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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慈善捐款

第三章 慈善捐款

「不能吧?路克傑剛兼任副書記不久,這不符合組織程序吧?我猜有可能從外面調人做書記。」劉岳平分析道。
劉岳平道:「先吃飯,回頭再說。」
他很奇怪,她們幾個這樣自由的出席這種場合經紀人不管嗎?心語可能是要抓緊時間傍上個比李前林強的男人,可是,像甄妮妮和周潔這樣的名演員,她們的行為居然可以身邊沒有經紀人陪著,這看起來有點奇怪。
劉岳平道:「你回去看看吧。」
果然,甄妮妮很會察言觀色,說:「劉處長,我們吃飽了,謝謝你的晚餐。」
「鄭經理好,宣萱小姐好。」劉岳平看起來有點神采飛揚,眉宇間充滿喜氣。
孫琳琳笑著說:「頭兒,我也想跟你一起出差。」
「這位是路剛。他爸你應該認識,路克傑。兩位老爺子一起去開會,我們在機場遇到了,於是就把他也拉來了。怎麼?開始一會兒了?」劉岳平問。
許賽雁搖搖頭,說:「我不累,鄭經理,你忙去吧。」
「怎麼,你認識啊?」周潔問。
甄妮妮切了一聲:「那個葛朗台,想叫他投資?難。」
「在大學里沒有人追你嗎?」周潔問。
宣萱道:「他們不是不會笑,而是個個帶著面具。」
「三個月?三個月他能有起死回天的能力嗎?」鄭逸群不無擔心地說。
他回到辦公室,打了個電話給劉岳平,他很低聲地說了一句:「在開會,回頭我打給你。」
「看來這個陳光定還是有些邪門兒的。」尹詩雙若有所思地點著頭。她接著說:「不過我想,是怎麼來的,只要他捐出來,做了善事,就是好的。」
「談得怎麼樣?」鄭逸群問。
路剛似乎想說什麼,卻被劉岳平的電話打斷了。
其實,人們都說富二代是在蜜罐里長大的,其實,很多富二代的風光背後,是常人難以體會的壓力。
哦?這讓鄭逸群很是奇怪,按路克傑的職位,給路剛安排個工作並不難,而且博士也可以在職讀的。他為什麼一直在讀書,而沒有就業?
鄭逸群對別人看來這對合適的婚姻主角的未來並不看好,因為他能看出來,兩個人的心思其實都不在對方身上。他們現在之所以在一起,主要還是做樣子給大人看。
鄭逸群回答:「按照他的要求邀請了一些人,基本上都是官員。不過,會所里不準記者來的規定讓他有點不爽。」
菜上來了,首先上的是白汁龍蝦海鮮酥盒。
宣萱上去使勁打了一下她,兩個人頓時鬧成一團。
放下電話,他掃視了一下辦公室,除了幾個處理日常事務的女孩子在,大多數人都不在,會員部的人現在正是忙的時候,畢竟陳光定的晚會還沒結束。
尹詩雙輕蔑地一笑,說「那還不簡單?捐款是幌子,拿政府的項目才是目的。大奸似忠,大偽似真就是這個道理。」
鄭逸群心裏一驚,難道這算是考驗嗎?
甄妮妮笑了:「劉處長太客氣了,我們後天也回北京,我們回市裡住方便一些。」
「呵呵」,兩個女人笑起來,不過笑得還是很有分寸,畢竟是明星嘛。
「那你父母是什麼意思?」周潔又問。
不說他,就說洪如鷹,他的壓力也不小。小的時候就被洪太拖去上英語課、鋼琴課,每天的日程排得滿滿的,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快樂童年。洪太的家教很嚴,成績要好,修養要好,還要跟著她去各種場合應酬,深夜回家來趕作業。
劉岳平看看鄭逸群:「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想約她出去,還不知道怎麼說呢。知我者,鄭大哥也。」
這個鏡頭讓他很是詫異,他下了電瓶車走了過去,問:「要不要找個房間休息一下?」
「他是想利用這次捐款達到點什麼目的吧?」尹詩雙問。
路剛很謙虛地回答:「不敢,我在省城工業大學讀博士,剛畢業,還沒有工作。」
孫琳琳回答:「還要一會兒,頭兒,今兒你有點反常啊。每回有這事你總是堅持到最後的,今天怎麼提前走了?還帶走了宣萱?你倆不是走私去了吧?」
劉岳平沉吟了一下:「這樣,回頭我叫人跟對方聯繫一下,你明天早上去。反正也不遠,耽誤不了多大的事。」
「我這人一般是比較有人性,跟陳光定在一起的那些人是比較有黨性。」劉岳平不苟言笑地說。
宣萱回答:「那不一定,忽然這官員中有個主動給老百姓笑臉的,人們還真得懷疑這張笑臉是不是為了沽名釣譽,心裏肯定不自在。有這樣的官員,都是老百姓給慣的。」
「周老師,這是我們這裏的一項特色服務。」宣萱在一旁道。
用心莫如直,這是鄭逸群那個做教師的父親經常跟他說的一句話。這些年,鄭逸群一直深深地記住這句話,保持著自己的本性。
宣萱白了他一眼:「你管得著嗎?」
放下電話,他對路剛說:「剛有了消息,你家老爺子調外省當省長了。」
劉岳平冷笑著:「拍電影兒回收期長,他不會做的。他捐的這個項目是某市市委書記公子領導的團市委下面的一個基金會,捐完了這筆錢,他在那個市就暢通無阻了。回報可是幾倍甚至十幾倍的。」
宣萱搖搖頭,表示沒有看見。
「就是,他叫我們來就是給他撐門面,根本沒有投資的意願。他要是有投資意願,我倆也不會這麼早就走啊。」周潔補充道。
「我知道你有辦法,我看好你哦?」尹詩雙忽然來了一句頗像《武林外傳》里閆妮的台詞。
「代理市長。」劉岳平臉上的表情開始收斂,他回答。
「我不信。」宣萱說。
「可是,你們也不要對我抱什麼信心,你們要知道,那孩子太磨人了。我怕我受不了。」
甄妮妮和周潔對視一眼:「既然劉處長和鄭經理這麼熱情,咱們就喝點?」
鄭逸群看了一下,發現主要都是些名人的字畫、古玩,以及手錶之類的東西。劉岳平說得不假,有幾個人的字畫俱樂部的展廳還真沒有。而俱樂部里沒有的,也就是說還真不好弄。
路剛似乎並不吃驚,只是喔了一聲,然後問:「你家老爺子呢?」
剛才他跟洪利耀已經通了電話,現在他正在悉尼的一家賓館裏面睡覺,聽得出來,他的聲音比昨晚平穩多了。
可是,甄妮妮和周潔這兩個女人就讓他不解了,按理說,她們的一切都由經紀人陪著才對,可是,這兩次見到她們,並沒有看到經紀人的身影,這倒是一件很令人奇怪的事情。
孫琳琳一聽這話,馬上得意起來,哼著:「我正在城頭觀風景……」
洪利耀對鄭逸群的安排很滿意,說沒想到現在在國外的感覺跟在國內差不多。鄭逸群告訴他九*九*藏*書,要是在悉尼住膩了,可以去珀斯住幾天,他有個朋友在那裡做市議員,將來還有可能競選市長,他要是去那裡,會受到很好的接待的。
一定要調查清楚這個情況,否則,一旦是出現了什麼狀況,而自己又不掌握,那可是失職啊。怎麼辦?他決定從張紹傑身上入手。直接問張紹傑顯然是不合適,看樣子要從一個跟張紹傑關係不錯的人身上打開缺口才是。可是,張紹傑在富二代中屬於人際關係不怎麼好的,主要是他人太猖狂,一般人不願意跟他來往,找誰能問出他,是誰介紹的甄妮妮和周潔參加他的派對呢?
房間里只剩下劉岳平和鄭逸群兩個人,劉岳平叫服務員拿來一張紙,刷刷刷寫了一個清單,然後遞給鄭逸群:「這些東西你馬上去準備,有些俱樂部的展廳就有,有的沒有,但是你也要想辦法。」
鄭逸群笑了:「是尹總叫我跟你一起出差的,說你在北京上的大學,熟悉北京。」
宣萱白了他一眼:「借你一個膽兒。」
宣萱問:「為什麼要我跟你一起去?」
許賽雁現在是一種什麼情況呢?許家平時很低調,許榮傑和許太除了一些必要的重要活動才來會所,平時很少來。許賽雁來的時間也少,只是這幾天突然多了起來。也許也是因為家裡的壓力,不得不來吧?
「其實,我是不願意參加這種場合的,我們在外面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我覺得還是要具體情況具體對待吧。如果是出於禮節,能去就會去,但是如果對方是有過分的要求,你自己感覺到不舒服,那就拒絕,沒什麼問題。像今晚那些人我就覺得很無趣,總是談中央誰誰誰怎麼樣,某地誰誰誰怎麼樣,就不能談點有意思的事情?」甄妮妮道。
「新戲如果是在鵬城取外景的話,我和周潔聯合推薦你客串各個角色。」甄妮妮笑盈盈地說。
劉岳平笑了:「合適。你知道嗎?那個東西是那天我故意拿給尹詩雙的,我告訴她,回頭找一個她信任的人送給我,我心裏就想知道她到底信任誰?結果,果然是你。」
鄭逸群看著黃烈強漸漸睡去,嘆口氣:「這麼一個爛攤子丟給他,也是夠難為他了。對了,最後銀行怎麼說?」
許賽雁搖搖頭,道:「他書獃子一個,不知道有些話該怎麼說,就知道喝酒。」
甄妮妮倒是很大方,很爽快地說:「好啊,你等一下,我叫一下周潔。」然後,款款地向人群中走去,圓圓的屁股很是招搖。
「你畢業以後有什麼打算?」周潔問。
鄭逸群介紹道:「在飲食文化中常有因地制宜的特點,比如說法國生產葡萄酒,烹飪中也常用葡萄酒,而澳洲多茴香酒,就常用茴香酒做調料。所謂「白汁」,就是茴香酒加奶油汁,這兩種混合不僅吊出龍蝦的鮮味,而且使得口感更加潤滑。白汁澆上去后,湯汁挾帶著龍蝦的鮮味,最後滲入了麵粉和黃油烤制的酥盒中,它吸收了所有的鮮味,自然好吃啦。」
他說這話鄭逸群太能理解了,因為有一次他就聽見洪太這樣對洪如鷹說:「你自己喜不喜歡很次要,那是自私的想法,重要的是負起自己的責任,做最適合自己的事。」
「對了兩位美女,有些有奇怪,你們怎麼跟個跑堂兒的弄到一起去了?」鄭逸群忽然問。
劉岳平波瀾不驚地反問:「你聽誰說的?」
於是,他端著酒杯走過去,假裝不看甄妮妮直接對劉岳平道:「剛才你說跟路剛是從機場直接回來的,可能還沒吃晚飯吧,正好中餐那邊來了些稀罕物兒,我請你們倆去品嘗一下?」
洪如鷹和許賽雁將來會重蹈這樣的覆轍嗎?按洪如鷹的性格看起來不像,因為他聽話。可是,他的情感會不走私嗎?看起來他很喜歡那個漂亮的女孩子,他會怎麼處理自己與許賽雁的關係?
可是,洪如鷹喜歡的那個女孩子許賽雁知道嗎?而她自己又這麼熱心地幫助黃烈強合適嗎?
像洪如鷹這樣的富二代還算是好的,李前林的一個朋友阿丹就不是這樣,他帥氣瀟洒,桀驁不馴。去年他結婚了,女方也是一位富家女,婚禮就是在會所辦的,隆重而唯美,人人都嗟嘆王子與公主的完美組合。
尹詩雙問:「今晚是陳光定的慈善晚會吧?你們準備好了嗎?」
鄭逸群正色道:「你去找尹總,她批准我沒問題。」
劉岳平看看表,問鄭逸群:「你的美女把路剛領哪兒去了?」鄭逸群說快了,劉岳平然後才轉頭對周潔道:「北京那些人就是習慣了吹牛,以證明他們自己有料,其實,他們也都是以訛傳訛。」
鄭逸群笑了:「是路副市長的公子,路博士。」
中午例行巡視的時間,他在電腦上看看今天的客人,忽然發現許賽雁來了,因為電腦上只顯示了她在西餐那裡訂了法國菜,他以為她跟洪如鷹有約會也就沒在意。
就說這個黃烈強吧,他還真是憋屈,剛開始接手什麼也不懂,他爸爸生病又很難幫上他。雖然他是文人,在工人面前還不能裝得太熊。又不能高高在上,必須跟他們打成一片,又不能跟他們一樣,必須比他們多出一種接班人的氣質。鄭逸群能想象出他現在所受到的壓力。
鄭逸群老老實實地回答:「初步有點了解,不過,離你要求我的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
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婚姻卻是兩個家庭的事。門當戶對,講門第,講出身,講地位,核心是講貧富,講經濟條件,如果核心價值觀旗鼓相當難分伯仲,就可稱為門當戶對。而洪如鷹和許賽雁,正好符合這個條件。
路剛回答:「我媽的意思讓我進政府部門,說公務員有金飯碗,我爸說我要是進了政府專業就荒廢了。」
人的一生或成功或失敗。成功的,要麼有個好爹,要麼有個賞識你的領導,失敗的,卻是各有各的不幸。黃烈強應該算有個好爹,但是,他的這個爹留給他的卻是一個棘手的熱山芋。
路剛有點不好意思地回答:「我的檔案上沒填我爸爸的名字,我媽媽又沒人知道。」
有一次洪如鷹喝多了,對鄭逸群說:「我並不覺得自己因為家裡很怎麼怎麼樣就輕鬆。相反,我從小到現在一直都承受著很大的壓力。比如說現在,我不僅要在公司管一攤子事,還要研究貿易、商務方面的東西。別人都有時間在打遊戲、睡覺、跟女朋友玩,可是我每天必須在公司看文件,下工地去巡視,處理那些瑣事。」
望著二人的背影,劉岳平笑道:「這個獃子。」
劉岳平看著路剛:「以後老爺子要是有什麼活動讓你參加,你可九-九-藏-書以學學這個陳光定,用英文發言,你不是英文倍兒棒嗎?」
尹詩雙也站起來:「哦,回頭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在別人看來,洪如鷹這樣的富二代都是口銜寶玉出生的,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坐擁財富,面對父輩的產業,幹得好是應該的,干不好就是紈絝子弟。可實際又是怎麼樣呢?在鄭逸群看來這是一群與同齡人並無太大差別的年輕人,老百姓對他們的關注更多是出於對財富的神秘感,以及由此產生的好奇心。
劉岳平搖搖頭,淡淡地說:「不認識,看過你們上一部片子的宣傳,所以對她有印象。對了,她叫你們來是想叫陳光定投資?」
「那些東西怎麼辦?」鄭逸群問。
鄭逸群不知道她從哪裡聽到了這個事情,就輕描淡寫地回答:「她也就是一時胡鬧,鬧一陣子沒啥意思也就應該泄氣了。」
「這幾天跟那些富二代接觸得怎麼樣?」這天吃早餐時,鄭逸群又遇到了尹詩雙,她馬上就問。
「宣萱小姐,麻煩你個事,路剛沒有來過這裏,你帶他去參觀一下好嗎?」劉岳平對宣萱說。
鄭逸群回到包房,對劉岳平道:「沒問題。你看明天的行程怎麼安排?」
鄭逸群淡定地笑著回答:「等菜上來就知道了。」
許賽雁搖搖頭,沒說什麼。
甄妮妮有點猶豫,說:「還是不喝了吧?等一下我們還要回華僑城的酒店。」
劉岳平看看手機,對路剛說:「是安釗。」
回到辦公室,鄭逸群把劉岳平的那個檔案袋打開,發現裏面是兩張銀行卡和一個移動硬碟,他把那兩張銀行卡放在自己的錢夾子里,把移動硬碟鎖在存放會員指紋的保險柜里。然後打電話叫宣萱和孫琳琳都回來。
「下午讓我去東部華僑城停車場的事怎麼辦?」鄭逸群又問。
周潔笑道:「那還差不多。」鄭逸群心想,你裝什麼正經,是不是陪富豪們就要收費啊?
鄭逸群笑道:「你能怎麼樣?這些官二代有父母的蔭澤和庇護,有獨特的資源和優勢,這樣就能順利進入官場,提前實現官官相承之夢。這就是這個社會,沒辦法。」
洪利耀在目前這種狀態下,對洪如鷹的婚事怎麼能不關心?因為,他很怕自己出事,一旦是他出事了,洪如鷹再想找到合適的門當戶對的女孩子就難了。
鄭逸群看著攢動的人群,對宣萱說:「你注意沒有,今天的年輕人不少,而且應該都是官二代。」
路剛回答:「我投了幾份簡歷給一些大公司,他們也面試了,有兩家有意跟我簽合同,我還沒考慮好。是先去打工還是直接創業,因為我在大學里就拿到了兩個發明專利,我很想試一試自己創業。」
聽說兩家最近來往比較密切,許榮傑打算把自己一個家私大賣場的地拿出來讓洪利耀開發,而洪利耀最近開發的兩個精裝修樓盤裡的家私又都是許家的品牌。現在兩家的合作這樣密切,她跟洪如鷹的婚事也看起來是那麼的合情合理。
原來如此,這裏並沒有什麼經紀人的介入,鄭逸群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
「盧宇的意思是,這孩子以前沒對啥上過心,突然對你上了心,希望你能好好地對待她,不要讓她感到你明顯地拒絕她,那樣的話,她會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狀態中去。聽明白沒有?」尹詩雙看著鄭逸群,眼睛裡帶著期待。
不過,他的機會很快就來了,他發現劉岳平在跟幾個官二代聊了一會兒,跟甄妮妮走到了一起,而且,兩人談笑風生,看來很開心。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劉岳平是請了甄妮妮和周潔宵夜了的,去繞遠問別人,為什麼不直接去問問甄妮妮呢?
劉岳平想想,說:「走,我們去陽台上聊。」
當然,他的老婆發現過,哭過,鬧過,抓狂過,崩潰過。他收斂過,但又反覆了,如此,兩人永遠在玩這樣的遊戲。
他說:「我盡量努力吧,不好搞。」
「劉處長怎麼來得這麼晚?」鄭逸群問。
鄭逸群看著他旁邊那個人,那人看著你劉岳平大一兩歲,氣質內斂,目光卻是露出難以掩飾的智慧,於是他問:「這位是?」
周潔看著劉岳平,問:「我在裏面聽說你爸要當市長啊。」
鄭逸群認識路克傑,以前他跟升達地產的老闆歐升達來過幾次,鄭逸群知道,路克傑的口碑很好,也一直是市長的有力競爭者。這次他跟劉力剛一起去北京,看來是很有可能跟劉力剛一起搭班子。
這句話從路剛嘴裏說出來似乎是理所應當,但是對於鄭逸群來說卻是震驚無比,他在會所里見到的官二代多了,但是像路剛這樣的本分的官二代他還真是少見。看起來,在鵬城口碑很好的路克傑的家教還是很嚴的。
劉岳平眼裡的獃子一定是個單純的人,鄭逸群心想。
鄭逸群笑了:「可是,你看看這些官員,還搶著跟他合影。」
劉岳平恍然大悟地笑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然後,他看看甄妮妮,問:「我看你也是不願意在這個場合待著,要不然嘗嘗鄭經理的稀罕物兒?」
鄭逸群嘿嘿一笑:「你看他到處鞠躬遞名片,跟我這跑堂的有什麼區別?」
「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人家都傳,你爸是市長,路克傑是書記。」周潔似乎有點不滿。
結果,按照鄭逸群所說的特徵兩個人過去一問,果然,一個穿西裝的是內地一個地級市的市長秘書,而另一個穿T恤的則是沿海一個市的團市委書記。雖然鄭逸群和宣萱沒好意思問他老爸是誰,但是,從他話里話外能聽出,他父親就是那個市的主要領導。
鄭逸群以前替一些民企老闆約過一些酒局,可是,那一般都是通過經紀人聯繫的,都有與被邀明星身價相稱的陪酒價格。按理說,甄妮妮、周潔這樣的女人的經紀人是不可能不懂規矩的,來俱樂部這樣的地方他們是必須要過自己這關的,可是,並沒有人跟自己聯繫。
於是,像李前林這樣的,老爸有上億身家,自己每月也有十幾萬進賬的富二代就成了她的臨時駐足點,當然,她志不在此。她還是要在休養生息的情況下,關注著那些真正的富翁。
他叫宣萱聯繫了澳洲的朋友,讓他找一個好的地產中介,然後打電話去找洪利耀。
到了尹詩雙辦公室,她拿出一個檔案袋,說:「等下你把這個給劉岳平送去。」
「官場就這樣,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劉岳平淡淡地說。
劉岳平站起來:「好了,我進去了,裏面還有我一些熟人,我去打個招呼。」
路剛道:「我也有點事,先走了。」路剛畢竟是在幹部家庭長大的,能看出九九藏書來事情來,他知道此時劉岳平跟鄭逸群有話要說。
「這麼好?」周潔似乎有點不相信。
鄭逸群問:「怎麼?老爺子那事定下來了?」
「不敢,千萬不要叫我什麼公子,叫我路剛就好。」路剛趕緊糾正道。
「他這麼做,就沒有人看出來嗎?」周潔問。
周潔嘆口氣,道:「你說,他要是把這錢投資給咱們,一部戲幾個月就能拍完了。」
甄妮妮說:「那個陳光定真的叫人煩死,跟我說話好像我能參加他的慈善晚會我必須感恩戴德,表現得無限光榮似的,最令我討厭的是,他還說今天晚上是個歷史時刻。什麼歷史時刻?我怎麼沒感覺到啊?」
尹詩雙吃完了最後一口粥,道:「是啊,陳光定的當務之急,就是將自己的那些做善事的資金來源做一個合理解釋,不然的話,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都是讚譽,實際上質疑越來越大。」
孫琳琳在一邊笑道:「借口,借口,絕對是借口。」
也難怪,昨晚的行動算是倉皇出逃吧。對於洪利耀這樣的人來說,平時養尊處優慣了,突然間經歷這麼一場驚嚇,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鄭逸群問:「還有別的事嗎?」
鄭逸群嘿嘿一笑,回答:「這是碰巧了。」
「跑堂兒的?」甄妮妮有點沒反應過來。
鄭逸群搖搖頭:「我沒看。」
劉岳平拍拍鄭逸群的膝蓋:「鄭大哥,就別這麼客氣了。你的人品在俱樂部那是人所共知的,我當然知道。」
他這麼跟周潔對話著,鄭逸群忽然感覺他還是一個純粹的學生,很少有社會上的人那麼複雜。
鄭逸群走出包房,把情況跟尹詩雙彙報了一下,尹詩雙考慮了一下,說:「他這次去事情一定不會小,這樣,你跟宣萱一起陪著去,一旦是有需要緊急處理的事情,你可以叫宣萱去辦。她在北京上的大學,比較熟悉。」
宣萱很識時務地對鄭逸群說:「你們聊,我去送一下兩位老師。」說著跟甄妮妮他們親親熱熱地走了,樣子就像是親人。宣萱這點很是叫鄭逸群佩服,她的溝通能力的確夠強。不管是老老少少她都能很快交上朋友。
最近一段時間宣萱總是搶白自己,難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她?
正說著,劉岳平從外面走了回來,對鄭逸群說:「鄭大哥,麻煩你安排一下,我要去北京,你也要陪我去。」
「你說,這個陳光定今晚搞這麼大的一個捐款儀式到底想幹什麼?」鄭逸群問。
就像這次他跟許賽雁談戀愛吧,他心裏肯定是不願意,可是,他又能怎麼樣?他的路早就已經被家長設計好了。
「嗯,有道理。」鄭逸群點著頭。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問:「你沒看見劉岳平嗎?他說他要來的。」
鄭逸群招呼工作人員把黃烈強扶上電瓶車,送到桑拿會開了個房。黃烈強似乎喝了很多,一直在洗手間里不出來。許賽雁像個大姐姐似的,一直照顧他。
至於像許賽雁的電影兒他還沒想到,但是,一個女孩子如此關心另外一個男人,這裏面總會是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
許賽雁說:「銀行給了他三個月的期限,不然的話會起訴,然後強制執行。」
孫琳琳在一旁道:「宣萱在減肥,已經好長時間不吃早餐了。你這當頭兒的今天才發現啊,太脫離群眾了。」
劉岳平溫柔地問:「兩位美女喝點酒吧?」
宣萱正想發點感慨,兩個人忽然看見劉岳平帶著一個人走了過來。
「哦,北京叫老爺子去開會,我去機場了。」劉岳平回答。
鄭逸群又問:「要不晚上你參加陳光定慈善晚會時我拿給你?」
鄭逸群馬上就明白,他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然後,他對宣萱說:「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出差。」
「聽說他很有一套,他這麼做,媒體上居然沒有一點質疑聲音。」鄭逸群補充道。
宣萱使勁打了她一下:「你廢什麼話。」
宣萱熱情但不失禮貌地回答:「謝謝妮妮老師的誇獎。我就是一打工妹,當明星那是夢想。」
「張芳?就是那個有點胖的女人嗎?」劉岳平問。
劉岳平笑了:「要是好搞我找你鄭大哥幹什麼?誰不知道你神通廣大?對了,你那個檔案袋裡面有兩張銀行卡,密碼都是我生日,這個你是知道的。所有用度在裏面支出,不夠的話你再打電話給我。」
「怎麼回事?」尹詩雙問。
劉岳平呵呵地笑著:「這個我也不大清楚,都是老爺子們的事情,我跟路剛只是來這裏喝酒。」
鄭逸群指著大廳背景牆那裡一塊用紅綢子蓋著的正方形物體,對宣萱說:「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一千萬元的現金,你說,捐款就捐款唄,開出張支票,他不是,他捐現金。」
「不說他了,還有別的事嗎?要是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鄭逸群看著尹詩雙。
周潔很爽快地說:「喝,誰怕誰啊。」
許賽雁回頭道:「好啊。」
甄妮妮看看周潔,恍然大悟,忍不住笑起來,但是不忘了遮住嘴。笑了一陣子,她說:「鄭經理真逗,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點像。說到這個慈善晚會啊,我倆不想來,可是,我們下一部戲的導演張芳非要我們來。」
「那好吧,岳平。那東西怎麼辦?」鄭逸群問。
可是,鄭逸群確實有點尷尬,他趕緊找個借口走掉了。
「不是不可能啊,今天陳光定請的人里北京的就不少,他們的消息都是蠻靈光的。」周潔這句話讓鄭逸群感到她是江浙一帶的人。
鄭逸群笑了:「認命吧。」
這看起來像個諜戰片,但是,這些官二代們做事哪個能不小心呢?
「如果捐出來的錢越多就越善良,那麼為富不仁的惡棍們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而且更加為非作歹了。」鄭逸群還是有點憤憤不平。
鄭逸群這時候做到的只有安慰,他很能理解洪利耀目前的心情與處境,可是,對鄭逸群來說,他能做到的也就是這些了。
鄭逸群在旁邊解釋道:「兩位美女,岳平有張安釗那麼可靠的消息來源,不用聽那些京城小官的議論。」
快中午的時候,劉岳平打來電話問鄭逸群什麼事?鄭逸群說要送東西給他。他想了想說:「我今天很忙,先放你那裡吧。」
鄭逸群把那個檔案袋放進辦公檯里,回頭看宣萱正在那裡百無聊賴地喝著一盒牛奶。就問:「好像你最近沒怎麼去食堂吃早餐啊?」
可是,當鄭逸群忙活了一個中午,坐著電瓶車經過西餐門口時,卻發現黃烈強正蹲在一株樹下嘔吐,而許賽雁正在旁邊關切拍著他的背。
「那怎麼好?不合俱樂部的規矩。」鄭逸群回答。
宣萱搖搖頭:「不知道,但是,今read•99csw•com晚這場秀,可是他拿出真金白銀做的。」
「聽說最後盧宇家那個小丫頭對你挺有意思的?」尹詩雙有點漫不經心地問。
過了一會兒,劉岳平又接到一個電話,不過,這次他走了出去,而不是像剛才的那個電話,當著大家的面就接了,看來這個電話很重要。
鄭逸群笑道:「等下我叫人去你們房間,你們選好樣式,量好尺碼,然後傳真到香港去,他們會連夜趕工,明早你們起床前,他們會用快艇送到。」
「好的,那你忙。」甄妮妮把手放在耳邊,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樣子忽然有點像一個調皮的小女孩。
宣萱嫣然一笑:「好啊,請,路公子。」
鄭逸群回答:「沒多大一會兒。對了,兩位老爺子一起去北京,是不是中央有意思叫他們一起搭班子啊?」
路剛笑了:「你想讓我出洋相是吧,這麼丟人的事還是你去做吧。」
不過,鄭逸群卻明白,這兩個孩子並不願意,只是因為家庭的原因,他們不得不做做樣子。
宣萱冷笑著:「姓陳的這叫捐款營銷,那些官員就是他的營銷對象。」
甄妮妮看著路剛:「路剛,我很奇怪,你這樣的家庭,你怎麼還能這樣專心學問?」
相對於比他還小一兩歲的劉岳平,他更像是劉岳平的小弟弟。
「官員們就是這樣,思維有點強迫式。」劉岳平淡淡地說。
可是,鄭逸群知道,他的注意力從來沒有在老婆身上。結婚以後,他還是像以前那樣上開心網找那些妖嬈的美眉,白天大部分時間泡在會所健身,他懂得要有一個好身體;夜晚,流連在各種夜店,當然,他很少把美眉帶到這裏來,因為他怕被老婆發現。
不過,洪利耀還是關心洪如鷹跟許賽雁的交往,也難怪,養兒方知父母心,不管父母在何地對兒女的關心那是兒女都無法理解的。
「也是,我倒忘了這茬兒。」周潔道。
孫琳琳嘻嘻地笑著:「我知道,我去礙事。」
喝了一會兒,大家都有點微醺,劉岳平問甄妮妮:「我看你剛才怎麼那麼反感陳光定啊?」
鄭逸群搖搖頭,說:「你這丫頭片子,總嫌事情不亂。」
路剛似乎有些羞澀:「我不覺得我這樣的家庭有什麼特別,我爸爸媽媽都是普通公務員而已,我也跟普通幹部家庭沒什麼區別。」
鄭逸群把劉岳平拉的那個清單遞給宣萱:「你們兩個今晚把這些東西搞定。我自己親自訂機票。」
周潔似乎反應過來了:「你是說陳光定?你怎麼管他叫跑堂兒的?」
繼承家業是父母給他設計的人生規劃,他現在必須儘快了解公司,全面地了解環境和經濟形勢,打通人脈,這階段的經歷是今後全面接班的鋪墊。
坐在中餐廳臨海的一間包房的陽台上,甄妮妮不禁哇地一聲:「哇,真是美啊。」
正說著,路剛和宣萱走進來。劉岳平把他們介紹給兩個女人,甄妮妮看著宣萱:「我真羡慕你,皮膚真好。人也漂亮,要是進入娛樂圈,哪還會有我們兩個的飯碗?」
劉岳平也不客氣:「那就不好意思,今天實在是有點緊急的事要處理。這樣,你們要是這幾天不走的話,就搬來這裏住,一切費用我來處理。」
「嗯,我知道了。」鄭逸群回答。
鄭逸群說:「那好咱們打個賭,我要是贏了,你請我吃宵夜。」
「你看完了再說吧。」劉岳平笑著,並不挑開這個謎底,「對了,麻煩你個事,明天下午,你要開著車庫裡那部車去下東部華僑城的停車場,到那裡以後有人會打電話給你,他會給你些東西,你拿回來,帶到你宿捨去。」劉岳平平淡地說。
鄭逸群問:「他怎麼喝了這麼多?」
這個陽台很大,上面擺了幾張藤製桌椅,有幾個人正坐在那裡愜意地聊天。劉岳平和鄭逸群走到陽台一角,這裏離最近的人也有十多米,低聲說話應該沒問題。
周潔補充道:「我最討厭的是他的發言,講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慈善的,經過了一個什麼樣的過程。簡直就是痛說革命家史嘛。尤其可笑的是他讓他兒子發言,那孩子估計也就是個高中生吧,還用英文發言,有翻譯。真的是搞笑!」
周潔看著劉岳平:「你這人似乎就跟一般的官員不一樣,你至少沒有那種官氣。」
「這個嘛,我可以安排你去,至於我能不能去我要跟尹總請示。」鄭逸群回答。
鄭逸群問:「你怕跟我出差我趁機幹什麼壞事吧?」
「你們最近出席這類場合不少啊。」劉岳平顯得很隨意地說。
晚上在陳光定的慈善晚會上,望著那些表情一個比一個嚴肅的官員,鄭逸群對宣萱說:「你說這些人是不是不會笑?」
「這是什麼?」鄭逸群問。
洪利耀連聲地道謝,說他剛到澳洲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沒有俱樂部可是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鄭逸群用手摸了一下,感覺到裏面不是錢,但是也不是什麼材料,硬邦邦的。這會是什麼呢?
鄭逸群問:「陸公子在哪裡高就啊?」
對了,那天他似乎說過是女朋友的幾個女朋友會來這樣的話,難道那個朱咪|咪會跟這兩個一線明星是朋友?看起來不大可能啊?
「好的,我這就去準備,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我馬上安排機票。」鄭逸群問。
「幹嗎這麼激動?我不就是隨便說說嘛。」尹詩雙輕笑著。
劉岳平笑了:「乾脆住在這裏算了。」
鄭逸群很是奇怪,問:「你也不胖啊?減什麼肥?」
鄭逸群遲疑地說:「不合適吧?」
鄭逸群嘆口氣,道:「政府官員通用的形象標準應該是,西裝加領帶,嚴肅加穩重。他們就不能活潑一點嗎?其實,老百姓很簡單,什麼時候當官的把自己當一回老百姓,百姓就會受寵若驚,很大方地誇你。中國的老百姓,對官員要求,其實很低很低。」
鄭逸群看著劉岳平走進大廳,感覺到自己就像是接受了任務的余則成。
宣萱回答:「這是肯定的,沒有回報的捐款他才不會捐呢。」
孫琳琳笑道:「是不是假公濟私啊?」
甄妮妮和周潔走過來,劉岳平對鄭逸群說:「打電話給你那個美女,叫他把路剛帶過去,這個獃子自己也不知道找吃的。」
劉岳平接起來,嗯了兩聲,一股難以掩飾的喜悅在他臉上瀰漫開來,然後他說:「好的,謝謝,回頭我去北京,咱們一起喝兩杯。」
鄭逸群問:「要不要再開個房,你也休息一下,這裏我找個服務員看著就好了。」
尹詩雙笑了:「這個你就不要問了,你給他就行了。」
走到沒人的地方,宣萱服氣地說:「我服了,晚上請你宵夜。我就不明白了,有富二https://read.99csw.com代這無可厚非,兒子繼承老子的財富,這是理所當然的。然而現在讓我想不明白,當官也開始世襲制了。」
鄭逸群道:「你看,這裏的年輕人里分為兩種:一種是穿著莊重,說話小心,舉止輕微的,這一類的一定是秘書或者是隨從;另外一種,穿著得體,氣質高貴,說話自信,舉止隨意,這些就是官二代。」
宣萱問:「你怎麼知道這些年輕人是官二代?」
甄妮妮接著道:「我討厭這個陳光定,還有一點,就是他那種暴發戶式的顯擺,說話大聲大氣的,震得我耳膜都疼。」
周潔有點急不可耐地說:「鄭經理,妮妮說有稀罕物,都是些什麼啊?」
宣萱冷笑著:「惡俗。不過這人夠精明的,你看啊,他賺錢幾乎都是和官員分不開的政府工程。通過擴大捐款,打造自己大善人的形象,到哪兒不是黨政領導接見。見了領導問困難,哪有困難哪捐款。有了捐款換工程,賺了再捐款這麼好的營銷賣點,姓陳的那個再生資源利用有限公司還能少的了再生資源?」
鄭逸群沒再出聲,開始看晚上的接待方案,今晚官員多,他們又非常講究級別,安排上千萬不能出差錯。尤其是在座位的安排上,絕對不能出差錯,要是市長跟副市長搞顛倒了,肯定會搞出不愉快來。
不大一會兒,宣萱和孫琳琳兩個女孩一前一後的回來了。
尹詩雙笑著:「行,我知道了。」
鄭逸群搖搖頭:「那不盡然,貪官污吏、走私販、毒販子弄到了錢,只要將一些錢捐出來,就成了善人好人?就可以成為社會楷模?那麼我們所生存的世界,就是一個婊子可以嘲笑烈女、流氓惡棍可以揶揄紳士、有錢就可以操控社會價值觀的世界!」
「明天上午我有個會,咱們下午走。」
周潔誇張地笑著問:「還有人啊?什麼人啊?我一般不陪陌生人吃飯的。」
走出桑拿會,鄭逸群忽然覺得那裡有些不對,這個許賽雁怎麼對黃烈強這麼關心?
鄭逸群重新走進大廳,他發現大廳里多了幾個他平時熟悉的身影,心語、甄妮妮和周潔,心語今天身邊的男人不是那天那個珠寶商程偉群,而是一個典型的官二代,據說是內地一個市長的公子,而甄妮妮和周潔則各自跟幾個官員相談甚歡。
兩個人坐下來,劉岳平道:「鄭大哥,以後我私下就這麼叫你了,你也別老劉公子劉公子的,這樣,你以後就叫我岳平吧。」
鄭逸群叫桑拿部經理給黃烈強拿了瓶熱的椰汁來,黃烈強喝下,感覺好了些,躺在床上哼哼著。
劉岳平趕緊擺手:「都是組織安排,黨叫幹啥就幹啥。」
劉岳平笑了:「這事簡單,等下叫鄭經理安排。」
「那太感謝妮妮老師和周老師了。」宣萱禮貌地回答。
鄭逸群問孫琳琳:「陳光定那邊的事還沒結束?」
「規矩不是人定的嗎?」劉岳平笑吟吟地看著鄭逸群。
鄭逸群抄起電話跟餐飲部經理和保安主任分別通了話,告訴他們自己這裡有事,就不過去了,現場的事要處理好。今天那裡官員居多,千萬不要出什麼岔子。
在中國,你不跟官員不接觸不行,可是接觸了,一旦是對方出事,你又要跟著倒霉。這是一個悖論,也是一個怪圈。
宣萱冷笑一聲:「跟他走私?我怕哪個古惑仔把我殺了。」
劉岳平點點頭:「那也好,明天你們怎麼走叫鄭經理安排一下。到北京我們再聯繫。」
「對了,劉公子,那東西怎麼辦?」鄭逸群問。
他謙遜地笑笑:「難得尹總信任,也難得岳平信任。」
甄妮妮和周潔會自己認識劉一晨和陳光定嗎?顯然不大可能,這裏肯定是還有什麼環節被自己忽視了。
「你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劉岳平問。
鄭逸群並不覺得路剛這人像個官二代,倒是很像一個性格開朗的大男孩,只是,他的見解的確有見地。他跟劉岳平根本就是兩路人,劉岳平太有心計,而他又是那麼的單純。同樣是官二代,這兩個人怎麼如此不同?
「吃飯、喝酒是中國人的面子問題,俗話說人情大過天,我們經常會碰到這種事情,尤其是這次張芳導演在北京打電話來,我們就更不能推辭了。」甄妮妮回答。
鄭逸群理解心語這樣的女人,她不出名,以前雖然傍過馬公子,但是,很有可能並沒有撈到實惠。而前一階段她跟李前林混,可能是因為手頭暫時沒有什麼合適的人吧?現在,全國各藝術院校每年培養出來的預備役明星太多,各電視台的選秀節目又不斷地推陳出新,因此,像心語這樣的女人,即使是跟馬公子這樣的大人物混過,現在也不得不考慮自己的處境。
「哇,色香味俱全啊。」周潔驚叫著。
鄭逸群苦笑一下:「我盡量試試吧,不過,你告訴盧宇,她要是逼得太緊,保不齊我要逃跑。」
周潔邊吃邊說:「那怎麼能行?我們的行李還在那裡,沒有換洗衣服啊。」
鄭逸群笑道:「這間包房是整個中餐廳最美的一間,整個海灣一覽無餘,沒有任何遮擋。」
「你信不信,要是哪個貧苦家庭叫他捐款他肯定不捐。」鄭逸群說。
鄭逸群不屑地一笑:「那還不簡單?公關工作做得好,上面下了封口令,各媒體和網站不準發出質疑的聲音唄?發現有質疑的聲音各大網站馬上封口,至於報紙和電視台,你是知道的,只要是上面下令,根本就不能有他的負面新聞。」
鄭逸群忽然想起了香港一部很狗血的電影,兩位老人給周潤發訂好了親,就是利智,可是,周潤發偏偏受不了老人的安排,跑到一個叫東東的快餐店給人家打工,去追求那個像男人婆一樣的張艾嘉。那個情形難道不正像目前的洪如鷹和他那位心上人的狀態嗎?
宣萱有點憤怒,低聲道:「社會真的不公平。」
這個消息自然是好消息,大家開始其樂融融地吃飯,不斷地舉杯相慶。就連路剛也開始話多起來,路剛雖然是書生,但是酒量並不差,喝起酒來頗乾脆。看得出來,這個消息也是讓他有些興奮。
許賽雁說:「心情不好唄。銀行逼債,他跟銀行又談不攏,所以,中午我出面約銀行的人來吃飯,他有點激動,喝多了。」
劉岳平回答:「晚上不方便,有機會我打電話給你。」
「不清楚,我就納悶,一個搞拆遷賣廢品的,總這麼高調幹什麼?」鄭逸群感覺這個人真的是很無聊。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其實,那檔案袋只是用一條線連接著,並沒有封口,只是,由於職業的習慣,鄭逸群不能有這個好奇心。這有關於信任,尹詩雙的信任,以及劉岳平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