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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三點獨立

第十三章 三點獨立

山際他們殺害有澤的動機,是為了自衛。他們認為,海原是有澤殺的,有澤是替啟子報仇才殺了海原,下一步可能就要輪到山際和尾賀。可以說,殺害海原的犯人不可能是山際他們。
聽到這話,鴇子慌得連氣都喘不過來,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這證明她的精神受到了致命的一擊。
「無意中拿走的東西,怎麼還能為了防止留下指紋而戴手套,或者用紙包起來?」
「我不想讓你格外操心。」鴇子回答。
「車?我的車又怎麼啦?」山際那剛剛鬆弛下來的表情,一下子又緊張起來。
聽愛甲的語氣,山際不能再拒絕了。假若再抗拒,警方就會出具搜查證,那就變成重要事件了。山際的車被進行了仔細檢查。
「事到如今,你們不得不這麼說。如果不是你們殺的,你們為什麼一直不報告?新聞和電視報道,已經懷疑是『三人組』殺了人,你們不知道嗎?」
「怎麼不是這樣?說!」尾賀的身體急速地抖動起來。
A和B應該是有連帶關係的,然而警察卻一直沒有去認識這個問題。是什麼因素阻止了他們的認識呢?現在必須重新思考這個問題。啟子的被殺,從那屍體的情況和殘忍手段來看,可以相信是「三人組」犯下的罪行。
作為這個問題的回答只能是:「因為她就是殺害啟子的犯人!」這固然是推測,可是在搜查本部中傾向於這個觀點的人越來越多。
「你……你的問法,誰聽了也會這樣想。」尾賀好不容易才恢復了常態。不過,這已經是讓人看到了他的狼狽相之後了。
調查工作沒怎麼費大事,就查出了平時和海原相當要好的兩個人,一個叫山際三郎,另一個是尾賀高良,和海原一起,被人們稱作「三隻鳥」。他們都是獨身,是「日本開發」的優秀推銷員,甚至可以說是這家會社的三株搖錢樹。
「是的,是山際計劃的。人也是山際殺的。我只不過駕車往複現場。」
「去年9月29日和今年11月9日到底出了什麼事?」山際假裝胡塗地問。
進而言之,暫且不說動機,那犯罪的方法也很難說明問題。作為犯罪現場的別墅二樓,確實被調換了,這從製成品的號碼上已經證明了。海原是在「有澤的家」里被殺之後,又連同屍體一起,把現場「移」到高根澤的別墅上。被交換的現場是單元房間的製成品,製成品上的號碼就是不說話的鐵證,是毫無動搖的事實。
鴇子就是幻女,終於確證下來了。幻女的遺物從山際的車內發現,這一點又證明,山際他們確實就是襲擊啟子的「三人組」。
高根澤卓也去美國出差完成任務后回國了。他回國的時候,妻子正作為殺人事件的重要參考人,被傳訊到搜查本部。
「你再這樣繼續固執下去,就要把你當作殺人犯懷疑了。不管怎麼說,被害者在被殺之前,是和你在一起的。」聽到這句話,鴇子突然從坐著的椅子上跌倒在地上,渾身不停地抖動。
殺害有澤的案情已經清楚了,只剩下了擔當殺害啟子和殺害海原的兩個搜查本部。當初認為兩個本部沒有什麼關係,可是不知不覺地形成了聯合調查的形式。這種演變過程,總叫人感到有點諷刺味道。
高根澤鴇子再一次被傳到了搜查本部,也就是殺死海原事件的搜查本部。但是,岩槻警察署的搜查本部也協同對她進行調查,因為已經知道了她就是和深杉啟子搭伴的那謎一樣的女人。她肯定掌握著殺害深杉啟子的關鍵性的資料。
神秘學會無力馬上籌齊余欠的6億元,他們以違反契約為理由要求賠償損失。但是,這隻能是小比類卷對速水的一點責難,不能訴諸法律手段。速水已經看透了他不敢這樣作。
再說,在海原被殺的問題上,山際他們不僅有充分的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更重要的是,他們沒有進出高根澤別墅的鑰匙。
山際他們只承認殺害了有澤。如果啟子也是他們殺的,他們為什麼要拒不承認呢?
作為幻女的高根擇鴇子的存在,從開始就把她當作配角,在「三人組」的吸引下,沒有對她引起注意。
「不認識就不認識吧!可是,還有幾件事要問一下……」愛甲一邊注視著對方的慌張表情,一邊說:「去年9月29日夜裡7點至12點,以及今年11月9日中午12點九-九-藏-書左右,你在什麼地方?能記得嗎?」
「海原正司如果是『三人組』中的一人,其他兩人也不會離他很遠。」愛甲這樣分析。所謂不會離他很遠,首先考慮的是職業關係和居住關係。
「你怎麼知道我問的是這個?」
「你是說被別人殺的?」
「不過,我並不認為我是被嫌疑者。」
「那麼,我想問一下,在你丈夫回來之前不久,也就是11月十幾日的夜間10點左右,和你在西大久保的壽庄旅館內幽會的那個男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最終,尾賀沒有提出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山際接受調查的時候,表情也和尾賀一樣。他比尾賀表現得略微沉靜一點,但也沒有提出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
尾賀好不容易點著煙,吸了一口。
被愛甲這麼一反問,尾賀的臉色蒼白,全身抖得越來越厲害。為了讓自己鎮靜下來,他不得不銜上一支煙,可是手指抖得連火都點不著。和愛甲一起來的同事趕快打著打火機給尾賀點上煙。
不過,這張王牌一推出去,就使對方精神異常緊張。這使警察意識到,這張王牌的威力確實很大。
現在已經明確了有澤不是犯人。那麼,作為犯罪現場的有澤的家,到底是被誰換到高根澤的別墅上的呢?
根據岩槻和長野原兩個警察署的聯合搜查會議決定,傳訊鴇子的是長野原警察署。但是,訊問問題的熱點,卻是有關殺害深杉啟子的事件,這一案件偏偏又是岩槻警察署分擔,因為案情發生在岩槻警察署所轄的範圍內。至於殺害海原的問題,目前還沒有找到突破口。當然,鴇子黑夜出去和過路男人偷情的事,曾經被長野原的刑警跟蹤發現了。但這與案情沒有什麼關係。
「夫人,請你講實話。你肯定看到了什麼。山際說,他們沒有殺害深杉小姐。這就是說,殺害深杉小姐的一定是另外的犯人。夫人當時和深杉小姐在一起,有可能看到了犯人。你大概是害怕犯人報復,才守口如瓶不敢說。」
持有獨到見解的愛甲也認為「啟子」和「有澤」這兩起事件有關聯,而「啟子」和「海原」這兩起事件沒有聯繫。
「那麼,你到底要問我什麼呢?」尾賀竭力控制著自己激動的情緒。
「經常進出我家的海原先生,是山際先生的朋友。他從我家裡無意中拿走了舊唱針,又掉進山際先生的車裡,也是有可能的。」
當然,他們應該早就意識到這一點。可是,他們原來為什麼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呢?是什麼要素阻礙他們認識兩起事件的相互關聯呢?
想不到山際和尾賀供出了意外的情況。如果他們對鴇子真是未遂的話,那她還有什麼必要保守秘密呢?
愛甲刑事把海原生前的情況作了詳細調查。
搜查官們根據案情的自然演變,在舉行聯合搜查會議期間,都意識到這兩起事件彷彿有一定的內在聯繫。
愛甲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報告了本部。股長認為可以找山際和尾賀隨便問問情況。沒想到,刑事的突然訪問,使山際和尾賀立刻現出了一付狼狽相。先接受調查的是尾賀。愛甲向他出示警察手冊的時候,他全身發抖。
最大的懷疑者(另外事件的主犯)被排除了,配角的存在必然引起注目。
兩個女人之間,不論從哪方面看,也看不出孕育著殺意之類的交往關係。當然,那看不見的動機原形被什麼隱蔽了起來,這種情形也是可能有的。
深杉啟子被殺之後,已經過了一年多,就是檢查,也不抱有很大期望。這麼長的時間,估計車內也不會留下啟子的什麼遺物。
「山際事先調查了有澤的活動規律。他從社裡下班的時間晚,一般總是在晚上10點前後。那天,有澤晚上10點左右出了會社后,我們從東京一直跟著他。後來,我們超過了有澤的車,停下車來等著他。有澤從後面開車趕來,被站在路旁的山際叫住。他正從窗口探出頭來。山際用隱藏的扳手打了上去。
尾賀被愛甲這麼一說,彷彿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夫人!」調查官一驚,趕緊跑到了鴇子的身旁。醫師被直接叫了來。經檢查,她是因為受到了沉重打擊,忍受不了精神上的異常緊張,出現了輕度的貧血。
也可能她們的未婚夫(高根澤和有澤)是朋友,她們也就相互認識了。不過,儘管是這read.99csw.com樣,她們也是在各自的婚約成立之後才認識的,不會有太深的交往關係。
「三人組」雖然襲擊了鴇子,卻沒有達到強|奸的目的。其中的一人即便是出來恐嚇她,她也沒有必要害怕。可見,她沒有理由一定要把海原殺死。
「你們三個人都未遂嗎?」
即便是女人,和男人一樣,不,甚至還會超過男人施行犯罪手段。
高根澤對速水社長也提出了抗議。有澤金吾是高根澤的親密朋友,有澤被殺,對高根澤來說也是重大事件。
調查官一邊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一邊不軟不硬地施加恫嚇。看得出來,拋出的這張王牌,給了她以沉重打擊。可是,她仍然是守口如瓶,什麼也不想說。
「她不行。可能是因為她是處|女的關係吧,身體十分生澀。最後我們三人誰也沒有干成。」
「胡說!這不是一般的事件,是殺人,殺人事件!妻子遭到這麼可怕的嫌疑,及時告訴丈夫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夫人,你和深杉啟子在一起的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山際一夥說過,他們對你什麼也沒傷害。你丈夫就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關係。現在只問你一件事,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請你說一下好嗎?」
「你認識深杉啟子和有澤金吾這兩個人嗎?」
A深杉啟子,B海原正司,C有澤金吾。這三起殺人事件連續發生之後,大多數人懷疑A—C的連續性,而愛甲卻在考慮A—C之間的關聯。
神秘學會對這一點當然不服。他們要求必須履行已經簽訂了的契約。速水建設針對神秘學會的這一要求強調說:
速水為了得到這6億元的現金,賭上了余欠6億元的危險。儘管不了解對方的真實面目,只要他們給錢,就是「上帝」!
「我,我什麼也不知道。」他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發抖的狼狽相,突然大聲叫起來。
「所以我就沒告訴你。再說就是告訴了你,有澤君也不會再活過來。你身在異國他鄉,如果把這一不幸消息告訴了你,會使你精神緊張。萬一發生了意外,我怎麼向你夫人交代!」
「警察也太過份了,他們對你懷疑什麼……」高根澤雖然很生氣,可他也想起了妻子非常討厭海原。不過,單純感情上的討厭,能構成殺人動機嗎?連警察也不相信。
儘管這樣,兩個搜查本部還是進行了聯合調查行動。
可是,殺害啟子和殺害海原,能是個別獨立的事件嗎?
「是的,都未遂。她就象是沒有性器官的女子一般。」
那天會議的結論就是:一定要查明兩個女人的關係。
「那……」鴇子被丈夫這麼一說,她才彷彿開始意識到自己被懷疑的嚴重性。
「為了某個事件作參考,來問問你。」
愛甲早就假想殺害海原的和殺害有澤的不是同一個犯人。他認為高根澤鴇子殺害海原的嫌疑最大。這種假設現在被證實了。
對方本來就心中有鬼,這邊就是違反了契約,對方也不敢正面對抗。這一點,速水已經事先估計到了。經濟的變動,又給了他意外的幸運。
「胡說!哪有這樣的事?!」鴇子的聲音彷彿是在驚叫。
高根澤感到很吃驚。他萬沒想到,在他離家期間,家裡竟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件。他質問妻子為什麼不及時告訴他。
啟子的身體的中心部位被戳得稀爛,體內又存有不止一名男性的混合精|液,把這兩者罪行結合起來,可以推斷出是心理變態的男性乾的。不過,這大概只是感性上的認識,真正要斷定犯人就是男性,還沒有獲得這方面的資料。
最後舉出來的要素就是動機。鴇子和深杉啟子一起,都是遭到「三人組」襲擊的被害者。但是,鴇子殺死啟子的動機卻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AB事件被懷疑有聯繫,可是沒有拿到決定性的根據。殺啟子的動機完全不清楚,殺海原的動機也不明白。
在警察署里,無論什麼問題,高根澤鴇子都說不知道。由於唱針的發現,以及和山際、尾賀的當面對證,在深杉啟子被殺之前,她就是和啟子一起搭伴的那個「幻女」,已經確認下來了。儘管如此,她還是一口咬定什麼也不知道。
如今,「三人組」的真面目暴露了,他們又堅決否認殺害了啟子。從這一點來看,原來被作為配角看待的幻女高根澤鴇子,現在便把主角的燈九九藏書光聚在她身上了。

2

可以肯定地判斷,鴇子就是事件的目擊者,可她為什麼要保持沉默呢?山際一夥的供述如果是可信的話,那她並沒有遭到姦汙。當然,即便是強|奸未遂,年輕女子遭到襲擊的事,也是很沉重的打擊。不願意公開說出這種不祥之事,完全可以理解。可是,如果她是殺人的目擊者,出面報告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尤其是被殺的人,是遭到了姦汙的深杉啟子,也可以說是鴇子的替罪羊。從心理上講,鴇子不是更希望這伙罪犯早日落入法網嗎?可是實際上,鴇子卻一直保持沉默,導致了警方推測她不是殺人的目擊者,從而也使警方根據這一點,推測殺害深杉啟子的不是「三人組」。
其實,速水是想先把總值的一半作為定金拿到手之後,再去了解對方的真正面目,並以此為借口,按照有利於自己的方案,進一步提出變更契約,或者是解除契約。
神秘學會果然沉默下來。根據速水的意見,契約數終於被從200套強行削減到100套。
「那麼,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汽車行嗎?」
再說,「三人組」在鴇子身上沒有達到施暴的目的,在當時的未婚夫面前,也沒有必要封住啟子的口。當然,啟子方面反倒要擔心鴇子把這事說出去。可見,鴇子沒有殺死啟子的動機。只要發現不了鴇子一定要殺死啟子的動機,A和B就難以聯繫起來考慮。
「你們為什麼只把那個未遂的女子放走了?又為什麼把那個達到了你們目的的女子殺害了?」
「那當然。」
「這次物價的飛漲,我們在簽訂契約的時候完全沒有料到。商業契約應隨著社會形勢而變。象這次由於出現了難以預料的經濟變動,隨之變更契約,或者解除契約,都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你們堅持原來的契約,那就要求把余欠的6億元貨款立即付清。本社不是要求提高產品價格,也不是降低產品質量,只是因為遇上了無法預測的經濟激變,為了減少會社的損失,不得不採取相應的措施。對方如果不滿足我們的要求,我們就要把原先簽訂的200套的買賣契約,縮小到100套。」
由於尾賀的屈服,山際也不得不供出自己的罪行,犯罪情節和尾賀交代的大致相同。這樣一來,殺害有澤這個問題算是清楚了,可是殺害深杉啟子的事,二人仍然拒不承認。愛甲本來是想追查殺害啟子的犯人,可是沒想到把別的案件的犯人追查出來了。而自己分工的案件,那犯人究竟是誰,仍然沒有查清。啟子如果不是山際他們三個人殺害的,那麼到底是誰殺了她?
「11月9日的中午12時左右,你們提不出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你們認為殺死海原的是有澤金吾,有澤金吾作為深杉啟子的未婚夫,他是為未婚妻報仇才殺死了海原,下一次必然要追及到你們。一不作二不休,反正已經殺死了一個女人,殺一人和殺二人,都是一樣的罪過。這不就是你們的想法嗎?」
尾賀這明顯的反應,連刑事本身也沒有估計到。
「殺害有澤的是山際嗎?」警官終於感覺到好象釣著了大魚,便抑制著興奮,慎重地往岸上捯線。
不過,現在已經知道了,C是個別獨立的事件,只剩下AB了。本來構成三角形的三點,由於其中的一點獨立出來了,就只剩下兩點了。把剩下的這兩點直接結合起來考慮,這是自然而然的演變。
訊問鴇子的調查官為了讓她開口說實話,曾經恫嚇她說:「……夫人就要被認為是殺人犯!」鴇子當時失去了意識,警察還認為那是拋出了那張王牌的效果,因為那張王牌暴露了她的醜聞。可是現在懷疑,是不是因為警察當時若無其事地說了「……夫人就要被認為是殺人犯」這句話,擊中了她的要害,她才精神失常?
愛甲首先從工作場所關係著手。關於住處,因為海原住在會社的獨身宿舍里,可以考慮他生活的中心,幾乎就在會社的中心裏。
愛甲推論海原就是「三人組」中的一人。由於缺乏充分的說服力,他的意見沒有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不過,調查股長對「海原恐嚇幻女」之說頗感興趣,同意愛甲專門圍繞海原進行調查。
「我還沒有問你什麼哪!」
「那https://read.99csw•com,那——」鴇子一時被追到了窮途末路,連話都說不出來。這是一種脅迫。這件事本來和事件沒有直接關係,可是由於對對方不利,有可能強使對方講出實話。
但是,如果這樣作的話,就失掉了成交12億日元巨額的好機會。並且對方當時就照契約金額的一半付現金,這在商業領域中,是很難得的機會。
「可是,唱針上卻沒有海原的指紋!」
「不,不是這樣。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我該回去啦!我丈夫出差去美國好長時間才回來。請你們不要再用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糾纏我。」
「忘記了。不論是以前的,還是最近的,忘了就是忘了。」尾賀提高了說話的聲音。
實際上,他們從一開始就只生產了100套產品。速水為了擴大會社,一直有他自己的經營方法。按理來說,他們在簽訂契約之前,就應該查明神秘學會的真面目。

3

在對方一味抗拒不講真話的情況下,這是不得已而拋出的「王牌」。
「不,不認識。我怎麼能認識他們呢?」尾賀聳了聳肩膀。
「我們什麼也沒有違反,只是要求變更。」速水大聲喊叫。
他們對這一特點從會議開始之後就注意到了。本來是長野原方面考慮和殺害有澤的案情有關,才出差到岩槻警察署去聯繫。深杉啟子和殺害海原事件沒有本質性的聯繫。開始時大多數人持這種意見,到現在也沒有變。
「你們所說的那個叫深杉的女人,我不認識。問我完全沒有印象的事,我無法回答你們!」
「不要抵賴啦!你們說沒殺人,那她會是誰殺的?你們不但殺死了深杉啟子小姐,連有澤金吾也殺了。」
「我已經說過了,我們沒有殺害那個女人。侵犯了她的身體之後,就把她扔在那裡。大概是我們逃走之後,她被誰殺了。」
「我們害怕。我們就是申辯沒有殺人,警方也不會相信。再說,就是相信了我們沒有殺人,那強|奸罪也逃脫不了。犯了這樣恥辱的罪行,一旦暴露,我們就毀滅了。」
只是偶爾為了找到殺害海原的重要參考人,必須確認殺害啟子的目擊者,這才發生了聯合調查的行動。但在案情分析上,仍然認為兩起事件的犯人是各自獨立存在的。
「你認為是莫名其妙的糾纏嗎?」處在束手無策境地的調查官,終於想亮出他的「王牌」。只是,亮出之後會有多大效果,還估計不透。
「有關A事件的情況,高根澤鴇子為什麼至今閉口不談?」
實際上,使用的原材料都是預先採購的,各種物價的上漲對此沒有多大影響,這隻不過是速水建設為了變更契約的口實而已。
「……」
兩個搜查本部是在搜查過程中,自然而然地聯合起來了。

4

山際的車從外型看確實很象外國車。
「反正不是我們殺的。真的,請相信我們。再說,我們有什麼必要把她殺死呢?」
阻礙認識鴇子是犯人的重大要素,已經排除一個了。還有一個妨礙要素,那就是殘忍的犯罪手段。
這些問題使搜查本部特別苦惱,他們也必然圍繞這些問題進行嚴密調查。考慮到地理上的便利,自然要求槻岩警察署傳訊高根澤鴇子。
「怎麼,你是在問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嗎?」
鴇子若是在有澤的家裡殺死了海原,她不可能把現場交換過來。退一步說,即便是她有能力交換現場,她又何必冒這麼大的風險去招惹對自己的懷疑呢?
「那麼,為什麼帶著夫人指紋的唱針,能在山際的車裡發現呢?」
「已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在什麼地方,幹什麼事情,怎麼能記得住呢?」尾賀嘴硬地說。
「我剛才問你,你怎麼知道我問的是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愛甲又緊緊追問。
青沼畔的殺人事件已經沉沒了好長時間沒有線索,這一次也看到一起解決的兆頭了。警方對山際和尾賀以強|奸殺人嫌疑簽發了逮捕狀。
「鴇子有沒有一定要殺害海原正司的動機?」
正在搜查本部對高根澤鴇子無可奈何的時候,速水建設向國際神秘學會要求付款。兩家原先簽訂了200套移動式住宅的買賣合同,總價值12億日元,當時預付了6億元,尚欠6億元。現在速水建read.99csw.com設要求對方把剩下的6億元立即付清。理由是原材料、工費、各種物價急速上漲,已經付過相當100套價值的6億元,早已大大貶值了,承擔的危險太大。
這是深杉和有澤被殺的時間。尾賀的表情越發緊張起來。
但是,他們只承認和海原一起強|奸了深杉啟子,卻堅決否認殺人罪。他們說,他們三人輪流對啟子施暴之後,就把她扔在現場逃走了。

1

「殺害深杉啟子的到底是誰?」
工資生活者的生活環境比較單純,他們偶爾出現了「脫離常軌」的事件,說不定就在工作場所和往返家庭的路線附近。所以愛甲認為根據這一思路調查,應該能找到那兩個人的下落。
而且,從唱針旋鈕上採集下來的指紋,和海原被害時候從現場上採集的高根澤鴇子的指紋完全一致。
「不是胡說。那天夜裡,夫人在新宿大街上轉悠了一個多小時。我們一直跟在夫人後面。最後,你和那個男人進了壽庄旅館。我們看得清清楚楚。怎麼,難道還需要把旅館的人請來作證嗎?」
審問的警官對兩人,特別是對尾賀的表情反應非常敏感。本部覺察到尾賀的動搖,便集中對他進行攻擊。
「為什麼?」
「夫人,我們不想無故暴露你的私生活。但是,如果你不肯協助我們的工作,我們就一定要追究你和這個男子的關係。說不定這和事件能有什麼聯繫。這樣,這件事也可能會傳入你丈夫的耳朵里。這本來不是我們的本意,但在調查過程中,卻無法隱瞞下去。」
「重要參考人和被嫌疑者不是一樣嗎?」
「可以說連一分鐘的時間都不到。山際早就預謀說,從外面把車內的人打死,連指紋都留不下。我當時在車內直打哆嗦。」
「11月9日的事應該還記得吧?時隔還不算很久。」
山際有一輛汽車,是180PS型的國產高級大型汽車。深杉啟子被殺的時候,家住現場附近的農民曾經作證說,他當時看到的是象外國車一般的豪華車。愛甲至今還記得這個農民的證言。
「對那個女子什麼也沒幹。」
「為了一起案件作參考,必須查看一下。怎麼樣?請協助一下吧!」
搜查本部不得不暫時停止了對鴇子的訊問。
可是檢查結果,雖然沒有找到啟子的什麼遺物,卻從後部座席下發現了一根唱針!唱針用塑料套包著。一個刑事用小鉗子尖把它夾起來的時候,愛甲突然走過來。
「恕我直言,那個男子作為夫人的情夫,看起來極不相稱!」
「怎樣殺的有澤?」
「你們對那個和啟子搭伴的女子怎麼樣了?」審訊的警官追問。
唱機被直接拿到了唱片店進行鑒定,證明這確實是「V-3200」型號的唱針。唱針已經磨損得很厲害了。
調查到現在為止,並沒有發現啟子和鴇子之間有什麼聯繫。各自都去訪問自己的未婚夫,碰巧走到了一起的情況也是有的,可能是在電車中坐在一起,相互知道了要去同一個地方,結果就搭成伴了。
在兩起殺人案件中,鴇子的嫌疑都很大。可是,只要有關殺害A的動機,殺害B的動機,還有那犯罪的方法,這些問題不搞清楚,就不能輕易地觸動她。山際和尾賀已經被起訴了,罪行就是對深杉啟子的強|奸殺人,還有殺害有澤金吾。不過對啟子,他們只承認強|奸,不承認殺死了她。
「如果我能協助作點什麼的話,我很高興。不過,突然作不在現場的證明調查,要求一一說明在什麼地方幹什麼,我很難想起來。人不可能每天都記著自己在什麼地方作什麼活動。」
「我,我沒殺人。那都是山際乾的。山際說,有澤殺了海原,一旦有澤被捕,他就會把我們的罪行供出來。為了安全,不如在有澤被捕之前,先把他殺了。我是被他強拉著去的。」在警官的審問面前,尾賀首先屈服了。
「不帶上指紋拿著東西,不是也有可能嗎?比方戴著手套,或者用紙把東西包起來拿著,不都是可以的嗎?」
「不,不是這樣!」
「希望山際先生能儘力協助我們。」
警方曾推測,「那個女人當時為了換新唱針,肯定把舊唱針從唱機上卸了下來,當樣品拿到唱片店裡照著買新的。」現在,從山際的車內發現舊唱機,更加深了警方對山際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