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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找不到兇手的案件

第八章 找不到兇手的案件

「是不是死了!」不知誰大胆地說出了這句話。這句話解除了咒語,剛才勉強控制住了的恐懼心情現在達到了極點,孩子們哇地大叫一聲,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這是條線索。然而把一個人騙到遠離人家的墓地附近的懸崖下(或車中)作案,一般都不是流竄犯乾的。
尚未偵破的殺人案的重大嫌疑犯被害,說明該案非同小可。任何人都會輕而易舉地推斷出這次殺人是第一個案件的真正作案人為了滅知情人的口而作的第二個案件。
也許弓場是因為別的原因殺了村越?即便如此,一個剛剛被排除殺人嫌疑的人又去殺人實在令人費解。
村越死了,可兇手是誰呢?本部成員們首先想到的是弓場。不過,弓場剛從國井一案中解脫,就算他是為了隱瞞殺國井的罪行而把了解真情的村越殺了,又何苦非等到自己的嫌疑被洗清之後才下手呢?
現場附近有一條筆直的、一側可並排行駛兩輛汽車的公路,它是第246號國有公路從生田站前分出來的岔路。作案人完全可以驅車來到現場附近。目前還搞不清作案人是在東京把人殺死後再將屍體運到現場的,還是用甜言蜜語把被害者騙到現場后殺害的。對作案人來說,在壕溝附近作案比較好下手,但誘引對方深更半夜到這裏來的理由可不是好編造的。
「高興?」
「美紀子說她不知道。她說她父親昨天去旅行了,昨晚她住在親戚家中,聽口氣不像是說謊。一會兒我再打電話跟她親戚核實一下。」
「他沒告訴管理員他去哪兒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村越既沒上班也沒消息,據說他在公司里是個認真的職員,從未遲到過。
稻田署和赤坂署為偵破此案開始了頻繁的聯繫。
「他的車呢?」
那須感到不對頭,他以前已有過類似的經驗。他來到位於神台的中台興業東京分公司時,先來一步的草場和河西已在那裡等候。
作案人沒採取手段隱瞞受害者身份。從死者身上的名片和定期存摺上知道他是中台興業公司東京神田分公司的職員村越順也。
在川崎市生田區,即由小田高速公路的生田站和讀賣前站正中間往前走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個公墓叫春秋苑。
按理說,一個單身青年男子,偶爾一個晚上不回住處,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正當「調機」的詭計被揭穿,村越無作案時間的證明即將崩潰的時候,即便是一個夜晚去向不明,也夠讓人操心的了。
現在雖然清楚了弓場和村越妹妹的關係,但並不能因此給弓場定罪。從動機方面講,應該是村越恨弓場。不過,也可能是村越以妹妹的死威脅過弓場,弓場為消除隱患去殺村越。然而,新宿的警察署已證明弓場無作案時間,因此,可以確定不是弓場殺了村越。
死者的致命傷是頭蓋骨骨折和大腦損傷。傷口共有四處,像是兇手乘其不備從後面用棍棒之類的東西連續打了幾下。也就是說當被害人受到第一擊或第二擊向前栽倒時,兇手用一隻手托住他,另一隻手又連擊幾下,使之當場斃命。死者的手錶蒙子已破碎,錶針停在11點57分。死者倒下去的地方沒有可以撞碎玻璃的硬物,估計是被害者用手抵擋棍棒時被打碎的,或許是作案人故意打碎https://read•99csw.com的。
「屋內擺設沒顯得零亂,照相機什麼的都沒帶走。我問了公寓管理員,他說村越昨天早上走時並不像去哪兒出差的樣子。」
一會兒,河西掛完電話回來了。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弓場在新宿的一家酒店喝完酒之後,想把情投意合的酒店女招待領進旅館過夜,遭到旅館的拒絕。他勃然大怒,把旅館的夥計打了,又借酒撒瘋砸碎了正門服務台的玻璃,旅館的人把他扭送到警察署,控告他打人毀物。事情發生在5月26日晚11點鐘左右。
經過了解,得知村越所在的公司並沒突然派他出差,這也就是說,昨天下班后他臨時在哪兒住了一宿。
「沒有。」兩個人搖搖頭。
法醫和刑警看過屍體后確認不是自殺,死者的後腦勺上有一道被鈍器擊打所致的裂傷。雖然他們是藉助手電筒的微弱光亮進行檢查的,但一眼就能看出這傷痕不是用鋒利的兇器砍的。傷痕邊緣有呈條狀的表皮脫落現象,這是鈍器砍傷的特徵。傷痕處頭骨出現龜裂,這是兇器砍在沒有皮下脂肪或肌肉保護的骨頭上造成的。作案兇器可能是木棒、鐵棒或柴刀背,但現場沒發現兇器,死者躺著的地方也沒有石頭、混凝土塊等能撞破表皮的硬質物品。
弄清了躺在那裡的是個人後,孩子們像被咒語定住了似地呆立在洞穴的角落裡。
春秋苑墓地是用推土機把土丘推平后建成的。被推鏟過的地方有的成了「懸崖」,一下雨,「懸崖」就有崩塌之勢,有的則成為齜牙咧嘴的土牆,附近的居民畏懼地稱之為「萬里長城」。自然景緻慘遭破壞,百孔千瘡,令人痛心。
「可能是談戀愛的吧。」
一天,突然傳來關於弓場的消息:他最近曾被警察署拘留過,據說是因擾亂社會治安被扭送警方的。
弓場沒回老家,也沒告訴家裡人他現在的住處。來調查的刑警想:「雖然在殺人案上他的嫌疑被排除了,但他和上司夫人的不正當關係卻暴露無遺,因而被公司解僱。以前曾讓家鄉人知道自己如何飛黃騰達的傢伙,事到如今恐怕沒臉回去見鄉親們了。」
當天對屍體進行了解剖,鑒定出被害者已死去12至17個小時,也就是說死者是在5月26日夜裡11點至27日早晨4點之間被殺的,錶針指的是作案時間。經過科學方法證明,就算作案人在手錶上作了假,也和實際作案時間差不多。
他不可能知道偵查本部工作的進展情況,即便知道了,也用不著馬上逃跑。
避難壕呈U宇形,是先在懸崖外挖一小段直壕,再由兩邊向裏面伸展。這裏總共有大小十來個U字壕,孩子們管它們叫怪獸坑,把它們作為最好的遊玩場所。但是近來談情說愛的伴侶們也相中了此地,把它作為幽會的場所,並在壕坑內扔下許多烏七八槽的東西。孩子們的父母覺得小孩看到那些東西不好,便不讓小孩到那兒玩了。可對孩子們來說,越是禁止去的地方越有吸引力。
不過,刑警們認為村越昨夜突然去向不明,一定是去過糜爛的夜生活去了,而女方肯定是美紀子。他們已把村越看成是殺人嫌疑犯。
「你們給美紀子掛個電話,問問她昨天晚上是不是跟村越九_九_藏_書在一起。對方是個女孩子,問話時要注意措詞。」
孩子們最喜歡去的是那個最大的U形洞。這個洞很大,裏面黑咕隆咚的,很有點神秘氣氛。
村越如果到某地旅行幾天,他應該帶著隨身衣服和旅行用具。不過就算他拿走了什麼,恐怕畠山也不知道。
「這倒也是。」
很不湊巧,近幾天連續晴天,現場附近很乾燥,給發現有價值的腳印帶來困難。縣警察局偵查一科和當地派出所同心協力仔細搜查,並未發現任何遺留物。在靠近路邊的窪地里倒有一些腳印,可這裡是當地居民常走的道路,無法判斷哪個腳印是罪犯留下的。
「辦公室里的人問他是不是去赴約,他說隨你們怎麼想,說完便興沖沖地出去了。」
實際早該掛電話問問美紀子,不過,那須他們的確需要這麼一段時間才能做出曾傾心於國井的美紀子在國井死後不久便和村越一起過夜的推測。美紀子和村越親密起來是最近的事,因為沒競爭對手了。
孩子們從洞里跑了出來,站在洞口,戰戰兢兢地向裏面張望。這群孩子中的早熟者,知道一男一女「躺」在裏面的含義。他們惶恐的眼神里還夾雜著強烈的好奇。
弓場現住扳橋的一家廉價旅店,每日精神萎靡,意志消沉,和在帝急時的他判若兩人。現在偵查本部的人已完全把弓場從嫌疑犯中排除掉了,不過為慎重起見,他們還是按著案卷上的地址找到了他,核實一下情況。
孩子們的瞳孔在炫目的陽光下收縮了,暫時還適應不了洞里的黑暗,最先衝進去的孩子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
「各屋的電話與外界直通,即便有電話管理員也不知道。」畠山向那須解釋著。他覺得那須把村越的住處當作一般市民住的公寓了,在那裡,管理員也負責接電話。
接到村越被殺的通知后,赤坂署偵查本部的全體成員頓時呆住了。村越的失蹤已使他們感到不妙,得到村越的具體消息后,他們簡直不知所措了。
孩子們你拽著我,我拉著你,提心弔膽地往洞里走。現在的小孩受電視節目的影響,反應特別敏感。既然是碰到了一個「躺在地上被人踏了一腳都沒起來的人」,就很容易使他們產生可怕的聯想。雖然他們都很害怕,但好奇心還是佔了上風,再說當著夥伴的面,誰也不好意思表現出膽怯的樣子。
「現在女孩子的話是不可信的,恐怕沒哪個女孩子好意思直接說出夜裡她和男人睡在一起吧。暫且算她不知道吧。不過,若昨晚村越是和她約會的話,既然美紀子已經回家了,那麼他也該來上班了。」
孩子們的父母向小田高速公路生田站前派出所報告了孩子們的發現。接到報告后,派出所當即向稻田署作了彙報,同時派人去春秋苑保護現場。稻田署則通知縣警察局的刑偵科,讓偵查一股的刑警和法醫立即來現場,儘管目前還不知道是他殺還是自殺。
他們的尋找一無所獲,誰都不知道村越在哪兒,村越也沒給任何人打電話。那須越發感到他的失蹤是不祥之兆。
春秋苑最北邊還有一個傷痕纍纍的懸崖,它坐落在墓地的邊緣,好歹算是躲過了推土機的切割,但看起來也像是個被機械無情地蹂躪過的自然界的畸形兒。當地居民知道它read.99csw.com並非出自人工,儘管它似乎搖搖欲墜,但還能經受得住自然的侵蝕。幸虧這個懸崖比較陡峻,致使貪婪的企業家不得不放棄在它上面營造墓地的念頭,它才得以在人造公墓的旁邊倖存下來。它下面的那個孩子們常來玩耍、捉蝌蚪、抓鯽魚和泥鰍的水坑,也才因此而得以倖存。
「你們去問問他公司里的同事,村越經常去什麼地方,到那裡看看他在不在。」那須下達了指示。草場、河西和偵查本部的刑警們開始分頭尋找村越。
「幾天前出了故障,正在修理所修理呢!」
「逃跑了嗎?」草場擔心地問。
「怎麼沒人出來呀!」孩子們窺探了一會兒,什麼動靜也沒有。
在暮春初夏之際,站在這裏的丘陵上,目力所及可望見窪地上的小溪和曲折蜿蜒的街道。窪地對面層層疊疊的山樑一片翠綠,遲開的櫻花、深黃色的連翹點綴其間。晴天時天空蔚藍清澈,遠處的山樑被遮蔽在淡淡的雲霧裡。
弓場語無倫次地嘮叨著。他身上年輕有為的職員派頭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人生失敗者的頹廢與放蕩。
「哎,誰躺在那兒呢!」
「他屋裡的情況怎麼樣?像不像到哪兒旅行的樣子?」那須警部又追問了一句。
「是門脅美紀子吧!」
村越昨天下班之前一直在公司里,既然下班后沒回自己的住處,那一定是去別的地方了。
今天來抓魚的有五六個小孩兒,他們都成了泥人了,可是一條都沒抓到。陽光直射到頭頂上,曬得人難受,加上水坑裡沒風,使人覺得又悶又熱。孩子們打算找個涼爽的地方避一避,小淘氣說要到怪獸坑去,就是要去涼快涼快。孩子們說的怪獸坑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附近的居民在懸崖中部挖的避難壕。這些壕溝一直沒被填平,現在成了孩子們玩耍的好場所。
「沒有。管理員只負責收房租,根本不過問居住者的私生活。」
酒店的女招待和侍者證明,弓場在旅館耍酒瘋被扭送警方的時間是26日晚上11點,而且從8點他就坐在店裡喝酒了。村越順也的被害時間是26日晚11點到27日早4點之間,從破碎了蒙子的手錶來看是將近27日凌晨。顯然,在這段時間里弓場不可能作案殺人。
警察署分析著案情,他們決定不論怎樣都先調查一下弓場久彥5月26日夜晚的行蹤。這項工作由赤坂署和稻田署共同承擔。
「不是,的確像個人。」
當地人都知道弓場作為殺人嫌疑犯被拘留過。後來弓場披無罪釋放,他的私生活的隱私也同時暴露了。雖說前橋市是縣政府所在地,可卻是個不開化的城市,這裏的人對別人的私生活普遍懷有好奇心。因此,如果弓場回了老家,當地人肯定會知道。
現場勘查結果被送往縣警察局刑偵部,偵查一科將受命處理此案。
「明白了。」河西去掛電話。
弓場辭掉了帝急公司的工作,不,實際上是被帝急公司解僱的。他被排除殺害國井的嫌疑的同時,他的名字也從公司花名冊上被抹掉了。他獲釋不久,便被趕出了帝急的單身宿舍,此後就去向不明。
稻田署沒得到一點有關作案人的證據材料。當設在稻田署的偵查本部得知被害者是2月末發生在東京赤坂高級公寓的殺人案的九*九*藏*書重要嫌疑犯時,更感到事關重大。
「是個男的!」
「我們再進去看看怎麼樣?」
弓場對來調查的人說:「當今社會上沒有比我們公司再殘酷無情的了。認為你有用時就捧你,讓你為他賣命,用不著你了,就把你當廢品一腳踢開。說我幹了不正當的事,我不過是受了部長夫人的引誘,主動者是女方。那件事與殺人案毫無關係,但他們卻以損害了公司的名譽把我……我這樣就全完了。
「只是什麼?」
弓場從5月26日晚11點到次日早上一直在警察署。早上他醒過來后,感到很慚愧,要求到旅館去道歉並願意賠償旅館的損失,旅館方面諒解了他。當地警察署認為弓場的過錯微不足道,加之本人業已認罪,開導一番;在27日下午3點就把他放了。
「哎,你們了解到什麼了嗎?」
「快走啊!」
——流竄犯嗎?——
「沒有誰給他去電話嗎?」
抓魚抓膩了的孩子們異口同聲地贊成小淘氣的建議。
「很可能是連續作案。」
「來了嗎?」
「下班時,他有沒有異常表現?」
「好像比平常高興。」
春秋苑在生田區地勢最高,站在春秋苑,附近的多摩丘陵的旖旎景色便盡收眼底。
弓場沒回過前橋,也沒被家裡人藏起來,據他家的鄰居說,近一年來他們沒見過弓場。
該案被確認為謀殺案后,使本來就顯得緊張的現場氣氛愈發緊張了。
「什麼?村越還沒回來?」接到偵查員打來的電話,那須警部愕然地從座位上站起來。
有關弓場的消息到此為止。
「興沖沖?」那須眯縫著眼睛,用手摸著下巴,「村越興沖沖地赴約,對方是誰呢?」
開初認為沒什麼了不起的草場和河西,隨著時間的推移和調查的深入,漸漸感到事態嚴重。
昨天晚上偵查本部開會,會上下田分析了村越的騙局,其他刑警談了對石井重新調查核實的情況,會議很晚才結束。今天早上偵查本部派人暗中探訪了一下村越的住處,這才知道他昨天晚上沒回來。與此同時,本部派人去他們公司,發現雖已到了上班時間,但他卻還沒來。
「也沒什麼異常,只是——」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警察的到來頓時使得這塊夏意漸濃、充滿了和平氣氛的窪地顯得森嚴肅穆起來。
「也許還有別人,但現在他最熱戀的是美紀子。」
而且,美紀子給他們留下的純潔印象,也阻止他們向同居方面推測。他們覺得美紀子不像是婚前便輕率與男人同居的女孩子,她認為女孩子在婚前與心愛的人親密的行為不能與污穢的肉體關係相聯繫。
「村越離開公司的時間是昨晚6點鐘左右,他們公司的工作時間是上午9點半至下午5點半,他是按時下班的。」
「究竟是誰殺的村越呢?」山路眼睛望著天棚嘟囔著。山路的話代表了本部全體成員的疑惑,這又直接使他們思索:「誰殺死的國井呢?」他們曾把弓場作為殺害國井的嫌疑犯,後來又懷疑村越。識破了村越的詭計之後,本部認為他作案的可能性極大。就在這時,他突然失蹤了。雖然尚未抓到給村越定罪的真憑實據,暫時只能把他稱為「重大嫌疑犯」,但本部成員們已經把他視為罪犯了。
「真的有人睡在裏面嗎?」一個小孩懷疑地問。
「國https://read.99csw.com井死去,弓場離開,村越近來好像和門脅美紀子接觸頻繁。」
提起川崎市,大多數人都認為它是個「公害」之城。其實,公害只發生在該市面臨東京灣的東南部地區。川崎市的地形沿多摩川由東南向西北逐漸變窄,西北部的多摩丘陵山巒起伏,有豐富的綠色資源。這裏風景優美,一年中大多數日子天空晴朗、河水清澈、鳥語花香。這美麗的自然風光簡直使人難以相信這是川崎。尤其在初夏時節如漫步此地,會改變人們對川崎的看法,會留連忘歸。
構成美麗的風景需要三個因素——水、樹、山,缺少哪一個都會減少自然景色的魅力。川崎的西北部地區恰恰全部具備這三個因素。
幾乎在得知弓場無作案可能的同時,又從調查村越家庭的小組那裡傳來新的消息。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消息中說村越的妹妹曾是弓場的戀人,她在一次和弓場乘車同去山中旅行時喪生,原因是弓場把她一個人扔在雪地里。
國井被殺后,警方調查過村越的家庭,但那時不是調查被害者的家庭,而是把村越當作殺人嫌疑犯,對其家庭進行調查的。當時調查的焦點是村越與國井的關係,而漏掉了弓場和村越妹妹的關係。
那裡也是青年男女最得意的地方,裏面有許多他們扔下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好,走吧!」
「哦,知道啦。你辛苦了,你再在那裡稍等等看。我這就去村越的公司。」那須放下話筒,看了一下表。現在剛過11點,那些喝醉酒後隨便找個地方睡一覺的單身漢,有可能在這個時間整理整理頭髮,帶著朦朧的眼神來上班。
「今天他沒上班。我去他住的地方——中野看了一下,那兒的人說他昨天早上出去后一直沒回來。」畠山從監視現場打回來電話,聲音有些緊張。
「警方之所以懷疑我,是因為我對工作的熱忱。警方也夠不講理的了,你們不顧人家的名譽和信用,硬把無罪的人關起來,不惜每日1000元的刑事補償費。對於警方的行為我實在忍無可忍,決心把這筆錢統統花掉,所以我就酗酒鬧事,如果能進拘留所就更省事了。」
弓場的老家在群馬縣的前橋市,從稻由署附近的車站乘快車一個半小時就到了。稻田署派刑警去前橋調查,他們覺得自己派人去比委託當地警察署要快些。
這裏的街道幽雅寂靜,汽車極少,道路也很曲折,路兩側山坡上的房屋掩映在雜樹林中,沿路行走可聽到雀啼鶯囀。當你聽到有犬吠聲時,便到了一片視野開闊的地帶,有錢人在這裏集中修建了帶有城市風味的小型住宅。
村越被殺,找不出作案人。
「真的!我真的碰到一個軟和的東西。」沖在最前面的孩子生氣地反駁說。
「我們去怪獸坑吧。」一個小淘氣對小夥伴們說。這群小孩正在懸崖下的水坑裡捕撈小魚,他們用泥土、石頭子兒把水渠的水圍住,再把水淘出去,然後去抓掙扎在稀泥中的鯽魚、泥鰍。這種「竭澤而漁」的方法也是孩子們自己想出來的。大人們如果看到小孩堵水渠,就會狠狠地訓他們一頓。可是往往被禁止的遊戲更有趣味。
「如果是逃跑,又何必興沖沖的呢?既然要逃跑又何必等到下班才走呀。」
孩子們的神態鎮定多了。
「人!」
「是不是死狗或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