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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酒會鬥富

第二章 酒會鬥富

進口那裡忽然有點轟動,鄭逸群聞聲看去,發現來了兩個漂亮女人,仔細一看,正是目前紅得發紫的兩個當紅明星,一個是正跟她富二代老公鬧離婚的甄妮妮,另一個是剛跟帥哥演員文正鬧出個空爆料的周潔。
他一轉身,見徐新陽向他招手,他走過去,徐新陽問:「現在熱菜不多了,你看怎麼辦?」
鄭逸群搖搖頭,表示他不關心,其實,他怎麼能不關心?因為王光玉的俱樂部股份只是質押給升達地產的歐升達,並沒有實際過戶,這裏面未來有什麼變數都會影響到俱樂部的管理層次。
市裡有這樣的政策?看來,關於富二代的培養問題正式進入了領導們的視野。年輕意味著新銳和突破。但現實也昭示,體制的力量更大。
「為了山區孩子們的書本,讓他們喝點怎麼啦?」鄭逸群幸災樂禍地笑著。
「什麼叫還好啊?你給個評價。」盧順娟不依不饒地糾纏著。
鄭逸群走到一邊,冷眼看著大廳里的這些人,準確地說,就是這些二代們——官二代和富二代們。
他這麼一說,鄭逸群還真有點印象,劉一晨的紅酒品鑒會好像還沒完心語就不見了,臨走之前她跟誰在一起來著?似乎是個賣珠寶的,或者是個開醫院的,總之,是個老頭子。
許賽雁給鍾方如夾了一個奶黃包,道:「關鍵是我大你不僅僅三歲啊,對我,你就死了心吧,要不方如比你大三歲,你娶方如吧。」
像劉岳平這樣的人,他要是想掩飾自己的想法就要在自己的正常動作上加上一個掩飾的動作,而正是這個掩飾的動作出賣了他。
那個正跟她富二代老公鬧離婚的甄妮妮正跟一個似是而非的文化名人聊得起勁,她這種女人難道來這個地方不是為了認識富豪,而是為了談文化?
鄭逸群問他:「你沒什麼吧?」
現今這一代人尤其是富二代,他們的思想觀念、價值傾向,以及行為方式,都與他們的父輩相差很大,他們之中大多數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知識面很寬,思想很開闊。但是,他們的缺點就是艱苦奮鬥的精神比較欠缺。因此,對這一特殊群體進行重點教育培訓還是很必要的。而政府現在開展教育培訓的目的,就是要將他們從富二代培養成為創二代。
林曉偉微笑著:「有必要,非洲很多國家都講法語。」
鄭逸群回答:「總理不是說要讓人民生活得有尊嚴,增加人民收入嗎?我這叫用我的方法縮小貧富差距。」
「你們這一代企業家,跟你們的父輩是有很大的區別了。」鄭逸群感慨著。
楊維揚趕緊完后躲,鄭逸群又往前去拉。
阿文笑嘻嘻說:「我看劉岳平對你好像挺有意思的,你是不是動心了?」
其實都是年輕人,到一起就有共同的話題,不大一會兒,幾個人就熟絡起來了。話題從徐中方被抓,到美國要中國提高匯率;從最近流行什麼新車,到張紹傑怎麼跟那個性感女人朱咪|咪的女人混到一起去了,什麼都聊。
鄭逸群笑了一下:「你不學拉倒,要是以後你也有女朋友了,要是被人家會跳舞的扣走,可別後悔啊?」
鄭逸群很理解目前政府培養富二代的舉措,這種培訓實際上應該是培養民營企業家接班人問題。改革開放至今三十多年了,老一代創業者逐漸走向衰老,辛苦創下基業要如何延續給下一代,就成為了他們必然要面對的重大問題。
鄭逸群對劉岳平道:「小孩子,可能是平時跟許小姐關係比較好,想維護許小姐,別介意。」
「我們的壓力也大啊,別的不說,就是處理跟父輩的經營理念上的矛盾就是個問題。」林曉偉也感慨著。
鄭逸群呵呵地笑著:「這下子林頤還不生氣嗎?」
「哦。」鄭逸群並不感到意外,以前他們也常四處飆車。
徐新陽有點為難地說:「他總跟別人說話,我不好意思打擾。」
「後來呢?」鄭逸群問。
李前林在一邊說:「我請,我請。」
這個捐款是鄭逸群事先跟張紹傑商量好的,消費的10%,但是別人卻不明就裡,以為張紹傑捐出的是真金白銀。
先說李前林、林曉偉這些富二代,伴隨富一代的老去,富二代正在開始從他們的父輩手裡接過財富的掌控權,有的已經成為一些規模很大的民營企業的少帥。這些沒有經歷過創業辛苦的年輕人,能夠將父輩的事業支撐下去嗎?富二代會不會成為秦二世?
下面有人鼓起掌來。
盧順娟俏皮地說:「又是我,怎麼,你怕我啊?」
洪如鷹趕緊點頭,他看看李前林,李前林也點點頭。
看著楊竹思的背影,鄭逸群忽然有些后怕,雖然昨天自己是無意為之,要是真弄不到裝備,那後果……他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鄭逸群對洪如鷹道:「你爸出國了。」
黃烈強點點頭:「很糟糕,自從我爸爸病了以後,公司裏面一直群龍無首,內部一片混亂,資金短缺,銀行又在催款。」
說完,他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他覺得情況有點不大對頭,就走過去,問:「怎麼回事?」
三個人握手,碰杯。後來鄭逸群才知道,這是歷史性的一刻。
孫琳琳傻笑著,宣萱問:「你笑什麼?」
鄭逸群不解地問:「朱咪|咪?不就是鬧出很多緋聞的那個嗎?他怎麼能為這樣一個女人搞這麼一場秀呢?米雪發現還不收拾他?」
李前林對阿文道:「你就別難為鄭經理了,他是出名的嘴嚴。」
肯定不是,這隻是個導火索,其根源還在於這些官二代用權力佔有了稀缺的資源,造成機會不均等,使公平的機制變得不公平了。而作為在經濟上佔據優勢的富二代覺得自己受到了壓迫,自然而然地產生了反抗的意識。
李前林這個做法很是讓鄭逸群意外,這個年輕人在這個環境下能如此冷靜,將來必成大事。
宣萱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你真把自己當成劫富濟貧的大俠啦。」
楊維揚早沒了剛剛蒙鄭逸群眼睛的精神,有點像老鼠看貓一樣看了看楊竹思,然後低聲說:「本來,我跟阿丹、阿勇打算去跟幾個朋友到西樵山跟人家賽車的。」
孫琳琳說:「我可以理解你們這是打情罵俏嗎?」
阿文有些神秘地問鄭逸群:「洪利耀去澳洲是避風頭吧?」
「還有啊,我家那孩子剛跟許家小姐交朋友,我們那孩子老實,有些事你要幫我盯著點。他媽媽有些霸道,不講理,我怕她在裏面搞搞正,影響兩家的關係,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洪利耀囑咐著。
林曉偉呵呵地笑著:「這個自然要了,尤其是九方科技現在要開拓國際市場,網路銷售平台尤其重要,這不,中海信科技園的創服公司還建議我搞英文版和法文版。」
收了線,他走回大廳,誰知道他正看見楊維揚跟劉岳平站在一起,楊維揚像鬥雞一樣看著劉岳平。而劉岳平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李前林冷笑著:「你就是賤,這些女人都是靠身體上位的,你願意給人家當替補?」
李前林搖著頭:「天不逢時啊,我真應該早生幾年。」
他一直在琢磨著劉岳平的那句話:「他們之所以有仇官心理,是因為他們日益擔心,社會的優質資源將日益被我們壟斷,他們會失去發財的機會。」看來,對於未來社會資源的佔有,才是他們的矛盾所在。
約翰王用手輕輕地摸著張紹傑那輛車,自言自語道:「哎喲,這麼多鑽石要多少錢啊?」然後,他環顧四周,見沒有人,他說:「王光玉的財務總監馬娜思跟康美電器的首席執行官林頤像是要策劃起訴王光玉。」
劉岳平忽然收攏笑容,對林曉偉和顧雲飛說:「對了,最近市裡要組織一批知名企業家的子女到中央黨校進修,二位有沒有興趣?費用全部由市裡支付。」
鄭逸群問:「她真有這本事?改天得跟她學學。」
他在觀景台上想了一會兒,約翰王忽然神神秘密地走過來:「鄭經理,我在裏面聽到個事。」
宣萱笑了:「我就是想知道,你會不會當叛徒。」
還有,這些富二代的父母要做出多大的努力才能得到一張進入這個會所的九_九_藏_書卡片?而劉岳平們,只是因為權力,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在這個會所來去自如,而且花錢眼睛都不眨一下。
約翰王很失望地說:「他畢竟以前是俱樂部的股東,我以為你會關心這事呢。」
本來俱樂部王光玉的股份應該早就過戶的,那一階段他一直在忙著橫村地產上市的問題就把這事耽擱下來了。後來王光玉又坐了牢,所以這事也就一直拖著沒辦。現在他那邊又出現這事,會不會影響到俱樂部這邊呢?
楊維揚回答:「學那玩意兒太累,費時間,有時間我們還打遊戲呢。」
林曉偉笑了:「麻煩一點都不少。我剛回來的時候,很閑,坐在辦公室里也沒人過來彙報工作,就是看看文件,簽簽字,公司大權旁落。跟老爺子一起打天下的幾個人也沒把我這個毛頭小伙放在心裡,還藏有私心,偷偷拿公司設備出去賣。這怎麼能行?我於是在各個部門裡安插親信,收集證據,證據到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些人一併降職。」
劉岳平環顧四周對鄭逸群道:「這樣的派對叫我來,似乎沒什麼意思啊。」
顧雲飛嘆口氣:「當時我跟他開口借款五百萬元人民幣創業的時候,老爺子無法理解為何我問他要錢叫借,他覺得他的錢都是我的,幹嗎還用借,而我覺得,我自己掙的錢才是我的。他說,借沒有,要就有。」
鄭逸群道:「你連飆車都敢,不敢學跳舞?」說著,伸手就去拉他。
鄭逸群看著許賽雁追了過去,對李前林道:「這位許小姐很是熱心腸啊。」
別墅門口鋪著一塊大大的紅地毯,上面停著被耀眼的鑽石裝飾得華美而奢靡的一輛跑車,那正是張紹傑新買的那部克萊斯勒ME412。張紹傑手裡攬著一位身材嬌小的女人正在那裡向各位來賓打招呼,樣子得意得就像得瑟。
顧雲飛應和著:「使用頻率都挺高的。」
鄭逸群回答:「我明白,我這就給你訂機票,回頭我叫會員部的宣萱小姐跟你聯絡,對了,要是訂不到今晚的,是不是要在香港給你訂酒店?」
現在,自己要處理好與他們的關係,這是一個很難平衡的事情,處理不好那就會兩頭不討好。可是,你要是想兩頭討好,就會失去所有。處理官二代和富二代的矛盾,這是一個麻煩事。
鄭逸群笑了:「什麼事情只要你肯用心,自然就不難了。」
「不想學」。楊維揚一隻腳一顫一顫的,渾身亂抖。
於是,他悄悄找到徐新陽,叫他跟保安主任協調,要增派人手,注意防範。今天張紹傑的酒都是幾萬塊一瓶的,被這些派對串子順走一瓶可是不得了的。
鄭逸群道:「你們教他們跳舞,等下我請你們宵夜。」
「你這人怎麼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啊?」鄭逸群斜睨著他。
宣萱看著張紹傑跟一個持外卡的煤老闆握手,哼了一聲:「你有同情心,叫人家喝幾萬塊一瓶的酒?」
鄭逸群說:「你們啊,要學,你們現在過的都是上流社會的生活,交際過程中這都是必要的技能。」
約翰王走了,鄭逸群確實有點心神不寧,他打了電話給尹世雙說了一下這事,她似乎也很震驚,說:「這事要是真的話可是有點麻煩,這樣,回頭我跟冷鴻海、郭正余、歐升達他們通報一下。」
「起訴他幹什麼?」鄭逸群問。
許賽雁搖著頭,說:「你有戀母情結啊,我比你大這麼多?」
鄭逸群問:「許小姐呢?」
在中國,每一次權力的異動都會引起一場大的風波,什麼時候權力的觸角才能從市場里縮回去呢?鄭逸群想到兩個出去避風頭的朋友,心裏不禁有些戚戚焉。
「為什麼要起訴王光玉?聽說康美電器收到了王光玉的信,信里指責自從王光玉入獄以來康美業績下滑,林頤領導的董事局管理不當。並要求撤銷康美今年股東周年大會通過的一般授權,撤銷林頤的公司執行董事及董事局主席職務,並提名王光玉家的兩名親屬為公司執行董事。」約翰王道。
走過李前林他們身邊,只聽得楊維揚說了聲:「漢奸。」鄭逸群以為楊維揚是說別人,就回頭看了看,結果,發現他說的居然是自己。鄭逸群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他很想反擊,但是,他的身份決定他不能跟客人發生衝突。
劉岳平臉上帶著輕蔑:「你以為這世界上拳頭能解決一切問題嗎?如果拳頭能解決問題,你就動手好了。」
鄭逸群笑了:「一號別墅這麼多房間,都是贈送的,隨便叫她們住下不就行啦?」
阿文看著許賽雁,表情沉重地說:「你呀,將來要是進了洪家門,怎麼處理洪如鷹他媽跟他爸的關係就是個難辦的事。」
鄭逸群低調地說:「主要是今天的酒比較好,平時咱們自己喝都捨不得,今兒有人撒銀子,不喝白不喝。」
林曉偉冷笑著:「一個緋聞女人跟一個緋聞男人在一起,只能弄出更多的緋聞。」
於是他說:「好,從明天開始,我給你們上課,不準偷懶啊。」
「跟誰去的?他秘書?」洪如鷹問。
鄭逸群問:「你真想學嗎?」
誰知,還沒拉到他,他們之間忽然橫進來一個人:「鄭哥哥,他不學,你帶我跳。」
鄭逸群連猜幾個名字對方都說不是,最後對方鬆了手,他才看清是楊維揚。旁邊站著的是他父親楊竹思,他馬上向楊竹思鞠了個躬,說:「楊老闆好。」
「外人是不了解我們的。」顧雲飛道「就說我吧,當初我創辦這個網站是想跟老爺子借錢的,可是,老爺子說什麼也不借。」
鄭逸群注意到,黃烈強坐在一邊一直默默地喝著啤酒,好像心事重重的,就問:「黃公子,你怎麼不吃東西?」
鄭逸群沉默了,康美在過去一段上演的一幕幕不乏戲劇性,老闆王光玉意外入獄,空降兵林頤與康美老員工的磨合出現問題,家族企業與經理人文化的發生衝突,控制權的明爭暗鬥,散財與分權的矛盾,對資本的合縱連橫,事情太多了。
「英文版是必需的,法文版有必要嗎?」鄭逸群問。
劉岳平頗有些得意地掃視著這些富二代,當他目光落在許賽雁的身上時,還是稍稍停留了片刻。這個細節怎麼會瞞得住楊維揚?只見他用右手在腰部做了個豎中指的動作。劉岳平自然看見了,但是,他只是輕蔑地笑笑。
許賽雁見他還要給自己倒酒,就說:「別喝了,你這種心情喝酒會傷身體的。」
「跳舞就跳舞,這有什麼?你別胡鬧。」鄭逸群勸解著。
張紹傑進了大廳,鄭逸群用對講機通知客房部安排好了兩位明星的住處,並叫客房部經理把那棟別墅的床單換成新的。鄭逸群了解這些女人,一個個都像童話里的嫩皮膚公主一樣,十層被子下面的豌豆都能察覺出來。
其實,這些官二代也是普通人,他們也跟普通人一樣有著共同的獵奇心理,只不過是他們身份特殊,很容易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下子幾個富二代急了,有捐三萬,有捐五萬的,捐完了還示威似的看著劉岳平。不過,劉岳平和姚平原、張安釗還很沉得住氣。
鄭逸群的這個動作自然也被其他人看見了,阿文對李前林說:「我上去打那騷|貨兩耳光。」
他瞪了她一眼,意思是你少幸災樂禍。然後,他還沒來得及看到宣萱的回應,忽然有人在他後面蒙住了他的眼睛,並悶聲說:「你猜我是誰?」
「真的。」
鄭逸群道:「算了,小事,別難為孩子了,維揚,你趕緊找朋友玩兒去吧。」
李前林笑道:「女大三抱金磚嘛。」
許賽雁拿筷子打了他一下:「你瞎說什麼?」
顧雲飛也來了,他跟劉芳關係好像真的不大好,兩個人雖然站在一起,卻很少交流。倒是他和林曉偉似乎是很談得來,還經常地相互打一拳,過去一問才知道,他倆是鵬城中學的同學。雖然不是同班,但是卻是同屆。
「找了,他們很強硬,不但不貸款,還要求我們要儘快還貸。」黃烈強嘆口氣。
看鄭逸群有些疑問,劉岳平解釋道:「他倆對這些女演員有興趣,我不https://read.99csw•com行。演藝圈是男女關係最混亂的圈子,男演員嫁不得,女演員娶不得,他們都是逢場演戲的高手。有過5年以上演藝生涯的男演員中,99%的性|伴|侶超過100個,1%低於100個。我希望他倆能牢記我的教侮,不娶不嫁演員。可是,他們根本不聽我的。」
鄭逸群看著她:「要是美人是你,我一定招。」
洪如鷹有些不快地說:「你告訴她,我走了。」
李前林淡淡一笑:「別看她年紀不大,大家都把她當知心姐姐。她這人勸人很有一套,你瞧著吧,一會兒黃烈強就能開心起來。」
「有沒有找銀行談談?」李前林問。
洪如鷹舉起手:「我捐三十萬。」話音未落,全場一片嘩然。
看樣子徐中方的事引起的不僅僅是官場的震動,這些跟官場有關係的老闆都是惶惶不可終日。歐升達出去了,京達地產老闆洪利耀也要走,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宣萱高興起來:「那我要吃好的。」
很快到了捐款環節,開始還是波瀾不驚,有一百兩百的,也有一千兩千的,可是,到了劉岳平的時候,他上去就捐了兩萬塊。
鄭逸群很熟悉歐升達和洪利耀這兩個人,他們本身都是優秀的企業家,正直,能幹,但是,由於他們從事的行業決定了,他們必須從政府這個大批發商那裡弄來土地,所以,他們不得不跟政府打交道。
楊竹思嘆口氣,對鄭逸群道:「家門不幸啊。」
黃烈強淡淡地說:「沒胃口。」
不一會兒,宣萱打來電話,說夜裡十一點四十五分有一班去澳洲的航班,但是只有經濟艙,問怎麼安排。
市場本身並不是那麼自然而然的事物,而是人為選擇的一種制度。讓一個不怎麼會游泳,甚至是對水可能有恐懼的人去駕駛一艘上面載著很多人的船去行駛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這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至於劉岳平在利用這種政策起到他收買人心的作用,那是操作層面的事,跟這個政策本身無關。
「你給我正經點。」楊竹思做出一副要踢楊維揚的樣子。
鄭逸群看著那女人有點眼熟,就問身邊的宣萱問:「那女人是誰啊?」
許賽雁似乎並不介意:「他們的事情跟我有關係嗎?再說,你就保證我一定要嫁給洪如鷹?」
鄭逸群擔心的不無道理,俱樂部股份的問題對人事的影響大,對未來的經營理念、經營策略都會有影響。俱樂部目前看似穩定,其實是在保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一旦是出現了重大的變化,震動一定不小。
他熟悉的一些富二代基本上都到齊了,不過令他有些意外的是,這些孩子似乎都很熟悉,就連他想象不到能有交集的楊維揚,居然能摟著許賽雁的脖子跟她撒嬌叫姐姐,李前林和洪如鷹能一聊聊上半天?
「我記性不好,什麼事我也記不住。」鄭逸群回答。他想了想反問:「你認為檢察院的人會來問我們嗎?」
劉岳平輕描淡寫地回答:「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就這樣,天然地對我們有種仇恨,就像老百姓家孩子看他們也不順眼一樣,這就是所謂的『仇官』吧。可是,他們不懂,仇恨只能帶來惡性循環,而形成能夠共享的共識是無論何種出身的人們都要面臨的問題。」
「哦?」鄭逸群有點不解。
忽然,他電話響了,京達地產老闆洪利耀打電話給他:「鄭經理,麻煩你馬上給我定兩張從香港機場去澳洲的機票。是我和我秘書的。要最近的班機,快。」
鄭逸群打趣地問:「原來是因為我跟他一起去請她們跳舞啊,我就納悶,你們自己不跟許小姐跳舞,還不許別人請嗎?」
但是,他還是淡淡地說:「這跟我們沒關係,他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宣萱回答:「管他呢,他這一場秀的花費估計夠他們那個飲食集團半個月的利潤了,花唄。」
再過一會兒,洪利耀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到了機場。
鄭逸群笑了:「越是這種情況你去找他他越不好說什麼。」
李前林臉冷冷的:「不知道,誰知道她幹什麼去了。」
楊竹思道:「幸虧你給這小子和阿勇、阿丹搞到了裝備,不然,可是闖大禍了。」
鍾方如一直跟黃烈強面色憂鬱地談著什麼,過去打個招呼,原來兩個人談的是這次黃烈強放棄學業的事情,鍾方如表示惋惜,黃烈強則是既無奈又茫然,一直強調自己不懂經商,不知道怎麼接受家族的企業。
他又問洪如鷹,洪如鷹也聳聳肩表示不會。
鄭逸群趕緊安慰他,道:「他還小,不懂事,你就別這麼嚇唬他了。」
洪利耀回答:「需要訂酒店。還有,這次在澳洲時間估計不會短,總住酒店也不是個事,我想在澳洲買個房子,麻煩你幫我聯繫一個能信得過的地產經紀。」
在一般人眼裡,好像林曉偉、顧雲飛他們只是一群只會花錢的富二代,其實,他們有比常人更大的壓力和煩惱,以及責任。
他在人群里尋找著,卻一直沒有看到劉岳平。倒是看到許賽雁跟劉芳兩個人在一個角落裡竊竊私語,不停地向洪如鷹的方向看著,似乎是劉芳在給許賽雁出謀劃策。
阿文看著鄭逸群,笑道:「你這人就是天生的地下黨,打死也不招。」
「這樣,你們聊。我還有事。」鄭逸群適時地走開了。
洪如鷹忽然走回來,臉色有點不高興,他問李前林:「許賽雁呢?」
鄭逸群搖著頭道:「我想不明白他到底怎麼想,光為了顯擺這輛車?」
接下來是個小小的低潮,一些人一般也就是幾千,甄妮妮和周潔也就是一人五千。看著大家基本都捐了,晚會司儀宣布:「張紹傑公子將捐款二十三萬。」
晚風徐徐,椰樹像一個個迎賓小姐站在觀景台邊上,觀景台周圍的花盆裡栽著應季花卉,景觀燈已經打開,照得一號別墅就像是一位待嫁深閨的公主,神秘而又美麗。
「昨天我們不是因為你給我們搞的裝備沒去嗎?結果,他們後來賽到廣佛高速上出事了。撞毀兩輛車,撞上三四輛,兩死兩傷。」楊維揚的聲音越來越低。
其實,這些孩子就是對交誼舞沒興趣,所以,不愛學,現在出現了一個勁敵,他們就想學了,所以,人都是逼出來的,這話絕對有道理。
許賽雁看看他的背景,對大家說:「你們慢慢吃,我去開導開導他。」
宣萱問:「要是人家用美人計呢?」
當楊維揚說他自己捐十萬的時候,鄭逸群看見劉岳平沉不住氣了,臉上有點一紅一白的。但是,他還是一直努力地保持著鎮定。
鄭逸群問李前林:「你也不會?」李前林搖搖頭。
晚會結束后,李前林一定拉著鄭逸群和宣萱、孫琳琳兩個靚女去宵夜,於是洪如鷹、許賽雁、鍾方如以及黃烈強、阿文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去了中餐吃晚茶。說來也巧,他們剛坐下,劉岳平他們三個帶著甄妮妮和周潔走了進來。
鄭逸群回答:「只要是有位就趕緊安排他們走。」
宣萱有點不願意:「跟他們?一點都不會啊。」
鄭逸群隨著劉岳平的目光看過去,許賽雁正跟洪如鷹站在一起,他們面前正站著張紹傑和朱咪|咪。不知道他們在一起談什麼,只見張紹傑偶爾誇張地笑著。
鄭逸群趕緊打圓場:「算了,不就是跳跳舞嗎?」
黃烈強重重地吁了口氣:「是啊,酒入愁腸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這麼著,你們先吃著,我去觀景台上透透氣。」
劉岳平有點輕蔑地說:「感情用事,可能有這個因素。但是,最關鍵的問題還在於他們心理不平衡,你看看這些富家子,一個個忿忿的表情。他們之所以有仇官心理,是因為他們日益擔心,社會的優質資源將日益被我們壟斷,他們會失去發財的機會。」
張紹傑回答:「我非常滿意,鵬城有頭有面的人差不多都來了。麻煩你個事,等下找一個僻靜的別墅,安排甄妮妮和周潔住下。」
阿文接了個電話,說:「嗯,好,知道了。」然後放下電話,道:「寶山區委書記張自江被抓了。」
鄭逸群回答:「放心吧,只要你有需要,打九-九-藏-書個電話就行。俱樂部在澳洲的能量還是不小的,有什麼事你儘管開口,我照辦就是了。」
半晌沒出聲的許賽雁轉頭問他:「那你現在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鄭逸群很不好意思說:「楊先生,您這是幹什麼?」
「楊維揚這孩子還小,有點感情用事。」鄭逸群說。
劉岳平笑道:「看來你不怎麼上網,這女人現在是圈內紅人,身材一級棒,技術超群。」
這世界真是奇怪,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楊維揚有點急,問:「那很難學嗎?」
直到酒會開始了一段時間,劉岳平才帶著兩個年紀跟他差不多的人走了進來,早有俱樂部成員通報了他的到來,於是,當他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開始有人鼓掌。
劉岳平也請許賽雁跳起來,但是,鄭逸群注意到,他們在跳舞的時候,無論是楊維揚、洪如鷹還是李前林他們,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楊維揚看看楊竹思,見他沒反應,就小心翼翼地問:「爸,那我玩兒去了?」
「真的?」
鄭逸群明顯地看到許賽雁向洪如鷹報以讚許的目光。這個細節劉岳平怎麼能看不見?只見他跟張安釗和姚平原商量了一下,舉起手,聲音不高,但是很清晰地說:「我捐五十萬。」
由於他們父輩基本上靠製造業、建築業這類的低端產業起家,思想比較守舊,如今他們想干點不一樣的事業,讓父輩給錢出來投資創業去很難得到支持。
鄭逸群笑了:「我這人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坐老虎凳,喝辣椒水那是絕對不招。」
宣萱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他是為什麼,咱們會所又不讓記者進來,他這麼做不是燒錢嗎?」
徐新陽走過去了,果然,張紹傑很痛快地就在新菜單上籤了字。
就說劉岳平和姚平原、張安釗這幾個人吧,年紀輕輕地就掌握了實權,有些權力甚至對於企業來說事關生死,這讓這些富二代們心裏怎麼服氣?
跟他來的兩人鄭逸群都沒有見過,穿著比較時尚,劉岳平走過來一介紹才知道,一個是國土資源部姚司長的公子姚平原,另一個是北京大名鼎鼎的張老的孫子張安釗。
楊竹思拿出一張卡片塞到他手裡,說:「這是中信高爾夫的十次免費果嶺卡,有空兒帶朋友去玩。」
其實他們算不上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一代,他們出生時,正是父輩開始創業之時,吃過苦。由於父輩沒受到好教育,出於補償心理,他們很多人高中前後就被送到國外留學,國際視野寬廣。
「那你們為什麼不學學呢?」鄭逸群問。
李前林一臉壞笑:「那你嫁我算了。」
盧順娟走過來,笑逐顏開地就要擁抱,鄭逸群趕緊閃開,一本正經地打著招呼:「盧小姐,晚上好。」
「我們不會。」楊維揚明顯的氣焰沒有剛才那麼囂張了。
劉岳平並不搭理他,只是淡淡地笑著,而他這個態度似乎更像是一種寬容。
約翰王點點頭:「就是啊,裏面現在再傳,康美電器對王光玉的起訴包括以前他在回購公司股份中,違反公司董事的信託責任及信任的行為,並追償由上述行為導致公司所遭受的損失。」
楊竹思把卡賽到鄭逸群手裡:「你忙,我在中餐那邊有應酬,我走啦。謝謝啊。」
洪如鷹趕緊問:「老大,你能教我們嗎?」
鄭逸群不好意思地道:「你太客氣了。」
林曉偉輕笑了一下:「你想啊,這事震動能小了嗎?他們找老爺子告狀,鬧辭職。老爺子叫我收回成命,我對他說,有問題現在不處理,等到公司做大了,再處理震動更大。老爺子沒辦法,只好親自做那些人的工作,結果,還是有不少人走了。如此傷筋動骨也令公司很受傷,重新招兵買馬之餘,很多事情不得不親力親為,那一階段,我不得不陷在瑣碎的管理細節中。」
鄭逸群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是啊,你們也不容易。來,為你倆的成功干一杯。」
劉岳平今天捐了五十二萬,這錢不會由他自己出的,埋單的只能是冷鴻海,五十二萬,大概是五百個在生產線上一天拼死拼活工作十四個小時的工人一個月的收入吧?
楊維揚看自己的父親真的有點急,趕緊做出一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樣子,趕緊鞠了一躬:「鄭叔叔,謝謝你啊。」
平時,鄭逸群看到那些富豪們跟官員的關係都很融洽,卻沒有想到,他們的下一代竟如此的不和諧,這是為什麼?僅僅是因為一個許賽雁?
劉岳平在一旁道:「一對新情人,兩套破機器。」
楊竹思笑道:「電腦里的是陰曆的,要一個月以後,不過我們家都習慣給他過陽曆的。誰知道,這小子跑到這裏玩了一個晚上遊戲。」
「什麼?」鄭逸群問。
對付張紹傑這種好面子的人,這辦法是最靈的。一個面子,讓他多花點銀子是正常的。
「那林總呢?你應該不會這麼麻煩吧?你回來就接了班啦。」鄭逸群看著林曉偉問。
鍾方如低頭吃東西:「別拿我開涮啊。」
鄭逸群沒辦法,說:「青春、活力。」然後頓了一下:「性感。」
劉岳平有點不屑地回答:「這事是你能決定的嗎?」這話有點火藥味了。
不方便,什麼意思?難道你張紹傑還要來個暗渡陳倉不成?鄭逸群心裏想,但是,他嘴上還是說:「那好,我安排。」
宣萱在一旁接了一句:「怎麼?你想改行做社工啊?」
忽然,他看見盧順娟穿著一身豹紋裝走了進來,正在四處張望,他趕緊對宣萱說:「你到一邊去,別讓她聽出你的聲音,以免憑空生出是非來。」
阿文輕輕地照自己臉上打了一下:「我就是賤。」
鄭逸群正想回答宣萱,他忽然被門口進來的一對吸引了,男的是香港的珠寶商程偉群,而女的正式李前林的女朋友心語。只見心語緊緊挽著程偉群的胳膊,滿臉幸福狀。他們似乎沒有看見坐在角落裡的這群人,徑直上了樓梯,看樣子是去包房了。
鄭逸群點點頭,正好一曲舞曲響起,他向劉芳伸出手。
人群中,甄妮妮和周潔不停地從一個圈子走到另一個圈子,不知道他們跟朱咪|咪是什麼關係。一轉眼,他看見林曉偉在跟宣萱說什麼,宣萱不時地捂上嘴,顯得很開心。
鄭逸群問:「怎麼回事?」
三個人低聲地壞笑著。
於是,鄭逸群走過去:「剛才還說我是你救命恩人,一轉眼就成了漢奸了?說說看,我怎麼是漢奸了?」
這個情形叫鄭逸群心裏有點一緊,這俱樂部裏面看似歌舞昇平,實際上這下面還是有很多的明爭暗鬥的。這些富二代看到劉岳平,心理肯定很不平衡。
洪利耀忽然有點遲疑地道:「鄭經理,我還有個不情之請,這段時間有關張自江的事情麻煩你幫我留意著,我怕……」
於是,他長嘆道:「天啊,怎麼又是你?」
「去你的」,宣萱給了他一粉拳。
李前林回答:「她跟黃烈強說話去了。」
相對於某些富二代,鄭逸群還是相對喜歡這些官二代,不管他們腦子裡想的是什麼,至少在表面上沒有某些富二代那麼張狂。
鄭逸群哦了一聲:「哦?在我們這些窮人眼裡你們應該是很幸福的。父母給打好了基礎,坐在辦公室里,生意就來了,財富就來了,而我們這些窮人卻沒你們這麼幸運。」
他正心事重重地在觀景台上站著,張紹傑忽然走過來,看到他滿面紅光。鄭逸群先發制人地問:「張公子,安排得怎麼樣,滿不滿意?」
黃烈強自己又喝了杯酒,心情看起來很壓抑:「我也不知道,我是一個學歷史的,讓我突然間面對這麼一個爛攤子,真是無從下手啊。」
洪如鷹似乎很詫異:「他怎麼沒跟我說?」
「幾位聊得這麼開心?我可不可以加入?」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岳平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宣萱壞笑一聲走開了,而盧順娟的目光正好掃到鄭逸群的身上。
這個社會讓各種二代生存環境各異,他們對自己的前途和命運也有著截然不同的感受。富二代從父輩手中接過財富,在社會競爭中跑在了前面;窮二代背著一身債務走上社會,空著兩手去創業,無疑是https://read•99csw.com輸在起跑線上,以後也很難趕上;而劉岳平這樣的官二代不但擁有財富,而且擁有權力,在一定程度上比富二代更勝一籌,看起來,未來的國家都是他們的,就連富二代以後都要仰仗他們的鼻息生活。是誰造就了這種三國演義的局面?
鄭逸群這麼多年從事這個工作,自信是能做半個心理醫生,對一般人,他很容易就能從他的形體動作看出他心裏想的是什麼。
劉岳平顯得寵辱不驚,一副一覽眾山小的樣子,跟他熟悉的人點頭示意。鄭逸群注意到,當他的眼睛掃過在人群後面的許賽雁的時候,他的目光稍微停留了片刻。
許賽雁和劉芳倒是很低調,一個人捐了三萬塊。
劉岳平很平靜地說:「沒什麼,這孩子嫌我跟許小姐跳舞跳多了。」
「嗯,去吧,回家以後,把車鑰匙交給你媽。從今天開始,你不準開車。」楊竹思嚴肅地說。
不管是哪個階層的的人,性都是永恆的興趣。
更有人說,政府出資培養富二代不僅是充當裁判員,而且提前塑造了部分優勢運動員的競技能力。未來的競爭,表面上仍然可能是公平的,然而,不公平的種子,已經提前埋下了。這也是一種狹隘。
楊維揚瞪了劉岳平一眼:「我告訴你,別打我許姐姐的主意。」然後哼了一聲,走到李前林他們那邊去了。
鄭逸群定睛一看,又是令他頭疼的盧順娟。
張紹傑搖搖頭:「不方便,你去安排吧。」然後又去招呼別人了,這個晚上他實在是忙碌,忙著和各色的女人打交道。
鄭逸群回答「他走得急,估計到了以後會打電話給你的。」
「接著說。」楊竹思的聲音有些嚴肅。
「這還差不多。」盧順娟做了個鬼臉,顯得很得意。現在的女孩子真是奇怪,說性感跟說她風騷沒有太大區別,她為什麼如此高興?
他這個電話打給誰?怎麼會突然這樣了?鄭逸群心想。看樣子,他跟許賽雁之間可能是出現了點問題,不然不會這樣不辭而別。
楊維揚似乎是很占理,態度強硬地道:「我許姐姐有男朋友了,他老跟我許姐姐跳舞什麼意思?想橫刀奪愛?」
幾個美女分別帶著李前林和洪如鷹、阿文他們學起來,看到他們笨拙的樣子,鄭逸群都有點好笑,他們的腿忽然變得不會走動起來。
雖然劉岳平沒有介紹姚平原和張安釗的職位,但是,看他跟他倆的那個態度,他倆的級別也絕對不會低於他,甚至可能會高一些。
鄭逸群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到姚平原和張安釗正跟朱咪|咪。於是,他問:「這女人這麼受歡迎?怎麼,姚公子和張公子這麼有興趣?」
「後來怎麼辦了?」鄭逸群問。
劉岳平向前翹翹下頜:「你看,扣女呢。」
張安釗似乎也那見了朱咪|咪,對姚平原說:「你丫是不是想把她弄到自己床上去?」
李前林不屑地一笑:「你怕不夠丟人不是?來,接著吃東西。」
徐新陽回來對鄭逸群暗暗豎大拇指,意思是你真行。
鄭逸群淡淡一笑:「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他去幹什麼啦?」
提前打招呼是一種禮貌,走到跟前在打招呼很有可能讓人家覺得你是在有意無意地聽人家的談話。
鄭逸群回答,嚴格地講:「她這是挑逗。」
阿文不無嫉妒地說:「看看,就是大明星見到這些紈絝子弟也是給面子的。我剛才去找人家跳舞人家都不賞光。」
「說說怎麼回事?」林曉偉似乎很興奮。
劉岳平淡淡地回答:「跟劉小姐去洗手間了。」
畢竟,富二代里像林曉偉、顧雲飛這樣的佼佼者還是太少,即便是像李前林他們那樣的不招惹是非的人,如果真是接管一個龐大的企業那也是勉為其難的。至於楊維揚、盧順娟這樣的孩子畢竟是還有很多,如果不加以正面引導,他們怎麼能真正地承擔起企業的重任?
這兩個人鄭逸群雖然沒有見過,但是聽別人講過,能量極大。特別是姚平原,在鵬城的房地產商那可是無人不知啊。至於張安釗,那更不用說,張老在鵬城有很多的手下,很多人的提拔都與他有關係,搞不好劉力剛的前途都在他的手裡。
顧雲飛看看林曉偉:「跟他家老爺子借嘍。可是,這也算是我借了老爺子的光,用了他的信用和面子。」
「哇,我偶像來了,我去要簽名。」盧順娟撇下鄭逸群跑了。鄭逸群扭頭一看,發現宣萱站在不遠處正憋著笑看著他。
現在一些官二代都在紛紛布局,搶佔各個層次的公務員位置,並借幹部年輕化之機,迅速走上領導舞台,一般人士一輩子都不能實現的夢想,他們可以在一夜之間華麗轉身,儘管可能只是一個毛頭小伙或小女孩。
顧雲飛看著朱咪|咪正在跟姚平原親昵地跳著貼面舞,有些納悶地說:「我很奇怪,她這樣跳舞就不怕張紹傑吃醋?」
「就是看我們這些人不順眼唄。在他們眼裡,我們個個是欺男霸女的高衙內。」劉岳平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尤其是盧順娟,捐完了款還特地跑到劉岳平面前做了個鬼臉。
他有些奇怪,問:「你怎麼這麼急?回頭我叫人選個好航班,訂個頭等艙多好?」
李前林看見這鄭逸群:「鄭經理,你似乎並不吃驚啊。」
鄭逸群趕緊介紹「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劉市長的公子劉岳平,市貿工局的劉處長。這位是林公子,這位是顧公子。」
鄭逸群能想象得到,現在在牢里失去自由的王光玉、臨危受命的林頤、半路殺入的資本,圍繞著公司控制權正在的博弈。
楊維揚忿忿地說:「一個晚上,他總拉著我許姐姐跳舞。什麼意思嘛?」
美女也是資源,許賽雁雖然不算是美女,但是,對於劉岳平總是跟許賽雁跳舞,這些富二代心理還是有很大的不平衡。儘管許賽雁還不是洪如鷹的老婆,但是,現在對於圈子外的老鷹來搶奪他們盤子里的菜,他們還是表現出了一致對外的同仇敵愾。
「怎麼啦?」鄭逸群問。
楊維揚仰著頭:「我告訴你,等下不準再跟我許姐姐跳舞。」
不過,他一直期望的人卻沒有出現,那就是劉岳平,這兩天會所里密密麻麻地傳著徐中方的事情,不知道他能不能帶來什麼新的內幕。
「幾萬塊的有什麼了不起,主要是看周圍的人是不是搭調。」張安釗一副很無聊的樣子。
宣萱問鄭逸群:「鄭經理,我問你,假如有一天你真的被檢察院傳喚,問你一些俱樂部某些人交往的細節,你怎麼回答?」
盧順娟似乎並不生氣,問:「你看我今天穿得漂亮不?」然後像蝴蝶一樣,在鄭逸群面前飛快地旋轉一圈,她這麼一旋轉,鄭逸群幾乎看見她的內褲。
什麼事情可以答應,什麼事情不可以答應,這裡有一個度。世界上最難把握的一種東西就叫做度。如果答應了洪利耀到時候辦不到,就他那個難纏的老婆就會叫你喝一壺了。
鄭逸群頭一次聽到這種論點,事實是這樣的嗎?他不敢肯定,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劉岳平說得有幾分道理。
「這位是?」顧雲飛問。
「工程機械這種特殊的產品還要網路營銷嗎?」鄭逸群問。其實,他是故意的,現在連避孕套都做網路營銷,就別說工程機械了。
「鄭叔叔,謝謝你啊。」楊維揚似乎有點不大情願。
鄭逸群知道,從今天開始,劉岳平們跟富二代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難道這兩字僅僅是因為許賽雁或者是這次捐款?
說來也怪,剛才還百般不跳的楊維揚居然乖乖地走了過來,就像一隻聽話的小狗兒。
楊竹思說:「感謝你昨天給楊維揚搞到了裝備,那是給他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鄭逸群指著楊維揚,說:「你把他基本步教會了,我陪你跳。」
「不是這樣的,我心裏明白是怎麼回事。」劉岳平聲音不高,看起來有點司空見慣的麻木。
盧順娟向楊維揚勾勾手指頭,說:「過來,姐跟你跳舞。」
一個企業能否有個高素質、德才兼備的接班人,不僅事關企業自身興衰,也與經濟發展、百姓就業息息相關。有些人動輒就指責政府給富二代開小灶、有損教九-九-藏-書育公平的說法實在是狹隘。
鄭逸群嗯了一聲。
人們常說不怕富二代飆車,就怕官二代飆官,就是因為飆車和飆官的社會危害性有質的不同。飆車可能只對小眾造成傷害,但飆官不僅會導致腐敗,更會給大眾的利益造成災難般的損失。同時,這樣的事情在社會上產生的惡劣影響更是不容低估。
「怎麼會這樣?」鄭逸群問。
許賽雁看著他,很寬厚地說:「前林,你對女孩子很細心,將來誰嫁你誰有福氣。」
財富帶來了自我價值感,這種感覺是如此美妙,但久而久之,一個人可能就會迷失,認為財富才是答案,而遺忘了自我價值感才是最重要的。在這樣的派對上鄭逸群首先要跟這些富二代們接觸一下,了解他們的需求,其次,那些派對串子也實在是叫他不放心。
鄭逸群站在那裡,看著眼前的二代們,心情無比複雜。富二代擁有財富,官二代擁有世界,而大廳里的服務員們,卻要為生存而低聲下氣,這就是這個世界,讓人窒息的世界。自己也算是窮二代,只不過是現在有了一些機會。既然有了機會就要把握,不能讓自己的下一代成為窮二代。
他正站在那裡想著,忽然有人來到了他的身旁,他轉頭一看,原來是劉岳平,他問:「你那兩個朋友呢?」
「還好,還好。」鄭逸群心不在焉地應付著。
看楊維揚站在一旁,鄭逸群笑呵呵地說:「維揚,沒有美女了,鄭叔教你?」
鄭逸群道:「這影響了孩子過生日應該是我向您道歉才對啊,您這是幹嗎?」
姚平原鼻子里哼了一聲:「彼此彼此,別豬八戒照鏡子只看見別人黑。」
李前林噼噼啪啪地點了一堆點心,還特地給幾個女孩子點了木瓜燉奶。鄭逸群忽然發現,其實,他這個人還是蠻細心的。心語這個女孩子真是腦子搭錯了筋。
「那是自然,你安排吧。要快。」洪利耀說。
但是,當許賽雁捐了三萬塊的時候,鄭逸群注意到,劉岳平開始有點不自在了。
一曲跳罷,他走到正在角落裡輕輕地談著什麼的顧雲飛和林曉偉的面前,離開他們還有幾步,他就打著招呼:「嗨,二位忙什麼呢?」
「好嘞。」楊維揚答應了一聲,撒腿就跑得無影無蹤。
楊維揚趕緊擺手:「不,不,我不學。」
鄭逸群笑了:「洪老闆,我們一個俱樂部,很難知道政府裏面這些事的,即使是知道一點也是道聽途說,所以,這個忙恐怕無能為力。」
鄭逸群理解洪利耀目前的心情,也明白他現在是不得不走。他打電話叫宣萱從大廳里出來,叫她馬上回辦公室安排洪利耀的事情。宣萱有點不解,問為什麼要這麼急,鄭逸群沒辦法告訴她洪利耀現在的處境,只好說:「你去辦吧,他有急事。」
楊維揚的身體有節奏地晃著,有點像跳街舞,然後跟他這群朋友交換了一下眼神,大家會心地一笑,沒有人再出價。
鄭逸群回答:「你放心吧,我會安排的。作為會員,你在澳洲那邊有什麼需要,只要是打個電話回來,我們都會把事情辦妥,你就安心住下吧。」
鄭逸群哼了一聲:「要是不想學就別怪人家會跳舞的在你們眼前把女孩子搶走哦。」
楊維揚還是有點不服氣:「我就是不學,看你怎麼著。」
宣萱瞪了他一眼,不知道是生氣還是表揚。
楊竹思看著楊維揚:「你自己跟鄭叔叔說。」
洪利耀道:「我跟你說吧,事情很麻煩,寶山區委書記張自江被雙規了,我得出去避一避。我現在正在去香港的路上,對了,澳洲那邊我只有一個朋友,他的能量也不是很夠,到了澳洲有些事還是需要你協調啊。」
「大庭廣眾之下,注意你們的身份。」劉岳平提醒著,姚平原和張安釗臉上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
楊竹思說:「要不是你,昨晚的事不堪設想啊。好了,這卡你收下,一點小意思,我知道你們有紀律,不能送別的,這玩兒的事應該沒問題吧。」
顧雲飛笑道:「正在談九方科技網路平台的建立的問題。」
洪如鷹忽然站起來,對李前林說:「你們先點東西,我去打個電話。」
倒是跟帥哥演員文正鬧出隔空爆料的周潔毫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一會兒跟阿九聊,一會兒跟榮發股份老總庄凱瑞的兒子阿文聊,可是,眼睛卻是總瞄著李前林,大概是想曲線救國吧?
正好,宣萱回來了,鄭逸群招呼她跟孫琳琳和辦公室另外幾個女孩子過來,對她們說:「給你們個任務,教他們幾個基本舞步。」
楊維揚眼眉往上一挑,說:「誰叫你把我許姐姐介紹給那個劉岳平了?」
再說劉岳平、張安釗、姚平原這些官二代,他們現在也進入了官員的階層。所謂官二代,顧名思義,即父輩當官,子女繼續當官。但是子女當官往往是在父輩庇護下才戴上烏紗的。就像劉岳平,年紀輕輕的就做了處長,這要是普通百姓家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機會?大多數可能連個公務員都考不上吧?
鄭逸群回答:「徐中方被抓了,接下來說不上會發生什麼事呢。抓個區委書記算什麼?」
再想想孫甜甜那樣的窮二代,他們可能是城市下崗工人的子女,也可能是新一代農民工的孩子。他們的童年可能被高額學費阻攔在學校的大門之外,如今只能進血汗工廠,靠出賣體力拿到低廉的收入維持生計。像孫甜甜這樣,能夠讀完大學,並能作為一個白領已經不錯了,至少是她已經站在了改變命運的門口,如果昨天公事公辦,她的一生就毀了。這就是昨晚鄭逸群毫不猶豫地放掉她的原因。社會給窮二代的機會太少,如果有個楊竹思那樣的富爸爸或者米雪那樣的富媽媽,孫甜甜這類人的結果也許就不會這樣了,至少她不會為了個錢包而差點身陷囹圄。
他還沒來得及想什麼,許賽雁跟劉芳走了回來。見到鄭逸群,劉芳臉上流出了一絲興奮:「你回來了,忙完了嗎?」
江小魚也出現在這個場合里,只見她跟幾個煤老闆聊得正歡,估計又是在說她父輩的抗戰史。說來也怪,最近流行國軍的抗戰史,八路軍新四軍的似乎沒什麼人感興趣了。因為這個原因,那些個紅三代紅四代在派對里似乎也不講這些東西了。更多的是商談一些項目,似乎都是遠離政治一心只向錢看。
本來,鄭逸群以為這個活動就這麼結束了的時候,楊維揚忽然走到劉岳平面前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劉岳平眼睛開始向洪如鷹這裏望著。
他這麼一舉手,鄭逸群注意到,所有的富二代們都對他投以厭惡的目光,那樣子就像看誰吃完食物后,嘴角還留著食物汁液的那種表情。
說到這裏,鄭逸群忽然發現,心語沒在他身邊,就問:「咦,怎麼沒看見心語?」
宣萱嗯了一聲,說:「我馬上就安排。」
楊維揚哼了一聲:「信不信你再跳我揍你?」
富二代、窮二代、官二代的三國演義剛剛開始,然而卻是那樣陣營分明,他們之間缺乏了緩衝,這是為什麼?鄭逸群想起了一個詞:體制。
鄭逸群很是吃驚,問:「楊公子,你生日怎麼不說一聲?」他頓了一下,疑惑地道:「不對啊?如果楊公子生日,電腦會提醒我們啊?」
楊竹思厲聲地喝到:「還不向鄭叔叔道謝?要不是鄭叔叔,你還能在這裏開派對?」
鄭逸群說:「你去問張紹傑啊?」
「家裡的事情還是很麻煩?」李前林問。
宣萱有點不屑地說:「新科全球小姐朱咪|咪啊。」
鄭逸群道:「只要我力所範圍內,你們隨便點。」
他一轉眼,又看見了約翰王等幾個派對串子,他們肯定不是俱樂部方面出面邀請的,至於怎麼來的,那自然是張紹傑這邊的因素了,他叫徐新陽在一號別墅下面的上山的入口處設立了檢查點,沒有被邀請的會員是不能進入的,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鄭逸群問:「還需要什麼幫助嗎?」
有人對這種培訓頗有微詞,說這是浪費教育資源,這是一種大大的誤解。如果政府不有意識地做這種培訓,任由這些年輕人帶著缺點去繼承家業,那麼對經濟的損害將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