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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于海鷹聽傻了,他本想來和陸濤解釋一下的,沒想到人家不在乎。他想,難道我小瞧陸濤了?
電話鈴響了,于海鷹接聽電話,臉色突變。
韓非:「什麼事兒?」
陸濤走進來,坐下,邱永興走到他身邊耳語:「支隊長,不行咱們先開始吧?」
于海鷹接過話說:「事實證明,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花把式不僅對部隊建設不利,而且還嚴重干擾了我們的正常工作。現在部隊軍心渙散,紀律鬆弛,必須進行整頓。當然,我是參謀長,這次部隊打了敗仗,板子應該打在我身上。」
支隊操場響起了緊急集合的號令,士兵從不同的方向朝操場跑來。他們有的拿著表演的棍棒,有的穿著武術服裝,還有的背著腰鼓,整個讓人感覺是雜技團集合。
韓非看著陸濤,不語。
喬紅走後,于海鷹就從接待室搬到了辦公室,反正一人住辦公室還方便些。此時,電視里正在播放特警為某公司開業典禮助興表演的畫面,于海鷹走過來把電視關上,士兵的表演他怎麼看怎麼彆扭,因為他清楚,用來表演的板子,木棍,磚頭都是經過加工的,那是什麼狗屁功夫呀。
陸濤盯著于海鷹:「是我讓韓非去的。」
羅靜抓住一個空當兒,在陸濤耳邊低語了幾句,陸濤心領神會輕輕點了點頭,見喬紅和于海鷹進門,忙站起身來,聲音洪亮地說:「各位,這次閱兵都歸功於我們于參謀長指揮有方,他才是閱兵的總指揮。」
陸濤笑笑,走到于海鷹桌前坐下。老闆緊跟過來,陸濤轉對他說:「小徐,我們有事兒,你迴避一下。」
于海鷹怒火中燒,指著韓非大吼:「你們帶這些把式幹什麼去?」
陸濤:「你還敢請他,到時候把咱們家的盤子摔了怎麼辦?」
于海鷹盯著張武說:「你要是早點開導他,不就沒事了?我看你要是不吸取教訓啊,早晚也和韓非一樣。」
于海鷹笑了:「謝謝支隊長關心,你還是讓我在這守著吧。」
于海鷹:「我喝茶給錢嘛。」
陸濤接過蘋果咬了一口,說:「老虎在這兒守門,別說是一群兔子,就一群狼也嚇跑了。」
于海鷹抓整頓抓出了效果,但也抓出了矛盾。「八一」節這天,韓非到車管處要車外出,車管幹部說沒車。兩人在一排貼著封條的車跟前吵起來了,張武跟著一名戰士從遠處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士兵們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視看。
通訊員快步跑過來:「找著了,參謀長在家休息。」
韓非趕緊張羅著攔車,陸濤悶悶不樂地站在一邊,心裏特不是滋味兒。他在心裏面罵于海鷹:「你整得過頭了吧?!」
說著,拉起於海鷹:「回去吃飯吧,我讓食堂給你留著呢。」
于海鷹:「說。」
陸濤:「又怎麼了?」
眾人仍在起鬨:「不算,不算,我們不同意。」

8

于海鷹:「你錯在哪兒?」
韓非出事,把于海鷹整頓了幾個月的功績全部抹殺了,支隊上下很快就流行一段順口溜,說:「越開會越沒治,越整頓越出事。」
喬紅生氣道:「于海鷹,你這是犯的什麼病啊?我可沒招你惹你!我剛下飛機的時候,你又是獻花又是賠笑臉,還說你過去沒哄過我,要痛改前非。可還沒過兩天,怎麼就原形畢露了?」
于海鷹向隊伍走去,大聲問:「韓非呢?」
于海鷹:「昨天我找他談話,他根本不買賬,好像誰也管不了他似的。」
肖明亮覺得莫名其妙。
韓非不服氣地:「我說的是事實。」
老闆:「你這個茶再喝下去,我就要關門嘍。」
于海鷹:「是黨指揮槍,還是老闆指揮槍,啊?」
于海鷹:「有些兔子不好好在家裡吃飯,溜出來吃請,不管管他們還了得?」
于海鷹諷刺地:「又要去耍把式呀?」

29

因為色片的影響,電視畫面上的于海鷹的臉變得五彩繽紛。于海鷹看了一眼,走過去將電視機關上,一屁股又坐回沙發上,拿起報紙。
肖明亮問:「老陸,你幹嘛呢,這麼晚還不回家。」
另一頭,在支隊接待室內,喬紅正在和陸濤通話:「這呀你怪不了別人,誰讓你調個冤家過來呢?」
于海鷹氣憤地一拍桌子,吼道:「韓非,我告訴你,這一次你不好好反省,你這個隊長就別當了!」
于海鷹愣了一下,問:「為什麼?」
陸濤從桌上拿起一份請柬,遞給韓非說:「行了,快把這個請柬給白局長送去,說『八一』快到了,我請他到部隊參加雙擁座談會。你告訴他,主要內容是打靶。」
「喬紅,你們吵架了?」陸濤問。
喬紅沒好顏色:「于海鷹,我早就說過,你是東北虎不是南海龍,這個地方不適合你,可你就是不聽。我把話先擱在這兒,將來出事兒的不一定是陸濤,很可能是你!」
陸濤看了于海鷹一眼,無語。
張武將韓非拉到一邊:「你別和人家吵了,跟我走。」
陸濤:「守株待兔呢?」
邱永興喝乾酒又倒了一杯,不屈不撓地說:「今天是慶功酒,你這個總指揮不喝,就等於沒有了主題啊。」
于海鷹轉頭看去,張武已站到隊列前,于海鷹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記者B:「請問你是這次閱兵的總指揮嗎?」
「噢,馬仔就是我的手下。」劉經理解釋道。
于海鷹驚詫地望著他,陸濤也毫不示弱,他說:「你別這樣看著我,派他出去,也是因公。」
陸濤忙起身向大家介紹,說:「這就是我們的于參謀長,這是他的太太喬紅女士。」
肖明亮宣讀總隊通報:「……這次捕殲兩名持槍殺人犯的戰鬥中,第二支隊及時出動,果敢處置,將二犯生擒。經總隊黨委研究決定,給第二支隊一中隊記集體三等功一次。同時,對未能及時趕到指定地點的第三支隊提出通報批評……」
陸濤仍然沒有說話,開門走進辦公室,于海鷹也跟了進去,陸濤把門關上。
于海鷹不好意思地說:「今天不得已,讓你上了一回『光榮榜』……」
幹部答:「在宿舍。」
羅靜捂住話筒,輕聲地說:「陸濤,是喬紅。」
白局長:「老陸,你的車什麼時候才能來啊?不行就改天吧。」
老闆沒有回答,這時,一輛轎車在飯店門口停下,陸濤從車上下來,老闆一見,像見了救星一樣,迎上前去,說:「支隊長,你趕快救救我吧,你們這個首長一開飯就坐在這裏,我的生意都沒法做嘍,你快幫我說說嘛。」
于海鷹快步走了過來:「有事?」
周末,士兵們都在乾著自己的事情,一名士兵用力地吹響了緊急集合哨子。
于海鷹走了過去,問:「你們隊長呢?」
特勤中隊崗樓外,月光如水,灑落在營區的樹木上,銀光閃閃,夜空中,回蕩著電視連續劇《霍元甲》的音樂……
林阿水低聲:「我就在木馬那兒聽了一會《霍元甲》,就沒了……」
喬紅還要說什麼,電話響了,她過去抓起電話,喊:「喂!」
于海鷹笑著點了點頭,說:「你是支隊長,應該我向你請假才對呀。」
支隊接待室內,加了色片的黑白電視里正播放著科目表演的新聞畫面,喊殺聲震天動地,播音員的解說詞充滿激|情。于海鷹躺在沙發上看報,喬紅邊化妝邊盯著電視看,突然,她眼前一亮,大喊:「于海鷹,快看,你的光輝形象上電視了。」
說著兩人走到小徐川菜館門口,他們一下愣住了,飯館門口空無一人,大門的玻璃上貼著「轉讓」兩個字,于海鷹已不知去向。
「八一」節只放了一天假,第二天部隊又進入https://read•99csw.com了正常工作。于海鷹隨特勤中隊來到了郊外進行擒拿格鬥訓練,一群戰士在泥潭裡摔打著。
韓非看了于海鷹一眼,低頭不語。
全體幹部把手平伸出來。
閱兵結束了,于海鷹剛從主席台的台階上走下來,一群記者們將他圍了起來。

5

劉經理想了想,突然指著韓非,轉過身來對於海鷹說:「就是他!」
張武:「頭疼的事兒。」
喬紅急了:「于海鷹,我都答應人家了,怎麼能不去呢?」
于海鷹:「知道害怕是好事兒,只要別把支隊長嚇著就行了。」
于海鷹剛站起來,被喬紅按了下去。
老闆A用白毛巾擦嘴角,說:「剛才邱老闆說,到他那搞一下子才給五千塊錢,這太不夠意思了。如果在我那裡搞,我就出一萬。」
一個人影越走越近,士兵絲毫沒有察覺。人影走到崗樓旁,士兵還在張望。
「那于海鷹吃炸藥了?怎麼一點就著啊!」
喬紅:「沒有啊?」
于海鷹:「你聽聽那幫人說的什麼話,他賺他的錢,我當我的兵,這叫蘿蔔青菜各有所愛,他們憑什麼拿當兵的當他們的下酒菜啊?」
整頓的確使部隊的面貌有了很大的變化,但是支隊黨委剛決定在特勤中隊召開整頓現場會時,一個地方老百姓卻告了特勤中隊一狀,說他們把人打住了院。
說著他們已經走到操場中央隊伍面前,隊伍已經集合完畢,大多數士兵都帶著各路表演的傢伙站在操場,只有少部分帶了槍。
于海鷹:「你的槍呢?」
韓非:「他們有錯在前還仗勢欺人,我這是以毒攻毒,伸張了一回正義。」
禁閉室內除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一本條令,以及寫檢查的紙筆外什麼也沒有。韓非閑得無聊,就在屋裡做俯卧撐。剛做不久,禁閉室外傳來了張武的說話聲:「林阿水,看著點兒,有人來,馬上向我報告。」
于海鷹:「你應該答『是』,而不是『好』,你是幹部,難道你不會說軍語?」
陸濤看出了韓非的心思,說:「怎麼了?連我的名字都上了黑板,你還有什麼不服氣的?」
「雜耍!」
「……白局長啊,我是陸支隊長,你最近有時間嗎?那好,咱們見面再聊。」
于海鷹:「我還以為又有啥情況呢。」
特勤中隊學習室,電視上播放著電視連續劇《霍元甲》的精彩片斷……
于海鷹還是硬硬的:「你說遠了吧?邱老闆。」
邱永興的臉微微有點紅,來了個激將法,說:「總指揮不會看不起我吧?」
于海鷹一下子站了起來,正要發作,喬紅趕緊用胳膊碰了一下於海鷹。

9

上班時間,人們匆匆向辦公樓走去。
「一會兒到我辦公室來,我找你有事兒。」陸濤說完,轉身走進辦公樓,于海鷹緊跟在後面,他追了上來問:「什麼事?說嘛!我還要去查哨呢。」
喬紅見勢接過話說:「邱總,他今天身體不舒服,確實不能喝。」
羅靜疑惑地看了一眼陸濤,拿起話筒:「喂,哦,是喬紅啊……在,在,我叫他。」
陸濤似乎明白過來,他一臉尷尬地走回去面對眾人,說:「各位對不起,剛才支隊臨時接到個任務,車都出去了。」
于海鷹一臉怒容站在特勤中隊操場中間,張武站在他身後。
于海鷹瞪著韓非說:「誰批的假?誰讓你去乾的?誰給你的權力?」
韓非怒氣沖沖地說:「管幾天車,他就牛皮哄哄,六親不認啦!」
于海鷹:「韓非,想好了沒有?」
于海鷹問:「韓非呢?」
隊列里無人回答。
韓非愣住了。
于海鷹打斷他的話:「林阿水,霍元甲都醒了,你卻昏睡百年了!一個哨兵口令、回令都不清楚,連槍都丟了,你還像個兵嗎?」
大家停了下來。
于海鷹不情願地說:「人都在這兒了,你自己去看吧。」
于海鷹瞪大了雙眼:「什麼?」
陸濤:「沒事。」
喬紅已經收拾完畢,見於海鷹還沒有動靜,便催促道:「不看電視你也該換衣服了,不是說好晚上去吃飯嗎?」
張武:「別吵,別吵,王隊長這也是執行規定,再說一大早參謀長就把鑰匙收走了。」
陸濤站起身來圓場,說:「今天這頓酒有兩層意思,一是給於參謀長的愛人喬女士接風;二是感謝各位對這次對閱兵的大力支持。來,咱們共同幹了這一杯。」
陸濤哼了一聲。
陸濤猶豫了一下,起身過去接電話,說:「喬紅啊,什麼?怎麼說走就走呀?」
韓非:「想好了。」
老闆B彷彿受到了鼓舞,得意地說:「現在特區天天有開張剪綵的事兒,咱們就把部隊派出去,既能壯我軍威,又能掙大錢,你們說這個想法有創意吧?」
陸濤找不著于海鷹很正常,因為這兩天于海鷹發現了一個情況,個別官兵不在食堂吃飯,總喜歡跑到門口旁邊的小徐川菜館吃飯。為了剎住這股歪風,這幾天一到開飯的時候,于海鷹就坐在飯店門口,搞得飯店老闆給他又是叩首又是作揖,滿口的四川話:「首長,求求你嘍,你整天坐在這兒,我們啷個做生意嘛?」
「張武,是這樣嗎?」
「進了這個院子也不一定是我們的人吶?前幾天市長還到這來過呢。」

23

韓非很不滿地跟著張武走在營區的小道上,韓非解釋說:「支隊長請朋友吃飯,還要安排打靶,剛才他一時興起,讓人家把自己的車都開了回去,說一定要用咱們的警車接送客人,其實他不就是想把事兒辦得體面嘛。如果今天這車派不出去,讓支隊長的面子往哪兒擱啊?」
陸濤掛上電話,于海鷹忙接話說:「咱們這次整頓必須得來真的。我覺得嚴下得先嚴上,嚴兵得先嚴官……」
一名士兵按幹部說的在旁邊的桌子示範著。
「動作要實,要狠。不要搞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式。」說完,于海鷹撲通一聲跳下泥潭,沖戰士喊:「我來當配手,誰先來。」
韓非:「我不敢去。」
士兵宿舍里一片忙亂,士兵們換衣服、取槍彈……
韓非被于海鷹罵傻了,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支隊會議室里的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支隊黨委一班人正在開會,大家的臉上都沒有光彩。

22

大家起鬨,齊聲說:「好,是個好點子!」
喬紅:「我的假到了。陸濤,昨晚的事兒對不起了……」
茶杯破碎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
喬紅:「哎,你怎麼啦?害羞啊?」
韓非:「就別謙虛了,張參謀是先到基層看看,還是先聽我彙報?」
眾人起鬨道:「不行,不行!于參謀長太不給我們老百姓面子了!」
幹部望著于海鷹,不知該說什麼好。
喬紅忙說:「好,好,好,我們馬上就到。」掛斷電話,喬紅走過來把于海鷹手中的報紙奪下,「快換衣服吧,陸濤那邊都等急了。」
老闆B接過話:「你們不要這兒搞一下子,那兒搞一下子,要搞,就利用這次閱兵的轟動效應,咱們合作搞一個禮儀公司,專門接表演的活兒,批量生產。」
陸濤站起身,走到于海鷹面前,說:「海鷹啊,給你當一回靶子還可以,可你不能總拿我當典型啊。這一段時間,咱們營建工程正是吃緊的時候,早操|我可能來不了,先向你請個假,行吧?」
于海鷹:「我不知好歹,行了吧?」
林阿水嚇得滿頭大汗。
韓非:「那是因為他們欠人家的工錢https://read.99csw.com不還,我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眾人趕快隨聲附和,讓于海鷹表態。
一架波音737飛機呼嘯著飛上了藍天。
林阿水低著頭,說:「參謀長,我錯了!」
陸濤的手緩緩地放下,突然抓起了桌上的茶杯,重重地摔在地上。
說著陸濤朝黑板走去,幹部們一見,眼神怪異地看著陸濤,紛紛離去。
于海鷹接著說:「陸濤,這小子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製造一個爆炸新聞。這一次,我非把他的引線拔掉,讓他徹底變成一顆啞彈。」
全體幹部把褲子提起,露出襪子,有兩名幹部沒穿襪子。
韓非著急地罵這個,罵那個,士兵們亂成了一鍋粥。
張武從包里拎出一瓶酒來,韓非趕忙起身將門關上。
「馬仔?」于海鷹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兒,一時搞不懂什麼意思,迷惘地望著劉經理。
于海鷹氣急攻心在操場上轉了好幾圈,突然扭頭命令道:「你們兩個,聽我的口令,立正!目標操場,三十圈,跑步走!」
陸濤:「你們這幫小子,要沒有于參謀長收拾你們,還不鬧翻了天?」
士兵:「好。」
一官員模樣的人不時看表,顯得很著急。陸濤上前安慰道:「白局長,別著急,今天一定讓您過足槍癮。」
陸濤:「紀律面前,人人平等嘛!」
張武惶惶地說:「兩個,不,是三個。」
喬紅把電話掛上,于海鷹沉著臉走了過來,問:「他說什麼了?」
于海鷹看了他們一眼,表情不自然起來。
于海鷹:「張武,你在這裏幹什麼?」
說話間,三人走到越野車旁,陸濤停下來,說:「今天上午有一場重要的公益表演,我得過去。」
韓非:「參謀長他簡直就是軍閥!」
于海鷹:「請假他自己說就行了,幹嘛非要把你搬出來。」
「沒錯!錯了我蹲監獄絕不叫冤!」
陸濤:「這件事兒很複雜,我慢慢給你說。總之他雖然做得不對,但他為支隊建設還是做出了很大的貢獻,應該給他一次機會。」
陸濤瞪了于海鷹一眼,說:「市裡面的領導都去,你去不去隨你。去就上我的車,不去就和羅靜打的回去。」
陸濤將報紙扔在桌上,說:「該打誰就打誰,別把屎盆子尿罐子都往自己頭上扣。整頓,我同意!從明天開始,所有表演科目一律取消。」
白局長:「哎,你的人來了。」
于海鷹走到隊伍中間,語重心長地說:「同志們,特勤中隊是支隊的王牌部隊,你們都一盤散沙,其它中隊可想而知了,這樣下去,部隊還不垮掉了?今天給你們敲個警鐘,也算是動員了,從明天開始,部隊進入全面整頓……」
原來那個黑影是于海鷹。
于海鷹還以為是韓非態度好,氣消了一些,讓中隊派了一名哨兵站崗把門。
肖明亮:「弦擰得太緊,就會綳斷,是不是?」
于海鷹一聽,氣得大吼一聲:「韓非,你真是見了棺材也不掉淚呀你?」
韓非:「車都貼了封條,沒參謀長的親筆簽字車管不給派。」
幹部:「檢查指甲。」
眾人附和道:「就是,再等天就黑了。」
喬紅早看出來了,于海鷹心裏憋著氣,但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于海鷹心裏是清楚的,這特區怎麼回事呀,真的沒人愛,假把式卻大受歡迎,這時代咋了?他想起了陸濤的忠告,難道自己真的落後了?
「是。」
陸濤:「讓他抓!讓他抓!讓他狠狠地抓。」

12

于海鷹:「不是,這是交易。」
于海鷹把目光從喬紅臉上移開,象是自言自語:「什麼面子啊?當兵的臉都讓陸濤賣完了!陸濤再這樣搞下去,總有一天要出大事!」
陸濤:「為什麼?」
陸濤見狀,趕忙解圍,笑著說:「邱總慷慨解囊,我們熱烈歡迎啊。」
劉經理向隊伍走去,開始逐一辨認著,于海鷹跟在他身後,板著臉。

30

于海鷹又接著說:「韓非為什麼出事?就是因為他條令意識不強,忘記了自己是個軍人!要解決這個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時刻都要牢記自己是一名軍人。」
張武說著拉開門就要走,這時于海鷹已經站在門口,張武愣住了。

13

邱永興不相信:「俗話說,酒壯英雄膽,當兵的哪有不會喝酒的呀?」
張武:「這事兒你別急,見了參謀長我來說,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于海鷹來到特警中隊,把出早操的內容改成了背條令。於是,操場上,士兵列隊,手拿條令,猶如唱詩班的教徒般背誦起來。
老闆:「我騙你是龜兒子。」

18

張武無可奈何地向韓飛宿舍跑去。
陸濤看了一眼于海鷹,上車關門,發動汽車開走了。
陸濤還是沉默不語,他心裏窩著一團火。
陸濤:「沒有啊!」
張武猶豫了一下,沒回答。
陸濤:「你們訓練吧。」
陸濤:「那你看我象不象?」

6

于海鷹瞥了韓非一眼,嚴肅地說:「噢,消息還挺靈通,中隊出事了,你知道嗎?」
于海鷹一下子愣住了,他獃獃地望著陸濤,他的口氣軟了下來,說:「陸濤,現在大家都盯著這件事……」
夜深人靜。一輛轎車在支隊辦公樓前停下,陸濤下車,正準備往樓里走,忽然看到了于海鷹,他招了招手,喊:「嘿,海鷹!」
于海鷹:「去吧。」
幹部這下反應過來,敬了個標準禮:「是。」
幹部:「謝謝。」
于海鷹:「幹啥去了?」
羅靜:「你又誇張,至於嗎?」
韓非急得團團轉,他想,這下麻煩了。
于海鷹說完把酒杯摔碎在桌上,拂袖而去。他氣沖沖地從酒店內走出來,攔了一輛計程車走了。喬紅、陸濤、羅靜急匆匆追了出來,于海鷹已沒了蹤影。
喬紅望著陸濤的背影,知道于海鷹這次掃了陸濤的面子,兄弟倆心中肯定要有過節。
于海鷹沒答話,繼續翻著報紙。
眾人乾杯。
陸濤急忙走到韓非面前,問:「怎麼回事兒,車呢?」
陸濤強忍著不滿,問:「你打算怎麼辦?」
一輛計程車駛來急停在路邊上,陸濤氣沖沖地下車,向泥潭走來,他是來向于海鷹興師問罪的。
于海鷹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到隊伍中間,說:「知道為啥讓你們背條令嗎?」
于海鷹:「部隊正在整頓,他這是頂風違紀,放了他,怎麼能服眾?」
張武:「明白。」
包間里沒了于海鷹和喬紅,反而更熱鬧,大家開懷暢飲,喝得很盡興。
于海鷹的眼睛不離開報紙:「一張五花臉,有什麼好看的!」
于海鷹頭也沒抬:「你答應了,我又沒答應。」
于海鷹:「……整頓有沒有效果,關鍵是抓落實。比如不請假外出問題,車輛派遣問題,軍容風紀問題等等都要一條一條寫清楚,搞規範,知道嗎?」
晚上,肖明亮從總隊開完會回來,看見陸濤辦公室還亮著燈,便推門走了進去,陸濤叼著煙,站在窗口向外張望,顯得心事重重。
于海鷹沒有說話,似乎沒有聽見邱永興的話。邱永興尷尬地愣在那兒。
白局長開玩笑說:「老陸,你們支隊什麼時候改摩托化部隊了?」
陸濤搖頭走了,在他看來於海鷹就是個工作狂,根本就沒見他休息過,這回怎麼了?
大家一陣鬨笑。
陸濤伸手打住他的話頭,示意他坐下,他繼續同電話里的人說話。九_九_藏_書

2

于海鷹回過頭,看見陸濤陪著領導走了出來,于海鷹指著陸濤,說:「是他。」

25

陸濤蠻有興趣地說:「噢,你說說看。」
韓非還想辯解,見於海鷹一臉兇相,只好低下頭,不語。
于海鷹氣得把掰成兩截的木板用力摔在地上,又用力踏了一腳。
于海鷹上前喊了一聲:「停!」
韓非傻了眼,解釋道:「不是去表演嗎?」
陸濤:「好,好,這事不說了。明天幾點的飛機啊?」
韓非:「我找不到參謀長,你說怎麼辦?你把鑰匙給我,出了事我負責。」
見此情景,于海鷹又氣又惱。
酒店包間金碧輝煌,裝修檔次、餐具、桌椅都體現出一種高檔的規格。桌上的冷盤已上齊,一群老闆正在胡吹神侃。
一家臨海的酒店門前,陸濤和幾個官員還有老闆們站在酒店門前的路邊焦急地等著。
于海鷹補充了一句:「他帶頭不來,當然就應該上光榮榜了。」
陸濤說:「大家都在議論說機關的飯不好吃,原來參謀長在這吃館子呢。」
陸濤:「我帶韓非出去辦點兒事,這小子不去,非要讓我來向你請假,看來整頓的效果不錯呀。」
于海鷹臉憋得通紅,說:「上廁所。」

27

閱兵廣場,戰士們手持棍棒喊著口號跑進場內,隨著張武下達口令,一排戰士將罐子頂在頭上,另一排戰士將棍棒放下,赤手空拳衝上來將罐子擊碎。
一輛警車開到操場邊停下,于海鷹帶著一名警察和一名手上打著繃帶的中年男子下車向隊列走來。
于海鷹尷尬地笑了一下。
這時,門被推開,羅靜領著喬紅走了進來,于海鷹跟在身後,見到這麼多陌生的面孔,他愣了一下。
喬紅說著一飲而盡。
「肯定沒錯。」劉經理十分肯定地說。說話間,隊伍已經集合好。
肖明亮:「這事兒在部隊中都傳開了,說什麼支隊長用車參謀長批,政委用車主任批。這事兒咱們得看海鷹的用意,千萬可不能葉公好龍,還得支持于海鷹把整頓抓下去。」
韓非「報告!」
兩人相視一眼,都垂下了頭。
于海鷹:「有時候象,有時候不象。」
班長猶豫了一下,上前與于海鷹交手。
陸濤掛上電話,慢吞吞說:「就別繞圈子了,什麼事兒你直說吧。」
劉經理辨認到韓非處停了下來,韓非兩眼怒視著劉經理。劉經理努力地回想著,覺得像韓非,但又不敢確認。
張武:「我,我,我來開導開導韓非,幫助他提高認識。」
于海鷹走進陸濤的辦公室,看見陸濤正一邊打電話一邊點煙,他滿臉堆笑地走過去說:「支隊長,有個情況我得向你彙報一下。」
張武抬頭看見了站在籃球架下的于海鷹,他警容嚴整地注視著隊伍,張武跑了過去。
于海鷹:「你以為我是兒童?」
于海鷹:「還不快回去拿槍!」
于海鷹勉強地笑了笑:「是嗎?」

19

全場掌聲雷動,于海鷹站在指揮位置上,面色嚴峻。陸濤的新科目會受到如此歡迎是于海鷹始料不及的,畢竟這些所謂的新科目都是「花把式」呀!
張武看了他一眼,說:「參謀長今天晚上沒走,在中隊吃的飯,我估計要來找你談,韓非啊,你一定要注意態度,態度知道嗎?」
林阿水怯生生地走過來。
可韓非完全不象于海鷹想的那樣。

31

陸濤回頭愣住了。看見韓非架穩摩托車,跑了過來。
陸濤頭也沒回說:「看天呢。」
那個黑影悄悄摸進了崗樓,把靠在崗樓里的一支五六式半自動步槍拿走了。
隊伍迅速集合好了。
于海鷹連連搖頭:「不可能,這是我們特勤中隊的韓隊長,他怎麼會跟你們打架哩?」
韓非理直氣壯地說:「我覺得我沒錯。」
于海鷹:「你找我還有別的事嗎?」
韓非不服氣地看了一眼張武。
禁閉室的門被打開了,張武抱著一個西瓜進來。韓非翻身坐起來,打趣地說:「你不是來營救我的吧?」
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從宿舍向操場飛奔而來,迅速列隊站好,不知又有什麼情況。
緊急集合的號音突然響起。
于海鷹像泥猴一般爬了起來,朝陸濤走去。陸濤本打算臭罵于海鷹一頓,可是看著滿身是泥的于海鷹,火消了下去,畢竟於海鷹也是為了帶好部隊。
羅靜把茶放在茶几上,說:「這麼晚,別看了。」
韓非挑釁地,說:「怎麼著,是不是覺得有點眼熟?」
于海鷹一下火了,忽地站了起來,漲紅著臉說:「老子不喝怎麼了!啊?」
幹部:「他沒說。」
邱永興似乎擔心冷落了于海鷹,特意舉杯高興地說:「對對對,好想法,你說呢,于參謀長?」
記者B:「那總指揮在哪兒?是誰?」
于海鷹:「對不起,我喝不了。」
全體幹部把帽脫了下來。
于海鷹坐在一旁盯著喬紅。
正說著,不遠處傳來汽車的緊急剎車聲,韓非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兩人禮貌地點點頭,落座。
幹部:「兩名歹徒越過老虎灘防線,阻截任務已交給二支隊,總隊命令我們原地待命。」
幹部還禮,說:「今天我們大家一起來研究牙刷、牙缸的擺放問題。牙刷、牙缸擺放的整齊與否,體現著我們內務的整潔,體現著士兵的養成,體現著部隊的正規化水平。我們現在的規定是牙缸把統一向右與窗戶成90度角,牙刷向右與牙缸把成45度角……」
「你諷刺我。」說著,于海鷹從兜里拿出兩個蘋果,自己咬了一口,將另一個遞給陸濤。
陸濤忽然想起了什麼,翻了個身說:「如果是于海鷹,就說我不在。」
陸濤走到黑板前,看見自己的名字寫在今天未參加警容風紀檢查人員名單的第一個。他乾笑了兩聲,走了。
其他人也附和著說:「要不今天就算了,以後再說吧?」
難道是因為喬紅?

20

于海鷹邊走邊問那名中年男子:「劉經理,肯定是我們人乾的?」
說著,趕緊轉身溜出門去。
于海鷹又奪過報紙,說:「我不想去。」
電話又響了,陸濤拿起電話:「我是……韓非我告訴你,你必須把鋼材指標給我跑下來。」
一名幹部開始組織訓練,他下了口令:「科目!」
士兵們鼓起掌。
林阿水應了一聲:「是。」
兩人向操場跑去。
于海鷹一臉怒氣地站在隊伍前面,韓非和張武跑過來報告。
韓非見張武陰著臉,趕忙放下吉它,給窗外的士兵使了個眼色,士兵立刻一鬨而散。
于海鷹怔怔地轉身走到門前,慢慢地將門打開,回頭又看了一眼陸濤,走了。

7

陸濤笑了笑:「是嗎?」
陸濤沉默了好一會兒,說:「那你的意思是處理韓非走嘍?」
老闆A:「無論如何,于參謀長也要把這杯酒喝了。」
陸濤一愣,說:「你真是中國的福爾摩斯,什麼事兒也瞞不了你。」
一名士兵站在崗樓前面的一個木馬上,正向樓上的電視房張望。
于海鷹問:「聽不懂?」
士兵:「好。」
陸濤走到泥潭邊上,一名戰士看到了趕快喊道:「參謀長,支隊長來了。」
幹部:「好像也在。」
于海鷹眉頭一皺:「怎麼剛說的又忘了?」
于海鷹:「可你這一相助,人家read.99csw.com三個員工都住院了。」
「對不起,我方便一下。」于海鷹說著起身走出門去,喬紅趕緊跟了出來。
車管幹部:「事先我們沒有接到通知,再說,也沒有看到參謀長的簽字啊。」
于海鷹頭戴鋼盔,身穿迷彩服,從辦公樓里快步走出來。張武拿著一個文件夾快步追上,向于海鷹報告情況,他用急促的語氣說:「接總隊命令,為了防止兩名持槍殺人犯竄入市區,要求我們於30分鐘內趕到老虎灘沿線堵截。」
陸濤說完,氣急攻心地踢翻了旁邊的一個垃圾桶,悻悻然返回酒店。
張武:「他好像病了。」
幹部應聲說「好。」
于海鷹:「別打馬虎眼,把他叫來。」
「不是讓你給我請假了嗎?」韓非說著又要拉被子蓋住頭。
于海鷹:「我跟嫂子走吧。」
陸濤:「至於嗎?天是老二,他于海鷹是老大,你以為他什麼事不敢做?」
酒過三巡,邱永興站起來,恭維地說:「參謀長,這次閱兵讓金瀾人民大開眼界啊,現在隨便從大街上抓一個人問,都知道武警的功夫好厲害啊。」
陸濤執意不肯,勸說大家耐心等待,說話間,韓非搭著一輛摩托車駛來。
于海鷹:「不會吧?」

3

于海鷹:「有事兒?」
于海鷹應付地說:「不是。」
于海鷹:「我看他根本不像一個兵!」
陸濤臉色不悅地看了看手錶,心想:「這倆人的譜也太大了點兒。」
韓非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命令戰士放下手中的木板、棍棒,跑回去拿槍。

4

喬紅:「你不願意聽,可以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來嘛,不看僧面看佛面,總要給陸濤留個面子呀。」
車管幹部:「張參謀您知道,上邊剛下的規定,節假日任何車輛一律不許外出,如有特殊情況,必須由參謀長簽字。」
士兵:「笫一列第五名,第三列第七名沒穿襪子。」
起床號劃破了黎明的寂靜,隊伍很快在特勤中隊操場集合完畢。
陸濤:「龍老闆無償給我們提供了建築機械,別人欠他的錢不還,求到我們幫忙,韓非去催催,我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何況龍老闆也是受害人。」

21

老闆忙說:「要得,要得。」

17

16

幹部又跑到隊伍前講評檢查警容風紀的情況:「從檢查警容風紀的情況來看,大多數同志還是不錯的。但是,司令部有兩名同志沒有穿襪子,政治處有三名同志的頭髮過長,後勤處有兩名同志沒有剪指甲。還有五名同志沒有參加出早操,對上述同志提出嚴肅批評……」
陸濤:「要不,我讓我朋友開車過來?」
陸濤:「他不是怕老虎嘛?」
陸濤:「把韓非放了。」
張武:「你就別瞎鬧了,我找你還有急事兒呢!」
陸濤將手中的報紙放下,看了一眼肖明亮。肖明亮放下通報,繼續說:「這次出現這麼大的問題,主要是我這個黨委書記把關不嚴。特別是前段時間閱兵效果不錯,自己沒有對部隊出現的浮躁情緒及時加以教育和引導。在此,我先向黨委檢討,隨後我會向總隊寫出書面檢查。」
白局長:「早說嘛,我們那兒的都閑著呢。」

32

花把式的確是中看不中用,這是血的教訓。這件事情引起了黨委一班人的深思,越想越后怕,大家都覺得早該整頓了,並一致推舉于海鷹主抓這項工作。
正說著,室外傳來林阿水的咳嗽聲,張武趕忙把西瓜放在床底下,轉頭對韓非說:「老虎來了,我先走了。」
于海鷹吼一聲:「回答我?」

11

喬紅:「是不是又跟陸濤鬧氣了?」
羅靜說著將電視機關上,又坐到陸濤身邊,輕聲說:「陸濤,海鷹是不是對你有意見?你們兩兄弟從小一塊長大,又一塊當兵,你是老大哥,凡事多讓著他點兒。」
說罷,兩個都笑了起來。
「當然有啦,我的馬仔看著他們進了這個院子的。」
于海鷹:「張參謀呢?」
陸濤感到奇怪問:「怎麼了?」
士兵們持槍跑了出去,朝特勤操場跑去,快速登車,準備出發。
于海鷹:「你派兵給老闆追債,難道是因公?」
士兵們大驚,向門外奔去。
于海鷹:「我說沒有吧,怎麼可能是我們的人乾的呢?」
張武愣了一下。
士兵們都沒動,于海鷹用命令的口氣指著一個班長,說:「你來。」
于海鷹說得一點沒錯,韓非屬於那種橫豎不懼的人。于海鷹還沒說怎麼處理這件事情,他已經自己拎著行李,端著臉盆走進了禁閉室,自己給自己關了禁閉。
陸濤一臉的無奈。
說著轉身走了,于海鷹望著遠去的陸濤,有些莫名其妙。
說著,于海鷹坐了下來。
肖明亮:「是不是派車的事,你對海鷹有點兒意見?」
「你有證據嗎?」
張武推開韓非的門進去,韓非還在宿舍的床上蒙頭大睡。他一把掀開了韓非的被子,說:「快起床。」
喬紅:「中午十二點……好的,好的,再見。」
韓非:「對,我們討論得很熱烈,一個一個的問題都扭住不放,不知不覺就到了半夜三點,所以……」
于海鷹:「一隊之長,擅離職守,部隊能不散嗎?」
送走了喬紅,于海鷹、陸濤、羅靜從機場候機廳門裡走出來,羅靜說:「海鷹,喬紅走了,想吃什麼上家裡來,嫂子給你做。」

10

陸濤:「這天上雲塊積得多了,就要下雨。」
于海鷹看了一眼喬紅:「是嗎?」
陸濤自言自語:「休息?」

1

于海鷹沒坐,筆直站在陸濤面前。
檢閱台上坐滿了軍地領導和各界人士,陸濤、肖明亮、喬紅、邱永興等也在其中。陸濤興奮地向旁邊的來賓介紹著什麼,喬紅也跟著傻樂。
一輛轎車駛來支隊辦公樓前,陸濤從車內走出,準備進樓,忽然發現幹部們圍著一塊黑板,邊看邊議論著什麼。他正想過去,韓非上前將陸濤攔住,說:「您就別過去了。」

15

于海鷹:「光提出批評不夠,今天沒到的人,一律把他們的名字登上光榮榜!」
喬紅:「咱們走著瞧!」
韓非不說,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
于海鷹:「領導來啦?歡迎歡迎。」
于海鷹只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酒杯就放下了,這一細節被喬紅看在了眼裡。
白局長:「算了,打的吧。」
老闆B:「這樣吧,你喝一杯,表演費我多給一千塊,喝十杯,一萬塊。我朱某人說話絕對算數!」

14

陸濤:「按規定請假,就說我讓你去的。」
中午,聽完韓非繪聲繪色的描述,陸濤坐在辦公椅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你小子才跑三十圈,我覺得應該跑五十圈。」
「報告。」正說著,張武跑了過來。
于海鷹稍頓一下,說:「還有,這次整頓,特勤中隊是重點。讓張武下去蹲點,一項一項抓落實。」
韓非輕聲說:「您的名字上光榮榜了!」
陸濤怒髮衝冠,猛一拍桌子,指著于海九九藏書鷹喊:「出去!你給我出去!」
于海鷹走到旁邊的吉普車旁,打開車門把槍取出來,遞給林阿水。怒目圓睜盯著林阿水說:「要是在戰場上,你早光榮八回了。你別以為英雄是打不死的,那電視劇里,都是假的!」
眾記者調轉方向,圍住陸濤。
幹部:「脫帽!」
陸濤覺得喬紅突然要走肯定與于海鷹摔酒杯有關,趕忙裝出無所謂的口氣打斷喬紅的話,說:「沒事兒。不過我建議你乾脆把你們家于海鷹領走算了,要不然,說不定哪天又鬧出什麼事兒來呢。這小子啊,有粉不往臉上擦,專往屁股上抹!」
劉經理點點頭,說:「肯定。」
于海鷹看了一下手錶,說:「特勤先出動,其他部隊隨後跟上。」
清晨的支隊操場上,部隊正在進行警容風紀檢查。一名幹部響亮地喊著口令聲:「立正!」
記者A:「首長,武警的功夫是怎麼練出來的?練這些功夫需要多少時間?」
于海鷹登上越野車,車隊鳴著警笛開了出去。可剛開出大門就被一名幹部攔下來,他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報告道:「參謀長,總隊緊急通知。」
「沒打。」韓非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只是小小地教訓了他們一下。」
「張武,我讓你到特勤中隊是蹲點的,不是來演雙簧的。剛才我問韓非,他說你們研究了七八個問題呢,到底你們誰在說謊?」
支隊搬進了市裡出面從一家公司借來的一幢舊樓。這幾天,支隊上下都忙著搬家,兩名士兵在支隊辦公樓走廊里給辦公室釘門牌,陸濤從掛著副支隊長門牌的屋裡走出來,喊:「通訊員,找著于參謀長了沒有?」
于海鷹喊:「林阿水你過來!」
張武忙說:「對,對。」
隊伍隨令響亮地靠腿。
喬紅:「于海鷹,你太過分了!你和陸濤是什麼關係?怎麼能說翻臉就翻臉呢?」
韓非一臉迷惘。
說著要去接張武的行李,張武將行李往床上一扔,不滿地說:「什麼指導工作啊?參謀長就是讓我來這兒住兩天。」
邱永興馬上端起酒杯走向于海鷹,說:「原來於參謀長才是真正的英雄呀,我得敬英雄一杯!」
陸濤躺在家裡的沙發上沒精打采地看電視,羅靜端著一杯茶走過來,關切地說:「陸濤,喝點兒濃茶解解酒。」
于海鷹反問:「難道你這個飯店除了我們的兵就沒人來吃了?」
「老虎來了。」張武話音剛落,韓非「呼」地一下,坐了起來。
走廊上,喬紅一把將於海鷹拉住,問:「你今天這是幹什麼?」
「張武過來一下!」
韓非無可奈何地:「派不出來。」
韓非:「喲,張參謀什麼時候改指導員了?」
羅靜給陸濤使眼色,陸濤走過來打圓場,說:「這樣吧,我替他喝了。」
張武是被于海鷹點將派到特勤中隊抓整頓的,臨行前,于海鷹反覆交代張武要盯住韓非,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張武滿口答應,但心裏卻裝著另一件事。
陸濤一番得體的祝酒辭后,酒席開始了。
在支隊辦公樓走廊,一名幹部跟在於海鷹後面邊走邊記錄。
眾士兵立正。
于海鷹:「從他違紀的程度來看,最少也得給他一個記過處分。認錯態度不好,應該報請上級撤銷他特勤中隊隊長職務……」
電話是陸濤從酒店打來的:「你們怎麼還沒動身啊?這邊人可都到了。今天你們倆可是主角兒,于海鷹來不來我不管,你是一定要來的。」
旁邊有人起鬨說一杯不行,最少得三杯。

24

順口溜傳到于海鷹耳朵里時,他被氣得一天沒吃飯,一夜沒合眼,他終於想出一招:「繼續整頓。」
開飯號響過了,中隊幹部才跑過去向于海鷹報告:「參謀長,一百遍已經背完了。」
張武上前輕聲說:「陸支隊長也沒到。參謀長,你看……」
于海鷹走過去,拾起一塊表演用的木板,輕輕用力一掰,木板就斷成兩截了。原來這些木板事先都用鋸子鋸到快斷的程度,即使從來沒練過功夫的人也能把它打斷,這一點于海鷹是看在眼裡,氣在心上。
張武也跑過來大聲催促著:「動作快點!」
陸濤滿面笑容打斷道:「好啊!我都光榮了,看這幫小子誰還敢不聽招呼?就得把小螺絲擰得緊緊的。這件事兒你做得對,就應該這樣!整頓你就大胆地抓,越嚴越好,啊?」
于海鷹質問道:「你們當著同志們的面,說說為什麼遲到,為什麼不起床?」
這天晚上,張武拎著行李來到中隊時,韓非坐在床邊正彈著吉它,唱著歌,窗外圍了好幾名士兵。見張武走進來,韓非起身迎上,笑嘻嘻說:「歡迎,歡迎,歡迎張欽差來我中隊指導工作。」
喬紅端起酒杯,說:「我替他喝了總行吧。」
張武語無倫次地說:「報告參謀長,昨天晚上,我和韓隊長一起研究怎樣搞好這次整頓來著。」
于海鷹不信,他幾乎天天蹲在特勤中隊,怎麼可能會出這種事兒呢?
旁邊的人附和著:「是啊,是啊。」
電話響了,羅靜走過去接。

28

幹部大聲回答:「是。」
喬紅冷笑:「有時候你比兒童還幼稚!給小孩顆糖豆,他還知道笑,請你吃飯,你卻甩臉子。」
于海鷹白了喬紅一眼,走到沙發邊坐下,繼續看電視。

26

于海鷹愣了一下,他萬萬沒想到,關了幾天禁閉,韓非得出的結論是沒錯?他嚴厲地說:「你利用武警身份給地方老闆追債還沒錯?」
于海鷹怒吼道:「你以為軍隊是馬戲團!啊?我們現在要面對的是殺人犯,是全身捆滿炸藥的殺人犯,明白嗎?」
喬紅:「陸濤說讓我給你買一套鐵酒杯,這樣就摔不壞了!」
于海鷹欲言又止。
陸濤無奈,拿起電話:「喂,給我找于參謀長。」
韓非倔強地說:「我自己。」
劉經理非常肯定,于海鷹有些緊張了,他回頭問韓非道:「韓非,你和別人打架了?」
于海鷹毫不猶豫道:「紀律面前,人人平等!」
張武在一旁拿著一個夾子記錄下了。檢查完畢,幹部跑到張武跟前,兩人商量決定由幹部講評。
幹部:「檢查鞋襪。」
「當然啦!下個月我的度假村奠基,想請你們去搞一場。都是老朋友了,給五千塊不會嫌少吧?」邱永興興奮地舉著酒杯沖于海鷹說道。
陸濤沒接。
就在這時,韓非出列向于海鷹敬禮報告:「報告參謀長,參加表演的部隊已經集合完畢。應到……」
陸濤斥責道:「胡說。」
韓非委屈地看著陸濤,他本來是來找陸濤訴苦的,沒想到陸濤卻反過來幫于海鷹說話。
于海鷹走進禁閉室,坐在椅子上,韓非站在床前,望著于海鷹。
韓非:「我不是跟你說了,不是我用車,是支隊長用車,這不就是特殊情況嗎?」
班長一個「過臂摔」把于海鷹摔在泥潭裡,搞得他又一身稀泥。
一名幹部回答:「我們隊長請假外出了。」
陸濤舉手制止了于海鷹,他說:「請你出去。」
走廊里,于海鷹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望著陸濤的辦公室,那破碎的聲音敲擊著他的心靈。
喬紅又低聲說:「好!今天就算是陪我,就算你哄我一回,行嗎?」
部隊的全面整頓開始了。
閱兵如期舉行了。
于海鷹走到韓非面前,耳語一陣。又走到隊伍面前,大聲地問:「張武,昨天你和韓非研究了幾個問題呀?」
邱永興笑著說:「三杯就三杯,于總,我敬你!」
韓非:「我怕他不信。」
張武:「吵什麼吵,真不像話,到底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