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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經紀公司

第二十三章 經紀公司

簽下IMG,令我的負擔大大減輕,也讓我們整個團隊的工作都邁上了正軌。
但到底該往哪兒打呢?屁股上?自己夠不著。大腿和肚子肉都蠻多的,看起來很好打的樣子……我捏了捏大腿,又掐了掐肚子,感覺還是肚子上面的肉稍微多一些,那就肚子吧!
我的團隊其實不大,就這麼三四個人。整個班底基本固定在慕尼黑,比賽時只有姜山和治療師跟著我。我們團隊沒有新聞發言人,打比賽的時候有賽會醫生照顧球員,我也不必把醫生帶到比賽場去。
花了挺多錢買的衣服,只穿一次,我有點接受不了。我只是個運動員,大家喜歡我不是因為我天天換衣服。不過,我還是接受了他們的要求。一個設計師幫我處理這件事——穿過的衣服可以賣掉,然後把錢捐出去,這樣可以幫助更多的人,球迷們也會開心。我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
艾瑞克給我開的針劑確實很有用。我膝蓋的問題相當於軟骨磨損,磨損嚴重就會有積液。人的軟骨組織一般是平的,但我的膝關節總是在摩擦,軟骨就會多出來。最嚴重的時候,我連廁所都上不了,睡覺時必須要放一個枕頭墊在下面,腿完全伸不直。做手術的目的就是把軟骨給削平了,但軟骨是可以重複生長的,做完手術,它還會繼續長。醫生告訴我,只要我還在繼續運動,膝蓋就不可能完全好。
一般比賽結束后,照例會有新聞發布會,WTA的一名官員會來陪著運動員參加新聞發布會。之後,我就不會再接受任何採訪,因為該說的話已經在會上說完了。經常跑網球的記者都知道我的性格,也不會貿然來訪。有時會有人發簡訊到我手機上,我一般會將經紀人的聯繫方式告訴他們,讓他們與經紀人聯繫,然後由經紀人安排。這樣可能讓媒體的朋友工作不大方便,但我也是被情勢所迫,作為一個運動員,不可能有太多的時間或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我只想專心地訓練、比賽。
我們這一茬球員的處境非常特殊,我們是在舉國機制下成長起來的球員,對國家的感情很深。在我年輕時,國家對我的幫助很大,省隊付錢給我們請教練,負責我們出國打比賽的差旅支出。因此,「單飛」后我們除了自負盈虧,還要上繳一定比例的收入,我也從不曾有過拖欠,這也是理所當然的,祖國栽培了你,那你在用成績回報祖國的同時,繳納一部分收入也是合理的。我願意用各種方式回報我的祖國,我希望我的回報可以用於建設我們國家的體育事業,讓更多孩子們能夠受到良好的體育教育,能夠享受到體育帶來的樂趣。
這兩個辦法我都不敢嘗試——替換手術我肯定不能做,8個月的時間我又等不起,最後就還是按照前兩次的方法做了第三次手術,不過,這是后話了。
手術后,一般要拄拐杖一到兩個星期才能自由行走。第一次手術后,我不敢確定自己能否如期恢復,一直為即將到來的奧運會懸著心,精神很不好,這一次就平緩多了。
網球比賽大多是在歐洲舉辦的,因此我一年read•99csw•com中有小半年都在慕尼黑住,縮近與醫生和教練的距離可以方便我訓練、調整狀態,更省了從國內到歐洲來回簽證的麻煩。我的醫生艾瑞克、體能教練哈納斯都在這裏。
有一次我穿著同一件休閑服上了兩回鏡,經紀公司馬上讓我注意形象——「網友們已經發現這件衣服你穿了兩次!」
作為一名「老將」,我時常會感到孤獨:網球運動本身固有的孤獨感——當比賽開始后,你不能與自己的團隊交談,也接觸不到對手,大多數時間都要獨立拼殺。
姜山回來后也說,慕尼黑完全變了個樣,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藥房開了一個小門,和平時的繁華比起來落差超大。好在我們中國人對聖誕節基本沒什麼感覺,也不會由此勾起鄉愁。他扶著我回到駐地——當時我們住在當地一所體育學校的客房裡,我們開始了自力更生的恢復過程。
最後,是年齡的孤獨,當初我們一起試點「單飛「的四個人,晏紫已經退役了。彭帥、鄭潔還在堅持打。李婷2008年好像沒打奧運會就退役了,她比我大兩歲多,我們是一起從省隊打上來的。和我同年齡層的歐美選手也陸續退役了,30歲的我,是一名不折不扣的「老將」。儘管醫生告訴我,由於中途曾經有過兩年多的退役求學的經歷,就身體的損耗而言,我的身體相比于同年齡運動員有著明顯的優勢,但當你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新換上來的小將們臉上那種充滿稚氣的熱情時,你仍會懷念過去的時光,懷念和你一起並肩戰鬥過的隊友們。
有一次穿高跟鞋參加party,坐車過去,但得走回來。那段路程平時大概得走10分鐘,穿高跟鞋,至少要多花一倍時間,而且還是上坡。當時唯一的想法是趕緊把鞋脫了扔了。但還必須強忍著,因為一路上不停遇到其他的運動員去得晚,我覺得穿那麼漂亮,走路如果不好看會很丟人,就還強忍著痛楚走得特挺。那天我一走進房門就趕緊將鞋子甩了下去,太疼了!
有球員抗議說我們現在完全沒有自由,沒有隱私。因為在網上申報后,負責尿檢的ITF國際組織會知道你這個人在哪裡。包括休假時也要填表,為方便他們每天隨時進行飛行檢查。迄今為止,我們一直遵從這項制度。在打四大公開賽時,不僅要頻頻尿檢,還要進行血檢。程序設計得十分嚴密。2011年我在澳網進入決賽時發現,四大公開賽只要進前八都會進行血檢。
做第三次手術前,我問醫生有沒有根治的方法,他說想要根治只有兩種辦法:要麼把骨頭上面的軟骨全部磨光,然後花8個月的時間讓它長出來;要麼乾脆換一種人工軟骨,但人工軟骨只適合一般人,運動員如果做了替換手術,運動生涯也就隨之結束了,目前沒有一個運動員可以在做完替換手術后重新回到球場上。
自從擁有了自己的團隊后,慕尼黑更是我經常來的城市,可以隨時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也可以保持體能訓練。自從第一次手術后基本上https://read.99csw.com5天膝蓋就要打一次針,相當於給汽車加機油,這麼多年過來了,從剛開始害怕針管到現在可以邊打針邊聊天真的算是突飛猛進啊,有時候想,我是不是一個靠針管來維持運動生命的人呢?(當然是乾淨的,違禁藥品絕對不會碰,更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體能訓練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想要保持對抗能力必須要有強壯的體能做保障。體能訓練一般都會很枯燥,特別是剛做完手術康復的時候每天重複著同樣的計劃,有時候會懷疑自己的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麼,完全就是自己跟自己較勁,也可以說是跟自己過不去,可是當你看到萎縮的肌肉逐漸變強大,自己的競技狀態越來越好的時候,你必須要感謝那些冰冷的器械、死板的計劃帶給你的成效,那個時候你就會覺得原來自己的堅持是這麼的重要。他們是我的固定團隊,更像是朋友,我們會一起聚會,一起去享受聖誕集市(Christmas Market)的節日氣氛。
我和姜山沒有驚動任何人,跟大夫、護士道謝后就離開了醫院。姜山拿著大夫開的藥方去藥房買我要打的消炎針劑,我就在地鐵站拄著拐杖等他回來。德國人過節喜歡在家裡待著,這時聖誕節已經過去兩天了,大小店鋪還都關著門,整個城市空空蕩蕩,大街小巷靜謐得可怕。
等到我可以出院時,已經是12月26日了。
有時我跟國家隊的孩子們聊天,不由得感慨說「你們太舒服了」,其實對年輕隊員來說,在國家隊挺好的。雖然只能拿獎金的35%,但是不需要投入資金。網球這個項目投入還是很大的,年輕的球員很難負擔得起。在國外,年輕球員想要出頭,要麼家裡有雄厚的經濟實力,要麼自己小小年紀就在青少年賽上嶄露頭角,獲得一些公司的支持(就像耐克當年贊助我去美國讀網校一樣),普通人想憑自己的能力出頭,不是那麼容易的。這也是職業網球的殘酷性:這是一個憑成績說話的世界。如果你沒有比賽獎金,沒有贊助商,你就沒有辦法支付教練團隊的費用,無法獲得好的訓練條件,最後終將被淘汰。做職業選手,就要做好願賭服輸的心理準備。
2008年12月22日,我在德國慕尼黑做了第二次膝蓋手術。
看電視看煩了,就打開電腦上網,和國內的朋友們聊聊天,看看帶來的韓劇,日子過得也很開心。身為網球運動員,我平時不是拚命比賽,就是拚命訓練,難得過幾天不摸球拍的日子,如果不考慮高高掛在床頭的右腿傳來的疼痛,老實說,這段日子還真是蠻愜意的。
有時候參加party或者出席一些重要場合,大家都精心裝扮自己,你總不好穿雙運動鞋到場,我只好請姜山開車把我送到門口,我在車裡換好鞋,再充滿自信地、美美地走進去。到簽到簿上籤個名,自己再溜達出來,假裝很悠閑地摸到停車場,跳上車趕緊換鞋。
提到贊助品牌,我必須要談一談這些年和耐克公司的合作。我十幾歲時就接受了這個品牌https://read.99csw.com的贊助,當年去美國上網校的學費也是他們負擔的,十幾年下來感情很深,跟耐克的工作人員也成了好朋友。
哎呀,一件衣服穿兩次又不會死人。
此外,還有種族的孤獨,在中國,網球項目不算主流項目,強手如林的世界網壇中鮮有黃色面孔的出現,我必須非常努力才能跟上歐美球員的節奏,適應他們的文化。
讓專業的人去做專業的事吧。
按照合同,我每年要給耐克拍攝兩個廣告。我的經紀公司也很認可我和耐克的合作,他們給我的定位是「健康、陽光的運動員形象」,我也很喜歡這個定位,和我本人很契合。WTA給我拍的「Strong is Beautiful」和耐克的「用運動改變一切」這兩個廣告我都很喜歡,這兩個廣告都是經紀公司為我確定的。
首先是把托馬斯從訂酒店和機票這些瑣碎事務中解放了出來。我現在出去打比賽,經紀公司會來找我確定要參加哪幾場比賽,需要幾間房。然後幫我去預訂,接機、送機也可以跟經紀公司說。每年參加哪些比賽基本都是我自己決定,當然,有一些賽事是必須參加的。如果我需要新的教練、治療師或是助理,也可以向經紀公司諮詢,他們會給我一些合理建議。
我現在是把我的所在地址發給經紀公司,由經紀公司去幫我做這件事情,如果我改地址,必須提前通知經紀公司。以前在國家隊的時候,是由國家隊的工作人員為我們代理這些事情的。
我每天給自己打一針,連打5天以後,聖誕假期結束了,醫生幫我打了後面的幾針。
作為一名職業網球運動員,你每天都要在網上申報你所在的位置,因為隨時可能會被要求進行飛行葯檢,僅2010年我就進行了25——30次的尿檢。頻繁的檢查有時候會讓人覺得很煩,但它保證了這項運動的清白不被玷污。按照國際網協的規定,如果我今天在慕尼黑,突然有事要回國內,第二天卻沒有在網上把我的位置改成中國,恰好第二天有關部門來慕尼黑沒有找到我,這會被看成一次蓄意的逃脫。這樣的錯誤發生三次后,球員就必須無條件停賽一年。所以球員每天都要在網上申報自己在哪裡,每天至少登錄一次。
沒有醫生下手利索,我猶猶豫豫地把針頭扎進皮膚下,倒也不很疼,擦擦手心的汗,慢慢將藥水推進去,拔針!姜山幫我用酒精棉球擦擦針眼——其實這也不難嘛。
不管我在世界的哪一個角落比賽,我知道他們都會默默地支持我,不管我的成績好壞,當我回到慕尼黑時他們都會用最溫暖的擁抱迎接我,這樣就足夠了,更感謝他們在我30歲生日這天陪我一起度過!
有人說德國人古板、傲慢,我沒有這種感覺,我甚至覺得「傲慢」可能是中國的某些領導們對德國人的印象,領導們在國內一呼百應,底下人唯唯諾諾地看著領導的臉色行事,但德國人不太會考慮這些,大家既然是合作關係,就會用對待合作夥伴的方式對待你。至少我在生活中接觸到的德國人都很寬容大度,九*九*藏*書對異國的朋友和文化也很尊敬。我去見體能教練哈納斯的時候,我的醫生艾瑞克·布朗貝克給我們拍照時還開玩笑說:「今天是我們的中國日!」我從來不是個輕信他人的人,但對這群德國朋友,我一直很放心。他們都是非常善良的人。
這樣一來,我基本可以掌控自己的時間。比賽日程表可以提前一年左右訂好,具體的時間和地點都已經規劃好,我可以隨時根據自己的比賽時間調整狀態。一場賽事結束后,我能夠自己舒緩一下,在家裡清凈幾天。只要條件允許,我還是盡量回到武漢去。那裡有我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有些是體校的同學,有些是運動隊的隊友,大家一起看看電影,泡泡吧,吃飯聊天。朋友們對我的看法不會因為我職業生涯的順利與否而改變,在他們心裏,我一直沒有變。
2008年之前我在國家隊,肯定是不可以有自己的經紀公司的。年底改革后,我離開了國家隊,許多煩瑣事務需要親自處理,雖然有托馬斯鼎力相助,我仍然感到煩不勝煩,這時有幾家經紀公司開始主動跟我們接觸,我陸續收到了不少邀請。
有時參加公開賽或者大比賽,耐克中國就派石玲來陪著我,這算是他們工作的一部分。體育圈與文藝圈不同,經紀人的影響力要小一些,而且主要以服務運動員為主,運動員的精力主要還是放在比賽上。
最大的苦惱是打針。聖誕節期間,醫生不能給我打針,他教我簡單的操作手法,讓我自己打。我在醫院看醫生給我打針,三下兩下就完事了,一點兒都不疼,但當自己握著細細的針筒的時候,忽然發現打針這件事還是挺需要勇氣的。
康復訓練是從出院后第四天開始做的,和上次一樣,我的腿暫時不能動,就先跟著教練做上身的運動。
2010年,醫生乾脆把辦公室搬到了哈納斯的樓上,這就連那20分鐘都不用等了。
兩次手術做下來,我跟醫生的關係漸漸熟稔,我們變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那段時間我差不多每5天去他辦公室打一次針,幫我做康復訓練的哈納斯教練有時也會徵求他的意見。為了方便我訓練,有時我該去打針了,醫生不讓我過去找他,他親自拿個小藥箱,開20分鐘車過來,打完針后他再回去。
那套小公寓裝備很齊全,有爐有灶,可以自己做飯。姜山聽從醫生的建議,在聖誕前囤積了好多食物,現在全用上了。我養傷的時候,姜山每天都在廚房裡忙著淘米煮飯,炒點青菜什麼的。他的廚藝還是說得過去的,至少填飽肚子不成問題。我每天就吃薑山做的愛心午餐、愛心晚餐,看電視、上網打發時間。做過手術的腿還是高高地蹺在床頭,輕易不敢挪動。
除了比賽,我都是自己給自己挑衣服,我沒有造型師。我是運動員,不是走時尚偶像路線的,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成績來說話的。我不想在形象問題上花太多精力。我對奢侈品不是很迷戀,買衣服經常把大牌和自己從小店淘來的寶貝搭配在一起,併為自己的創意揚揚自得。我也不大愛化妝,化完還得卸,多麻煩。我覺得自九九藏書己不是一個很細心的人,萬一不小心摸一下臉,把妝摸花了,還得去補妝,太麻煩了。
能擁有改變以往訓練方式的機會,這是我的幸運。
手術全程都是我和姜山兩個人在安排。馬上就是聖誕節了,醫生特意把手術時間選在聖誕節前夕,這樣就保證我在聖誕期間能夠留在醫院,可以按時按點吃病號餐。他告訴我:聖誕期間所有商鋪都閉門停業,我若是在那個時候出院,怕是連飯都吃不好。
大夫告訴我:手術后大約要4到6周才能完全恢復,具體視個人的身體情況而定,他認為以我的身體狀況,大概需要5周可以恢復。果然5周后我就可以開始訓練了,真是料事如神啊。
這些支出全部要靠我打球的獎金和品牌的贊助來支付。法網期間,我的團隊每天要花費人民幣10000元以上。
姜山自告奮勇說:「我來幫你打!」被我謝絕了。男的總歸重手重腳的,我不大信得過他,還是自己打最放心。
代言和品牌贊助也由經紀公司來打理,經紀人收到合作方的贊助合同后,會告訴我有一份這樣的合同,問我覺得合不合適,2如果合適他們就會再去談。
這種孤獨感,讓我更加重視自己的小團隊。
我現在盡量買那種跟特別低的鞋子來應付一些場面上的活動。偶爾也會買高跟的鞋,但也只是欣賞設計師的匠心,多半不會穿出來。
簽約經紀公司也是給我帶來影響比較大的事。
在這些公司中,IMG是資歷最老、條件最優的,在IMG旗下,有費德勒、莎娃這樣一批世界頂尖球員。我考慮了一段時間,最後決定與IMG簽約。
雖然團隊人不多,但一年下來,各種支出加在一起也得有700萬到1?000萬。其中包括支付給教練的薪水,教練隨行的機票和酒店的開支,成績好的時候,教練還可以從獎金中拿提成,慕尼黑的體能教練的薪水也算在這裏面,體能教練幫我進行冬訓的費用是按照課時結算的,這也是一筆支出。
有人說德國人嚴謹、守時,這點我倒是深有體會。我的醫生非常有時間觀念,而且極具服務精神。他可以為了患者的病情改動自己的度假計劃。那次冰島火山爆發,我的醫生當時正在西班牙度假,本來說好星期一打針,但飛機飛不回來,他就自己租車從西班牙開回慕尼黑來幫我打針。我非常感動,但在他那邊,卻覺得這很正常,是自己分內的工作。
如果有活動,經紀人也會先給我發郵件,介紹相關活動的內容,然後根據我的意思決定是否出席。他們只提供服務,並不能強制我參加活動。贊助商每年安排的活動一般不會超過兩次,時間上也會避開賽季,根據球員的日程表來安排。這些條款都會在合同里明文標註,經紀公司會替我把關。
我的小團隊不僅包含了教練、醫生和家人,也有贊助商派來的工作人員。多年的交往讓我們完全了解彼此,他們在許多時候都給了我莫大的支持。
我和經紀公司的人說:我又不是影視明星,他們對我的要求也太高了。一件休閑服,又不是賽場上的運動服,應該不是太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