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時或許叫艾伯特·諾曼。聽見過這個姓名嗎？」

「沒有。」

「還要跟我談談嗎？」

他把他那兩片厚嘴唇攏成「O」型，大聲喘著氣說：「好一個厲害女人！」

「咱們今天晚上在斯特希那家酒館里見到的人，有你認識的人嗎，或者聽說過他們什麼事嗎？」

「進來！」我喊道。

「不管，」她當即說道，接著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會兒就回來。」我告訴多蘿西，便跟著安迪走出去。

「沒有。」

我點點頭。

「這就去。」我答應道。

她說：「我不在乎，」可還是吹滅了火柴。

「她跟你說了什麼？」

「吉爾伯特嗎？」

過了會兒，她問道：「媽媽愛上你了嗎？」

吉爾伯特從床上站起來：「媽媽在哪兒？」

「你在犯糊塗，」我在吉爾伯特剛九九藏書才坐的地方坐下，「你知不知道你母親說她找到的那段錶鏈和鏈墜小刀？」

「我不記得認識他，」她說，「直到今天晚上才聽說這個姓名。」

「對。他一聽見我走過來就溜了，可他確實在這兒呆了會兒。」

「終於叫她鬆口了嗎？」他問道。

她盯視著我：「你只是想換個話題吧。」

「你完全明白我是什麼意思。」

「這你上星期就跟我說過了。我正想問問你：咱們今天晚上在那家酒館里談起的那個叫阿瑟·諾海恩的傢伙，你認不認識他或者見過他？」

「我想知道。見過嗎？」

諾拉正陪著吉爾德和安迪在客廳里說話，顯得有點困了。魏南特的子女不見蹤影。

多蘿西的聲音：「誰啊？」

「多蘿西哪兒去了？」我問道。

我拿起那塊九-九-藏-書手帕，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把手帕丟了出去，又把窗戶關上，走回床邊我方才坐的地方：「扔掉它會叫你感到好受些了吧。」

「我想也不恨。她一向愚蠢，卻自認為聰明，這就叫人討厭，可我想我並不恨她。」

「可她總有那麼一種——」

「好。安迪，來吧。」他倆便走出客廳。

她不再哭泣，皺起眉頭說：「我不明白。你恨她嗎？」

「報紙上提到過他，」我提醒她，「是他告訴了警方莫瑞里認識朱麗婭·沃爾夫。」

她的下嘴唇顫動一下：「你——你認為就是這麼回事嗎？」

「那他還算客氣，」我說，「喬太太那邊你們進展得如何？」

「我說你從小就喜歡我。」

「什麼事竟讓你這樣反對我？」

「還想跟我談談嗎？」我問道。

她猛地坐ｈtｔｐs://ｒeａｄ•９９cｓw•cｏｍ起來：「你怎麼說？」

「現在呢？」

「進去吧，」我對吉爾德說，「左邊第一扇門。我想她已經準備好了。」

「還會是什麼別的事？」

她用雙手捂著臉，說話聲幾乎讓人聽不清：「我擔心，尼克，我——」這當兒有人敲門，她立即把雙手放下來。

「那味道會挺難聞的，」我說。

「我恨她。」多蘿西說。

「沒有。」

「尼克，」我說，就走進去。她正歪身躺在床上，衣著整齊，只脫了拖鞋。吉爾伯特坐在床上她的身邊。她的嘴好像有點腫，也可能是因為哭的，兩眼通紅。她抬頭慍怒地望著我。

「啥也沒有——不過，」她不大痛快地說，「你至少該把她留在你嘴上的口紅擦掉嘛。」我擦掉了。她從我手裡奪去那塊手帕，把它捲成一卷，從一邊的小桌上拿起read.99csw.com一盒火柴，划著一根。

「不會太久。」我又回進過道，經過咪|咪卧室那扇門，走到另一間卧室門前，門開著，我就朝里望望，發現沒人在。對面有扇門關著，我便敲一下。

「我不知道，」她哭了起來，「人人都拿這事當玩笑——媽媽，吉爾伯特，哈里森——我——」

「在跟警方談話。」他說了句我沒聽清的話。就走出去了。

「上帝呀，沒有！在我認識的不是同性戀的女人當中，沒有哪個比她更恨男人了。」

我把諾海恩的模樣形容一番：「見過他嗎？」

「媽媽跟你說我什麼了？」

「沒有。說老實話，尼克，我要是知道什麼會對你有用的事，就會告訴你的。」

諾拉打個呵欠：「我還當她跟你和她媽媽在一塊兒。吉爾伯特就在附近，幾分鐘之前還在這裏。咱們要在這兒待很久嗎？九_九_藏_書」

他把門開大點：「他在等著。」他本想意味深長地沖我眨下眼，一邊的嘴角卻扯動大了些，結果做出一副頗為叫人吃驚的怪臉。

「不知道。哪兒找到的？」

安迪把門開個小縫，伸進頭來。他盡最避免流露出好奇的神情，說道：「警長要見你。」

「通常並不恨。」

他在我身後把門關上，接著在我耳邊悄聲嘀咕道：「那小子剛才在鑰匙洞眼這兒偷看來著。」

「你有什麼事想告訴我？」

多蘿西渾身發顫：「他真叫我害怕，」她哭道，接著又想起要慍怒地望著我。

「那是肉體上的。別讓這糊弄你。咪|咪恨男人——恨我們所有的男人——恨透了。」

「她說你愛上我了。」

「不管那會傷害誰嗎？」

「看她對你說什麼，咱倆再把話湊在一起研究。」我提議道。

我摟住她：「別理他們，叫他們見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