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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偷窺之源

第六章 偷窺之源

「沒回來……」
棟居先看了看跟隔壁房間相連的壁櫥處的天花板。伸出手去推了推,一點也沒動。
「哥哥討厭警察。他雖沒做什麼特壞的事,但也沒做什麼好事。更何況把看到了犯罪過程這事說出來,從天花板上偷窺別人隱私這事就露餡了,所以乾脆就不說出來了。我是這麼想的。」
棟居猛然想起了這一點。即使偷窺的腳印是從壽壽那屋開始的,也不能說明壽壽就是偷窺者。只要是進出她房間的人,都能爬到天花板上去。
「沒有,他趕緊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但我覺得,他知道些什麼,所以又來了。」

1

「當然。我們主要是追蹤、逮捕犯人,但維護犯罪嫌疑人的人權也是我們的職責。這就是經過推理判斷,排除犯罪嫌疑人及未審判的被告人的犯罪可能性。」
「從他妹妹那兒聽說的啊。你是第一次來拜訪豐崎嗎?」
「你哥哥?」兩人盯著壽壽的臉。
「是誰要偷看呢?」
「先看看這間屋。大概壁櫥或廁所的天花板的某一塊木頭是活動的。」
案發時,一個極有可能目睹了兇手真實模樣的人,卻無緣無故地好幾天從住處和工作地點消失了。豐崎的失蹤不僅說明了他有可能看見了兇手,還說明有的事情警察還不知道!他知道兇手是誰,如果告訴了警察,就什麼都進不了自己的腰包。如果用自己看到的事實來威脅兇手,也許能大賺一筆。或許豐崎就是打著這樣的算盤,才沒把真相告訴警察。
受到豐崎的威脅,兇手乾脆就殺人滅口了。貪心過大,反被滅口。典型的敲詐案例。
「不錯。肯定有個男人經常出入204室。我們去問問豐崎壽壽吧?」
「兩人都爬到天花板上可能會有危險,你就在下面等著。」棟居對蒞原說。
「如果豐崎真是因為跟案子有關而下落不明的話,也許你一直主張的你哥是無罪的這件事就是真的。」棟居插嘴道。
「痕迹是從204室的一位女人的屋子開始的。」
壽壽打開了門。室內由一間四席半的房間跟三席左右的地板房構成,跟被害者的屋子一樣。整理得也挺乾淨,像個女孩子的閨房。
被害者入住的公寓的建築材料也是木料,但不會產生木屑的。雖然數量很少,但木屑也是從現場採集到的。這就說明其源頭要麼在現場、要麼它就是從外面被帶進來的,兩者必居其一。
「你為什麼那麼想?跟被害者住在同一公寓的是豐崎的妹妹,而不是豐崎本人啊。」
「七條小姐被害的那天晚上,哥哥也來了。我那天晚上回來得比平常要晚,是第二天上午10點左右,哥哥一直到我去上班的時候都待在我屋。哥哥說七條小姐被殺時他已經回去了,但也許他並沒回去。」
「真的嗎?」壽壽的表情很驚訝,不像是演戲。
犯人可能遺留下若干寶貴資料的地方,被害人的屍體及現場,都已被徹底檢查了。一根頭髮、纖細的纖維片,也可通過發達的微小物品鑒定技術,成為與犯人緊緊相連的重要線索。
壽壽對自己嘴快覺得後悔,竟把爬上天花板偷看的人或許是哥哥這事告訴了警察。雖是被警察誘導著才這麼說出來的,但表面上看來卻是妹妹向警察密告了哥哥。如果警察就那麼找到哥哥的話,哥哥會恨自己這個妹妹的。
「我聽他妹妹九*九*藏*書說,他當晚就在他妹妹的屋子裡。」
也許哥哥碰到了兇手並向他敲詐,因而被兇手殺了?
「哥哥這個笨蛋,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感覺有點不妙。」
「豐崎君總是避開我。我覺得,這是因為他知道這案子的一些情況,卻又不便對人說。」
「但你的房間卻沒有被偷看的痕迹。」

4

「豐崎會不會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所以遠走高飛了?」蒞原問道。
壽壽不明白棟居話中的含意是什麼。
壽壽想撐上去看看,但她不擅長做這個,腕力不夠。但哥哥是能做到的吧。
「但為什麼要在這種地方鑿孔?」
但光靠懷疑是沒有說服力的。警方已多次勘查了現場,從現場收集到的資料也不知看了多少遍,卻毫無新發現。

3

「也就是二樓的哪位呢。」
警察走了之後,壽壽站在馬桶上頂了頂天花板。天花板就這麼被頂開了。
「如果你哥從天花板上看到了犯罪過程,為什麼不報案呢?」棟居問。
「偷窺孔。如果有誰想偷看的話,沒有比那更好的地方了。」
「到底是不是?是第一次來還是之前就來過?」
調查之網還未涉及到案發前後出入現場的人。木屑到底是從哪裡來的?棟居跟中野署的蒞原一起,再三調查了現場。但在現場卻怎麼也找不到會起木屑的東西。
「在你要出門的時候還來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長話短說。說真的,關於前些日子發生的七條由香的那件案子,我們在她家天花板上發現了有人偷窺的痕迹。」
「豐崎失蹤了,這就說明真兇另有其人!」蒞原的臉色很是凝重。
「是嗎?」壽壽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覺得除了你哥,會不會有其他人爬上天花板呢?」
「沒錯,木屑就是從這裏掉下來的。」棟居斷定地說。
在這些微小物品中間,如果有與被害者無關的東西,就有可能是兇手遺留下來的。可對現場採集到的東西進行分析后,沒有發現特別與犯人有關的東西。
廁所的頂棚有個四方形的邊框,那裡似乎有個可裝卸的蓋子似的東西。棟居站在馬桶蓋上頂了頂邊框里的木頭,天花板就這麼被頂開了。
「有可能。我們也問過他妹妹,他像這樣突然變得杳無音訊只有這麼一個理由。」
「最近你有沒有見過他?」
「我聽說了。本想告訴你的,但我想拘留所會通知你的。」
「你認為豐崎知道些什麼的證據是什麼?」

2

但結核病者也會犯罪。由於長期的應試準備而鬱積下來的憂慮,也會隨著不正常的性|欲而突發出來。結核病者性|欲高亢也是常有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想店方也許會知道,所以才來問的。」
「那會把自己偷窺別人隱私這件事給抖出來啊。」
被害者的房間在二樓,所以偷窺者必定是共用天花板的二樓的住戶。
「當然是住在這個公寓的人。其他人沒這麼容易爬到天花板上。」
棟居藉著燈光搜尋著這痕迹是從哪裡開始的。痕迹直接經過了北前真司的房間。它是從204室的天花板上開始的。那間屋子的主人是位名叫豐崎壽壽的年輕女人。
「我也這read.99csw.com麼想。肯定可以從什麼地方爬上去。如果不在這個房間,那也在二樓的某一個房間。」
「不僅偷看了七條小姐的屋子,這棟樓二樓的房間幾乎無一倖免。」
棟居確認了痕迹及其來源后就下來了。
識別科的科員們通過用於收集微小物品的集塵機、採集用的膠帶、鹽化塑料紙、試劑等,從現場採集到各式各樣的微小物品。
北前友美的來訪使棟居產生了動搖。友美指出來的若干疑點,與棟居的疑慮完全一致,這使棟居覺得警方的調查漏掉了什麼。
棟居想起北前友美還沒有男朋友。這種時候,如果有男朋友的話,會最先向他求助的吧?在沒有可依賴的人、認識的人的東京,惟一的親人卻遭到了扣留、隔離,棟居想到這一點也不禁黯然神傷。
「這塊板可以卸下來。」
「如果人為地在天花板上鑿一個洞,木屑就會掉到室內了。」

5

「也就是偷窺人對你沒興趣。偷窺者的足跡是從你家廁所的天井上開始的。」
「如果他親眼看到了,為什麼不報案呢?」
頭髮、纖維晶的微屑等,經鑒定其主人為被害者,此外的東西則為垃圾。
「店那邊也好幾天沒去上班。也就是說,他下落不明。」
哥哥如果身體健康的話,是會以所學的法律為武器維護自己的利益的,不會僅僅因為被誣陷為殺人犯就萎靡不振的。哥哥已完全喪失了為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奮鬥的體力。自己只知道他病得很重,但不知道具體的癥狀。拘留所內的醫院能給予哥哥良好的治療嗎?
「這裡是固定著的。」棟居輕聲地說了這麼一句就進了廁所。
如果是從外面帶進來的話,就可能是兇手帶進來的。搜查了北前真司的房間,卻沒找到木屑的源頭。
「有點事想問你,方便嗎?」
「是的……不是……」
「可以。但他是不是住在那兒我不能肯定。哥哥就像沒根的草,經常換工作和住處。」
「真兇把豐崎君怎麼樣了嗎?」
「還沒斷定,有這個可能。」
「住在204室的是位叫豐崎壽壽的年輕女人。雖是干晚上那種工作的,但卻不像是幹這種事的人。」
「但是我們不能進入其他人的房間。」
棟居想起了拚命為哥哥的無罪而努力的北前友美的臉龐。
「我們覺得,你是絕對不會偷窺別人的隱私的,也就是說,出入你家的人從廁所那邊爬上了天棚,然後到處偷看。而且還有痕迹顯示,在七條小姐被殺那晚,偷窺者也偷看到了。也許他親眼目睹了七條小姐被害的過程。」
「能自由出入我屋的人只有我哥。哥哥雖住在其他地方,但經常來我這裏。錢沒了就來我這兒要。一定是哥哥在我外出的時候,爬到天花板上的。這麼說來……」
「真意外,會在這裏見到你。你找豐崎有什麼事?」棟居先開口問。
「真噁心。那我不也被偷看了嗎?」壽壽像是大受打擊。
友美一看到棟居就說:
「我哥在拘留所咳血人院了。」
「警察先生,拜託你了。請幫我洗脫哥哥的罪行。」
「正有這個打算。」
壽壽沒告訴警察這一點,是因為如果哥哥真的敲詐了罪犯,那就是犯罪。偷窺跟敲詐的性質可大不一樣。
他拿起手電筒,照了照天棚。屋檐跟天花板之間散放著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但北前真司自https://read.99csw.com己招供了罪行,公審已開始了。光憑案發現場天花板上留下的偷窺的痕迹和偷窺犯(未確認)的失蹤,是不能說服調查本部的。
「假使木屑從天花板上掉下的時間正好與案件發生時間相符,偷窺的人也許就目睹了案件的發生過程。」
棟居和蒞原互相看了看。
「這樣的話,只可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蒞原自言自語地說。
「雖然不能斷定,但感覺不妙。」
碰巧棟居剛剛出外調查回來,他接待了友美。
由於平常自己不會有事找哥哥,所以不知道哥哥的電話號碼。要是問了就好了,壽壽心裏很後悔。
「有什麼發現嗎?」久等在那裡的蒞原問。
「蒞原君你仔細地看一看,天花板上不是有個小洞嗎?」
豐崎雖是自作自受,但如果調查從一開始就按著正確的方向進行的話,豐崎也許不會被滅口的。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但我聽他妹妹說,案件發生當晚,他就在他妹妹的屋子裡,所以我想他也許知道些什麼。」
「我有點事找豐崎君……」
最後一次見到哥哥的時候,他告訴自己,他在案發當晚曾看到一個像兇手的男人從由香的屋子裡跑了出來,並說幾天後又看到了兇手。而那個男人攀上了高枝,麻雀變鳳凰了,自己要替被害者向他要點香火錢。當時,他是這麼說的。
「問他對於哥哥的那件案子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壽壽突然想出了個法子,通過日本電訊電話會社(NTT)查到了銀座花壇的號碼。打了個電話到花壇說明自己的情況后,一個像店長的男人回了電話。
「真的嗎?」友美看來很驚訝。
「是哥哥。」壽壽低聲地說。
受到蒞原的話的啟發,棟居抬頭看了看房頂。房頂上安著紅木的天花板。
「我想爬到天花板上去看看。」蒞原說。
「難道木屑是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嗎?」棟居喃喃地說。
「對啊。」
現在只是扣留,還未受到審判,不允許外人探望。據說他的肺結核正處於活動期,因而受到了隔離。
此後就沒有人再提這事了。
「銀座的花壇,是吧?」
棟居把有關木屑的疑問在調查會議上提出來了,但有人反駁道:「木屑大概是隨風飄進來的吧?而且不能確認它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現場的,不能當做兇手留下的證據。」
「偷窺的痕迹很明顯。」
「爬在天花板上到處看別人的隱私,真是個壞小子。」蒞原自言自語地說。
「是從天花板上掉下來的。但天花板上怎麼會掉下這樣的東西呢?」
哥哥真司被起訴后,北前友美收到了哥哥吐血進了拘留所醫院的通知。據說肺部穿了孔,病情很重。
如果真兇真的另有其人,調查本部的顏面何存,警察的威信何在?
「沒有。能進我屋的男人只有我哥。」壽壽回答得很乾脆。
「真讓我們警察慚愧。我們今天是第一次來。也就是說,你在我們之前就知道豐崎可能知道案子的一些情況。」
「他說他在位於銀座六丁目的『花壇』里工作。我覺得,他反正是干不長的。」
就在這棟公寓,如果本人就在屋內的話,那就很直接了。晚間工作的人傍晚時分正是要去上班的時候,時間正湊巧。
「是他妹妹告訴你這個的嗎?」
「那為什麼不把哥哥放了?」
棟居為這個發現而大為困惑。年輕女人爬到天花板上偷看同公寓里住著的其他各人的隱私,這事真https://read.99csw.com讓人難以相信!
棟居靈機一動,請鑒別科來鑒別一下現場的吸塵器中有沒有木屑。而吸塵器中並沒有從現場找到的那種木屑。
「案子發生后,我去豐崎壽壽家時,正巧她哥哥也來了。然後壽壽告訴我,她哥當晚在她屋子裡。」
警察的再次造訪使得壽壽大為震驚!直到現在,壽壽才理解了上次在家裡見到北前友美時,哥哥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反應了。當友美問哥哥有沒有注意到什麼時,哥哥卻斷然否定了。在這之前,壽壽告訴哥哥有關由香的報道時,哥哥的反應都很奇怪。
友美接到通知后非常吃驚,這才明白了哥哥為何如此虛弱。原來哥哥一直身受肺結核的困擾。一邊工作一邊為殘酷的考試而努力,這樣的勞累拖垮了哥哥的身體。
「警察先生,我哥是無罪的!染了結核病,都咳血了,他不可能把女人掐死的。從這一點上也能判斷出哥哥是清白的。」
「事情沒這麼簡單啊。案件發生時,你哥還沒有發病。對你哥不利的證據也沒被排除。你哥招供被起訴后,調查本部仍在繼續工作,也是為了搜尋你哥無罪的證據。」
蒞原明白棟居的想法,不知從哪裡借來了個手電筒。
「紅木會有裂縫嗎?」
但那是殺人案件!如果哥哥知道兇手是誰或案情真相的話,作為市民不是該協助警察的嗎?被害者是個跟壽壽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壽壽同情被害者。也許就是出於這種心情,自己才會告訴警察的吧。
棟居覺得自己的著眼點正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被害者既然愛乾淨,那麼一天至少會打掃一次。如果案件發生的前一天晚上她做了打掃的話,那木屑又是誰帶進來的呢?
友美對著遭隔離的哥哥,恨恨地抱怨道。
「這是第二次。」
痕迹基本上在每個房間的頂上都發現了,但尤以七條由香的屋頂上為甚。似乎偷窺者經常偷看她的房間,於是灰塵都被擦掉了。
「的確是證明你哥無罪的有力證據。」
「也就是說,豐崎君知道兇手是誰,而被兇手滅了口……」
棟居跟蒞原若有所思地緊盯著壽壽的臉。
棟居想起去做調查時對她的印象。壽壽雖然長得挺艷麗,但人看上去倒不是很油滑。對於被害者的同情也不僅限於與己無關的程度,對於調查也很配合。
「也許偷窺者自己並不這麼覺得。總之,我們要確認這件事情。」
棟居和蒞原面面相覷。
棟居跟蒞原若無其事地看了看室內,沒有男人住過的痕迹。壽壽本人對於警察的再次造訪也沒顯得驚惶失措。兩人覺得,豐崎壽壽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會暗藏在天花板上偷窺他人隱私的人。
最近一直沒聯絡,他大概敏感地察覺到警察的動向,所以就不來了吧。
如果豐崎的失蹤真跟案子有關,那麼豐崎是不可能向蹲在拘留所的北前真司敲詐的,他一定是向真兇敲詐的。
「什麼事?」蒞原立刻接著問。
「警察先生,警察真的在調查我哥無罪的證據嗎?」
但棟居卻執拗于木屑這個問題。他覺得這木屑可以揭示案情的真相。
「是紅木的呢。跟木屑材質一樣!」
「也許有哪個男人經常出入她的房間。」
「豐崎幾天前就沒回來了。」
「殺人跟偷窺,這性質可不一樣。」
被害者的室內整理得很乾凈,他不可能幾天不打掃屋子。
「離出門還有點時間,請進。」
蒞原點了點頭。
「新工作?」
店長的聲音聽上九-九-藏-書去很吃驚。壽壽變得越發不安。
棟居打開了天花板上的燈。天花板上凈是灰塵,其中沒灰塵的地方愈發明顯。很顯然,最近有人爬過!
「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哥的住處?」
棟居能夠理解北前友美那種為了在拘留過程中病倒了的哥哥而孤軍奮戰的孤寂心情。警察在調查過程中決不能摻入個人的感情,但辦案人員並不是機器。人的調查中摻雜著人情也是理所當然的。
「從天上掉下來的……」
蒞原也像是注意到了什麼。
友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以現代醫學的水平,肺結核並非不治之症。但如果病人喪失了生存的意志,那就會很快被病魔打倒。比起任何一種良藥,患者決心與病情鬥爭的心態,更是戰勝病魔的重要條件。而哥哥恰恰缺乏這一點。缺乏繼續活下去的意志的哥哥,會不會無條件地被疾病所征服呢?
「七條小姐被害后,哥哥有次來告訴我,他找到新工作了。」
棟居和蒞原要離開豐崎家的時候,發現門口有個人影。雙方都沒料到會在這裏遇到對方,彼此都「啊」了一聲,呆立在那裡。
「這是什麼意思?」
「她哥告訴你什麼了嗎?」
「但好像不是男人乾的。」
「發現天花板上的偷窺孔還是剛剛的事。而豐崎從幾天前就不知蹤影了。在我們採取行動前就遠走高飛,不是太性急了嗎?」
棟居和蒞原按著壽壽說的地址去了豐崎俊也的住處。但豐崎已幾天沒回位於新宿區內的家了。店那邊也幾天沒去了。
北前友美確信豐崎俊也該知道些什麼,如果不停地去問他,他一定會把知道的告訴自己的。她這麼想著,所以又去了豐崎的家,但在豐崎家的門外,卻意外地遇到了兩位捷足先登的警察。
門開了個細縫,豐崎壽壽探出了頭。
「真的嗎?」蒞原驚訝地問。
「這麼說來……什麼意思?」棟居催促道。
「豐崎的妹妹啊?你電話來得正好,豐崎君這四五天無緣無故地都沒來上班,店裡也很奇怪。我們向他留下來的聯絡地址那裡打了多次電話,但總是沒人接。你是他妹妹,該知道他去哪裡了吧?」他反問道。
棟居注意到垃圾中有木屑。雖沒判斷出木屑的木材種類,但那是跟棉絮、絲線、紙屑等一起從現場採集到的。其他的東西經確認都是室內的東西,但木屑卻無法判斷。
她想告訴哥哥警察來過了,或許還會去他那裡。預先知道了這一點,就算警察找上門了,他心裏也會有準備的。
「警察先生,有什麼事嗎?」壽壽一邊問一邊卸門上的鏈條,樣子一點都不迷惑。
友美抓住棟居的手真誠地拜託道。
由於是在豐崎屋前碰上的,不能撒謊說是來拜訪其他屋主。
棟居把房間里剩下來的一把椅子搬了過來,放到天花板上有洞的那個部位的下面。站在椅子上,用手指捅了捅天花板上的那個洞,又有些木屑粘在自己的手指上。
站在豐崎壽壽家門前,按了按門鈴。有人應答,兩人相視了一眼。
北前友美再次造訪申明哥哥無罪,使得棟居越來越覺得北前是無罪的。北前結核病的發作,給調查本部帶來了微妙的變化。
「不是男的嗎?」蒞原的表情很驚訝。
「妹妹都不知道他的電話?」
「是啊。看來他還是被滅口了。」
這種時候,既沒有可依賴的人,也沒有可商量的人,友美想起了棟居。他總是認真地聽著友美的訴說。友美再次去了調查本部拜訪棟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