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

第十三章 水落石出

「既然如此,我們只能親自向本人詢問了。」田中嘟囔著說。
北條家的汽車修理痕迹與新屋自行車的損壞部位正好吻合。但是,僅憑著修理痕迹並不能斷定其曾與新屋的自行車相撞。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搜查人員的先入為主。
「我不認識。」今日子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秋本出席了夫人的結婚典禮吧。」今日子聽到這句話,沒想到刑警了解得這麼詳細,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向上田告辭后,刑警們前去找秋本的未亡人調查情況。秋本在出席北條夫婦的婚禮時已經結婚了,所以他的未亡人可能會知道有關的情況。經證實,未亡人並沒聽說過北條這個人。
「請稍等。」上田進了另一個房間。
「當時很多婚禮並不送禮物,而且有時拿了糕點等禮物,也是帶回公司和大家一起分享。」上田從田卷家得到的禮物也是這樣被報銷的。秋本的未亡人也不記得有北條今日子這個人。在他的遺物中也沒有能說明與北條夫婦有關係的物品。
「你的汽車上的撞痕是不是和新屋的自行車相撞造成的?」審訊官問道。
刑警把目光集中在了已微微變色的照片上。結婚典禮的合影一般都是親朋好友在儀式結束后湊在一起照的。照片上除了夫婦二人、媒人夫婦外,還有五十多個人。新郎夫婦、媒人夫婦、女人和小孩可以排除掉。
根據松家的報告,調查的重點集中在了北條與秋本道夫的關係上。如果能找出這兩者之間的某種聯繫,那麼秋本指甲里的鋸末,就很有可能來自北條。
「是的,從您家到他那裡很近。」
今日子隱瞞了在結婚典禮上曾經再次相見的事實。
經過上述討論,決定將今日子作為知情人收押審訊。警署內有人反對這樣做,認為時機尚早,儘管說她是知情人。實際上搜查總部認為她的嫌疑非常大。
「請問,從去年到今年的四月中旬,夫人您家是否曾失竊過?」
「前幾天吃了您的糕點,真是太感謝了。」松家先為那盒糕點致謝。
「秋本道夫與北條夫婦之間有什麼關係嗎?」以前一直追查上田與秋本的關係。北條夫婦並未出現在上田與秋本的周圍。
在調查北條情況的同時,北條夫婦與秋本之間的關係也搞清楚了。刑警們得知了一個意外的情況。北條與今日子結婚時,當時任武相市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所長的上田成吉是他們的介紹人。上田又出現在了報告中,但與關鍵人物秋本之間並無聯繫。
「您能證明您確實在家,而您的丈夫確實在醫院嗎?」
「我上大學時的確參加過民俗研究小組,可能去過那個古沼。」
「在婚禮上沒有打過招呼嗎?」
「她要是承認這一點,就等於承認與秋本一直有關係。」
5.北條工作的笛木醫院隸屬於秋本所在的公司。
「冒昧地問一下,當時秋本道夫在哪兒工作?」
「這是二十多年前了,變了很多,不過看來像是秋本。」
「10月26日,我想我是在家裡,我丈夫應該在醫院里。」說北條在醫院,既可以理解為他在工作,也可以理解為他是患者。
「您夫婦都有駕駛證吧?」此事已經調查過了,北條家有一輛T公司產的汽車。
「家裡並沒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但是,如果失竊,我會察覺的。」今日子肯定地說。
「找到了。」上田拿出來的照片是由專業影樓照的紀念照,附有像套。照片有兩張,一張是新婚夫婦,另一張是合影。刑警想看的是那張合影。
「有意思的是,北條既是檢查技|師,也是患者。」松家又報告了一個意外的情況。
北條夫婦被送交檢察院,北條將接受精神狀況的鑒定。
「鋪有鋸末的瓦楞板紙箱到處都有。現在與我丈夫所在的醫院有關係的人都能拿到鋸末。而且,購入用這種瓦楞板紙箱裝實驗動物的地方也不只是我丈夫所在的醫院一家。」今日子的反駁頗得要領。
「這是怎麼回事呀?」
「麻煩您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田中十分客氣。一望便知今日子已有足夠的精神準備。不知道她這是為了掩飾其心中有鬼,還是因為第一次被傳到搜查總部而感到緊張。
「也許他是您二十年前的家庭教師,但是鋸末可是最近的事。而且您的丈夫能夠拿到鋸末。」
「沒有,和他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交情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有交往,所以沒有參加他的葬禮,也沒有發唁電。」今日子先發制人,讓刑警沒辦法繼續訊問。
「啊,是這個人。」松家盯住了一個人。這是一張三十歲左右的很有立體感的男人的臉。
「能不能從拿回來的禮物看出參加的是誰的婚禮呢?」松家聯想起從上田那裡拿來的田卷家周年祭的禮物。
北條今日子突read.99csw.com然接到謀殺案搜查總部發來的傳票,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其丈夫正在醫院接受治療。訊問今日子的是田中和松家。
「您出席他的葬禮了嗎?」已經核對過參加秋本葬禮的名單,證實沒有北條夫婦的名字,也沒有以北條的名義發的唁電和花圈。
「再問一個問題。這個紙箱子是從夫人家裡扔到垃圾堆去的嗎?」田中再次開始提問,他拿出了從泊江的藝術家那裡借來的、裝實驗動物的瓦楞板紙箱。
今日子稱她不記得去過古沼,這就否認了其熟悉古沼的地理環境。
「我記得沒有。」
「實際上我們在秋本遺體的指甲里找到了這種鋸末。」
「瓦楞板紙箱確實到處都有,但是,與秋本有點聯繫、而且又知道古沼位置的人就沒有幾個了。」
「可以說說您和他有什麼關係嗎?」
「都是一丘之貉。」
目前還沒有能給他們以致命一擊的武器,調查沒有取得絲毫的進展。
如果秋本是被北條夫婦共同殺死,這可真是一招妙計。如果正在精神病醫院住院的人殺了人,主犯將會因無行為能力而免於處罰,或者減輕處罰。罪行暴露后,即使犯人自首,也不能加以處罰。這是一種可以免於刑罰的罪行。
「北條升是這些實驗動物的檢查技|師。直接負責這些實驗動物。」總算和有關人物掛上鉤了。
「您在大學時代,曾經和民俗研究小組一起到那個古沼去調查民謠,是嗎?」
「到底能不能追究北條的殺人罪?」
對北條家的汽車進行檢查后,證實其左前側的擋泥板、左前側的緩衝器、散熱器的小窗、發動機罩的左前部有明顯修理過的痕迹,特別是車體前左部修理的痕迹特別明顯。
「即使有關係,也只是他在二十多年前做過我的家庭教師。您這樣懷疑我,太讓我感到意外了。」
「夫人您開嗎?」
秋本出席了北條夫婦的婚禮,並且照了合影,由此可以推測其與新郎夫婦中的一方存在著某種極為密切的關係,但是並未發現北條與秋本之間有任何聯繫。這麼說就是秋本與北條之妻今日子有關係。總之,可以肯定秋本道夫與北條夫婦之間存在著某種關係。
「也就是說您認為那種鋸末與北條有某種聯繫了?」今日子終於明白了刑警提問的意圖。
「我不知道秋本出席過北條的結婚典禮。我們經常應邀參加結婚典禮,有時是夫婦兩人一起去,有時是秋本一個人去。秋本單獨出席的結婚典禮,我不記得了。」
「我家的汽車怎麼了?」在這一瞬間,今日子全身一顫,就像要跌倒似的。田中的話擊中了她的要害,但是田中的要求已經超越了取證的範圍。
「我先生經常把實驗動物帶回家裡來,也可能是從我家扔出去的。」今日子似乎並不知道瓦楞板紙箱在整個案件中具有的重大意義,很痛快地承認了。
「他是個慣偷,無論是被誰殺了都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還有一個問題。您認識住在世田谷區喜多見的新屋重雄嗎?」
「新屋重雄是一個慣偷,在他家裡找到了秋本的打火機。但是秋本家並未失竊,怎麼樣?能否讓我們看看?與其讓我們拿著搜查令強行搜查,還不如在主人的合作下,安安穩穩地進行調查。」田中步步緊逼。他並未說明秋本的打火機與北條的汽車有什麼關係,但是言外之意是,如果拒絕就要強行搜查。在與今日子對峙的過程中,田中越來越充滿了自信。
「您肯定去過。作家北村直樹先生說曾經和夫人您一起去過。」
「上田先生,照片上這個人不是秋本道夫嗎?」松家問上田。
「這種鋸末在那一帶並不是到處都有的,是嗎?」
「我們要看您的車,怎麼就是把您當成罪犯了呢?」田中反問道。今日子一下子無話可說了。
「我由於一時的衝動,有生以來頭一次殺了人。當這種衝動平靜以後。簡直就像燒成的灰一樣,任由妻子擺布。這雖然是我親手乾的,但是我總覺得殺死秋本這件事就像噩夢一樣,越來越難以讓人相信。趁著我住院的時候,在我們夫婦的卧室里,並不知道丈夫就在旁邊看著的妻子和他的情人所做的那種不停扭動的醜態,就連這種情景,我也漸漸地覺得的確如妻子所說的那樣,她是被秋本強|奸。由於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不斷殺死實驗動物,我的大腦已經受到了刺|激,所以覺得可能是在做噩夢,我已經分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現實。
「能讓我們看看嗎?」
「請問夫人有汽車嗎?」
「夫人應該知道呀!您曾經去過那個古沼。」
「他仍屬於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只是加入了日美共同研究項目小組。」該總部是小型動物研read.99csw.com究所最大的顧客。
「不管怎麼說,也是讓我們給吃了。」
笛木醫院受政府要人之託實施腦白質切除術,這樣封住了證人的嘴,調查就不會牽連到政府的核心了。
「秋本是您的家庭教師?」刑警們面面相覷。
「我念高中時,當時已經是大學生的秋本先生任我的家庭教師。後來聽說秋本先生就職于菱川重工,但是我們沒有再見過他。」
「那個石牆在哪兒?」
「失竊?沒有這種事。」
北條夫婦的供詞,解開了秋本謀殺案的疑團,但是也切斷與新屋謀殺案的關係。厚木警署的搜查總部認為,秋本是在與北條今日子共同駕駛北條的汽車時和新屋的自行車相撞,新屋由此拿到打火機。但是,既然今日子已經否認,就必須從其他方面找出秋本與新屋的接觸點。
「醫療總部與日本各大學、研究機構及企業合作,就多種項目開展共同的研究。可能菱川重工也參与了某個項目的研究。不過詳細情況我不清楚,我丈夫也應該沒見過秋本先生。」今日子連沒有問到她的也已經回答了。
「結果,我當場看到了妻子和秋本在做越軌的事情。從兩個人的樣子,能看出來這種關係已經存在很長的時間了。秋本認為我在住院,就很放心地跑到我家裡來偷我老婆。看到他們扭動的身體,那種不堪入目的場面讓我失去了理智。我的神經受到了刺|激,失去了控制。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事,我勃然大怒,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我從汽車的工具箱裏面取出鐵杆,使出渾身的力量朝著正在摟著我老婆的秋本的後腦擊了過去。一下子就把秋本打昏了,然後又左一下、右一下地接著打,直到他徹底死掉了為止。
「我不知道新屋是什麼人,車上的痕迹是北條駕車誤撞到石牆上留下的。」
「10月26日晚上,秋本突然來到我家裡,說是經過這裏順便來坐坐。過去他曾經做過我的家庭教師,不好斷然回絕,就讓他進來聊一聊,沒想到他突然向我撲過來。我拚死地反抗,但畢竟是男人的力量大得多,我還是被壓在了下面。就在這時,正在伊東醫院住院的北條回來了。北條親眼看到這個場面以後,突然用手裡拿著的汽車修理工具朝著秋本的頭部猛擊。秋本的頭骨被打碎,死了。這些都是在一瞬間發生的事,我根本沒有時間去阻止北條。丈夫殺死秋本以後,認為不能把屍體就這麼放著,讓我幫忙把屍體扔進海里去。我想起來學生時代曾去丹澤山裡的沼澤地旅遊過,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北條,北條讓我帶他去。把屍體扔進沼澤后,北條就回醫院了。」
「那時您丈夫與秋本沒有見面嗎?」
「去年的那段時間並沒有去別的地方旅行,晚上我應該是在家裡。」
3.在北條家附近的垃圾堆中找到了被丟棄的殘留有鋸末的瓦楞板紙箱;
「是因為他做過我的家庭教師,所以邀請他參加了。」這個回答無可非議。
不過,由於始終未找到確鑿的證據,一場跨越國界的大規模貪污案件的調查就這樣不了了之。
4.秋本道夫曾經出席北條夫婦的結婚典禮;
調查遇到了困難。在搜查總部里,有人試圖從別的線索上追查新屋謀殺案,提出:
「有,結婚典禮結束後送來的,也許能找到。」
「您知道的還真多。以前我們都在武相市的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工作。」
「在我上學時,他是我的家庭教師。」
「是我丈夫的車。」
「沒什麼,沒什麼好謝的。那盒糕點是我忘在電車上的。」上田更正說。
「好像是這樣的,不過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單位,工作上沒有任何聯繫,所以沒再見過面。」
「三十多年前?」
「北村先生?是北村直樹前輩嗎?」
「秋本是在那天被殺的嗎?」
「醫院仍沿用以前的名字,以此來加以掩飾。笛木醫院的真正主人是菱川重工。」
「怎麼樣,能合作嗎?」田中繼續強行逼問,儘管已超越了取證的範圍,但肯定已經發揮了作用。如果今日子拒絕,就申請搜查令搜查。
「您有北條夫婦結婚典禮的照片嗎?」
「菱川重工為什麼收購一家精神病醫院呢?」
幸運的是,犯人並未丟掉兇器,而且兇器一直保存在陰暗、低溫的地方。罪犯在行兇後,幾乎未使用過汽車,一直將其置於車庫,從而防止了血跡的變質。
「您在研究所看到秋本時沒有想起來嗎?」
兩個人的供詞解開了秋本謀殺案之謎,但是搜查總部覺得仍然存有疑點。
「我不知道。」今日子肯定地說,但是北條不記得曾經駕駛汽車撞在石牆上的事情。

2

「很難說九九藏書。如果認定北條的心理不正常,可能會減刑。如果是徹底喪失理智,就不會受到處罰了。」田中非常失望。
「不對,不是去旅行,是去古沼調查民謠。」
「北條?是北條升和今日子嗎?」
「二位今天來有什麼事嗎?」上田知道兩位公務繁忙的刑警是不會專為那盒忘在電車上的糕點前來道謝的。
「他是在那天夜裡失蹤的。」
「您先生就職的笛木醫院隸屬於菱川重工,這個您知道嗎?」
「由於不斷給實驗動物做腦白質切除手術,以及做電擊試驗,他本人的精神受到了刺|激。現在他是作為患者在該醫院接受住院治療。」
「我們掌握的情況很有意思。」正在調查笛木醫院的松家就像只抓住了獵物的獵犬那樣報告說。
該手術是通過破壞前頂的組織體,強行切斷與視丘的聯繫,以此來謀求精神狀況的迅速改善。因為能有效地改善精神狀況,所以在很久以前精神科曾實施過該手術。但由於術后相繼出現舊病複發及變成植物人的病例,所以該手術被淘汰了。患者非常害怕這種手術,將之稱為「切西瓜」。
「你們這樣不是純粹把我當成罪犯了嗎?一會兒要我證實不在現場,一會兒又要檢查我的車。」在一瞬間就已恢復正常的今日子激動地說。看來她是要借這種激動來掩飾自己心理所受到的衝擊。
「您肯定嗎?」
「秋本沒有在結婚典禮上做自我介紹嗎?」
「從那件事情以後,我越來越覺得自己不是自己了,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另一種人格佔領了。」
「夫人大概已經知道秋本先生的不幸結局了吧?」
「幾年前,由於院長被捕及對患者的暴力事件,該醫院暫時關閉了一段時間。大約兩年前,醫院易主,重新開展業務。引入了有實力的醫生及最新的醫療器械,醫院的治療能力有了顯著的改善。經營者也換了,經調查,是菱川重工全面收購了笛木醫院。」
北條今日子的供詞如下:
看來刑警們在摸索過程中發出的一擊,對於今日子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大勢已定。
「在遺體的指甲里有鋸末?」今日子終於明白了這一事實的重大意義。
「不會佔用您很長的時間,夫人認識秋本道夫嗎?他是菱川重工的調查室長。」田中開始提問,今日子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變化都不會逃過刑警的眼睛。
「他只是一個來賓,並未與主人單獨見面。」今日子強調兩個人並不認識。
但是,目前並沒有任何突破口,只能根據已經掌握的材料與其對質,觀察對方的反應,然後乘機抓住突破口。這可以得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效果。
「我先生不怎麼開。」
「新屋重雄?」
「您這麼說就是認為我是罪犯了?」
刑警開始懷疑是北條家的汽車與新屋的自行車發生了相撞。根據秋本的汽車可能與新屋的自行車發生過相撞的暗示,曾對秋本的汽車進行過檢查,並未發現有這種痕迹。但是,新屋的自行車上留有明顯的相撞痕迹。
「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在神奈川縣山裡的一個沼澤里發現的。」
有人認為這是在搜查中好不容易找出來的嫌疑人,應進一步在其周圍找到更為有利的證據后,再提審她。目前掌握的材料還是太少,這樣與對方交手,會打草驚蛇,讓敵人加強防範。而且,如果被對方得知我們掌握的材料很少,反而會被對方抓住把柄。這種意見也很有道理。
將新屋與岸本聯繫在一起的是伯爾尼的一張發票。這是一張主角商品的發票,並不能斷定就是賣給岸本的。但是,越調查岸本與光子,就越覺得他們兩個人像是罪犯。
「是不是您沒有注意到被盜了呢?」
搜查總部討論了一下迄今為止已經收集到的情況。
「秋本?是真的嗎?」上田半信半疑地盯著照片看。
警方把調查的範圍擴大到了伊東的笛木醫院。笛木醫院是一所臭名昭著的醫院。數年前,該醫院為患者實施腦白質切除術,即打開頭蓋骨切除一部分大腦一事被揭露后,該醫院的真相才公諸於世。
刑警並不知道秋本生前的樣子,只是從照片上類推。
2.北條能夠拿到裝實驗動物的瓦楞板紙箱;
如果造成這些痕迹的不是秋本的車,那就很可能是北條的車。其間接證據就是藝術家在自行車旁配的瓦楞板紙箱「皮膚」。如果在北條的車上找到相撞的痕迹,疑點就可以得到證實了。
「在瓦楞板紙箱的底部鋪有鋸末。」
「我們被戲弄了。北條今日子把所有的罪狀都推到了她丈夫身上。她最多被指控為棄屍的共犯,而且丈夫要求幫忙,身為妻子無法拒絕。」田中怒氣沖沖地說道。
院長本人曾因違反醫師法被捕過。該醫院起用無行醫執照的醫生進行診read.99csw.com斷和治療,這一情況被揭露后,被控違反醫師法。此外,由於對患者實施暴力,死亡事件也時有發生。這個笛木醫院現在又登場了。
1.北條今日子熟悉古沼的地理環境;
「說關係的話,那是三十年多前的事情了。」
「請您說出去年10月26日夜您和您的丈夫在哪裡?在做什麼?」田中不管今日子的臉色,繼續提問。
「是鋪有鋸末的。這是實驗動物的坐墊。」
「可能打過招呼,我不記得了,介紹人要在很多人中間周旋。」
不一會兒上田就回來了,手裡拿著舊照片。

1

「在與武器生產相關的軍需產業中,容易出現精神異常。如果這種病的治療交給普通醫院,公司的真相就會暴露。所以要擁有自己的精神病醫院,秘密進行治療。」
「秋本沒有對上田先生提起過這件事情嗎?」
笛木醫院的院長是地方上的政治家,是縣裡的要員。他為了擴展勢力,就必然與中央的實權派結盟。他被提名為縣議會議員的候選人時,前首相曾親自來演講,助他一臂之力。
找到兇器后,整個搜查總部都活躍起來。立即對附著于鐵杆上的血跡與頭髮進行了檢驗,血型與血色素等均與秋本的一致。毫無疑問,搜查總部找到了無可辯駁的證據。
沒有東西可以將光子與岸本和新屋直接聯繫在一起。光子否認金錶是敬造的遺物這一事實,是與新屋的唯一一點關係。
兩人相繼供認了所犯的罪行,北條的供詞如下:
「如果方便,請讓我們看看您的汽車,行嗎?」
「如果這樣,小型動物研究所向笛木醫院運送實驗動物一事也能解釋清楚了。」
另一方面,熊谷警署的搜查總部把疑點集中在了田卷光子與岸本弘行的身上,但是找不到證據。已經掌握的僅僅是推測及一些情況,無法證明光子與岸本的關係,更無法證明田卷敬造的死屬於非正常死亡。
「我們只是向多少有點兒關係的人打聽情況,請給予合作。」
「我記不得了。」
「我曾經有好幾次與北村先生一起參加小組的旅行,大概是去丹澤旅行時順路去過古沼吧。」
「什麼?這是菱川重工的醫院嗎?」宮部警部聽了報告以後吃了一驚。
「我從報紙上知道了這件事,真是太遺憾了。」
「笛木醫院是菱川的附屬醫院嗎?」
田中與松家再次拜訪了上田。
「這種關係恐怕從學生時代就開始了,居然把這種關係說成是強|奸,可真夠大胆的。也可能她是在和秋本一起駕駛汽車時與新屋的自行車相撞的吧。」
「我也是偶爾開。」
「聽說您先生在調到笛木醫院以前就職的駐日美國陸軍醫療總部也與菱川重工有密切的聯繫,是嗎?」
「您是懷疑我們了?」今日子的表情嚴肅起來。
但是後來並沒有找到新的可疑人物。在信心不足的搜查總部里,福山和石井仍然堅持調查田卷光子和岸本弘行。
即使上田與秋本在研究所碰過面,恐怕也想不起來彼此在二十多年前的結婚典禮上就已經見過了。如果秋本不是作為名人或者主賓與上田打過招呼,上田不記得他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在找到兇器以後,申請以謀殺嫌疑罪逮捕北條及其妻子今日子。兩人被帶到了厚木警署的搜查總部。他們在警察要求檢查其汽車時,就已經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
「後來北條調到了相模原市的駐日美國陸軍醫療總部工作,是嗎?」
「可能有吧。」今日子似乎很難判明這一提問的真實意圖。
「是的,我們聽說上田先生曾經給他們做過結婚介紹人。」
「我去過那個古沼?」今日子的臉上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吃驚。
「我丈夫當時患神經衰弱,在工作單位接受住院治療,您可以去問醫院。我在自己家裡,沒有辦法證明。」今日子的態度稍稍強硬了點兒。
「我就沒有直接跟他說過話。」
但是,從放在汽車行李艙中的工具箱里發現了重大的線索。工具箱中的鐵杆上附著有血跡和數根頭髮,檢查人員在確認后非常興奮。秋本是在遭到鎚子或梅頭等鈍器的重擊后造成腦部傷害而死亡的,鐵杆與秋本後腦部形成的創傷吻合。
「儘管目的是用於治療,但是不斷殺害實驗動物,也讓我的良心受到譴責。所以,神經受到了刺|激,在我工作的笛木醫院住院接受治療。去年10月26日,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就悄悄從醫院溜了出來。我總覺得自己家裡發生了什麼不妙的事情,讓我覺得不安,就避開護士的監視,開著自己的車回了家。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這是要證明當時我們不在現場read.99csw.com嗎?」
「是用來裝實驗動物,也就是裝您先生負責檢查的倉鼠和老鼠的瓦楞板紙箱。」
「這就是秋本。真是讓人吃驚。我一點兒都沒注意到他也參加了北條的結婚典禮。」上田的臉上顯出了毫不做作的吃驚之色。
北條因精神受到刺|激,正在住院接受治療,估計很可能會被定為心智不全。在這種情況下犯有殺人罪的北條是沒有行為能力的,或者是行為能力有限,很難控告。今日子會被控犯有棄屍罪,這一罪名肯定會成立。
「這是什麼?」今日子顯得不知所措。
「夫人,請問您知道那個發現秋本屍體的古沼嗎?」松家接過田中的問話,把話峰一轉。
「我認識秋本先生。」今日子坦率地回答,她已經知道搜查總部是專為調查秋本謀殺案而設的。
「我沒注意過。」上田一臉的茫然。以前取證時,上田曾說過,他不記得研究所的工作人員、出入這裏的人以及任何和研究所有關的人與秋本有關係。不過這有可能是上田忘了,也有可能是他沒注意到。松家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是的,好像和夫人您是同學。北村先生說確實曾和夫人您一起去過古沼。」
根據刑法第三十九條中的一款規定:「對喪失理智者所採取的行動不予追究刑事責任。」由於喪失理智或精神上有障礙,失去了辨別是非曲直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就處於無法控制其行為的狀態。心智不全是指精神障礙的程度沒有達到喪失理智,但是其控制自己行為的能力處於明顯衰退的狀態。
「一點兒都沒有想起來。我在菱川的總務調整總部只呆了不到一年的時間,沒有和秋本共事過。」上田和北條一起從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調到了相模原市的駐日美國陸軍醫療總部,之後在菱川的總務調整總部工作了一段時間,然後調到了小型動物研究所。他調到小型動物研究所與秋本調往調查室大致是在同一時間。
弄不清楚今日子是真的忘了,還是在巧妙地迴避問題。但是,她已經察覺到了警察對自己的懷疑。
「我老婆以為我也要把她殺死,想逃走,但她知道跑不掉,就向我說是秋本突然闖進來強|奸她。我殺秋本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即使想殺我妻子也沒有力氣了。妻子看到我已經沒有了殺機,就說必須把秋本的屍體藏起來,誰也不知道秋本今天晚上到過我們家。如果把屍體藏起來,我們和秋本之間就不存在任何關係了。妻子的話激勵了我,我帶頭用被子裹住秋本的屍體,放進了車裡。
「有來訪的人或者電話嗎?」
「您認識喜多見的北條夫婦嗎?」松家迅速切入正題。
「有鋸末又怎麼樣?」
北條升畢業於東京F大學的理學部,畢業后就職于琦玉縣武相市的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與猖村今日子結婚後,調往位於神奈川縣相模原市的駐日美國陸軍醫療總部綜合醫學研究所工作。兩年前患神經衰弱,從該所住進笛木醫院。與其妻今日子尚無子女。
「去年5月,我在市裡的商場購物時,偶然與秋本道夫重逢,打了招呼以後並沒有馬上認出來是他,後來秋本經常給我家打電話。儘管他數次邀我出去吃飯,但是我看出了秋本的用心,每次都找個借口推掉了。
「嗯,大概是在菱川的武器領域吧,我不太清楚。我做總務的時間很短。」上田以前所屬的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是厚生省下轄的一個半官半民性質的機構。雖然不清楚上田是如何進入實驗動物中央研究所的,但並未發現秋本與北條夫婦之間有直接的聯繫。
「我只是跟著大家一起去的,所以對我來說只是一次旅行。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記不清了。」
「請便。」今日子終於答應了,雖然是氣呼呼的,但是口氣已經軟了下來。
「夫人,二十多年前秋本先生曾做過您的家庭教師,如果您希望早日把殺害他的罪犯緝拿歸案,請您合作。」
笛木醫院與政界要人關係密切,當時發生的貪污案件的主要相關人員及證人都相繼被施以腦白質切除手術,變成了廢人。
「在秋本認識的人中,只有你們夫婦能夠拿到這種鋸末。」
「妻子把秋本的屍體和洗海水浴用的橡皮艇以及氣筒裝到了車上,然後對我說她知道一個屍體絕對不會被發現的隱蔽地方,她要幫我拋屍,汽車是由妻子開的。因為帶上了橡皮艇,所以我以為是把屍體扔到海里去,但是妻子把車往山那邊開。我已經記不清楚是怎麼走的了,但是我記得妻子把車開到了山裡渺無人煙的沼澤旁。妻子在那裡把橡皮艇充上氣,讓我幫忙把屍體抬上去,然後劃到沼澤中央,把屍體扔了下去。我只記得這些,我到現在也沒法確認到底自己是不是真的殺死了秋本,簡直就像噩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