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爹。」立仁回答。

立華笑笑：「你們就抬轎子吧，給領袖灌迷魂湯！這樣下去，早晚轎杆子會抬斷的，摔著了領袖，看你們還怎麼抬？」

卡瓦洛夫是蘇聯紅軍駐滿洲里全權代表，帶著翻譯，來到軍事倉庫看了看立青：「你是什麼人？」

說完，帶著翻譯揚長而去。

「打仗你得找林總，他全權主管軍事。我是主持后指的，負責鞏固後方、整訓部隊、提供物資和兵源。」首長看到立青若有所失的樣子，知道他心裏想的是什麼，便對立青說，「林總已在前線做出決斷，放棄與敵出關兵團在錦州決戰，避免在不利形勢下與敵優勢兵力硬拼。所以，你就是去了他那兒，你那兩個目標暫時也實現不了。東北戰爭恐怕要做較長時間的準備，立青！」

「去延安接毛主席的美軍專機明天中午起飛，你搭專機先回延安，加入東北幹部團。」穆震方說。

「你楊立青聲名遠震，讓你的一一五師老首長又惦記上你了。」穆震方告訴立青，一一五師老政委已點了立青的名，要立青隨他一道去東北。

楊廷鶴把目光轉了過去，眼神溫和：「好了，別再說了。」對梅姨吩咐：「把《家譜》分給他們每個人，要說的話都在那上頭，扶我回裡屋……」他艱難地拄杖站起，在梅姨攙扶下，一步一步挪往裡屋。

瞿霞盯著立青，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聽到哨兵的喊聲，倉庫里趕過來一名紅軍少校問（俄語）：「你們是什麼人？」

「怎麼，山海關被突破了？」立青感到震驚。

「蔣介石的第三封電報今天已經到了延安，主席究竟來不來，一切看明天延安給重慶的回電了。」辦事處首長對立青說。

立仁一副凶神惡煞，憤怒地看向送來潛伏小組密電的七處處長。

卡瓦洛夫笑了：「聰明，部長同志你著實很聰明。不過，你這聰明主意想出來太晚了點兒。我們的運輸列車已經在朝這邊開來，三天之內，我們將運走這裏的一切。我想你應該體諒，我的國家也剛打完仗，也急需鋼鐵。」

「英語里『天』怎麼說？」立青問。

門廳外，立青和立仁都在穿外套，準備離開立華家，回到各自的崗位。

「我看這樣的情況報告越多越好，對我們有利。轉告老穆，即便發現潛伏特務，也不要動他們。不僅不要動，還得給他們多加些佐料才好。」說罷，首長哈哈大笑。他笑這些中統特務太無能。

首長命令立青：「你明天就出發，到各地轉轉，調查各地軍工的現有情況，現場辦公，隨時隨地解決問題！」

「這時候走，真有點忐忑不安，主席來重慶的安全……」立青不放心。

「噢，一會兒她得去電台值班。」立青靦腆地。

立仁沮喪地癱在立華家的沙發上：「誰能想到他毛澤東還真來！現在侍從室上下亂成一團，談判議程還不知道在哪兒呢。本來這些人以為抓住共產黨的痛處，窮追猛打，大報小報連篇累牘地攻擊。現在好了，人家來了，把責任都推到我們情報部門的頭上，責怪我們誤導了領袖！ｒｅaｄ.９9ｃsw•ｃｏm」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

「哥，軍統跟在後頭呢，還真沒機會下套。」

立青把這一情況又向辦事處首長作了彙報。

「每一種語言，都會有不同的表情，語言的感受不一樣。」瞿霞對立青說。

「瞿霞，我發現你一說英語就滿面陽光，為什麼？」抽著空，立青問瞿霞。

楊廷鶴取一本在手上翻著：「我看值，謀大事豈能算小費，一會兒給他們每人一冊，祖宗都在這上頭呢，一共多少代了？」

立仁說：「你一穿衣服我就發慌，別又趕著出去給我下套。」

「兩方的首腦就要見面了，你在這個時候說這麼惡毒的話，你要負責任！哥，我勸你不要逆歷史潮流而動！」立青本來要發火的，又怕讓老爺子聽見，便壓低聲音，狠狠地教訓立仁一頓。

「找上司要慰賞去吧，我為你還背了一口大黑鍋呢！」立仁所指，自然是毛澤東來重慶的事。在他認為，所有那些他派往延安的潛伏小組發回的不實情報，都是立青從中搗的鬼，害得他偷雞不成蝕把米，在楚材那裡被動極了。

立青坐到空出的位置上。

緊張忙碌了好幾個晝夜的立青，感到實在太疲倦了，回到房間，對門外一名工作人員說：「主席來重慶的警衛工作要列出細則來，不能依從侍從室的安排，這是老經驗了。你先去忙，我得睡一會。」打了個哈欠，推開房門，只見林娥已在地板的草席上睡著。床上的被子鋪好，空在那兒。立青輕輕走過去，將熟睡的林娥托住，抱到床上。細心地放下蚊帳，攆走蚊蟲，蓋好被子。等一切忙完了，自己重重地跌在地板的草席上，不一會，就發出「呼呼」的鼾聲。

「你楊立青是個將才，一直打你的主意，總不湊巧。不是優先東北，還找不來你呢！」首長笑眯眯地看著立青，「你自己有什麼打算沒有？」

林娥幫立青整理行裝，忽然看到立青帶回的《家譜》，拿在手上翻翻，最後一頁上，林娥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兩行淚珠滾滾而下。立青走了進來，發現林娥傷心的樣子，不由一怔。林娥抹去淚水，無聲地將《家譜》放進了立青的行囊。

「我對他夠寬仁的了，這次毛澤東來重慶，我只要隨便弄次車禍出來，他就沒那麼神氣！」立仁向立青威脅地。

「原先入冊二十四代，又新添了立字輩，捎帶費明，共二十六代。」

「哥，咱也別吵了，也吵不了了，我明天就回延安。本想跟爹告別的，可看他那副傷感樣子，我不敢開口……」立青眼睛一熱，別轉臉，「拜託你們替我照顧他吧，我走了……」

「我們對全部美械裝備的敵人還是估計不足，吃了不少的虧。」參謀說。

「毛澤東的電報已經到了，你的小組發回的錯誤訊息，已經嚴重干擾了黨國的大政！」憤怒到了極點的立仁，大聲咆哮著……

「真的，讓我瞧瞧。」立青調皮地要看《家譜》。

「分開了，我們彼此也許會想念對方的，真的委屈你了，其實，我心裏也很不好受……」

「你倒教訓起我來了https://read.99csw.com，你還不夠格呢！」立仁差點咆哮起來。

「我是東北聯軍的特別部部長。」立青友好地回答。

立青點點頭。

來到東北聯軍總部指揮室，首長正在量血壓，臉上氣色好像有點不大好。「立青，你別閑著，先看看地圖，熟悉一下情況，我這裏一會兒就完。」首長對立青說。

立青走到牆上的大幅地圖前站著審看。一名參謀把最新發生的變化在圖上標定出來。

瞿霞用英語：「細細的一條線。」

穆震方聽說林娥去不了，便對瞿霞說：「瞿霞你送送，那些大老美就認你，你不去，說不定不讓立青登機呢！」

「立青，你跟首長說說，到我們三縱來……」

卡瓦洛夫搖搖頭：「部長同志，那不是廢舊鋼鐵，那是我們繳獲的日本關東軍重武器裝備，儘管已經報廢，但它還是武器。我國政府和蔣介石是簽了條約的，如果我們把武器給了你們，不僅國民黨會找我們麻煩，美國英國也會找我們。」

首長給立青安排的職務是，東北聯軍后指特別部部長。並且告訴立青，這個特別部類似不管部，「不管就是哪個部門都管，哪兒有漏洞，就給我去哪兒管理。你立青就給我做這個事吧！」

立青臨離開重慶前，特意趕到立華家，向父親告別。一進門，立青吃了一驚。只見全家長幼有序地坐在那兒，老老小小的，陣勢嚇人。正中央太師椅上坐著的楊廷鶴用手一指：「青兒，那兒坐吧。」

「呀，楊教官，敬禮！」

「是嗎？那以後咱倆改說英語吧。」

立青過去，行標準軍禮：「你好，老首長！」

山海關防禦戰，使共產黨領導的人民軍隊，見識了國民黨飛機加大炮的美械裝備的威力。很顯然，僅僅依靠「小米加步槍」是不行了。要打大規模運動戰、防禦戰、城市攻堅戰，就需要自己的重裝火器。一方面，可以從敵人手上繳獲，另方面要利用現有的工業條件，修理裝配那些撿來的槍炮子彈，乃至創辦自己的軍事工業，投入軍工生產。

「『細細的一條線』怎麼說？」

湯慕禹不屑地：「哼，老子的天下第一軍，打的就是他『天下第一關』。命令師屬炮群開炮，給我轟開關內關外的咽喉要道！」

「卡瓦洛夫同志，我聽說，你們倉庫里有大量的廢舊鋼鐵？是不是可以發揚一下國際主義？」立青說。

立仁「砰」地掛了電話，冷笑：「我看你那個小組不是一群飯桶，就是已經被人家掌握了。」

「懂了就好，你呢，立青？」

「楊司令，給了新差事沒有啊！」

而此時的立仁，還沉浸在毛澤東不敢來重慶的幸災樂禍中。

「敵人出關兵團來勢很猛，已經連續攻陷綏中、興城、錦西、葫蘆島，正在逼近錦州。」參謀介紹說。立青從參謀那裡了解到，湯慕禹的新一軍三十三師和吳融的新六軍十八師，都已氣勢洶洶地一路殺來。「果然兵鋒犀利，銳不可當。」

蔣介石又給毛澤東發去第二份電報，催促速來重慶談判。毛澤東給蔣介石回了電。楚材看到電報中隻字九_九_藏_書不提自己來重慶事，只是提議派周恩來前往，不知道毛澤東是什麼用意。立仁笑笑：「意料之中的，古今凡成大事者必以找替身為第一，周恩來想必就是毛澤東的替身。」

「要做長期準備，后指的工作就凸顯出來，舉足輕重呢！」

立青嚇了一跳，轉而說：「爹，你說的我都明白。在這裏，我得謝謝立仁，謝謝姐姐，我的那一份孝道，都是他倆幫著做了。在外頭這麼多年，雖說看不見咱家的煙囪，可我想看見，身不能至，心嚮往之，想吃咱姨腌的老湯臘肉，想聽到父親您老的咳嗽……」

「慢慢想吧，不論你想多久，我都會等你……」林娥難過地看著立青的眼睛。

楊廷鶴又轉臉對梅姨：「我讓你印的《家譜》，都備了嗎？」

而立華則認為，共產黨有主義有理想，對國家未來有一整套成熟的主張和辦法，不去真心地研究這些，真心地與他們組成聯合政府，建立起和平民主的政治制度，卻搞一些法力詐術，國家的未來前途，讓人擔憂……

「嘀嘀噠噠」的電訊聲。林娥收到延安發來的密電，主席準備來重慶。密電中告訴重慶八路軍辦事處，中央做出決定，主席不在重慶期間，由少奇同志代理黨中央主席。

林娥經過一番細心研究，採用電報編譯「逢二進六，逢三進九」的方式，終於將中統潛伏在延安地下電台的密碼破譯出來。

「我看啊，你們壓根兒就不想談判。」立華看出了重慶談判的不誠意。

參謀長向車上示意，車上的無線電台開始喊話。很快，尖利的道彈音「瞿瞿」從頭頂劃過，接二連三地在遠天炸響。「師座，共軍胃口好大呀，像是要死守山海關，從而達到獨佔東北的目的。」

日本投降后，蔣介石通過種種手段，想要獨佔東北，將大量精銳部隊由美軍飛機和軍艦從海上空中趕運東北。為了不讓蔣介石陰謀得逞，我軍針鋒相對地從四面八方開往關外，日夜兼程，同國民黨蔣介石搶時間。

立青從重慶飛往延安，又從延安輾轉到了瀋陽。一到瀋陽，便直奔東北聯軍總部。路上遇到不少從各地來的軍隊和地方的領導幹部，有認識立青的，叫什麼的都有。

七處處長被看得面色慘然，一頭大汗：「這不可能，不可能，潛伏小組兩小時前剛剛發來的密電……」

「穆局長已經鎖定了延安的敵特小組，但沒有動他們。其秘密電台到剛才為止，發送的消息還在斷言主席不會來重慶。」立青向首長彙報。

立青下車，笑嘻嘻地：「達瓦里西亞！哈那哨！哈那哨——達瓦里西亞！」（俄語「同志」「好！」）

「達瓦里西亞！我們要見你們，卡瓦洛夫！」立青面帶微笑。立青在延安抗大時，曾經跟蘇聯教官有過接觸，學會幾句俄語，現在派上了用場。

首長量完了血壓，服完了葯，叫道：「過來吧，立青！」

在由辦事處開往機場的美式吉普車上，開車的司機是十四航空隊的一名士兵。立青與瞿霞坐在汽車後座。司機同瞿霞熟悉，一路上不斷扭回頭與瞿霞說話，十分開心。兩人https://read.99csw.com說的都是英語，立青聽不懂。

湯慕禹的國民黨新一軍三十三師，按照蔣介石的指令，開到東北山海關。山海關的山野隱蔽處，停了一輛敞篷美製軍用吉普車，師長湯慕禹手拿美式望遠鏡，朝著山海關觀察。

「在這件事上拖得越久越好，我們的西南重兵便有時間調往各地戰場。」立仁陰陰地說。

楊廷鶴厲聲地：「立青！你老子在等你！」

「我是業餘的，也就是替你老穆看了幾天家而已。」立青謙虛著。

梅姨回答：「備了，找了西泠印社印的，版本太老，沒法找到古裝宣紙，西泠印社東西印得好，價錢也好，費了十塊現大洋。」

「我是卡瓦洛夫，你有什麼事嗎？」

「好一個『天下第一關』！」師參謀長在一旁嘖嘖稱讚，對山海關的雄偉壯麗，驚嘆不己。

「派我去打三十三師吧，打十八師也可以。這兩個師的指揮官，我都熟，知己知彼。」

立仁告訴楚材，潛伏小組由延安傳回的情報表明，周恩來對重慶常來常往，延安人不擔心，可毛澤東十年來未曾跨出陝北一步，延安人還從沒有過沒有毛澤東的日子，有一種集體的恐懼感，故毛澤東不可能來重慶。

立青努力笑笑，拎上背囊，正要出門，迎面碰上趕來送行的穆震方和瞿霞。穆震方上前接過立青手裡的行囊：「瞧瞧瞧，還沒纏綿夠呢，知足吧，立青！」穆震方說罷看向林娥，「新娘子不送送？」

「讓他們陶醉在主席不來重慶的得意之中吧！不管怎說，我們辦事處的各項準備工作現在就要做起來，迎接主席的到來。」首長吩咐道。

立青鄭重地點頭：「明白。」

「這……怎麼可能呢？絕對不可能！」

湯慕禹倨傲地：「這個世界是強者的世界，不是靠雄心，而是靠實力。嘴大喉嚨小沒用，得靠火炮的口徑和鋼鐵的擁有量。炮火可以再猛烈點，團屬炮群也加入進來！給我轟！」地動天搖，一片火炮發射聲。

「修訂《家譜》是我的主意，官有正史，民有《家譜》。家的上頭是家族，家族的上頭是民族，民族之上就是蒼天了。得知道自個兒從哪來，到哪去，跑哪兒都跑不出這本冊子呢！」楊廷鶴神情嚴肅莊重。說罷，用眼光特意掃向立青和立仁。「我楊廷鶴傲氣了一輩子，治家勉強及格，治國一無所知，也只能是重整山河待後生，靠你們，靠楊家後來子孫，聽懂了嗎，立仁？」

「蔣介石的手伸得太長，哪也不許我們去，讓我們的部隊原地駐防，而他們的軍隊卻從西南全力地向所有的大城市趕，天下哪有這麼霸道的！」穆震方氣憤地說。

破譯出來的電報上面全是些情況反映。甚至把中央機關炊事員罵娘的粗話都寫到了密電上。立青吩咐：「馬上把破譯內容加密發給老穆他們，這樣對找出延安的地下電台非常有利。」

「你們倆，什麼時候才能真正的像個兄弟……」立華無可奈何地。

立青回答「是！」

「我的天哪，你的表情又開始像教師了！」立青又好像回到廣州時期，瞿霞給他補課。嘴裏喃喃地：「還是中國話好https://read.99csw.com，我聽英語沒感覺……」

立青在背後看了心酸，本來是要來向父親告別的，看到父親這副樣子，又把告別的話咽了回去。心想，等有機會再說吧，免得讓他老人家聽了傷心。

七處處長興沖沖地將一份延安潛伏小組新來的密電送到立仁面前。立仁看后，隨手拿起電話：「楚材，我這裡有對校長第三封電報的延安反應，非常有趣，是不是轉呈校長也看一看？嗐，你不要發火嘛，我念兩段給你聽聽……」突然，立仁臉色變了，「不可能！決不可能！什麼，毛澤東答應來渝談判的電報已經到了？」

楚材拿起桌上一份文稿：「校長深知其道，已經叫人起草了第三份邀請電，堅持讓毛澤東與周恩來一塊兒來渝。我看了，用語直白老到，是份好電報呀！我已對校長說了感想，校長中午就已經發往延安，看看他毛澤東如何回應天下！」

倉庫站崗的蘇聯紅軍士兵見到立青乘載的吉普車開來，端起衝鋒槍大叫（俄語）：「開走！馬上開走！否則我們要開槍了！」

「嘿，老楊，你也到了！」

瞿霞用英語：「天！」

「看來校長的這著棋是絕妙好棋，確實高明！」楚材讚歎地。

「嗨，還不明白呀，家譜排序，次子在長女前頭呢！」立華說。

立青同他們一路微笑著，握握手，拍拍肩膀，打著招呼。

「可是卡瓦洛夫同志，這並不是條約禁止的武器，而是一批廢舊鋼鐵。」立青辯白說。

毛主席到重慶談判，穆震方作為先遣人員，又一次來到重慶。一見到立青，便興奮異常地拍著立青的肩膀：「立青啊，幹得漂亮！」

立仁認為，必須樹立蔣介石的領袖威權，才能壓住共產黨的勢頭。

「我知道，你也得注意。」林娥柔聲說。

「你們在那邊幹得越漂亮，主席在重慶也就越安全。放心地去吧，立青！」穆震方說罷，又有力地拍了拍立青的肩膀。

立青看向立華：「是不是得先問姐姐呀？」

「他還是北伐時的老毛病，只能共患難，不能同勝利。」立青有過北伐時的經驗教訓，對蔣介石那一套深惡痛絕，恨不得一步跨向東北：「那我什麼時候動身？」

瞿霞又輕輕帶上門，心裏面亂極了……

瞿霞從立青和林娥的房間門前經過，發現門雖關著，燈卻亮著。她輕輕敲了兩下門，沒有迴音，再輕輕推開門，往裡一瞧，不由怔住了，這對新婚夫妻奇怪的睡法，讓瞿霞感到驚訝。

「噢，你的說法倒挺新鮮！」楚材也笑了。

立青在調查中了解到，滿洲里有一個蘇軍倉庫，裏面裝滿了報廢的日軍重裝武器，都是繳獲關東軍的，拆得七零八落，蘇軍準備運回去鍊鋼鐵。得知這一信息后，立青立即帶人，前往滿洲里蘇軍倉庫。

「我們怕是要分開一段日子了，你得照顧好自己。值班晚了，一定要吃點東西。最好備一兩顆糖果在身上，血糖低了頂一頂。蹲下去站起也別太猛，會昏厥的……」立青忽然變得有點婆婆媽媽起來。

「準確地說，應該是歸順，或者叫做招安！」立仁認為，國共雙方力量對比懸殊，重慶談判不能形成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