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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聞一多 詩人

五、聞一多

詩人

聞一多認為:「最使屈原成為人民熱愛與崇敬的對象的,是他的行為,不是他的文采。如果對於當時那在暴風雨前窒息得奄奄待斃的楚國人民,屈原的《離騷》喚醒了他們的反抗情緒,那麼,屈原的死,更把那反抗情緒提高到爆炸的邊沿,……歷史決定了暴風雨的時代必然要來到,屈原一再的給這時代執行了『催生』的任務,……實質的等於領導了一次人民革命,替人民報了一次仇。屈原是中國歷史上惟一有充分條件稱為人民詩人的人。九_九_藏_書
聞一多特別欣賞初唐詩人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他評價這首詩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
聞一多既吸收西方詩歌音節體式的長處,又保留中國古典詩歌格律的傳統,提出新詩應具有「音樂的美(音節)」、「繪畫的美(辭藻)」和「建築的美(節的勻稱和句的均齊)」;詩人應「戴著腳鐐跳舞」。他的新詩曾一度影響了二十年代的詩風。
臧克家到青島大學英文系學習,由於記憶力差,學起來九九藏書很是吃力,便想轉到中文系。當時青島大學規定學生可以轉院或轉系,但必須得到系主任的同意,而中文系主任聞一多對學生要求很高,許多人想轉到中文系都沒能成功。臧克家卻很順利,他自報姓名后,聞從寫字檯上仰起臉看了他一眼,高興地說:「你來吧。」於是,臧克家便成為聞一多門下一名「詩的學徒」。從此,臧日夜苦吟,一有自認為值得一看的詩,便跑去向聞請教。聞總是拿起「紅錫包」香煙,二人一邊吸煙喝茶read.99csw.com,一邊談詩,「室內充滿了詩的空氣」。1932年,聞一多回清華大學任教,寫信給臧克家:「得一知己,可以無憾。在青島得到你一個人已經夠了。」
武漢大學所在地珞珈山原名羅家山(又名落駕山)。1928年,武大將新址選在此地,聞一多建議將地名改為「珞珈山」,被武大採用,沿用至今。
聞一多說,對自己詩風影響最大的兩個人。一是梁實秋:「從前受實秋的影響,專求秀麗。」二是郭沫若:「現在則漸趨雄渾read•99csw.com,沉勁,有些像沫若。」他評價自己的詩風「介乎此二人之間」。
從結婚時起,聞一多就著手建立「詩化家庭」,即使在物質生活異常困苦的抗戰歲月里,詩化家庭的建設也不曾中斷過。每到晚上,聞總是靠在床上,背後擱個枕頭,讓孩子們圍坐在一旁,聽他一篇一篇地講解詩歌。講著講著,他會停頓下來,讓孩子們談談看法,然後他再進行解釋。講解完后,他還要求孩子們背誦,如果背不出來就罰捶腿。
1916年冬,聞一多生病住進校醫https://read.99csw.com院,時值其同學賈觀林去世。某夕,聞一多「恍恍惚惚,覲君來前,驚而延之,神定景逝。更寐而求,苦不交睫,起視牖外,疏星出沒,月在高樹,巡字而呼,仰空而泣,踟躕搔首,不知所措,乃作賦以招之」。此即《招亡友賦》。
青年時代,聞一多對政治並不熱衷,中年以後卻開始論政,變化之大讓許多朋友很是驚訝。但何兆武認為:「聞先生的思想主潮早年和晚年是一以貫之的,本質上還是個詩人,對美有特別的感受,而且從始到終是一包熱情,一生未曾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