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八章 傷感之旅

第八章 傷感之旅

「這倒也是。這麼說北村是來上香的?」
「外行人是很難把車拆卸掉的。賣給拆卸工人的話,又會留下把柄。這麼看來罪犯沒必要把車解體。」
「秋本,是秋本道夫嗎?」
北村結束了他的傷感旅行。

3

2

「可作家只有一個人,他的讀者卻不知有多少個。這樣一個一個地關心,不太可能吧。」
「X要殺秋本,並且按計劃把他殺了,新屋察覺到X是罪犯。但是,如果X知道新屋會察覺到,就應該不殺秋本了呀?」
「大概X無論如何都要殺掉秋本,即使是冒著被新屋察覺的危險。也有可能X覺得不會被新屋察覺。」
「哪裡有點兒勉強?」
厚木警署搜查總部接受了上田成吉提出的這種可能性,決心要查清秋本和新屋之間的關係。如果說這兩個人之間有某種關係,那麼兩起殺人案就是有關聯的。
「也有可能罪犯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可以棄車的地方。樹木藏在森林中最為隱蔽,車子藏在車多的地方最不顯眼。」
「好像在哪兒見過」。就在北村努力在記憶中搜尋的時候,那輛車已經開遠了。我肯定在哪兒見過這個人,而且就在不久以前。
「把車丟在停車場、火車站或者汽車站附近的空地之類的免費停車場里,反而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果把車解體,車上就會留下對罪犯不利的痕迹。」
「有道理,但有點兒勉強。」
「北村先生還去看了看新屋的房間呢。」平川隱瞞了是自己主動提議的這https://read.99csw.com一情況,以此來引起松家的注意。
雨霧使景色變得更加柔和、迷離,使人深深地陷入了幻想之中。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花香。他聞著就像是今日子留下的余香。即使不能再見到今日子,讓總是被現實所壓迫的身心稍稍沉浸在這種真摯的傷感之中也是難得的。
「我認為用新屋的車危險小。這樣可以防備萬一被別人看到。也可能是罪犯自己沒有車,不得已才使用新屋的車,然後再丟掉。」
「也有可能是別人把車牌卸下來開走接著用了。」
「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上這個人。」北村自言自語地說道。對方當然沒想到會「再次碰上」北村。北村走到新屋的公寓前就返回了。要是碰上看門人就麻煩了。經常出入新屋的住所會引起警察不必要的懷疑。
那個男子的側面讓北村想起了今日子在結婚請柬上寫的她在武相市的新居地址。為了打聽今日子的消息,北村曾經到武相市拜訪過她的新居。那時住在那裡的就是這個開車的男子。
為什麼一開始沒有想到呢?恐怕是因為搜查人員太過於先入為主從而失去了靈活性。這是搜查思路的錯誤。如果秋本在拜訪新屋之後把打火機落在那裡的說法成立,那麼這兩個人之間應該有私人關係。
「真不愧是個作家,這麼關心自己的讀者。」
「刑警先生,我前幾天看見北村先生了。」已經和刑警混熟了的公寓看門人平川對在附近打聽情況的松家說。
「如果車還放在原地,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發現呢?」
熊谷警署的石井說:「新屋自己有汽車,那輛車在read.99csw.com新屋遇害前後也失蹤了。他的車到哪兒去了呢?」
這種做法超出了作者對其讀者所應有的關心。北村肯定和秋本有什麼特別的關係。松家決定直接去向北村打聽。
目前的調查一直集中在對新屋身份的調查上,對車的去向沒有做任何調查。在查明新屋的身份和住址以後,並未調查他汽車的去向。正如石井所指出的那樣,新屋的車被罪犯開走並扔掉的可能性非常大。
「罪犯在把屍體扔到荒川河邊的破屋之後,駕著新屋的汽車逃走了。如果他在中途棄車,就必須有別的車或者換乘其他交通工具。如果罪犯把車丟在車站附近,馬上就會被發現。看來罪犯熟悉當地的地理情況,預先勘察了地形,並在打算棄車的地方準備了一輛備用車。棄車的地點肯定是在遠離村莊、人跡罕至的偏僻地帶。」福山順著石井的思路說道。
「要是能找到被丟掉的車就好了。但是我們一直沒有發現這輛車。」
「就是說您認為有可能是與秋本同車的人殺害了秋本和新屋?」

1

北村在喜多見站下了車,但並沒有像上一次那樣看見猖村今日子。雖然他對自己說不可能再有那種偶然的巧合,但卻無法擺脫強烈的失望。
「罪犯已經把車變成廢鐵銷毀了。」
厚木警署的松家數次來到新屋的公寓向附近的住戶和鄰居打聽情況。
「就是新屋房間里留下的那些書的作者。」
「很有可能,我也這麼想過。但是現在找不到新屋的車。」
「對,就是這個名字。」
北村追尋read•99csw•com著青春的幻影,再次來到了喜多見車站。他覺得自己很可笑,但還是按捺不住再次見到昔日女神的願望。
一輛卧車從陷入沉思的北村身邊開了過去。司機是個年輕的男子。這不是幾天前那輛使北村聯想到秋本和新屋接觸點的紅色跑車嗎?北村還隱約地記得開車的那個男人的側面。
「對,就是他。」
「我是這麼想的,您看這合乎邏輯嗎?」
「這樣的話,就必須把車丟在車站附近。如果丟在偏僻的地方,就會沒有交通工具。」
「他問我有沒有一個叫秋本的人來找過新屋。」
北村為什麼來打聽這個?難道北村和秋本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這引起了松家的興趣。
「是北村直樹。」
「北村直樹來這裏幹什麼?」
「免費停車場!這個思路不錯。」搜查會議採納了兩個人的意見。把新屋生前所擁有的汽車的顏色、型號和車牌號通知了各警署。這個部署有點太遲了,不過估計車子還沒有被解體。
「把秋本謀殺案和新屋謀殺案聯繫在一起很牽強。不能僅憑碰巧在新屋的房間里找到了秋本的打火機就認為二者有關係。依靠作家的想象力開展調查是很危險的。」
「北村先生?」
搜查總部一直認為秋本是新屋這個小偷的受害者,而這一結論的根據僅僅是一個打火機。秋本家並沒有失竊,除了這個打火機以外,在新屋的遺物中沒有找到任何屬於秋本的貴重物品。新屋並不吸煙,他不可能去偷一個打火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排除秋本曾經拜訪過新屋的可能性。
松家把北村的看法向搜查總部做了彙報,而搜查總部開始的反應很平淡。
「所九-九-藏-書以他就特地到這兒來看看?」
持這種意見的人很多。但他們並不知道上田成吉提出的想法也是出自北村。他們是根據上田的啟發才開始調查秋本與新屋的關係的。兩個案件的調查都陷入了僵局。
上田成吉提出秋本可能去過新屋家的想法后,兩個搜查總部受到很大震動。這是調查工作中的一個漏洞。搜查總部一直都沒有想到這一點。
「先生的想法對我很有啟發。我這就向搜查總部彙報。」松家非常振奮。
天下著小雨,就像梅雨,霧濛濛的。但車內洋溢著年輕的笑聲,就好象跟陰雨的天氣唱對台戲似的。現在是放學時間,在沿線上學的學生把車裡擠得滿滿的。每到一站都有一些年輕的乘客上下,車站上和車裡面到處都是「bye-bye」的聲音。
北村久久地沉浸在傷感的情緒里。北村手上有好幾本就快到期的稿子,但根本沒有時間想這些,因為今日子距離自己很近的感覺使北村忘記了現實。
「被殺的讀者可並不多。」
「他說是自己的忠實讀者遇害,覺得很難過。」
「也許罪犯曾用新屋的車搬運過屍體,車上很可能留有罪犯的痕迹。罪犯有可能銷毀了證據,也有可能並未銷毀。在新屋失蹤的同時,他的車也失蹤了。從這點來看,罪犯極有可能使用過新屋的車。罪犯在搬運屍體並棄車逃跑後身心都會非常疲憊。也許這裡會留下蛛絲馬跡。如果能找到新屋的車,可能會找到罪犯的線索。我們現在應該全力搜索新屋的汽車。」
松家拜訪了北村,並且坦率地問他與秋本有什麼關係。北村說是以前的老交情。在寒暄之後,北村說他懷疑秋本和新屋曾因九九藏書交通事故有過接觸。北村的看法引起了松家的極大興趣。
「那麼罪犯為什麼不用自己的車呢?我認為用自己的車可以減少留下證據的危險。」石井從自己的看法中找到了漏洞。
「即使是在車裡謀殺,也可以消除指紋和犯罪的痕迹。這樣做當然比把車解體更方便。會不會是那輛車還放在什麼地方呢?」
從新屋住所回來的路上,在喜多見車站看到的猖村今日子的側面一直縈繞在北村的腦海里。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印象越來越無法擺脫。雖然只是一晃而過,但北村敢肯定那就是猖村今日子。從遠處看,她的外形和年輕時一模一樣,一點兒都沒變。今日子真的就住在那附近嗎?看她的樣子象是購物回來,估計就住在附近。要是去喜多見,也許還能碰上今日子。
北村夾在學生中間通過檢票口走出了車站。他漫無目的地從商業街穿過世田谷大街,自然而然地朝著新屋的公寓方向走去。一想到今日子就住在這一帶,北村就覺得連大街的景色都讓人感到親切。現在我和今日子吸著同樣的空氣,看著她每天都看的景色。
他並不認識今日子,只是說那個房子是向調到海外工作的朋友借的。名牌上標的名字是岸本弘行。今日子早在岸本住進去以前就已經搬走了。
福山接著說:「我認為罪犯在殺害新屋后,把屍體搬到新屋的車上,然後運到我們發現屍體的現場。之後,罪犯開著這輛車逃跑了,而把車丟在了別的地方。」
搜查總部決定重新設定這兩個人之間的關係。如果秋本和新屋之間有關係,那麼這兩起殺人案之間很可能也有聯繫。但是,似乎秋本和新屋之間並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