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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1

第一部分-1

那顯然不是為了防止我們的死亡,因為人人要死;如果他們的關於長壽的故事是真實的話,自從十字架事件以後,人卻比以前死得快些,至於第二個解釋(包括耶穌基督的自然死亡在內,作為全人類永久死亡或定罪的替代),很不適當地表示造物主因死的一字作雙關戲語或作曲解而取消或收回所處的罪刑。雙關語的製造者,聖·保羅,如果用他的名義的書是他寫的,對於這個雙關語起了幫助作用,因為他在亞當一字上面,又作出了雙關語。
如果任何一件事情,是從第二手傳到我們的,不管是口頭的或書面的,而稱它為啟示,都是在術語和觀念之間存在著矛盾。所以啟示必須限於第一手的傳投——在此以後,只是聽別人傳述據說是對他的啟示;雖然他本人可以認為有相信的必要,但是我沒有義務要象他一樣地相信;因為這個啟示不是對我而發的,我只不過聽他說他曾經得到那樣的啟示。
這件事的記載見於稱為《撒母耳記》的一書中,書中說掃羅遇見一班先知;整個的一班先知!他們帶著一個弦樂器、一個鼓、一支笛和一把豎琴一起來,說了預言,並且掃羅也和他們一起說了預言。但是後來顯出掃羅說預言說得不好:就是說,他演這個角色演得不好;因為據說有一個「從上帝那裡來的惡魔」
《箴言》據稱是屬於所羅門的,雖然很可能是一種彙編的作品(因為人們發現一些生活上的知識,按照他的處境,他是不會知道的),是一連串的道德上的格言。它們在敏銳方面比不上西班牙人的格言,在聰明和簡約方面也並不能勝過美國富蘭克林的格言。《聖經》中其餘一切部分,大家知道都是用「先知」的名字來命名的,它們是猶太詩人和巡迴傳教者的作品,他們把詩、軼事和祈禱混合在一起——那些作品雖然在譯文之中,仍舊保持著詩的氣氛和風格。①在整部稱為《聖經》的書中,沒有一個字描寫我們所稱的詩人,也沒有一個字描寫我們所稱的詩。事情是這樣的,「先知」(proph-et)這一個名詞後來人們賦予它以新的意義,而在《聖經》中這個名字的意義就是詩人,而「預言」(prophesying)一字的意義就是作詩。「預言」也可當作把詩譜成曲調用樂器來演奏的技術講。我們讀到用蕭管、小鼓和號角來演奏的預言——用豎琴、用弦樂器、用鐃鈸和其它一切當時流行的樂器來演奏的預言。
基督教的神話家,已經把撒但關在地獄里之後,為了使寓言繼續下去,又不得不把他放出來。把他變為一條蛇或毒蛇放到伊甸樂園裡去,在這樣的形狀之下,他跟夏娃作了相熟的談話,夏娃毫不驚奇地聽這條蛇的講話;經過這場密談,他引誘她吃一個蘋果,而一吃那個蘋果之後,就使得全人類遭殃。
所以啟示不能適用於地球上所做的任何事情,關於那種事情,人自己就是演員或證人;因此在《聖經》中幾乎佔全部的一切歷史性的或奇聞逸事的部分都不在啟示一詞的涵義和範圍之內,所以也不是上帝的啟示。
翻譯有其必要,而翻譯又可能有錯誤,抄寫者和印刷者的錯誤又在所不免,再加上故意竄改的可能,這些事情的本身就足以證明人類的語言無論講出來或印出來,都不能成為傳達上帝之道的工具。聖經存在於另一些東西里。
①附在掃羅身上,而他就說了預言。
這裏容易看到由於山的情況是一個火山就引出了這個寓言的思想;而這個寓言是與這情況相適合併且以這種情況為終結的。
假使我們現在談到用小提琴或用蕭笛或用小鼓來演奏的預言,這樣的說法將成為毫無意義,或者將使人發笑或者將受人輕視,因為我們已經把這個名詞的意義改變了。
思想上的謊言在社會裡所產生的道德上的損害,是無法計算的,如果我可以這樣說的話。當一個人已經腐化而污辱了他的思想的貞潔,從而宣揚他自己所不相信的東西,他已經準備犯其他任何的罪行。他做宣教師是為了利益;並且為了獲得做這個職業的資格起見,他必須從撒大謊開始。試問我們能否設想還有什麼事情比這一個對於道德的破壞更大呢?
為了指出這些寫作是由詩的組成部分所構成的,我要拿出書中的十個音節,寫成一行音節數目相同(大胆的措施)而末一字應該押韻的。這樣可以看出那些書的組合是詩的方式。我所要舉的例子是從「以賽亞書」里來的:
這是永遠必要的:完成一個目標的手段應和那個目標的完成相符,否則目標就不得完成。就在這裏邊可以找出有限的與無限的能力和智慧之間的區別。人往往因為對於某種目標缺乏自然的能力,並且也往往因為缺乏適當地運用固有能力的智慧,而不能達到他的目的。但是無限的能力和智慧不可能象人那樣會失敗。它所用的手段是永遠和目的相符合的:但是人類的語言,特別由於沒有一種普遍的語言,不能用作傳達一種不變和統一的消息的普遍手段,因此上帝不會把它當作手段來向全世界的人表現自己。
現在把一切因荒誕而引起發笑或因褻讀而引起厭惡的事情擱置不談,讓我們只把故事的各部分加以審查,我們覺得不可能想出另外一個故事比這個故事對於全能的上帝誹謗得更厲害,對於他的智慧更不符合,對於他的權力更相矛盾。
耶穌基督關於他本身的事情,象他的出生、父母或任何其它事情,沒有寫過什麼記載的東西;在所謂《新約》中,沒有任何一行是他親自寫的。他的歷史完全是別人的作品;關於他的復活和升天的記載那是他出生故事的必然的配合部分。寫他歷史的人既已把他從超自然的方式帶到世界里來,就不得不從同樣的方式把他重新帶出去,否則故事的第一部分就變為一敗塗地了。
這樣以後,誰還會懷疑到基督教神話學的寬大無邊。
那被稱為《聖經》的一部書,在思想和表達的純潔方面是不是勝於世界上現有的一切書籍呢,依照我的信仰的法則來說,我不能認為它是聖經,因為使我受騙的可能仍舊存在。但是當我看過這部書的絕大部分,除了是一部粗野的罪惡史,和最卑鄙無聊的故事的搜集以外,很少有別的東西,因此我不能稱呼它為聖經以褻瀆我的造物主。
正象我的同事之間已有好幾個人,並且在法國的公民中間也有人給我做出榜樣,把他們個人的信仰自願地揭露出來,我也要這樣做;並且我在這樣做的時候,要完全出於但白真誠,好象一個人在腦子裡自己對自己所說的一樣。
這故事的後半部分的敘述,在各方面都比前半部分要拙劣得多。前一部分是一個奇迹的概念,不是一件容許公開的事情;所以講述這一部分故事的人占這一個便宜,就是說他們雖然不一定能取得人家的信任,人家也無從發覺他們的不對。因為這不是一件容許證明的事情,所以也不能期待他們加以證明;而且也不可能叫他們講到的人自己來證明。
在他們的發光體中無物可尋。
那些教會各有一套書籍,他們叫做啟示錄或聖經。猶太人說他們的聖經是由上帝當面傳給摩西的;基督徒說他們的聖經是通過聖靈而來的;土耳其人說他們的聖經(《可蘭經》)是一個天使從天上帶來的。那些教會互相指責別的教會的不信神;就我自己來說,我對它們全都不相信。
在這樣一些記敘明白的事實上和以後我要提起的另一種事例上,那些基督教的神話家自稱為基督教會,曾經建立了他們的寓言,其荒誕與誇大在古代神話中是沒有能勝過它的。
但是有些人恐怕要說—九-九-藏-書—是不是我們不會有上帝的道——沒有啟示!我回答說:有的,有上帝的道;有一個啟示。
與《舊約》的書。
把全能的上帝手創的傑作,
諸大行星輪番更換,
按理說應該把正確的觀念放到言詞里去,所以我在進一步討論到本題以前,我先提供一些關於「啟示」這個詞的不同的看法。「啟示」這個詞用於宗教時,意味著由上帝直接傳授給人的某些東西。
這樣說來,古代的神話家和基督教的神話家彼此之間的區別是很小的。
他們告訴我們先知有大先知和小先知。照這樣說起來,他們也可能告訴我們上帝也有大小之分;因為照現代的意義來說,預言不能分大小。——但是詩是有程度上的不同的,所以那個語句是跟當時的情形相符合的,當我們了解它為大小詩人的時候。
它事情而死,是不是會一樣呢?
人可以和上帝的名稱聯繫在一起的惟一的觀念,就是關於第一原因的觀念,即一切事物的原因。雖然什麼叫做「第一原因」是不可思議而難以叫人想得明自的,但人們終於相信了它,由於不相信它的困難還要大到十倍。要想象出空間不能有止境,其困難是無以形容的;但是要想象出有一個止境卻更為困難。我們稱之為時間的東西會永久延續下去,這也不是人的能力所能想象出來的;但是要想象出一個沒有時間的時間,卻更加不可能。
自此以後,完全沒有必要再來提出對於那些稱為先知的人所寫的東西的評論。馬上就把斧頭斬到根,就是要指出那個詞的原意被人誤解,因此在那錯誤的意義之下從那些書中所得到的一切推論,對於它們所表示的虔誠的尊敬,和辛苦地為它們而作的註釋,都不值得加以爭辯。雖然如此,在許多事情上,猶太詩人的作品應該有一個較好的命運,而不是象現在那樣濫用聖經的名稱,把這些作品和一些伴隨著它們的廢物結合在一起。
把真理從這一極傳到那一極。
雖然他有了這樣一切奇形怪狀的謙遜和這樣地看輕人類的理性,他卻冒險進入于最大胆的推斷;他在一切事情方面吹毛求疵;他的自私自利永遠不會滿足;他的忘恩也永無止境。他自己起來指揮全能的上帝做些什麼,甚至於在宇宙的治理方面;他的祈禱是獨裁式的;當陽光照耀的時候,他祈禱下雨;當下雨的時候,他祈禱出太陽;他在祈禱每一件事情的時候都循著同一的觀念;他的一切的祈禱究竟是什麼內容呢?只是試圖使全能的上帝改變他的意思,而做和他現在所做的相反的事情。他好象要說——你沒有我那樣懂得透。
要把這件事來加以掩飾或偽裝是沒有用的。這個故事,關於超自然的部分,在它的面上到處都有欺騙和隱瞞的烙印。究竟誰是它的作者,我們現在無法知道,正象沒有人可以向我們證明記載這種故事的書確實是由書中有他們名字的那些人寫的一樣;我們現在所有的關於這一件事的最好的存在著的證據就是猶太人。他們是當年據稱復活與升天發生時生存著的人們的正式的子孫,而他們卻說這不是真實的。我久已覺得要引用猶太人來證明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是一個奇怪的矛盾。正象一個人說我可以證明我所告訴你的話是真實的,卻舉出了一些說它是假的人。
這件事有些奇怪就是世界上最有名的三個人,他們的家庭出身都不大明白。摩西是個棄兒;耶穌基督是生在馬房裡的;穆罕默德是一個趕騾子的。
《聖經》上告訴我們掃羅在先知中間,並且說他作了預言①;但是沒有告訴我們他們說了什麼話,也沒有提到他說了什麼話。事情是,沒有什麼話可說;因為這些先知是一班音樂家和詩人,掃羅加入了這個樂隊,這就是所謂作預言。
她出生的故事,反覆沒有停。
滌罪的發明,依靠禱告及用錢從教會那裡贖罪,把靈魂從那裡釋放出來;出賣赦罪符、免罪符和特赦等等都是稅收的法律,雖然名稱上和形式上並不如此。無論如何,事情是這樣的,那些花樣都起源於十字架事件的發作,而從那裡所得出的理論是:一個人可以代替另一個人,並且能夠為他做功德。
——「聽啊,喔,諸天,聽啊,喔大地!」
最前面的四本書,叫做《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和《約翰福音》。這四本書沒有交代耶穌基督的一生的歷史,只講到一些他的不相連接的軼事。從這些書看來,他作為一個傳道者的全部時間不會超過十八個月;而且只在這短短的時間里,那些人跟他熟悉起來。他們提到他時,他已十二歲,他們說他坐在猶太的博士中間,向他們提出問題和回答問題。
假如在稱為《聖經》的書中,除此以外,沒有別的章節指出我們已經失去了「預言」一詞的原意而被另一種意義所代替,單是這個也就夠了,因為我們如果照後來加上去的意義而使用這個詞,就不可能把「預言」這個詞用在這個地方。按照它在這裏的用法,是完全剝奪它的宗教上的意義,而表示在那時候一個人可以成為先知或者可以說預言,正象現在說起來,他可以成為一個詩人或音樂家,而同他品質方面的道德或不道德毫無關係。這個詞原來是個科學上的術語,可以隨便應用於詩或音樂,而且不論詩和音樂的題目是屬於哪一種。
不論何時,我們讀到那些猥褻的故事,放蕩淫佚,殘酷而折磨的處死方法,無情的報復,《聖經》中一半以上充滿了這些記載,與其稱它為上帝之道,不如稱它為魔鬼之道較為貼切。那是一部邪惡的歷史,曾經用來使全人類變為腐化和野蠻;就我自己來說,我真誠厭惡它,好象我厭惡一切殘酷的東西一樣。
如果事情是這樣的:他們由投票來決定,在他們所收集的書中間,哪些屬於《聖經》的,哪些卻不是。他們拋棄了若干種;還有些經投票決定是有疑問的象他們稱為「偽經」的書;而那些得到大多數票的,就被認為是《聖經》。如果他們的決議是另一種,那麼一切自稱為基督教徒的人,就得有另一種信仰——因為一個人的信仰是由別一個人的投票而來的。究竟誰幹了這一切事情,我們一點也不知道,他們把自己總稱為教會;關於這件事我們所知道的就盡在於此了。
但是耶穌基督怎樣能使任何事情為一切國家的人民所了解呢?他只能說一種語言,就是希伯來語;而世界上共有幾百種語言。兩個國家說同一種語言或是彼此了解的是很少的。講到翻譯吧,凡是懂得一些外國語的人都知道從一種語言譯成另一種語言不可能不把一大部分的原意失去,而且往往把意義弄錯;除這一切以外,在基督活著的時候,還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印刷術。
發出了光輝的音節。
在這裏,我插上愛迪生把《詩篇》第十九篇譯成的一篇英文詩。那散文我記不得了,而且在我寫這本書的地方我也沒有機會可以看到它。
在這些以「先知」的名字命名的書里的想象力是完全屬於詩的。它是虛構的,常是誇大的,而且除詩以外,在任何其它的寫作中是不能容許的。
施展著他的造物主的威權;
邊轉邊證實嫦娥的消息,
這是上帝本身喚起注意。
所以,所謂贖罪(據稱已由一個人代替了另一個人的行為而得到完成)的全部理論或教義也許原來就是故意捏造出來,以便引出和虛構出其它一切次一等的和金錢上的贖罪,而且贖罪理論的觀念所由建立起來的書中各章節。也是為了那個目標而製造和捏造出來的。當教會告訴我們那些書里的每一部分都是真的,為什麼我們對於這件事情要九_九_藏_書比它所告訴我們的其它一切事情,或比它所說的已經做到的奇迹,給予更多的信任呢?說教會能夠捏造寫作是肯定的,因為它能夠寫;而且討論中的作品的寫作,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一種;至於說這些作品確是出於教會的捏造,比較它告訴我們它能夠並且已經做出奇迹,是具有同樣的可能性的。
底波拉和巴拉被稱為先知,並不是因為他們預言了什麼事,而是因為他們做了有他們名字的詩或歌來慶祝一個已經做到的行為。大衛是屬於先知之列的,因為他是一個音樂家,並且是有名的「詩篇」的作家(雖然說不定是十分錯誤的)。但是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不叫做先知;據我們所有的任何記載,都沒有說他們會唱歌,會演奏音樂,或者會作詩。
因為這件事發生在他們開始認識他的許多年以前,很可能這個軼事是他們從他的父母那裡得來的。從這個時候起大約有十六年沒有關於他的敘述。他住在哪裡,或者他在這一段時期里做些什麼,都不知道。很可能他在搞他父親的行業,就是以木匠為業。看起來他不曾受過什麼學校教育,而可能他不會寫字,因為他的父母是極端貧窮,因為看來當他出生的時候,他們連一張床都買不起。
新約就是新的旨意,好象造物主有兩種旨意。
為什麼把它叫做摩西的創造記事,我想不出來。我相信摩西對於這些題材是非常善於鑒別的,決不會把他的名字放在那個記事上面。他曾經在埃及人中間受過教育,埃及人和當時其他民族一樣,很擅長科學,特別在天文學方面;摩西對於這種記事守著沉默而謹慎,不肯予以證實,就是一種良好的反證,證明他既沒有講過,也不相信它。——事情是這樣的,每一個民族都曾經是世界的創造者,以色列人和任何其他民族有同樣的權利來建立創世的事業;摩西既然不是一個以色列人,他可能沒有意思去反駁這個傳說。這個記事顯然沒有什麼害處;而這句話對於《聖經》中的許多其他部分,卻不能這樣說。
當又有人告訴我說有一個女人叫做聖母瑪利亞,據說她沒有跟男子同居就生了一個孩子,她有一個未婚夫叫約瑟,而這些又據說是一個天使告訴他的。我有權利相信或不信相;這種情況,除語言以外,應該有更有力的證據,但是我們甚至連約瑟或瑪利亞自己所寫的東西也沒有;只憑別人的報道說人們曾經這樣說過——這是傳聞的傳聞,我是不準備把我的信仰寄托在這樣的證據上面的。
嫦娥開始述說她的奇異故事,
在幾年以前,我已經有一個意思要想發表我的宗教思想;我很明白處理這個題目的困難,所以經過這樣考慮之後,決定留到年紀大一些來做。我想把它當作我對於世界各國公民的最後貢獻,而且在那個時候,引導我寫作的動機的純潔,就是在不贊成這個作品的人,也不會有所懷疑。
我並不懷疑,已有許多好人相信這一個奇怪的寓言而在這種信仰之下過著很好的生活(因為輕信是不犯罪的)。第一,他們是受到教育來相信它的,而且他們會以同樣的方式來相信任何一件事。也有許多人因為想到上帝對人的無窮盡的愛,犧牲了自己,所以發生這樣熱情的狂喜以致為了這個狂熱的思想而禁止或阻礙自己去審查這個故事的荒謬性和污辱性。任何一件事情,越不自然,越容易成為慘淡欣羡的對象。
那些部分是真正的自然神教的作品;因為它們是通過上帝創造的東西來論究上帝的。他們把「創造」的書當作上帝的道,而不用其它的書,並且一切的推論都從那本書里得出來的。
懷疑所謂基督教會的理論是出於捏造的,這在各國已經非常普遍了;對於那些在懷疑之下搖擺不定,不知道什麼應該相信和什麼不應該相信的人,現在看到這個題目的自由研究將得到一種安慰。所以我接著要審查稱為《新約》
經過這樣的簡單思考之後可以看出贖罪論是僅僅建立在金錢的觀念上,相當於欠債的情況,可以由另一個人代為償還;而且這種金錢上的觀念既然又可以適應于第二種贖罪的制度,即把金錢付與教會來購買免罪符,可能就是同一班人捏造了這兩種理論:而實際上井沒有象贖罪那樣的事情;那是虛構的,人和他的創造者之間所處的相互地位,還是跟自有人類存在以來一樣,人作這樣想就是他的最大的安慰。
對於《聖經》
①《舊約·撒母耳記》中說:掃羅「在先知中受感說話」。——譯者
每一個國家的教會或宗教,都是假裝著遵循上帝付託給某些個人的特別使命而建立起來的。猶太人有他們的摩西;基督教徒有他們的耶穌基督,他們的使徒和聖徒;土耳其人有他們的穆罕默德,好象通到上帝的道路是各不相同的。
如果耶穌基督有建立一個新宗教的目標或意圖,他無疑地會親自把那個體系寫出來,或者在他活著的時候用著述的形式把它介紹出來。但是沒有一種現存的版本可以證實是用他的名義寫的。一切稱為《新約》的書是在他死後寫出來的。他生來是個猶太人,他也自稱是個猶太人;他是上帝的兒子,正和任何其他人一樣——因為造物主是一切人的父親。
關於他的隱蔽的觀念,不但跟他的被稱頌的神性極不相稱,而且帶有一些卑怯的意味。而且他的被出賣,換一句話說,他的被捕是由於他的門徒之一供給了情報,這說明他並不要被捕,因此他也並不要被釘於十字架上。
和《約翰福音》,完全是軼事體裁。他們講述已經發生過的事迹。他們敘述耶穌基督所做的和所說的,也講到別人對於他所做的和所說的;而且在有些事例方面,他們對於同一事件用不同的方法講出來。那些書斷然談不上啟示;不僅因為作者之間的見解不同,而且因為啟示不適用於由親自看見的人來敘述的事實,也不適用於親自聽見的人來敘述或記載的任何談話或會話。稱為《使徒行傳》的一本書(一本隱名的著作)也屬於軼事部分。
直要等到我們讀到《聖經》中混雜的部分,我們所遇到的,除了少數成語不計外,除掉使我們發生厭惡或輕視的東西,就很少有別的東西了。在那些不具名的作品里,《詩篇》和《約伯記》,特別在後者裏面,我們可以找到許多崇高的感情,恭敬地表達了上帝的權力和仁慈;但是比起同樣題目的許多前前後後的其它作品來;它們並沒有高出一著。
當教會的神話學家建立他們的體系時,他們把能夠找到的文件全部收集起來,然後照他們的意思加以處理。究竟現在被稱為《新舊約全書》中的作品就是這些收集者所說由他們找到的原物呢,還是已經由他們增刪、改換或加以粉飾了的,這是一件完全不能肯定的事。
惟有在創造之中,可以把我們對於上帝的道的一切觀念和概念統一起來。「創造」說出一種普遍的語言,人類的說話和語言儘管是多種多樣的,都與它無涉。這是一個永遠存在的原本,每一個人都能讀的。它不能被偽造;它不能被冒充;不會遺失;不能改變;也不會被禁止發行。它不是根據人的意志來決定要不要出版;它把自己發表出來,從地球的這一端到那一端。它向一切國家和一切世界宣揚出去,而這種上帝的道把人類對於上帝必須知道的一切都啟示給人。
為了要把它形成一個上升的基礎,編造故事的人不得不使他們所稱為撒但的這樣一個角色具有和上帝同樣大的權力,如果他不比上帝更有權力的話。他們不但使他在他們所謂失敗以後有權力把自己從地獄里放出來,而且以後的權力九_九_藏_書越來越大,大至無窮。在他失敗以前,他們只把他當作一個天使,他的存在範圍是有限的,跟其他的天使一樣。但是據他們的敘述,他自從經過失敗以後,變成無所不在的了。隨時隨地都有他。他佔據了整個無邊無際的空間。
所以起初在天上經過叛變和作戰以後(在這場戰爭中,作戰的雙方都沒有受到傷亡),——就把撒但關入地獄——又讓他跑出來——使他對於整個創造得到勝利——又因為他叫人吃了蘋果使全人類有罪,這些基督教的神話家把寓言的兩個頭連結起來。他們把這個有德行而和藹可親的人耶穌基督在一個時候代表著上帝和人,又代表著上帝的兒子,自天上降生下來,專誠為了犧牲而來的,據他們說因為夏娃在想望之中吃了那個蘋果。
廣闊的穹蒼高高在上,碧藍的天空一片無量,
我這樣的說法並沒有意思要譴責那些有相反的信仰的人;他們對於他們的信仰正象我對我的信仰有同樣的權利。但是為了人類的幸福,一個人在思想上必須對於自己保持忠誠。所謂不忠誠不在於相信或不相信;而在於口稱相信他自己實在不相信的東西。
這些書,自《創世記》起到《啟示錄》為止(所謂《啟示錄》是一本謎語書,它本身就需要一種啟示來加以解釋),據人家告訴我們,就是《聖經》。
一切國家的教會機關,不論是猶太教的,基督教的或是土耳其教會的,在我看來,無非是人所創造出來的,建立的目的是在於恐嚇和奴役人類,並且藉此來壟斷權力和利益。
然而理性的聰耳聽來都喜悅,
據他們所說,對於亞當所宣告的處分是如果他吃了蘋果,並不是你必定要死在十字架上,而是你必定要死——只是判定死罪,而沒有說明死的方式。所以死在十字架,或任何一種特殊的死法,並不是亞當所要受的死罪的一部分:因此,就是依他們自己的策略來說,也不能說基督的代亞當而死是所定的死罪的一部分。患熱病而死將和死於十字架上無所區別,只看機會如何。
但是一個死人從墳墓里復活轉來和他從空中升天,這和可以容許的證據大不相同,和看不見的胎兒在母體里懷胎的情況也不相同。復活和升天,假定有過那樣的事情,應該有公開而看得見的證據,象氣球的上升或象中午的太陽一樣,至少在全耶路撒冷都看得到。一件事情要使人人都相信,應該具有使大家普遍可以看到的證明和證據;這後半部分所描寫的故事有了大家可以看到的證據,才可以前半部分得到承認,正因為後半部分從來沒有提出證據,所以整個故事就站不住了。沒有證明,只把一小撮的人,不超過八九個人,介紹出來作為全世界的代表,據說他們曾經看到過而要全世界其他的人都相信它。但是看起來多馬對於復活並不相信;而且據他們說,他不是親眼看到,親身接觸到就不會相信。所以我也不相信,其理由正和多馬不相信的理由和任何人不相信的理由是一樣的。
在稱為《新約》的書裏面,究竟有多少或哪幾部分是由用他的名字作為書名的人所寫的,我們一點也無法知道,我們也無法肯定它們原來是用什麼語言寫的。這些書里現在所包含的東西,可以分為兩類——軼事和書信往來。
關於創造的敘述,《創世記》就用它來開頭的,從表面上看起來,完全象以色列人在進埃及以前在他們中間流行的傳說;自從他們離開那個國家以後,他們就把它作為他們歷史的開端,也沒有說明(那是很有可能的)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樣得來的。根據記事開端的方式,顯出它是出於傳說。它的開頭是很突然的:沒有說話的人,也沒有聽講的人;不是對什麼人講的;沒有第一人稱,也沒有第二人稱或第三人稱;它完全符合傳說的規格,它也沒有憑證。摩西在開始講到自己的時候不曾用象在別處常用的一種套語,就象:「主吩咐摩西說。」
雖說是無聲與無音,
我們要不要想到他的能力?我們從「創造」的廣大無量可以看出。我們要不要想到他的智慧?我們從支配著不可思議的整體的不變的秩序中可以看出。我們要不要想到他的慷慨?我們從充滿地上的豐富物資可以看出。我們要不要想到他的仁慈?我們從對於忘恩的人也不拒絕給他豐富的物資可以看出。最後,我們要不要知道上帝是什麼?不要去查那本稱為《聖經》的書,那是隨便什麼人的手都可以寫得出來的,應該去研究那稱為「創造」的《聖經》。
這裏所說的話,即使以最不敬的態度來說,也絕對不適用於耶穌基督的真正的品格。他是一個有德行而和藹可親的人物。他所宣傳而實踐的道德是最慈善的一種;雖然在他多年以前有孔子和某些希臘哲學家也曾宣傳類似的道德體系;以後又有教友派和歷代以來的許多好人,但是任何人沒有勝過他。
古代的神話家告訴我們巨人族跟丘辟特打仗,他們中有一個人一次就擲在他身上一百塊石頭;丘辟特用打雷來擊敗他,並且後來把他關在埃得納山下,那個巨人每次轉一個身的時候,埃得納山上就噴出火來。
雖說是一片莊嚴的寂靜,
誰也不會否認或爭論「全能的上帝」有權力來作這樣的傳授,如果他喜歡這樣做的話。但是,即使承認有這樣的事例,就是說有些事情曾經啟示給某一個人而不曾啟示給任何其他的人,那麼這個啟示只是給某一個人的。當他把這個啟示告訴了第二個人,第二個人又把這啟示告訴了第三個人,第三個人再告訴第四個人,這樣的傳過去,並不等於說這是一個給其他一切人的啟示。這僅僅是一個對於第一個人的啟示,至於其他的人只是聽到人家的傳聞罷了,所以他們沒有一定要相信它的義務。
當時有耶穌基督這樣一個人存在著,而且是被釘在十字架上,在那時候確有這種處死的方法,這些歷史關係是嚴格地在可能範圍之內的。他宣傳了最優良的道德和人類的平等;但是他也宣傳反對猶太僧侶的腐化和貪慾,因此引起了整個僧侶階層對他的仇恨與報復。那些僧侶們對他提起的控訴是指控他對於羅馬政府的陰謀叛變,當時的猶太人是向羅馬政府稱臣納貢的;而羅馬政府對於他的主張所發生的效果,或者和猶太僧侶一樣,暗中有所恐懼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在耶穌基督方面要想把猶太民族從羅馬人的束縛中解放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無論如何,這一個有德行的改良家和革命家在這兩者之間喪失了他的生命。
如果我欠了一個人的錢而不能還他,他就以讓我去坐牢來威脅我,另外一個人能夠承擔這筆債務而代我去還;但是如果我犯了一個罪,那情形就完全不同;道德上的正義不能把無辜的人來代替有罪的人,即使無辜的人自己挺身而出也不行。如果以為正義可以這樣做,就破壞了它自己存在的原則本身;這樣就不成其為正義;它就變為不分皂白的復讎。
不厭不倦的太陽,一天又一天,
另一個我要引述的例子是從「耶利米哀歌」中來的,為了完成那個比喻,而指出詩人的真意,我又增加了另外兩行。
群星圍月似火燒燃,
傳布到地上每一個角落。
如果我們要我們自己對於事物有正確的觀念,我們不但必須把不變的觀念,而且要把用任何手段及經過任何意外都絕對不會發生變化的觀念,放到我們尊稱為聖經的那種東西里去;所以聖經不能存在於任何著作或人的言語之中。
他們把撒但加以這樣的神化還不滿足,所以又叫他以被創造的動物之一的形態用策略來戰勝全能的上帝的一切權力和智慧。他們把他九*九*藏*書說成已經迫使全能的上帝有迫切的需要或者把全部創造交給這個撒但去管理和統治。或者親自降臨地上以人的形態暴露自己於十字架上以表示投降贖罪。
前面已經提到過的四種書,《馬太福音》、《馬可福音》、《路加福音》
不久茫茫的暮色籠罩大地。
《新約》中一切其它部分,除了那本稱為《啟示錄》的謎語書以外,是收集的書信,總稱為書信的書。書信的偽造在世界上是很普通的一種習俗,所以究竟是真是假,至少有各佔一半的可能。雖然,有一件事情不用多疑,就是從那些書中所包含的事件,加上某些舊故事的幫助,教會已經建立起一個宗教的體系,這體系跟教會所標榜的那個人的品格十分矛盾。它所建立起來的宗教是注重於豪華與收入,而假裝著要效學一個生活謙虛和貧窮的人。
基督教的神話家告訴我們,他們的撒但跟全能的上帝打仗,上帝把他打敗,後來把他關在地獄里而不是關在山下。這裏容易看出第一個寓言引起了第二個寓言的思想;因為丘辟特和巨人的寓言是在撒但的寓言好幾百年前就有了。
雖然,我們不難了解說耶穌基督是上帝的兒子這樣一個故事的意義。當耶穌出生的時候,異教的神話在世界上還相當流行,那樣的神話可以期望人民會相信這樣一個故事。一切生活在異教神話之下的非常的人,都會被人看作是他們的諸神中間某些神的兒子。所以在當時相信一個人是從天上降生下來,並不是一件新奇的事情;神和婦女交媾在當時是一種慣常的說法。據他們的傳說,丘辟特曾有幾百個婦女和他同居過;所以這一個故事一點也不新奇或猥褻;在一般所謂異教徒或神話學者當中,這一個故事是跟他們中間流行的意見相符合的,也惟有那些人才會相信它。猶太人嚴格地只相信一個上帝而不信其它,他們永遠不相信異教的神話,也決不相信這個故事。
在同樣的推論之下,我們所看到的每一件事物都有一個內在的證據,證明它不是它自己所造成的。每一個人對於他自己來說就是一個證據,證明他不曾造成自己;也不是他的父親,他的祖父,甚至於他的同類里的任何一個人所能造成他的;也沒有任何一棵材,或任何一隻動物能夠自己造自己;就從這樣一種證據所產生出來的信念,使我們象過去一樣不得不信仰一個永久存在著的「第一原因」,這個信仰的性質跟我們所知道的任何物質的存在完全不同,並且一切事物都憑著它的能力而存在;而人把這個「第一原因」叫做上帝。
夜夜說給大地仔細聽,
照他們所告訴我們的,對於亞當所宣告的死罪,它的意義必不出於兩者之一,或者指自然死亡,就是生命停止,或者指神話家所稱的定罪;因此耶穌基督就死的一個行為,按照他們的體系來說,一定為了防止臨到亞當和我們頭上的上述兩種事件之一。
根據他被捕的情況,可以看出他在當時是不大為人所知道的;也可以看出他和門徒的集會是秘密舉行的;並且說明那時候他已經放棄或停止公開傳教。猶大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把他出賣,只有供給情報說他在什麼地方,並且在去逮捕他的官吏面前指出了他。至於為什麼要利用和收買猶大來做這一件事情,其原因所在就是上面所已經提到的,他不大為人所知道,而且他的行蹤是隱蔽的。
當摩西告訴以色列兒女們說他從上帝的手裡接到了兩張十誡的表,他們沒有一定要相信他的義務,因為除了他這樣的說法以外,沒有其他的根據;至於我除了某些歷史家這樣告訴我以外,也沒有其它的根據。十誡本身並沒有內在的證據來證明它們是屬於神的;它們含有某些好的道德的教訓,但這是任何合格的法律頒布者或立法者都訂得出來的,不必依靠超自然的干預。
人類的語言是地方性的,而且是常在改變的,所以不能用作傳達不變的和普遍的消息的手段。據他們說,上帝差遣耶穌基督從大地的這一端到那一端來報告大喜的信息給世界各國,這種想法僅僅是與某些人的愚昧相一致的,這些人不懂得世界的範圍有多大,或者相信(象那些世界救主們所相信的)而且經歷幾個世紀之久仍繼續相信(這和哲學家的發現及航海家的經驗有矛盾),認為大地是象盤子一樣平的可以從這一頭走到那一頭的。
他們中間第一個和第三個是不同的宗教體系的創立者;但耶穌基督並沒有創立新的體系。他號召人實踐道德的行為和信仰一個上帝。他的品性的最大特點是博愛。
燦燦的諸天,光耀的框框,
除出我所提到的以外,我們既沒有其他外界的證據或根據使我們相信這些書就是《聖經》,而上面所提到的也絕對算不得什麼證據或根據,我在下面就要審查這些書本身所包含的內在的證據。
從那個時候起,經過這樣長的一段時間,迄今沒有能夠提出外界的證據來證明究竟所謂「贖罪論」是不是出於教會的捏造(因為這樣的證據,不論是正面的或反面的,同樣可以懷疑它是出於捏造的),所以這件事情,只能參考事情本身裏面存在著的內部證據;而這方面可以提供很有力的推定,認為它是出於捏造的。因為這個內部證據證明,作為贖罪的理論或教義的基礎的觀念,是金錢的正義,而不是道德的正義。
讓他相信這一個,比較相信任何其它的體系,他會活得更和諧一致而富有道德。教導一個人的時候,如果要他把自己想成為一個法紀以外的人,一個被逐出的人,一個乞丐,一個被拋棄于糞堆上的人,跟他的造物主相隔得無窮的遙遠,如果要與造物主接近,一定要向中間人卑躬屈膝,匍匐而行,露出畏縮卑怯的狀態,那末,這樣或者使他對於宗教上的一切事情懷著蔑視的念頭,或者變為冷淡,或者轉變成為(象他所說的)虔誠。在後者的事例中,他把他的生命消磨于憂傷憔悴之中,或者是過著假裝的生活;他的祈禱是譴責;他的謙遜是忘恩;他把自己稱為蛆蟲,把肥土稱為糞堆;把對於生命的一切祝福,統以忘恩的名稱,叫做虛空;他瞧不起上帝所賦與人的最好的東西——天賦的理性。他力圖把理性所反對的一種體系的信仰強加在自己身上,他忘恩負義地把它叫做人的理性,好象人能夠把理性給與他自己。
《約怕記》中的暗示全部跟這詩篇有同樣的傾向;就是從已知的真理中演繹出或證明一條真理,而不如此就不會知道這條真理。
我不相信猶太教會、羅馬教會、希臘教會、土耳其教會、基督教和我所知道的任何教會所宣布的信條。我自己的頭腦就是我自己的教會。
上帝的道就是我們所看到的創造:而且在這個道裏面,沒有人的創作能夠加以偽造和改變;上帝說話是對著全世界的人而說的。
自從我在美國出版了那個小冊子叫做《常識》以後不久,我就看到很有可能在政治制度的革命以後會跟著來一個宗教制度的革命。教會和國家一旦勾搭起來,發生了齷齪的關係,不論是猶太教,基督教或土耳其教會,就會非常有力地用痛苦和處罰的方法來絕對禁止議論已確立的信條,以及宗教上的主要原理;除非等到政治制度有所變革的時候,這些問題就不能適當地和公開地在世界面前提出來;但是不論何時,如果能夠做到這點,就會跟著來一個宗教制度上的革命。人為地創造出來的東西和僧侶的詭計就會被發覺出來;因此,人就會回到純潔、沒有攙雜也不受污染地信仰一個上帝,而沒有其他。
我相信人類是平等的;並且我相信宗教的職責在於做正義的事情,愛仁慈https://read.99csw.com,和力圖使我們的同胞得到幸福。
當有人告訴我《可蘭經》是在天上寫好以後,由一個天使帶給穆罕默德的,那樣的說法跟上面所講的那種傳聞的證據和第二手的根據太相象了。我沒有親身看到那個天使,所以我有不相信它的權利。
圍著這個黑暗的地球馳聘;
喔!我的頭上是水而我的眼睛淚如泉湧正象天空的澄明;於是我要讓有力的巨流奔放,為人類哭成洪水的波浪。——作者
在這篇文章的前一部分,我曾經談到啟示——我現在要進一步討論這個題目,以便把它運用到所要討論的各書。
如果耶穌基督真是象神話家所告訴我們的那樣一位人物,說他到這個世界上來是為吃苦的(這個詞的意義,他們有時用來代替去死),那麼他真正要忍受苦楚的話將是活在世上。他活在世上等於從天上被放逐或流亡下來,他要回到他原來的國家裡去,只有死的一條路。——總之,在這一個奇怪的體系裡面,每一件事情跟它所要假裝出來的效果,適得其反。它是真理的反面,而我對於檢查出它的矛盾和荒謬,已經感到非常厭倦,所以急於要把它結束,才可以進一步討論些更好的東西。
人惟有依靠運用理性,才能發現上帝。離開了理性,他將什麼東西也不能了解;在這種情形之下,即使讀了那本稱為《聖經》的書,一個人和一匹馬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那些人怎麼會假裝把理性拋棄掉呢?
①已經講得多了;現在我要繼續討論那部叫做《新約》的書。
但是如果感激和羡慕的對象是我們的願望,它們是不是每一小時都呈現在我們的眼前?我們能不能看到美麗的創造在我們一生下來的時候就準備迎接我們——一個世界送到我們手上,什麼也不用花費?是不是由我們來使太陽發光,把雨灌下來,並且使土地得到豐收?不論我們是在睡眠或醒著,宇宙的大機器仍舊在那裡運行。這些事情和它們所指出的將來的造福是不是跟我們無關呢?我們的總的感情,除掉悲劇和自殺以外,能不受其他題目的激動嗎?或者人的暗淡的驕傲是不是變成這樣的不能容忍,以致於除了犧牲造物主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奉承它嗎?
但是後者打算把事件竭力加以擴大。他們打算把耶穌基督故事的寓言部分和從埃得納山發生的寓言結合起來;並且,為了使故事的各部分聯繫起來,他們就設法利用猶太人的傳說;因為基督教的神話一部分來自古代的神話,另一部分來自猶太人的傳說。
啟示就是告訴被啟示的人一件他在以前所不知道的事情。因為我如果已經做了一件事情,或者看見過做這件事,那就不需要啟示來告訴我,我已經做了或已經看到了,也不需要它來使我能夠講出來或寫出來。
基督教的神話家告訴我們,基督是為了世界的罪孽而死的,並且說他就是為了死而來的。那麼他如果死於熱病,死於天花,死於年老,或因任何其①此處系指《舊約》。——譯者
我知道這個大胆的研究將會驚動許多人,但是如果為了這個緣故就放棄不做,那對於他們的輕信,未免恭維過分了;時代和題目本身要求這樣去做。
我們如果把所謂基督教教會的理論怎樣從異教神話的殘餘中產生出來研究一下,那是一件新奇的事情。把它直接採用進去的第一個例子就是把傳聞的創始人說成是從天上降生下來的。三位一體的說法只是多神論的縮減罷了,以前的神大約有二萬到三萬之多;瑪利亞的形象只是繼承了以弗所的女神狄愛娜的形象;英雄的封神轉變為使徒的被列為聖徒;神話學者說每一事物都有神,基督教的神話學者則說每一事物都有聖徒:教會裡充滿著這一種聖徒,正象萬神廟裡充滿著另一種神一樣;羅馬這一個地方兩者都有。基督教的理論比之古代神話學者的偶像崇拜相差無幾,其目的都是為了權力和收入;所以還需要理性和哲學來除去這雙重性的欺騙。
在那本稱為《聖經》的書里,能使我們得到一些上帝觀念的惟一的部分是《約伯記》里的幾章和《詩篇》第十九篇,據我所記得的,沒有其它的了。
假如故事編造者作相反的說法,就是說,全能的上帝迫使撒但以一條蛇的形態把它本身暴露於十字架上,作為重新犯罪的懲罰,那個故事就比較不會那樣荒謬——矛盾少些。但是他們不這樣做,而讓犯罪者得勝,全能的上帝失敗。
現在法國所發生的情況,就是完全廢除了全國性的僧侶體制和一切強迫性的宗教制度有關的東西,廢除了有關信仰的一切強迫性的東西,這種情況不但促使我的寫作意圖急轉直下,而且使這樣一種作品成為非常必要,因為恐怕在迷信、虛偽的政體和虛偽的神學整個地破滅之後,我們會看不見道德,看不見人道和真正的神學。
自從給撒但對於整個創造的這個勝利以後,有人以為教會的神話家總要仁慈一些把他送回地獄:若不這樣做,也得把一座山鎮壓在他上面(因為他們說過他們的信仰能夠移山),或者象以前的神話家所做的那樣,把他關在山的底下以防他再混入婦女中間造成更大的危害。但是這一切都沒有做,他們讓他自由,甚至於也不教他具一個結——這裏邊的秘密在於他們少不了他,當他們不再能駕御他時,竟行使賄賂來留住他。他們允許給他一切猶太人,還預先允許給他一切土耳其人,十分之九的世界和穆罕默德以作為條件。
當參孫拿了迦薩的城門柱子而跑的時候,如果真有其事,(他曾否這樣做,與我們無涉)或當他去探望他的大利拉,或捉到他的狐狸,或做任何其它事情的時候,這些事情跟啟示有什麼相干?如果它們是事實,他自己能說出來;或者他有書記,可以讓書記寫出來,如果真有講出來或寫出來的價值的話;如果是虛構的,啟示也不能使它們成為真的;至於究竟是真是假,我們在了解這些事情方面,不比別人更好些或更聰明些。當我們默察到上帝的無窮無盡,他是在指導和治理一個不可思議的整體,而我們人類對於這整體的認識,充其量也只能發現了一部分,我們把這些不足取的故事稱為《聖經》,應當自覺慚愧。
當他們照耀著就永遠歌唱,
他造成了兩個亞當:一個事實上犯罪而由他人代為吃苦;另一個代人受罪而事實上吃苦。一個宗教這樣地混有曲解、遁辭和雙關語,容易使宣傳宗教的人學會這一套本領來加以運用。他們學得了這種習慣而不知道它的原因。
我相信一個上帝,沒有其它的;並且我希望在這一生之外還有幸福。
創造我們的手屬於至高至上。
文字的意義不斷地發生新的變化,因為缺乏一種全世界通用的語言,使①那些自稱為神學家和註釋家的人,很喜歡彼此迷弄,我讓他們去爭辯那個語句的第一部分,就是關於「從上帝那裡來的惡魔」。我仍舊守住那個題目——我不放棄「預言」一詞的意義。——作者
但是為了免除誤會以為我在這些事情之外,還相信許多其他的東西,所以我在寫這本書的中間要聲明我所不相信的事情,以及我為什麼不相信的理由。
他們的偉大的元始的宣揚。
除出造這些東西的手或能力是屬於神的,是全能的,人還有什麼事情需要知道?如果他容許他的理性活動起來,讓他憑不可抗拒的力量來相信這一點,他的道德生活的規則自然會跟上來。
所以我們應當知道誰這樣告訴我們的,使我們可以明白這樣的報道有多少可信。這個問題的回答是沒有人能夠說明的,除了我們彼此相互轉告以外。雖然如此,這件事情,在歷史上看起來好象如下面所敘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