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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辜鴻銘 趣聞

一、辜鴻銘

趣聞

一次,辜鴻銘從歐洲回國,同船有一個法國青年,見辜手上拿著一本自己的作品在讀,便問道:「先生也喜歡辜先生的著作嗎?」辜回答是。青年又問:「先生是中國人,認識辜先生嗎?」辜慢慢地應了一聲:「哦!」青年請求道:「先生能為我介紹認識辜先生嗎?」辜答可以。青年喜道:「我在大學時,甚佩服辜先生的文章,渴望一見。」辜說:「我願意為你效勞,等船到上海為你設法。」船到上海,辜鴻銘的親友來迎接,辜差人招待法國青年,將其送到旅館,並囑咐晚上將青年送到他家。晚上,青年前來,辜出門迎接,說:「鄙人即辜鴻銘。」青年大笑:「辜先生真可人也!」隨後,二人共進晚餐,相談甚歡。
梁實秋也記載,辜鴻銘聽不得乞討之聲,一聽見,便出門施捨一兩枚小銀幣,故而常常囊中羞澀。
辜鴻銘是凌叔華父親凌福彭的老朋友,常到凌家和凌父、梁崧生等人聊天吃飯,談至夜深才走。他們話題很廣,上下古今中外,海闊天空。梁崧生曾經駐節海外多年,口才不如辜鴻銘,但是當大家爭論不休時,只須梁冷冷地說一句話,辜就偃旗息鼓,不再繼續了。
辜鴻銘在上海時,身著長袍馬褂,拖著小辮子,叼著雪茄,到舞廳喝咖啡。一位大學生見此怪人,用英語出言嘲笑,以為辜並不懂英文。辜馬上到該青年座位與其攀談,其英語不僅純熟流利,而且言談極具學問素養。青年大驚。接著,辜又責備他不應荒廢學業,到這種銷金溺志之所。青年面紅耳赤,深鞠一躬而去。
辜振甫回憶辜鴻銘說:「鴻銘先生博古通今,或系在西洋受教之故,https://read•99csw•com其運筆頗有特異之處,以『古』之上半部『十』字為例,常人多先書一橫,再書以一豎;他則反是,先寫一豎,始再加橫。而其下半部之『口』字,常人多先以左邊一豎起筆,次則上邊一橫,繼而右邊一豎,最後底邊一橫完成;鴻銘先生則是上邊一橫往右直豎下來,嗣則左邊一豎向右橫去。」
1913年,袁世凱籌措「善後大借款」時,六國銀行團的德國代表科士達因不懂中文,想找一個英文德文俱佳的中國人來做翻譯,最後敲定最佳人選為辜鴻銘。辜自恃身價,張口就要月薪六千銀元。銀行團只得答應。
周君亮記載:「武昌文莘書院曾邀福建辜某作學術講演,此君一手提一解剖刀,一手提一死狗,在課堂上對學生解剖,講述狗之生理組織,條理井然,甚為該校師生所佩贊。據聞此為辜鴻銘之孫,其人不修邊幅,亦頗有乃祖之風。惜不詳其名字。」
胡適回憶,1921年10月,王彥祖在家中宴請法國漢學家戴彌微,辜鴻銘、胡適、徐墀等人亦被邀請。入席后,戴彌微的左邊是辜鴻銘,右邊是徐墀。大家正在喝酒吃菜,忽然辜鴻銘用手在戴彌微的背上一拍,說道:「先生,你可要小心!」戴彌微嚇了一跳,問為什麼,辜答道:「因為你坐在辜癲子和徐顛子的中間!」眾人哄堂大笑。
一次宴會上,福克斯酒後失言,無意中泄露了德國克虜伯的秘密。此事竟被英國《泰晤士報》報道出來。當福克斯告訴辜擔心其家屬的安全時,辜叫他寬心,說他見到報道后,立即稟報了張之洞,已叫人為其家屬辦理來華九-九-藏-書手續,並已備好別墅供他們全家使用。福克斯深感其情,從此悉心工作。
一次,金梁與辜鴻銘一起到公園遊玩,辜遇見平日相熟的妓|女,便叫過來一同宴飲。金想先走,辜堅決不讓,笑著對金說:「今天得你做東。」金笑著結了賬,辜大喜,馬上稱讚金能容狂客,有君人量,表示自己願為其加冕而自甘執鞭。
中法戰爭后,張之洞著手籌建槍炮廠,並聘請英國兵工專家伍爾茲為顧問,希望將其建成德國的克虜伯。辜鴻銘與伍爾茲接洽后,毅然將其辭退。張大怒,辜解釋:「那人是騙子,想發橫財來的。」原來伍爾茲是愛丁堡大學商業專科畢業,根本不會造槍炮。接著,辜向張推薦自己留德的同學、德國克虜伯兵工廠的監督威廉·福克斯。
趙鳳昌回憶,辜鴻銘對當時處於社會底層的勞動人民很是同情。一次,他和辜外出,見某人力車夫在吸紙煙,趙說這名車夫不知道節省。辜卻說,他終日勞苦,看見坐他車的人,人手一支,哪能不羡慕,所以他效仿,也是人之常情。
震瀛回憶,辜鴻銘在北大任教時,常對廣東學生說「丟那媽」(粵語罵人的粗話),又說只有廣東人才保留了中國民族的真性情——節氣、剛烈……其他各省都是不及的!
辜鴻銘的《春秋大義》為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國駐中國公使請辜鴻銘所作講演的講稿,由其好友梁敦彥命名為「春秋大義」。當時,此書有各國語言版本,唯獨沒有中文版本。日本某雜誌從德文版選擇譯出大部分刊出,商務印書館的《東方雜誌》又從該日文版本譯成中文,並將作者譯為「中國人古先生」。
辜鴻read.99csw.com銘對彩票並不反感,他說:「今日天下多窮無聊賴之人,有時購買一隻彩票,得者無論矣,即不得者,亦尚可作旦暮希望,聊以博生人之樂。」
清宣統遜位時,著西服、留短髮的辜鴻銘,裝上假辮子,穿上長衫馬褂,讓黃包車夫拉著巡遊北京城,結果被警察叫到警局詢問了一通。
辜以純正流利的德語對德國教官說:「先生們,每個禮拜日,你們都到教堂去,跪在耶穌面前,虔誠懺悔。在尊敬的德皇面前,你們不是也要跪嗎?向心愛的女人求婚時,也經常下跪。所以,行跪禮絕不是我們東方獨有的。在歐洲,跪禮的歷史,怕不比我們中國短呢。」德國教官辯解道:「辜先生,你們的張總督大人當然也值得尊敬,但怎麼好和耶穌、日耳曼大帝相比?」辜立即反駁道:「在中國,跪和半跪都只是一種禮節而已,只是為了表示尊重和敬意。對中國人來說,對自己尊重的人行跪拜或半跪之禮,還格外有一種君子的謙恭和客氣。這也是做人的一種美德。」
辜鴻銘曾說,西方人若想研究真正的中國文化,不妨去逛逛八大胡同。因為從那裡的歌女身上,可以看到中國女性的端莊、羞怯和優美。對此,林語堂說:「辜鴻銘並沒有大錯,因為那些歌女,像日本的藝妓一樣,還會臉紅,而近代的大學女生已經不會了。」
德國教官無奈,只能同意在就職這日,穿清朝官袍,向張之洞行跪拜禮。此事在當時引起轟動。
康有為有一枚閑章,上刻「周遊三十六國」。辜鴻銘對此頗為不屑,他曾對好友凌福彭說,他想刻一枚章,同康一較高下,他要在章上刻自己的履歷:「生在九九藏書南洋,學在西洋,婚在東洋,仕在北洋」。
辜鴻銘是混血兒,鄭逸梅記載:「辜鴻銘的頭髮為金黃色,宛若西人。」
晚年居北京時,辜鴻銘喜歡到大陸飯店吃西餐,每次去,都是長辮曳背後,衣冠不整,步履蹣跚,一副窮困潦倒、老態龍鍾的樣子。一次,他又到大陸飯店用餐,鄰座兩位年輕學生見辜骯髒落魄之態,嗤之以鼻。辜不以為意,飲啖自如。隨即,一人用英文說:「這老頭這樣齷齪,還配吃西餐嗎?」另一人答:「鄉下人進京,到城門口總要拜上一拜,才敢進城,這老頭也是如此。」二人一唱一和,大加譏諷。辜再忍無可忍,到二人座前,以極流利的英語說:「我吃西餐的時候,你們兩個人那時還沒出娘胎呢!」二人見辜英語嫻熟,本想賠罪道歉,但辜已拂袖而去。二人忙問飯店中人:「此老頭兒系何人?」飯店中人告之曰:「辜鴻銘老先生也。」二人聞言,面有愧色,嘆道:「我輩今日可謂班門弄斧矣。」
有一次,辜鴻銘在上海乘電車時,兩個洋場少年用英文嘲笑衣著土氣的辜,辜立刻用流利的英語「回敬」過去。兩少年心有不甘,又用法語繼續嘲笑他,辜又用法語狠狠回擊。最終,兩個少年無地自容,車到下一站時,敗逃而去。
1919年8月間,胡適在《每周評論》發表文章,說辜鴻銘的辮子「立異以為高」,故「久假而不歸」。文章刊出后,辜極為惱火,要求胡適在報上正式道歉,否則向法院起訴。大半年後,胡適見到辜,打趣道:「辜先生,你告我的狀子進去了沒有?」辜說:「胡先生,我向來看得起你的,可是你那段文章實在寫得不好!」
九_九_藏_書鴻銘雖然學貫中西,但字寫得很難看。陳昌華在《我知道的辜鴻銘先生》中說:「我曾親眼看見他寫的『求己』二字,初看時,我不相信是他寫的,他自己署名那個辜字中,十字和口字相離約摸有二三分闊。誰相信這是鼎鼎大名的辜鴻銘先生寫的呢?」
晚年,辜鴻銘常常囊中羞澀,連買煙的錢都沒有,但他卻無怨言,常平靜地對人言:「我的妻子擅長理財。」
留學時,辜鴻銘偶然結識了一位英國女孩,女孩常拿起辜的辮子來賞玩,說中國人的頭髮真是可愛。辜一時興起,對她說:「你要肯賞收,我就把辮子剪下來送給你。」女孩笑著默認。於是,辜鴻銘將父訓丟在腦後,操起剪刀,將辮子喀嚓剪下,真的送給了那位女孩。
張勳復辟時,辜鴻銘在外交方面為張盡了力,梁敦彥便薦他做外務部侍郎。據說,張勳期期以為不可,理由是「辜鴻銘太新了」。
辜鴻銘的辮子是北大的一道景觀,北大學生曾戲言,誰要想一夜成名,就等辜先生上樓梯時,把他的辮子給剪掉,第二天的中外報紙必會競相刊登。
高拜石回憶,在北大任教期間,辜鴻銘「雖老而不龍鍾,開起腔來,詼諧百出,口若懸河,和後生小輩開談,一談便是一兩小時,上下古今,淵博至極,但話談完了,你得要識趣告辭,否則老先生一站起身,會扳著面孔下逐客令的」。
張之洞為訓練新式軍隊,請來幾名德國教官協助。張規定德國教官們必須和大清軍官一樣,著清朝官服頂戴,行跪拜或半跪禮。幾個德國教官對穿著無異議,但無論如何也不肯行跪禮,他們說西方沒有跪禮。張之洞一時犯了難,辜鴻銘便主動請纓去說服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