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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反受牽連

第三章 反受牽連

但是正被警方調查行蹤的優子在21日上午來到玉川警署。這裏的一多半搜查員,都在案發現場進行過調查和取證。由於事前優子通知要到警署來,所以搜查總部決定由那須班的棟居和主管警署的永井負責聽取優子講述情況。主要由永井詢問,棟居輔助。
「可是,您丈夫回家了。如果知道夫人外宿不歸,不就麻煩了嗎?」
「棟居,把這個看法在搜查會議上提出來,怎麼樣?」
「名字?真的可以嗎?」
「不過,有些怪呀。」
「你見到那位幻影女神不久,又去探訪了一次吧?那個時候,為什麼沒想起有煙囪這件事呀?」
山路刑警在搜查會議上,對新的想法、意見一貫是抓其弱點進行了毫不留情的攻擊,因此成了搜查會議上討人嫌的人物。
「昨天晚上去游泳后,9點左右和明石先生相會,一直到今天上午9點左右都呆在明石先生的家裡。」
「村岡不知道現在這個住所,沒關係。」
事情在向意外的方向發展。
「特別是案犯真正的目標是優子,北崎只是受牽連而死這種說法合適不合適?牽連一詞本來是指位於真正目標的旁邊而被卷了進來。所以我想既然真正的目標不在,那就應該停止作案。」
「我向廠家打聽過。」
如果殺害北崎的案犯,真正的目標是優子,那優子的住所必須隱匿不宣。
「北崎受牽連被殺這一想法雖然還有令人費解的地方,但如果真是這種情況,優子就不用說了,連明石也不可能成為案犯。」山路講,他是根據棟居的想法講這番話的。
優子和明石的供述引起了警察的懷疑。對死者解剖的鑒定結果表明,死因是由鈍器(捷克造水晶花瓶)擊打引起的頭蓋骨破裂所致。右胸部刃物的刺傷,並未刺中要害,屬非致命傷。從受傷情況可以看出,首先是用鈍器擊打死者後腦,當死者仰面倒在地板上時,再用刃物刺其右胸。胸部傷口深度為12公分,最深處位於肺部肌肉的正下方。
「也可以那樣認為。」
「調布市上石原三段。」優子說得很流利,來前明石已經叮囑再三。
「和男人約會的晚上,去游泳池游泳也不對頭啊。」
「沒什麼可道歉的。或許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呢。」
「會不會是您丈夫受到您的牽連呢?」
「優子女士剛才說到牽連?」
「據說他們夫妻關係已經破裂,可是結婚還不滿兩年,夫妻關係就發展到這種程度未免太快了些吧?」
「在這前邊有一座綠色牆壁的四層居民樓,樓前就是那個澡塘。因為客人少,5年前就停業了,但停業后一段時間只有那煙囪還立著。真不愧是這附近的活字典,山中先生,你記得真清楚呀。」
「我有不在現場的證明,在丈夫被殺的那段時間里,我一直和明石先生在一起。」
「當然是您的。」
「還有一點,很多人都證實昨天晚上8點到9點,優子在游泳池游泳。與明石是在游完泳后回去的路上相見的。如果是背著丈夫相見,哪有閑工夫去游什麼泳呀!即使夫妻之間的關係冷到極點,但搞男女關係時,一般都是盡量背著對方。趁丈夫不在時與男人約會,在丈夫回家之前裝作沒事人似的回來,這才是搞不正當關係的妻子的正常作法呀。就算是像優子說的,只與他老老實實地說說話,也完全沒有必要住在男方的家裡嘛。」
就在優子休息那天,兩個人去了川崎。因為明石是跑外工作人員,可以自由行動。
根據解剖結果,設置在玉川警署的搜查總部召開了第二次搜查會議。議題的焦點是殺人動機。既然死者是暴力團成員,當然要懷疑到暴力團之間的抗爭。那須班的草場刑警就這一問題彙報了初期調查結果。
「關於這一點已經問過廠家,據他們說與這把鑰匙配套的鎖是1987年到1990年在神奈川縣海老名工廠製造的。由東京、名古屋、大阪各營業所根據住宅公司、門窗廠、五金店等的定貨,一把鎖、三把鑰匙為一套向外發貨。據說每把鎖的號碼都不同,和這把鎖同一樣式的共向全國發出二十套。」
「這種看法在搜查會議上可能會被山路那種人頂回來。」
⑼尋找兇器和其他證據。
「我害怕回家。你即使不說剛才的話,一個人睡在有人被殺的房間里,只要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死者系一誠會系統大門組的中堅幹部,但並非是大門組戰鬥團體的要員,而是合法公司的職員。大門組把戰鬥團體和合法部門完全分離開來,以避免戰鬥團體的暴力抗爭牽扯到合法部門。大門組的領導機關統管非公開的戰鬥團體和公開的企業部門。將有商業才能的弟兄、部下分配到企業部門,專搞經營,不許他們擁有武鬥隊,完全與黑社會脫鉤。當有情況發生時,非公開的戰鬥團體保護公開企業,以保證企業提供所需資金。近幾年還沒發現與大門組敵對的暴力團。在大門組戰鬥團體內部也沒有發生過抗爭事件。
「牽連!」明石臉上顯出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神情。
「也就是已經考慮到被丈夫發現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也無所謂……」
「這是一種新看法。但我想可能性極小。」
「優子即使是被明石綁架,看起來對破案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據說電子鎖的用途很廣,有建築用、船舶用、汽車用、保險柜用、文件櫃用,另外還有其他多種用途。據說這把鑰匙的鎖是建築物上用的。」
「在初期搜查階段,從暴力團關係方面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所謂知道案犯是誰,那就說明案犯與優子或北崎有關係。優子和明石再加上北崎被懷疑為三角關係,也就是兩個男人夾一個女人的三角關係。那反過來不是也可以考慮嗎?」
「不是死者以前住宅的鑰匙吧?」
「我,我……」優子說到這兒,再也說不下去。她本身就曾制定過殺害北崎的計劃。昨晚如果沒被明石綁架,她也許會為執行那個計劃勇往直前。
據說村岡對警方講是來接北崎一起去打高爾夫球,才發現北崎屍體的。如果像他說的那樣,那北崎和優子相約開車遠遊之事不是反悔了就是忘記了,或是打算在打完高爾夫球之後去遠遊。
「儘管如此,北崎優子和明石友行在案發當夜一起度過,卻說自己清白,不是明明在裝傻嘛。」那須班的辻刑警插話說。
「是電子鎖鑰匙。據說是利用磁鐵同極產生斥力的特性,使裝有磁鐵的圓柱形銷子不直接接觸鑰匙,而是通過旋轉部分的金屬壁,與裝在鑰匙上的同極磁鐵產生斥力,使鑰匙旋轉進行開關。」
「我不認為是綁架。」
⑸進一步確認北崎優子不在現場的證明;
「他對我的事完全沒有興趣。」
「受我的牽連?可我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嘛?」
「我也沒想那麼多。因為我對夫人……不,優子女士沒有絲毫的歹心,所以也沒有想到警方竟然對我有那種懷疑。但想想看,和他人之妻一起過夜,怎麼能強制別人相信你清白呢?」
「見到她之後不久,我曾舊地重遊,但沒找到九-九-藏-書那個地方。當時眼睛看不見,慌慌張張地走到小路上,所以路線記不清了。現在已經過去6年,就是能找到那個地方,大概樣子也有了很大的變化吧。」明石說。
「請你務必和我同住。我想他總不會大白天襲擊我吧,所以希望你只晚上和我在一起就行了。」
「肯定是綁架呀。不管怎麼說,開始時是你強制把我帶走的。」
「這隻是我單方面的想法,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
「現在還沒發現被死者拿著房間鑰匙的女人。」
「他要懷疑我也沒有辦法。因為我綁架了夫人嘛。」
「的確如此,但是被綁架之後,同居又是怎麼回事呢?」
「是講不通呀。而且不是一般講不通而是太講不通啦。優子大體上還是有不在現場證明的。也就是說北崎和優子不在一起,談不到牽連。恐怕錯誤出在牽連一詞的用法上。」山路愛搭不理地說著,突然話頭一轉:「但是優子知道案犯是誰,所以在明石家避難這個想法很有意思。」山路的話中帶有微妙的含蓄意味。
「雖然是和明石先生一起過了一夜,但並非發生了那種關係。」
「總之,死者和他老婆關係破裂這一點像是確定無疑。根據死者居民樓的住戶講,明石似乎經常到北崎家去,但在死者被殺前幾天,覺得優子在有意避開明石。附近的人曾幾次看到明石吃閉門羹的情景。而且據說優子外出時,明石曾死死地糾纏過她。」
「雖然沒有報道,但北崎的公司是由暴力團經營的。從表面上看北崎是一個態度認真的公司職員,但剝去外表,就是個地痞流氓,如果北崎活著還不知道你會遭什麼殃呢。」
「你是怎麼想的?」
「這把鑰匙上刻著FX3857,有相同號碼的鎖嗎?」
「在這附近沒有這麼漂亮的美人。」老人湊上前來說。
「什麼可怪的?」
「是小瞧我們警察呢?還是打定主意要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但作為明石來說,並非是廢物利用,而是為既定目標所用。
「今天早晨,看到電視新聞,嚇得不知怎麼辦好,才到這裏來的。」
自從和優子同居后,明石的工作成績越來越好,現在在支行號稱第一,就是在全國各支行間,也是名列前茅。不僅支行行長就連主管管片分行的行長也來向他致意,把他看成是銀行的至寶。他怎麼也想不到這與他成績不好時,被喊為人渣,被罵為活著沒用的那個人竟是同一個人。明石無奈地在心中苦笑著,他並非是發誓效忠銀行而奮發努力的。只是和優子同居后,感到生活是那樣美好、愉快、從而促使他的工作成績上升而已。
「那我怎麼稱呼呢?」
「我覺得附近確實有一座煙囪。」
「也許是先殺人然後裝作沒事人似地向警察通報。」
「現在回仙台的話,會招致警方莫須有的猜疑。還是請你暫時讓我住在你家裡,雖然也知道這樣做不好。」
「您知道您丈夫昨天晚上回家了嗎?」
「到目前,還沒發現和北崎有特殊關係的女人。」在初期搜查階段,死者的女性關係是作為重點來研究的。
「如果那樣,更要招致警方的懷疑啦。」
這是一座只著重居住功能的煞風景的建築物。就在不久以前這一地區還留有優美的多摩丘陵的自然風光,而這座建築物就像踐踏自然風光的侵入者的樣板,其異形建築樣式像是有意炫耀自己的存在,鮮明地表現出與周圍環境失調的不融合性。
「你說院子里有河流過。」老人和雜貨店老頭互相看了看。
「不會從警察那兒漏出去吧?」因警方已要求她提供了明石現在的準確住址。
不能說出明石綁架了她,而且即使講了也不會起什麼作用。在丈夫遇害的夜晚,妻子又被綁架這種偶然的巧合,警察大概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誰還沒有一、兩把不要的鑰匙。」山路不懷好意地插嘴說。
「請你隨便用好啦。本來也是為了你住才準備的。」
「這次有我在一起,也許能想起來。」
「死者是大門組公開企業部門的中堅骨幹,相當於一般公司的科長。但相當精明能幹,似乎連上層領導也對他屬以厚望。聽說直到去年8月,一直在同一資本的仙台高爾夫球場工作,但由於其能力大受讚賞,榮升到位於神奈川縣的總部工作。在他的周圍沒有發生足以招致被殺那種因怨恨而引起的糾紛,也沒有發現他有特別親密的女人。有時也拈花惹草,但看起來也只是逢場作戲而已。」
「也就是說,案犯是個女人?」
「我們已經上了船,沒法後退。就是暴力團為什麼非盯上夫人不可呢?」村岡的面容突然閃現在優子腦海中。
「結果就是這樣。因此如果案犯的目標是我,也許其中糾纏有暴力團。」優子以詢問的目光注視著明石,似乎在問他怎麼辦?

3

「我並沒有感到是什麼麻煩。」
死者已經結婚,但在屋內的任何地方都沒找到他老婆的蹤影。死者穿著深灰色西裝仰面倒在起居室的地板上。據發現者村岡靜男講,死者前一天上班時穿的就是這身衣服,如此說來死者回到家后,還沒來得急換衣報就被殺了。
「北崎優子的嫌疑還沒有完全排除,但總覺得她和當晚與她見面的明石友行作為殺人兇手好像有些牽強。」永井彙報了他們兩人的調查結果。
「也就是和夫人特別親近的男人吧?」優子點了點頭。
「你知道的真詳細呀!」
「即使北崎被殺,村岡對我懷有的邪念也不會消失。北崎已經死了,他也許會索性公開向我求愛。」
「您不是沒有招致被別人殺死的怨恨嘛。我只是作為一般的可能性想想而已,您用不著想那麼多。」
「優子的丈夫被殺之前,明石是一廂情願暗戀著優子。當優子丈夫被殺的那天夜裡,突然關係融洽地過了一夜,並胡說這一夜什麼也沒發生。可從第二天就開始了同居。明石為此除了以前一直住的公寓之外,又另租了一所房子。租賃合同是在北崎被殺半月之前簽訂的。會不會是明石綁架了優子呢?」
「案發當天不見蹤影的死者老婆的情況怎麼樣呀?」那須看了看棟居和永井。
「行嗎?」明石的臉上放著光。
「我已經敞開了呀。」
「真榮幸。」
「想到什麼啦?」永井觀察著棟居的臉色。
「啊,你原來打算監禁我那麼長時間呀!」
「我也全虧夫人……不,優子女士才得救了。就是把我作為綁架犯抓起來,我不也沒話說嘛。」
「我說過不是我,你卻……」
「強|奸了優子女士!?」明石臉上顯出異常吃驚的神色。
當然,第一個發現者村岡受到了嚴厲地詢問。因為案犯作案后,裝作真是發現了屍體的樣子報警的事例已屢見不鮮。但是從死者的情況看,估計案犯在作案時會濺到身上很多血,但村岡發現時,雖曾吃驚地觸摸過遇害者的身體,手上多少沾有一些血,但身上沒有濺上任何血跡。
明石不在現場的證詞並不是絕read.99csw•com對起作用,也許說不堪一擊更為合適,明石本人也成了最受懷疑的人。
真不愧是警察。和明石兩個人絞盡腦汁,自以為作好了充分的準備,但輕而易舉地就被從毫無防備的地方擊破了。
「是啊,想到我已經40年了,還一直像寶貝似地善待我的老伴,就覺得只兩年關係就破裂真是太可惜了。」
「請講一下明石先生的住址。」
「會不會是您丈夫替您死的呢?案犯真正的目標是您,但您不在,這時您丈夫回來了。」
「那樣的話,生活用水流經的人家不僅一戶吧?」
「不過,總覺得這樣的綁架有點怪。」
「順便再向您打聽一件事,這個人沒在那個錦澡塘附近住過嗎?」明石衝著老人和雜貨店老頭指了指優子。優子想表示抗議,但又打消了念頭,在這種場合沒有必要訂正明石的誤解。
「對死者周圍的人進行了調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一家有適合這把鑰匙的鎖。」
「你說的也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想回那個家,那就承蒙你的盛情啦。」
「但是優子被明石綁架這一想法還是很有可能的。」
「不,肯定是你,即使不是你,但在我的心中,認定就是你。」
「夫人,你的處境很不妙呀,因為您丈夫被殺時,您下落不明啊。」
「北崎夫妻關係本來不好,再加上在那個家裡丈夫又被殺,不想回去。所以才在被綁架后依然繼續住在那裡呢?另外還有一點,在搜查會議上沒有提出來。我想也許案犯要殺的人是優子。」
「現在正在調查。據說可以調查到同一樣式的鎖發貨到什麼地方,但具體到每個鎖裝在什麼地方他們並不掌握。」
「她說打算過後再去取。」
「也許優子覺察到那種可能性,案發後才不回自己家。或者根本就不是什麼可能性,而是她原本就知道案犯真正要殺的是自己。」
新建成的居民樓和公寓擠在密集的住宅區內,這種景觀和一般大都市近郊的樣子如出一轍,周圍看不到煙囪。
「是我請求你住下的。」
「女的也不是不能殺人啊。而且如果是女人,北崎也可能疏忽大意。」
「您們夫妻倆分別與其他異性|交往這件事,雙方都知道嗎?」
「檢查了明石在調布的家,但發現那個地方好像沒怎麼住過人。雖然床啦,生活必需品大致都還齊備,但和破舊的房子相比,傢具卻都是新的。追問明石,他說是為了見北崎優子才租了這所房子。就為了和他人之妻老老實實地說話聊天,這不簡直是開玩笑嗎。」
「我想不會有那種事,但最好還是小心一些。」
「準確地講您和那個人是從幾點到幾點在一起?」
「大門、過道門、車門及其它地方的鎖都試過,但都對不上。就是這把鑰匙。」說著河西拿出一把鑰匙。
「還是講不通嗎?」
「因為他也一樣,彼此彼此。」
作為與本案有關人員,採取了兩人的指紋、檢查了明石的住宅及兩人當時穿的衣服。但指紋與花瓶上的不一致,而且兩人身上也未出現血跡反應。即使血跡被洗過,只要稀釋程度在1萬倍到2萬倍之間都會有反應。雖然懷疑並未解除,但不得不放兩個人暫且回去。
「我覺得像是做夢似的。我就是希望和您在一起,哪怕一天也成,才租了那所房子。真的行嗎?我簡直不敢相信。」
「同一樣式的鎖既然有二十套,總會另外還配有開這二十把鎖的萬能鑰匙吧?」
「雖然不清楚是在什麼地方和什麼人,但我丈夫有其他女人這一點確定無疑。」
「山中先生,你這樣說,住在附近的年輕女人可要生氣啦。」雜貨店老頭責備道。
鑰匙的上部平滑無任何刻紋,下方插入部分有黑、綠、藍等七個小圓成縱列排成一行。
「那只是還沒撞在我們的網上。三角關係這種構想把男女哪一方作為三角形的頂點都是可以的。」
「我說了是本人,不會錯。」
「煙囪啊,有過煙囪嗎?」
「先用鈍器擊打頭部,然後用刃物刺,考慮得很周全呀。」那須警部講。
「我覺得就是這附近。」
「我們並沒有發生不正當關係。」
「看起來村岡作為案犯,還有許多不近情理的地方,不過,不管他是不是,這個人也應該防著些。」
「一直到你向我敞開心扉呀。」
「我看是有深仇大恨,同時最後那一刺是怕他不死才幹的。」棟居插嘴道。
「當然我們還要從明石那兒取證,但即使是像夫人所說的,您的處境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我有個好主意,您不如暫且住在我租的那所房子里。」
「你也許不信,但我們是清白的。」
「那樣的話,我就是綁架了地痞流氓的夫人啦。」明石的神情嚴肅起來。
優子和明石開始了奇妙的同居生活,住在附近的人都以為他們是夫妻。白天無所事事地打發日子總不是辦法,優子通過打工雜誌,找到一家東京都內的飯店,作為客房服務員干起了小時工。
「我可不想被你當作青春偶像。」
「總覺得不像是他們倆乾的。儘管如此,還是令人懷疑呀。」棟居歪著頭思索著說。
一貫以作風正派為招牌的銀行,恐怕對職員未正式結婚就和女人同居是不會欣賞的。也許是行長聽到那種傳言,不露生色地在查詢自己。這要是在成績不佳時,會不問情由地被痛加申斥,而現在不管怎麼說也成了支行的至寶——最好的跑外人員,所以不能像以前那樣隨便申斥。雖然行長他們在猜測,但明石和優子還只是柏拉圖式的精神戀愛。因為綁架的目的不是為了結婚和猥褻,因此兩人還未抓到適當的時機。而且在明石看來,他不認為優子已經完全向他敞開了心扉。明石一直迷戀地認為她就是自己的青春女神,雖然優子否認這一點。
「那也不一定,如果優子像你說的那樣,是懷著恐懼之心在明石家避難,那她可能知道案犯是誰。這樣起碼就有進一步詢問優子的必要。」
「和某個男人……您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永井大致理解了她的意思又繼續問。
「這把鑰匙和其它雜物一起被扔在死者生前使用的桌子的抽屜里。我認為死者本人大概也忘了這把鑰匙。」
「哪會有……那種事。」
「難道不能作為一種可能性考慮嗎?夫人,不,優子女士想想有什麼招致別人怨恨的地方嗎?」
從死者遺物中發現的和死者本人及周圍有關人員住所的房門都對不上號的鑰匙,引起了搜查總部的注意。
「北崎不管被誰殺的,都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如果案犯不先下手,優子也會殺了他。
「就請叫我名字吧。」
「這就是說您事前就抱著他也許不回來,即使回來也沒關係的想法?」
「她說他沒按約定時間來接,回家時在半路上碰到他。」
「也許不是這個人,是與她非常相似的一個女人。」明石不得已讓了一步。
「你這個人,本人就在眼前,你問她本人多好呀。」雜貨店老頭吃驚地說。
「你和那個叫明石的人發生了不正當的關係,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人在一起這種不在現https://read.99csw.com場的證明,可信程度不太高。」永井在不知不覺中,已不在稱優子為夫人。
「這附近沒有煙囪嗎?」
⑺將花瓶上顯露出的不明顯指紋與前科者的指紋相對照;
「昨天晚上如果和往常一樣回家,也許就受到北崎的牽連啦。」
「你說什麼?」永井神情嚴肅起來。
「家住下游的人,大家都用這個水呀。」好不容易探聽到的一絲線索一下子中斷了。兩個人走出雜貨店,來到綠色牆壁的居民樓。作為建築物的標誌把牆壁的一部分塗成綠色的那座居民樓,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一眼就看到了。
⑶進一步挖掘死者生前情況;
「不過,這是真的。我們並非是那種關係。」
現場調查后,為了解剖,將屍體搬出了公寓。在死者身世的調查中發現,死者的工作單位——相模鑽石娛樂俱樂部是由警視廳定為全國區域暴力團組織一誠會系統的大門組所經營。相模鑽石娛樂俱樂部是打著合法企業幌子的暴力團的隱身草。這一來搜查總部精神上緊張起來。如果死者是暴力團有關人員,那殺人動機可以考慮是暴力團之間的對抗。在這種情況下,案發後不見蹤影的死者妻子又與此案有怎樣的瓜葛呢?插發現者村岡講,當天早晨,因為約好要招待客戶一起去打高爾夫,所以清晨5點30分來到死者的家接他,那時就沒有見到死者的妻子北崎優子。
胡說些什麼呀,明石心裏嘲笑著。關鍵是只要能給銀行帶來存款,結婚也好,不結婚也好,還是家庭怎麼樣都不是問題。在為了取得存款連把靈魂賣給惡魔都在所不惜的銀行體制中,還奢談什麼為了社會的信賴,勸職員結婚,簡直是可笑至極。但一般有家庭的人比獨身者更受到存款人的信賴,這的確也是事實。
「那就是死者拿了不知哪兒的別人家的鑰匙。」
在那天的搜查會議上決定了當前的搜查方針。
室內未發現招待過客人的跡象,也看不出有格鬥、殺人後翻找什麼東西的痕迹。
「有夫之婦和一個男人在一起過夜,說是什麼也沒發生,當女方的丈夫被殺后卻裝傻充愣地開始同居。」
「一位夫人和丈夫之外的男人在外面過夜,說是沒發生不正當關係也講不通吧?」
「結果是那樣。」
「死者的工作單位——鑽石娛樂俱樂部在神奈川縣東部各城市都經營有高爾夫球場、賓館及餐飲店,經營狀況良好,是大門組的金庫。
「綁架!?」永井現出吃驚的神色。
「會不會是村岡殺了你丈夫呢?」
「就在前邊不遠的德川家的森林里有股泉水湧出來,是從那裡引來的。湧出的泉水非常乾淨,附近的人都用來作生活用水,但現在附近建了工廠,水質惡化,就讓它流入地下,現在已經沒有啦。」
「我要是說不是呢?」
「啊,山中先生,正好,他問附近有過煙囪嗎,你還記得嗎?」
「請隨便,住到什麼時候都行,反正是為你租的房子。」明石重複了一遍。
「多少有一些。」
公寓入住者中,在昨晚8點左右有人見到她穿著運動服騎自行車出去。據說優子有一輛小型自行車,常騎著去購物或到附近辦什麼事。但是設在停車場角落裡的自行車停放處里沒有她的自行車。如果是這樣,優子昨天晚上8點左右騎自行車出去后就再也沒回家。有人看到她騎自行車出去卻沒有人見她回來。如果她是昨晚外出未歸,就意味著案發時她並不在現場。對優子的懷疑仍然沒有排除,她的行蹤仍籠罩在一團迷霧中。
「如果北崎另有女人,而北崎背叛拋棄了她,會怎麼樣呢?」

2

「說到矛盾,我突然想到……」棟居的目光凝視著空中。
「目前正在對此全力調查,同時還要求廠家追尋這些鎖裝用在了什麼地方。」
「可是,您丈夫是誰殺的呢?」明石好像一直放心不下這件事。
「你丈夫的葬禮及善後工作,怎麼辦呀?」
「是啊,不論怎麼說是和女神本人在一起呀。」
「那你是說,殺人動機好像與暴力團無關嘍?」主持會議的搜查首腦那須警部問。
由於死因不明,只有村岡、公司里的部下及公寓的住戶幾個人出席了葬禮。北崎的父母已經故去,兄弟及親戚情如他人,誰也沒有出席。雖然他生前對自己無絲毫愛情可言,但死後一看,那寂寥的葬禮不覺又引起同情。
「您是說您丈夫除了夫人還有其他女人?」
川崎是作為驛站城發展起來的,但自東海道線開通后,由於工業開發再度興起,沿海地區已開闢為重工業區。川崎的地形由多摩丘陵和多摩川下游的平原構成。丘陵地帶是古墓和歷史遺迹的寶庫,而北部住宅開發建設異常迅猛,但沿海地區人口卻在減少。多摩丘陵優美多姿的自然風光由於亂開發而受到恣意的踐踏。
「請不要再稱夫人,我已經不是夫人啦。」
⑵調查異性關係;
「你怎麼了?」
⑷詢問現場周圍住戶;
「其實,昨天晚上我和某個男人在一起。」優子的回答使永井他們感到意外。
「生活用水!」
「你是說一對成人男女僅僅是為了說說話就一起過夜?」
「因為您可以委託其他人殺害您的丈夫。」
草場彙報后,同為那須班的河西發言說:「據說發現者村岡靜男是與死者一起從仙台榮升到總部來的。兩人關係極為密切,在仙台就有村(岡)北(崎)幫的說法。這次像是村岡先調動工作,然後將其心腹北崎也帶了過來。不僅在工作上,據說兩個人還是打高爾夫球、打麻將的搭檔。聽說案發當天也是約好一起為招待客戶去打高爾夫球的。村岡沒有理由非要殺死有如自己左膀右臂的北崎。」
「我可不是你的女神呀,結婚前,我沒有去過川崎,連我的親戚和朋友也沒有住在那裡的。你是把其他人誤認為我啦。」
「好像起初警察也懷疑過村岡,但後來似乎是排除了懷疑。」
「但要是那樣,要殺的人就不應該是北崎而是優子啦?」
「是一位叫明石友行的先生。」
前面座位上坐著刑警部長的副官、搜查一科科長、薦任官、警署署長等負責幹部。他們雖然都出席了今天的會議,但由於他們對案情不熟悉,在相當於搜查一科之主的那須面前,尤其是對他的發言未表示異議。
「明石君,聽說你結婚了。」一天,支行行長問他。
「可能是仇恨相當深吧。」那須班的草場說。
「看起來不像是汽車鑰匙。」那須說。
「哎!?你說沒發生不正當關係?」永井略微吃驚地打量著優子。
「不能查明這把編號為FX3857的鎖裝在了什麼地方嗎?」
「那你知道這把鑰匙是什麼鎖上的鑰匙嘍?」
優子把強|奸的大概情況告訴了明石。僅僅一夜而且是作為拐騙犯和受害者共同度過的一夜,優子就對明石產生了不管什麼話都可以講的那種信任感。
「但是,受牽連還是講不通呀。」山路故弄玄虛地說了之後,就不屑一顧地拋開話題不再說話。
「是說啦九-九-藏-書。」
「竟有那種事?」明石毫不掩飾自己吃驚的樣子。看起來那麼幸福的優子,在破裂的家庭中竟遭受丈夫及其朋友的玩弄,雖然優子告訴了他,但明石的臉上還是顯露出一時難以相信的神色。如果明石知道了優子那反覆考慮制定的殺夫計劃因他的綁架而中止,又會是一種什麼樣子呢。
「我想他們兩人隱藏著什麼。作為案犯雖然不合適,但在目前階段要繼續監視他們。」
「問一下吧?」在優子的提醒下,明石把車停到映入眼帘的雜貨店前面。以現在眼光看這怎麼也算是一家以食品、日用品為主的綜合性商店,但其鋪面還保持著往昔老店的模樣。這家店,恐怕不會不知道城裡過去發生的事情吧。
「我也有同感。優子為什麼要住在明石家裡呢?就是住下了,可兩人之間的神情又那麼淡薄令人不可理解。真是不好捉摸呀」
「現在不是講這種滿不在乎話的時候。他們是懷疑三角關係引起的糾葛使北崎被殺。」
「是的,而且那個地方正好位於游泳池和優子家中間。如果是游泳之後約會,我想明石應該是到游泳池或優子家去接她,可是約會地點卻在路途中間。」
「現場沒有案犯與死者爭鬥的痕迹,看起來像是案犯趁死者疏忽將其殺害。如果說是案犯想殺優子藏在她家,被偶爾回家的北崎發現而把北崎殺死的話,似乎講不通。因為北崎在這種情況下不可能疏忽大意。而且也不可能是案犯把優子和北崎弄錯,將其誤殺。」
在永井的鼓勵下,棟居在搜查會議上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往常表示反對意見最多的山路卻意外地顯示出極大興趣。
「夫人,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家?」
「根據初期調查結果,還沒有發現他牽扯到暴力團的糾紛,也沒有發現他有特別親密的女人。他老婆大體上有不在現場證明,作為案犯也不合適。」那須的總結使搜查總部一片肅靜。
結婚不到兩年,就死於非命,沒有愛情的妻子成了葬禮的主持人。連雙親和自己家人都不能前來送行,死去的北崎,雖說是咎由自取,但優子不免生出憐憫之心。縱然有憐憫之心也不能原諒他,不僅不能原諒,村岡當時透過喪服審視優子肉體的淫邪目光,反而又促使優子想起那天晚上遭受的屈辱和憤怒。
「就,就是在一起說說話。」
「不要裝模作樣擺架子了,趕快把她介紹給我們。如果結婚的話還是快些好。男人如果沒有一個完整的家,就不會受到社會的信賴啊。」
⑴追究調查死者的暴力團關係;
「這方面的供述看起來不像假的。但兩個人的關係怎麼也弄不明白。」
「在北崎被殺那天晚上,明石埋伏在優子從游泳池回家的路上將其綁架。然後,把她強行帶到事先租好的房子里。監禁一夜之後,第二天通過電視新聞得知北崎被殺,於是優子把被明石綁架一事當作絕好良機,利用這一事件證明自己不在現場。這樣考慮,不僅兩個人為什麼突然關係融洽起來,就是優子的自行車被扔在從游泳池回家的路上等等,也都可以解釋通了。」
「儘管是臆測,可作為一種可能性沒什麼不可以的。」
「那麼,咱們倆去你見到那位女神的地方看看怎麼樣?」優子提議說。
「嗬,把自行車扔在路上就不管啦?」那須臉上露出些許吃驚的神色。
「我也覺得兩人的關係有點怪。北崎優子堅持說,雖然和明石一起過了一夜,但是清白的。這一點我怎麼也不相信。可兩人之間又看不出那種情人間的親昵。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清晨在一起,僅這一點兩人的口徑是一致的,但他們兩人並不那麼熟識,可以說基本上互不了解。有那種關係的男女不應該是這種樣子啊。」
「昨天晚上和夫人在一起的男人是誰?」
於是出現一種說法:「如果先用鈍器打其後腦,再致其于死地用刃物刺。這樣身上濺不到血,也就沒什麼不可思議。」
「我告訴你吧,發現北崎屍體的那個叫村岡的人,就是他和北崎合謀,強|奸了我。」
「知道。」
「對,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你說的澡塘,幾年前就推倒啦。」雜貨店主人點著頭。
「是那樣。」棟居坦率地承認了自己剛才那種說法的不足。
「在搬到東京前的仙台住宅里,沒使用電子鎖。」
兩個人鬥著嘴,向川崎市走去。確定了大致方位,他們由主要幹道進到小衚衕。這裏小路橫豎交錯,形成小型住宅區。
警視廳搜查一課那須班也奉命加入設在玉川警署內的娛樂俱樂部課長被殺案搜查總部。犯罪現場是住宅區中一所漂亮的新建公寓。據推測是深夜死者將罪犯迎入室內后被殺,死者有可能認殺人兇手。
死者入住的公寓是在兩年前竣工,現在有十九家入住,還算得上是新公寓,入住者之間沒什麼交往,死者入住是在去年夏天。
「所以我也在猶疑。」
「不過警察在懷疑你呀。」
一位像是店主、50歲左右無精打采站櫃檯的人,歪著頭思索著。這時,一位像是住在附近的老人進到店裡,像是來買什麼東西。
「沒關係,沒有什麼再可懷疑的了。警方已對你和我產生成見,到現在就是顯示清白,警方也不會相信呀。」
「警方似乎是在懷疑工作關係方面引起的糾紛。」
「你認為什麼地方有意思?」棟居問。
「頭兒,現在快速離婚已經不新鮮啦。有兩年的時間,關係破裂足夠了。」山路說。
「那倒有可能。但我覺得這與汽車、皮包上用的鑰匙不同。很少有把房門專用的鑰匙和其它不要的鑰匙混在一起的。」
「就是這麼說,把自己車丟在路上不管,也解釋不通呀。」
「有什麼標誌嗎?」
「他過去交往過的女人呢?」
「就是兩個女人夾一個男人的三角關係呀。」
不管是受到附近人們喜愛的澡塘,或是作為生活用水使用的多摩丘陵湧出的泉水,還有明石那青春女神的幻影,其結局在東京郊區向周圍農村無限制地擴張中,全被奪走了。
「對不起。」
「只不過是我偶爾想到的。案犯本來是為殺優子而來,但被北崎發現而受到盤問,所以無奈殺了北崎。我是在試想這種可能性。」
「給你添了這麼多麻煩。」優子對明石滿懷歉意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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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事我不知道,但有錦澡塘時,沒有這麼漂亮的人呀。」老人斷言道。
對優子的提議,明石很感興趣,如果讓優子站在同一地點,也許自己會回憶起來。當時,那位女神親切地幫助突然眼睛什麼也看不見,束手無策的明石,替他弄出了眼睛中的灰塵。他勉強睜開疼痛的眼睛,在他的視野中,看到女神在背後光環的籠罩下,光艷地熠熠生輝。如果看到優子站在同一地點,處在同一狀態下,也許可以確定明石堅信優子就是女神這一看法的正確與否。
「那是因為他們兩人之間存在著某種令人不可思議的情況。她從游泳池回家的路上見到明石這件事,已經彙報過了。我們還發現優子九*九*藏*書的自行車放在連接游泳池與優子家的公園路上。關於這一點在問優子時,她說就是從那個地方乘明石的車一起去他家的。」
事情的發展確實是奇妙而出人意外。由於受到警方懷疑,兩個人突然採取了將錯就錯的態度。
「那就是說成了死者的遺物啦?」
「星期五晚上他基本上是通宵打麻將,不回家。」
「這麼講,是不是說有人把別人的鑰匙混在裏面啦?」那須問。
「我說的可不是本人呀。」
「憑您怎麼想吧。」
「不過,如果不到警察局去,可能會受到更大懷疑。我想是因為你證明我不在現場,所以警察雖然懷疑我,但到底還是讓我回來了。」
「既然有那麼多種,偶然和這把鑰匙對上是不可能的啊。要是知道這把鎖裝在什麼地方就好啦。」那鬚根據河西的報告,對鎖的安裝地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據說這種鎖,是有14個擋塊的標準產品,可以組合出439296種不同的開法。」
「不過,北崎是受我牽連被殺,這種想法太可怕啦。如果真是那樣,案犯還沒有達到目的,也許還會伺機下手。」
「那又是為什麼?」
根據現場查證,起居室地板上扔著一隻沾有血跡和毛髮的捷克造水晶花瓶,估計這就是擊打死者後腦的鈍器,但刺傷胸部的刃物卻沒有發現。大多數意見認為殺人兇手是帶著準備好的兇器——刃物來到死者的家,趁死者不注意,用現場發現的花瓶擊打其後腦,之後用刃物刺傷死者的胸部。但是在現場調查階段,花瓶和刃物先用的是哪一個,無法判斷。
「煙囪……這附近要說煙囪,只有錦(名稱)澡塘的煙囪。」
「不過真可怕。我說,你借的房子我一個人住太大,能不能請你一起來住呀?」
死亡推定時間為11月21日凌晨2點到天亮之前。未見因防禦而受的傷。死前未發生過性|交。
雖然暫時被放回家,但很明顯警方對優子的懷疑並未解除。明石和優子為應付警方臨時湊合起來的關係其不真實性很快暴露出來。同時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這種不真實性似乎又成了對優子進行懷疑的障礙。
「這隻是我的臆測,還沒有任何證據。」
「明石先生,你在說什麼呀?」
「這不是好事嗎,難怪最近覺得不像是一個人生活,總是那麼儀錶堂堂。聽說已經住在一起?」支行行長的目光里閃現出查詢的神色。明石笑了笑沒有回答。
「那就是說優子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為了避開危險在避難?」
「那兩個人在女方丈夫被殺的當夜亂搞男女關係,卻把此當作不在現場證明,同時在丈夫被殺之後,好像從警方得到什麼保證似地又公然開始同居。」棟居吃驚地向永井說。
「很可能是女人房間的鑰匙啊。」那須瞘嘍的眼睛閃著光。
「您和明石先生及您丈夫是所謂的三角關係,也可以兩個人合謀製造不在現場的證據,謀害您丈夫。」
「請您一定住在那裡。我也是特意租下來不想讓它閑置無用,是理想的廢物利用。」
「我是作為一種可能性講給您聽的。案犯本來是打算殺您而偷偷潛入您的家,這時被您丈夫回來發現,就替您死了。」
⑹調查確認優子和明石的關係;
解剖后,北崎的屍體交還給優子。優子將其秘密埋葬后,搬進了明石的新家。
「還沒有結婚,只是碰到一位可以結婚的女伴。」沒有什麼特別需要隱瞞,也不想四處宣揚,更何況他們要是知道優子是死者的妻子,也許注重信譽的銀行會介意的。
聽他這麼說,大家忍不住哄堂大笑起來。搜查會議緊張的氣氛一時間緩和下來。
「那是因為你不在呀,這次你一起來,所以我才想起來。」
「據說明石是蘋果銀行精明強幹的跑外人員。在爭取存款走訪住戶時認識了優子。」
⑻調查住在現場附近的有前科者;
「那,那種事……」優子似乎覺得從背後挨了出其不意的重重的一擊。
但是,在瀕臨死亡或剛死狀態下,血液並未凝固,還是會濺上血的。因此,村岡暫時被解除懷疑。花瓶上留下的幾處指紋,也都與村岡的指紋不符。
「您想起來了嗎?」明石從兩個人的神態中感到一線希望。
「誰的牽連?」
「那樣的話,我跟著來還起了點作用啊。」
「的確如此,作為可能性是可以考慮的。如果優子已覺察到這種可能性,案發後不回自己家也就可以理解啦。夫妻關係就是再壞,丈夫被殺了,葬禮也是草率了事,然後就匆匆和其他男人同居,這無論如何也不能令人理解。雖說在北崎被殺之前,關係就已經和離婚相差無幾,但在法律上還沒有履行離婚手續。」
「這麼說,那你為什麼要和明石這個人呆在一起呢?」
「我也那麼想。一位已婚女子和其他男人在外面過夜,什麼整夜都在說話聊天,怎麼也不能令人相信。」
「叫作錦的澡塘在哪兒呀?」
「那我可就麻煩了。」
「6年前的8月10日,這個人,或者和這個人非常相似的一個女人是不是曾在錦澡塘附近住過?是—座舊平房,可以自由進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條小溪流過。院門也已壞了。」
「你說是救命恩人?」
「警方不會泄漏私生活,更何況也沒有道理把你的住址告訴村岡。」
「現在早沒啦,那也許是生活用水。」雜貨店的老頭說。
「看不到煙囪呀。」
「沒見到他老婆呀。」山路替大家說出了共同關心的問題。
「暫時讓我住在你家,然後每天從那裡回我自己的家。只是晚上希望讓我住在你家。等告一段落之後,我就把公寓處理掉。」
明石和任何人也沒講過和優子同居的事。可能是和她一起走路時,被什麼人看到,傳到支行行長的耳朵里。
「起了很大作用。我青春的幻影確實是你,來到這裏又一次得到證實。」
「當然,警方已經把我們看成情人啦。」
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北崎優子和明石友行公開同居的事自然傳到警方的耳中。
「永井先生,您也那麼認為嗎?」
「從兩人的日常生活中未發現任何犯罪證據。要說是三角關係引起的謀殺也講不通。」
「夫人不在家時,您丈夫被殺這件事知道嗎?」
「那怎麼會在案發的當天晚上,兩個人卻突然關係融洽地一起過夜呢?這越發讓人難以理解啦。」
「想不起有什麼怨恨會導致別人殺我呀。不過真煩人,只要想想案犯要殺的是我,就脊背發寒啊!」
「對死者物品進行詳細檢查時,發現一把和任何鎖都對不上的鑰匙。」那須班的河西刑警接著彙報說。
被稱為山中的老人用瞘嘍的眼睛看了看明石他們兩人。
北崎優子的供述一時還令人難以置信,但通過繼續調查明石友行,優子的話得到證實。
「那我就沒有理由再挽留你啦。」
「哪能白活這麼大歲數呢。」老人得意洋洋地咧著窟窿似的嘴笑了。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至少看不出三角關係那種粘乎勁兒。」
「你說反過來……」
「關於這一點,她是怎麼說的?」
不管優子怎麼說,明石就是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