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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陳獨秀 堅執

二、陳獨秀

堅執

陳獨秀說:「我不懂什麼理論,我決計不顧忌偏左偏右,絕對力求偏頗,絕對厭惡中庸之道,絕對不說人云亦云、豆腐白菜、不痛不癢的話,我願說極不正確的話,也願說極錯誤的話,絕對不願說不錯又不對的話。」
「八七會議」后,瞿秋白和李維漢來到陳獨秀住所,向他通報會議情況並再次勸說他去莫斯科,陳九-九-藏-書明確拒絕,並聲明錯誤共產國際也有責任。濮清泉回憶,陳獨秀說:「他們要我寫悔過書,過從何來,如何悔之,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不要斯大林悔過呢?我是執行他的訓令的,他悔過我就悔過,要我做替罪羊,于情于理都說不通。」
陳鍾凡曾贈詩與陳獨秀,曰:「人方厭狂士,世豈識九九藏書清塵?且任鸞鳳逝,高翔不可馴!」陳獨秀和詩云:「悠悠道途上,白髮污紅塵。滄溟何遼闊,龍性豈易馴。」
1937年,國民政府決定提前釋放陳獨秀,但附加一個條件:「只要本人具悔過書,立即釋放。」陳鍾凡等人如實告訴陳獨秀,並勸說他稍稍遷就。陳獨秀聽后怒氣勃發,拍案而起道:「我read•99csw.com寧願炸死在獄中,實無過可悔!」
1932年,陳獨秀被捕后,無論是章士釗的辯護詞,還是蔡元培、楊杏佛、柳亞子、林語堂等八人聯名致國民黨中央黨部、國民政府營救陳獨秀的書函,都以陳「反共」、「斥紅軍為土匪」、「已被共黨除名」等為理由,但陳對此卻不認可。其友人柏文蔚事後對其三子陳松https://read.99csw.com年說:「你父親老了還是那個脾氣,想當英雄豪傑,好多朋友想在法庭上幫他的忙也幫不上,給他改供詞,他還要改正過來。」
濮清泉回憶,1927年第三國際要求陳獨秀去莫斯科,並讓他擔任東方部長。陳說:「你們罵我是右傾機會主義,還有人罵我叛賣革命,在這種情況之下,要我到莫斯科去當什麼東方部長,豈非揶https://read.99csw.com揄。我不願當官,更不能當一個被人牽著鼻子走的牛。對你們的好意,敬謝不敏……」又說:「頑固不是我的性格,我認為對的,我是要堅持的……但是我知道錯了,我並不頑固。把不合理的罪名加在我的身上,縱叫我人頭落地,我也不會承認。」
章士釗說,陳獨秀像是「一匹不羈之馬,奮力馳去」,任何艱難險阻都阻擋不住他,「不峻之坂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