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驚變
五、照片
沙凈也看出來了，他看看照片，再看看朱能，一臉震驚。
沙凈笑了：「這個沒問題，一會兒我讓人給您送去。」
「朱老師，您說這群猴子是不是有病？」
侯兵遞給朱能一支煙，說：「您快給想個辦法吧，再這樣打下去，這幾百隻猴子可就要打沒了。」
侯兵點頭，說：「是我們村的。」
「不用了。」
沙凈對她說明了來意。
「謝謝您。」朱能打斷了他的話。
朱能不說話，他看猴子打架。
它們就像一群瘋子，打得頭破血流卻不依不饒。
「您千萬別客氣。對了，今天晚上要不要我找個人陪您一起去？」
愣了一下，沙凈問：「要那個幹嗎？」
再一次聽到這句話，朱能的心裏已經沒有了恐怖。這個世界怎麼了？為什麼所有人看起來都那麼深沉？他點上煙，狠狠地吸著。
朱能點點頭。
一大群猴子正在打架，又抓又咬的，有的猴子手裡還抄著傢伙，石塊、木棒啥的。
「沒事兒。」
「媽媽！那個猴子穿著雨衣！真好玩兒！九*九*藏*書它是猴子大王嗎？」
這時候，猴子們已經打完架了。獲勝的一方嘰嘰喳喳，上躥下跳；失敗的一方垂頭喪氣，慢慢地退回了自己的領地。
遊客也多了起來，他們饒有興趣地看著猴子們鬥毆，一臉興奮。
朱能倒吸一口涼氣。
朱能把照片包起來，裝好，慢慢地走了出去。袁大師說，把照片埋了他就沒事了。現在，距離午夜十二點還有十五個小時。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猴子分成了兩個群體？」
「那地方離這裏十幾里路呢，您怎麼去？」
朱能看著他，突然問：「你們不是姓袁，就是姓侯？」
侯兵看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猴子都長得一樣，我還真看不出來。」
朱能直接切入主題：「您這裡有沒有孫空、老袁和白晶晶的照片？」
朱能轉身就走。
沙凈把目光轉向別處，說：「沒有，度假村這麼大，很多人我都不認識。還有，我聽說他和孫空整天躲在花果山上，很少和外人接觸……」
放下電話read.99csw.com，沙凈笑眯眯地說：「我剛聽說了，您一來就解決了猴子打架的問題，了不起，實在是了不起！」
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在喊：「媽媽！那個小猴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您是說，它們打架是為了搶食物？」
想了一下，他又問：「出車禍的老袁是不是你們村的？」
很顯然，入侵者被打敗了。
「媽媽！猴子會疼嗎？」
大清早就來找死人的東西，是有點晦氣。
朱能抖了一下：「看見了。」
侯兵連忙掏出一個小本子，把朱能的話記了下來。
朱能一臉歉意地沖她點了點頭。
朱能終於看清了老袁的臉，他身上「刷」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老袁和他長得很像，非常像。只是照片上的老袁臉色很白，而且一臉苦相。
「我去把他們都埋了。」他不回頭，冷冷地說。
猶豫了一會兒，侯兵終於說：「老袁長得……和您很像。」
「我們都是一個村的。」侯兵連忙回答道，「我們村裡除了姓袁的就是姓侯的。」
朱能找到了沙凈，想讓他幫忙找一下孫空、老袁和白晶晶的照片。沙凈正在接電話，看見他進來，連忙站起身來笑著點點頭。
辦公室里只有一個胖女人在值班。他們進去的時候，她正在往嘴唇上抹什麼東西。她的嘴唇很紅，比猴子的屁股還紅。
「這個簡單，我帶你去找。」沙凈說，「員工們來上班之前，都填過一個表，上面有照片。咱們去辦公室問問，應該還有存根。」
胖女人厭惡地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柜子，說：「都在裏面，你們自己找吧，別弄亂了。」說完，她徑直走了出去。
朱能還是不說話，繼續看猴子打架。
侯兵嘆了口氣，說：「每天一到這個時間就打架，真沒辦法。」
侯兵看了朱能一眼，低下頭說：「告訴您一件事兒……您別害怕啊。」
「媽媽！那個猴子是不是死了呀？」
順著小女孩手指的方向看過九九藏書去，他看見一隻穿著紅色雨衣的猴子站在水簾洞門口，一動不動。雨衣遮住了它的臉。
袁守城走後不久，侯兵來了，他先陪朱能去吃了早餐，然後一起來到了花果山。隔老遠，朱能就聽到了猴子們的吵鬧聲，他的眉頭皺了一下。
這不符合常理。猴子都是愛動的，讓它一動不動地站這麼長時間，很困難。它是孫空？這個想法很晦氣，朱能把視線挪開了。
朱能忍不住要嘔吐。
侯兵看了一下，還是不理解：「可是我們每次都投放很多的食物，它們根本就吃不完，為什麼還要打架？」
朱能笑笑說：「每群猴子都有自己的領地，你把食物投放到它的領地上，它就要保護這些食物。當另一個群體的猴子要來搶這些食物的時候，它們當然就要打架了。」
袁，侯，猿猴。朱能覺得這兩個姓很有深度，它們的後面彷彿隱藏著一個深邃的陰謀，那是一個黑暗的秘密，無邊，無底。
侯兵湊到他身邊，低聲地說：「朱老師，您看見那隻穿雨衣的猴子了嗎？」
朱能有些等不及九_九_藏_書了。
朱能的頭皮一炸。
「朱老師，您的臉色不太好，您沒事吧？」
「朱老師，您去哪兒？」
「他……人怎麼樣？」
想了一下，朱能說：「您能不能幫我找一輛自行車？」
朱能就把袁守城的話重複了一遍。
「它一定又想孫空了。」侯兵喃喃地說。
「您以前沒見過老袁？」朱能問。
朱能被煙嗆了一下。
這幾天，朱能一直沒看清老袁的長相。他的臉，大部分隱在雨衣後面，五官不清，表情不詳。沒想到，隱在雨衣后的那張臉，和他長得很像……
朱能的心裏泛起一股寒意。
朱能愣愣地看著它。它一直沒有動。
侯兵又說：「老袁的臉色就不太好，他的臉很白，沒有血色……」
侯兵的聲音更小了，他幾乎趴在了朱能的耳朵上：「以前，孫空整天和它在一起。有人說，說孫空和它……和它做那事兒。」
「再給它們餵食的時候，你分開喂。」朱能指了指，「這邊放上一些，那邊再放一些，這樣它們就不打架了。」
很快，他們找到了孫空、老袁和白晶晶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