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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現在她顫抖得那麼厲害,幾乎站都站不穩。「你的傷-傷口——我們必須要小心——」
「他一定是從我這裏偷走的!」伊根大喊道,杯里的酒液潑灑到了地板上。「偷東西的小雜種——我不知道他拿走了。這不是我的錯,我告訴你!除了平靜的活著我什麼也不想要。瞎了眼的!」
「我們會查出真相的,」塞巴斯蒂安肅然道。「我打算今天去拜訪一下伊根。」
醉鬼的眼睛凸了起來,臉上突然刷過紫脹的顏色。「你從哪裡弄來的?」他喘息著。
她的血液變成了沸騰的蜜。最後她結結巴巴費力的回答道:「我-我以為你-你從不這樣稱呼。」
伊根發出一聲低低的嗤笑,朝那排瓶子揮了揮手。「給你們自己倒上一杯吧,要是你們高興。我這裏並不經常有這麼高級的紳士來做客哪。」
塞巴斯蒂安逗弄著半褪下她白皙身體的睡袍邊緣,愛撫上露出來的乳|房,輕柔得一如羽蛾的翅膀。她的乳|頭腫脹而繃緊,因他的碰觸而疼痛,當他終於將一顆硬實的蓓蕾含入他灼|熱如絲絨的口中時,她釋然的呻|吟起來。最開始他只用舌尖來回靈巧的撥弄,讓她語無倫次的懇求著挺身迎合。漸漸的他給了她更多,舔舐、吸吮,直到她感到腰間隨著每次牽扯產生了相應的悸動。
從口袋裡掏出那把定製的手槍,韋斯特克里夫將它攤在手掌上。
「我要喝點咖啡,」韋斯特克里夫點點頭。「原諒我不請自來,但我有些消息要分享。」
「那天晚上布拉德用它來開的槍,」塞巴斯蒂安說,竭力保持風度,其實每根神經這時都在高唱著憤怒。「雖然我懷疑目前擱在你肩上的廢物豬頭還有任何接近大腦機能的東西,但你也應該能領會你被牽連進謀殺未遂案里了。想要到艦隊溝的監獄里來次美妙的長期逗留嗎?那是能夠安排相關的——」
一旦要自己活得毫無遺憾,塞巴斯蒂安不免對自己過去的行為頗有些不一樣的想法。他對莉蓮·鮑曼做的事在很多層面上看來都是一個錯誤。他真是個白痴,居然為了一個自己絕不是真心想要的女人而犧牲掉友誼。要是他肯費心考慮下他的選擇面,他有可能就會發現伊薇,她也就在那裡,就在他眼皮底下。
突如其來的問題令塞巴斯蒂安震驚,他專心的聽伊根回答下去。
伊薇的腿抖個不停,更加用力的拉扯他的外套。「我站-站不住了。」她悲慘的說。
塞巴斯蒂安沙啞的大笑,赤|裸的大腿眷戀的和她的糾纏在一起。「我在等你開口問我。」
「能,你可以的。我會幫你。」他的手落到他們銜接在一起的地方。「讓我在你裏面更深些……再深點……」
情慾奔放的夜晚彷彿是某部分拖長的春夢。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允許塞巴斯蒂安做那樣的事,那些親昵的行為她從來都不敢想像。在激|情之後的睏倦中,他將她抱在懷中,兩人喁喁細語了好幾個小時。她甚至告訴他那天晚上她和安娜貝爾以及鮑曼姐妹坐在舞廳的長排椅子上成為朋友的故事。「我們列了份有希望的候選人的清單,寫在我們空白的跳舞卡上,」伊薇對他說。「韋斯特克里夫爵爺當然是在第一位。但你在最末尾,因為你顯然不是要結婚的類型。」
她的頭在枕上緩慢而拒絕的搖著。「我不能……我不能……」
「你最後一次看到他是什麼時候?」
塞巴斯蒂安拒絕韋斯特克里夫和他一起去找克萊夫·伊根的部分原因是他們之間還有些殘留的尷尬。和一個男人在長期相處,而你曾一度綁架過他的妻子,這絕對不是件舒服的事。韋斯特克里夫給他的那一頓好打稍稍消減了不自在,後來塞巴斯蒂安的道歉也有不少幫助。而且他娶了伊薇,併為了她而奮不顧身的犧牲自己,似乎使伯爵以一種謹慎的認可來看待他,那有可能及時挽回他們的友情。不過,他們的關係變成了一種新的模式,也許再也不能完全回復往日的輕鬆了。
「你連一瞥都不會分給我,」伊薇挖苦的回答。「你不是那種會和壁花跳舞的人。」
讓塞巴斯蒂安鬆口氣的是,和韋斯特克里夫的交談還算友好。馬車穿過倫敦西區,往市郊富有的中產階級住宅區駛去。克萊夫·伊根的地址是某九九藏書人名下諸多不動產中的其中之一。不高興的想到伊根多年來瞞報和詐取了多少俱樂部的利潤,塞巴斯蒂安對韋斯特克里夫說起他對這位前總管所知道的一切。話題導向俱樂部現在的財政狀況,以及為了重振所必要的投資。信任韋斯特克里夫是件樂事,他有全國最能幹的金融頭腦,可以對生意提供有見地的觀點。他們兩人都沒忽略,現在的討論迥異於過去,那時塞巴斯蒂安只會閑聊著醜聞和韻事,並且總是招來韋斯特克里夫高高在上的說教。
馬車停在一個新建的住宅區小小的鋪砌廣場前。所有的房屋都是三層樓高,而且非常狹窄,寬度最多不超過大約十四尺。一個面容憔悴的廚房老女僕前來應門,在他們闖進去時低低抱怨著站到一邊。屋子似乎只做了一般性的裝潢,配備的傢具都是現成的,通常用來租給還沒結婚的中產階級職業人士。
韋斯特克里夫爵爺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白象是稀有的動物,」伯爵微笑著回答說。「不僅昂貴而且很難飼養。從前要是一個古代國王希望某人破產,就賜給他一隻白象。」走進辦公室,韋斯特克里夫對伊薇彎腰行個吻手禮,然後對塞巴斯蒂安說:「依我看來,你對市集的估計是正確的。基於同樣的觀點我拒絕了不久前碰到的同樣投資機會。」
「我聽說你的腸子都被爆了出來,」他對塞巴斯蒂安說。「但既然你看起來不像鬼,我猜那故事是騙人的。」
「要。我需要感覺你緊裹著我。」
「有可能。」
他的輕笑聲拂過她的鬈髮。「你太急了,愛。」他耳語道。「別那麼主動……讓歡愉來找你。來,靠著我……」扶住她的大腿根,他將之拉過他的膝蓋,這樣她的雙腿分得更開,臀部半靠著他的。伊薇嗚咽出聲,感到他滑入得更深,他的指尖隨著男性衝刺的節奏同時愛撫她。
法妮沒說下去,她的想法永遠都無法得知了,她們倆都察覺到塞巴斯蒂安高大的身影進入了房間。他在門口停下來,背靠著牆默默凝望妻子。爐火很溫暖,伊薇的身上卻起了雞皮疙瘩,慾望的顫慄竄下背脊。
法妮倉促收好伊薇換下的長裙,匆忙離開了房間。
回想著火熱的親密時光,伊薇恍恍惚惚的完成了晨間的梳洗,穿上一件絲邊的羊毛長裙。她下樓去找塞巴斯蒂安,他這會最有可能在辦公室審查昨晚的進賬。俱樂部空蕩蕩的,只有一些員工在做清掃工作,還有工匠們忙著鋪設地毯,替木作上漆。
「白象?」伊薇問。
「你讓我擔心起來了。」他給她一個輕柔卻暗藏火焰的吻。放開她的手,他把她抱得更近,明白無誤的施壓,讓她從肩膀到臀部都完全貼合住他。伊薇不顧一切的想要他,差點嚇到自己。她努力迎合他溫柔挪移的嘴,笨拙而急切的拉扯他的衣服,讓他輕笑出聲。「慢點,」他低聲說。「夜晚才剛剛開始……我會愛你一整夜的。」
「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
迷失了心神,伊薇繃緊了每束肌肉,在他以慵懶的步調逐漸堆積她的愉悅時等待著。他將她推到邊緣,然後又退卻,然後將她推得更近一些,更近一些,讓她等待,再等待,終於在一連串讓床都搖晃不已的震動中使她達到了頂點。
「聖文森特。」韋斯特克里夫安靜的低聲警告,這時伊根氣急敗壞的被嗆到了。
沒留意到這些枝節,塞巴斯蒂安把計劃書遞給凱姆,後者立刻變得老成持重。「我不喜歡它看起來的樣子,」塞巴斯蒂安評論說。「我懷疑有足夠的生意來維持整個市集的運作,尤其是那些租金。可能在一年內它都會是只白象。」
「詹納是他的父親嗎?」韋斯特克里夫平靜無波的打斷。
伊薇頷首考慮要怎麼回答。僕人們都知道,甚至在生病前,她和塞巴斯蒂安就是各自擁有不同的卧室。他們還從沒在一起分享過一張床,連一晚也沒有。儘管還不太確定該怎麼向塞巴斯蒂安表達心意,但她知道在一切都坦露無遺后,她不想再同他玩遊戲了。生命變幻無常,不能再浪費時間,沒什麼能保證塞巴斯蒂安將會忠實於她。她一無所有,只剩希望——還有直覺。雖然她最初嫁的那個男人不值https://read.99csw.com得信任,這個男人卻正變得有其可能。
「伊薇,」他的聲音模模糊糊的。「我想要你……我想再要你一次。」
伊薇暈眩的顫抖著,感到來自他男性的壓力,知道他正從後面進入。喘著氣,她撇過頭去,埋在她頸下強健的臂彎中。
「我陪你一起去,」韋斯特克里夫平靜的說。「我有人可以弄到伊根的住址。其實離這裏不遠。」
塞巴斯蒂安抽離她的身體,依然硬挺。他讓她仰躺下來,微張的嘴唇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來回遊走,凌亂的頭髮就像異教徒的金幣一樣閃閃發光。伊薇搖著頭,昏然的拒絕他曲起她的膝蓋並將之推高。「太累了,」她沙啞的說。「我——等一下,塞巴斯蒂安——」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一抹笑意閃過眼睛。「還沒有。」
「大概是三個星期前。」一口喝光杯里的酒,伊根抄起地板上的酒瓶對著瓶嘴狂飲,好像個飢餓的嬰兒。「自從離開詹氏以後,他就經常過來。他沒地方可去。皰疹開始發起來后,他們甚至不讓他睡在精神病院。」(說起來真好笑,原來布拉德詛咒凱姆pox on you!結果自己到長起來了……)
男性追根究底的手指滑下她的腿間,在她喚起的肉體中尋找著甘露瓊漿(真雷……誰讓LK寫的是elixir捏?)他邪惡的畫圈,塗抹著她的潮濕,指尖在她的入口處頑皮的撩撥,伊薇臉紅的呻|吟起來。「塞巴斯蒂安……求你,我受不了了,我——」她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把她轉過身去,讓她的臀部往後靠著他,他們就像匙羹一樣貼合在一起。他的胳膊環繞著她,令她感到安全且備受呵護,這時他撫慰的手滑下分開了她的雙腿。
塞巴斯蒂安摩挲著她的頭髮,沉默了一段時間。「是,我不會。」他承認。「我是個傻瓜才沒注意到你。要是我肯費心陪你哪怕五分鐘,你就絕對跑不掉了。」他開始誘惑她,好像她仍是一個純潔的壁花,誘哄她讓他以舒緩的步調對她做|愛,直到他最後進入了她輕顫的身軀。
「我通常不會近距離檢查我員工的外貌。」塞巴斯蒂安諷刺的說,同時在腦子裡快速思忖著。神經性梅毒是由性接觸傳播的污穢疾病,會引起醫生說的「局部麻痹性痴獃」。最後會導致發瘋,偶爾也有局部癱瘓,還有包括鼻部軟組織在內的可怕皮膚潰瘍。要是布拉德真的是神經性梅毒的受害者,這也是病入膏肓,沒多大希望了。但為什麼他會在精神失常的情況下把目標集中在伊薇身上?
伊薇開始反對,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塞巴斯蒂安跟韋斯特克里夫在一起會更安全。塞巴斯蒂安只是剛開始複原,如果他頭腦發熱做傻事,凱姆要攔住他並不容易。畢竟凱姆是他的員工,而且至少年輕八歲。韋斯特克里夫要了解塞巴斯蒂安得多,也更有影響他的力量。
韋斯特克里夫平靜的說:「不,謝謝你。我們是來打聽你的上一位訪客。喬斯·布拉德先生。他在哪裡?」
「但為什麼?這是說伊根先生雇了布拉德先生來殺我嗎?」
「伊薇……」他的氣息吹拂過她發線上的細綹髮絲。「我想和你做|愛。」
塞巴斯蒂安伸手到自己喉間,從襯衫底下摸索出掛著婚戒的金鏈,拽斷脆弱的鏈扣,鏈子掉落在地板上。伊薇呼吸急促起來。他執起她的左手,將金指圈滑入她的無名指。他們的手契合在一起,掌心對掌心,手腕貼手腕,一如他們在婚禮上被綁著的樣子。他低頭,抵著她的前額耳語道:「我想充滿你身體的每一處……呼吸你肺里的空氣……在你的靈魂上留下印記。我想要給你多到承受不了的愉悅,我想和你做|愛,伊薇,雖然之前我從未和別人做過。」
又從杯里猛灌了一口烈酒,伊根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見鬼的,我為什麼該知道?」
伊根憂愁的回答道:「他總是看不起她,可憐的小雜種。即使在小孩的時候,每次伊萬傑琳來俱樂部玩,只要布拉德看到詹納高興的帶著她,他就會垮著個臉發一整天的脾氣。他會編些嘲笑她的話……」伊根停下來,回憶的微笑掠過嘴角。「有趣的小人兒,她是。長著雀斑,又害羞,圓圓的像只海豚。我聽說她現read.99csw.com在是個美人了——雖然我不能真的想像——」
塞巴斯蒂安眯起眼準備反駁,但伊薇伸手挽住他的胳膊,輕柔而包容的靠著他,讓他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更喜歡那樣。」她說。
塞巴斯蒂安的姿態愜意,衣領敞開,黑色領巾鬆鬆的掛在脖子上。爐火在他優雅的身軀上舞動,給他籠罩上像是屬於某尊古代神袛的金色光輝。他還沒完全恢復體力,但散發出的危險的男性力量仍令她膝蓋發軟。他完全沉默不語,如炬的目光卻以折磨人的緩慢速度滑過她全身。無助的回想起她指下光滑肌膚的觸感,以及寬鬆剪裁的衣服下堅硬結實的肌肉,伊薇臉紅了。
提到前俱樂部總管,伊薇驚訝的眨著眼。「那麼伊根先生窩藏了布拉德先生?」
「我該……我該準備你的房間嗎,夫人?」女僕小心的問。
「無疑我們都將被證明是錯的。」塞巴斯蒂安輕嘲的說。「絕不要試圖預測女人以及她們的購物行動。」他站起來握握伯爵的手。「我妻子和我正準備去吃早餐,我希望你也一起來。」
「現在他的智力可能已經退化了。」伊根不痛快的說,舉起瓶子麻木的又喝了一大口。他短暫的閉上眼對抗著烈酒的灼燒,下巴耷拉在胸前。「那孩子在開槍的那天晚上來過,大聲嚷嚷說已經殺了你。他晃著每根胳膊腿,抱怨腦袋裡的巨響和疼痛。他一腦袋都是幻覺和糊塗想法。已經瘋了。所以我雇了個人帶他到不治之症的收容所去——是在騎士橋的收稅卡子那兒。布拉德現在就在那,不是死了就是快死了。死了對他到真是他媽的發善心哪。」
「我想不用了。」她對女僕說,繼續刷著頭髮。「今晚我要留在這裏,法妮。」
「不要。」她虛軟的說。
「放鬆,」塞巴斯蒂安低語道,撫摸她掉落在耳後和喉間的髮絲,親吻著她露出來的肌膚。「讓我這樣愛你,甜心。」他的手指愛撫的捧住她,溫柔的揉捏直到她放鬆下來。他男性的頂端逗著她,僅僅插入一點,就在她以為他會完全進入時又抽出來。她開始抵著他搖擺,臀瓣朝後施壓。等他終於完全滑進她裏面時,她大聲呻|吟起來。他們的姿勢不能有大幅度的動作,他只是深深的頂弄,她在狂亂的刺|激中弓起了身體。
塞巴斯蒂安,伊薇和凱姆都專心的注視著伯爵,等他繼續說下去。「今天早上我終於見到了貝爾沃司爵爺,他承認用來射擊聖文森特的那把手槍最初的確是他的。他私下裡解釋說,大約三年前,作為賄賂他給了克萊夫·伊根先生一套決鬥手槍,連同一些家傳珠寶和別的小物件,讓他有更多時間來解決欠俱樂部的債務。」
塞巴斯蒂安和韋斯特克里夫迅速交換一個眼神。「皰疹?」塞巴斯蒂安懷疑的問,很多不同的疾病都能引發皰疹。「那一種?」
韋斯特克里夫去找塞巴斯蒂安說話時,伊薇返回房間泡了個舒緩神經的澡,並在水裡灑了大量的香熏精油。長時間沐浴后,她的肌膚變得水潤且帶著玫瑰的馥郁芳香。她穿上塞巴斯蒂安的一件絲邊天鵝絨長袍,把袖子卷了好幾折,蜷在壁爐前的椅子上刷著頭髮。女僕們移走了浴盆,其中一個叫法妮的黑髮女僕留下來整理房間,並掀開床單把長柄暖爐放進被褥間。
伊薇欣然從命,爬上床墊,半倚的望著他脫掉餘下的衣服。看到他結實的腹部上裹著的白色繃帶,她想起她曾有多接近失去他的邊緣,她的臉隨之繃緊。他對她是如此無法想像的珍貴……可以和他共度長夜的翼盼使她充滿了近似痛苦的喜悅。他的重量壓低了床墊,她轉身面對他,身軀之間只隔著一層睡衣。她抬手輕觸他暗金色的胸毛,指尖在蓬鬆的毛髮下逡巡,找到堅硬的肌肉。
塞巴斯蒂安搖搖頭。「謝謝你的幫忙,但我不能讓你因為更進一步的介入而造成麻煩。我懷疑你妻子會感激我允許你去涉險。我會和羅翰一起去。」
她的身軀敏感至極,天鵝絨的睡衣突然變得難以忍受了,伊薇努力想要脫下它,挫敗的拉扯著纏夾不清的織料。塞巴斯蒂安溫柔的喃喃出聲,伸手幫她脫下袖子,再把整件衣裳剝離她的背部和臀部。一聲解脫的喘氣逸出唇角,她拱身貼向他,手臂環繞過九-九-藏-書他赤|裸的肩頭。他溫柔的雙手撫慰過她的嬌軀,誘哄她脆弱的神經不再顫抖。她不能思考或說話,只有無助的回應塞巴斯蒂安的愛撫。他將她的四肢擺成更加暴露的姿勢,嘴唇慢慢在她的皮膚上游移。
伊薇放下發刷,不知所云的咕噥幾聲站起來,塞巴斯蒂安一直盯著她,從牆上起身走向她,指尖撫上她的胳膊,來回摩挲著睡袍的織料。伊薇的心跳開始加快,皮膚在層層絲絨下刺痛。她閉上眼任他把自己擁近,他的唇落在她的眉毛、鬢角和臉龐上。如此輕柔的碰觸,他熱烈的喚起——還有她的——似乎將他們捲入了熾烈的慾望迷霧中。他們站了好長一段時間,只是簡單的感受彼此的存在。
「你吃過早餐了嗎,爵爺?」她問。
兩個男人討論著剩下的一點公事,是關於即將在聖詹姆斯街上修建的購物市集的投資意向。塞巴斯蒂安執起伊薇放在桌上的手,研究著擺在面前寫就的計劃書,一邊心不在焉的用她的指背摩挲著下巴和耳朵。儘管塞巴斯蒂安沒意識到這個姿勢不經意透露出的親密,但伊薇越過丈夫低垂的頭,撞見凱姆的眼神時,不由得紅了臉。男孩嘲弄而輕斥的看著她,就像保姆逮到了兩個正在玩接吻遊戲的小孩,並且在她紅暈加深時咧嘴笑了起來。
他抬起手,指尖細緻的描摹著她的臉。她溫順的接受他的愛撫,他肌膚中丁香般的清新氣味像是迷|葯一樣讓她沉醉。
「是,夫人。若你希望我會——」
「可能是。他媽媽,瑪麗,到處發誓說他是。」伊根小心的放下酒瓶,手指交錯的搭在凸起的啤酒肚上。「她是妓院的妓|女。她這輩子最走運的晚上就是替埃佛·詹納吹號的那次。(MD,也不知道翻得對不對……)他喜歡瑪麗,就付錢給老鴇把她包下來了。有一天瑪麗來找他說她的肚子大了,孩子是他的。詹納是個軟心腸,就當她是無辜的。他供養了她一輩子,等那孩子夠大時就讓他來俱樂部做工。瑪麗很多年前就死了,快掛掉的時候她告訴布拉德詹納就是他爸爸。那孩子去找詹納對質,詹納對他說無論是真是假,這都將成為秘密。他不想承認布拉德是他的小孩。首先,你絕對不能說他是個漂亮孩子,另外……除了他女兒,詹納從不在意任何人。他想在他死後讓伊薇擁有一切。布拉德怨恨伊薇,當然啦。他以為要是沒有她,詹納就會把他當兒子一樣看待,會做得更多,給得更多。關於這個,他很可能是對的。」伊根悲哀的皺眉。「她帶你來俱樂部的時候,爵爺,布拉德已經開始長皰疹了……也是他瘋狂的開始。悲慘人生的悲慘結局。」
塞巴斯蒂安看看她仰起的臉龐,表情放柔了,令她飄飄然的覺得他會做力所能及的任何事來取悅她。「好吧,」他不情願的低聲說。「要是羅翰在場能讓你覺得安心,那就這樣吧。」
可是伊薇還來不及說一個字,韋斯特克里夫就開口了。「羅翰的確是個能幹的小夥子,」伯爵沉穩的同意道。「所以他應該留在這裏保護伊薇的安全。」
走進辦公室,伊薇看見塞巴斯蒂安和凱姆面對面的坐在桌子旁,他們都在清理分類帳,用鋼筆蘸上墨水勾畫出一些條目,在長長的帳欄邊做著記號。兩個人都抬頭看她穿過門口。伊薇的目光短暫的和塞巴斯蒂安相遇,經過昨夜的繾綣她很難在他面前保持鎮定。他望著她,話說到一半停下來,似乎忘記該跟凱姆說什麼了。看來他和她都還不太習慣那種感覺,它仍然太過新奇而震撼。向他們咕噥著早安,她要他們不用站起來,然後走到塞巴斯蒂安的椅子旁邊。
伊薇獨自一人在大床上醒來,她第一眼看到的是雪白的亞麻床單上紛紛洒洒的淺粉紅色,好像有人將暈紅的葡萄酒灑在了床上。睡眼惺忪的眨著眼,她撐起一邊肩頭用指尖輕觸其中的一個色塊。那是凝脂一樣的粉玫瑰花瓣,精心的從花朵上摘撿而出。環視四周,她發現自己如同籠罩在輕柔的玫瑰花瓣雨下。她躺回芬芳的床鋪,嘴角勾起微笑。
基於整個住處只有三個房間和一間儲藏室,要找到伊根並不困難。這位前俱樂部總管縮在客廳壁爐前的大椅子上,散發著強烈的酒精和尿騷味。一組瓶子排在兩邊的窗九*九*藏*書台上,更多的則堆在房間中央。掛著一副目光獃滯的萬年醉鬼表情,伊根毫不驚訝的望著兩位訪客。他看起來就跟塞巴斯蒂安兩個月前開除他時一模一樣,浮腫而邋遢,一口爛牙,又大又紅的蒜頭鼻,潮|紅的皮膚上布滿了蛛網一樣的細血管。舉起杯烈酒到嘴邊,他猛的喝了一大口,咧嘴笑起來,水汪汪的灰眼睛瞪著他們。
塞巴斯蒂安抬起身,藏在陰影中的臉上眼光閃爍。她款擺著身軀迎向他,張開雙腿,胳膊纏上他修長有力的背部。他向她腫脹的肉體推進,完完全全填滿她。他的嘴來到她的耳後,在她強烈的心跳聲中,她幾乎聽不清他的耳語。
「事實上,那是真的。」塞巴斯蒂安回答說,眼神冰冷。「但是魔鬼不要我。」想到伊根可能是謀殺他妻子未遂的禍首,能不上前攻擊這個混蛋還真是困難。只不過他擁有他們需要知道的信息,這足以令塞巴斯蒂安保持自製。
伊薇用吻堵住他的嘴。在接下來繽紛燦爛的幾分鐘里,言語已是多餘。她感到自己跌入了迷亂的歡愉中,站在了情與欲的交匯點,她的感官似乎擴展到極致,所有的音響、碰觸、滋味都被痛苦的放大。
「等一下吧,」他要求道。「我們就快完了。」
他的舌頭在她略帶鹹味的潮濕中探索,緩和持續的舔舐,直到她的抗議漸漸消失。他嘴唇溫柔的服侍讓她平靜下來,心跳回復到正常的節拍。(有這種事?偶不信!)在長長耐心的片刻后,他將她腫脹的小核含進口中開始吮吸輕咬。她在他嘴唇靈巧的進攻下猛的痙攣了一下。他抓著她的大腿,舌頭故意快速的拍打旋轉,將她驅策向更高峰。她的身體彷彿不再是她自己的了,似乎她的存在只是為了感受這歡愉的折磨。塞巴斯蒂安……她叫不出聲,但他好像聽見了她無聲的懇求,他的嘴回應的做了某些事,令她奔向了一個又一個白熱的高潮。每一次她都以為是結束,然而另一波激|情又接踵而來,直到她筋疲力盡得求他停止。
伊根輕蔑的盯著他。「精神失常。會讓人變成瘋子的梅毒。在他離開詹氏以前,就有跡象了……說話變鈍,臉上抽搐……鼻子開裂下塌。你一定是瞎了才沒注意到。」
帶著陰沉的滿意掃視過他們,伊根又說道:「如果你們想要向一個發了狂的可憐瘋子報復的話,可以在托坦翰醫院找到他,盡量讓自己舒心吧,爵爺們——但要是你問我,布拉德的製造者已經安排了一個人能承受的最糟糕的懲罰了。」
她看見他閃著笑意脫下外套,聽見他因激|情而沙啞的嗓音。「躺到床上去,親親。」
塞巴斯蒂安口氣中的緊繃焦躁多過同情。「為什麼他企圖殺我妻子?天知道她從沒做過任何傷害過他的事。」
她無助的啜泣著,感到他的指尖來到她的蓓蕾,熟練而巧妙的撩撥著她疲累的神經。突然她感到他滑得更深入,而她興奮的身軀敞開來接納了他。「唔……」他哼聲道。「是的,就是這樣……啊,親親,你是這麼甜蜜……」
他置身在她曲起的膝蓋間,深入她臀瓣的核心,猛烈確實的在她體內衝刺。她的手臂和雙腿環抱著他,臉蛋埋進他灼|熱的喉間,在最後那一刻來臨時哭喊出聲,她內部的肌肉悸動著絞緊,帶給他強烈震撼的滿足。他在她的懷抱中顫抖著,雙手握緊她流瀉在枕上的溫暖髮絲,將自己完全交給了她,用自己身體的每個部分以及全副靈魂愛慕著她。
嘴唇在她臉上游移,他灼|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上,使她微微輕顫。「伊薇……在過去的那些天里,我什麼也不能做,只有躺在床上,想著我花了一生的時間在逃避。我曾經告訴你我不想要妻子和家庭,對小孩也毫無興趣。要是你……」他遲疑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其實……我想要你懷我的寶寶。以前我不知道有多想,直到我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我想——」他頓了頓,自嘲的微笑浮現嘴角。「該死。我不知道該怎樣做一名丈夫,或一個父親。但既然你對這兩方面的標準似乎都比較低,可能我還是有一半機會來取悅你。」他對她嘲弄的揚眉咧嘴一笑,接著又回復認真。「我能有很多辦法阻止你懷孕。但假如或當你決定你已經準備好時,我想要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