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遺憾。因為它是我的最愛，而且我打算用在任何適用的地方。」

「我洗耳恭聽。」

沒有轉身，他輕聲開口。「今晚我得做屠夫的狗嗎？」

「你的拒絕有些偽善，小貓。我已經要過你一次了，如果我們再做一次，它真的會讓你的貞潔有所不同嗎？」

「從種種跡象上看，你得到的（經驗）已經夠十個男人用了。」（再贊一次！）

「我想這要取決於是看你的哪個部分。」伊薇咕噥，垂下視線盯著床單。「我不需要提醒你，爵爺，我…我…我們有協議的。」（大笑……說得好，伊薇！）

「我會確保你儘快接收我的嫁妝，所以你不必擔心我。」（這招很毒啊……）

「我不是為了貞潔才拒絕你。」她恢復了鎮靜，結巴消失不見。「我是為了完全不同的理由。」

「但我不想改。」

她眼也不眨的望著他。「他的病情不會在晚上消失，到白天才又重新光臨。他需要持續的照顧。」

她的食指沿著縫線的圖案遊走，蘇格蘭金戒指的光芒閃過塞巴斯蒂安的眼底。他心中湧起一股陌生的情緒，幾乎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他想撲向她，把她壓倒在床上，毫無預警的要了她，以此來支配迫使她承認他的所有權。對一個總是自以為彬彬有禮的男人來說，這樣原始的性衝動太令人驚慌不安了。他困惑而憤怒的結束了沐浴，抓起她用過的濕毛巾快速擦乾自己；他的喚起沒有逃過伊薇的注意——他聽見她在房間那頭猛https://read.99csw.com抽氣。他將毛巾隨便圍在腰間，塞好尾端，走到他的箱子跟前。

瞪著妻子，她甜美的臉上隱藏著出乎意料的執拗，塞巴斯蒂安察覺到她樂於採取激烈的手段來達到目的；魔鬼都知道，如果他逼得太緊，她是會那樣做的。握住刀叉的手勉強放鬆，他繼續進食，雞肉淡然無味已無關緊要了，就算佐以最美味的法式蘸醬，他也不會注意了。他老奸巨滑的頭腦正忙於部署對付她的計策。

「我認為我在你宅子里吃不了多少頓。」伊薇謹慎的說。

「我要留在我父親的俱樂部里。」伊薇繼續說。「就像我以前說的，我想要照顧他。」

他難以置信的目光可以把床單燒出個洞了。喃喃的吐出一長串足以將她褻瀆禁語的名單擴大到相當可觀的地步的字句，塞巴斯蒂安扯掉毛巾，前去熄燈；察覺到她不自在的目光正停留在他昂揚的喚起上，他朝她射去嘲笑的一瞥。「別理會它，」他說，爬上床和她躺在一起。「從現在開始，只要一想到要親近你，我都會假裝我的私處是在西伯利亞湖裡泡了很久。」

「我看起來像對你厭煩了嗎？」他追問道，毛巾根本掩飾不了他怒揚的勃起的輪廓。（竊笑……）

注意到伊薇在看到他的裸體后便移開了視線，嘲笑爬上了塞巴斯蒂安的嘴角。他跨進狹窄的浴盆，坐進微溫的水中，長腿搭在一邊。他慢悠悠的泡澡，用大量的水沖洗塗滿肥皂九-九-藏-書的胸膛和胳膊，同時眯縫著雙眼看向妻子；然後高興的發現在他洗澡時她的鎮靜消失了一些，她的紅暈加深，突然對床上棉被的花色表現出不同尋常的興趣。

「因為你……你的羅曼史，說得文明點，就像是在街上的每個後門溜達的狗，收集著裏面丟出來的殘羹冷炙。我不想成為另一扇門。你不能對一個女人忠實——你已經證明了這點。」

「狗兒趴在店鋪的角落，卻不允許它碰任何一塊肉。」

「為什麼你就該死的那麼在意他的感受？他為你做的少之又少，你幾乎都不知道那混賬——」

「婆娘」這個詞讓伊薇變得僵硬。「我希望你不要說那樣粗俗的話。」

他的自製，他一向控制良好的自製，就像灶台上的熱水被蒸幹了。「我才不擔心你，該死的！只是——見鬼，不能這樣，伊薇。聖文森特子爵夫人不能住在賭場里，幾天也不行。」

他翻找出一把梳子，走到盥洗台前，使勁梳著潮濕的頭髮，台頂鏡子的一角映照出一部分床鋪，他看見伊薇在看他。

「是自保。」伊薇鼓起勇氣迎視他。「如果你選擇養情婦，我毫無異議。只是我不想成為她們的其中一員。性行為對你沒有任何意義，但對我卻有。我不想被你傷害，而如果我同意繼續和你睡覺，我想那將無可避免。」

儘管塞巴斯蒂安渴望回到倫敦盤點他新的經濟狀況，但到他也並不懊悔將回程放慢。黃昏來臨時，伊薇變得蒼白而少語，在過去幾九_九_藏_書天的奔波中，她的能量已消耗殆盡。她需要休息。

「那回倫敦以後，我們彼此不用太常見面就太幸運了。」

「你跟我說，你不喜歡和一個女人睡覺超過一次，」伊薇半是辯解的提醒他。「你說那會讓人徹底的厭煩。」

「我准許你改變想法。」

「我得承認對我倫敦廚師的才幹更欣賞了。」他坐在搖搖晃晃的桌子邊，鋪了條全新的餐巾在腿上。「我想你會喜歡他做的菜的。」

塞巴斯蒂安梳頭的動作幾不可辨的頓了一下，他察覺到結巴又回來了。很好，他冷酷的想，她還不像她假裝的那麼鎮定。「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最後，他擺出一副和藹關切的表情，輕聲說道：「吾愛，我不能讓你留在滿是竊賊，賭徒和醉鬼的地方。你當然知道那有多危險。」

塞巴斯蒂安咽下一口食物，急躁的回答。「那是僕人做的事，你可以雇個女僕照看他。」

他冰冷輕蔑的目光應該能嚇退她。「在你扮演救難天使的幻想里，你想象誰在那裡保護你？晚上獨自睡在那種地方無異於發出強|奸的邀請。而我要是留在那陪你，那我就該死了——跟坐在一家二流賭場里，等著老詹翹辮子比起來，我有更好的事要做。」

「這對我沒有任何困難。」伊薇小心翼翼的說，意識到她給了他最高級別的侮辱。（口年滴小聖……肚皮都笑破了……）

備受冒犯，塞巴斯蒂安驚訝的放下梳子轉身面對她。女人從不會拒絕他，而伊薇在今早的歡愉后https://read.99csw.com還能這樣做的事實讓他很難接受。（事關男性魅力，一定要搞清楚！小聖就是在意這樣的事！）

「我沒要求你守護我。」她聲調平平地回答。「沒有你我也能應付自如。」

「我不喜歡那個詞。」

「那只是因為，我沒試過不代表我不能，你這自以為是的婆娘！那隻表示我不想。」

「總比沒有晚餐好。」

「那你就該去找她們。」

「我不知道你居然這麼保守。」她說，而不知何故，看到他板著臉的怒容竟讓她好笑地嘴角抽搐。儘管這很細微，但塞巴斯蒂安還是發現了，他的怒氣立刻轉為困惑。一個二十三歲的處|女……近似於處|女……她太天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自己竟受制於她那就真該死了。

「我…我很抱歉，但是我不…不想再和你發生親密關係了。」

找到一個可以過夜的合適的驛車客棧，塞巴斯蒂安要了最好的房間，並讓食物和熱水立刻送來。房間小而乾淨，窗上掛著有些過時的藍色窗帘。當伊薇在拖輪的小浴盆里沐浴時，他便去安排明早要換用的馬匹和車夫留宿的地方。回到房裡，塞巴斯蒂安發現妻子已經洗好澡，穿好了睡衣。

「那似乎很合適作為狗的比喻類推。」塞巴斯蒂安怒氣沖沖的說。「順便說一句，你的描述很不準確，因為是女人對我乞憐，而不是倒過來。」

「屠夫的狗？」伊薇茫然重複。

「為什麼你就這麼在乎？」

「哦，我會的。」他野蠻的說。「等我們回到倫敦，我就要去花九九藏書天酒地，放蕩狂歡直到有人被捕為止。不過話說回來……你真的以為今晚——還有明晚——我們分享著同一張床，還能象兩個度假的修女一樣純潔？」

伊薇搖頭，頑固堅決的樣子讓他惱火得要命。「那無法和至親的照料相提並論。」

他把脫下的衣服扔到椅子上，不禁想到過去幾年來所有渴望嫁給他的女人——美麗而獨具天資——身體和財務皆是——她們會做除了殺人以外的任何事，只求取悅他。那時他太熱中於放蕩的消遣而沒有考慮她們的提議；而現在，不對的時間，權宜的婚姻，他就這樣終結在一個不善交際，出身不高，性情頑固的女孩手裡。

他踱到桌前，掀開蓋住他盤子的餐巾，看到半隻烤雞，一點萎蔫的塊根類蔬菜，還有一個小小的布丁。伊薇的盤子是空的，他莞爾一笑。「味道怎麼樣？」

「你當然能了。」塞巴斯蒂安挖苦的嘀咕，突然對面前冷掉的晚餐失去了興趣。他抖抖餐巾蓋回吃了一半的餐盤，站起來脫掉了外套和背心；他渾身是灰，因旅行而疲倦，想要洗澡，如果運氣好的話，水應該還是熱的。

塞巴斯蒂安停下來，叉子懸在半空中。

竭力維持外表的平靜，塞巴斯蒂安的內心卻因混雜著慾望和憤怒而攪成一團。「我不會為我的過去道歉。男人必須有經驗。」（小聖已經語無倫次鳥……）

「這個比喻對我們兩人都稱不上恭…恭維。」

「在這期間，是的。但你不用晚上也留在那裡，你得回我的……我們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