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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腐爛的屍體

第十三章 腐爛的屍體

對這個問題,協會負責人搔著頭回答道:「因為房主說過,這些東西都用不著。而且這和賣房還不一樣,只不過是出租,所以也不存在登記、不動產稅收等問題。」
「不錯,是弟弟敏彥。」
神谷正準備向樓梯方向走去,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一種不易被人嗅到的微弱氣味。這種近代建築中怎麼會有這種臭味呢?
「那麼清掃房間呢?」
如果在普通旅館,這樣的荒唐事是不會有的。總是呆在房間里閉門不出,會引起女招待、男服務員的懷疑。外出時還必須將鑰匙交回服務台保管,即使不將鑰匙退回來的話,服務台的人員也是要檢查房間的。並且房租也需要按時交付,積壓久了會計就要前去索取。
刑警尖刻地挖苦道,協會負責人攤了攤手,苦笑了一下。對這樣一針見血的指責,他實在無活可說。
罪犯十分狡猾地抓住了大城市的死角,而且通盤計劃又是那麼周密細緻,這說明罪犯具有靈敏的頭腦和雄厚的財力,四谷警察署臨時開設的偵察總部也預感到了偵察一定會困難重重。人人心頭都籠罩著陰雲。
聽安原這麼一講,下田又覺得訓斥他們未免有些苛刻,他們都是善良的市民,聞到死屍的氣味恐怕還是第一次。而且用總鑰匙將門打開時,保險鎖鏈還掛著,當然並不知道裏面放著死人。強烈的臭味使他們不顧一切地闖了進去。在這種非常時刻,怎麼能要求他們想得那麼周到呢。
他突然象看見了腐爛的死老鼠和它身上蠕動著的蚊蟲,不由得一陣噁心。
警視廳起來的大川刑警滿臉烏雲,憤憤地說。
「簽合同和移交房間鑰匙都是在總公司那邊進行的,我們確實從未見過這位客人。」
室內設施也和旅館完全一樣,但將女人帶到單人房間絕不會遭受旅館那樣的指責。另外,在和女人達成協議后,也不至於在關鍵的時候因沒有事先預約旅館而坐失良機。
另一個房間里,下田給友紀子看了死者的照片,認定是自己的丈夫。她睜大眼睛死盯盯地看著照片,使美麗的眼睛失去了那種東方式的嫵媚。她沒有象一般女人那樣大哭大叫,彷彿要把巨大的悲痛壓在心裏。此時的友紀子簡直象一座聖潔的雕像,誰看著她的臉都會禁不住產生一種愛憐之情。
走廊里鴉雀無聲,這個人影兒都沒有。因為這裡是男人們隱蔽的「家」,在這個時候人幾乎早已溜光了。各房間部沒有在門上挂名牌,所以房間里住著什麼人也無從知曉。
「可是,這是出租也不是出租,只要先付些錢,就將價值近四百萬日元的公寓交給連面都沒見過的人,這真是不可思議。」
公寓方面的人更是惶恐至極,這對他們的生意衝擊太大了。
昨夜與神谷同床共枕的美樹是新宿酒巴的女招待,自從買下這所公寓后,他已帶來過十多個女人了。此刻他忽然想起要去服務台取昨晚托服務員買的報紙,順便到二樓的餐廳吃點東西,便摘下門上的保險鎖鏈,走出了房間。
身分詢問書與尋人啟事的特徵完全一致,因此馬上與是成家裡取得了聯繫,請求其家屬前來認領。
「不,這可不象食品腐敗的氣味。好象死老鼠之類的東西腐爛了。」
已是上午九點多了,但這對以夜生活為職業的女人來說,還只是清晨。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錢要比人更可信賴呀。」下田感慨地說。
他走近那個房間,臭味九_九_藏_書更濃烈了。房門緊鎖著,一點縫隙都沒有,就連暗鎖的鑰匙孔都是封閉著的。真不愧為風流場所的獨特構造,設計者想得再周到不過了。他發現門與地面之間稍有一點點縫隙,就把臉貼到地板向屋裡窺視。可是顴骨礙事,視線到不了地板與門之間的縫隙,室內情況一點兒看不到。
「真是什麼東西臭了。可能是吃剩下的東西放壞了吧。這裏好象好久沒人住了。」
「你如果放心不下,去服務台說一聲檢查一下嘛。我還有急事,對不起,告辭了。」
神谷多少睡一陣子,體力也得到了恢復,他看著美樹那撩人的姿態,不由得又點起了心中的欲|火。
大川不再追問了,負責人輕輕吐了一口氣,慶幸自己終於把他搪塞過去了。
「沒有別的辦法,因為當時臭味很厲害,我們急於知道裏面的情況,因此不得不將它毀壞了。進屋后就發現了這具屍體。」安原辯解道。
時下正是氣溫較高的梅雨季節,屍體在二十多度的室溫中用塑料布裹著,腐爛速度無疑加快了許多。同時,也由於塑料布和鴨絨睡袋掩蓋了死屍的臭味,才遲遲被發現。

鎖上保險鎖鏈,門只能在鎖鏈的長度範圍內打開一條縫,這個縫隙的寬度只有十厘米左右。象這麼窄的間隙連小孩子都不能進出。
「是這樣。開始發現臭味時,覺得有些瘮人,所以也沒有去碰房門,便去通知服務台了。這位安原君用總鑰匙打開房門后才發現裏面還掛著保險鎖鏈。」
服務台的負責人額頭掛滿了汗殊,辯解道。
神谷不由得苦笑起來,這種女人貪起睡來就象貓兒。
然而,大川和下田早就將這兩個被悲痛壓迫得一籌莫展的親屬列入了可疑者的行列。這在普通人看來,未免太冷酷、太不近人情了。
死者是位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身材矮小,瘦弱,沒有什麼特別值得一提的特徵。頭髮稀疏,前面已開始過早地拔頂,頭蓋骨大部分暴露在外面,相貌勉強可以辯認。腹腔充滿了氣體,法醫用針頭將氣體排出來,便馬上送去解剖了。
安原聽神谷說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后,用總鑰匙打開了房門,異常的惡臭撲面而來。他們破壞了掛在門上的防範鎖鏈進入房間發現了屍體。
神谷信笑著,可又突然收斂了笑容。且說是無意中瞎想的,卻禁不住一陣心驚肉跳。
發現者是同住在此公寓的神谷修平和工作人員安原道夫,神谷修平的房間是出事房間對過的一一三號。
照這種說法,犯人在逃脫時可以簡單地把房間偽裝成密室。然而真正構成密室的則是保險鎖鏈,鋁框式的窗戶也是帶鎖的。從外面無法鎖上的保險鎖鏈,罪犯是怎樣鎖上的呢?
——需要徹底清查這兩個人。
特別還有一個好處就是這裏的房間鑰匙和旅館里的相同,拿給女人看后,她們就會由於好奇而跟來。
「不妨礙客人的私生活不錯,可總該有個限度。難道連打掃房間、收房租之類的事也沒有嗎?」
「那麼一一二號房間的客人是什麼時候搬入的?」
「儘管如此,死屍在公寓里放置一個多月不被發現,這簡直太荒唐了!」
「原來如此。」
是成文紀子沒有勇氣見死者,認屍是由哥哥勝彥進行的。
對任何事物都用疑惑的眼光去看,這是刑警的職業病,又是對read.99csw.com刑警的要求。因此他們往往失去善良市民的協助。
室內面積和日用器具設備與旅館單人房間相同。買這種房間的男人們,多是稱作辦公用,實際上幾乎都是為「情事」。有人用漂亮的話言形容這是「男人的空間」。說穿了,不過是為了避開妻子的耳目,恣意享樂的窩罷了。
「從羽田機場的出入境管理處的記錄上知道的。入境記錄卡上確實是弟弟敏彥親手登記的。」
報案人中的一位是在被害人旁邊房間居住的客人,另一位是公寓的工作人員,他們是否和死者有什久關係呢?
「這個消息從什麼地方知道的呢?」
他用那靈敏的鼻子順著惡臭散發的方向走去,原來臭味是從他對面房間的右鄰發出來的。自從到這裏居住,他從來未見過這個房間的主人。當然,哪個房間的居住者他都不認識。即使有時在服務台和一些人擦肩而過,也不知他們是哪個房間的主人。
「一點兒也不知道。弟弟是在四月十八日從羽田機場出發去歐洲考察商情的。可是自從他走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我們詢問了他計劃去考察的地方,結果答覆說他根本沒來過。因此我們就委託當地日本大使館等有關部門幫助查找他的下落。」
她用含糊不清的語調喃喃地說著,又將身子轉問另一面。
雖然解剖結果還沒出來,但實際狀況很清楚:自殺者無論如何不能用塑料布將自己層層纏繞,然後再進入鴨絨睡袋。
他急忙打消了這種想法,可是這該死的念頭一經冒出,就在心裏扎了根。
「客人並不走近服務台,而且我們又不查對是否本人來住,再加上一一二號房間又在一樓,從停車場便可以直接出入自己的房間。」
「雖然是旅館形式,可服務台只管收發鑰匙和留言什麼的,不負責清掃房間及更換床單什麼的。」服務台負責人急促地說。
「嘖。」
—一也許是死老鼠昧。
「哪兒的話!你到這兒聞聞,特別臭。」
——克夠嗆,蛆要是爬到我的屋裡怎麼得了。
到東京來認屍的是死者的妻子是成友紀子,和是成商事公司經理、死者的哥哥是成勝彥。
他的職業是所謂的「旅行編導」。這是隨娛樂觀光事業的興起而出現的新興職業,它的作用就是開發娛樂事業的新領域,制定具有獨創性的旅行計劃,並使之商品化,派銷給大戶旅行社,隨著旅行熱潮的不斷高漲,人們對過去那種老一套旅行計劃已經厭煩了。娛樂商們爭先恐後地翻新花樣,別出心裁的「旅行編導」應運而生了。他為旅遊者制定了從日本各地到全世界的各個角落都可以盡情遊玩的富有新奇創見的旅遊計劃。他的計劃之所以能轟動一時,是因為他在同業界中大胆地突破了以往旅遊計劃的「禁區」,其內容就是為那些錢多得腰包揣不下,精力旺盛得無處發泄的中年男人租用豪華的旅遊船,並給每個人都配上美女侍奉,一同周遊世思,在船上如果對方同意,還可以互相交換自己的「旅伴」。正因為這樣,他的旅行計劃並不能大張旗鼓地公開實行。但顯而易見,這項計劃非常受歡迎,目前它己成為大戶旅行社的秘密搖錢樹了。
當天下午,警視廳送來解剖結果,死因確定為口服氰酸化合物致死。由於屍體腐爛程度相當嚴重,而且死屍放置的過程中室內空調機起了很大作用,所以死亡的時間只能判斷為一至https://read.99csw.com二個月這樣寬的範圍內。

「我們這裡是旅館形式的,為了尊重客人的私生活,平時既不招呼也不接近客人。總之我們是不與客人交往的,所以……」
公寓兩年的租金,即便對是成商事公司的常務董事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金額。如果敏彥就是岩瀨光夫,肯定會在他的資產中動用與這筆款額相符的資金。但是對是成勝彥和友紀子的調查結果表明,被害人資產的任何一個部分都沒有發現漏洞。岩瀨光夫很可能是兇犯或同案犯。他在承租公寓之初就一直未肯露面。其目的顯然是要把房間作為殺人現場或隱藏屍體的場所。
所轄的四谷警察署,立即派出負責警官和鑒定人員急速趕赴現場。
「幹什麼呢?」
大川望著臉色蒼白的勝彥問道。
「沒來過信件或留言嗎?」
「幹什麼呀,讓我多睡一會兒吧,求求你。」
「房主要求不給房門上鎖,將鑰匙放在屋裡。我們提出,如果不鎖房門,一旦傢具等物品被盜丟失,房主就要負責賠償損失,於是他又匯來五十萬日元的押金。這樣我們就遵照了對方的要求。實在是做夢也想不到會用來掩藏死屍。」
「這麼說,搬來的那天是見過面的人。」
「不破壞鎖鏈就沒有摘下的方法嗎?」
他把那人拉到郵箱的投入口旁:「聞到了吧?」
大川決定把這個問題暫且放下,先著手查明發現屍體的情況。如果發現人的供述準確無誤的話,現場的狀況又是一個難解之迷。

從構造上看,這家公寓的服務台和休息室都是在二樓,而案件出在一樓,因此只要自己有鑰匙,就可以從地下室的停車場直接進入房間。
「不,有的客人自己保存鑰匙,所以幾乎是不走近服務台的。」
位於新宿區車門盯的新宿空中公寓一一二號房間發現了一具腐爛的男屍。所轄警察署接到這個緊急通報是在六月十一日上午九時半左右。
可笑的是現場正位於四谷警察署背後的住宅區的角上。
那人臉上布滿疑雲。好象認為他是在支吾說謊。
服務台負責人恭恭敬敬的態度中透著輕蔑。
大川的夥伴下田刑警為進一步核實情況,又詢問了神谷。
出事房間是一樓近堵頭的一一二號房間,內開式房門,門的右側是洗澡間、廁所組合式的衛生間。屋內面積為五、六坪,可移動的寫字檯靠牆壁放著,床位於窗戶旁邊。鋁製框窗戶從裏面緊鎖著。牆壁和房門都較厚,密封性能較好。
雖然在推理小說中曾描寫過把動物作為犯罪工具,這次作案卻顯然是人之所為。從邏輯上推斷,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報案人本身是兇犯或同案犯,他們把從外面不能鎖上的保險鎖鏈弄壞,偽造密室。
那人從懷疑變為冷淡。帶著一副不屑一顧的神情離去了。
偵探們都為之愕然。
「服務台登記的名字是岩瀨光夫,可是這個人我們一次也沒見過。」服務台負責人查對了登記卡后無可奈何地說。
「叫你這麼一說,是聞到一股奇怪的氣味。」
那人對此並不感興趣。
「這麼說,也沒有辦法從外面掛上鎖鏈九*九*藏*書嘍?」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姿態實在不雅,狼狽地站起身,說道:「我在旁邊的房間住,總覺得從這個房間飄出一股奇怪的氣味,你沒聞到嗎?」
「是的。作為公寓,是不必用這玩意兒的,可能是為了能增強主人心理上的安全感吧。」
「是的,這種半自動式門鎖,可以給客人帶來親手鎖上門的安全感。」
判定結果,死因可疑,立刻與警視廳偵緝一科取得聯繫。
「公寓是在去年四月份竣工的,大約是在五月中旬。」
死者的身分在想不到的地方露出了線索。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不高興似的問話,神谷嚇了一跳,回過身來。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男人正疑惑不解地望著他。
「這個……弟弟是在羽田機場坐飛機出國的,可不知什麼原因第二天又從香港折回了日本。」勝彥結結巴巴地說。
總之,有錢能使鬼推磨,罪犯就是這樣達到了租房的目的。岩獺光夫的名字和他在公寓那裡申報的住址,毫無疑問也是假的。
警方對興建此公寓的「東都住宅供應協會」作了調查。結果查出購買一一二號房間的是某商社的職員,但是在他買下這間房屋的同時。被調到國外工作去了,為此他又委託住宅協會將此房間出租轉讓給第三者。
「你們服務台不是負責存放房間鑰匙嗎?」大川的臉更陰沉起來,不耐煩地問。
幾乎與此同時,偵察總部調查證實了發現死屍的神谷、安原二人與是成敏彥無任何關係。在他們所有的動機中找不出任何構成殺人動機的因素。
「神谷先生,你們進入房間時,不光房門鎖著,而且保險鎖鏈也是掛著的,是這樣嗎?」
這裏雖然是旅館形式,實質卻是公寓,客室是歸居住者所有的。只要付了錢,居住者有使用假名的自由。大川在調查總公司之前,就有一種令人不愉快的預感。買下房間已經一年了,客人卻未在服務台露過一次面,因而不能相信此人在簽合同時用的是真名。
「那怎麼又到了東京……」
六月十一日上午九時許,神谷修平突然醒來了。身旁的美樹還在睡著。
昨天夜裡玩到很晚才回來,他們疲倦不堪地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根本沒有。他雖然性格孤僻,但從不作得罪人的事。他為人靦腆,甚至連一本書都不一個人去買。我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弟弟會瞞著我買下這樣的公寓。」勝彥說著,嘴唇又顫抖起來,聲音有些哽咽了。
沒有任何能證明死者身分的東西。也沒在室內找到其它能幫助提供線索的東西。
警察趕到時,保險鎖鏈已被弄壞了。下田對這一重要線索被外行人無意中破壞了非常遺憾。
「這個,一一二號房間一次也沒有過。」
新宿空中公寓是一種最近流行的分開出售的旅館式公寓。某不動產公司,己將它作為「實業家、商人的別墅」全部賣出。這種公寓的價格比一般的要便宜,最可取的是提供給客人的優異的便利條件。神谷的房間在一樓,無需通過二樓的服務台便可自由出入,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
——這不可能!
「這公寓的房門是那種一按動把手中間的按鈕就鎖上的吧?」
「完全不清楚他是因為什麼而回國的嗎?」
他心裏叨咕著下了床,拿過一張報紙漫不經心地看起來。對於他的買賣,閱讀報紙也是不可缺少的工作。
臭味越來越大,他有些不知所措了。他感到自己的動脈在兩邊太陽穴里劇烈地蹦著,不知不https://read.99csw.com覺地踮著腳離開了門口,好象生怕踩到什麼似的,然後急忙向服務台跑去。
屍體停放在設有解剖科的T醫大的太平間里,勝彥看過後,嘴唇顫抖著點了點頭。
他推著美樹的肩膀,搖晃了半天,她總算睜開了眼睛。
「敏彥有什麼仇人嗎?」
「普通的公寓是居民正常生活的地方,而象這樣地下活動站式的公寓里卻不存在正常的居民關係。彼此之間都有隱私,相互漠不關心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安原講話時,多少對神谷有些顧慮。
下田忽然想起朋友家住宅的房門安的就是這種保險鎖鏈,除非在房屋內的人誰也掛不上。
是成商事是芙蓉銀行通融資金系統的核心,也是芙蓉銀行經理是成信彥同族集中的典型同宗公司。
「再過來一點兒。喂,在這兒聞到了吧,好象是什麼東西腐爛了。」
失人使勁抽了抽鼻子:「也許是精神作用。」
「收據、房照之類郵給什麼地方了?」
「去年五月中旬,到現在已經有一年多了。在這期間難道一次都沒見過面嗎?」
不管怎麼說,在繁榮的大城市的密室里,發現了一具在一、二個月之前被人謀害的男屍,這倒是一件稀奇事。
男人們幽靜的隱身之所突然被陰森恐怖的氣氛籠罩了。
「是的,一點兒也不知道。弟弟如果是在出國后的第二天回來了的話,肯定要和我們聯繫的。可是以後杳無音信,將近三周過去了,從那以後也沒有發現再出國的記錄。因此我們認為是在國內失蹤的。親屬之間商量之後決定發表尋人啟事。我們想弟弟的活動地點除了大阪之外,不會有什麼地方,所以委託大阪府警察男幫助查找他的下落。」
大川在死者身穿的襯衣中發現了大阪某商店的商標。將身分不明的屍體鑒定單電傳給大阪方面,很快就查清了一個月以前大阪的是成商事公司常務董事的家屬提出了尋人啟事,失蹤者為是成敏彥。
「喂。」
這種情況在住宅協會是常有的,因此他們為之進行了斡旋。可是岩獺光夫這個人只是開始時通過電話聯繫過,在電話中談妥后,他匯款預付兩年的房租,此後便音訊皆無。
下田這樣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他若無其事地送走了神谷和安原。
「這麼說只要花錢就能找到殺人、藏屍的場所,那麼東京不成了恐怖之城了嗎?」大川忿忿地說。
屍體用塑料布包裹著裝在登山用的鴨絨睡袋內,放在床上。從腐爛程度上進行鑒定,推定大致已死亡一、二個月。同時,警察署對室內進行了嚴密的勘查,未發現兇器及藥品等,也沒有留下可以推斷犯人存在的指紋及遺留物品。
「氣味?我怎麼沒聞到!」
「那麼鑰匙呢?據服務台的人講,是由總公司這邊轉交的。」刑苔接著問道。
目前的問題是要查清房間的主人。可是令人吃驚的是,公寓方面對房間主人的情況幾乎一無所知。
「這個嗎,因為房間是分開賣出的,客人搬進來時就一次付清了。」
「他為什麼在東京的公寓中?這一點你心中有數嗎?」
做這種買賣,當然要長期在外旅行。偶爾回到東京呆上一陣兒,他也很少回家。多數是在外面和女人鬼混。現在下榻的這間公寓,就是他專為「情事」剛剛買下的秘密居所。
他望著那人的背影心想,恐怕裏面放個死人的話,也拉不住他。
安原和神谷抑制著恐怖和噁心看了看屍體,也說是頭一次見到這個人。
「只要給錢就行,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