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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林東東:「是什麼?你是想護著他?」
趙冬梅:「她病了嗎?住哪個醫院啊?」
孟林搖頭。
辦公室里,孟林在讀一本毛主席著作,突然,胡班長推門闖了進來。
林東東:「哎,不要啊,我怕癢啊……」
林東東:「秀美,走,我們不跟他說,我們找隊里反映去。」
團衛生隊,劉隊長在聽衛紅衛的彙報。劉隊長一臉的疑惑:「你說的癥狀就是這些?」
要塞招待所小食堂,洪豐收陪著趙母和男人吃飯。桌上有一盆餛飩、一盤饅頭,還有兩個炒菜。趙母邊吃邊和洪豐收說著話。男人在一邊狼吞虎咽。趙母:「……他是俺們一個生產隊里的,是俺書記的親侄子。這些年都是他幫助俺娘倆兒,書記說就讓俺冬梅跟了他吧,都是親上加親的。俺想家裡是得有個男人,不然俺孤兒寡母的受欺負……」
男兵都在宿舍里休息,只有李自芳閑不住:「這回真熱鬧了,全隊休假,好,這可是建隊以來第一次啊!」
胡班長:「石林招了!」
石林:「知道。」
孟林站起來,沖趙冬梅說了一句:「趙班長,離下島的日子沒幾天了,排練小節目得抓緊啊!」
于子明翻著白眼,一動不動。李麗芳臉都嚇白了,她搓著雙手:「哎,老於,你可不要嚇我,我……」李麗芳慌張地拉開門,大聲地沖外喊,「來人啊,快來人啊!」隔壁女鄰居聞聲過來。于子明死狗一樣地趴在地上,褲子退在了大腿根兒上,雪白的屁股上還扎著一支注射器。
石林的臉紅成了關公:「我……我沒什麼說的,我不就是想那個什麼……得,我給秀美鞠一躬得了。」說著,石林衝著蔣秀美鞠了一躬,「對不起,秀美,我給你添亂了。」
醫院走廊,幾個醫護人員推著于子明不緊不慢地往急診室走。李麗芳搓著兩手緊張地跟在一旁:「醫生,你們不能快一點兒啊?」
「你別太損了啊!」
洪豐收一個人背著手,在樓前走來走去,背著他那一句要命的台詞:「好槍法,天靈蓋都打碎了……好槍法,槍法……天靈蓋都……」這時,一個40歲左右的男人和一個近50歲的婦女走了過來。二人一看便是農村來的。
林東東看了一眼書皮上的領袖像,想說什麼,可是又咽了下去:「加強政治學習是對的,應該表揚,可是既要急用先學,又要立竿見影,你說是不是?」
柳主任:「于子明昏倒在李麗芳的宿舍里,當時衣衫不整,有證人,是李麗芳把他送進了醫院,而且,現在李麗芳還在醫院陪于子明。」
夜晚,柳主任和洪豐收坐在客廳沙發上。柳主任的老伴送過來兩杯茶,和洪豐收寒暄后離去。洪豐收坐直了腰,臉色凝重:「老首長,你今天這麼晚叫我來,是不是……」
洪豐收:「劉隊長,事情有底了,我們就趕緊回了。你們是衛生隊,蔣秀美回到你們這裏也好處理……好,告辭了。」
「好,看我的動作。」李自芳邊說詞,邊做著動作,「槍!槍!五尺鋼槍,革命的武器、政權的保障……」李自芳說著,做了幾個非常漂亮的動作。
洪豐收:「她節目上得少,沒啥問題,就是行政管理上,我看讓林東東臨時代一下班裡的工作。小林還是個幹部,沒啥不放心的。怎麼樣?准她幾天假?」
「喲,太快了吧?石林……」李自芳使勁兒推著石林。
護士走過來,遞了一支體溫表:「你、你對他不錯啊?你真不是他愛人啊?」護士曖昧地看著她。
石林:「噢,《為人民服務》。我腦子笨,老是背不過……真頭疼。」
于子明:「麗芳,我都是一片真心,能為你受苦,我心裏高興。」
洪豐收大驚:「啊?李麗芳?和于子明?不不,老首長,你聽我說,這點兒我保證,絕不會。」
孟林:「好吧,你找她談……要走早走吧,明天早班有船。」
胡班長:「蔣秀美的肚子……是石林……」
女護士笑著走進了辦公室。另一護士問:「笑什麼?拾著狗頭金啦?」
石林趕緊模仿:「槍!」
石林的臉青了:「哎,求求你們了,求求……哎,別提性質這詞兒,一聽我就頭疼……上次就是讓它整的……」
石林:「當然,立竿見影,我也是這麼想的。」
護士:「這就好,這位不是革命軍人同志嗎?你應該有這個覺悟,幫助他渡過難關,是不是?只要你胸懷祖國,狠斗修正主義和資產階級的臟思想,這有什麼啊?不就是幫助他解個大小便嗎?當年的紅嫂,為了救傷員,還寧願用自己的、自己的乳|房救傷員呢,是不是?」
蔣秀美:「我不是,我是說……」
趙母:「路上吃了。」
林東東:「寄託我們的哀思!」
李麗芳嚇得一激靈:「我,噢,我給他掖掖被子。」說著,李麗芳趕緊為于子明掖被子。
六生:「瞎說,她娘和俺一塊兒來的……」
林東東:「趙班長做的是對的。」蔣秀美看了一眼林東東。
「這也正常,丈夫不在家,人家又是過去的戰友,閑著也是閑著,互相幫助嘛。」眾人議論著。
石林捂著嘴呆在了那裡:「好你小子,我不是為你們好嗎?」
石林趕緊背:「我們這個隊伍,是完全地為著人民的利益而工作的,是全心全意地為著人民的解放而鬥爭的……我們這個隊伍……我們……」
石林看到這觸目驚心的一幕,不顧一切地衝上去,手忙腳亂地把蔣秀美往下拽……
石林躺在床上睡不著,若有所思地看著天花板。孟林推門走了進來。石林聞聲趕緊坐了起來:「隊長,對不起,我給你丟臉了。」
左太行:「這個石林,真他媽的不是東西,我一直拿他當朋友。我的一對紅,他怎麼敢……」
林東東看了看他,從低頭看書的蔣秀美手中拿過書:「好,看行動吧,如果食言,再向組織彙報。書先押在我這裏,以觀後效。秀美,走。」說著,拉著蔣秀美就走。
洪豐收、趙冬梅起身。劉隊長、衛紅衛也站了起來。
李自芳:「你來一遍。」
林東東:「你讀哪一篇呢?挺認真啊?」
石林躺在床上,眼睛看天:「真他媽的不拿人當人啊?不就是個那種事兒嗎?也不能把人往死里整!」
洪豐收笑著出了門……
石林九*九*藏*書趕緊擺手:「小聲點兒……哎,這可是世界名著,托爾斯泰的,這你們肯定知道吧?這可不是封資修的小說。」
洪豐收:「好了,工作進入正軌,馬上要下部隊了,各班加緊排練。孟隊長?」
六生:「嘿嘿,她叫趙冬梅,嘿嘿。」
柳主任:「你找一個理由,選一個得力的女同志,去趟省城,一個目的,搞清李麗芳和于子明的真實情況。這件事兒除了關係到孟林夫妻的關係,還關係到你們隊現在的工作,是個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安排好。這個事兒暫時還不要讓孟林同志知道,搞清了事情的真實情況,我們才好處理問題。當然,這還關係到對於子明的處理問題。」
李麗芳看了一下手錶:「老於,時間到了,試體溫,咱們不說了啊。」說著,李麗芳掙脫了于子明的手,拿起體溫表,掀開了于子明的被子。趙冬梅一看掀開的被子下面露出了于子明光光的兩條腿,趕緊扭過頭去。趙冬梅一臉的憤怒,略一思索,扭頭就走……
石林嚴肅地沖她比畫了一下:「林老師,咱們不能走資產階級白專道路吧?越是工作緊張、任務重,越是要政治挂帥,要又紅又專,這你不反對吧?」
石林:「報告隊長,絕對是我乾的,這一點兒都差不了,要不,她那個肚子怎麼……」
趙母:「是是,是好……哎,冬梅……」
石林一撇嘴:「我練這招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我會。」
「好,再來!看好了?」李自芳邊說邊做,「槍!槍!五尺鋼槍……看好了吧,來。」
柳主任:「好了,不說你了,我本來也沒想讓你出馬,那樣動靜太大。」洪豐收長出了一氣。
石林:「你這麼突然襲擊,我有些緊張,要不……」
石林:「凶什麼凶?背就背……村上的人死了,開個追悼會,用這樣的方法,村上的人死了,開個追悼會,用這樣的方法,用這樣的方法……」
洪豐收:「老首長,我、我……我糊塗了。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護士:「那個女的真不是那男的老婆,我說我看著不對勁兒。剛才我進去,那女的正想親那男的呢,看上去關係不一般。」
六生:「娘,俺看見前頭那些穿軍裝的女的了。俺冬梅妹子也是那樣吧?真俊煞了……嘿嘿。」
衛紅衛低頭不語。
蔣秀美:「好了,其實就是長了個液體瘤,壓迫的……我也說不清,手術引流后就好了。」
孟林:「那還得商量。」
蔣秀美回頭沖石林笑。石林沮喪地一揮手……
洪豐收:「于子明?什麼事兒?不是工作上的事吧?」
林東東:「秀美就不要再有想法了。大家都是為班裡好,為集體榮譽,所以我說這個事兒就過去了。」
「就別提一對紅了,我不也……」林東東嘆了一口氣,在左太行身邊坐了下來。左太行趕緊站了起來。
石林:「你倒是早說啊?你不是有意的吧?」
石林摸了一下嘴,真的腫得老高:「左太行這個王八蛋,實在是個法西斯,他階級報復。他昨天讓我一氣吹了一百遍開幕序曲,早晨起來就成了天蓬元帥的兄弟了。這個走資派的兒子,真不是好東西。」
蔣秀美:「東東,是不是……」
趙冬梅背著一個挎包,打探著走到了一座樓前。李麗芳的女鄰居正在給幾個人繪聲繪色地說著:「真是我親眼看到的,真的,褲子還沒提上哪,李麗芳在那裡嚇得直叫……」趙冬梅聽到李麗芳的名字,便停下來聽著。
全隊開會。洪豐收發言:「……事情過去了,大家就不要再議論了。事情的責任主要在誤診的醫助,其次我們隊里的領導也有責任,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一定的消極影響。不過這個事情也說明了我們這個集體正氣還是佔上風的,從反面印證了我們同志們的思想覺悟還是高的。特別是蔣秀美同志,用事實證明了她是一個好的同志。」大家在下面小聲地議論。「好了,大家不要議論了。這次事件中,應該受到批評的是石林,不顧影響,亂中添亂,使本來簡單的事情搞得複雜了起來。雖然他的用心是好的,可是效果很壞,如果傳了出去,會讓我們宣傳隊的聲譽受到影響,隊里研究,對石林進行口頭批評一次。」林東東狠狠地剜了石林一眼。石林在眾人的注視下低下了頭。
林東東:「好,咱們就紅不紅見行動,把強大的政治動力,化為巨大的工作成果,我等著你的好消息。哎,你這嘴怎麼啦?弄得像是豬八戒似的?」
孟林推門進了辦公室,一打開燈,洪豐收竟然一個人坐在床上抽煙。
女鄰居:「她今天沒在,上醫院了。噢,她就住一樓七號。」
護士:「要插在肛|門裡,這樣才能準確。噢,使過了得洗乾淨啊!」李麗芳呆在了那裡。護士走到門口,回頭看了一眼還怔在那裡的李麗芳,不屑地哼了一聲。
洪豐收:「這次你真得準備脫軍裝了。」
石林:「啊?這一遍哪能記住啊?你一句一句的。」
「我說于代表怎麼見天往這裏跑呢,每次來還拿著東西,一見到人就趕緊往屋裡鑽……」說著女鄰居看到了趙冬梅,「哎,你在幹嗎呢?你有什麼事兒啊?」
柳主任:「當然。」
「來,你們跟我來,我安排你們住的地方,陪你們吃飯。」洪豐收領著二人往外走。
蔣秀美:「軍裝穿你身上,就和別人不一樣,洪教導也搞不清。哎,走,看石林排練去。」
石林醒了過來:「李哥兒,李大爺,你讓我閉一會兒眼,哎,就一會兒,我叫你親大爺!」
洪豐收一聽大驚,趕緊打住趙母的話頭:「喲,這個寸勁兒。這位大嫂,你還真找准了人了,我就是趙冬梅的領導。」
洪豐收:「你是說讓我去省城?不不,老首長,我做這種事兒不在行。」
左太行一個人坐在礁石上發獃,林東東走了過來:「左太行,你不用害愁了,事情搞清楚了,沒你什麼事兒。」
一位男炊事員端了一個大托盤進了招待所。「大娘、大哥,吃飯了。來……」炊事員將托盤放在桌子上,便笑著退出。托盤裡有米飯、菜、湯。
六生:「越變越好看……嘿嘿。」
石林看事情有轉機,臉上有了喜色,沖林東東舉起了拳九*九*藏*書頭:「我向你保證,我會在你規定的時間,完成我作為匪兵的光榮任務。」
蔣秀美:「我沒意見了。」
石林跳了起來:「不看了不看了,我現在開始訓練……哎,你看,我現在渾身是勁兒。」
趙母:「俺冬梅在這裏也是這樣生活、吃這樣的飯,俺就放心了。千萬不能回去,這裏享老了福了。」
夜晚,女兵宿舍在開會,趙冬梅向蔣秀美道歉:「秀美,對不起,我們的出發點也是怕我們的同志出政治事故,我們都是女同志,也是怕讓人欺負,沒有多加考慮,就……可我絕對沒有對你有什麼成見,這我向毛主席保證。」
趙母:「都幾年沒見了,不知變成啥樣了……女大十八變啊。」
女鄰居:「她沒病,是照顧病人呢,是省立二院。」
林東東:「秀美回來了,你有什麼說的?」
趙母:「那好,首長就先忙著,六生,看你,話也不說一句。」
李麗芳:「是用乳汁救傷員,我們團剛排了這個樣板戲。」
柳主任:「我現在不是讓你來分析女人的。你也分析不出來。我是問你這個事兒對你們目前的工作影響有多大?」
洪豐收皺起了眉頭……
劉隊長一下子站了起來:「你真混!」
石林鑽到了樓梯下面,把棉墊子墊在身下,將被子蒙頭蓋上:「你們想累死小爺啊?沒門兒,小爺我得好好睡一會兒啦……」
石林:「背熟了,沒問題。」
劉隊長:「你沒做化驗?」
林東東也被搞笑了:「沒看出來,你學得還怪像的。哎,你的體形好像好多了啊?」
石林一下子放下了槍:「我說你什麼意思啊?要說事兒就說事兒,哪來的那麼多的形容詞啊?什麼和弓背騾子似的啊?哎喲,這槍還有點兒分量。」
孟林:「你這個小胡,怎麼也不報告啊?」
孟林一下子蹦了起來:「石林?不會吧?」
林東東:「什麼?你說我整你?我怎麼整你了?這次可又是我們兩個人,沒有委屈你吧?」
李麗芳:「肛表?你是說……」
宿舍里眾女兵都正襟危坐。林東東推門進來,衝著外面一招手:「進來——」石林走了進來。
趙母一聽局促起來:「你就是俺什麼的……噢,首長啊?看看,俺給你們添麻煩來了。」
石林:「差不多了,前後都行了,就是中間,就一點兒……嘿嘿。」
李麗芳:「大姐,快,他要不行了,這可怎麼辦?」
石林趕緊站了起來:「她是想說我這是偶犯,書太好看了,下不為例。我一定把失去的時間追回來,用實際行動報答林東東同志對我的幫助和教育。」
石林大窘:「可別,哎喲……」說完扭頭就跑。眾女兵大笑起來。
李自芳:「石林。」石林已經睡著了。
林東東:「哎,咱們不能老是促生產,咱們也得抓抓革命,現在我就考考你。」石林:「考我?考什麼啊?」
洪豐收:「是有個事兒,情況是這樣,趙冬梅家裡來了信,寫到了連里,她的母親最近病得很厲害。小趙的父親是烈士,是為救部隊人員、物資犧牲的,我想,是不是讓她回去一趟。」
柳主任:「你這個小洪是越來越沒出息了,見了困難就後退,是不是官當大了?」
婦女:「這位同志,俺給你打聽個事兒。」
洪豐收一邊走,一邊回頭:「我這有點兒事兒,你先排別人吧。」說著,帶著二人出了大門。
洪豐收和孟林找石林談話。洪豐收表情嚴肅:「石林,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
胡班長:「好什麼好?你以為這是什麼好事兒啊?傳出去我們宣傳隊在全軍可就臭了。」
石林捂著頭蹲了下來:「哎喲,我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了。」
蔣秀美臉上一樂:「是嗎?我來看看。」蔣秀美在鏡子前欣賞著自己的體形,「我這褲子都改過了,還是沒你的好……哎,教導員那天狠批了我一頓,說我是學小資。我說你也改了。洪教導一臉疑惑,他說是嗎?我說當然,我是跟你學的。」
柳主任:「是,是有個棘手的事兒。事情是這樣,我們接到省革委的電話,我們派到文化廳的軍代表于子明副處長出事兒啦。」
洪豐收:「好,路上小心啊!」趙冬梅深情地敬了一個禮,走上船去。
胡班長:「他真的招了!」
林東東:「這個事兒也不能怪秀美,事出有因,要怪就要怪……好了,我看事情過去了,這個事兒就別再提了。」
洪豐收:「不麻煩,不麻煩,你找到我就不麻煩了,正好。來,我先領你們住下,吃中飯了吧?」
洪豐收:「小趙,就按咱們昨天晚上商量的辦法做。這個事兒是政治部黨委交下來的任務,讓你去省城,這也是我請示過政治部領導決定的,你要當成是組織上對你的一次考驗。另外,回來不論是什麼情況,都要保密,知道嗎?」
左太行:「這剛出了事兒,咱們還是坐遠點兒好。」
蔣秀美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東東,我冤死了。」
蔣秀美拿過書翻著:「東東,這真是禁書啊?」
石林:「隊長,我要是能說明白為什麼,我不就不犯了嗎?」
林東東:「現在怎麼樣了?」
李自芳:「好,來一遍上場,到時候是我前你后,現在是你前我后,便於指導……跑到台中,九步,立正,左轉大跨一步,立正,完畢,明白了吧?」
石林長嘆了一聲:「這回真草雞了……槍!哎,怎麼樣?」突然,窗外傳來大笑聲,是蔣秀美,她已經看了半天了。
洪豐收拿起饅頭遞給趙母:「她大嫂,你先吃飯,吃飽了咱們再聊。哎,吃,吃菜。」
婦女:「俺是來探親的,看俺女兒,說是在啥宣傳隊里,讓俺們上這裏來找。」
孟林:「好,這個會開得很好,統一了思想,加強了團結。我想壞事會變成好事的。我代表隊里的領導也向秀美道個歉。好了,明天還有繁重的任務。趙班長?」
孟林:「石林,上次你已經有過教訓了,為什麼……」
孟林:「你小子打住……我問你,你和蔣秀美到底有沒有……那個事情?」
孟林:「你傻啊?有你這麼擔擔子的嗎?好了,你趕緊收拾東西,先回班裡去吧。」
「啊?」孟林一臉錯愕。
林東東笑著說:「哎,糖還沒拿著呢。」read.99csw•com
李麗芳趕緊擺手:「不是,絕對不是,我是堅定的革命紅五類。」
洪豐收:「啊?我、我真搞不懂了,這女人……」
洪豐收、趙冬梅坐在劉隊長辦公室里。劉隊長、衛紅衛一臉官司地聽著洪豐收講話:「……實在是怕再出什麼事兒了,我們想還是先送回你們隊里來吧……再說,這孩子這麼剛烈,我想會不會是搞錯了?」劉隊長看著衛紅衛。衛紅衛驚慌了起來……
護士:「別來這一套,我是護士。」
李麗芳:「噢,護士同志,這位病人是個軍人,我們不是一家人,你們有沒有護理員?」
趙母:「哎,首長說了,不讓咱們到前頭去,知道嗎?別給人家添亂。」六生滿嘴是飯,點著頭。
李麗芳焦急地直皺眉頭,于子明被推進了急診室。護士回頭沖李麗芳一擺手:「你就別跟著了,是包乾的吧?包干證帶來了吧?去辦個手續吧。」這時,一個男醫生走了過來:「小劉,今天邪門兒,這都幾個了?打哪門子雞血啊?都有病吧?」護士:「第七個了,噢,這個好像挺重……」二人說著進了屋。李麗芳無措地看著……
護士饒有深意地看著李麗芳:「戰友?這就好,沒有比戰友更深的友情了……當然,除了對象。這是溫度計,每一小時給他試一下體溫,然後告訴我。」
趙冬梅:「教導員,昨天晚上我都沒睡著覺,這種事兒我也沒經驗啊。」
孟林:「你找誰啊?」
石林:「啊?不會吧?我只是想幫蔣秀美擔點兒擔子啊!」
「不,是黨的教導,革命工作嘛,不積極怎麼行,哎,拿著。」李自芳遞給了石林一支木槍。石林伸手去接,可是沒拿住,一下子砸在了腳上,疼得他嗷的一聲坐在了地上:「哎喲,這是什麼木槍啊?怎麼這麼沉啊?砸死我了。」
蔣秀美:「石林,你腚撅那麼高幹什麼啊?抱雞的似的……哈哈。」
洪豐收領趙母二人進了招待所:「大嫂,你就住這間,對門是六生兄弟的。你們先歇著,我還有事兒……噢,冬梅幾天就回來,你們就安心住兩天,沒事兒島上遛遛,這裏風景好。」
石林:「去,別破壞抓革命促生產啊?我們這裏忙著呢。」
孟林笑了一下:「島上的戰士們把你們盼得望眼欲穿啊。」大家都笑了……
唐山島碼頭,洪豐收送趙冬梅上船。
男兵宿舍,李自芳坐在地上,拿著牙刷在刷背包帶。石林一身疲憊地從外面走了進來,一頭扎到床上。李自芳看到石林回來了,便緊刷了幾下,把盆子放回了床下。
孟林:「衛生隊里來了消息,蔣秀美根本就沒有那個事兒,完全是一場誤會。」
林東東笑了:「當然了,我又不能包教包會,又不能供應果脯,我當然不怎麼樣了。」
「不會吧?那男的不還昏迷著嗎?」
李麗芳臉色刷地一變:「對不起,大夫……」
眾人一聽,趕緊散了。
趙冬梅:「是是,我檢討了,隊里也對我進行了批評,以後我工作一定要再細。秀美,你的病好了吧?」
洪豐收:「噢,是是,這裏就是宣傳隊,你找的是哪一個啊?」
石林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什麼啊?不就是懷了個孩子嗎?還能是殺頭的罪啊。」
慢慢走到于子明的病床邊,李麗芳傾身看著于子明,半晌兒,她伸出雙手,在於子明的脖子上做了一個掐的動作。護士正好走進來:「哎,你幹嗎呢?」
石林愣了:「啊……這、這他媽的都什麼事兒啊?」
石林低頭不語了……
孟林正好從樓里出來,衝著洪豐收叫了一聲:「老洪,你幹什麼呢?該排你的戲啦!」
李麗芳回頭一看,沒想到于子明竟然一頭栽倒在地上。李麗芳嚇得跳了起來:「老於,哎,你這是怎麼啦?」
「噢,你在這兒看一下,我這就去。」李麗芳說著就往外跑。鄰居看李麗芳跑遠了,便走進了屋,彎腰看著于子明,「這不是于代表嗎?這是玩得哪一招兒啊?」
洪豐收看著低頭海吃的男人,眉頭微皺。
林東東冷笑了一下:「好了,看起來你真是豬腦子,背最後一段吧。」
趙母激動地說:「這裏的同志這個好……喲,這頓頓大米、肉菜,快,六生,吃吧。」六生和趙母坐下大口吃起來。
洪豐收:「這位大嫂,你說。」
「派人找去了,得待會兒。」女護士沖另一個護士笑著說,「你說逗不逗?昨天我上公廁,一個老頭兒在打掃衛生,我一看,是我高中的校長,別提我心裏這個解氣了。」
石林傻了:「林東東,你是在涮我啊?你不能拿走書……」
「你既然想好了,我就同意。老洪,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啊?咱們的工作……」孟林說得很勉強。
「不會吧?大白天的,就敢那麼放肆?」
「對你這種不自覺的人,是得抓緊點兒。」說著,林東東走到蔣秀美身旁,也跟著做起了形體訓練,「這個石林,搞什麼名堂?這是什麼時候,又抓起政治學習來了?」
「要什麼緊啊?這不輸著水嗎?不就是打雞血了嗎?這些天我們天天治,沒事兒,死不了。」護士扭頭繼續聊,「我都開始解褲子啦,這老不死的還在那裡磨蹭,當時我就開罵了……」
林東東:「你嘴挺甜啊?看禁書練的?」
李自芳拿起木槍,拍了一下:「這是加鐵的,和真槍一個分量,咱們演出的時候用真槍,不用這個練怎麼行啊?」
于子明還在醫院吊水,臉色發青,虛弱無力。李麗芳一臉疲憊地坐在床前。于子明伸手拉住了李麗芳的手。李麗芳想抽回,于子明抓住不放:「麗芳,別,過了這幾天我想說心裡話,可能都沒時間了……」趙冬梅正好來到病房門口,看到了屋裡的情形。
石林:「這有什麼啊?來。」
洪豐收:「大嫂,你放心,冬梅好著呢,真是出差了。好了,每天的飯我都讓人送來,你們不用出門,安心歇著。有空我就過來,好了,我先走了?」
林東東想了一下,回頭沖石林叫了一聲:「石林!」
李麗芳:「啊?那怎麼辦啊?」
孟林吃完飯,從飯堂里走出來,正看見六生抄著手在東張西望。孟林走了過來:「哎,這位大哥,你是找人的吧?」六生笑著點頭。
趙冬梅:「是,我們一定抓緊https://read.99csw.com。」
李麗芳:「老於,什麼都別說了,都亂了……我就盼著你早點兒把病養好了,有些話咱們得好好地說說了。」
林東東:「背最後一段!」
石林:「當時光想著做了,沒想著犯錯誤。」
護士:「我們沒有護理員。你不是他家裡的嗎?你可以找他們家裡的人啊!」
排練室里不少演員都在排練。石林戴著那頂破棉帽子,坐在墊子上看《毛澤東選集》。林東東從外面走了進來,一見石林在看書,臉色就變了。她走到石林跟前,用腳踢了踢石林:「哎,什麼時候啦?你怎麼還看書啊?你不想好了?」
林東東:「你饒了我吧,就一個跳椅子,就快要了我的命了。我還想養養精神呢。」
宿舍里,蔣秀美面無表情地躺在床上。林東東在旁邊為她按摩胳膊:「秀美,可不敢這麼想,有什麼事兒早晚都能說清楚,你說是不是?」
孟林:「好,我同意林東東同志的意見,各人多做自我批評,這個事兒就過去了。蔣秀美,你的意見呢?」
劉隊長:「趕緊的,把秀美送軍醫院,認真檢查治療。這次要是真出了人命,看我怎麼收拾你……」衛紅衛慚愧地轉身出去。
孟林:「招了?招什麼啦?」
六生:「首長……首長好。」
蔣秀美站起來走到了石林面前。石林趕緊捂臉:「秀美,他們可是打我好幾個嘴巴子了。」
洪豐收:「石林,既然你已經做下了,就要承擔後果,你知道嗎?」
鄰居:「你在這裏叫管什麼用?到單位上叫人去啊!」
省醫院,于子明躺在病床上昏睡,李麗芳站在床邊無助地看著。護士把輸液瓶整理好了,沖李麗芳說:「他是中毒,我們給他用了鎮靜劑,得睡一陣兒,沒危險。哎,你可得在這兒侍候啊!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你沒聽說?這些天中毒的太多…………也怪,真有不怕死的……這裏飯可是不好,你們如果覺得不行就自己做。還有,大小便你們病人家屬自己處理啊!要是弄髒了床單你們可得自己洗,便盆在床下面。」
石林坐在床上,大口吃著包子,林東東氣狠狠地推門而入。石林趕緊站了起來一口包子噎在嘴裏。林東東一臉怒容地走到石林跟前:「你真不是東西,你是不是人啊?把蔣秀美搞成那樣,你還有臉……」
孟林:「這個時候?請假?老洪,你可……」
趙冬梅:「我找李麗芳……噢,我是她原先部隊上的。」
蔣秀美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水果糖:「石林,謝謝你……沒想到你還真是條漢子。」說著,蔣秀美的眼圈兒紅了。
林東東:「你就壞吧你。我什麼時候改軍裝了?」
深夜,電話鈴聲刺耳地響起,孟林拿起了電話:「……什麼?蔣秀美不是懷孕?是你們搞錯了?你們……劉隊長,你這個玩笑開大了吧?好了,我知道了……哎,蔣秀美可不能再出事兒了……」
李麗芳接過表:「這個我會。」
李自芳便做了一個動作:「槍!來,跟我學。」
衛紅衛點頭:「就是這些……你想,例假停止、嘔吐反應、小腹突起,這不都是……」
蔣秀美悄悄轉到了石林的身後。她一下子從石林的手中奪下了書,遞給林東東。石林想搶,卻不知如何下手,正猶豫著,林東東打開了書:「《復活》?」
李麗芳:「他的家不是當地的。」
石林:「對對,哀思,使整個人民、使整個人民,對,團結起來!哈,怎麼樣?背過了吧?」
石林疲憊不堪地走進宿舍,坐到床上,從挎包里找出了林東東給他的那瓶碘酒,心裏默念著:「別說,這東西給得還真是挺對頭的。」石林嘆了一口氣,扭開藥瓶,倒了一點在手上。蓋好了藥瓶,他剛要躺下,又馬上坐了起來。他到門口看了看,外面空無一人,便回身抱起被子,探頭探腦地走了出去……
護士:「那你們單位就解決吧!我說你這個人應該有些階級覺悟是不是?你是革命左派吧?不會是地富反壞右吧?」
李自芳:「來,胳膊挺直了……」
洪豐收:「老首長,這個事兒暫時可絕對不能告訴老孟,全隊的工作可全指望著他呢!」
柳主任:「我就知道,所以才請你來商量。省革委的意見,是讓我們撤回于子明。我們表態同意了。因為影響出去了,于子明也不好在那裡工作了。可是我們也不能偏聽偏信,我們得聽聽孟林愛人的意見,而且,這關係到孟林同志的情緒和宣傳隊的工作。」
二人跑上場動作。已經該停了,石林卻還在跑,一回頭,他樂了:「對不起,我忘了數步子了,再來。」第二遍終於跑對了,石林笑著說:「不就這?一次得。」
洪豐收:「這個事兒還挺麻煩的。」
石林:「我知道,你們怎麼罰,我都沒意見。」
劉隊長:「又是他?看這小子就不是什麼好鳥……哎,你們怎麼又把他搞到你們樣板團去了?你們這不是……」
孟林走後,石林趕緊收拾東西。左太行走了進來。石林一見左太行,樂了:「太行,你聽說了嗎?蔣秀美不是那碼子事兒。」左太行掄圓了胳膊,給了石林一個大嘴巴,轉身離去。
六生:「嘿嘿,他們不讓俺來找……」
石林嚇了一跳,抬頭:「喲,叫魂呢?使那麼大勁兒幹什麼啊?」
「咦,你怎麼不開燈啊?老洪啊,今天晚上她們女兵班會開得不錯,大家態度都挺好的,我看沒什麼。」孟林說完回頭看了一下悶頭抽煙的洪豐收,「老洪,出什麼事兒啦?」
石林:「禁書?哎,慢著,這性質就不一樣了……哎,又是性質……哎喲,林老師,林老兵,林護士,我求你了,咱們不還是一對紅嗎?你把我搞慘了,你又有什麼好處啊?」
趙母:「他叫彭六生,人是不太機靈,可是心眼兒不壞,能幹活,就是大了點兒。」一轉眼的功夫,盤子里的饅頭只剩下一個了。
洪豐收:「哎喲我的老首長啊,我不過是個營職,哪是什麼官啊?」
胡班長:「你別瞎說,誰拿人往死里整了?不就是讓她說出作孽的是誰嗎?這小子要是早站出來,不就沒這一出了嗎?」
蔣秀美:「那你給指導指導啊?」
孟林一怔:「趙冬梅?不對吧?哎,趙冬梅不是回家看她母親去了嗎?」
「回來https://read•99csw.com喝水。哎,石林在跟李自芳排對口詞呢,你不去看看?哎,石林這個樣……」蔣秀美學著石林的樣子,「槍!槍!五尺鋼槍……笑死我了。」
「好你個林東東,你找死啊!」說著,蔣秀美上來就抓林東東。
林東東歪在宿舍的床上,看那本《復活》。蔣秀美笑著推門進來。林東東趕緊把書往被子下面塞:「喲,嚇死我了,你不是在跟小左練唱嗎?怎麼回來了?」
護士:「要不說肯定是那個事兒嘛,哎,我讓她每小時給他試一下肛|門體溫。」
柳主任:「這我比你清楚,你不用給我保證。可是,這是一級組織的看法,又正式地通知了我們政治部黨委,你說,我能信誰?」
「不都一樣嗎?好了,我還要開會呢,就這麼著吧。哎,廁所在樓梯那兒啊。吊瓶沒了想著叫我來換啊!」護士說著,轉身出去。李麗芳恨得直捶自己的腦袋。
石林:「啊?」
「去你的,這老不死的家裡是資本家,家裡錢海了去了,修得天天早晨喝牛奶,看著我就來氣。」
護士:「我就看不起這種不要臉的……就得治她!」
男人:「還沒呢……」
李自芳:「好,來,站過來……注意啊,咱們應該兩個人一人一支槍,今天就一支,你就先拿著,提槍跑步會吧?」
趙冬梅:「噢,我沒事兒了,大家解散吧。」
林東東:「你不是剛在背《為人民服務》嗎?這樣吧,你就背一下《為人民服務》的頭一段和后一段,都不長,就幾句。來,我開頭了……偉大領袖毛主席教導我們:我們的共產黨和共產黨所領導的八路軍、新四軍,是革命的隊伍……接著……」
趙冬梅:「噢,對不起,我是想找個人。」
林東東:「怎麼著?嚇著你了?」
排練室,李自芳帶著石林開始排練對口詞:「哎,你的詞背熟了吧?」
衛紅衛:「這還用做化驗啊?是個女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怎麼著?他在學校那個你了?」
石林揉著眼站了起來:「我真服了你了。你吃人蔘了吧?咋這麼大的精神頭兒啊?」
李麗芳趕緊擺手:「不、不是,只是一般同志,噢,我們過去是戰友。」
孟林:「石林,你這可是欺騙組織,擾亂隊里的工作秩序啊!」
李自芳:「哎,大侄子,我知道你晚上學毛著累著了,可是你應該調整好時間。你想,現在練節目到了關鍵時刻,你休息不好,怎麼行呢?來,咱們就練一會兒,我下午還要和樂隊合樂呢,聽話。」
李自芳:「我看也是,如果再沒人出頭認罪,蔣秀美還跑不了。」
蔣秀美:「還一對紅呢,我看你真是不怎麼樣。」
林東東嘆了一口氣:「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林東東:「你這個石林,真是不可救藥,你到底是不是塊朽木啊?你能不能讓我這個幫學對子長些面子啊?」
洪豐收:「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看冬梅是個老同志了,又是個烈屬,咱們破個例吧,啊?」
六生:「是,看俺媳婦,沒過門兒的……俺都來兩天了,沒見著人。」
蔣秀美:「我也納著悶兒呢,他可是看了不少時間了,老三篇就是現學,現在也能背過了。」
石林:「隊長,你們不趕我走了?」
洪豐收:「好,解散。」
石林趕緊往下咽包子,用手比畫著想說什麼,林東東掄圓了胳膊,狠狠地打了他一個嘴巴,轉身就走。石林捂著嘴巴,使勁兒把包子咽了下去:「潑婦,你真打啊!」
趙冬梅:「我知道了……那我上船了?」
柳主任:「你這個教導員,有事兒忙了。」
于子明:「我知道,我這樣一鬧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病好了我一定想辦法彌補……真的。」
孟林:「不讓找?這裏還有不讓找的?你是探親的?」
李自芳:「哎,不要動,槍舉起來,眼看前方,對,正面牆上語錄牌……昂首挺胸……別翹下巴啊!臉上肌肉放鬆,對,別和尿憋得似的……背別弓著啊?怎麼和弓背騾子似的啊?」
林東東頭也不回:「不是涮你,你不幹好試試?」
李麗芳:「大夫,這人不要緊吧?」
趙冬梅趕緊來到了省立二院,沖一個醫護人員打聽著……
林東東:「去,看什麼看?他那個德行不用看,我就知道,哪兒還有法子看啊?」
洪豐收:「先處理事情,再算賬,我還能跑了啊?」
洪豐收:「首長的意思是也不能讓李麗芳知道我們是派人去調查了她?」
趙母這才大口地吃著饅頭:「這部隊上的飯就是好吃……六生,慢著點兒,看人家笑話。」彭六生不說不笑,繼續吃餛飩……
林東東正色道:「問題不在你看什麼書。問題是在你竟然敢用毛著作為掩護,偷看其他書籍,抗拒訓練工作。你說,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
劉隊長:「哎,老洪,咱們的賬還沒算清呢。」
一個女護士瞪了她一眼:「快什麼快?早去了也沒用,醫生還沒來呢。」
孟林:「你媳婦叫什麼名字啊?」
婦女:「俺閨女叫趙冬梅,她是冬天生的,俺家院子里有棵梅花正……」
鄰居:「喲,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劉隊長拿著化驗報告,氣憤地看著衛紅衛:「你還是個工農兵大學生呢,連個是不是懷孕了都搞不清,你幹什麼吃的?!」
排練室里只剩下石林、林東東、蔣秀美三人了。石林看書看得十分投入,竟然笑出聲來。林東東看著石林,沖蔣秀美小聲說:「不對,這小子有鬼。」說著,林東東又走到了石林旁邊,「石林!」
女鄰居:「你找誰啊?」
柳主任:「那邊說于子明和你們隊長孟林的愛人有不正常關係。」
護士:「這是肛表,你會使吧?」
石林:「喲,有點兒意思啊!」
洪豐收:「知道你為什麼還要犯錯誤?」
洪豐收拿著電話一聽這個消息,臉色立即白了:「什麼?又是石林這小子?我立馬活劈了他……老孟,你先關他的禁閉,我馬上回來。」洪豐收放下電話,「劉隊長,事情搞清了,還是上次在這裏住院的那個石林。」
李自芳笑笑:「起來,咱們排練室去……」
洪豐收:「我知道,現在正是較勁兒的時候,可是,萬一要是小趙的母親有什麼意外呢?她是老兵了,咱們不能把事情壓著不告訴她。」孟林一時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