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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兩岸三地 第十五章 三次婚姻

第四篇 兩岸三地

第十五章 三次婚姻

羅孚說杜冶芬在長城電影公司擔任過場記,後來不知怎麼,兩人分了手,她一個人回杭州去了。金庸在《大公報》的其他同事說:「杜冶芬是杭州人,不懂粵語,在香港感到生活苦悶,加上當時查良鏞收入不多,她在吃不了苦的情況下,離開查良鏞。」金庸74歲時回憶這段不愉快的婚姻,依然眼含淚光地說:「是她背叛了我。」有記者問羅孚,金庸在接受採訪時說是太太背叛他,是怎麼回事?羅孚回答:「他是這樣講,我們當時也不是很清楚。」

三、阿May

女侍應說,金庸是文人,靠寫稿維生,賺錢是相當辛苦的,所以那十元小費,她一定不會要。金庸聽罷,滿心歡喜,因為想不到這位女侍應年紀輕輕,卻說出這番話來。之後他們就交了朋友。
1986年聖誕節,《明報》在香港中環一家茶餐廳舉行聯歡會,有兩百多人參加,人來人往的,他們夫婦和《明報》高層人員被安排在「主席台」,台上的人有點拘謹,而阿May手拿一個「卷蛇」玩具,正放在嘴上吹,不吹的時候要捲起來,吹起來裏面充滿空氣,像個圓紙棍。她不斷地吹,而且當眾將「卷蛇」尾巴對準老公的臉,一下一下地吹,如入無人之境,而金庸像個寬厚的長者,微笑著輕輕推開她的手。後來他乾脆也拿了一個「卷蛇」,一下一下地吹起來。這一幕給親眼目睹的歐陽碧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阿May那種活潑爽朗的性格,就像天真的小女孩跟父親玩耍一樣,完全不顧及她的老闆娘身份,也不在乎周圍那麼多人的注視。
金庸與第一任妻子杜冶芬的愛情萌芽於1947年的杭州,那時他在《東南日報》工作,因主編幽默專欄而與杜冶芬的弟弟杜冶秋認識。杜家父親在上海行醫,母親喜歡清靜,用八根金條在杭州買了所庭院,平時與女兒一起住在杭州,杜冶秋則跟著父親在上海上學,假期才來杭州。

金庸在1986年《明報》聖誕晚會上
但是,他認命了,因為早有相士告訴過他,命中只有一子。早年有人為他算命,說他命中只有一子,但朱玫為他生了兩子,他心想不過是算命的亂說,長子的棄世不幸驗證了相士的預言。從此金庸對相術算命之類深信不疑。
一天,金庸編的「咪|咪博士答客問」欄目有這樣一個問題:「買鴨子時需要什麼特徵才好吃?」「咪|咪博士」回答:「頸部堅挺結實表示鮮活,羽毛豐盛濃厚,必定肥瘦均勻。」少年杜冶秋不以為然,寫了一封信去「商榷」(或說抬杠):「咪|咪博士先生,你說鴨子的羽毛一定要濃密才好吃,那麼請問,南京板鴨一根毛都沒有,怎麼竟那麼好吃?」「咪|咪博士」回信:「閣下所言甚是,想來一定是個非常有趣的孩子,頗想能得見一面,親談一番。」杜冶秋回信:「天天有空,歡迎光臨。」
他們沒有子女。杜冶秋回憶:「有些報紙說查、杜分離是因為查欲求職『外交官』遭妻子反對,迫不得已才分手的,實際上是無稽之談。」杜冶秋認為,「後來離婚的主要原因,恐怕還是『愛尚且存在不足』」
多年後,金庸說,如果可以補救的話,他希望可以對親人好一些,對朋友好一些。在接受記者採訪時,他臉帶愧色地說:「我對不起朱玫……」他對央視主持人白岩松說過:「我作為丈夫並不很成功,因為我離過婚,跟我離婚的太太有一位,我心裏感覺對不起她,她現在過世了,我很難過。」https://read.99csw•com

金庸與子女查傳俠、查傳詩
1948年3月,《大公報》要派金庸到香港工作,他不是很樂意,寫信到杭州,徵求杜冶芬的意見,她的答覆是短期可以,時間長了不行。後來報館高層同意他的要求:只去半年。赴港前他去了兩次杭州。當時許君遠要他寫一篇《我怎樣決定到香港》,在《大公園地》上發表,同事李君維甚至預先給他起好了題目,就叫《杭州別鳳記》,還畫好了兩個小報頭。他說:「一看報頭如此之美,題目又如此之艷,文章也嚇著不敢出來了。」3月27日,杜冶芬送他到上海,替他整理行李,送他上飛機。臨別前交代他一句話:「我們每人每天做禱告一次,不要忘了說,但願你早日回到上海。」飛機是30日早晨起飛的,「本來預定計劃4月1日辦一件有關終身大事而並非終身大事的事,於是一切只好『半年後再說』」。
朱玫要這位女侍應扎輸卵管,是為她的孩子著想。因為朱玫跟金庸已生了數名子女,若女侍應又有孩子,她的子女一定會被忽視,所以金庸與女侍應一定不能有孩子。
……現任查太比查先生年輕二十七歲,查先生最愛美人,現任查太焉能不好看。
記者問及金庸和現任太太林樂怡「怎樣維繫良好的夫妻關係」,他坦言:「也沒什麼。平時她什麼都很遷就我,到她發脾氣時,我便忍住不回嘴。跟她的關係不算特別成功,又不算很失敗,和普通夫妻一樣啦。」他說林樂怡最喜歡的他的作品是《白馬嘯西風》,「因為她覺得很傷感。女人感情都比較豐富」。
他們的大兒子查傳俠出生之後,金庸創辦《明報》,篳路藍縷,備嘗艱辛,朱玫與他患難與共,成為最早也是唯一的女記者,夜半渡口留下了他們夫妻的身影,還有一杯咖啡兩個人分享等故事。那確實是一段令人難忘的相濡以沫的歷史。《明報月刊》初創時期,金庸全力以赴,日夜忙個不停,那時他們已有二男二女,朱玫除了照顧孩子,每天還要給他送飯。
據聞,金庸與這位女侍應感情發展一日千里,其後更在跑馬地共築「愛巢」。

一、杜冶芬

據說,當年10月他們在上海舉辦了婚禮,許君遠是證婚人。
金庸曾以「林歡」的筆名寫影評、編劇本,這個筆名的來歷,他本人沒有作過任何說明,杜冶秋說,「林」是因為他們夫婦兩人的姓氏「查」和「杜」中都有一個「木」字,雙「木」成「林」,而「歡」是他們當時男歡女愛、生活幸福的寫照。杜冶芬在香港的幾年,金庸忙於工作,沒時間陪她,她一個人在家寂寞無聊,生活過得不愉快。最後她獨自回了內地,兩人辦理了離婚手續。
……這部書情感的重點不在男女之間的愛情,而是男子與男子間的情義,武當七俠兄弟般的感情,張三丰對張翠山、謝遜對張無忌父子般的摯愛。
一日,金庸又如常去這間餐廳喝咖啡,突然有位年輕貌美的女侍應趨前,問他是不是金庸,他說是,大家就閑聊了數句。
朱玫最初還蒙在鼓裡,後來卻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現丈夫有外遇。金庸習慣每晚返《明報》寫社評,但有段時間卻甚少出現在報館,只是叫https://read.99csw.com一位後生將他寫好的稿送去《明報》編輯部。
她勞名林樂怡,長得很清秀高雅,但亦相當害羞,很怕見報,跟孩子們相處倒是很融洽的。
金庸現有兩女一男,和死去的查傳俠都是朱玫所生,已各為人父母,都不從文。長女查傳詩(英文名Grace),曾在《明報》六樓的廣告部當過普通職員,聽力有問題,一般的音量她聽不到。有傳言說《神鵰俠侶》中的小龍女就是從他女兒「小聾女」而來,一些員工背後就稱她為「小龍女」。1988年5月15日,查傳詩與《明報晚報》副總編輯趙國安舉行婚禮,當時報紙曾刊出他們的結婚廣告。趙國安離過婚,據說金庸不大高興,他的決定是,趙與他女兒結婚後必須離開《明報》。
這些傳說或許無法得到確證,離婚的原因也很複雜,離婚則是事實。羅孚說:「朱玫協助他創業,盡了很大的力。她人很能幹,幫他做了很多事情。跟他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就不是很清楚。」「他與朱玫離婚,得不到好朋友們的諒解。」林燕妮說朱玫「也屬性剛之人」,《明報周刊》總編輯雷偉坡結婚,在郊外舉行婚禮,她也到場祝賀。金庸問:「要不要我送你回家?」朱玫只回以淡淡一句:「不用了。」
金庸在報館做得累了,就最常去附近的一間餐廳飲杯咖啡,提一提神,鬆弛一下筋骨。這間餐廳就在北角「麗池」附近,金庸每日都會「到此一游」,是餐廳的熟客兼老主顧。
金庸自認是個感情重於理性的人,他對記者說:「年青時,喜歡一個女孩子,明明知道不合適,或者沒機會,也照追可也。」「現在不怕講,我第一任太太betrayed(背叛)了我。」他還說:「我是離過婚。第一次結婚的時候,她很愛我,我很愛她。但事後離了婚,你問我後悔不後悔,我說不後悔。因為在當時條件下,大家好真心真意的,事後變故,大家沒辦法知道。」
朱玫發現此事,就追問這位後生去哪裡取稿。後生見無法隱瞞,便和盤托出,表示金庸叫他去跑馬地取稿。於是朱玫叫這名後生帶她去跑馬地,終於發現了這個「秘密」。
1991年,金庸將《明報》賣給於品海,有人就說那是因為于品海長得像他死去的兒子。記者問起此事,他回答:「理性上我沒這樣想。但他跟我大兒子同年,都屬猴,相貌也的確有點像,潛意識上不知不覺有親近的感覺,可能有。」
金庸的第二任妻子叫朱玫(又名璐茜),新聞記者出身,美麗能幹,懂英語,比他年輕十一歲。兩人相戀時,金庸還在《大公報》。當時的同事高學逵的小孩子高潔還是個小學生,一次報館同人郊遊沙田「麗園」,目睹這位「查叔叔」帶了一位文靜窈窕的女朋友。「朱漆九曲橋畔,相依相偎。我們還是頭一次見識什麼叫熱戀呢。」

二、朱玫

結賬時,金庸額外給這位女侍應十元小費。這位女侍應當然受寵若驚,因為當時物價,十元是一個不小的數目,女侍應立即截住金庸,要將十元還給他。
次女查傳訥(就是金庸文章中提到的「阿訥」)在樹仁書院畢業后,1987年與醫生吳維昌結婚,《明報周刊》對他們的婚禮有圖文並茂的報道。

四、長子查傳俠

但據歐陽碧的推算,兩人的年齡應該相差三十二到三十四歲。1986年她進入《明報》工作,做過一年多報紙檢查的工作,每天都要到七樓給金庸送報告,有一天秘書小姐告訴她:「查太來了,跟查先生在裏面。」接著,她看到金庸和一位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子出來,她禮貌地稱呼:「查太……」金庸馬上笑眯眯地說:「不用叫她查太,叫她阿May就可以了。」這是她們第一次見面,那時阿May未滿30歲,以後在有些飯局上她們會見面,比如與王光英夫婦吃飯那次,阿May的國語不是太好,他們之間談天常用國語,阿May在旁邊靜靜地聽,一般不會插話,聽不懂時會問身邊的丈夫,金庸會停止談話,用廣東話小聲講給她聽。在歐陽印象中阿May很直爽,沒有老闆太太那種驕橫和頤指氣使。有一次她到七樓的老闆辦公室,阿May也在,兩人正在談論去英國旅行的事,金庸交代了一句,有事先出去了,這時阿May竟跟她說:「我說去倫敦應該去看看朱玫,他不願意。人家其實人挺好的,都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口氣中帶著一些埋怨。現任妻子不滿丈夫不去看前妻,這樣的事歐陽碧還是第一次見識。她認為這隻能說明阿May性格爽朗,毫無心機。read.99csw.com
1998年11月8日,朱玫因肺癆菌擴散病故於香港灣仔律敦治醫院,享年63歲,身後還有相當多的財產留給了三個子女。而替她拿死亡證的,既不是她的前夫,也不是她的兒女,而是醫院的員工,晚境之凄涼令人唏噓,與金庸晚年的風光更是構成了巨大的反差。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金庸在武俠小說中寫盡人間的悲歡離合、恩怨情仇。他在接受中央電視台採訪時說過:「我的婚姻不理想,我離了好多次婚。」在紙上「笑傲江湖」的背後,他的婚姻曾兩次破裂,心愛的兒子在美國自殺,這一切他都得一一承受。
1968年的《明報》編輯會議記錄表明,朱玫常以「查太」身份出席,有時稱「查社長夫婦」,有時稱「查社長、查太」。《華人夜報》創刊,朱玫擔任社長,之後還是《明報晚報》的採訪主任。1969年5月20日,《明報》十周年報慶,在文華酒店舉行宴會,她身著玫瑰紅的禮服,燙頭髮,滿有精神地與丈夫一起出席,迎接嘉賓。在合影時,他們夫婦和沈寶新夫婦坐在一起,一對小兒女傳俠和傳詩蹲在他們前面,一個幸福完整的家庭。
金庸在一個星期天下午登門拜訪,邂逅了17歲的杜家小姐杜冶芬。第二天,他再度登門,送去幾張戲票,盛情邀請杜家一起去眾安橋的東南日報社樓上觀賞郭沫若編劇的《孔雀膽》。這個戲由上海人民藝術劇院前身「抗敵演劇九隊」公演,在杭州引起很大反響,人們爭相觀看,《東南日報》除一般報道外,還花了不少篇幅進行宣傳。之後杜冶秋和父親回上海去了,金庸卻成了杜家常客,與情竇初開的杜小姐雙雙墜入愛河。
1994年11月25日下午,金庸對冷夏說:「每一個禮拜六晚上,我們都有一次家庭聚會,一起吃飯。他們三家都住在同一棟大廈,跟我家很近的。他們三兄妹感情很好。對我也很好……我跟我離了婚的太太也常常聚會,一起吃飯。」他在央視對白岩松說:「作為父親我對兒女很寬容,可惜少於教導,我愛他們,但是好像我不太喜歡教人,所以我現在懷疑到底做教授行不行,好不好。」
1976年1月《明報月刊》十周年,金庸寫下《「明月」十年共此時》,回憶「明月」初創,「我妻朱玫每天從九龍家裡煮了飯,送到香港來給我吃」,筆下充滿溫情。此時,《明報》已穩居香港大報地位,明報王國頗具規模,他們的婚姻卻出現了裂痕,最終走向離婚。朱玫很能幹,對工作很認真,甚至有點固執,兩人時常因為工作大吵,或許傷了查的自尊心,於是出現了婚外情。「十元小費」結束了一段曾同患難的婚姻,締結了另一段共富貴的姻緣。read.99csw.com
他一共有過三位妻子,第一位結縭于微時,未有子女便分手。第二位朱梅(玫),是與他共同打江山的女強人,美麗能幹,他們生下兩兒兩女。也許英雄見慣亦尋常,婚姻中少了互相欣賞,再加上其他原因,終於分手了。
金庸對陶傑(曹捷)也說過:「夫妻之間是生活溝通,而不是思想研討。想避免衝突,就少說為妙。夫妻之間不一定要興趣相投,而是雙方留點兒空白,彼此都有自己的空間。我太太喜歡澳洲,但我不喜歡……我看的英國書多,受那邊大學的影響也深。我也喜歡法國、義大利,每次去這些國家就去瞻仰古迹。這種心情又跟我回內地一樣。但中國文化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有如血管中流著的血,永遠分不開的。」問他如何經營「忘年之交」的婚姻,他笑著說:「雖然例子不多,但還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互相尊重。」太太很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非常注意他的飲食,不准他吃這吃那,而他也能欣然接受。除了飲食之外,他的居家都是由他太太來裝飾,美輪美奐,用心及智慧都反映在那裡。
有傳說指是金庸主動提出離婚,但朱玫也提出兩大離婚條件,才肯答應跟金庸離婚:一是金庸付一筆錢作為補償;二是該女侍應要去扎輸卵管,才可與金庸結婚。
另一種說法是,金庸對這個兒子感情很深,相反,母子的關係不太好。查傳俠十一二歲時就寫過一篇文章,說人生很苦,沒什麼意思,先天有佛教思想。有人說應該阻止孩子這樣想問題,他卻覺得兒子是對的,人生本來就像他想的那樣,甚至誇獎兒子深刻早慧,根本沒想到兒子會因這思想斷送性命。查傳俠那時在美國讀大學一年級,還未選科,有一個女朋友在舊金山,他們在電話里吵了幾句,他就不想活了,衝動之下選擇了自殺。
據說金庸答應了這兩個條件,之後便與朱玫正式離婚。
當然,這段婚姻亦出現了危機,挽救不了,離婚似乎是最後要走的路。
次子查傳倜喜歡美食,有意嘗盡天下美食,以蔡瀾為師,給報章雜誌寫食評,自號「八袋弟子」(「八袋」是指柴、米、油、鹽、醬、醋、茶、酒)。他最喜歡東坡肉和香口食物。因父親也愛東坡肉,他吃遍了香港的東坡肉,有好吃的,他總要與父親一起去吃。他說:「小時候,我與哥哥查傳俠同在聖保祿學校讀書,哥哥成績優秀,甚得師長歡心,我就非常頑皮,要被教務處罰站,有時還要請家長來校。」查傳倜到英國學會計,沒有畢業就回港,在明河社出版公司任副經理,協助出版父親的武俠小說。他表示:「對我來說,金庸是一個成功的武俠小說家,而查良鏞是我的父親。」
當時《明報》的社址,是設在北角英皇道。
想不到這十元小費,影響力這麼驚人,不但締造了金庸另一段情緣、另一段婚姻,亦改變了金庸與妻子朱玫的一段夫妻情。
金庸有一次請溫瑞安等人吃飯,飯後他們夫婦要走過街口去坐另一部車子,也許是因為騎樓太暗,水泥地太滑,他們夫婦一度想牽手,但又沒有牽成。「或許是因為我們的車子正在後頭。兩人不知怎的,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罷,那欲牽未牽的手,始終沒有牽成。」看到這一幕,溫瑞安在車上哈哈大笑起來。那天下午,金庸帶溫瑞安上了他家的遊艇,溫問他:「這遊艇有沒有名字?」他笑答:「本來沒有,要叫就叫作『金庸號』吧。」溫看這遊艇的氣派裝潢,少說也價值一百萬港幣吧。時近下午,他們到甲板上曬太陽,他太太阿May和女兒則下海游泳。金庸說:「我現在這個太太不是他們的母親,但大家相處得很好。」在《明報》女編輯歐陽碧眼中,阿May跟兩個女兒年齡接近,雖是繼母,卻不像是母女,倒像是姐妹。她們又說又笑,有時聲音太大,反要丈夫喝止。read•99csw•com
1976年10月,金庸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讀書的大兒子查傳俠自縊身亡,這成為他心中永遠無法彌合的傷痛。他痛苦地回憶:「我記得接到大兒子在美國過身的消息后,好灰心,好難過,但那天還要繼續在報館寫社評,一面寫就一面流淚,一直都很傷心,還是要寫。」之後,他親自去美國,把兒子的骨灰捧回香港安葬。兒子的自殺也成了他信奉佛教的直接原因。當時他正在修訂《倚天屠龍記》,幾個月後他在後記中寫下這番話:
杜冶芬隨他去了香港。他在《大公報》《新晚報》時的老同事、上司羅孚記得,他們那時住在摩理臣山道,附近就是杜老誌道和杜老志舞廳,所以有人就開玩笑給這位杜姑娘起了個外號,叫她「杜老志」。
一句「真實人生中不是這樣的。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明白」,寫不盡他心中的至痛與傷心。1961年,金庸寫《倚天屠龍記》時,對於「張三丰見到張翠山自刎時的悲痛,謝遜聽到張無忌死訊時的傷心」,還沒有切身的生命體驗。1977年3月,他提筆寫下這些文字時,離查傳俠自殺不過短短五個月,傷口猶新,創痛宛在,所以語含至痛。中年喪子,那是真實人生最深的不幸。
能與億萬富豪金庸白頭偕老的女子叫林樂怡(洋名叫阿May),即金庸的第三任也是現任妻子。她認識金庸時才十六歲,比金庸小二十多歲。他們倆是在扎角麗池一間酒店裡擦出愛的火花的。林姑娘那時是那家酒店的侍應。那天,金庸剛與第二任妻子吵過一架,正失意至極,就到那家酒店悶坐。金庸引起了林姑娘的注意。林姑娘想請失意的男人吃碗面,而那失意的男人也因此注意上了林姑娘。一見鍾情,二人四目,相投不分。這就對不起朱玫了,再離婚,再結婚,並送小嬌妻到澳洲留學。
然而,張三丰見到張翠山自刎時的悲痛,謝遜聽到張無忌死訊時的傷心,書中寫得也太膚淺了,真實人生中不是這樣的。因為那時候我還不明白。
1956年5月1日,他們在香港美麗華酒店舉行婚禮。當時金庸還在《大公報》工作,並以「林歡」等筆名寫影評、電影劇本。很多新聞界、電影界的人到場祝賀,包括《大公報》社長費彝民,電影演員陳思思、張錚、喬庄等。《長城畫報》刊登了他們的結婚消息。他們在半山纜車徑(現在的堅尼道)2號租房居住,房東就是後來在《明報》寫專欄的簡而清。
關於查傳俠自殺的原因有兩個版本。一種說法是與父母離婚有關。查傳俠在美國讀書,得知父母要離婚,非常傷心。他多次嘗試勸說父親,但沒能改變這個事實,父母的離婚對他的打擊極為沉重,他在絕望中選擇結束年輕的生命。林燕妮說:「在離婚期間,查良鏞和朱梅(玫)都經歷了人生最痛苦的時刻,那就是十八歲的愛兒在父母鬧離婚時自殺逝世。」
《明報》創刊十周年時,金庸與朱玫等合影

金庸夫婦與王世瑜
朱玫在孤獨和凄涼中度過後半生,有時會到英國去住,據說那裡有她的親戚。1995年前後有人看見她在港島銅鑼灣的街邊賣手袋。有人告訴金庸,他表示不至於。他說:「我一直想接近她,想幫助她,她拒絕,她不願意見我,我通過叫兒子去照顧她,她也不願意見到,她情願獨立。」
與金庸很熟悉的女作家林燕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