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現場一致
優子覺得自己那專門為北崎定做的身體，就像合著新的鑄模灌進滾燙的鐵水一樣，由於明石粗暴有力的插入而被重新鑄造。而她本身對重新鑄造感到異常喜悅。女人的適應性和冷酷無情迎接著魁偉健壯的新夥伴，同時發揮著自己的特長。
「難道你青春的女神會牽扯到殺人案什麼的？不會吧？」
「丸尾……是什麼人？」
「又是令人擔心的事呀。」
優子穿上了內衣、外衣，夜裡的風情萬種變成了白日的鄭重。女人鄭重其事地把自己打扮成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其實這是一種武裝。那麼對於使其解除武裝，敞開身體，無條件降服的男人來說，女人的武裝越是威風凜凜越是能激發他們的優越感。
「今天不去啦。」從事跑外工作的明石只要能搞到存款，即使不按時上班也不會有人責備。
「等一下，我確實記了下來。」優子從提包里拿出記錄。「記在這裏，是幸區古川街XX段。」
「刑警是不是還在懷疑我們呀？」明石皺起了眉。
「北崎見到您非常吃驚，也許就是因為他認識一位和您長得非常相像的女人。」
兩人就像食肉野獸一樣，互相貪婪地咬食著。相互的肉體成了美味佳肴，吮食著、撕咬著，但無論怎樣都不足以充饑。就像是互相的撕咬反而促發了迄今為止蓄積起來的飢餓感。將近拂曉，兩個人用盡了所有氣力，身體重合著，就像昏死過去一樣酣睡著。好不容易才睜開眼睛，天已大亮。睡了一覺，體力恢復過來，兩個人又滾在了一起。
「如果有牽連，會怎麼樣呢？」
「也許越是嫌疑犯越受懷疑。」
「據說好像是一個住在川崎的放高利貸的人。」
「可北崎不是沒有前科嗎？」
「如果是警戒看風，她應該把你進來的事通知她的同夥呀？」
「我當時因為眼睛里進了灰塵，胡里糊塗地走進不知是哪家的院子里，想用流經那家院子的溪水洗洗眼睛。就在這時，她正好在那裡。也許她是在警戒看風吧。」
「聽警察的口氣，似乎在懷疑北崎與丸尾被殺案有關。」
「被搶劫犯殺死的丸尾是幹什麼的？」
但是明石心中萌發的疑惑在迅速膨脹。為了使自己和膨脹起來的疑惑保持一致，他心中的青春女神祭壇開始崩潰。
「由米考」這個女人潛藏在北崎過去的經歷中，而且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明石在丸尾住所見到的那位青春女神。北崎和「由米考」有牽連，而且這個人與丸尾被殺有關。也許北崎是為了掩飾可怕的真相才和優子結婚，或許是想通過和優子開始新的人生，藉以抹掉令人厭惡的過去。但是，他的過去決不會輕而易舉地抹掉。結婚不到兩年，就原形畢露。但是無任何證據證明北崎和丸尾被殺案有牽連。一切都還是一種推測。
「說不能把我和你的女神分開不就是在懷疑我嗎？」優子向明石抗議道。
「幸區古川街XX段，不是住著好幾家嗎？」
「據說是6年前的8月10日下午2點到4點左右。」
「您是說懷疑北崎殺了丸尾？」
「簡直是了不起的活生生的女人，我算徹底服了。」
「那和這是兩回事。」說著，優子輕輕地瞪了明石一眼。
「對，您不是我的女神的證據。您如九_九_藏_書果能證明自己是一個活生生的女人，而不是神，對您存在的夢幻或許可以消失。」明石說著，一下子猛撲向優子。在此之前絲毫看不出他要這樣乾的徵兆和企圖。突然之間就露出了男人的本性，向優子襲來。
「那死者與北崎有什麼關係嗎？」
「啊！」優子也現出吃驚的神情。「是偶然碰巧嗎？」
「也許警察並不那麼認為，沒準反而就認為是同一個人。被證實的只是我的想法改變了。而我在老婆子被殺現場附近見到一位和你長得非常相像的女人，這一點並沒有絲毫的改變。」
「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據說是6年前的8月10日被搶劫犯闖入家裡殺死的。」
優子也是一位成熟的女性，她並不認為和一個男人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會什麼事都不發生。如果明石提出要求，她準備隨時都答應他。但因為事前一點跡象都沒有，使她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也正因為事出突然，她在心理上還沒有做好迎接男性的準備。
「我也不想懷疑。不過，在我的心中您和女神的面影重合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呀。」
「今天晚上，還要等那麼久啊！」
「我絕沒有在6年前的川崎殺人現場附近見過你，是你硬要把在那裡見到的另一個女人說成是我。」
「那件事你打算告訴警察嗎？」
「這個嘛，是問聽說過丸尾這個名字沒有。」
「好像還沒有得到證實。」
「也許不是附近，去的就是殺人現場。」
「您說什麼？」明石頓時臉色大變。「那就是我見到女神的那一天呀！」
那是婚後不久，有一次在新房中，北崎曾經順嘴無意識地叫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由米rｅａｄ•９９ｃｓｗ•ｃｏｍ考」。優子當時覺得大概是自己一時聽錯了。這時北崎馬上改口為由考（即優子的讀音）。之後，再沒有聽北崎叫過由米考，也許是聽錯了。因為優子這兩個漢字的發音和由米考很相近，容易聽錯。經明石一問，北崎順嘴說出的「由米考」又一次湧現在優子的腦海中。
「說是川崎市的幸區。」
「那不就是前幾天咱們一起去的，我見到女神那個地方的附近嗎？」明石的臉色嚴肅起來。
「我也想休息，但不負責任的事不幹。今天晚上咱們再舒舒服服地……行了吧？」說著開始穿衣服。
「如果不是偶然碰巧了，那會是什麼呢？」
「意思是說你正好也去了殺人現場附近？」
「沒關係，剛才你已經讓我盡情地美餐啦。」
「真煩人，你不會是在懷疑我吧？」優子像是看出明石心中的想法。
「這麼懷疑，是在褻瀆你心中的青春女神呀。」
明石的疑惑具有雙重性。他到現在還在懷疑那位青春女神就是優子。如果優子就是6年前站在搶劫殺人現場的那個人，那麼從那時起她就與北崎有關係，這樣想完全順理成章。會不會是優子為了隱瞞與這起案件的關係，而有意否定6年前在案發現場與自己見過面呢？
「那幹什麼來啦？」
「我也是。不過可不是重逢啊。你6年前見到的不是我，這下你信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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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願意那麼想，不過連地方、時間都一致，不得不懷疑有這種可能性呀。現在一想，總覺得她不像是那家的人。」
「警察沒說是幸區的什麼地方嗎？如果是問北崎與高利貸者有無關係，也應九九藏書該說出地址啊？」
「也許她還沒來得及通知，我已經進來了。她為了不引起我的懷疑，裝做這家的家人，替我擦去了眼睛中的灰塵……」
「川崎市的幸區……如果是幸區不就是我見到幻影女神的地方嗎？」
「不是馬上就到嘛。冰箱里放著三明治，怪我不好，你就將就著當早飯吃吧。」
「關於北崎一案好像對我們的懷疑已經解除。」
「怎麼會懷疑我們呢？我和你見到的女神不是同一個人，這不已經得到證實了嗎？」
「這不是偶然的。」明石壓著嘶啞的嗓音說。
「怎麼樣？我是不是由女神變成了活生生的女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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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事如果說出去，我們不是更要受到懷疑嗎？」
「不能再幹了，要遲到啦。」優子戀戀不捨地強迫自己離開了明石的身體。
「你是指見到女神的地點和放高利貸老婆子被殺的場所一致那件事吧？」
「你真是太棒啦！」優子喘息著。
「也許是，也許不是。但是在見到女神那個地方的附近被搶劫犯殺死，總是令人放心不下。這件事發生在什麼時候？」
「我是說在見到女神那個地方的附近，發生了一起殺人案啊！而且是在同一時間。」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
「您是說同一案犯的連續作案？」
「是啊。也許是弄清北崎被殺的線索呢。」
「北崎和您初次見面時，沒說過彷彿以前在哪兒見過您嗎？」優子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一下子呆住了。
丸尾的寓所和被殺時間與明石遇到女神的場所和時間基本一致。這一點使優子心靈的創傷再度複發。因為優子對明石還隱藏著另一件隱私。九九藏書
「是啊，也許是我想多了。」明石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川崎？川崎的什麼地方呀？」
「證據？」
「警察好像正在調查呢，大概丸尾被殺案和北崎被殺案有某種關係。」
「難道會有這種事……」
「我是說也許女神與殺人案有關。」
「哪能把你供在神龕上呢，那太可惜了。能碰到你真是太好啦。」
「只能說在警察的記錄里沒有前科，他幹了什麼，怎麼會知道。」
「今天刑警來啦。」那天晚上，優子對明石說。
「啊，對呀！」優子如夢初醒似地叫了起來。
「我也那麼想。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今後不要把我再供在神龕上啦。」
「那就請讓我看看證據。」
「啊！等一等。」優子嚷叫的嘴唇已被明石的嘴堵住，身體被明石男性的強悍壓在身下。優子本來就無意真正反抗，在這一段共同的生活中，相互之間已經達成默契。在明石用笨拙的動作瘋狂地撕剝時，優子在不知不覺中配合起來。在男女共同的目的下，語言已顯得蒼白無力。男女共同起居卻互不相許的那種違背常理的思緒現在已經衝破禁錮的堤堰四處橫溢。優子的成熟彌補著明石的經驗不足，明石熾熱的激|情壓倒了以性|愛略勝一籌的優子，兩人互相較量著。優子故意拖延著已經忍受不了的明石，拖延的優子又被蓄積的男性充足的精力激發起來，反而催促著明石。他們手握著手，腿互相纏繞著，一起達到快|感的高潮。之後，年輕的體力馬上得到恢復又如饑似渴地貪婪地享受著對方的肉體。
「雖然信服的方式很獨特，但沒有比這更讓我信服的了。」
「這麼說，現場的那位女神就是……」
「您好像是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