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部分-2

第一部分-2

後來的時代把一切譴責放在哥特人和汪達爾人頭上;但是基督教體系的黨徒,無論他們怎樣的不願相信或不願承認這件事,但這樣一個事實是千真萬確的,即愚昧的時代是與基督教體系同時開始的。——在這個時期以前比這個時期以後的許多世紀中,有著更多的知識。至於講到宗教的知識,那麼,正象已經講過的,基督教的體系只不過是神話的一個變種;而且它所繼承的那種神話是古代一神論體系腐朽的產物。①由於科學上有這個長期的間斷,而不是由於其它原因,使我們現在不得不透過幾百年的一大段空白時期,才能看到那些我們稱為古代人的可敬人物。——如果知識的進步,是依據以前積累的知識多寡按比例地進行,那麼那個空白時期一定會充滿了在知識上各有特長的人物;而我們今天這樣羡慕的那些古代人可敬地退入到背景中去了。但是基督教體系把一切都加以毀壞;如果我們置身於十六世紀的開端而通過那個長期的間斷回顧到古代,就好象越過一片遼闊的沙漠,沒有一棵樹來擋住我們的視線,一直望到那一邊豐產的山上。
那個三角形不會造出原理來,正象一支蠟燭帶到黑暗的房間里並不會製造出以前所看不見的椅子和桌子一樣。三角形的一切性質是不依靠圖形而獨立存在的,在人畫出或想到任何一個三角形以前,它們已經存在。人在形成那些性質和原理方面的無能為力,正象他在形成天體運動的規律方面的無能為力一樣;所以這兩者一定有同樣的神的起源。
中所佔的歷史程序還要早,它們是神學的演說,合乎原始的神學體系。那些演說的內部證據證明:對於上帝創造出來的東西和從這些東西里體現出來的上帝的能力與智慧的研究和思索,在這些文件寫作的時候,形成了一大部分的宗教熱誠;就是這個熱誠的研究和思索引導到我們現在叫做科學的基本原理的發現;並且由於這些原理的發現,使對於人類生活的便利有幫助的幾乎一切技術得以成立。每一種主要的技術都是由某些科學的母體里產生出來的,雖然一個機械地做這種工作的人不能經常地而只是很難得地看出這種關係。
在號稱為使徒的人所寫的一切東西裏面,我想不起有任何一節可以表達出上帝是什麼的觀念。那些作品主要是存辯論性的;他們所討論的題目是一個人在十字架上死於痛苦之中,這樣的題目是更適宜於一個具有慘淡的天才的住在斗室中的修道士(同任何一個呼吸「創造」的室外空氣的人比較來說),而那些作品未嘗不可能就是那樣的修道士所寫的。我所能想起的僅有的一節有一些講到上帝的創造,可以從中知道上帝的能力與智慧,這一部分據說是出於耶穌基督之口,藉以消除恐怕人家不相信的顧慮。「你想野地里的百合花,怎麼長起來,他也不勞苦,也不紡線」。雖然,這一個遠不如在《約伯記》和在《詩篇》第十九篇中的暗示;但是在觀念上是相類似的;而且想象上的謙遜是和那個人的謙遜是相應的。
基督教的信仰體系既已造成了一個神學的革命,它也同樣在知識方面造成了一個革命。現在所稱的知識並不是原始的知識。知識並不象現在的學校那樣把它限於語言的知識,而是語言所命名的事物的知識,希臘人是一個有學問的民族,但是他們學講希臘語,比起羅馬人講拉丁語,法國人講法語或英國人講英語來,並不需要更多的學習。據我們所知道的關於希臘人的情況,看不出他們除本國的語言以外。還知道或研究過任何其它的語言,而且這是他們所以成為這樣有學問的原因之一;因為這樣使他們有更多的時間來作更好的研究。希臘的學校是科學與哲學的學校,而不是語言的學校;學問也就存在於科學和哲學所教給的關於事物的知識之中。幾乎現有的一切科學知識是從希臘人或說希臘語的人傳給我們的。——所以其它語言不同的國家的人民有必要使他們中間的若干人學習希臘語,以便把希臘的科學和哲學書譯成各國的本國語言,而使那些國家裡的人能夠了解希臘人的學問。
那全能的講師①在宇宙的結構中展示出科學的原理。他憑這個來號召人們從事研究和模仿。好象他已經跟我們的地球(我們是這樣稱呼它的)上的居民們談過,「我已經創造了一個地球給人居住,並且我已經使各種燦爛的天體可以看得出來,這樣來把科學與技術教給人。他現在能夠為自己提供舒適的生活,並且學習我對於一切的寬厚慷慨,做到彼此仁慈相待。」
這和直截了當地宣稱相信自然神教有何等的不同!真正的自然神教者只有一個上帝;而且他的宗教存在於從上帝的創作中來思索他的能力、智慧和仁慈,並且在一切道德的、科學的和機械的事物方面努力模仿他。
第一,你能依靠尋https://read•99csw.com求來找到上帝么?是的;因為首先我知道我不曾造自己,然而我現在活著;而且探求其它事物的本質時,我發現沒有一樣東西能夠造自己;然而千千萬萬的東西存在著;因此從這樣的探求所得出的正面的結論,我知道有一種超越於一切事物之上的能力,而那種能力就是上帝。
從我能夠抱有一個思想並依靠思考來行動的時候開始,我或者懷疑基督教體系的真理,或者把它想成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種;但是我記得很清楚,大約在七、八歲的時候,我聽過我的一個親戚的一次講道,他是教會的一個熱心的擁護者,這篇講道的題目就是所謂「依靠上帝的兒子的死來贖罪」。講道完畢,我走到花園裡去,當我走下花園裡的台階的時候(因為我完全記得那地點),我想起了聽到的東西,發生了反抗,我自己想到這樣是把全能的上帝的行動說成象一個狂熱的人,他不能用別的方法①這學校就是諾福克的底特福學校,現在的顧問官敏蓋曾在同一校長任內在這個學校上學。——作者
從那些已死的語言中,現在已經不能學到什麼新的東西,一切有用的書都已譯出來,那些語言已經變為無用,因此把時間用於教和學它們已成為浪費。所謂語言的研究可以幫助知識的進步和交流(因為這跟知識的創造沒有關係),只限於活的語言,才可以從中得到新的知識;一般說來,一個青年在一年當中從活的語言學到的東西要比在七年當中從死的語言學到的東西還要多;而且教師自己懂得很多的人也很少。學習死的語言的困難不在於語言本身有什麼特別的深奧,而因為它們是已死的了,它們的讀音已經完全失傳。
兩個大小不同的輪子彼此之間作用的力,具有與下述的槓桿相同的比例,如果我們把這兩個輪子的半徑連接在一起而形成我前面所形容的那種槓桿,吊在兩個半徑的連接部分;因為那兩個輪子在科學上研究起來無非是由復權桿的運動所作成的兩個圓。
我們的一切科學知識是從研究真正的神學中得來的,而一切技術是從那種科學知識產生出來的。
已經這樣從事物內在的證據來指出是什麼原因產生了學問狀況的變化,和由於什麼動機而把死的語言的研究來代替科學,我現在,在這個作品的前半部分所提出的應注意的幾點之外,要進一步把宇宙的結構所提供的證據跟基督教的宗教體系加以比較或對比。但是,我著手于這一部分的時候,最好是先談我早期生活中所發生的思想,並且我確信幾乎每一個人不免在此一時或彼一時也多少有過這樣的思想。我要敘述一下那些思想是什麼,並且要加上從這個題目里產生出來的一些別的東西,用序言的方式使整個東西有一個簡短的介紹。
所以,基督教信仰體系的建立者和擁護者不會不預見到:人類由於科學的幫助,能從體現於宇宙的結構中和一切創造物中的上帝的能力與智慧,得到不斷進步的知識,而有了這種知識就會對於他們的信仰體系的真理加以反對和發生懷疑;因此為了達到他們的目標,有必要把學問縮小到對於他們的計劃較少危險的範圍內,而且他們依靠把學問只局限於死讀已死的語言來做到這一點。
有時候為繼續教授死的語言而辯護說:在某一時期教授這些語言是因為一個兒童在這個時期除了記憶以外,不能運用其它腦筋;但那種說法是完全錯誤的。人類的頭腦對於科學知識以及與科學知識有關的事物有一種自然的傾向。一個兒童最初愛好的娛樂,甚至於在開始遊戲以前,就是模仿成人的工作。他用紙牌或木條造房子;他用紙做船在當作海洋的一碗水中航行;或在溝水中築壩,或想做一些稱為磨粉機的東西;而且對於自己做成的東西命運如何十分留心,近於摯愛。以後他進了學校,他的天才為無益地研究一種死的語言而消滅,於是哲學家消失於語言學家之中。
如果人能夠改變槓桿的性質,同樣地,他也能改變三角形的性質:因為一個槓桿(拿槓桿中叫做桿秤的一種來講)在運動中形成一個三角形。槓桿下降時開始的一條線(這條線的一點是在支點上),下降后達到的一條線和槓桿末端在空中所畫成的一個弧的弦,就是一個三角形的三條邊。槓桿的另一臂也能畫出一個三角形;這兩個三角形的對應邊,用科學來計算或按幾何學來量度:從那些角所作成的正弦、正切和正割也同樣按幾何學來量度:彼此之間的比例,和在權桿上互相平衡的不同重量之間的比例相同,如果我們撇開槓桿本身的重量不計的話。
你能盡情測透全能者么?」
有一種矛盾簡直無法可以相信,就是有些託名于宗教的事情竟然會存在,它們認為研究和思考上帝所創造的宇宙的結構九-九-藏-書就是不信宗教。但是事實太真確,不容否認。打破這專制愚昧的長鏈條中的第一環節的事件,以有名的路德的宗教改革最為有力。從那個時候起,雖然不象出於路德或其他號稱為改革家的意思,科學開定它興起和滅亡的情況是不同的。那種神話里的一切神,除了農神以外,都是出於現代的創作。所謂農神的統治是在所謂異教的神話以前的時期,並且可以說是一神論的一種,它只容許信仰一個上帝。
是在1775年年底寫成的,到1776年1月1日出版。美國獨立就是在那年的月4日宣布的。
也可以這樣說,人能夠造一個輪和軸,他能夠把大小不同的輪子配合在一起而造成一具磨粉機。這樣的事例仍舊回到原來的一點,就是他不曾造出使那些輪子發生能力的原理。這個原理象前一個例子中的原理一樣是不可改變的,或者可以說是在眼中看來具有不同形態的同一個原理。
神學中和宗教中所發生的一切腐化事情,都從容許一種人所稱為啟示的宗教中產生出來。神話家所假託的啟示宗教比較基督徒為多。他們有他們的神諭和僧侶,據說他們在幾乎一切事情上都可以接受和傳達上帝口授的道。
象有人會說人能夠做一個三角形,同樣有人會說他能夠做一個叫做槓桿的機械工具;但是槓桿作用的原理和工具不是一回事,工具如果不存在,原理仍舊可以存在:原理是在工具製成以後才結合上去的。所以工具的活動不能有另一種的活動方式,人即使盡他最大的發明的努力也不能使它作另一方式的活動——在一切這樣的事例之中,人所說的效果,不是別的,只是原理本身成為感覺器官所能看得見的東西罷了。
所以希臘語的研究(拉丁語也是如此)無非是一個語言學者的苦工;而這樣得來的語言,無非是一種手段,或工具,用來獲得希臘人所有的學問,那不是學問本身的一部分;而且跟學問顯然是兩回事,以致於很有可能有些人對於希臘語有充分的研究,可以翻譯那些著作,象歐幾里得的《幾何原理》,但對於那些著作的內容,一點也不了解。
我的父親是教友派的信徒,我幸運地有一個很好的道德教育,並且積有相當廣博的有用知識。我雖然到拉丁語學校去上學①,我不曾學習拉丁文,並非因為我不想學習語言,而是因為教友派反對教授這種語言的書。但是這個沒有阻止我熟悉校中所用的一切拉丁文書籍的科目。
始復興起來了,而且寬容大度,本是與科學伴隨一起的東西也開始出現。這是宗教改革所做的唯一的公益好事:因為就宗教上的好處來說,倒不如不發生這件事。神話仍舊繼續下去;從基督教教皇的衰落之中,又生長出多樣的各國的教皇。
那麼,暫且不談對於上帝的道德正義的褻瀆(即把上帝說成使無辜者為有罪者受苦,又如由於不道德和卑劣的計劃而使他自己化為人形,藉以原諒自己不曾執行對於亞當所定的所謂罪刑),而留作以後另作考慮;我說把那些事情暫擱一邊,作為另行考慮以外,可以肯定所謂基督教的信仰體系裡面,包含著奇怪的創造的故事,關於夏娃的奇異的故事,那條蛇與那個蘋果,一個模稜兩可的「人——神」的觀念,一個關於神的死亡的具體觀念,一個神的家庭的神話觀念和基督教體系的算術,就是三而一,一而三,這一切都是矛盾的,不但跟上帝給予人類的天賦的理性相矛盾,而且跟人的知識也是矛盾的,這知識是人由於科學的幫助,和由於研究上帝所造的宇宙結構,而從上帝的能力與智慧所得到的。
《約伯記》中的章節我記憶不清,不能在這裏正確地摘引出來:但是我想起有一節對於我現在所討論的題目是適用的。「你考察,就能測透上帝么?
有人會說,人能夠製作或繪畫一個三角形,所以三角形是人的一件發明。
基督教的體系把科學叫做人類的發明是騙人的;只有科學的應用是屬於人的。每一種科學都有一套原理作為它的基礎,這些原理象調節和支配宇宙的那些原理一樣地固定不變。人不能創造原理,只能發現原理。
我不喜歡所謂政治。在我看來,政治不會比騎馬術一詞的含義具有更多的意義。所以當我的思想轉向政府的事情時,我得形成一種與我在教育中所學到的道德與哲學原理相吻合的自己的體系。我看到或者至少我自以為看到,在美國的事務里有一個極廣闊的場面展現在世界面前;並且在我看來,美國人除非改變他們所追求的關於英國政府的計劃而宣布獨立,他們不但會遭遇許多新的困難,並且閉塞了當時通過他們的力量能為人類提供的前途。
但是現在為繼續教授死的語言所作的辯解,並不是把學習貶到狹隘而低微的語言學範圍的最初原因;所以必須在別的地方去找它的原因。在所有這類read.99csw.com的研究裏面,能提出的最好的證據,是事物里的內在的證據,以及和它相結合的外界的證據;在這個事例中,這兩種證據都不難發現。
至於現在代替自然哲學來進行研究的神學,只是研究人的意見和人關於上帝的幻想。這不是從上帝所創造的東西,而是從人所創造的東西或所寫的作品來研究上帝本身;而且基督教體系對於世界所造成的危害不能算為極小,它拋棄了原始的和美麗的神學體系,象把一個美麗無辜的人拋入于痛苦和恥辱之中,而留出空地以容納迷信的妖魔。
這句話另有一種動機;因為這種看得出的能力也將變為無用,如果對於人沒有什麼教益的話。
來報仇的時候,就殺了他的兒子;我深知一個人做了這樣一件事就要被處死刑,所以我不懂他們講這樣的道,究竟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的這個想法,並不是含有那種兒童輕浮的思想;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嚴肅的思考,從我的一種觀念產生出來的;我認為上帝太好了,他不會做這樣的事,他也是那樣全能的,沒有必要這樣做。到現在我還是有同樣的想法;而且我更相信任何一種宗教體系如果其中含有使兒童的心靈受到震驚的東西,不可能是一個真實的體系。
例如,每一個人看了一本曆書,就可以看到上面記著在什麼時候要有日蝕和月蝕,他也知道日蝕和月蝕一定照著記載行事,沒有失錯。這說明人已經熟悉了天體運動的規律。但是地球上任何一個教會如果說那些規律是人類的發明和創作,這種說法就比無知還要壞。如果說幫助人能計算和預先知道何時會有日蝕和月蝕的科學原理是人類的發明,那也是無知或者比無知更壞。人不能發明任何永久和不變的東西;但他為了這個目標而運用的科學原理必然是永久的和不變的,好象天體運動的規律一樣,不然的話就不能把他們象現在一樣用來確定一次日蝕或月蝕在什麼時候和以什麼方式發生。
自稱為基督徒的父母們,看起來好象自覺慚愧,不願把有關他們宗教原理的任何事情告訴他們的兒女。他們有時候在道德上教導他們。並且告訴他們關於他們所稱為神的仁慈;在基督教的神話中有五個神——聖父、聖子、聖靈、神和自然女神。但是基督教中聖父把他的兒子弄死或是用人民來弄死他的兒子(因為那故事中明白地這樣說)的故事,做父母的不能把它告訴他們的孩子;如果告訴他這樣做是為了使人類更幸福與更好,這樣就使故事變為更壞,好象人類能依靠謀殺的例子而獲得改進;如果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神話,只是說明這故事是不可信的掩飾之詞。
人用來預告一次日蝕或月蝕或預告任何一件有關於天體運行的科學原理,主要是包含在一部分的科學里,它叫做三角學,或者說是關於三角形的性質的科學。這種科學用於研究天體的時候,叫做天文學;用於指導海洋上船隻航線的時候,叫做航海學;用於以直尺和圓規來作圖的時候,叫做幾何學;用於建築大廈的設計的時候,叫做建築學;用於丈量一部分土地面積的時候,叫做土地測量學。總之,它是科學的靈魂;它是一個永久的真理;它含有人所說的數學上的證明,至於用途的範圍究竟有多大還不知道。
我心中自然的傾向在於科學。我有一點才能,我相信有一點詩才;但是這個我寧加以遏制而不加以鼓勵,因為這個將會過度地導入到想象的境界中去。我一有力量的時候,就買了一套地球儀,並且參加了馬丁和弗格森的哲學講座,後來又認識了那個號稱皇家學會的皮維思博士,那時他住在教堂里,是一個優越的天文學家。
凡是對於人類思想的狀態和進步有過研究的人,憑他對自己思想的研究,必然會注意到所謂思想可以很清楚地分成兩類;第一類是通過回顧和思維的行為而產生的;第二類是它們自己突然跳到頭腦裡邊來的。我經常守著一條規則,對於那自動的來客,以禮相待,儘力做到仔細審查是不是值得款待它們;而且幾乎我所有的一切知識都是從它們那裡得到的。至於任何人從學校教育所得到的學問,只能當作一點小資本,作為他以後自己學習的一個開端。——任何一個有學問的人,到後來他自己就是他的老師,理由是:原理和情況具有顯然不同的性質,所以不能銘刻在記憶上面;它們在思想的住所里的位置是理解,而且它們從來沒有象當它們以概念開始的時候那樣的經久。這點引言部分已經說得夠了。
從那時起一切腐化的事情,從摩洛克(火神)直到現代的宿命論,以及從異教徒的人身獻祭到基督徒的上帝的犧牲,都是從容許所謂啟示的宗教中產生出來,防止這一切罪惡和欺騙的最有效辦法,就是只承認一種體現於創造的書中的啟示,而不承認任何其它的啟示,並且認為創造是上九-九-藏-書帝所做的惟一真實的工作,或永遠存在的工作;至於其它一切號稱為上帝的道的東西,都是假的和騙人的。——作者
他們不但把科學的研究排斥于基督教學校的門外,而且加以迫害;因此科學的研究在最近的二百年裡才復興起來。遲到1610年,佛羅倫薩人伽利略發明和介紹瞭望遠鏡的使用,而且用它來觀察天體的運動和形態,提供了用來確定宇宙的真實結構的新的手段。他為了那些發現,不但沒有受到尊敬,反而受到審問,終於被判放棄那些發現,否則從這些發現所產生出來的見解將被當作罪惡的異教。在這以前,費吉力斯因為主張對跖地——換句話說,大地是一個球體,在每一個有陸地的地方都可以住人——而被判處燒死;雖然這個真理在今天已經為大家所熟悉,甚至於不必談了。
從這些動機出發,我出版了我的作品叫做《常識》,那是我所出版的第一部作品。以我自己來評判,如果不是為了美國的事務,我相信在這個世界里,不論在什麼題目上面我永遠也不會以一個作家的身份而聞名。我的《常識》
我不知印刷者怎樣標點這一節,因為我手邊沒有《聖經》;但是這裏面包含兩個不同的問題,應該有不同的回答。
間的大海之中旋轉的廣大無邊的許多世界,如果他不能從這種能力中得到一些教益,試問有什麼用處?或是說人能夠看見這廣大的萬千世界有什麼用處?人能看得出金牛星、獵戶星、天狼星和所謂北極星,以及一些運動著的星球,即稱為土星、木星、火星、金星、水星等的星球,如果僅僅看得出而沒有什麼用處,對於人有什麼關係?如果人現在所具有的無窮目力,只象過去一樣浪費於一片廣大無邊的顯出星光閃爍的空中荒漠,倒不如目力差些,也就夠了。
雖然關於多數世界的信仰,對於古代人是熟悉的,但是我們所住的這個①讀這本書的人,可能有人不知道什麼叫做「太陽系儀」,為供他們的參考,我在這裏加一個註釋,因為單看名稱,並不能了解這樣東西的用途。它的名稱是從它的發明者而來的。它是一個鍾式的機器,具體而微地代表著一個宇宙。在它裏面,地球自轉並且繞著太陽轉,月球繞著地球轉,行星繞著太陽轉,以太陽為整個體系的中心,它們對於太陽,各有一定的距離,而且它們彼此之間也有一定的距離,它們的大小也各有不同,總之,把它們象真實存在的天體一樣表示出來。——作者
我現在離開了這些思考來討論別的事情。自從我掌握了地球儀和太陽系儀①的用途之後,對於空間的無窮和物質的永久可分性有了一個觀念,而且對於所謂自然哲學至少獲得了一般的知識,於是我開始把那些事情所能提供的外界證據,跟基督教的信仰體系作一比較,或象我以前所說的把它們作一對比。
但是畫出來的三角形不過是原理的一個圖象;它是一個原理的反映,先對於眼睛起作用,然後再從眼作用於腦,不然的話,那個原理是看不見的。
人惟有把他稱為群星的天體看作科學的書籍和學校,他才能發現能夠看出它們有什麼用處,或者從他的無窮目力可以得到什麼好處?但是當他把這個題目作這樣的想法的時候,他覺得說「沒有一樣造出來的東西是無益的」
現在叫做自然哲學的,包括科學的全部範圍在內,其中以天文學佔主要地位,自然哲學就是研究上帝所創造的東西,和上帝在他所創造的東西里的能力與智慧,而這個才是真正的神學。
任何一種語言,它變為已死之後,都是如此。現在的最好的希臘語學者所懂得的希臘語不如過去的一個希臘農夫,或一個希臘的擠乳女工:在拉丁語方面,和羅馬人中間的一個農夫或擠乳女工比較起來也是如此;所以廢除死的語言的研究,而象最初一樣,致力於科學知識的學習,對於學習是有利的。
如果錯誤的信仰在道德上沒有不好也沒有危害,那麼人就沒有一種道德責任來加以反對和把它們除去。例如,相信地是扁平的象一個盤子比起相信地是圓的象一個球,在道德上並沒有善惡之分。又如相信造物主除這個世界以外並未創造其它世界,比起相信他創造了幾百萬個世界,而無窮的空間充滿了世界,在道德上也沒有什麼分別。但是一個宗教體系如果產生於一個不實在的、杜造的創造體系,而兩者結合一起,幾乎成為不可分離,在那種情形之下所採取的立場就完全不同。那時候的錯誤雖然也不是道德上的不好,但是因為它們充滿了危害,好象道德上的不好一樣。那時候,真理,雖然在另一種情況之下視為與它無關,已經由於變為一種評判的標準而成為一種重要的東西,根據相應的證據來證實或根據相反的證據來否定宗教本身的真實性。從這樣的觀點來看這個事例,人就有道德上的責任從天體的結構或從創造九_九_藏_書的任何其它部分來獲得關於宗教體系的每一個可能的證據。但是基督教體系的支持者或黨徒,對於這件事好象害怕它的結果,所以不斷地加以反對,不但排斥科學,並且迫害教授們。如果牛頓或笛卡爾生在早三、四百年以前,而做他們所做過的同樣的研究工作,很有可能不等他們研究完畢就已經不在人世。如果富蘭克林在同樣的時候從雲里引出閃電,可能也有被燒死的危險。
一個人的眼睛,有天賦的能力,可以在無限遙遠的距離之外,看到在空①指上帝。——譯者
《約伯記》和《詩篇》第十九篇,就是教會也承認它們比現在在《聖經》
關於基督教的信仰體系,在我看來象是無神論中的一種———種宗教上的否定上帝。它所宣揚的是相信一個人而不是上帝。它是一種混合物,主要是嗎哪教(Manism),並會有很少的自然神論的成分。所以它的接近於無神論好象膝朧的光接近於黑暗一樣。它在人與他的創造者之間引入一個叫做救世主的不透明體,正象月亮把她的不透明的自身引入到地球與太陽之間一樣,通過這樣的方法而產生一種宗教的或非宗教的晦暗的光。它使整個理性的發光體罩上一層陰影。
雖然在基督教的體系裡,沒有一條信條直接說明我們所居住的世界就是全部創造出來的有居民的世界。但是從被稱為摩西作的關於創世的記載、關於夏娃和蘋果的故事以及這個故事的配合部分——上帝的兒子的死中,可以看出它在這方面用了這樣一番工夫,而相反的信仰,就是相信上帝曾經創造了多數的世界,至少創造了象我們稱為星的那樣多的世界,這就會使基督教的信仰體系立刻顯得渺小和可笑,而且象空中的羽毛一樣在人的頭腦中飛散了。這兩個信仰不能同時並存於一頭腦裏面;凡是自以為兩者都相信的人,對於任何一個都沒有好好地思考過。
跟其它一切宗教相比較,在道德上和在仁慈方面最接近於真正的自然神教的,就是教友派所信仰的宗教;但是他們把上帝創造的東西放在他們的體系之外,因此把自己拘束得過分了。我雖然敬重他們的慈愛,但是我禁不住要笑他們的自作聰明,如果在創造的時候,根據他們的愛好來辦事,那創造出來的世界將會變成怎樣的無聲無色!沒有一朵花會開出美麗的顏色,也不會讓一隻鳥唱出它的歌聲。
第二,你能完全了解上帝么?不,不僅因為我所看到的上帝在創造的結構方面所表現出來的能力與智慧,對我來說是不可思議的,而且因為就是這個表現,雖然偉大,可能還只是他的無限的能力與智慧的一小部分。這種無限的能力與智慧創造出至今還繼續存在的千千萬萬的其它世界,因為離開得遙遠,使我不能看到。
據說農神讓位與他的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就是丘辟特(主神)、柏魯圖(冥府之神)、隸潑吞(海神)和茹諾(天後);從此以後,還有幾千個神和半神在想象中被創造出來,因此神的名目和聖徒的名目增加得一樣快,而宮廷的名目也從此增加起來。
顯然這兩個問題都是向著在想象中被詢問的人的理性發出的;而且只在容許第一個問題作正面回答時,第二個問題才能跟上來。如果第一個問題已作否定的回答,而把比第一個問題更難的第二個問題提出來,那將成為不必要,甚至於變為荒謬了。這兩個問題的對象不同:第一個講到上帝的存在,第二個講到他的屬性;理性能夠發現其中的一個,但是要發現另一個對象的全部,還相差得無窮之遠。
這種陰暗作用的效果曾經搞亂一切東西,使它們以相反的姿態表現出來;由它這種魔術般地產生出來的革命之中,也產生了神學的革命。
人既然不能製造原理,那麼他從哪裡得到關於原理的知識,因而不但能夠把它們應用於地球上的事物,而且對於離開他這樣無限遙遠的一切天體的運動也可以測定?我問,除出從真正神學的研究以外,他能夠從哪裡得到那種知識?
那是宇宙的結構把這種知識教給了人。那個結構是數學科學的每一部分所由建立起來的每一原理的萬古長存的展覽。這個科學的子孫是機械學;因為機械學無非是科學原理的實際應用。一個人把一架磨粉機的各部分裝配起來,就運用同樣的科學原理,好象他有能力來構造一個宇宙一樣;但是他既不能造出那種看不出的作用力,那種作用力使宇宙這部無限大的機器的一切組成部分相互影響,而在運動之中能一致行動,又不需有看得出的任何接觸,人把它稱為吸力、引力和拒力,於是他只能從事干卑微的模仿,利用牙齒和齒輪來代替那種作用力。——人的小宇宙里的一切部分必須有看得出的相互接觸:但是他如果能得到那種作用力的知識因而能夠在實際中加以運用,那麼我們可以說:另一部記載上帝之道的真正的聖經已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