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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攝政王爺 5.處變不驚

四、攝政王爺

5.處變不驚

「王爺,肅王——不,豪格這小子太不是人了。」
何洛會說:「可不,還有一事,小臣覺得十分可疑。」
接著,何洛會便說起個中細節。
多爾袞一愣,說:「不是嗎,到時你們鑲白旗也要去的。」
「揚善原本就是豪格的人,眼下還只有他念記故主,這也難得呀。」
豪格天天在府中罵他,多爾袞對這個消息一點也不感到新鮮,因為早有人把這些告訴過他了。他想,如果豪格只會罵人,這倒不是壞事,這說明豪格沒有別的能耐了,但多謀善斷的揚善常跑豪格府,這卻不能不令多爾袞警惕。
多爾袞說:「什麼事?」
多爾袞一聽,不由沉思不語。
三兄弟中,多爾袞最親多鐸,多鐸也最敬重多爾袞,但二人都與阿濟格不太融洽,這不是因為年齡的差距——阿濟格只比多爾袞大三歲。只因阿濟格生性貪鄙,且目光短淺,經常為一些小事與人爭議不休,多爾袞和多鐸勸過他幾次,他不信,於是,都有些看不起他,認為他胸無大志。
阿濟格和多鐸走後,睿親王仍在想豪格的事。九九藏書不想就在這時,隸屬正黃旗的何洛會前來請安。
何洛會說:「王爺可要小心,那個揚善可是個最有主意的人。」
何洛會一度任正黃旗的固山額真,因貪功冒賞被人揭發,皇太極將他連貶三級,丟了官的何洛會心有不甘,他見豪格為皇長子,將來有望得承大統,便常奔走豪格門下,聽豪格驅使,不想皇太極病逝后,朝中政局翻新,他那靠豪格圖起複的願望成了畫餅,何洛會便又頻頻造訪起睿親王府來。
多爾袞點點頭,說「好的,何洛會,你可要多留點神,本王知道你是能辦大事的人,會有你的好處的。」
何洛會說:「今天,鑲黃旗副都統揚善去了豪格家,二人不知商量什麼事,揚善直到掌燈時才出來。」
何洛會還想說什麼,但見王爺下了逐客令,只好把一肚子的殷勤話咽了下去,匆匆告退。
多爾袞知道他的難處,說:「說,恕你無罪。」
何洛會沉吟半晌,望一眼兩邊,睿親王會意,忙示意門邊立著的一個侍衛退出去,又指了指下首的椅子,何洛會終於read.99csw.com坐下來,吁了一口氣,然後憤憤不平地說:
多鐸說:「是呀,她不提到這座橋,我還想不到閱兵的事上去呢。」
多鐸又說:「可是在東校場?」
這話有些說到點子上了,多爾袞心生警惕,但仍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說:
何洛會受到睿王爺的誇獎,臉上立刻掛滿了謅媚的笑,可他還要再說,睿王爺卻似乎不耐煩了,他手一揮說:
多爾袞一聽就為了這事,不由微微一笑,說:「這也沒什麼,你還指望他那狗嘴裡能吐出象牙?」
多鐸連連點頭。
多爾袞想不出所以然。
何洛會低聲說:「王爺,那邊有動靜了。」
多鐸說:「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多鐸於是把阿黛的唱詞向他說了一遍,又說:「賴塔說過,這個阿黛瘋了后,便有些靈氣,能知過去未來,有好幾件事都被她說靈了。」
多爾袞說:「你說,阿黛提到了橋?」
多爾袞說:「這是為什麼,你聽到什麼了?」
「攝政王爺新年吉祥。」何洛會走近多爾袞,行了個參拜大禮。
九*九*藏*書說著,他附在弟弟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多爾袞頭一偏,雙眼緊緊盯著何洛會,說:「什麼動靜?這麼神秘兮兮的?」
何洛會於是說:「大年初一,他剛祭完堂子,回府後便狠狠地咒罵王爺,說王爺不是有福之人,將來會不得好死。」
多爾袞想了想,說:「要不,就這樣——」
第二天,多鐸又來到府上。
何洛會立起身,低聲說:「王爺確實精明,眼下正有大事相告。」
多鐸說:「他不搞兵變還可用其它手段嘛,比方說,他豢養了一批看家護院的狗,能不咬人嗎?」
這些日子,隨著朝中政局一天天穩定,原來追隨豪格的那班人紛紛倒戈了,就連索尼、鰲拜等有能力的大臣,也開始向他議政王靠攏,豪格終於被孤立起來,那麼,他還有什麼能耐呢,難道他要狗急跳牆?
多爾袞淡淡地一笑,說:「都罵些什麼?」
多爾袞一聽他提阿黛,心就緊了一下。他不願看到阿黛,是怕看見她后便會想起阿憐,但今天多鐸的話,卻不能不引起他的警惕,滿洲人是最信鬼神的,九*九*藏*書自阿憐死後,多爾袞就多次夢到過她,他想,阿黛的瘋魔,或許是阿憐的附體,而這歌詞,誰能說,不是阿憐在向他暗示呢?於是說:
睿親王明白眼前的何洛會是個小人,一點也不喜歡他,但仍勉強笑著並伸出手,示意何洛會起來,說:
但是,揚善能為他出什麼壞主意呢?
多爾袞一聽,不由把這個兄弟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說:「這話從何說起呢,從我這府里出發,不走東大橋能走哪裡,如果臨時改走其它路線,不但要誤事,且會被子人笑話的。」
不想何洛會又說:「豪格大年初一還在家咒罵您,說的話真是不堪入耳。」
多鐸說:「你能否改走其它路線,不走那座橋?」
新年伊始,因睿親王與鄭親王以叔王輔政,而禮親王已年過六十,所以,孝端皇太後有懿旨,此三位親王上朝可免跪拜。豪格對這一道恩詔十分不滿,散朝後,在群臣中大放厥詞,說都是親王,為什麼不能一視同仁。
「如果有事,一定是豪格作怪,可他想搞兵變是不可能的,眼下兩黃旗他指揮不動。」
多爾袞微笑九*九*藏*書著說:「你特地跑來,就為了向孤報告這事?」
年前他在北京,已聽到流寇佔領長安、崇禎皇帝要兵無兵,要餉無餉的消息。不久,臣服大清的內蒙古鄂爾多斯部也有奏報前來,說竄擾中原的流寇已攻下長安,建國號為大順,改年號為永昌,造甲申歷,鑄永昌錢,封官設守,其勢力已與大清屬邦的鄂爾多斯相銜接。流寇如此猖獗,明朝兵餉兩缺,相將無人,這不正是帶兵進關,逐鹿中原的絕好時機嗎?奪取北京,滅亡明朝,這可是努爾哈赤、皇太極兩代人追求的目標,多爾袞一直在想這件事,可不解決豪格,多爾袞就不能安下一條心去想那頭。
「你還有事嗎,沒事跪安吧。」
多鐸搖了搖頭,說:「沒聽到什麼,不過,我有預感,好像要出事。」
「何洛會,這麼晚了,你來此一定有什麼事?」
何洛會遲疑著,說:「小臣都學不出口。」
多爾袞說:「是呀,這都寫在宮門口告示牌上了,到時連御駕也要親臨。」
眼下多鐸進門,見面就說:「哥,你明日要去閱軍?」
多爾袞一驚,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