嗎？」

「達·芬奇——他曾經在臨終前，出於愧疚而告訴我，他就是隱藏在我身邊的『執行者』。為了他鍾愛的科學，他背叛了我。他祈求我的原諒，卻直到最後都沒有告訴我，他託付的下一個執行者是誰。因為他希望這項研究能夠繼續下去。」

伍樂婷撲在狄農的懷中說：「是的，最後一次……那個記憶抽注器，我在使用完之後，就將它毀掉了。再也沒有人會使用它，也再也不會有『執行者』了。」

也就是說，活著離開這裏的可能性增加了一個——除了戰勝后找出主辦者之外，還能期待警察的到來！

伍樂婷和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各坐在餐桌的兩邊。他們微笑著碰了碰酒杯。

南天煩悶的吐了口氣，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幅溫馨歡樂的畫面——自己和爸媽在老家的房子里，還有家裡的親戚們——大家一起開心談天說地，吃飯喝酒，一起打牌，看電視……他的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

伍樂婷看著凌迪。「這就是你把這一切原原本本、詳詳細細地告訴我的理由嗎？」

我必須將這個試驗繼續下去。

南天的父親感覺到警官在說到這個人的時候，語氣和表情都有些凝重，視乎提到的不是個普通人物。他問道：「這是個什麼人？」

「我知道……但是，你的記憶里，有我的父親呀。」伍樂婷說，「況且，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實在太特別了，我該怎麼叫你呢？」

凌迪向她解釋。「知道嗎？這個記憶抽注器和普通注射器最根本的區別就在於——它插|進去的針管具有識別『記憶腦汁』和『普通腦汁』的作用。當針管探尋到『記憶腦汁』后，你現在握著的抽注器尾部，就會發出提示性的黃色亮光。這時候，你就像使用普通注射器那樣，把這一部分的腦汁抽出來就行了。抽完之後，亮光就會消失——你聽懂了吧？」

南天：「有這種事？真是神了！」

「凌迪」停下吃東西，和藹地望著伍樂婷。「樂婷，我跟你說過的呀，不用叫我爸爸。我現在在凌迪的身體里——實際上之前的『狄農』，也不是你的父親。」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吳警官說，「你兒子什麼時候失蹤的？」

「我。」

「筱凡？」

「狄老，牛排都涼了。」伍樂婷擦乾眼淚說。

「怎樣令我失憶？」

晚上7點，遊戲時間又到了。十二個懸疑小說作家聚集在大廳，圍坐成一圈。

「換句話說，普通人一生只會面對一次死亡的恐懼，而我——死去了數千次！這是多麼可怕和悲哀！像葛力這樣的人，顯然沒有這些體會，竟然還嚮往著這種『永生』。他怎麼會知道，這是人世間最大的不幸和折磨！」伍樂婷雙手捂著嘴，黯然淚下。「狄老，我懂了。所以，你才希望我幫你終結這一切。」

考慮了幾分鐘，南天決定先把這件事告訴紗嘉。至於其他人，當某個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講不遲。

「對，警官，我們現在這樣既找不到他人，又聯繫不到他，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他出事了！」南天的父親焦慮地說。

他們倆一個坐在床沿，一個坐在單人沙發上。南天把用心靈感應，聯繫到父親，並且警察已經展開調查的事告訴紗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