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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剖析疑點

第十二章 剖析疑點

撗渡曾設想門脅先照了⒀以後的照片,然後利用暗袋倒卷,再從⑴拍到⑿。如果那樣,⒀和⑿不會銜接得很好,可是門脅的底片卻無此痕迹,因而「分段攝影」被否定了。
「或許門脅不是作案人吧。」這種意見開始在偵查本部抬頭。堀越警部等人雖然沒公開說出這個意思,但稻田署比較傾向於並非門脅作案的觀點。門脅作案是赤坂署推斷出來的,在稻田署看來,這等於赤坂署硬用自己的分析結果來啟發他們署。稻田署從榮譽感出發,不會像赤坂署那樣熱心地調查門脅,他們覺得赤坂署已插手於他們經管的案件。
「我也知道在這18個小時之內無法去川崎再返回來,但在這段空白時間里門脅到底幹了些什麼呢?」那須帶著依然不肯罷休的神情說道。他的假設在時間上是難以成立的,這點他自己對照時刻表就能看出來,用不著專門開偵查會議來推敲。既然他在會議上提出,一定另有深意。
無論河西外表顯得多麼老實,但他畢竟是警察,美紀子忘不了他的身份。
「沒,沒什麼。這是,那……」河西結結巴巴地說。
「可是,夜裡下山能和白天花的時間一樣嗎?」下田提出疑問。
「表上的攝影時間是根據照片上光線的強弱和大山的影子推測的。5月26日的日落時間接近7點,所以⑶和⑷的拍攝時間是6點左右,照此推算⑷和⑸的時間間隔大約為18個小時,我想研究研究門脅有沒有可能在這段時間內往返川崎。」
「晚間下山確有困難,現在我們反正是作假設,其他一切條件暫且不管,只研究時間上的可能性。他22點到大谷原,『阿爾卑斯11號』快車於22點50分由信濃町始發。」
——因為在休息所遇到其他的登山人不好。
門脅有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而且是無懈可擊的證明。然而那須對他的懷疑並未因此而減輕,相反在不斷加重。
偵查本部的一線希望又破滅了。調查結果證實門脅從5月26日起請了三天假,29日是星期天,他是30日即星期一上的班。6月3日、4日他又請了兩天假,同女兒去美原,這發生在5月26日之後,與本案無關。
門脅年輕時經常登山,近年來則一直沒有一個人出去過,可是偏偏在5月26日突然獨自登山。
「也許門脅特意選擇冷池休息所沒管理人員的時節。」
那須不斷地自問自答著。
通過鑒定證明門脅在膠捲上沒耍什麼手腕,它既不是合拼而成,也不是翻拍來的。
「為了留作紀念,這也沒什麼奇怪的。」橫渡說。
「以後!什麼時候?」
「美原?」河西頭一次聽說這個地名。
喜歡是喜歡,但河西明白美紀子是個與他完全無緣的女人。
「聽說你已經工作了,社會和學校不大相同吧?」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對剛踏入社會的年輕人的關切。上次他找美紀子時,美紀子還沒畢業。
「那兒是高原,在長野縣,被稱作阿爾卑斯瞭望台。」
當調查結果表明門脅無作案時間后,本部內部出現了波動,刑警們擔心這回又是一項沒指望的調查。
「啊!」在座的人都發出驚嘆。雖然那須的假設實在離奇,但細想一下在18個小時的空余時間里門脅似乎可能去川崎再返回原地。他們認為這個假設離奇是離奇,但確是個出色的設想。
九九藏書美紀子漂亮、誠實,還具有一種多愁善感的美,河西對她頗有好感。雖然他與她無任何瓜葛,但他不想使美紀子傷心,因而他扼制別人的能力發生了臨時故障。
「為什麼不好呢?」
——是的,一定是這樣。
「你們不覺得他在18個小時內一張相也沒照有些怪嗎?」大家沉默著,都在考慮那須的真正用意。
案件的調查工作在扎紮實實地進行著。這天,那須召開會議,再次從理論上研究門脅的證明。會議室的黑板上貼著一張用大紙畫的表,這張表是在山路的協助下製成的。
儘管5月不是登山季節,但那裡畢竟是名聞遐邇的北阿爾卑斯山,在休息所多半會碰到別的登山者。若說露營了,沒去休息所就是合情合理的了。
河西今天心情沉重,他預感到今天的談話可能會使美紀子的心靈受到創傷。
總而言之,美紀子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當然,河西有妻子,可當他見到美紀子時還是不由地想道:「如果我知道世界上有這樣的女子,也許我的選擇就會朝另一個方向。」他妻子若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大為生氣。
門脅美紀子覺得父親最近有些反常。在這個一父一女的家庭里,父親在家時,總是把和女兒閑談當作最愜意的事,儘管他工作相當忙,還是盡量優先安排和女兒在一起的時間。假日他也大多和女兒作伴。可是近來他在家時多半是獨自坐在自己的書房裡,即或和女兒在一起也很少開口說話,而不像往常那樣總是提出各種話題,愉快地閑聊。美紀子感到父親一定有沉重的思想負擔,而且他在竭力地一個人承受這個負擔。
「是這樣。不過,既然是為了留念,以大山作背景不也行嗎?門脅帶著三角架,相機附有自|拍裝置,可是卻沒拍一張以大山為背景的照片,這是為什麼呢?」
「村越被殺之日!」美紀子想起了那無的事件,而且父親正好在同一天外出旅行,這是偶然的巧合嗎?她自問著,馬上想到了近來父親的異常表現。
那須拿出預先準備好的5月份列車時刻表說:「假設門脅在冷池照完相后馬上下山,趕到大谷原需要4個小時。」
那鬚根據鹿島槍登山口登記中心站的登記卡片來尋找5月26日前後到鹿島槍的登山者,對他們進行了仔細的詢問和調查。與此同時,又徹底調查了門脅和村越的關係。雖然村越案是稻田署經辦,赤坂署是代替稻田署作調查,但那須從不因是代替而敷衍塞責。
在這以後不久的一天,有人來找美紀子。這個人外表像個本分的銀行職員。她認出了他是在調查國井案時找過她的河西刑警。她對這位態度和藹、舉止穩重、不像是個警察的人倒沒有什麼惡感。
他一邊一本正經地向美紀子提問,一邊任自己的想象在腦海里馳騁,在他內心中也隱藏著中年人不可示人的想法。
「5月22日那個星期日你父親去哪兒了嗎?」
況且,無論從時間上怎麼可能做到去川崎作案,一個人在一天之中登降3000多米高的北阿爾卑斯山,再去川崎殺人,從體力上來說是難以承受的。且不說實際去做,就是聽起來都讓人感到疲勞不堪。
因此,可以認為門脅的照片不是「分期攝影」而是按順序從5月26日起在3天內拍完的。
這是https://read.99csw.com門脅從鹿島槍返回東京后的第一個星期。河西的猶豫全部消失了。5月下旬門脅請了三天假去登山,緊接著又在下一個周末請假兩天帶著女兒去信州的高原,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固然有照顧女兒的因素,可是身為中央官廳的要員接連在兩個周末請假實在稀罕。儘管「分期攝影」必須在5月26日之前進行,之後就失去了意義,但河西還是感到連著兩個周末請假,這裏一定有文章。不過他沒深究,而是繼續問道:
隔了一天,膠捲鑒定結果出來了。鑒定確認膠捲是用門脅交來的相機照的,膠捲上的輕微磨划痕迹與相機有關部件的構造相吻合。精通照相機的檢驗員還專門作了補充說明,他寫道:
「是的,好像是因公去的。」
赤坂署委託當地警察署對冷池進行了調查,據調查說:泠池休息所的開放時間是6月15日至10月15日,其餘時間無管理人員。在關閉期間雖無人照料,但旅行者仍可在裏面休息。門脅沒去休息所,卻去露營,而露營需要帶許多東西,勢必多耗費體力。
5月26日是星期四。當然,他在26日之前的那個星期天即22日乘早車去鹿島槍,再坐當天的晚車回東京並不是不可能,但22日以及其前一個星期天(15日),他都是和局裡的高爾夫球友在郊外的國有俱樂部打高爾夫球。若再往前推一個星期,高山的殘雪狀態與26日明顯不同,「分期攝影」會被識破。
河西這次來找美紀子,一方面是出自工作的需要,另一方面是想證實一下自己最初的想象是不是可靠。
「門脅為什麼要露營呢?」
聽到這裏,大家發出了一陣放心的長吁,這真是異常的反應。
「父親有什麼地方值得警察懷疑嗎?」美紀子反問了一句,看樣子她想問個水落石出,這反映出她很替父親擔心。
「6月初。他領我去了美原。」
「可能他忙於做出發的準備,沒時間拍照吧。」河西說。
「恕我冒昧。」河西說道。他痛苦地望著美紀子的眼睛,像是在說希望你原諒我提的問題。河西後悔自己來辦這件事,因為這類詢問應更加秉公辦事,使對方在毫無戒備的情況下做出符合實際的回答。
「以前?沒有。以後倒旅行過一次。」
「嗯,26日以前你父親請假登過山嗎?」
河西喝了一大口咖啡,杯子里已所剩無多。今天他突然打電話約美紀子下班后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店相見。在咖啡店裡互致寒暄之後,便開始喝咖啡。咖啡都喝得差不多了,河西還是欲言又止,美紀子對此深感不安。
冷池休息所營業后,如果再露營,人們自然會在腦子裡打個問號:「他為什麼不住休息所?他的年齡已不允許他像年輕人那樣『發瘋』了。」在休息所營業前,門脅就可以以休息所臟為理由,找到露營的恰當借口。
檢驗員用相同品名的膠捲放在門脅的相機里拍照,然後在顯微鏡下觀察膠片表面的划痕。結果發現,即使膠捲品名相同,但由於膠片翹卷力的差異和相機清潔度的不同,膠片上留下的磨划程度也不同。不過划痕的形狀卻具有相同的恃點,據此斷定門脅交來的膠捲上的划痕確系他交來的相機劃出來的。
對於一個年逾50,而且整天耽於會議和應酬宴會致使體力衰退的人read.99csw.com,去登5月的大山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不!簡直可以說是要冒很大風險的,至少可以說他一個人去是相當危險的。門脅登山之前也沒作準備,提高一下身體素質。儘管如此,他還是一個人去了,而且偏偏26日晚上又是獨自露營。
「準確地說是什麼時間?」
「『阿爾卑斯11號』到達新宿的時間是27日凌晨5點5分,村越的死亡推算時間到4點結束。」
「事實定是如此。」那須想。
「爸爸,爸爸不會幹那種事,警察懷疑錯了!」她面色青白,責備著河西。能夠制服任何凶暴對手的河西對此時的美紀子卻不知所措了。
通過這次會議,偵查本部覺得門脅確實有可疑之處。
「突然來訪,實感冒昧。」河西熱情地望著美紀子說。也許是他剛過30歲的緣故,在他的眼裡看不到某些中年男子那種好色和無禮的神情。
「阿爾卑斯11號」抵達新宿的時間若與作案時間相符,就等於門脅堅固的證明堡壘出現了細細的裂紋。在座的人聽到時間不符反倒放了心,這說明其他人已站到那須的對立面,陷入為門脅辯護的矛盾心理之中。
「那太好了。」河西為美紀子高興,他不願看到漂亮的女子遭受包藏禍心的人的蹂躪。當然也有些唐璜類型的人物喜歡這樣,然而河西不是這樣的人。
「26日前?嗯——」美紀子陷入沉思。「沒有,父親很久沒請假了。26日之前,他在星期天不過是去打打高爾夫球,別處哪兒都不去。」
「請看這張表,」那須指著表說,「人物照有7張,風景照9張。人物照的背景不是建築物就是路標,一看就知道是在哪兒拍的。」
「今天您又想問什麼?」美紀子膽怯地問。她覺得一個有妻室的刑警不該同自己進行私人約會,同時也沒有約會的理由。
「120膠捲是卷在捲軸上的,很容易打卷,即便把膠捲鋪平,中間還會拱起來,加之塗感光乳劑的一面常因乾燥而收縮,所以畫面框處的膠片中間部分總是往後翹。如果不在後面加以適當的力頂住,把膠片壓平,就保證不了膠片正好對準鏡頭。為此,第一代120相機機殼裡安有一塊彈簧壓板,這塊壓板從膠片後面輕輕地壓住膠片,使得它不能翹曲。各廠家生產的膠捲翹卷的程度是不同的,而壓板的彈力卻是一定的,這樣一來就會出現壓力不足或過大的現象,造成膠片表面損傷。
「也沒什麼,大家對我都很熱情,工作也挺有趣味。」她哪裡知道,她這是沾了父親的光。另外,社會上對漂亮女子總有些嬌慣,可嬌慣的後面是黑暗的陷阱,但只要門脅當權,陷阱就不會構成嚴重的威脅。美紀子有父親的權勢作後盾,她在公司里是位「貴人」。
「不,我們並沒懷疑,只不過作為參考隨便問問。」
美紀子反應很快。她第一次見到河西是他調查國井案,這次他又來詢問父親5月26日之前的行蹤。她雖不知道26日之前意味著什麼,但她聯想到26日似乎發生過什麼事。
「有件小事想問問你。」
不過,河西內心又為能與美紀子會面感到高興。以前為核實情況他和美紀子見過一面,但僅這一面,他便喜歡上了美紀子那多愁善感的、反映著內心世界的面容。美紀子現在已把學生時留的辮子鬆開,隨便地扎在腦後,這樣一來https://read.99csw.com,她的臉部輪廓顯得更加秀麗,人也顯得老練多了。
美紀子很想為父親分擔一些,可是她明白父親的負擔不是自己能承擔得了的。除了看著父親痛苦外,她沒有任何辦法。她想問問,又知道父親不會告訴地,父親一向反對在家裡談公事,更何況她知道了也無濟於事。因此,她心裏比父親更痛苦。
河西頓時想到,即使門脅不請假,只要充分利用星期六的下午和星期日也可以往返鹿島槍作「分期攝影」,5月26日是星期四,那麼22日就是星期日。
「5月26日以前沒去旅行嗎?」
「我知道你們要作什麼參考。你們的想法不合情理,懷疑我父親,這太殘酷了!」美紀子抗議道。由於感情激動,大顆的淚珠流到臉上。
長時間沒請過假的門脅,在26日之後竟連著請了兩次假。
「沒關係。」美紀子真心地答道。
「星期五、星期六,也就是3號和4號這兩天。」
「不會。那天早上他就要出發做盼望已久的高山旅行,天氣又好,他本應想到在出發前照張相,而且早上照了相就可以消滅長達18小時的空白。如果他是為了造假證明而登山,時間出現空白是相當不利的。我認為這18個小時必有奧妙,希望諸位仔細考慮考慮。」
而且,那須之所以堅定不移地懷疑門脅,恰恰是因為門脅那個完美無缺的不在現場的證明。那須覺得門脅正好在村越在川崎被殺之時獨自一人待在北阿爾卑斯山上過於巧合。當然,一個人也沒什麼不好,但身為中央官廳的局長特意請假一個人去他自己管轄的區域旅行,這實在可疑。
「你,你看你,不要哭!我怎麼跟你說好呢,這……」河西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了。
在調查門脅的同時,還就間接作案和流竄作案的可能性作了調查,但毫無結果。這樣一來更加深了偵查本部對門脅的懷疑。
「出差嗎?」河西記得門脅說過,他對女兒謊稱是視察,怕她跟著一塊兒去。當然,對美紀子來說,登后立山的確困難,不過也可能是怕帶著女兒不利於自己的行動吧。他又問:
「星期日去打高爾夫球?」
——因為怕以後調查起來暴露他那天沒住休息所的事實。
也許是精神集中的緣故,那須連平時總不離嘴的煙斗都沒拿出來。那須環視著大家繼續說:「我們再作一個假設,假設門脅返回東京幹掉了村越,至於把屍體怎樣轉運到川崎我們以後再考慮。那麼他27日的中午是否能出現在鹿島槍和五龍山之間的山樑上呢?我們再來看一下時間表。『阿爾卑斯1號』快車早6點50分始發於新宿,門脅26日乘的就是這趟車。車到達五龍山登山口神城的時間是12點45分,從神城出發經由遠見山到五龍岳走得再快也得9個小時。」
「什麼事?」
「門脅為什麼早上沒在冷池拍照呢?從⑷以後的幾張照片看,那天早上天氣晴好。」
「難道!」她臉色發青、嘴唇顫抖,「難道父親!不,不可能!」她忘記了所處的環境,大聲喊著。周圍的人都好奇地望著她。她顧不上這些,她已被自己的可怕聯想弄得驚慌read.99csw.com失措了。
會場上再度響起剛才那種吁嘆聲,他們認為這個設想只考慮時間上的可能性,完全無視人的體力,是不切實際的。
「我想打聽一下有關你父親的事。他在5月26日去登山了吧?」
「是不是門脅覺得山的場面太大,別人看了不知道是在哪兒拍的?」下田剛說到這兒,那須便點頭稱讚道:「我也這樣認為,而且我感到門脅如此強調案發時他身在深山有些不自然。我有這麼一個假想。」
然而那須好像仍不死心,他說:「門脅在時間上晚一個小時,加上去川崎,時間差得會更多。但我總覺得僅1小時之差是可以設法彌補的,從而達到由鹿島槍返回新宿的目的。」
5月的大山不同於真季,山上覆蓋著許多積雪,氣候雖不如冬天惡劣,但如遇到壞天氣仍會出現暴風雪,山坡上的積雪和突露在山脊上的雪檐不知何時會崩塌,所以只有那些登山經驗相當豐富的人才敢踏入5月的深山。
第一個注意到門脅的是那須,他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從二科的偵查工作中得到啟發,從而注意門脅這個人物的,但目前對門脅的懷疑基本上是那須的主觀臆測。當時,幾個調查線索都已中止,他發現了這個略有徵候的新線索還有點調查價值。隨著調查的深入,赤坂署逐步形成了門脅有作案可能的假想。
「他在大谷原碰巧租到車就可以趕上那趟快車,但假如計程車拒絕拉客,他可就『出局』了。」草場開了句玩笑,但大家都沒笑。
全體成員聚精會神地看著那須。那須指著表說:「在這些照片中相隔時間最長的是哪兩張呢?是⑷和⑸,⑷拍攝於26日傍晚,地點是冷池休息所附近,⑸拍攝於次日中午時分,地點是鹿島槍和五龍山之間的一個岩石山脊。據山路君的鑒定那裡好像是叫做『口澤坳』,它正好位於鹿島槍和五龍山的正中間。⑸所拍的風景是鹿島槍的角根里積雪山谷,站在口澤坳上可以俯瞰到這個山谷。
再者,從唐松到冷池,步行一般要9個小時,因融雪期路不好走,門脅27日傍晚才到唐松山庄。那麼,反過來算,就等於說26日晚門脅的確在冷池,而身在冷池的人顯然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川崎行兇殺人。
然而,那須沒有放棄對門脅的懷疑,他認為:「門脅和村越間有一種微妙的關係,他真的沒受賄嗎?他是否想通過村越做一筆不正當的交易?」
「門脅相機壓板的彈力不足,而且像是還積有灰塵。總之,鑒定確認門脅交來的膠捲是用他交來的相機拍照的。」
門脅有意選擇休息所開放前背著沉重的行囊登北阿爾卑斯山,並在山上露營,這更加深了那須的懷疑。
「不,只是作為一個小案件的參考。」河西答道,但為時已晚,他吞吞吐吐的樣子明顯地表露出警方對門脅的懷疑。
河西在提問題時注意照穎美紀子的處境和心情。美紀子覺得他的眼神是柔和的,但並不是因為她是年輕女子而故意做作出來的柔和,所以在和他談話時很容易忘記他的警察身份。美紀子想:在家裡他一定是個好丈夫、好爸爸。
「你為什麼問這個?」一直坦率回答問題的美紀子以疑惑的神情望著步步緊逼的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