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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70-72 約定

Part70-72 約定

「嗯……考了。」
「班上前十。」
今天的調查依舊毫無進展。
他和方麗娜都愣在了那裡。
葉軍忍不住道:「你怎麼也不能差別人這麼多吧?」
她轉過頭時,發現朱朝陽正整個人伏在桌上,奮筆疾書。她透過朱朝陽腦袋和桌子間的空隙偷看,原來朱朝陽不是在做習題,他同樣是將一本習題集放上面,底下壓著一個本子,他正在那本子上拚命寫字,寫了很多字。
老陸走過來后,低頭說了句:「你先出來一下。」
很快進入財產處置的正題。周春紅不用說,自然希望兒子分到的財產越多越好,朱朝陽奶奶是個軟弱善良的老人,知道兒子噩耗后,今天一直在反覆拭淚,但說到接下去的財產分配,老人家可不糊塗,完全站在了孫子這邊,畢竟王瑤娘家人分走財產後,和朱家就再無關係了,只有朱朝陽是朱家的。
方建平幾人知道,朱永平上個月剛收進一千多萬的魚,凍在冷庫里,還沒賣出。魚是他們水產加工業的原料,是硬通貨。現在他們幾個旁邊工廠的老闆,想用半價收了這批魚,這錢不打工廠的賬戶上,而是私下打給周春紅。儘管半價賣掉硬通貨很不划算,但事急從權,這筆錢是完全給他們的,不用分給王家。
夏季本就是最不適合工作的季節,警察也是人,炎炎夏日,滿地頭跑一圈問別人是不是見過可疑人員,在得到一個又一個失望答案后,只過一天,鬥志就被消磨光了。
朱朝陽緊張問:「給誰?」
他站起身,朝女兒房間走去,打開門,看到女兒正在做功課。
今天是星期三,晚自修開始后,方麗娜放一本大大的習題集在桌上,手裡還拿著支筆,裝模作樣地思考題目,不過這本習題集下面還壓了本言情小說。如此過了一節課,她愉快極了,到了夜自修第二節,她才意識到今天的作業隻字未寫,只能轉而向同桌借鑒。
「沒有,他總是最早來,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多精力。」
方麗娜輕鬆地笑著:「別緊張嘛,我就瞟了一眼,就看到了她名字而已啦。那你告訴我,你是寫給誰的,我不說出去。而且嘛……要不我幫你把情書送給你想送的人?」
「寫日記。」
王家人肯定也想多分錢,不過王瑤是隔壁縣的人,他們估計明天才能趕到。
其次,朱永平除了固定資產外,手裡還有個很值錢的東西,那就是工廠里的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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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軍剛想起身離開,突然想到件事,便又回過身:「我還有事跟馳敏聊聊,你先出去吧。好了好了,爸爸跟你道歉,別哭了啊。」
「他每天都來上課?」
葉軍沒留意到女兒流露出一絲不屑,繼續問著關心的事:「你能不能肯定他上個星期三沒請過假?」
「咳咳,沒有,你別亂說。」
葉馳敏想了想,搖搖頭:「想不出,他跟以前一樣,每天還是一個人,也不說話,也不和別人交流,就在那邊埋頭寫作業,他們都說這樣子書讀得再好,以後也是個書獃子。」
很快,他把書包塞滿拉上了拉鏈,重新拿出了九-九-藏-書幾本作業,交給方麗娜:「明天你幫我交,你想抄就抄吧,沒關係。」
「嗯,他家裡出了些事,你也不要跟別人說。」葉軍語焉不詳。
朱朝陽搖了搖頭,道:「不是這事。」
朱朝陽咬牙道:「你在說什麼啊,我自殺也不會喜歡那變態。」
「而且我看到了寫給誰的。」
「是……這次數學特別難,其他……其他同學也都考得不高。」
「別裝了,你在下面那本子上寫什麼,我看看?」
「我……他就坐第一排,我坐他後面第三排,天天看見的。」
方麗娜抿抿嘴,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得意地單邊翹著嘴笑著:「我真沒看出來,你目光這麼毒辣,嘻嘻,」她湊過去壓低聲音問,「你怎麼會喜歡上葉馳敏的?」
葉軍笑著敷衍下:「沒什麼,隨便問問,你早點睡吧。以後你多向別人學習,有不懂的找懂的同學問,虛心一點,知道吧。」說著就離開了。
方建平等人顯然早就商量過了,提出一個方案。
「還說呢,」老婆抽抽嘴,「孩子都這麼大了,你還老罵她,她最怕的就是你。」
專案組一晚上開會討論,對這起命案的偵查極不樂觀。別說這起沒人證沒物證的案子,上個月少年宮姦殺女童的案子至少物證翔實,DNA都有,可案子辦到現在,漸漸成了死案。
「嗯,怎麼了?」朱朝陽迅速地把本子縮回到習題集下,握著筆,一臉思考的模樣對著習題集寫下一道答案后,才微微轉過身,看著她。
「對了,上個星期他請過假嗎?」
「他昨天請假的?」
方麗娜搖搖頭,低聲笑道:「不可能,我知道你在寫什麼。」
葉軍奇怪地看著女兒:「你怎麼那麼肯定?」
「嘻嘻,」她露出一雙智慧的眼睛,「題目下面呢?」
她連忙問:「爸,是不是朱朝陽做了什麼違法犯罪的事,被你們抓了?」
「他……他……」葉馳敏心中一慌,她爸總拿這學霸來說事,可她無論怎麼努力,就是考不過對方,因為對方每次都滿分,她就算華羅庚附體,也沒辦法在滿分一百二的卷子上考出一百二十一吧,她能怎麼辦?以前有次她還謊報了朱朝陽的分數,報得低了,結果他爸去學校一查,發現她撒謊,回家后狠狠臭罵了她一頓,險些要揍她。所以她在她爸面前根本不敢撒謊,只好如實交代:「他……他考滿分。」
「做題目啊。」
朱朝陽馬上把幾個本子奉上,誰知他剛把本子交給方麗娜,班主任老陸出現在門口,並且盯著他,筆直朝他走過來。
「寫日記?」方麗娜不解道,「暑假不用寫周記啊。」
「是啊,他從不請假的。」
「沒有,他從不跟人來往,學校里沒人跟他做朋友。」
暑假的補課只有他們這一個年級,相比正常的開學,學校里只有平時三分之一的學生,顯得空落落的。
葉軍哼了聲,自覺語氣重了些,見女兒哭成這樣,也是心有不忍,便沉下氣道:「算了,別哭了,下次考好就行了。」
「哦?為什麼?」
葉軍一驚,抬頭:「沒有啊,你為什麼這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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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麗娜失望地吐口氣:「真白激動一場了,你太讓我失望啦。嘿嘿,不過如果你連作文都上去了,你就是語數外物化生通吃了,葉馳敏幾個以後還想設計讓你考試發揮不好,就更沒戲了。放心吧,我不會把你這個核心武器透露出去。嗯……對了,今天的作業借我看看。」
方麗娜表情整個獃滯了,驚訝地看著朱朝陽,隨後點點頭:「你快回去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在這個假期當口,學生們的心思自然也放不進學習,老師們心中也不想暑假加班,夜自修時,辦公室里通常只有一個老師值班。於是每天晚上的夜自修,少不了各種竊竊私語,寫情書、扔紙條、笑罵,應有盡有。聲音鬧得大了,引來老師的一番巡視,等老師走後,學生間的又一輪嬉鬧重新開始。
「肯定,上個星期三有一門化學的模擬考。」
方建平廠子規模比朱永平的大得多,專做出口,他是鎮上有頭面的人,不可能為了坑他們幾百萬把臉丟掉,他說的話自然沒人懷疑可行性。於是朱朝陽在協議上果斷地簽了字。
大河公墓旁有路過的老農前幾天就注意到孤零零停著的那輛車了,不過並沒留意車子是哪天來的,開車的是誰,更沒留意最近有什麼可疑人員經過。
方麗娜一臉怪笑地看著他:「你在寫什麼?」
「你要幹嗎去?老陸要把你怎麼樣?」方麗娜瞬時感覺到一股義憤填膺。
他自知理虧,不過還是冷哼了一聲,強自道:「我也不是平白無故就去訓她,她做得不好,自然要訓,你看看我們派出所抓回來的小兔崽子,不都是家裡不管教的?」
「他夜自修也天天上的?」
對此,方建平有經驗,他拿出了提貨單,蓋上永平水產的章,對外就說這批貨是他存放在永平水產的。他們水產行業遇到進貨太多時,常會租用旁邊工廠的庫房存放,現在朱永平出事,他當然要第一時間把貨拉回去了。有蓋了章的租賃憑據,還有提貨單,再加上以前業務往來的租賃手續,他們對這套流程很熟,保管沒問題。他明天一早就會把貨款打到周春紅賬上。
朱朝陽在眾人的談話中,了解了他爸的大致財產情況。除了工廠外,他爸還有兩部車子、一套別墅、三套市區的房子,其他現金和投資就不清楚了。負債方面,借的全是銀行貸款,共借了大概一千五百萬,之所以方建平這麼清楚,是因為朱永平的貸款都是旁邊幾家工廠聯保的,對這筆貸款,銀行倒不擔心收不回,因為這是資產抵押,又有商戶聯保,像方建平等幾個擔保人,資產比朱永平還大,所以今天只是派了員工過來看看,並不是凍結資產。
首先,要把工廠的有關資料、財務章、賬目都控制起來,到時王家人要分財產,讓他們上法院起訴,他們不知道總共有多少資產,而且他們是外地人,來這裏起訴,註定是很被動的。
「今天白天,派出所在大河公墓發現了你爸和王瑤的屍體,據說是遭人搶劫https://read.99csw.com殺害。具體案件情況公安會查,現在最重要的是收拾好情緒,趕緊去廠里。你是朱永平獨子,按普通人的觀念,你是繼承人,但按法律,王瑤家的親屬也有同等繼承權,所以得趕緊先佔住工廠,可不能讓他們趕了先,把重要財產通通轉移走。」
「哦。」
「我……我本來想等下做完習題拿給你看的。」葉馳敏從書包里拿出幾份試卷,小心翼翼地遞過去。
「哦。」葉軍想了想,又道,「你有沒有見他最近和什麼人來往?」
總之,這是朱朝陽感覺天翻地覆又對未來新生活充滿期許的一個長夜。
葉軍翻開她試卷,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了最後那份數學試卷上,數學卷總分一百二,卷上的得分只有九十六。
「你能肯定他那天也沒遲到嗎?」
「你考第幾名?」
「出……出來了。」
「還說呢,你別管了,你早點洗漱了睡去吧。馳敏,別哭了啊,沒事的。」
老婆連忙跑進屋,抱怨道:「你怎麼又把女兒弄哭了,別每天跟審犯人一樣的。模擬考,又不是中考,沒考好下次努力來過就行了。」
所有人都守在一棟辦公樓的內外。方建平跟在場大多數人都認識,打了招呼后,叫上朱朝陽、朱朝陽的奶奶、周春紅,外加幾位旁邊工廠的老闆一起進了朱永平的辦公室,幾人關上門來商量。
「那你怎麼問了這麼多他的事?好像他犯事了一樣。」
老婆又安慰了一陣,葉馳敏才不哭了。葉軍催促一陣,說要談談心,不會把女兒弄哭的,才把老婆趕出去,之後關上門,先說了一些學習上無關緊要的事,把女兒安慰好了,才轉入了他的正題:「你們班的朱朝陽是不是請假了?」
葉馳敏停頓一下,過了幾秒,眼淚就如蘭州拉麵般滾了出來。
她正想多跟她爸灌輸一些書獃子以後沒用的價值觀,暗示別再拿這沒用的學霸來跟她比了,誰知葉軍卻點點頭,一副深思的樣子站起身,準備出去了,似乎根本沒領會她的畫外音。
「他上個星期三也是準時上課的?沒有遲到什麼的?」
回到家時,他感到身心俱疲。七月、八月連出兩起重大命案,卻毫無破案的希望……老婆給他倒了杯參茶,他躺在沙發里,喝了口茶,忍不住掏出煙,正要點上,老婆阻止了他:「孩子在房間做作業,你就別抽了,滿屋子都是煙味,她都跟我說了好幾次了。」
方麗娜微微皺眉道:「難道你不是寫給她的?可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寫了她的名字。」
當然,現在全區周邊的黃金店、典當店都下發了協查通知,如果有人拿了朱永平夫婦的首飾珠寶來賣,第一時間報警。但葉軍知道,這類案子靠這樣抓獲兇手的幾率微乎其微,通常兇手不會在本地銷贓,帶到了外地,帶到了外省,就算以後查到了線索,要找出兇手也極其困難。
朱朝陽把頭一梗:「我一直都這麼說。」
「沒有啊。」
「我自己練練筆。」
「那你在寫什麼?」
方建平當場就拿出了一份協議,說如果覺得沒問題就簽了,他派人今天連夜把貨都拉走。朱朝陽覺得協議沒問題,唯獨read•99csw.com擔心工廠這麼多人,會不會有人告訴王家說當晚廠里的貨就被人拉光了。
「嗯……爸。」葉馳敏聽到剛才門外的對話,抬頭忐忑地看著她爸。
朱朝陽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湊過去低聲說:「我爸死了,家裡要我快回去,你別說出去。」
「那……」她目光示意了下後面,悄聲道,「又是她們害你?」
每天晚上都亂糟糟的。方麗娜成績處於中游,她對學習的興趣也不大,只是爹媽天天念叨著要她向同桌學習,煩死了。不過也僅煩死而已,她對朱朝陽沒有任何惡感,不像班裡另幾個成績拔尖的女生,把朱朝陽視作眼中釘肉中刺,因為她和朱朝陽差距太大了,她相信就算朱朝陽中風癱瘓躺床上,考得也比她好,差距太遠的時候就沒什麼好比較了。
相反,朱朝陽經常把作業給她「借鑒」,甚至考試時也會把試卷隨手「拉長」,不過她知道朱朝陽可精著呢,每次試卷擺放的角度只能讓她一個人看到,根本不給坐他後面的幾位「死對頭」瞧見。
「肯定。」
最後零零總總地算下來,朱永平這家工廠到時賣出,估計不會超過兩千萬,還掉銀行一千五百萬的欠款,實際所剩也不多,加上幾處房產、車輛和其他資產,最後大致計算了下,朱朝陽一家實際能分到一千多萬,王家頂多拿走幾百萬。
可朱永平案中,兇手是謀財,不光身上財物,包括車內財物也都被洗劫一空,但這次兇手卻聰明地帶走了一切犯罪工具,半點證據都不曾留下。
一說到王家人要來分錢,周春紅就氣不打一處來,忙問著方建平幾人有什麼法子,不讓他們佔便宜。
回到家時,屋裡擠著不少人,除了周春紅的親哥和親妹兩家人外,還有方建平等幾位水產廠的老闆們。眾人見朱朝陽滿眼通紅,顯然哭過,不禁紛紛唏噓,安慰了他一陣,隨後方建平跟他說了具體情況:
「嘿。」方麗娜叫了他一聲。
葉軍干刑警多年,時常早出晚歸,有時候遇著案子,幾天幾夜回不了家,甚至半夜接到重大案件也只能摸黑出門,回到家中遇著工作不順心,脾氣大得很,動不動就把自己當年當兵的那套拿出來,女兒最怕他發火。
「你怎麼沒拿給我看,是不是考得不好?」
朱朝陽瞬時脖子一縮,咧嘴道:「你說我喜歡那個變態?」
到了廠里,那裡有更多的人,有朱永平的親屬,包括朱朝陽的奶奶,朱永平沒有兄弟姐妹,其他親戚都是叫來幫忙的,還有一些朱永平的生意夥伴和旁邊工廠的老闆,此外,銀行、派出所及鎮政府的人都在。
「作文?」方麗娜一臉不相信的表情,「今天沒布置作文吧?」
「嗯。」
朱朝陽還是抿著嘴搖搖頭。
朱永平的財產中,工廠、房產、汽車這些都是固定資產,都沒辦法轉移。但除此之外,朱永平的其他資產,都是可以提前轉移掉的。
方麗娜一臉緊張又愧疚地道歉:「就這個事老陸又不讓你上課,要你回家了?太過分了吧。」
「我自己練練筆,每天寫點日記,提高下作文成績。」
財產怎麼處理的問題,在一干人的商量下敲定,九九藏書方建平等人連夜拉貨,當然了,以後王家上法院起訴財產分配時,方建平等人還會給朱家提供各種幫助。剩下各項善後工作,自然一步步來。

71

專案組也探討了朱晶晶案和朱永平夫婦案子是否可能有關聯,但大部分警察認為不具關聯性。因為兩起案件除了受害人是一家子外,犯罪過程、犯罪手法都大相徑庭。
朱朝陽微微一皺眉:「寫什麼?」
葉軍應了聲,還是如往常一樣,板著臉,擺出嚴父的模樣,走過去翻了下她作業,道:「不是說你們暑假補課時要模擬考的嗎,考了沒?」
葉馳敏點點頭。
講完了輕重緩急,朱朝陽也馬上收拾好情緒,和其他人一樣,他也表示決不能讓王瑤娘家把工廠佔了。溝通一番后,眾人當即出門,趕往永平水產。
「那是以前,可是現在……你喜歡她,還說她是變態?……該不會你喜歡變態,嘻嘻?」
「這次年級沒排過。」
朱朝陽搖搖頭:「我沒在寫情書,你別亂想。」
「反正他看上去很孤傲的樣子,只知道死讀書,死讀書是沒用的。」
按照繼承法,對於突然留下的這筆資產,王瑤的父母、朱永平的父母和朱朝陽五個人都享有繼承權,朱永平是獨子,爺爺奶奶分的財產自然早晚都要給孫子,老人對財產看得很淡,表態他們倆有養老金,財產都歸孫子。
「情書。」
「任何方面,你想到的都可以說。」
朱朝陽皺著眉,低聲道:「你還看到了什麼?」
葉馳敏失望地撇撇嘴,這麼多畫外音,爸爸居然一句都聽不懂!
「不至於吧……你居然說她是變態?」
「怎麼錯這麼多?」他放下試卷,手指指著鮮紅的九十六。
「你們班那位朱朝陽考幾分?」
葉軍強忍著煙癮把香煙塞回去,道:「她怎麼自己不跟我說?」
「嗯,他昨晚夜自修突然被陸老師叫出去,後來就請假回家了。爸,你怎麼知道的?是不是出了什麼事?」葉馳敏臉上現出了好奇,不過她可不會讓她爸知道,她是真心希望朱朝陽出了什麼事。
其他同學紛紛朝他那兒看,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
「年級呢?」
朱朝陽一驚,馬上向方麗娜要回了作業,又把那本日記本塞進書桌一堆書的最中間,跟著老陸出去。幾分鐘后,他重新回到教室,兩眼通紅,一句話也不說,收拾起書包來。
「嗯……什麼?」
朱晶晶案中,兇手殘暴變態,竟然敢在少年宮這樣人流密集的公共場所姦殺被害人,還留下DNA信息,沒被抓到其實很大程度上歸功於運氣,因為如果當時有人剛好走進六樓男廁所,那麼兇手就會被當場抓獲。
公墓附近本就地處偏僻,八月大夏天的,誰沒事來公墓溜達啊。所以朱永平夫婦的這起命案,註定是找不到目擊者的。此外,警方對附近進行較大範圍的搜查,始終沒找到作案工具。這下連物證也沒有。
「嗯……寫作文。」
葉軍沒注意聽女兒的畫外音,又道:「你覺得他最近有沒有什麼地方和以前不太一樣?」
「哪方面?」
「分數出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