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前面還有多少山山水水在等著他艱苦跋涉，歡聚之日何時才能到來？這些至今還全然是個未知數。

剛進城時，一度發生敵軍從暗處向車駕頻頻施放冷箭的情況，但隨著太守韓福被斬殺、勇將孟坦殞命的消息傳開后，整個洛陽城充滿著恐怖氣氛，無人再敢前來攔截。

說著，關羽猛然拿起靠在牆上的青龍偃月刀，未及卞喜反應就把他劈成了兩半。

關羽回答沒帶公文。韓福立刻毫不客氣地放出大話：「如果沒帶公文，那我就認定你是逃出京城的逃犯。若不返回，只能拘捕。」

不久，在去洛陽的路上，他們遇到了第一座關口。

「我和丞相之間事先有過約定，如果到了回歸之日，我一定要回去的。怎麼，你非要照章辦事不可嗎？」

赤兔馬張嘴嘶鳴著如旋風般衝來，韓福害怕地突然騎馬向關內逃去。就在這時，赤兔馬就像咬住對方馬鞍後部般一下子追上了韓福的坐騎，出現了兩馬并行的情景。剎那間，只聽「砰」的一聲，韓福的人頭就掉落在磚地上了。

「曹丞相是漢之朝臣，我也是大漢臣子，我的行動為何要等曹丞相的通知呢？」

「不，不，因為河北的袁紹是曹丞相的大敵，所以，凡是去敵區的人，未經允許不可擅自通關。……這樣吧，你們暫時在關口外逗留幾天，我立刻派人去京城請示相府的命令。」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多疑的目光看著關羽，親自引導關羽向講堂走去。

胡班這樣想著，情不自禁地走進關羽的房中，雙膝跪在地上。

郊外的函門從昨晚開始突然戒備森嚴。除了那些常備的守軍之外，又增加了千余名強悍的騎兵，他們悄悄地埋伏在附近的山坡和窪地里。

此時，胡班既不想逃跑也不想隱瞞，他對關羽恭敬地說道：「我是王太守的從事官胡班。」

那一日，天上降下了白色的小冰雹，乒乒乓乓地掉在車駕頂蓋上，但關羽一行仍馬不停蹄地急急趕路。

「讓我看看公文。」

守城的士兵一聽到關羽的聲音，緊張地互相轉告道：「哎呀，他真的來了！」

胡班一心等待著時機的到來，時刻準備發出信號。但是，客舍中有一間客房始終亮著燈光。胡班礙於此事，遲遲不能動手。

「秦琪，你大概不知道吧？」

全寺僧眾都跟隨著普凈長老目送關羽的車騎離去。

怯戰的士兵們一邊口中叫著，一邊沒命地逃入函門內。

關羽輕輕自語著一笑了之。

那些懾于關羽神威的敵兵看來都已逃散，四周又恢復了寧靜，除了松濤聲之外，再也沒有異動的聲響。

關羽並不知情。所以到了函門不久他像尋常那樣站在關口前大聲喊道：「我是漢壽亭侯關羽。現在要去北邊，請開關讓我通過。」

這樣連續過了幾天，他們白天躲在深林和溪谷的背陰處睡眠休息，一到晚上就推著車駕read.99csw.com迅速趕路。當他們到達沂水關時，已是夜半時分。

太守韓福騎馬站在關門邊氣得直咬牙，他看到關羽像一隻追趕群雀的猛鷲飛馳而來，突然張弓向關羽放出一支冷箭。

「對，我就是關羽。」

韓福以為關羽要逃跑，一個勁地對眾多士兵喊道：「活捉他！不要讓他溜走！」

鎮國寺的長老普凈和尚跪在二位夫人的車駕前叩拜道：「貴客們經過長途跋涉，一定非常勞累了。敝寺雖然簡陋，僅能遮蔽雨露，但盡可安心休息。」

「靜一靜，不要大聲喧嚷！」

為了造成追擊關羽的假象，胡班故意領兵追到城外十余里的地方，待東方既白，他才遠遠地張弓放箭，以示與關羽惜別。

關羽說著，騎馬往後退去。

於是，他命人停下車駕，自己單騎率先趕到關口下面，高聲喊道：「我們是去河北的商旅客人，請允許通過關口。」

太守劉延帶著弓槍隊在街上列隊迎接關羽一行。

關羽破了東嶺關，斬了孔秀，且正朝這兒過來的消息早有飛報傳入洛陽，引起了洛陽守軍的一片恐慌。

「喂，我們趕快趁這個間隙過關！」

木船張起風帆，行駛在波浪滔滔的黃河之上。

離開了胡華的居所后，關羽一行推著那輛破蓋殘簾的車駕，日復一日地在秋風中持續不斷地行走著。

「什麼？你就是胡班？」

幾天之後，關羽一行終於進入了滑州城（黃河的河港）。

「去河北。」

「因為事情緊急，我忘了帶丞相的公文。」

一見關羽等人，他立刻大聲喝道：「停下，停下，你們是什麼人？」

但是，和關羽一起站立著的二位夫人卻是另一番感受。她們覺得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兒，夙願將要實現，所以心裏就不斷地想象著馬上要和劉玄德團圓的情景，出神的明眸入迷地痴望著滾滾東流的黃河水。

關羽守護著二位夫人的車駕，未及天明就急著離開了鎮國寺。

「剛才鐘聲已經敲響，他們應該已經在外面集合了。」

「到此為止，竟然走了這麼多地方，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是的。」

關羽順著箭矢飛來的方向看到了韓福的身影。

胡班接到信后心中大驚。他仔細地看了父親的來信后，沉吟了半晌，如釋重負般地長嘆道：「如果今晚沒有看到父親的親筆信，我也許就會殺害了天下的忠臣。」

「我是漢壽亭侯關羽。」

「正是。」

回顧此行，豪氣陡生。

韓福傲慢無禮的態度，令關羽大怒，他公然坦言自己先前斬殺孔秀的經過，並且聲色俱厲地威脅道：「難道你也是個不顧惜自己腦袋的人嗎？」

卞喜小聲地責備著那兩名大嗓門的士兵，同時和他的部屬們並列地站在迴廊的欄杆前凝望著山門的上空。

「知道什麼？」

「來了！」

終於離開了河南的岸邊，北岸就已經九九藏書是河北的境域。

「來吧！」

「你為何要這樣做？」

普凈呵呵一笑，說出了一段偈語：「『停岫也是雲，出岫也是雲。相會也是雲，告別也是雲。人世無定期，何必費心思』。再會，再會。」

山上有一座建於漢明帝時期的古剎，叫做鎮國寺。

「你們要去哪兒？」

「當然是靠船渡河。」

「那麼，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那晚，卞喜正召集部將在鎮國寺里商議，萬一關羽來的話，該如何應對。

傍晚時分，有一使者來到客舍對關羽說道：「我家主人王植略備薄酒以慰將軍旅愁，望將軍隨我赴宴。」

那天夜晚，關羽一行順利地通過了山腳下的關口后，來到鎮國寺的山門口準備向寺里的僧人借宿。但正在這時，寺里響起了鐘聲，僧人們全部出來迎接，這使關羽頗感意外。

他只等客舍里的人員全部就寢后，就向客舍四周投擲大量準備好的火炬，同時還運來了許多摻入火藥的乾柴，堆積在客舍的柵門內外。

「來者就是關羽和二位夫人的車駕嗎？」

關羽舉起青龍偃月刀再次龍虎生威，降下一團血霧。秦琪的首級頃刻間掉落在地上。這顆首級經過赤兔馬的踐踏和他手下逃兵們的亂腳踩踢，很快就沾滿了鮮血和砂土，變成了一顆黑乎乎的泥球。

他看到房內有一個面如重棗、長髯細黑的漢子，極具高士的風度。此時，漢子將胳膊肘支在几案上正認真看書。

在河港的入口處騎馬佇立著一位指揮著勇猛兵士的粗魯武將。他生得虎面犬牙，面目猙獰。

周圍的韓福部下們嚇得心驚膽戰，在赤兔馬鐵蹄的追趕之下爭先恐後地四散逃命。

長老又道：「那麼，請將軍不要忘記我啊，我也出生於蒲東，和將軍是同鄉，我的家和你家鄉的舊居只隔著一條河……」

於是，他率領隨從們推著車駕直接向秦琪的陣地走去。

「這個就不必細說了，你剛才也聽到我說過去河北。我們要去投奔故主劉玄德，正巧路過此地。」

對於長老的這番好意，關羽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樣不勝喜悅。

「我不同意這樣做！」

「黃河渡口是由夏侯惇的部下秦琪防守的要害之地，他一定不會同意借船給將軍渡河。」

「那山腳下的關卡什麼都沒問，就讓他們過關了？」

關羽舉起了青龍偃月刀。

他謙恭地向長老施禮答謝。長老懷舊似的問關羽道：「將軍，你離開家鄉蒲東有幾年了？」

「你這個混蛋！」

關羽突然看到有人進來，只是輕輕地責怪道：「你是誰？」

關羽心想：「這兒是三州的第一要害，我們首先要爭取平安地通過。」

在講堂中議事的卞喜和他手下十多個勇將和謀士聞訊后一窩蜂地走出來，在紅色的燭光映襯下，佇立於欄杆之前。

「除非你插翅飛渡黃河，否則我絕不能讓你這種吹牛的https://read.99csw.com傢伙輕易地從這兒通過。」

關羽這樣想著，連自己都感到吃驚。

「我等此次急著趕路，不能在關口外白白等著你派人往返京城。」

正說著，只聽得一陣佩劍叮噹作響的聲音，卞喜等人大踏步地走了過來，他對普凈和尚責備道：「為何還不把客人迎入講堂，卻在這兒喋喋不休？這對貴賓不是很失禮嗎？」

少頃，孔秀手提利劍站在他們面前。問道：「將軍是否就是關羽？」

卞喜佯笑道：「啊，再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歡愉之夜了。我對將軍的忠節和風範傾慕已久。怎麼樣？請一起干一杯吧。」

「我一定按計行事！」

於是，關羽破壞了碼頭上的護欄，佔領了船塢，又追殺了那些負隅頑抗的殘兵，終於奪得一艘裝飾華美的木船。關羽和隨從們將二位夫人乘坐的車駕移到船上，然後迅速地解纜起航。

這座關口由曹操的部下孔秀率領的五百騎兵牢牢地把守著。

士兵們立刻蜂擁而上地追擊關羽。

劉延試探著問道：「前面就是黃河，將軍打算靠什麼渡河呢？」

於是，胡班立即向關羽揭發了王植的陰謀詭計，催他趕緊離開這兒。

關羽憤怒地揚起雙眉，拿出青龍偃月刀，對準孔秀的胸口，喝道：「你這個瞎子，沒見過這個嗎？」

從鎮國寺的山門方向飛跑而來的兩名士兵在迴廊下面大聲地報告。

孔秀一邊罵道，一邊大呼自己的部下，命令他們趕快來抓捕這個舉止粗暴的傢伙。

「那個一直不想睡覺的傢伙到底在幹什麼？」

「原來你已設下計謀，等著要包圍我嗎？」

「足下就是秦琪嗎？」

「啊？！這人該是關羽吧？啊呀，他就像傳言中所說的那樣，不是世上尋常的將軍，而像天上的武神。」

天亮時分，關羽已經出了沂水關（洛陽郊外）。

關羽凝視著黃河，仰望高空，舒心地發出一聲迴腸盪氣的長嘯。

「將軍想必也知道，如是普通的商旅客人，一定要有關所的符契。若是因公通關，則必須持有公文。」

卞喜的眼中充滿著兇惡的戾氣。關羽對於這頭佞獸絲毫沒有大意，他也快言快語地說道：「只喝一杯酒是不夠的，還是讓你喝這個吧。」

「住口，我要讓你見識一下我的身手。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你要明白這樣的事實，凡是在途中阻攔我通行者，無不身首異處。像你這種無名的末將還想超過顏良、文丑等一代名將？不要白白地送死，快離開這兒！」

「你一口氣說了那麼多，真是個啰唆的傢伙。要是你把車駕留下，隨從人員也全部留在這兒當人質，那我允許你一個人過關。」

關羽恍然大悟，立刻在心中有了主意。

果不其然，卞喜雖然花言巧語說自己如何佩服關羽的人格，特備酒宴為他接風洗塵，但是在迴廊外和祭壇背後，無不透著一股殺氣。

「啊，ｈttｐs://rｅad.９９ｃsｗ.ｃｏm這是家父寫給我的信。」

「噢？長老也出生於蒲東嗎？」

「沒有公文。」

只聽得「啊！」的一聲，握住關羽刀柄的孔秀一不留神，被關羽的大刀挑離了馬鞍。他正想用一隻手去拿佩劍時，關羽一聲怒吼，揮刀把他劈成兩半。隨著一腔血花的飛濺，他的身體被斬落馬下。

「不要裝腔作勢了！」

果然，當匆忙出走的車駕剛發出車轍碾壓的聲音，驟然間，四面八方的火炬就朝客舍密集地投來，一下子就點著了堆積在客舍四周摻入火藥的乾柴，於是一起轟然爆發起火。熊熊的烈焰染紅了天空，也染紅了關羽行進的道路。那天深夜，王植雖坐鎮城門嚴陣以待，卻最終領受了關羽憤怒的一刀而死於非命。

自從離京以來，已經突破了五個關口，斬殺了六名守將，一路踏破襄陽、霸陵橋、東嶺關、沂水關、滑州。

王植聽說關羽不肯赴宴，心裏反而高興。他叫來了手下的從事官胡班密授計謀。

關羽從書籍中取出一封書簡給胡班看，並問道：「你知道這封信是誰寫的嗎？」

關羽正在和隨從們一起喂馬，他以自己一刻也不能離開二位夫人身邊為由，婉拒了王植的邀請。

關羽的話音未落，四周就響起了銅鑼的聲音。緊接著山地的低洼處又金鼓齊鳴。

關羽的聲音如洪鐘大呂般地威震四方。

關羽揮刀縱橫戰場，驅散了那些企圖頑抗的士兵。待二位夫人的車駕和隨從們過關之後，他對那些敗退的士兵們大聲說道：「霸陵橋上我向丞相告了假，白天通過這兒，你們為何不讓我過關，這難道不是你們的過錯嗎？事後，你們可以把我關羽今日過東嶺關的事向京城報告。」

「曹操的法令是對他治下的百姓和敵人制定的。我是丞相的客人，不是他的百姓，也不是他的敵人。如果你強行不讓我過關，那我只有自己破關而行。這樣反而會給足下帶來不利。還是趕快讓我們過關吧。」

「啊，你這個無可救藥的小人！」

洛陽太守韓福一見關羽，就全副武裝地騎著馬從士卒中挺身而出，一開始就挑戰似的對關羽說道：「要過關必須讓我看到公文。」

秦琪嗷嗷地狂叫著，立刻揮舞著大刀縱馬攻來，跟隨他的兵卒們也圍在關羽前後大肆鼓噪。

「那好，走吧！」

「哦，將近二十年了。」關羽爽快地回答。

關羽一邊浴血奮戰，一邊向停在遠處的車駕大聲喊道。車駕從鮮血淋漓的戰場中間穿過，吱呀吱呀地顛簸著進了洛陽城。

一時間，鐵門和鐵甲的聲音鏗鏘作響。

孔秀蠻橫地一把握住了關羽的刀柄。他是個魯莽的將軍，即不熟悉關羽，又不掂量自己有多大本事。

「你再怎麼說也沒用。在接到丞相的命令之前，你們不能通過本關口。再說，現在正是戰亂之時，所有的邊境線都須嚴加控制。你們憑什麼罔顧國法呢？」

正九_九_藏_書在這時，鎮國寺里響起了悠遠的鐘聲。

半夜三更，胡班率領千餘人馬暗中遠遠地包圍了關羽下榻的客舍。

臨別前，關羽又謙恭地向普凈和尚施禮致謝，並衷心祈願他和鎮國寺都平安無事。普凈長老坦然地說道：「我已經決定收拾衣缽不再留在鎮國寺了，最近就準備雲遊四方。」

「那你是否有曹丞相的公文？」

「已經來了啊！」

孔秀一死，他身後的士兵們就顯得無足輕重了。

「你們推二位夫人的車駕要去哪兒？」

孔秀撂下這句話后，命令部下緊閉關門。

關羽憐惜地嘆道：「為了我，長老也不得已離寺而去。如果他日再次相逢，我一定回報長老的救命之恩。」

卞喜對左右的隨從們看了一眼后，率先走下了台階。

「這是為了充分麻痹關羽。洛陽和東嶺關的守將只是一味地把他拒之關外，反而遭到殺身之禍。在這兒，我們已經定下計謀，一定要把他生擒活捉。……好，我們這就去迎接他吧，叫寺里的僧人和我們一起出門相迎。」

這時，普凈和尚頗有意味地向關羽使了個眼色，似乎有什麼話要對他說。

關羽猛地調轉馬頭，手起刀落，只見碧血紅漿迸飛，大地都為之變色。韓福手下有一名部將孟坦，是一位勇猛的戰將。他也站在關羽的前面迎戰，但只見他像螳臂當車般頃刻而亡。

「別再啰唆了！」

胡班悄悄地走近客舍，透過窗欞窺視房內的情況。

長老說畢，立刻向車簾中的二位夫人敬獻香茶。

已經能遠遠地看到洛陽的城門了。

在血腥中屋內的燈燭愈加昏暗。關羽一腳踹開門扉，一躍身，站在迴廊上大聲高叫：「你們這些急於找死的人，還不快快報上名來，讓我關羽見識見識！」

那兒當然也在曹操的勢力範圍內，現在由他麾下的一名太守韓福守備著。

關羽聽了也大吃一驚，立刻匆忙地收拾行李，讓二位夫人坐上車駕悄悄地從後門溜走。

「如果沒有丞相的公文就不能通過。」

「真是無用之人。」

穿越洛陽城，車駕再次進入山野之中。由於時間緊迫，關羽一行連晚上都不休息，護衛著車駕繼續急速地趕路，坐在車中的二位夫人在這一晝夜間就像繭中的蠶蛾那樣，互相擁抱著，眼神里充滿著恐懼。

滎陽太守王植雖然早已接到探馬的急報，但他特意打開城門，親自出城相迎，並且鄭重其事地把關羽一行引入客舍。

「我想借足下的船一用，請你為我們調用一艘便船吧。」

「孟坦被殺了！」

「我們遵照大將您親自下達的命令，把他們放行了。」

箭矢射中了關羽的左臂。

「船是有很多，但借給將軍的船卻沒有，因為沒有曹丞相的指令。」

鎮守此關的守將名叫卞喜。他原是黃巾的賊將，後來投降了曹操。

夜晚，狂風勁吹，滿山陣陣的松濤聲更顯得夜闌山靜。星星在天幕上閃爍著藍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