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新振作深入基層
龍凱峰站起來，朝拳靶伸過手：「把你的行頭給我，讓我替你。」龍凱峰不由分說，從拳靶身上取下頭套、手套、胸套，披掛完畢就朝拳吧走去。趙楚楚攔住了他。龍凱峰說：「你放心，我是特種兵出身。」
王強說：「鍾副司令出國前，讓我把這幅畫還給你。」
包爾達夫盯著龍凱峰說：「軍體拳會有人教的。上次我們兩人在坦克上過了招，現在我們在地面上再過兩招，怎麼樣？」
趙楚楚感到好笑：「還說沒有喝多？人家談婚論嫁，天經地義，關你什麼事？」
還是林曉燕上前扶起了扶包爾達夫。包爾達夫這才笑著走到龍凱峰跟前，舉手向龍凱峰敬禮：「龍師長……」
趙楚楚擔心地說：「你喝多了。」
「我怎麼逼你了？」
林曉燕笑笑說：「部長要是真的關心，就請看吧。」
場面顯得尷尬起來，王強連聲說著：「好事啊，好事！」大家才散了去。
龍凱峰的口氣是堅決的，林曉燕心中一陣驚喜。過去的龍凱峰終於回來了！
龍凱峰懵里懵懂地看著王強說：「部長，你肯定搞錯了。」
「這個人五年前就死了。」
陸雲鶴望著軍容嚴整的龍凱峰問：「凱峰，你怎麼就回來了？」
龍凱峰盯著眼前的韓雪，想著過去的韓雪，突然有了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二人一時無話。好在韓雪要的菜一一上來了，韓雪指著一道菜對龍凱峰說：「凱峰，你先嘗嘗這個，喜鵲新巢。」龍凱峰嘗了一下，一個勁點頭：「好吃，真好吃。」
韓雪笑說：「先當我的秘書。」
「算了。聽說你是剛招來的，下次可不能這樣。你再看這盤喜鵲新巢，我記得主料應該有火鴨絲，瘦肉絲等，現在芋頭絲沒有，冬菇絲少了，肉絲卻多了。輔料忘了放麻油，你嘗嘗？」廚師用筷子夾了點菜嘗了嘗，點頭認同：「是的，是的。韓總真是行家裡手，慚愧慚愧，下次一定注意。」
龍凱峰心裏一陣酸楚，大聲喊著：「曉燕，曉燕……」
林曉燕盯著龍凱峰，沒有立即表態。她對龍凱峰說：「告訴你一個新消息，景曉書找到了。」
「陸航大隊的住房問題，飛行員的住宿條件必須要儘快改善。」
陸雲鶴更是真誠地點著頭。
趙梓明疑惑地問：「她也來了？」
龍凱峰問：「他在哪？」
龍凱峰走了，林曉燕站在那裡發了一會呆。今天的龍凱峰徹底變了啊，變得不再像從前了。林曉燕心裏掠過一陣失望，突然她扔下自己已經挑好的東西，緊追龍凱峰而去。追到超市外面，早已不見了龍凱峰的身影，林曉燕沮喪極了，在心裏暗暗罵了一通龍凱峰。
「夫妻間的枕頭一旦成了枕木，除非一方做出放棄，不然兩條鋼軌不可能擺脫枕木的間隔。無論路有多遠，總是不能合攏的。」
龍凱峰疑惑起來：「哎，你說誰呢？」
碰到林曉燕，讓龍凱峰不得不面對自己現在的處境，他看到了林曉燕目光里放射出的對自己的失望，他害怕林曉燕又會激烈地指責自己。所以他才匆匆地走了。
林曉燕滿臉是汗，一縷秀髮沾在額上，雙眼微閉，氣喘吁吁，疲憊而無助。
「有什麼不對？我吃著都不錯啊。」
龍凱峰著急地說：「以前你不是不暈車的嗎？」
韓雪用手帕擦了擦嘴，笑笑說：「你真是個糊塗蟲，老婆怎麼了你都不知道？」
趙梓明笑笑說：「韓雪對你是沒話說的，過去你就是他的一切，可現在不同了，她已經自己撐起了一條船，反過來想讓你上她的船。」
他們正說著話，趙楚楚就拎著兩瓶酒走了過來。
龍凱峰遏制不住憤怒，他的手猛力一揮，咆哮起來：「可你這是毀了我！」
龍凱峰請示說：「我有個想法，想用剩下的假期下到基層去當兵代職。請組織上考慮我的請求！」
「原來我也不知道爸爸的公司有多大。接手之後才知道有這麼多的業務。你不知道，開始坐在爸爸的辦公桌前，一下子進來五、六個老總，事情擺了一大堆，我真不知道如何處理，好在趙哥他……」
韓雪嗔怪道：「你那麼大聲幹嗎？都兩個月了。」
「姓祖的？」老大爺看看楊芬芬，想了半天，然後茫然地搖搖頭。
「這有什麼可怕的？人之常情嘛。」
韓雪說：「我想帶凱峰到靈山渡工地看看，趙哥在那裡等著我們呢。你怎麼在這兒？」
龍凱峰感嘆著：「我真佩服嫂子的精神，這麼多年，她一直孜孜不倦，痴迷地做一件事情，幾十年如一日，真是少有啊！」趙梓明苦笑道：「如果用佛家的話講，她是在追求功德圓滿，用我們現在的話講就是一種事業心。」
陸雲鶴立即將林曉燕的戀愛報告遞向王強，王強連連擺手說：「這屬於個人隱私，我不看。」
公務員從包爾達夫的車上拿來了兩件褡褳，看來包爾達夫是有備而來的。他扔了一件給龍凱峰，自己也穿了一件。
回到家裡，韓雪已經把飯菜端上了桌子，她接過龍凱峰手裡的東西，就拉著龍凱峰坐到桌邊。龍凱峰什麼也不說，端起飯就大口吃起來。
韓雪的表情變得堅定起來：「芬姐，我說什麼也要把他拉到身邊來！」
龍凱峰去超市買調味品時，碰到了林曉燕，二人都有些意外。已經有些日子沒看到對方了，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林曉燕的目光望著龍凱峰貨筐里的鹽和味精，頓時就明白了。她心裏一陣酸楚。
于洪浩點頭殷勤地說：「當然。韓總，龍師長，想吃什麼口味？」韓雪扭頭看著龍凱峰說：「凱峰，你說吧。」
看著走近自己的龍凱峰和韓雪，楊芬芬意外地問：「你們兩人要去哪裡？」
趙梓明和龍凱峰久等韓雪不來，二人就沿著山路走向趙家村。身邊不時有卡車經過，激起滿天灰塵。
發泄者停下了手說：「按規則你可以避讓的。」
包爾達夫說：「這個通知真是胡扯蛋，裝備不拉動那還叫裝甲大隊嗎？這個月正是下海訓練的好時候，再不下海，不成了真正的旱鴨子了。」
龍凱峰主動來找自己了，韓雪心裏十分高興。她覺得自己首先要做的是讓龍凱峰對百川集團下屬的幾個實體作些了解。她首先把龍凱峰帶到了碼頭，對龍凱峰說：「這裏就是咱百川集團的貨櫃碼頭，今天有兩條船要起航到南非。」
這回包爾達夫放下了大隊長的架子，顯然龍凱峰剛才的表現令他滿意了。他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龍凱峰的肩膀說：「老龍啊，剛才你在戰士面前露了幾下花拳繡腿，贏了幾聲喝彩，這可不叫本事。」
龍凱峰搖搖頭說：「高達？這不可能。」
韓雪憂慮地說：「這麼說，你們早晚是要分手了？」
「一定要找到他。」說完，龍凱峰就著酒瓶喝了起來。
韓雪說：「還能在哪，水庫工地唄。」
龍凱峰響亮地回答：「是！」然後跑回隊伍前下達了繼續訓練的口令，再次回到了包爾達夫跟前。
孫光強問：「六十台夠嗎？」
洪總吃驚地望著吳義文說：「老戰友，沒想到你對我們這行如此精通。你放心，我一定照辦。」
三營在副營長許世紀的率領下，正在操場進行體能訓練。龍凱峰一到，許世紀就大老遠迎了上來。在龍凱峰來之前，包爾達夫打電話告訴他，三營的代理營長馬上到任。許世紀多嘴問了句：「大隊長，是誰呀？」包爾達夫什麼也沒說就掛了電話。龍凱峰被免職的事，許世紀當然知道，不過他沒有想到來代理營長的就是龍凱峰。他跑到龍凱峰跟前，許世紀不知該如何稱呼龍凱峰。敬禮的手一直舉著，樣子很尷尬。這時龍凱峰上前拉下他的手說：「許副營長，我就是代理營長龍凱峰。」
龍凱峰被韓雪說得一時無話可說，沉吟了一會：「你說，我回來又能幫你什麼？當老闆，當總經理？」
「今天我領你看的只是咱百川公司規模的三分之一。在海外還有三家公司。這麼一大攤子，你又不來管，可不就把我逼上梁山了。今天我叫幾個菜，是想看看于洪浩新招進來的幾名廚師的水平怎麼樣。」
林曉燕突然推開龍凱峰的手，雙手撐地，整個身子往後挪去，怒視著龍凱峰說：「你走開！」
龍凱峰把上衣脫去，套上褡褳，用力系好腰帶。許世紀帶頭鼓掌。
趙楚楚醒悟起來：「我還以為林曉燕找了對象，你才痛苦成這個樣子。」
「錢從哪兒來？人往哪兒去？精闢！」輪到龍凱峰咀嚼韓雪的話了，他不住地點頭讚歎著。
這正中吳義文下懷。吳義文高興地說：「好啊，我們師機關馬上就搞辦公自動化，區域rｅａd.９９csw•ｃｏm網馬上也開通了。」
龍凱峰看看陸雲鶴，又看看吳義文：「我回來請兩位班長安排工作。」
韓雪嘗了嘗紅燒鱉裙，突然蹙起眉頭，她又嘗了嘗喜鵲新巢，也不滿意，她放下筷子對於洪浩說：「于總，你把廚師長叫來。」等於洪浩一走，龍凱峰問韓雪：「怎麼了？」
陸雲鶴點頭說：「導彈大隊的裝修方案已幾經修改了，哪家公司的方案都要超出我們的規定標準，不賺錢他們是不會幹的。你看能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儘快把導彈大隊的營院建好。」
下午一上班，吳義文就興緻勃勃地跟著桂平原來到了工兵三連，一走進三連的食堂，就看見平時就餐的餐桌被排在一條錢上，上面放著幾十種他們腌制的小菜，每一種小菜邊上還插著牌子，一溜望過去，倒也真的很上眼。吳義文一一察看著，心裏非常高興，還不時用筷子夾上一點嘗嘗。他對連長和司務長說：「你們連在伙食管理上給全師帶了個好頭，一個單位能搞出這麼多花色菜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包爾達夫沒有任何反應，緊繃著臉，許世紀只好更加大聲地重新報告，包爾達夫還是毫無反應。
許世紀跑到包爾達夫跟前說：「包大，林大隊長來講課了，讓你們別摔了。」
廚師連連點頭說：「對對對，剛才怕來不及，做的時間短了一點，料也少了一些，對不起，我馬上再燒一盤送上來。」
龍凱峰說：「老連長，韓雪一個勁地勸我轉業，要我去幫幫她，你看呢？」
桂平原拿出一份材料放在吳義文的辦公桌上說：「這是他們的經驗材料，我覺得還真有點意思。」
果然，林曉燕的話一說出來，幾個人都有了不同的反應。陸雲鶴接過報告看了看，沒有說話。王強打趣地問：「林大隊長的戀愛對象是誰呀？」
身著軍裝的楊芬芬再次來到趙梓明的家鄉趙家村，為那位姓祖的台灣老兵尋根問祖，她在村中四處走著，察看著姓祖的老兵在信上提供的有關趙家村的物貌。迎面走過來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大爺，楊芬芬上前打聽起來：「老大爺，我跟你打聽點事？這村裡五十多年前，有沒有一家姓祖的？」
吳義文放下一堆圖紙說：「好啊。」
韓雪怯弱地望著龍凱峰：「怕什麼？不讓干，咱還不想干呢。凱峰，退一步海闊天空……」
龍凱峰搖了搖頭說：「也許要當一輩子家庭伙頭軍。」
龍凱峰哭笑不得地：「嘿，這哪兒跟哪兒啊，我是說韓雪，說林曉燕幹什麼？」
龍凱峰為發泄者揭去頭套，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難道兩個事業有成的人就真的走不到一起嗎？」
楊芬芬望著韓雪，嘴唇翕動著，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桂平原說：「還有一件事我跟你彙報一下。孫總，孫光強來過幾個電話，要請你吃飯。」
桂平原驚訝地說：「六十台，這麼多啊。」
龍凱峰不說話，咕嘟一陣一瓶啤酒又下肚了。正要去抓另外一瓶，被趙楚楚攔住了。趙楚楚難過地說：「心裏有苦就一定要喝酒嗎？」
龍凱峰搖了搖頭，痛苦地說：「楚楚你說，一個你自以為最了解的人，一夜之間突然就變了，變得都不認識了，你不覺得可怕嗎？」
趙梓明指著高高壘起的水庫大壩對龍凱峰說：「大壩已經建起十多米了，到了四十米時，就可以蓄水發電。電站接著就要動工，發電機組已經在哈爾濱的工廠里進行組裝了。」
「這個人現在在哪裡？」
許世紀衝到包爾達夫面前聽候他的指示。
二人的杯子重重地碰到一起。
趙梓明和龍凱峰的交流充滿著感傷，而韓雪和楊芬芬坐在路邊，你來我往的一句搭一句，卻句句柔情。
吳義文接著說：「關於你的工作安排，我和政委商量一下。」
林曉燕慢慢睜開眼睛，看見是龍凱峰，她喃喃地說：「為什麼跑到這來當拳靶，讓我那麼兇狠地打你？」龍凱峰扶住林曉燕的肩，目光里含著愧疚：「曉燕，我對不起你……」
「你真的打算轉業嗎？」
韓雪說：「好，再來一個喜鵲新巢，一個清補涼鯽魚湯，就這些，小菜點心你去配吧。」
因為有了龍凱峰的教訓，吳義文大事小事都向陸雲鶴通氣，一來是自己師長的位置還沒有坐穩，其次也是在陸雲鶴面前表明一下自己的姿態。
林曉燕回過頭看著龍凱峰。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反正是我辜負了她。」
包爾達夫一揮手說：「你是師長，在我包某人眼裡你永遠是師長。剛才你終於把特種兵的絕活使出來了，好，我佩服。林大正好也來了。副營長！」
趙楚楚說：「你們這些當兵的，都有些不可理喻，我們這些新新人類，沒法和你們談到一起。我走了。」
桂平原說：「不光是吃飯，他想送我們一批電腦。」
趙楚楚用一隻手按住龍凱峰跟前的酒瓶說：「看你，還自我安慰，人家都打戀愛報告了。」
龍凱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畫？什麼畫？」
「樹挪死，人挪活，這商品在流通中才能增值啊。」說著他又從貨架上拿起一包味精放進貨筐里，煞有介事地說：「我得回去了，雞還在火上燉著呢。」
龍凱峰對韓雪產生了不滿，責備韓雪說：「你這是幹嘛，一點面子也不給人家。」
龍凱峰冷笑一聲說：「好。」
正說到該打，就見一個拳靶上氣不接下氣地跑過來說：「趙總，有一個老兄連續打了五局了，還不肯歇，想找人替我，他也不讓。這樣下去，我還不被揍死。」
王強點頭道：「就這麼辦吧。」
許世紀的目光掃視了一下隊伍說：「大家都知道營長外出執行任務了，為了加強營里工作，師里來的龍營長將和我們在一起生活一段時間，龍營長擔任過師里首長，也擔任過特種大隊的大隊長，是擒拿格鬥的好手。下面他給我們露兩手？」
這回龍凱峰用上了特種兵的絕活，揪、踹、抓、擋招招利索，包爾達夫無力還手，最後龍凱峰一下抓住他手腕用力翻肘，再一個推掌，包爾達夫重重跌倒。龍凱峰還在他身邊晃動著拳頭，可是包爾達夫再也爬不起來了。他的樣子有些狼狽，官兵們轟笑起來。
林曉燕被龍凱峰的話感染著，她動情地說：「那你應該有勇氣面對暫時的失利，如果你沒有這個氣魄和膽量，還不如趁早滾蛋！和你相比我倒佩服韓雪。她敢想敢做，從來沒經過商，就敢獨自撐起百川集團這個沉重的擔子。還有趙梓明，斷然拒絕別人的憐憫和關照，從小鎮長干起，也要走一條自己想走的路。你呢，剛把個代師長的頭銜捋掉，就跟掉了魂似的，摔倒了還不知道自己爬起來，等著別人來扶你。難道你把老連長臨走時對你講的話都拋到腦後了？」
包爾達夫對一邊的公務員說：「去，把褡褳拿來。」
韓雪垂著頭說：「我勸了她半天，她還是搭班車走了。」
包爾達夫站起來：「三營長。」
有了一個月的長假，龍凱峰什麼都不想，只想著一件事，就是當一個好丈夫。得知韓雪已經懷孕后，龍凱峰更覺得自己欠韓雪的太多了。這些天，家務活他獨攬了。看到龍凱峰在家裡忙碌，過去的韓雪又復活了，龍凱峰走到哪，韓雪就跟到哪，時時為他擦汗，送杯水，還一句句嬌嗔地叫著「老公老公」的。韓雪多麼希望自己能和龍凱峰永遠這樣。面對龍凱峰對自己的體貼入微，韓雪幾次想下掉龍凱峰腰上的圍裙，都被龍凱峰拒絕了，龍凱峰說：「我現在的感覺挺好。」
趙梓明揮手驅散著眼前的灰塵，對龍凱峰說：「凱峰，是走是留，我知道你也很矛盾。留吧，怕傷了韓雪的心，走吧，又會傷了自己的心，所以這個態我很難表啊。我相信你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于總，今天我們就在這裏吃飯。」韓雪漫不經心地說。
韓雪很快就和趙梓明商量好了有關工作，立即帶著龍凱峰往回趕，車子顛簸了一下，韓雪感到不適，一陣噁心。龍凱峰扶住了韓雪的雙肩，關切地問：「你怎麼了？」
龍凱峰和林曉燕無奈，只好跟著包爾達夫走了。
韓雪憂傷地說：「我就是害怕跟凱峰走到這一步。」
龍凱峰笑道：「嘿，還是個女的。花拳繡腿，我挨打還不過癮呢。」
韓雪說：「傻瓜，你不轉業，不把我這副擔子接過去，我怎麼給你生孩子？」
龍凱峰想到自己到三營時路過海邊，看見裝甲大隊的重裝備全都集結在海邊，像是要下水的樣子，這和師里規定完九-九-藏-書全相反。於是關切地問：「包大，師里通知，重裝備近期不得拉動。你為什麼不按師里的通知辦？」
龍凱峰粗暴地打斷韓雪：「丟人，太丟人了！你不光侮辱了我，也侮辱了DA師，侮辱了首長！」
楊芬芬苦笑一聲說：「理論上說是可以的，但實際上很難。我努力過，他也努力過，但是都沒有成功。每次的失敗只能帶來更深的傷害，後來我們都感到疲憊了，與其相互傷害，還不如敬而遠之。」
包爾達夫得意地大笑起來。
韓雪茫然地：「當然也為我自己，為我們的孩子……」
包爾達夫的呵斥聲全場官兵都聽到了，龍凱峰立即明白過來，他重新在隊伍前面喊報告口令，然後抱拳跑向包爾達夫：「大隊長同志，裝甲團三營全體官兵正在進行體能訓練，請指示！三營代理營長龍凱峰！」
王強擺擺手說：「不坐了，晚上還有個會。」
吳義文一上任，就大張旗鼓地整治營區，要讓DA師上上下下的營區有個新面孔。一時間，大大小小的營建工程在DA師各部展開了。他和陸雲鶴的辦公桌上堆滿了各種施工圖紙。
龍凱峰嚷起來：「這麼說，你是要我非轉業不可了？」
龍凱峰問楊芬芬：「嫂子，你怎麼一個人跑到老連長的老家來了？」
許世紀有些為難起來，龍凱峰生氣道：「怎麼，我這個代理營長說話不管用嗎？」
龍凱峰不滿地說：「給你當秘書？」
林曉燕急了，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欲扶起倒在地上的龍凱峰，一邊責備包爾達夫說：「這下你贏了，該收手了吧？」
龍凱峰看著林曉燕。
吳義文是一句玩笑話，可是在林曉燕聽來覺得他另有所指。林曉燕沒好氣地問吳義文：「是不是我的報告還不夠詳細？各位領導，我和高達同志已正式建立了戀愛關係，按照部隊的有關規定，寫了這個報告，遞交組織審查批准。」
包爾達夫臉上這才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舉手向龍凱峰還禮說：「讓大家繼續訓練，你留下來。」
林曉燕叮囑趙楚楚說：「要是有景曉書的消息，立即通知我。」趙楚楚走了，只有龍凱峰和林曉燕默默地坐在桌前，誰也不先說話。終於龍凱峰率先打破沉寂說：「曉燕，心裏有什麼話別憋著。」
龍凱峰聽著韓雪報出的一個個菜名，多是他沒聽說過的，怕吃不下浪費，就說：「夠了，吃不了的。」
龍凱峰沮喪地說：「我不否認，我決不否認，我辜負了她，辜負了你，也辜負了韓雪，辜負了所有人……我該打，真的該打。」
韓雪說：「你就來一個三蛇煲老雞，金盤五彩蝦，紅燒鱉裙，七彩釀豬肚……」
「我想找你啊，可是那個時候你在哪裡呢？」韓雪明顯感到龍凱峰心中的不快。
龍凱峰像是看出了林曉燕的心思，苦笑著說：「以後怕是常來這裏買這些油鹽醬醋了。」
林曉燕也顯得有些激動起來：「這的確是個全新的戰法。如果試驗成功了，將會展現一種新的戰場風貌。但目前不得不考慮到，吳師長可是一切求穩啊。」
「你請坐。」
許世紀這才緩過神來說：「主要是體能訓練。包大要求我們每一個坦克乘員必須要在50度高溫的車艙內連續戰鬥五個小時以上，你想，這體力消耗多大，所以加大體能訓練有好處。」儘管證實了龍凱峰就是代理營長，許世紀在稱呼上還是感到了為難，情急之下，他想到了「首長」，這個稱呼能進能退，能大能小。於是他就脫口叫了龍凱峰一聲「首長」。龍凱峰一聽許世紀叫他首長，馬上掛下臉說：「許副營長，我已經跟你說過，我是代理營長，不是什麼首長。不但你要叫我營長，三營所有的戰士都要這麼叫我。現在你把大家集中起來，宣布一下我的職務。」
包爾達夫粗暴地打斷他的話：「你們這裏的最高領導呢！他為什麼不向我報告？」
龍凱峰知道沒有退路，只好說：「行，你說吧，過什麼招兒？」包爾達夫解開上衣，把衣服往旁邊戰士手上一扔說：「我們蒙古族男人交朋友，一是喝酒，二是摔跤。既然你也會點拳腳，咱倆就給大家表演個中國式摔跤。」
「我在為一個華僑尋找親人，順藤摸瓜跑到這兒來了。正等公交車往回走呢。」
趙楚楚笑道：「啊？你還不知道啊？」
「對，他們的老總是我的老戰友。」
龍凱峰騰地站了起來：「曉燕，你別再說了，作為一個男人，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作為一個軍人，我更懂得現在應該怎麼做！」
韓雪有些慌亂起來：「凱峰，我都是為你好。」
許世紀小聲地喊了聲：「大隊長……」
韓雪覺得已經到了向龍凱峰攤牌的時候了，她為龍凱峰挾了幾道菜，口氣溫柔地說：「凱峰，我知道你一直痴迷於軍事，一心想實現自己的抱負。可是，你想過沒有，和平時期，軍人這個職業並不是最佳的選擇。」
包爾達夫在面前的幾份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推到一邊，平靜地看著龍凱峰說：「師里讓我安排你的工作，我考慮了一下，三營長接裝備去了，你先去三營代理營長吧。就這樣，去吧。」
公路的拐彎處，出現了韓雪。
「哦，忘記告訴你了，韓雪在趙家村村口碰到了嫂子，就下車陪她一會兒。」
吳義文拿過來看了看說：「好，哪天去看看。要是有特點，把經驗總結一下，各大隊可以向他們學習嘛。」
孫光強說：「全都是筆記本電腦。」說著拿出一台樣品介紹說：「這是我們公司自己組裝的，市場上賣得很火爆。以前我就聽你們說過，你們要搞現代化辦公，肯定需要這種東西，我送你們一批，也算是科技擁軍吧。」
龍凱峰笑笑說：「趙市長，我已經沒有權力來跟你爭了。」
楊芬芬對韓雪說：「韓雪，你可千萬不要學我，說真的，我和梓明都很苦，一點也不開心。」
趙梓明苦笑道：「走就走吧。」
正沉默間，就聽見門鈴聲響了，龍凱峰衝到外面拉開門，看見王強站在門外，一時驚訝不已：「王部長？」
吳義文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桂平原了，一些難事，到了桂平原那裡就迎刃而解。
龍凱峰愕然道：「這和我轉業有什麼關係？」
龍凱峰的請求大出吳義文意外。他主動提出到基層代職，是什麼意思呢？正猶豫著，陸雲鶴表態了：「凱峰，你的想法很好。裝甲大隊最近派了一批幹部去接新裝備了，你是不是先到那兒去？」
龍凱峰馬上立正說：「大隊長同志，我明白。我可以走了嗎？」包爾達夫看他一眼說：「去吧。好好乾。」
韓雪對龍凱峰說：「凱峰，離水庫不遠了，要不你先上去吧，我陪芬姐說說話兒。」
龍凱峰和林曉燕猶豫起來，包爾達夫看出來了，粗著嗓門說：「到了我們裝甲大隊，就得聽我的，這裏沒有人敢亂說！再說了，我還有事跟你們二位討教呢。林大，我們走。」
這下龍凱峰全都明白過來了，韓雪帶自己四處看，又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些，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希望他脫下軍裝，於是他嗔怪道：「這個彎也拐得太急了點，總得讓我好好想想吧。」
龍凱峰：「戀愛報告，我聽說你打了戀愛報告？」
桂平原說：「我就是這個意思。」
包爾達夫笑了，笑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龍凱峰還是讀懂了包爾達夫藏在眼睛里的那種笑意。
趙楚楚關切地：「你怎麼了？」
「我還以為她很愛我，愛得很深，可實際上她是把愛看成了一種佔有，說到底，還是愛她自己。」
司務長顯得有些猶豫，吳義文笑著說：「怎麼，怕我這個師長打土豪？」
發泄者再次發起攻擊，突然一個踉蹌，軟倒在地上。
趙梓明說：「千萬別瞎跟。我和你嫂子的事弄成現在這模樣，你也跟著走？」
「那你安排我這個副師職幹部擔任什麼職務？」
包爾達夫說的正是龍凱峰想到的，龍凱峰就是為了這些才主動要求到裝甲大隊來的。他激動地說：「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一起研究這方面的技術性問題。比如我們現有的兩棲裝甲車最遠航度距離能達多少海里，在多少級風浪中能下水編波，航渡過程中的抗風浪駕駛技術、射擊精度等。」
吳義文就笑著說：「凱峰，你提前回來太好了，可以幫我分挑些擔子。」
桂平原呆了。吳義文就是想讓桂平原難堪一回，任師長以來，他還沒有這種機會，現在桂平原為他創造了機會，他怎麼能放過。至於桂平原，自然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出出他的九_九_藏_書洋相，也好讓大家看看他吳義文在原則面前是不講情面的。
吳義文要的就是這句話，連忙說：「這事我親自來抓。」
發泄者原來是林曉燕！
這個孫光強，在自己上任后，多次打過電話請吃飯，都讓吳義文推掉了。想不到電話又打給了桂平原，於是他對桂平原說：「你看我忙得都踩腳後跟了，哪兒有時間去吃飯啊。」
「還有誰啊？林曉燕啊！你不是為她痛苦嗎？」
龍凱峰似乎沒有聽到，喃喃自語：「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她這樣做，都是為了我。」
龍凱峰和包爾達夫二人穿戴完畢，開始在對方跟前邁著步子轉動，尋找對方空當，隨時撲向對方。
趙楚楚不屑地說：「多給你點小費就是了。」
龍凱峰笑道：「不是你告密的問題，而是我們的E5W系統很快就能監測到坦克的行蹤，你是不是可以讓E5W系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包爾達夫的動作充滿著蒙古人的意味，他瞅見時機，一把抓住龍凱峰的腰帶，轉身、蹲下，龍凱峰就讓他胡弄到了他的背上，然後就勢一摔，將龍凱峰摔倒在地。
孫光強說：「吳師長現在是一師之長了，本來就應該祝賀一下。」吳義文感激地說：「那我就代表全師官兵謝謝你了。」
龍凱峰走近包爾達夫：「報告包大隊長，龍凱峰前來報到。」
趙梓明說：「凱峰，上次我們兩個還在爭論建還是不建，現在我們倒是可以討論到底蓄多少水的問題了。」
吳義文一直沒有吱聲，聽了林曉燕的話，欲抽身離開。陸雲鶴將林曉燕的報告遞給了吳義文：「老吳，你看一下吧。」吳義文這才不得不接過來，粗粗地看了幾眼。
「現在當然不行。」
林曉燕讚歎道：「我認為包大的思路很好，怎樣充分發揮兩棲坦克水上作戰的機動能力和攻防優勢，變送上去為打上去。」包爾達夫說：「曉燕講得對。兩棲坦克本身可以在水中打，也可上陸打，如果讓我們打先鋒，完全可以邊航渡，邊進攻，邊沖灘登陸。」
龍凱峰感慨起來：「沒想到老連長乾的是這一番大事業。」
龍凱峰和韓雪正趕往水庫工地，車子路過趙家村村口，韓雪發現了站在村口等車的楊芬芬。韓雪馬上讓司機停車。然後和龍凱峰一起下車走向楊芬芬。
「凱峰，俗話說男人打天下，女人管男人，這個家遲早還得你來當。你不可能一輩子當兵，總有脫軍裝的時候，遲脫不如早脫。別受那個窩囊氣了，下決心回來吧。」
吳義文望著桂平原說：「你來了正好，跟我到市房地產公司去一趟，我想請他們幫個忙。」
楊芬芬失望起來，只好走出趙家村。
關小羽補充說：「作案對象非常狡猾，經常更換地點。」
幾件事辦下來，都很順利，吳義文就提出去工兵大隊看看他們腌制的小菜，桂平原關切地對吳義文說：「師長，工兵大隊還是下午再去吧。」
「我已經多次向他提出分手，只是他……」楊芬芬把後面的話咽了回去，轉移到韓雪身上說：「韓雪，我真羡慕你和凱峰，如果有一點什麼裂痕，要儘早彌補，千萬不要走我和他這條路，離婚畢竟是一件傷心傷肝的事。」
龍凱峰嘆了口氣說：「我知道，你對我想轉業的事很氣憤。我早就看出來了。」
「一個懦夫可以找出一百條理由來證明他的膽怯是理所當然的，但膽怯永遠還是膽怯，懦夫依然是懦夫。龍凱峰，別人不了解你，可我了解你。你潛意識裡在期待著DA師能挽留你，你很自負，以為DA師離不開你。其實你錯了，龍凱峰，你更離不開DA師。」
龍凱峰隨韓雪轉了一圈，心情開朗了許多，肚子也感到餓了：「吃粵菜吧。」
「對象是誰？」
趙梓明顯得沉重起來：「凱峰，你的事，我都聽說了，本來這幾天想過去看看你，沒想到你現在比我清閑了，先跑到水庫來看我了。哎，韓雪怎麼沒過來？」
發泄者個頭不高，一語不發就重拳出擊。龍凱峰沒有避讓，任其拳擊。
龍凱峰打斷包爾達夫說：「包大，我是代理營長。」
龍凱峰說：「你的意思是想把坦克陸戰的打法運用到水裡去？」包爾達夫點頭道：「對，就是這個意思。」
龍凱峰不說話，向包爾達夫撲過去，二人又摔起來。龍凱峰還是被包爾達夫一次又一次摔在地。龍凱峰幾乎沒爬起來。
龍凱峰也被趙梓明的激|情感染著，由衷地說：「老連長，想不到你就要夢想成真了。」
吳義文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他沖一臉緊張的司務長說：「去拿把大鎚來。」
包爾達夫說：「我管他個呢，我先下去再說。」
龍凱峰愣在那裡，心裏一陣愧疚：「韓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龍凱峰熱情地將王強引進門：「部長，快請坐，我去泡茶。」
龍凱峰說：「老連長，人們都說我什麼都像你，連狗脾氣都一樣，看來你是我的前車之轍，我還得跟著走。」
龍凱峰笑笑，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
林曉燕同情龍凱峰，就變著腔調安慰他說：「當一個月的伙頭軍，就以為有多委屈嗎？」
司務長不知吳義文要大鎚幹什麼，愣怔著。
吳義文想想，覺得也是，不如先回師里把剛才辦的幾件事和陸雲鶴通通氣。
陸雲鶴說：「這兩天我到各大隊看了看，營院整治總體搞得不錯，但還不能放鬆，這不是表面文章，從中可以看到我們DA師的精神面貌。」
吳義文感興趣了，師機關正準備實現現代化辦公，電腦當然少不了。就同意和桂平原一起去見見孫光強。
「我沒有忘！」龍凱峰急切地說：「我想你應該知道，為了DA師我是盡了心了，可是我沒想到，會落到這麼個境地。」
吳義文的意思是讓龍凱峰留在機關，想不到陸雲鶴這麼爽快地答應了龍凱峰的要求，吳義文也只好同意了。
桂平原站在一邊不再說話了。等司務長拿來一把大鐵鎚，吳義文接過，對準一隻菜壇，用力砸去。罈子碎了，裏面滾出來的不是腌菜，而是黃沙。吳義文又掄起大鎚砸向另一隻菜壇，還是黃沙滾了出來。「砰，砰，砰」吳義文憤怒地把所有的罈子全都砸了，然後將大鎚扔到地上，背著手走了出去。桂平原緊跟著吳義文來到外面，企圖解釋，被吳義文喝住：「行了！誰想在我吳義文鼻子底下搞花花架子，我就用這把鐵鎚砸他！明天就在這裏開現場會，讓全師幹部看看你們搞的典型經驗！」
林曉燕說：「你看我幹嗎？好像我要去告密似的。」
「當不好也得當，誰讓你是我的丈夫呢。管理部隊和管理企業很多地方是相通的，一個複合型的軍人，到商場上同樣會大有作為。趙哥到了地方不是幹得很好嘛。」
龍凱峰說：「林曉燕找對象我痛苦什麼……哎，你說什麼？林曉燕找對象了？」
無意中，龍凱峰走到了開心塢門外，就一頭踅了進去。
韓雪說：「王部長，你可是稀客，怎麼也得進來坐坐，喝杯水。」王強的目光落在韓雪的赤腳上，然後將目光轉向龍凱峰說：「凱峰，首長讓我轉告你一句話，君子之交淡如水，希望凱峰同志尊重別人，尊重自己，走正道，使正勁。再見。」
于洪浩很快就領著廚師長和廚師走了進來，他們小心地站在韓雪面前，只聽韓雪說：「師傅，這道紅燒鱉裙做法上有點小問題，一個是配料里缺火腿，水發鱉裙煨的時間不夠，熗鍋時只用了蚝油，沒放紹酒，對吧？」
龍凱峰沉重地說：「我很矛盾，這是我一輩子不願去想的事。」趙梓明點頭道：「是啊，脫軍裝對一個只想當一輩子軍人的人來說，是很殘酷的。但你留也好，走也好，大主意還得你自己拿。」
司務長打開腌菜房的鎖時，手有些發抖，開了半天，鎖也沒能打開。吳義文一把推開司務長，自己打開了鎖。果然，他看見裏面排滿了四五十個小罈子，壇蓋上貼著各種腌菜的菜名。桂平原在前面一一打開，開到第三壇時，蓋子上面明明寫的是雪里紅，可是罈子裏面卻是泡菜。吳義文蹙了蹙眉頭。他不再讓桂平原打開蓋子了，而是用手一個個敲著，側耳聽著罈子發出的聲音。
龍凱峰動情地說：「韓雪，爸爸突然倒下了，千斤重擔就壓在你一個人身上，我一點忙也沒幫上，確實夠難為你的。」
桂平原捅了一下司務長，他的樣子讓吳義文覺得有些異樣。
包爾達夫交代許世紀說：「去，拿兩瓶酒，整幾個菜，殺只羊，我要和龍師長、林大隊長喝兩杯。」
「那當然好了，趙哥ｒeａd•９９ｃｓw.cｏm肯定開心。」
于洪浩和廚師們端著菜下去了。
「是不是為導彈大隊營房的事。」
龍凱峰說：「韓雪讓我參觀百川集團，讓我到你這兒來，無非是讓我看看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明說了，就是告訴我，當兵別當傻了。」
于洪浩哈著腰忙著去準備了。龍凱峰笑著對韓雪說：「沒想到你還真有點老總的樣子呢。」
「她去找景曉書了。」
「你不知道，她並不愛高達。」酒精的作用使龍凱峰眼神發直。趙楚楚吃驚地說：「怎麼會這樣？為什麼？」
現場會很快就在三連召開了，桂平原當著全師連以上幹部的面作了檢討。事後，吳義文拉著桂平原的手說：「平原啊，這件事你別怪我……」
楊芬芬又問：「村裡以前有沒有人被國民黨抓了兵，去了台灣？」
龍凱峰看著靠岸的兩艘貨船，望著大吊車巨大的吊臂把二三十噸的集裝箱從貨場直接吊入船艙。由衷地說：「沒想到百川集團的貨櫃碼頭這麼大，真有氣派啊。」
王強正想挑明時，韓雪赤著腳從卧室里跑了出來：「沒搞錯沒搞錯，是我們送的。」
來到孫光強的亞華集團公司，桂平原就對孫光強說：「師長來看看你要送給我們什麼樣的電腦。」
林曉燕聽說龍凱峰主動要求下到裝甲大隊，心裏有些著急，想到裝甲大隊看看龍凱峰，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曲穎急切地對她說：「去兄弟單位，怕什麼？對了，導彈大隊不是讓你去給他們講課嗎？」林曉燕便驅車前來，在導彈大隊門口，她聽說包爾達夫要和龍凱峰比摔跤，就將車直接開到了操場，很遠就看見二人已經開練了，林曉燕嘴裏罵了聲「這個老包」，就把車在一邊悄悄停下，自己走上前去觀看起來。
于洪浩領著他們走進了一個包間。待他們坐下后說：「韓總，要不要先點一下菜呢？我好叫廚師提前準備。」
林曉燕橫了一眼龍凱峰不說話。
可是龍凱峰不願收手，他對林曉燕說：「你別管，我要不給他來兩下子，我在裝甲大隊就沒好日子過了。」
話音是個女的，隔著面具，聲音有些變調。
趙楚楚沒好氣地說：「你辜負的人多了。」
許世紀怔怔地望著龍凱峰，臉上生硬地笑著。
龍凱峰沒有去找趙楚楚，他在一張空桌邊坐下，朝服務員要了幾瓶啤酒，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喝完，他叫服務員再拿，可服務員不願意再拿酒給龍凱峰。「你是我們老闆的朋友，我們不能讓你喝醉了。」
「我們是五星級酒店，絕不可以把這樣的菜拿到顧客餐桌上去。」接著，韓雪又轉身對於洪浩說：「菜的質量一定要抓好，你把這兩盤菜端下去，放在廚房最顯眼的地方，展覽三天，讓大家引以為戒。」
龍凱峰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林曉燕。包爾達夫哈哈大笑道：「好，林大夠意思。來，喝酒！」
趙楚楚在龍凱峰對面的位子上落座。龍凱峰問：「找到景曉書了嗎？」
韓雪一隻手搭在龍凱峰肩上說：「扶我上車，回去再說。」
包爾達夫將他們帶到了一個山坡上，這裡是包爾達夫調防后常常喝酒的地方。許世紀已經點燃了一堆篝火。現成的羊肉已經掛在火上烤著，四周瀰漫著一股濃香。包爾達夫將酒倒進三隻大碗里，一人一碗分配好，看見林曉燕面露難色，他立即將林曉燕面前的酒倒進自己的碗里，讓人去拿飲料來。可是林曉燕抓起酒瓶重新替自己倒上：「我也想喝點酒。」
包爾達夫說：「最近我們正在研究坦克在海中遇到三級風、四級浪的情況下的駕駛和射擊技術問題。但不下海怎麼練啊？」龍凱峰想了想說：「這樣，我們先搞一台兩台車到海邊去，組成個技術攻關組，挑幾個好的駕駛員先摸索要領，然後在陸上摸索訓練。這樣也安全。」
包爾達夫和龍凱峰這才看見了林曉燕。龍凱峰的目光和林曉燕悄悄對視了一下。這些被包爾達夫看到了。包爾達夫看了一眼林曉燕說：「如果老龍服輸了，我就不摔了。」
龍凱峰將幾個菜都夾著吃了一些，滿意地點頭。看到韓雪一直沒動筷子，就說：「韓雪，你也吃啊。」
林曉燕難過地說：「你說什麼呢？」
桂平原在吳義文上任后，處處鞍前馬後，獻計獻策，什麼事都顯得成竹在胸。今天桂平原又有一個好主意要獻給吳義文了，推開吳義文的辦公室，不見吳義文，他就坐在這裏。吳義文一進來，桂平原就對他說：「師長，工兵大隊自製小菜搞得不錯，每個連隊食堂都能腌出幾十種不同花樣的鹹菜來，官兵吃得很滿意。」
心中的話憋了這麼多天，終於說了出來，林曉燕心裏頓時舒坦起來。她的話句句擊打著龍凱峰的心靈。
龍凱峰哈哈大笑：「打得好，痛快！」
龍凱峰悶聲說：「好在有他幫你，也就是說是他把你扶上馬的，對嗎？」
「到處找了，就是找不到。」
導彈大隊營區修建，讓高達背了個處分，吳義文新設計了一個方案，想聽聽陸雲鶴的意見，可是圖紙給了陸雲鶴好幾天，陸雲鶴也沒有說出個一二來。吳義文有些著急了，跑到陸雲鶴的辦公室詢問：「陸政委，導彈大隊營區修建的新方案你看了吧？」
「我一直想等你決定轉業了再告訴你。」
出了孫光強的亞華公司，吳義文又請市房產公司的洪總一起到導彈大隊，這位戰友，對吳義文主動把業務交給自己，心存感激。一到導彈大隊就聽吳義文當著高達和桂平原的面說：「洪總，錢我一分也不會少給你，但活你要給我幹得漂亮。第一，你把全部進口材料改用國產材料。如此材料費可以省下四分之一，這還是市場報價，如果你能從廠家直接進貨，我想費用還會低。第二，我們建立個軍民共建關係，你那裡想搞點什麼活動，只要我們這裡能辦到的，我們儘可能支持。」
「副營長，今天的訓練科目是什麼？」
龍凱峰點點頭。
龍凱峰眼中透出一股寒氣：「你說為我好？」
龍凱峰一愣，上去扶起發泄者：「真沒用，沒有打倒對手，反把自己打倒了。」
王強以為龍凱峰在裝糊塗，他把畫放下說：「這幅畫首長看了，認為是一幅難得的好畫，看完了，就算欣賞過了。凱峰，畫還是自己留著吧。」
龍凱峰突然想起前兩天林曉燕和他說的話，一下全明白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劇痛頓時漫上心頭，痛得他臉都白了。
韓雪手機響起來，接起來一聽是趙梓明。
韓雪咀嚼著龍凱峰的這句話，也覺得自己顯得太要強了，就軟著口氣說：「凱峰，你不知我有多累，你是一點也不知道心疼我。」
林曉燕感激地對趙楚楚說：「楚楚，你也坐吧。」
龍凱峰問：「部長找我有事？」
韓雪說：「我今天不給他面子，是為了顧客給他們面子。」
「依我說，看成佔有的是你，最自私的也是你。明明知道，不能承諾什麼，付出什麼，偏偏又要去惹人家……」
林曉燕呷了一口茶：「龍凱峰，我調到DA師才認識你，過去的龍凱峰在我看來是一個為戰爭而生的人，我覺得只有在軍隊這個平台上，才能最大限度地發揮你的才幹，體現你的價值。可是你忘了，全都忘了。」
龍凱峰一怔，忙回過身來：「到。」
韓雪沒想到龍凱峰會發這麼大的火，就撒嬌說：「你嚇唬誰啊？哪兒有這麼嚴重？快抱我回去，沒看我還赤著腳呢。」龍凱峰沒好氣地說：「你自己怎麼來就怎麼回去！」說著抓起掛在衣架上的外套，大步朝門外走去……
龍凱峰說：「嫂子不是來找你，她去趙家村是為了給一名台灣老兵尋找大陸親人。」
發泄者大概被激怒了，衝上來照著龍凱峰又是一頓猛打。
「你真的不知道？高達呀。」
戀愛報告揣在口袋裡，林曉燕的手指一直捻動著，她在想要不要當著王強的面把戀愛報告交給陸雲鶴？為什麼不呢？她反問自己，而且吳義文也在這裏。眼看著王強就要離去，林曉燕拿出了戀愛報告，遞給陸雲鶴，故意大聲地說：「政委，這是我向組織上遞交的戀愛報告。」
這時包爾達夫親自駕車直接開到了操場，他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門邊，目光緊盯著龍凱峰，表情威嚴。副營長許世紀見此立即喊起口令，龍凱峰只得停止動作。
龍凱峰看著韓雪說：「老連長水庫搞了這麼長時間了，一直沒空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吧？」
于洪浩點頭說：「好的。我馬上就去。」
其實，林曉燕的戀愛報告在陸雲鶴手裡時，吳義文已經看到了高達的名字。但他九_九_藏_書又裝模作樣地看了一遍，然後笑著對林曉燕說：「林大，什麼時候看上高達的？」
「我正在通過地方的關係，想別的辦法。要搞就搞得好一些，包括師機關的自動化辦公。」
這回老大爺想都沒想就說：「有啊。有一個，那是解放前了，抓走了，又跑回來了。」
吳義文點頭說：「政委說得對。訓練和生活不是對立的，我想用兩個月的時間，徹底改變一下面貌。」
龍凱峰盯著韓雪。
趙梓明告訴韓雪，水庫工地上有事請她馬上過去一下。韓雪關了手機對龍凱峰說：「趙哥找我，讓我過去一下。」
王強手裡拿著畫軸笑笑說：「凱峰，你的家真不太好找啊。」
桂平原在一邊說：「吳師長，他們不僅花色多，而且量也足。」吳義文更有興趣地說：「走，我們參觀一下，下次的現場會就在這裏開了。」
龍凱峰強調說：「曉燕，我沒有自負。不過，你說得對，我離不開DA師，我需要DA師。這些天，我努力想讓自己忘掉過去，可是我發現自己的心還留在DA師。」
龍凱峰笑笑說：「本來就是隨便伸展了幾下拳腳，現丑了。不知包大有什麼指示？」
龍凱峰能來水庫工地，趙梓明一見高興壞了，緊緊地握著龍凱峰的手使勁搖著：「你小子，總算來了。」
坐在桌邊看文件的包爾達夫聽見龍凱峰站在他的辦公室外敲門，頭也不抬地說：「進門要報告！」
龍凱峰這才問：「你們老闆呢？」
吳義文去找陸雲鶴，桂平原就直奔工兵大隊，他想就讓吳義文看一個連隊就夠了。於是他挑了三連，把三連連長和司務長叫到跟前面授機宜。並囑咐此事不要報告大隊。連長和司務長都不敢怠慢，就忙著準備去了。桂平原總算鬆了口氣。
龍凱峰瞥了一眼包爾達夫，輕輕地呼了口氣，然後喊了聲：「報告！」包爾達夫這才抬起頭來說：「請進。」
韓雪還是覺出了龍凱峰表情的異樣，她擔心的就是怕龍凱峰上街會碰到什麼人，比如林曉燕，如果碰到她，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努力將會前功盡棄。
陸雲鶴交代林曉燕和關小羽說：「信息對抗大隊和特種兵大隊這次聯手進行的反偵察行動很保密，也很細緻，要儘快上報戰區保衛部，並通報地方安全部門。」
官兵們為包爾達夫流暢的動作擊節叫好，林曉燕推推許世紀說：「上課時間到了，讓你們包大別再摔了。」
龍凱峰來到這名發泄者面前，由於相互都戴著拳套，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龍凱峰沖對方說：「出招吧。」
韓雪笑了笑說：「我對我的過去從不後悔，但對今天的選擇同樣坦然。人們都說，現在的人想得最多的就兩件事：錢從哪兒來？人往哪兒去？」
龍凱峰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韓雪：「下面要帶我去哪裡？」接著韓雪帶龍凱峰參觀了集團的海鮮大冷庫和食品飲料公司，最後才把龍凱峰帶到百川大酒店。車一到，酒店總經理于洪浩已經站在大堂外迎候了。于洪浩替龍凱峰夫婦打開車門，恭敬地叫著：「韓總，龍師長。」
王強抽身離去。龍凱峰終於明白過來了，他瞪著雙眼，盯著韓雪，嘴裏呼著粗氣，氣呼呼地問：「是你給首長送畫的？」
韓雪肯定地說：「對，還是生活秘書。」說著二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了，龍凱峰說：「我的韓大總裁，我恐怕連生活秘書都當不好。」
許世紀抱拳跑向包爾達夫報告：「大隊長同志，裝甲大隊三營正在進行體能訓練，請指示。副營長許世紀！」
趙梓明沒有馬上接話，韓雪的想法他太清楚不過了，但是這個決心必須由龍凱峰自己下。於是，趙梓明對龍凱峰說：「她也想請我當說客，說服你早點轉業。你的態度呢？」
龍凱峰默默地看著林曉燕，這時林曉燕從地上爬了起來，準備離開，龍凱峰叫住了她：「曉燕！」
林曉燕心裏一緊，她已經聽人說龍凱峰有想轉業的打算，而且他妻子韓雪正極力慫恿他脫下軍裝。這時，她聽見龍凱峰憂鬱地說：「曉燕，也許我將步趙參謀長的後塵。」
龍凱峰向他敬了個禮，走出去。
境外的情報網對DA師的滲透愈演愈烈，東南戰區情報部門決定對其實施打擊。王強把林曉燕和關小羽叫到一起，聽有關這方面的情況彙報。當著陸雲鶴和吳義文的面，林曉燕彙報說：「我們已經鎖定了一個專門偵聽和收集我DA師情報的間諜站，他們多次進行網路滲透，企圖進入我E5W系統，都被我自動防火牆擋在系統之外。」
這時趙楚楚聞訊沖了進來，她看看龍凱峰又看看林曉燕，然後上前一手拉起一個朝外走去：「走啊，我請你們喝茶，你們有什麼話坐下來談，我把客人都趕走了，只有你們兩人。」
聽著官兵們熱烈的掌聲，龍凱峰朝隊伍前面走了過去，抬手向他們敬禮后，就拉開架勢打出了一套高難度的軍體拳。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出拳踢腿呼呼生風。博得戰士們齊聲叫好。
幾碗酒下肚，包爾達夫當著林曉燕的面話也暖了，他對龍凱峰說：「龍師長，今天你到我們大隊來，老弟有點過分，諒解啊。」龍凱峰心裏一熱，端起酒對包爾達夫說：「我不怪你，相反我要謝謝你，是你讓我明白了我現在的位置。包大，我喜歡你這種性格，直來直去。來，我敬你一杯。」
在自己作出新的決定之前，龍凱峰還是想到了韓雪，想到了韓雪肩上沉重的擔子，可是自己無法幫助她分擔，只有求助老連長趙梓明多多關照韓雪了。接下來龍凱峰就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他首先來找陸雲鶴，發現吳義文也在這裏，於是敬禮道：「兩位首長好。」
「過去是隱私，現在我決定向組織公開。省得又有人四處亂說。」
包爾達夫對龍凱峰的到來並不奇怪，在龍凱峰來之前已經有人給他打過電話了。不過包爾達夫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打發這位被免職的代師長。
韓雪笑道：「你天天在部隊食堂吃大鍋菜，到這來當然覺得什麼都好吃了，其實中國菜學問可大了。就說你點的這粵菜吧……」
韓雪示意車子停了下來，讓龍凱峰扶著她走到路邊，蹲在路邊嘔吐起來。
龍凱峰衝出家門，突然顯得茫然起來，去哪裡呢？去辦公室？可是自己正在休假，一個被免職的人在休假的時候半夜跑到辦公室里去算怎麼回事？
趙梓明動情地說：「她已經為九十九位海外的同胞在大陸上找到了親人，現在正在追尋第一百個。」
二人又拉開架勢。說著，龍凱峰咬著牙再次撲向包爾達夫。
龍凱峰疑惑地問：「你怎麼了？」突然意識到什麼地：「韓雪，你是不是懷孕了？」
趙楚楚將龍凱峰和林曉燕拉到一張桌前，將他們一個個按在椅子上，為他們一人上了一杯茶：「菊花茶，消消火。你們談，好好談談。」
吳義文說：「這是一個很嚴重的情況，說明敵人一天也沒有睡大覺，敵情就在眼前。」
韓雪嗔怪道：「還不是你給逼的。」
可是韓雪還是發現了龍凱峰有時默默地坐在那裡發獃，他真的不再想部隊上的事了嗎？
龍凱峰難過地說：「我讓你失望了……」
讓我代理營長？龍凱峰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怔怔地望著包爾達夫。包爾達夫盯著龍凱峰說：「三營長，你還有什麼不明白。」這下龍凱峰相信了一切都是真的了，從現在起自己就是包爾達夫手下的一名營長了。想到這裏，他默默地起身欲走。包爾達夫在他的身後說：「龍凱峰同志，你還沒有回答是或明白。」
許世紀立即立正：「是！」然後走向訓練的隊伍：「集合！」幾個連的官兵們在許世紀面前列隊站好。
「你沒吃出來嗎？這菜做的不對。」
韓雪的話令龍凱峰深感意外，他像是有些不認識似的看著韓雪說：「我很難相信這個話是從一個雙擁辦主任嘴裏講出來的。」
包爾達夫說：「龍師長，林大，你們來得正好，我一直有個想法，沒找出答案，你們給我總結一下，理理思路。現在我們的兩棲裝甲車參加登陸作戰，只能等著運輸艦送上海灘，就是泛水進攻，也要等到登陸部隊先上岸，佔領了灘頭陣地我們才能上去，這打法太彆扭了。從坦克閃擊戰的原理上講，坦克集群的進攻應在炮火準備之後，作為先頭部隊衝鋒在第一線的，而現在我們等於在第二線，火力發揮不出來。」
龍凱峰搖頭苦笑道：「沒想到，你一下子走得這麼遠。」
龍凱峰對韓雪說：「我已經告訴老連長了，說你會把嫂子帶上山來，嫂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