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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陳獨秀 傷憾

二、陳獨秀

傷憾

1940年8月初,陳獨秀在「延年醫院」住院時,其石牆院家中遭竊,《小學識字教本》書稿及其他尚未出版的書稿被盜。另外,還有他的心愛之物——在武昌時楊鵬升為他所刻的「獨秀山民」四字陽文篆書印章也被掠去。9月,陳家失竊案告破,被竊read.99csw.com衣物大半追回,但印章及手稿卻無法追回。小偷交待,當時打開箱子,見是書稿,怕暴露自己,一把火燒了。
陳家遭竊的次日,陳獨秀在給楊鵬升的信中嘆道:「弟為老病之異鄉人,舉目無親,惟坐以待命耳!」
1937九*九*藏*書年,陳獨秀得知「中國托派中最傑出的女革命者——黎彩蓮」逝世的消息時,在給趙濟的信中說:「彩蓮的死使我很悲傷。一生中我遭遇到這樣的事已不算少,可是我從來不曾如此難受過,也許是我老了……」
1941年7月,陳獨秀聽說友人周read.99csw.com光午、何之瑜、台靜農、魏建功等於屈原祭日聚飲大醉之事後,作一詩贈魏建功曰:「詩人枉向汨羅去,不及劉伶老醉鄉。」
晚年,友人勸陳獨秀繼續寫自傳,他搖頭道:「弟之自傳真不是不寫,但寫也不能出版,如之奈何。」
因手稿被盜,陳獨read.99csw.com秀只能重新寫《小學識字教本》。他去世前,正好註釋到「拋」字。陳去世后,其老友朱蘊山賦悼詩云:「僵死到頭終不變,蓋棺定論老書生。」
晚年,陳獨秀說:「我的一生差不多是消耗在政治生涯中」,而「大部分政治生涯」是「失敗」了;又說:「我奔走社會運https://read.99csw.com動,奔走革命運動,三十余年,竟未能給貪官污吏的政治以致命的打擊,說起來實在慚愧而又忿怒。」
1938年,王星拱請陳獨秀到武漢大學任教,但因陳當時的處境,此事最後不了了之。陳在給陳中凡的信中曾婉轉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武大不便聘我教書,我所學亦無以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