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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三具屍體

第六章 第三具屍體

「也就是說丸尾被殺案是北崎和村岡共謀作案……」
⑵查詢兇器;
「看起來目前認為是同一案犯的連續作案還為時過早啊。」
村岡靜男的屍體交給司法機關進行了解剖,結果死亡時間確定為1月26日0點到凌晨3點,死因是利刃刺傷心臟,心臟功能受到瞬時壓挫致使出血減少,大量積血滯留在胸腔內。另外未發現格鬥、防禦留下的傷痕。
牛尾他們到現場時,看到一隻黃背綠鸚鵡落在受害者的屍體上。捉到后讓夏枝辨認,認出確實是她養的那隻鳥。有時案犯也會裝作發現者,但看起來荒木夏枝與死者無任何瓜葛,而且夏枝身上沒有濺到絲毫的血跡。作案時按說死者身上的血,理應濺到作案者的身上。而且據推測,作案時間是從深夜到凌晨天亮之前,所以不可能設想當天案犯會在現場呆到下午。發現者荒木夏枝基本上被解除了懷疑。
在上述搜查方針的基礎上,兩個搜查總部再次強調要保持緊密聯繫,共同協力,做好搜查工作。

1

「明石友行呢?」
「假定村岡與丸尾被殺有關,那殺北崎、村岡又是出於什麼動機呢?」
⑴調查村岡生前的人際關係尤其是異性關係;
想法不一,眾說紛紜。在第一次聯席搜查會議上,確定以下各項為當前的搜查方針。
「村岡和丸尾之間能看出有什麼關係嗎?」
「即使不被看到,如果有人知道他當天早晨去接北崎打高爾夫球,他也不得不說吧。」
「你說還失去一位北崎先生,那是怎麼回事呀?」牛尾向前探了探身子,心想這種事可不能置之不理。
「在初期搜查中,未發現和村岡有親密關係的女人。」
「能不能認為村岡看到了案犯呢?」
⑷調查涉嫌北崎、村岡兩案的有關人員;

3

不能疏忽大意。趁著清洗鳥食罐,補充鳥食的空隙,「波爾卡」用嘴啄開籠子門,飛了出來。疏忽在萬沒有想到它的嘴勁兒會那麼大。當突然之間聽到翅膀的撲扇聲,吃驚地一看,「波爾卡」已經在房間里飛。
夏枝站在他家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按了門鈴。沒有絲毫的迴音,夏枝豎起耳朵聽了聽,依然那麼安靜一點聲響都沒有,像是家裡沒人,也沒有聽見貓捉波爾卡的聲音。好像主人不在家,夏枝有些焦急。又按了一次門鈴,房間內依然沒有聲響,也許在睡午覺。事關波爾read•99csw•com卡的生命安全,夏枝有些不顧一切地蠻幹起來。她敲了敲門,依然沒聽到有人出來的動靜,主人不在這一點基本可以肯定,但夏枝仍不死心。她那猶猶疑疑的手無意中碰到門把手,想不到沒用一點勁,門竟然開了,沒有上鎖。她毫不猶疑地把頭從開著的門縫中伸了進去,沖裏面說:「打擾了,家裡有人嗎?」沒人回答。既沒有聽到貓的動靜也沒有聽到波爾卡振動翅膀的聲音。
「理由不是很多嘛,同謀犯之間在對等狀態下,是以同生死共命運建立起一種牢固的連帶關係,但當這種對等的均衡關係打破時,其他同謀犯的存在就成為對自己的威脅。」
玉川警署搜查總部接到新宿警署傳來的消息后,更為吃驚。因為村岡是北崎被殺案的第一發現者。
村岡的直屬部下,一位叫今井的營業部副部長在確認屍體后說:「就在兩個月之前,我們剛剛失去北崎君,現在村岡部長又遭此不幸,公司的職員們都遭到很大打擊。」
「波爾卡,好孩子,快回來!」夏枝邊叫邊一步步接近波爾卡。
「有這種可能性。」
「是不是因為與北崎的關係被殺的呢?」
「如果看到案犯……」
「即使當時村岡沒看到案犯,但案犯覺得自己被村岡看到了,那結果還不是一樣。」
據同一樓的住戶、此案的發現者講,家裡養的黃背綠鸚鵡飛出去鑽進死者的家中,所以去他家找鳥,發現門沒有鎖,到裡邊一看,發現了死屍。
「即使沒參与,如果他知道兇手是誰,大概也要被滅口。」
警署署長致詞后,新宿警署的牛尾、玉川警署的棟居分別介紹了初期及截止到目前為止的搜查概況。
「把丸尾案和村岡被殺案聯繫在一起,目前看來是不是為時尚早,現在連丸尾和北崎之間的關係還沒有確定下來。」
「丸尾被殺並不能斷定是一個人單獨作案。」

4

「村岡部長的部下——北崎科長也是在自己家裡被殺的。這兩起案件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呀?」
「看到案犯為什麼不報警?」
「在推定的北崎被殺那段時間內,北崎優子不在現場的證明是成立的。」
「村岡被殺時在不在現場還沒有查。」在村岡被殺案的初期搜查階段並沒有涉及到北崎優子,這次在玉川警署的聯席會議上才被提到。
恰巧夏枝從沒有和這家打過交道。這一家住的是一位40歲左右的單身漢,風傳幾年前九九藏書離的婚。乍一看是位穩重的紳士,但有時在走廊上擦身而過時,那雙賊亮發光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夏枝,招人討厭。這個人在家的時間沒一定規律,是一個猜不出幹什麼工作的神秘人物。
依然聽不到人的動靜,波爾卡來回飛著卻沒有人過問,說明沒人在家。夏枝有些猶疑,波爾卡就在隔扇的對面,也聽到她的聲音想回到她的身邊。它大概是先飛進6張席子的房間,而後又飛到8張席子那個房間的。猶疑過後,她下定決心。反正已經闖進別人的家,如果就這樣回去,那不得不把波爾卡關在這陌生人家裡,直到家主回來。稍微再往裡邊進一進,就可以把波爾卡取回來。又不知道這個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只要能保護好波爾卡就行了。
「如果他出入現場秘而不報,萬一這種情況被誰看到,他就講不清楚啦。」
「村岡被殺也許是為了滅口吧?」
「如果是這樣,又為什麼把北崎被殺通報給警察呢?」
在新宿警署召開的第一次聯席搜查會議上,從一開始這兩起殺人案有無關聯性就成為了中心議題。
「說到北崎和村岡共同的人際關係,首先想到的就是公司的人和北崎的老婆。」
與村岡工作單位——鑽石娛樂俱樂部取得聯繫,他們來了幾位職員認領屍體。從他們口中得知,村岡曾兩次結婚,3年前與第二個妻子離婚,和兩個妻子之間都沒有孩子。
根據現場檢查得出的最初印象,推測作案時間可能是昨日深夜到今天凌晨天亮之前。從死者把案犯迎進室內這一點看,作案人可能認識死者。室內未發現有格鬥、東西被翻的痕迹,也沒有發現招待過客人的跡象,但后一種跡象也許案犯作案后已經清除掉。
「這兩起殺人案的死者在同一暴力團經營的同一公司中工作,而且是親密的上下級關係,同時第一起殺人案的發現者成了第二起殺人案的受害者,犯罪手法相似這一點決不能忽視。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先對這兩起案件中死者共同的人際關係進行調查。」
這時她聽到撲扇翅膀的聲音及波爾卡的鳴叫聲。
波爾卡偏偏飛進令夏枝最頭痛的這傢伙家裡。夏枝靜靜地守候了一會兒,她想波爾卡也許會從同一窗戶中飛出來,但看起來沒有可能。如果這家養著貓,那波爾卡就危在旦夕了,夏枝愈發不安起來。就是這樣守著窗戶一動不動地等下去,也完全沒有飛回來的跡象,因此夏枝決定豁出去到他家去看看。再這樣猶疑不定耗費時間也許就來不及了。
1九-九-藏-書月26日下午2時左右,一位男子死在新宿區北新宿三段一座螺旋形居民樓的412房間里,通報經由110轉到新宿警署。接到通報后,新宿警署刑事科的牛尾和同事青柳、戀塚一起來到現場。
「你說什麼?!」牛尾愕然失色。村岡的部下前些日子被殺這可不能置若罔聞。
「波爾卡,你到哪兒去呀,快點回來吧!」像是在故意戲弄焦急的夏枝,波爾卡在陽台前飛了一圈之後,從上一層陽台飛進稍稍開啟的窗戶中。
死者出血很少,不知是被地毯吸收了,還是積留在胸腔內,但刺傷相當深,可以認為死者基本上是當場死亡。儘管對現場及周圍進行了細緻的檢查,但未發現兇器和指紋。
「假設案犯村岡認識,村岡為了蔽護他……」

2

「怕貿然告訴警察,自己乾的壞事露餡兒吧。」
「北崎只是拿著丸尾家的鑰匙。以此就說村岡也與丸尾被殺有關,不是太牽強了嗎?」
「北崎和村岡與公與私關係都非常親密。既然懷疑拿著丸尾家鑰匙的北崎,那和他關係如此親密的村岡與丸尾被殺有什麼關係,不是也可以懷疑嗎?」
「傷口形狀相似,不一定使用的就是同一件兇器。」
在中央高架線南部與中野區交界處附近,有一條集中住宅街,現場就在住宅街內的一座居民樓中。這座中型居民樓位於新宿西口東京都新中心超高層建築街的腳下,它是經受著周圍地勢加高的壓力建築起來的。這座漂亮的五層居民樓建好已有10年左右,當時肯定是趕走老住戶,闖進該地區的一座異型建築物。而如今這座建築物看起來卻像是為了抵禦新的外敵侵入,勇敢地戰鬥到最後的老住戶。
雖然對兩起案件的關聯性持消極看法的也很多,但最終還是下述看法佔了主導地位。
從今井嘴裏聽到的大概情況,使搜查員們大驚失色。進而他們又弄清了村岡工作的鑽石娛樂俱樂部是屬於被警察廳認定的暴力團組織一誠會系統的大門組所經營,屬合法企業。它是大門組的隱身草,也是它的資金來源企業。
「我覺得這小子就是滿肚子壞水、不是好東西,果然不得好死。」
「也許這兩個人和村岡之間隱藏著什麼事。」
房間的布局似乎和她家一樣,三居室帶廚房(兼餐廳)。房門入口處的左邊連著廚房,廚房裡邊是面向陽台的8張席子大小的居室,居室和廚房之間的門關著。波爾卡飛進的是6張席子那個房間。
被害現場就九九藏書在這座建築物的412室。死者是該室住戶,名叫村岡靜男,現年41歲。左胸被利刃刺傷,倒在8張席子的房間的地板上死去。
此案被定為殺人案。現場第一份通報被送到搜查一科並請求支援。
「拿著同一件兇器闖入房間時,偶爾發現北崎身邊有個花瓶,所以就用花瓶打了死者的頭部以防死者反抗,然後用利刃將其刺死。難道不是這樣嗎?」
「請詳細說說。」
「兩個死者都被利刃刺過……」玉川警署方面指出犯罪手法的相似。
「新宿警方大概也是因為懷疑有關聯才和我們聯繫的吧。」
新宿警署的報告暗示嫌疑犯有可能是女人。深夜死者能迎進家裡的人最有可能是女人,但是目前沒有發現。隨著搜查工作的進展,也許會發現村岡隱秘的異性關係及人際關係。
「三個同謀犯的可能性不能否定。如果出現這種情況,即三個同謀犯中的一個必須殺了另外兩個滅口,這就成了非常充分的殺人動機。」
「假使同謀犯中的一人要殺其他同謀,那理由是什麼呢?」
「當時沒有發現屋內藏有人的跡象嗎?」
鑽石俱樂部主要在全國有名的遊覽區經營高爾夫球場和飯店,村岡是該公司總部機關的總經理,主管東京都西郊以及神奈川縣東北部該公司的高爾夫球場、飯店及西餐館的經營活動,並得知是去年8月從仙台分公司榮升到東京總部的。
「北崎是5年前進入鑽石娛樂俱樂部工作,在丸尾被殺時,村岡已經是該公司骨幹。北崎得到村岡的關照,只用了5年的時間就升為科長。兩人關係非常親密,以至於被人們稱為村、北幫,但還不能認為村岡7年前就參与了丸尾搶劫殺人案。」
不管夏枝怎麼叫,它都是一副沒聽見的樣子。「波爾卡」是朋友送的一隻黃背綠鸚鵡,最近好不容易才開始學夏枝教的話。當時要是馬上關上窗戶就好了,但驚惶失措的夏枝只顧「波爾卡」,忘了窗戶還開著。「波爾卡」像是故意嘲弄夏枝似地,在室內到處飛,然後從開著的窗戶飛到了外邊,落在陽台的扶手上。就像是在狹窄的籠子里呆慣了,一下子對眼前出現的自由空間不知所措一樣。
「這隻是作為一種可能性考慮的。我覺得和北崎關係密切的村岡已經被殺的現在,有必要查明他和丸尾有無關係。」
「波爾卡,快回來!」
「優子和明石在北崎被殺案中,不是基本已被解除懷疑了嗎?我覺得涉嫌北崎案很輕的這兩個人不存在殺害村岡的動機。」
搜查總部內各種意見議論紛紛,但大九九藏書部分看法都涉及到這兩起殺人案之間的關聯性。作為玉川警署,他們剛剛排除了對村岡的懷疑,他就被殺,因此受到很大打擊。村岡被殺完全是預想不到的事情。
「你講同謀犯中的一個人,那最少要涉及到三個人。」
⑺調查現場附近的與暴力團有關的人員、平素品行不端者及形跡可疑人員。
「最有可能是同謀犯中的一個人作的案。」
「優子和明石在不在現場我們馬上去查。北崎拿著6年前,不,又過了1年,7年前搶劫殺人案的死者丸尾家的鑰匙。是不是村岡和丸尾的關係也應該查一查呀?」有人提出新的意見。
「如果村岡知道罪犯是誰,為什麼不說呢?」
「如果說是滅口,就說明他知道罪犯是誰。」
波爾卡雖然飛出了籠子,但面對眼前空曠無際的空間像是害怕似地一動不動地呆在扶手上。在夏枝的手就要觸到波爾卡時,它張開翅膀飛了起來,撲扇的翅膀碰到了夏枝的指尖。
根據解剖結果,刺傷傷口的大小,基本上是用同樣的兇器造成的。但北崎頭部的打擊傷,在村岡身上沒有發現。
⑶調查北崎優子和明石友行是否在現場;
「村岡先生流血躺在那裡,所以我嚇得趕緊跑了出來。之後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⑸查詢村岡和丸尾之間的關係;
「刑警先生,您不知道嗎?去年11月21日,北崎君也是在自己家裡被殺的。」
「我認為還不能說犯罪手法相似……」新宿警署發表了不同看法。
她脫了鞋,靜靜地移動著腳步向里走,提心弔膽地拉開了擋著廚房的隔扇。
「他在不在現場也需要查清。」
村岡的部下,同公司營業科長北崎政光去年11月21日在自己家裡被殺,為此玉川警署成立了搜查總部。雖然知道在玉川警署管轄區域內發生了殺人案,但不知其死者與村岡在同一公司而且是其部下。可以認為這兩起案件有某種關聯。
「波爾卡!」夏枝鬆了口氣叫著,波爾卡沒有被貓吃掉。
⑹調查村岡和北崎的幕後關係,尤其是和暴力團的關係;
「我是住在您樓下的荒木。家裡養的鸚鵡飛到您家裡來了,請允許我進去一下。」夏枝出於謹慎,預先打著招呼。
立即與玉川警署取得了聯繫,並於次日1月27日在新宿警署成立了搜查總部。27日上午9點會同玉川警署召開了第一次聯席搜查會議。
「即使不是同一案犯作的案,是不是也應該認為這兩起案件之間有某種聯繫呀?」
「這方面的嫌疑很大呀。」
「打擾了,家裡有人嗎?」夏枝重複著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