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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尼克對於妻子明顯希望擺脫他而不高興。「好,」他簡短地說。「我去撞球室。」
尼克慢慢地讓她側躺,摸著她的手臂檢查拉緊的程度,他則躺到她身後,用嘴愛撫著她的頸背。若笛向後伸展,臀部抵著他的男性。她想要觸摸他,想撫摸他粗糙濃密的胸毛,握住他、感覺其絲質般的觸感。但是這樣的姿勢使她無法移動,只能無助地等他採取行動。
沒人會反對這些評論,尼克更不會。今晚若笛吸引了很多的注意,她的禮服時髦但不俗氣,微笑落落大方,流露出不亞於一位年輕皇后的氣質。壯觀豪華的環境與上百雙好奇的眼光,絲毫沒有影響她的沉著。她非常地優美且毫無瑕疵,沒有人會察覺在她柔美的外表下有一顆堅毅的心。沒有人猜得到她是敢反抗雙親且獨自在外生活兩年的年輕女子……更曾勇於對抗一個無情的鮑爾街警探。
「我好開心,」若笛由衷地說,從以前和蔓莎的談話中知道這樣的婚姻正是她想要的。「那你呢,貝拉?」
藍道爵爺,她想著,同時感到一陣冰冷的針扎在身上。全身每一束肌肉都收緊起來……她感覺到和過去這兩年被追尋時相同的恐懼,立即全身僵硬。他的臉有一部分看不見,但是她看到他鐵灰色的頭髮、稍微斜向一邊的頭、濃密的黑色眉毛。然後,他將臉轉往她的方向,好像感覺到她。
若笛茫然地發現他想要像這樣把她的手固定在頭上方來佔有她。這個想法讓她害怕,她不喜歡被綁住的感覺。可是,同時她也了解他想要的:她的無助、她完全的信任,還有知道他可以不受任何限制地對她做出想做的事。他用舌頭在她堅挺的乳尖上繞圈,慢慢地舔著、刺|激著緊繃的乳尖,然後隔著潮濕的睡衣用力的吸吮,直到她猛抽氣。她扭動著身體好似無聲地哀求他脫下她的睡衣,但是他只更滑下去,有力的手臂抱住髖部的兩邊。
「你們結婚的時候你知道他是子爵嗎?」
「沒什麼,」若笛怯懦地告訴他。「真的沒什麼。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痴一樣,愛大驚小敝。」從他手中拿過檸檬水,她全部喝完才放下杯子。
若笛覺得血液往臉上沖。在一個特別熱情的夜晚后,隔天早晨尼克通常會逗逗她,或微笑地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來緩和她的不自在。但是,今天,他的臉色緊繃,眼神冷酷。他們之間已經有了一些改變——以往自在的互動也消失了。
在訂購的一箱書送來以後,她會在傍晚的時候坐在床上讀書給尼克聽,而他則舒服地靠在她身旁。有時候尼克會邊聽邊把她的腳拉到腿上幫她按摩,用大拇指按著她的腳背並溫柔地玩著腳趾頭。每當若笛停頓時,都會發現他一直盯著她看。他似乎可以一直看著她,從不感到厭煩……好像想把她眼裡隱藏的秘密全都挖掘出來。
尼克搖搖頭,努力恢復沉著的態度。再次看著她的眼睛,他眼裡因自我嘲弄而發亮。「我們可以出發了嗎,辛夫人?」
但是,不管他們在夜晚獲得何種愉悅,時間都已經一天天逼近若石爵士宣布身分的日子,而且他們生活的現狀將有巨大的改變。若笛知道她丈夫懼怕這個舞會,而且之後的幾個月會因為必須適應新環境而非常難過。但是,她很確定自己可以對他有點幫助。當初嫁給他,並沒有想到他會需要她,也沒想過幫助他會獲得滿足感。但是,她覺得自己更像是他的伴侶……夥伴……或許只有一、兩次,像個妻子。
若笛因短暫的尷尬而不說話。對於自己的行為她一點也不驕傲——那只是因為她沒有別的選擇。「為了不被找到,我換了一個名字並在漢普郡工作,當衛斯克夫人的伴從——」
「嗯,不知道。」若笛試圖給一個最簡單的解釋。「一開始的時候,你知道,我離開學校是為了不要嫁給藍道爵爺——」
「為什麼?」若笛曾經在她們去試穿衣服時,很困惑地問過蘇菲。「他在害怕什麼,要一直這樣武裝自己?」
手仍放在她身後,尼克帶她走過大廳。夜晚的空氣讓若笛不禁顫抖,汗濕的衣服變得有點冰冷。尼克小心地帶她到柱子的背風處,擋住建築物那邊傳來的亮光與聲音。
若笛慢慢地點頭,一輩子的孤獨在此時轉變成不可思議的安慰。家……丈夫……這些她從來不敢奢望的東西。當然,這個幻想不可能持續太久——某一天這些東西都會從她身邊被奪走。但在那之前,她會珍惜每一個時刻。
尼克轉身面對若石爵士。奇怪地,若石爵士似乎完全了解他的感覺。他灰色的雙眼中閃爍著興味,繼續用同情的語調說:「不管我們的決心有多強,最終還是發現自己被某個女人所征服。你被逮住了,我的朋友。最好還是認命吧。」
避家和僕人對若笛都很恭敬。他們一定知道發生了一些騷動,但是沒有人提到前一個晚上的事。僕人知道屋子裡發生的每件事情,但是他們全都不願意承認了解主人的生活細節。
「告訴我什麼?」若笛堅持地問道,但是蘇菲不肯回答,使她很挫折。
因為手臂突然被碰了一下使她嚇一跳,然後她期待地停下腳步,以為是尼克來找她。但是,當她低下頭看著戴手套的手腕上漸增的力量,並沒有看到尼克的大手。幾隻細長且骨瘦如柴的手指抓住她的手腕,因恐懼而驚愕,她聽到這幾年來一直在噩夢中糾纏她的聲音。
「你的父母有沒有很不高興?」貝拉問道。
「嗯。」蔓莎因若笛的不自在而微笑,似乎猜倒原因。「那顯然是一個難忘的求婚。」
「要帶你回家嗎?」他低語。
若笛感覺像遭受到重擊。她討厭他的話竟然可以把她傷得這麼重。更甚的是,她為他感到痛苦,希望他可以不用獨自承擔這種折磨。
「你工作過?」貝拉驚訝地重複著。「天啊,你一定遭受很多痛苦。」
「我不知道,我……你到底夢到什麼?」
「喔,什麼理由?」
舞會之夜終於來到,若笛很高興接受了蘇菲在裁縫店的意見。蘇菲幫她選了幾件樣式年輕高雅的禮服,柔軟的顏色完全襯托出她的膚色。若笛選定的禮服以淺藍色的綢緞製成,外有白色的薄紗,領口剪裁大胆且裸|露雙肩。若笛站在卧房的中央讓崔太太與海莉把這件蓬大的禮服從她頭上往下拉,並協助她將手臂從袖子里伸出來。這件禮服和她在漢普郡宴會中所見過的一樣漂亮——不,更加漂亮。一想到她即將要參加的舞會,還有尼克看到她的反應,若笛因興奮而有點暈眩。
若笛很快地發現某些話題就像引燃火藥一樣很容易就讓尼克發脾氣。所以她學會絕對不問年少時期的任何問題,而且只要提到他在採用簡尼克這個名字之前的事,也會同樣讓他抓狂。他生氣的時候,並不會吼叫或亂丟東西,只冷漠地不說話離開房子,而且到她上床前都還不回家。她也發現尼克不會展現出脆弱的一面。他喜歡完全地掌控自己,及身旁的環境。他認為不能克制酒量的人就不算是男人——她還沒看過他喝醉的樣子。此外,對他來說即使睡眠也太過奢侈,好像他不能讓自己在完全沒有防備的睡眠中放鬆。事實上,據蘇菲說,尼克也從來不讓皮肉傷困住自己 他固執地拒絕向疼痛或軟弱屈服。
她尷尬地比了九-九-藏-書比他手中的文件。「寄來了?」
尼克苦笑,想起姐姐曾說若笛將成為他最大的資產。「這是英文中最討人厭的一句話,蘇菲。」
「直到舞會結束之後。」他反駁。接著他拉扯她左手手套的指尖,將它們——鬆開。
這實在很諷刺。這麼多年來一直被灌輸自己屬於藍道爵爺,但她從來都無法接受。現在卻非常自然地發現自己屬於一個幾乎陌生的人。她記得衛斯克爵爺曾警告過她。「不能相信他。」伯爵是這麼說的。但是他錯了。撇開尼克陰暗的過去,他對她非常溫柔體貼,而且非常值得她的信賴。
她因這大胆的言語笑了。「恐怕你得妥協一下,今晚我會一直穿著衣服。」
若笛驚訝地低語,當她覺得他用東西分別套住手腕時立刻完全清醒。尚未知道發生什麼事,她已經被綁在床頭板上,身體在他身下緊張地伸長了。她因訝異而屏住呼吸。而尼克像貓一般地蜷曲靠近她,急促地呼吸著。他隔著棉質的睡衣撫摸她,手指滑至她胸脯的曲線下方、她的腰身、豐|滿的臀部及大腿,接著他改變重心,用嘴探索她的胸脯、沾濕她的睡衣、舔著她逐漸尖挺的乳尖。他全身赤|裸,男性肌膚的氣味與溫度包圍著她。
「他是一個孤兒,母親因偷竊被弔死。他這輩子大都在街上生活。一開始是個食物騙子,還組成一個以自己為首的十人幫派。」
「等一下,」尼克命令著。「說完你剛才要講的話!」但是,蘇菲已經和若石爵士一同走開,只留下尼克獨自因沮喪而心情翻騰。
「是的,夫人。」就尼克所知,他的母親在一場水上宴會中因為翻船而溺斃。他的父親則因為要去救她而被淹死。
「是的。」若笛看向丈夫,發現他正和若石爵士一起離開舞廳,兩人步伐一致。一看見他,她突然感到很驕傲,他是那麼強壯、優雅,身上那套高雅的禮服將他的英氣完全突顯出來。
一直看著她蒼白消沉的臉,尼克有點皺眉,好像看到她難過讓他很痛苦。似乎無法控制自己,他伸出手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她試圖用身體安慰她。這個擁抱並不帶有情慾,但是卻比他們曾一起做過的事更親密。他的手臂很強壯且佔有慾很強,緊緊地抱住她直到她頸子上感覺到他潮濕且炙熱的呼吸。
他們安靜地等到女僕離開才說話。
「尼克,醒醒。那只是個夢。」她伸出手溫柔地放在他僵硬的肩膀上。「尼克——」
「你不知道任何你想要的東西我都願意給你嗎?」他輕柔地說。「任何東西。」
尼克拿了一杯檸檬水出現在她身旁時,若笛鬆了一口氣。馬上發覺了不對勁,他輕輕地將手臂放在她身後。「怎麼了?」他問道,警覺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尼克下床后,若笛咬住嘴唇才沒有開口請他留下,心裏明白他會和以前一樣拒絕她。門關上后,只剩下寂寞的若笛。雖然她的身體感到滿足且疲累,肉體愉悅地震動著,但是她眼中充滿淚水。她感到悲傷,不是為她自己,而是為他;還有渴望……即使他會怨恨她這麼做,仍危險的渴望安慰他。然而,最多的則是溫柔,對一個幾乎不認識的男人所產生的發自內心的溫柔,他甚至比她更需要被解救。
貝拉用色彩艷麗的扇子掩嘴而笑。「只有在一盤約克郡布丁擺在哈利眼前的時候,他臉上才會有那種表情。」
這時不巧地,尼克剛好看向她的方向,灼|熱的眼神包圍著她,好像要把她的衣服燒成灰燼。知道他的眼神代表什麼,以及舞會之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若笛心靈深處感到很興奮,並儘力保持冷靜。
她雙手的大拇指和食指在被固定住的手腕上方蜷曲起來,若笛發現尼克是用她的絲|襪綁住她。手臂的繃緊似乎更加強了她的回應,感官的愉悅像電擊般充斥全身。
她頭昏當然與為了要穿上這件合身的禮服而綁得特別緊的緊身褡也有關。若笛看著鏡子里,透明的白色薄紗上綉有白色絲綢玫瑰。最後是白色的緞鞋、山羊皮長手套以及綉有花紋的薄紗絲巾。若笛覺得自己很像一位公主。唯一的缺點是她的直長發,不管用多燙的鉗子都沒辦法變成鬈髮。失敗過好幾次后,若笛選擇一個簡單的髮型,將頭髮編成辮子固定在頭頂,再用白玫瑰裝飾。
並不需要明白說出她指的是什麼。
「蔓莎,」若笛親切地說,看著眼前高就動人、膚色健康的美女,若笛一直拿她當姐姐 「還有貝拉!」馬貝拉看起來和在學校時幾乎沒有兩樣……美麗且有點豐|滿,額前有著整齊略帶金黃的紅色鬈髮。
正當若笛環顧四周想要找到他的身影,突然注意到旁邊幾呎之外有一個人。
「並不會很嚴重,」若笛苦笑地回答。「衛家的人都很親切,而且我很喜歡那位伯爵老夫人。我就是在那裡工作的時候,認識了簡先生——哦,辛爵爺。我們相遇不久后他很快就向我求婚,而且……」她停頓一下,心中閃過那晚在衛斯克伯爵的書房裡,尼克低頭到她胸脯時火光灑在他臉上的樣子……
「當我說你很美麗時,」他低語。「這是唯一的描述方式。除了我或許可以補充一句、當你全身赤|裸時更美。」
若笛專註地看著他,因他奇怪的說法而感到震驚。「那只是你不會再用這個名字,」她說。「而你將以辛爵爺的身分活得好好的。我應該開始私下叫你約翰了嗎?」
突然間一陣狂亂的暴力襲來。因為被抓住並丟到床上,她忍不住驚叫出聲。尼克馬上抓住她並以有力的大腿壓制她。聽到一陣咒罵聲,若笛抬頭看到他冷酷且陰暗的臉,還看到一隻大手準備揮拳。
一定有個很嚴重且可怕的秘密。若笛無法想象會是什麼,只想得到他可能在盛怒下殺了某個人——而那也是她所能想象最嚴重的事。她知道他犯過某種罪,也做過可能會嚇到她的事情。他非常地謹慎且冷靜,所以她似乎永遠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他。
尼克的表情變得疏離,隨著埋藏已久的記憶回到過去。「他很強壯、機靈……因為長久在街上生活,本能和直覺都非常銳利。他教我一些要在監獄船上存活就必須知道的事情……有時候還會保護我……」
「這是梅史東最後的醜聞了,」貝拉插話。「我聽說到現在還有人在談論這件事。沒有一位老師或教職員能理解那甜美聽話的何若笛會就這樣消失。」
「但是,為什麼?」若笛小心翼翼地踏前一步。「尼克,請你留下來並且告訴我——」
「好的,尼克。」她低語,並伸手挽住他的手臂。
害怕讓他看到臉上的表情,若笛仍緊緊靠著他,且別開她的臉。這話並沒有經過他的大腦,不然就是她想太多,它們並沒有她認為的那些意思。此時尼克突然全身僵硬,好像發現自己剛說了什麼,並快速地後退一步。偷偷地看他一眼,若笛看到他小心地裝作面無表情,因此她保持沉默,讓他決定接下來的情況。
「的確,」尼克藏起心中的惱怒溫和地說。雙親去世后,他們聽過無數次這種安慰——命運多麼慈悲,讓他們可以一起離開人世。不幸地,辛家的小孩都不理會這種浪漫的說法,反而希望至少父母其中一人活下來。尼克看看和若石爵士站在一旁的姐姐。聽到公爵夫人的話,蘇菲稍微https://read.99csw.com眯起眼睛,和尼克交換了一個微妙而無情的微笑。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白天與夜晚有著很大且使人茫然的差別。若笛白天的時間都在做一些瑣碎的事情。她從來都不確定何時可以看到尼克,因為他看心情來去自如。晚餐時,他們會討論他和投資夥伴以及銀行家見面的事情,或者他偶爾也會去鮑爾街,因為凱南爵士有時必須和他討論一些以前的案子。白天里,若笛與尼克的互動相敬如賓,談話愉快但是有點冷淡。
鮑爵繼續歡迎其他賓客時,公爵夫人仍與若笛在交談,灰色髮絲和淺金色髮絲的頭互湊在一起。
尼克簡略地點頭,視線轉回手中的文件。
應朋友的邀請,尼克和若笛前去觀賞一出在杜瑞巷劇院上演開于海上戰役的戲劇,舞台上使用複雜的機關和令人毛骨悚然的聲光效果。演員們穿得像士兵,完美地配合大炮發射的時間在「船」邊跳來跳去,而且衣服上沾滿了紅色油漆代表血跡。整個舞台所展現的畫面非常真實,讓若笛用手蓋住耳朵並將臉埋在尼克的胸前,完全不理會他笑著要她繼續看。
「若笛!」兩個年輕女子衝過來緊緊地與她握手,忍不住滿臉的喜悅。如果不是受過梅史東嚴格的訓練,她們三人會很不淑女地尖叫出來。
倫敦和寧靜的漢普郡如此地不同,讓若笛很難相信它們是處在同一個國家。倫敦非常新潮且提供了無數的娛樂,貧窮與富庶同時存在,在熱鬧的市場和商店背後也隱藏著充斥犯罪的小巷子。酒吧區再過去有一個叫做市中心的區域,而西區則被稱為中心區,而且還有很多的花園、步道、音樂廳,和以她永遠想象不到的奢侈品作為特色的商店。
棒天早晨,他們收到若石爵士寄出的包裹,裏面有一份蓋著精美印璽的文件和一個星期後的舞會邀請函。若笛一走進餐廳,就看到尼克一個人坐在桌邊,面前是吃到一半的早餐。尼克的視線從手中的文件移向她,眼神立刻暗淡下來。他站起來,一直看著她。
「我要出去一下,」他說,聲音中不帶情感。「晚餐時應該會回來。」
她說不出話來,手指緊握住他的,嘴巴數度張合。「我從來沒看過這麼美麗的東西,也從來沒想過會收到這種東西。喔,你真慷慨!」她衝動地抱住他的脖子並親吻他的臉頰。
「正是如此!」她額前的鬈髮開心地舞動著,又繼續熱烈地說:「哈利很英俊,雖然我們結婚以後他的身體越來越圓,但他還是很迷人。當然,我永遠也不會有爵銜,但還是有一些補償……我自己的馬車……一個真的法國女僕,不是那種偶爾會說出幾句不標準法語的倫敦土女僕!」她因為自己的風趣而優笑著,然後用好奇的眼神看著若笛。「親愛的若笛?你現在真的是辛夫人了嗎?」
今晚至少會有五百位賓客前來,有許多是因為其閃亮的社會地位而獲選。蘇菲曾嘲諷地告訴尼克,這場舞會已經變得像是上流社會的象徵,收到邀請函的人都不敢不來,以免被認為沒被邀請。
戒指上有一顆巨大的半球形藍寶石,其顏色幾近深藍,跟她丈夫眼底的光很像。這顆寶石的底座是黃金做的,周圍繞一圈小鑽石。但是,讓這顆藍寶石如此與眾不同的是在其光滑表面上可以看到星星在上面跳動,看起來像是隨著光線而滑動。若笛震驚地抬起頭看著尼克黝黑的臉。
「舞會在下星期六,」尼克並沒有看著她。「你有適當的禮服可以穿嗎?」
尼克的兩隻手指輕輕地放在她的唇上,示意她不要說話。當她安靜下來,他的大拇指輕刷過她的臉頰,伸手至睡衣下擺往上拉,她則因感激而嗚咽。她的腿因接觸到冷空氣而彎曲,當她扭動身體幫助他將睡衣往上拉時,手腕拉扯著絲|襪。尼克將睡衣拉至她的胸口,稍微觸碰到她堅硬的乳尖。
「我可能殺了你,」他咆哮著,潔白的牙齒像動物一樣發亮。「你在這裏做什麼?我睡覺的時候絕對不要碰我,該死的!」
「出去。」他說,穿上上衣和外套,並不在乎是否穿上背心或打上領巾。
「非常的英俊,」蔓莎順著若笛的目光看去。「他真有別人說的那麼壞嗎,若笛?」
她慢慢接近尼克睡覺的客房,影子在她身前搖晃。停在緊閉的門前,她謹慎地敲門。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她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大聲的碰撞聲。若笛馬上轉開門把進入房裡。
但是,一到晚上卻是很不一樣的情況。尼克用一種強烈渴望的方式與她做|愛。他做過一些使她驚訝的事,且全身上下都被他愛過了。有時,他們做|愛的過程很急切且原始,有時則從容而緩慢,使他們倆都不願意結束。也有出乎意料或有趣的時候,尼克會逗弄、挑逗、哄誘她嘗試一些不端莊的姿勢,而她會帶著窘迫的笑聲屈服。
「然後你們成為朋友。」若笛說。
「有,我已經去試穿過一件舞會禮服,只有幾個小地方需要修改。」
「而且她似乎很喜歡你,」蘇菲繼續說著。「所以,如果我是你,我不會把一這種好運視為理所當然。」
他一隻手臂勾住她上方的那隻腿,並稍微抬起,然後她感覺到他的前端進入她。他只有稍微地進入、挑逗著,不給她渴望的全部。若笛激烈地顫抖著,在他親吻她的頸背時,以無言的喘氣哀求著。雖然他只有前端進入,但雙手同時在她身上游移……輕巧地扯動她的乳尖、繞著她的肚臍畫圈。他的愛撫逐漸帶著目的,溫柔聰明的手指探索著她濃密的毛髮。
但,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應該沒有解釋就拋下她不管。這一天變得非常漫長,當夜晚終於降臨,若笛鬆了一口氣。獨自用過晚餐后,她洗了很久的熱水澡,穿上一件全新的白色睡衣,閱讀一些期刊直到終於有了睡意。因為腦中的問題不斷地盤旋使她精疲力竭,再加上過去幾個小時的枯燥乏味,她很快就沉沉睡去。
他輕盈地翻滾下床,喘著氣說:「沒有,什麼都沒有。」
蔓莎熱烈的眼中充滿了興趣。「我記得你是藍道爵爺的,若笛。你怎麼逃離他的?還有過去這兩年你在哪裡?最重要的是,你是怎麼找到一個像簡尼克這樣的男人——還有關於這個消失已久的爵爺的事情是某種詭計嗎?」
「一點也不,」若笛撒謊。「辛爵爺就像隨處可見的紳士那樣脾氣溫和又有禮貌。」
尼克的手小心地滑過她的小骯,游移至她柔軟的大腿內側。他的指尖愛撫過她的毛髮發現陣陣濕意,並輕柔地刷過她灼燒細緻的部位。她敞開大腿,身體期待地悸動著。當他的手移開時,她嗚咽、哀求著。他中指的指尖勾勒著她敏感上唇的邊緣。他的手指因她身體的愛|液而潮濕,且觸及之處都留下氣味。突然間,她的鼻子充滿了自己慾望的氣息,並因每一次的呼吸而深入肺葉。
「我只要你別靠近我。」他厲聲說。拿起放在椅子上的衣服開始穿上長褲。
「你要去哪裡?」
「很好。」
若石爵士露齒微笑。「我想這和聰明與否沒有關係。因為如果一個人的智力是以他如何不被愛所感動來衡量,那我就是世界上最笨的人。」
靶覺臉上血色盡失,若笛點頭走向門邊。停在門口,她頭也不回地說:「對不起。」
「我現在是https://read.99csw•com雷夫人了,」蔓莎驕傲地告訴她。「他是一位伯爵,而且很富有。」環住若笛的腰將她稍微轉身。「他站在溫室的門邊,那個高高有點禿頭的男人。看到了嗎?」
「不要!」她倒抽一口氣,用手臂擋住臉。
棒天一整天尼克都沒有回來。焦急又困惑的若笛試了好多種讓自己忙碌的方法。但是,沒有一種方法可以使她不擔心。她在男僕的陪伴下花了很長的時間出去散步,並且還刺繡、讀書,並幫崔太大做了一些蠟燭。
「那麼,我們走吧。」尼克說完,兩人一起離開舞廳。
鬱悶地沉思這個驚人的發現,尼克聽到他姐夫低沉的聲音。
渴望再次熟絡起來的她們又再聊了一會兒,並約定很快就去互相拜訪。若笛完全沒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她聽見管弦樂隊演奏最近很受歡迎、名為「春天的花朵」的華爾茲舞曲,這個旋律很快地就吸引一對對男女翩然起舞。想知道尼克是否還記得要和她跳第一支華爾茲,若笛決定去找他。從朋友身邊走開后,她沿著一樓走廊走去,走廊邊以雕花木頭欄杆和裝飾著綠色植物及粉紅色玫瑰的棚子作為與舞池間的分隔。有幾對男女半隱藏在花叢後面專心地交談,若笛經過他們旁邊時,略帶微笑地移開目光。
蔓莎因了解而臉色沉重。「他們不會一直生氣,親愛的,」她務實地說,這遠比同情更能安慰她。「如果你的丈夫有像傳言中一半富有,何家的人會非常樂意有這樣的女婿。」
若笛咬著嘴唇,咒罵自己並感覺眼角充滿淚水。她飛快地離開,帶著殘破的自尊回到房裡。
「有。」尼克回答,護送她進入裏面已經堆滿了包里和盒子的馬車。
當海莉與崔太太向後站一步檢視辛苦的成果時,若笛笑著快速轉一個圈,使得藍色的裙子在飄起的白色薄紗下旋轉。
若笛因困窘而臉紅。「我以為我在裏面看到藍道爵爺,但那只是一個跟他很像的人。」她緊張地嘆一口氣。「我現在才發現自己真是膽小,對不起。」
他拿起餐刀悶悶不樂地看著,用刀身的頂點刮著大拇指。「我已經開始認命了。現在,這個消息已經從皇家辦公室傳出去。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可以阻止它發生。若石爵士將在舞會上用辛爵爺與夫人的身分介紹我們……在那之後,簡尼克將從這個世界消失。」
但是,就某些方面而言,尼克是一個出人意料溫柔又慷慨的丈夫。會哄她說出在學校里學到的規定,然後再讓她——違反每個規定。有些晚上他會溫柔地消除她的羞怯,在微光下脫去她的衣服,並讓她看著他親吻身上的每一吋肌膚……然後有時候他會用奇特的方式與她做|愛,讓她感到無比的羞愧卻又很興奮。他只要用一個眼神、短暫的愛撫或在她耳邊低語,就可以激起她的慾望。若笛常覺得似乎一整天都在慾望中昏亂地度過,而對他的感情也在這些事件中慢慢地累積。
他警告地看她一眼,眼裡閃著受傷動物的兇殘。「我叫你出去。」
「嗯,前幾天她——」蘇菲因看到一對剛抵達的夫妻而突然住嘴。「喔,那是方爵爺!不好意思,親愛的,因為方夫人過去這個月都不太舒服,我想去詢問她的健康情況。」
「世界上?」她笑著重複他的話。
悠揚的音樂充滿了整個房間,來自一個隱藏在樓上陽台整片植物後面的管弦樂隊。當他們走過擁擠的舞廳,若笛偷偷與尼克調情,手放在他胸前挑逗地觸碰他、踮起腳尖在他耳邊低語,讓嘴唇刷過他的肌膚。處於半興奮狀態且完全著迷的尼克聞著她發間散發的白玫瑰香,且因近距離站在她身邊而看到些許芳香的蜜粉集中在她胸脯間的低凹處。
想知道丈夫去了哪裡,若笛擔心他可能會做出魯莽的事情。她以他非常會照顧自我安慰,但是這並沒有減輕她的苦惱。他是那樣的混亂,可能是因為害怕自己會傷害她而生氣。
「好的……尼克。」若笛將一大塊糖放進熱茶,喝了一小口很甜的茶。「一個名字跟著你很多年了,不是嗎?我敢說你為它添加的一定比原本的簡尼克更多。」她隨口說的話讓他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同時帶有斥責與懇求。她心中突然明白——那個真的簡尼克,那個在監獄船上因霍亂而死的男孩和一直折磨著她丈夫的秘密,有很大的關係。若笛心不在焉地看著熱茶,說話時努力使語調保持正常。「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一直沒有告訴我。」
發現自己已經被很熟練地駕馭著,尼克咕噥著同意,看著若笛向那一群正在等她的女人走去。他很驚訝地發現自己無比失落地站在那裡,竟因一個小女人如此迷惑,而至完全無法思考。他,一個總是很有自信的男人,現在陷入被妻子牽著鼻子走的危險。
他沒有回答。
而且他似乎認識每個人,每個人也都知道他。不只一次,在俱樂部的舞會、私人的宴會或甚至在公園裡散步的時候,若笛忍不住會發現他所吸引到的注意力。在不同人的眼中,尼克可以是英雄也可以是惡魔,但是盡避如此,大家還是想被看到和他一起。不計其數的男人過來和他握手,並詢問他對各種事情的看法。而另一方面,女人則是在他身旁顫抖、傻笑,即使若笛在場也敢跟他調情。若笛看著這些示好很不高興,驚訝地發現自己很像愛吃醋的妻子。
努力地保持平常的表情,若笛走至餐具櫃拿一盤早餐。尼克替她拉開椅子,協助她坐在他旁邊,然後坐回椅子上。他仍專註地看著剩下的早餐,同時女僕端來一杯熱茶給若笛。
「你很生氣嗎?」若笛問道。
想到等一下會送到貝特頓街房子那些堆積如山的包里,若笛懇求他打消繼續購物的念頭。「我不需要其他東西,」她堅定地說。「而且我不要再走進任何一家商店;沒有理由要這麼揮霍。」
尼克將自己拉回現實,眼中的疏離消失。他低下頭看著緊緊抓著餐刀的手,然後他小心地將餐刀放在桌上,把椅子往後推。
「不管我們多厲害,這種事就是會發生,約翰。」
「喔,是的。事實上……」尼克握住她戴著手套的手協助她走下最後一個階梯。他專註地看著她的眼睛,手指緊握住她的,用一種使她驚訝的嚴肅回答她隨口問出的問題。「你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他沙啞地說。
侯太太替她回答:「衣服太緊了,簡先生……我建議你帶她去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新鮮空氣通常很有幫助。」
他的手指滑至她的下巴,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某一天你一定會遇到藍道爵爺,」他輕柔地說。「但是你遇到他的時候,我會在你身邊,若笛。你不必再怕他,我會保護你。」
「你在做什麼?」若笛問道,突然覺得呼吸困難。
若石爵士說服一位最上階的貴族朋友新堡公爵來主辦這場將消失已久的辛子爵公開介紹的舞會。公爵與公爵夫人是一對很有名望、受人尊敬且已結婚四十年的夫妻。他們無可指責的名聲非常有用,因為一個像尼克這麼惡名在外的人絕對需要一些任何人都不敢挑剔的保證人。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若笛假裝認真地說,雖然感覺臉頰發燙。
「我知道,」她難過地說。「不幸地,我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九_九_藏_書
他湛藍的眼睛逗弄著她。「移去你的手套。」
天還沒亮,她就因為發現毯子的重量消失了而從沉睡中蘇醒。稍微移動一下,她發現身旁有人,床墊微微下陷。是尼克,她想著終於鬆了一口氣,打著呵欠轉向他。房間非常暗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臉。熟悉的溫暖輕壓她躺回床上,一隻大手掌溫柔地停在她的胸口……然後,他將她的手腕拉上頭頂。
若笛點頭,看到一個表情嚴肅,年約四十齣頭的男人,一雙眼睛和他瘦長的臉比起來似乎有些太大。「他看起來很和藹可親。」若笛說,而蔓莎笑了。
「我的表現好像一個怕黑的小孩。」
「尼克?」
她的恐懼立刻變成困惑……不,那不是藍道爵爺,只是一個和他很像的人。那個人向她點頭微笑致意,就像有時陌生人眼神碰巧交會時。然後轉頭回去和朋友說話,若笛則是低下頭看著自己戴著淺粉紅色手套緊握的雙手,並要狂跳不已的心靜下來。這震驚的餘波衝擊著……她感覺有點噁心、冷汗直冒,還上不住地發抖。「你真是太可笑了。」她告訴自己,對只不過看到一個和藍道爵爺很像的人就引起這樣的反應覺得很厭惡。
她看著侯太太的臉。,「這裡有點悶,」她低語。「而且我今晚衣服可能有點太緊。」
「偷食物維生的人。那是一種非常卑微的人,只比乞丐好一點。但是,簡尼克學得很快,而且變成一個熟練的小偷。最後,他因為搶劫民宅被捕,並被判至監獄船服刑。」
她突然對他表情中的溫柔感到驚奇。「謝謝你。」她回答,從他們離開大廳后第一次深深地吸一口氣。
「一杯一八O五年的葡萄酒可能有用,」他友善地回答。「而且,如果我沒搞錯,他們剛拿了一箱到撞球室里。」
等公爵夫人終於放開若笛離開,她挽著尼克的手並陪在他身邊與不同的賓客聊天。對於簡單的應酬聊天她很熟練,友善地閑聊著,但並不會太深入地討論,優雅地穿梭于賓客間,而且記得每一個他們以前在別的場合見過的人。看來,尼克如果想和其他朋友一起去抽煙與撞球室,若笛也不會不自在。但是,尼克看到好幾雙垂涎的眼神盯著妻子的一舉一動,所以一直待在她身邊,手偶爾放在她背上,每個男人看到這個動作都了解那是在宣示所有權。
在他們婚後的第二個星期,尼克似乎很喜歡把她當成一個需要寵愛的小孩。他帶她去柏克萊廣場的糖果店,買給她淋上栗子醬又放了很多甜櫻桃的冰淇淋。然後到龐德街上,買給她法國蜜粉、香水,還有十二雙絲質花紋長襪。若笛試圖阻止他買那些價值不菲的白色手套和手帕,也強烈反對他買一雙價值梅史東一個月學費、飾有金色流蘇的粉紅色鞋子。但是,尼克對她的抗議視而不見,繼續購買他喜歡的東西。最後,他們來到一間茶館,他一口氣買了六種用漂亮罐子裝的進口茶。
「真是很大的損失,」公爵夫人說。「而且就我記得,他們是一對摯愛的夫妻。但是,也許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可以一起離開人世也是神的恩典。」
「你認為可以一輩子躲著我嗎,若笛?」
和尼克在一起的生活變得很令人困惑,有時可以感到彼此間深刻的親密,有時卻覺得在某些方面還是非常陌生。她不懂為什麼尼克和她做|愛后都會離開她的床,從不睡在她身旁。在分享了這麼多情事後,和她一起入睡似乎不會帶來什麼傷害。但是,每當她尷尬地請他留下時,他都拒絕,並說他喜歡一個人睡,而且這樣他們會比較自在。
「你說話很有技巧,親愛的。我必須承認伯爵並不怎麼好看,而且也沒有幽默感。但是,有幽默感的男人通常使人緊張,而且他並沒有缺點。」
尼克等到她靜下來后,開始在她體內律動,他的動作穩定且從容,使她被歡愉淹沒。她張開嘴喘息地呼吸著,當她再次呻|吟著達到高潮時,手腕用力地拉扯著絲|襪。然後他更用力地向前推,從緊咬的齒間用力地呼吸。床因他的動作而搖晃,若笛同時感到脆弱又強壯,確實地擁有他就像他也擁有她一樣,她的心隔著他的大手跳動,而身體包圍著他。接著,他在她體內抽緊,男性的象徵抽搐跳動,張開雙唇抵在她的頸間吸氣。
「你看起來真美,夫人。」崔太太帶著明顯的滿足說。
也許是因為演出太過暴力,或者是晚餐喝過酒,當他們在第一次的休息時間離開包廂座位時,若笛感到很難受。看戲的人在樓下大廳里聊天、吃點心,並興奮地談論著剛才看到的生動戰役。擁擠房間里的空氣變得很悶,尼克把若笛留在一群朋友身邊去幫她拿一杯檸檬水。若笛強迫自己微笑地聆聽身邊的談話,心裏卻希望尼克快點回來,同時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快就已經習慣一定要有尼克在身邊才會感到安心。
「你開心嗎?」他問道。
「夫人,」若笛低語,緩和一下氣氛,「您真仁慈提供我們如此熱情的招待。辛爵爺與我會永遠將您的慷慨銘記在心。」
他以令人惱怒的微笑回應。他當然不會認為這些舉動可以讓她和他上床,因為在這方面她早就默默順從。或許他只是想讓她覺得對他有所虧欠?但是,這是為什麼?
他皺眉地把餐刀放下。「不用。對這個世界來說我是辛約翰,但是在家裡,我希望可以用我所選擇的名字。」
香汗淋漓地呻|吟著,若笛的身體隨著他挑逗的指尖扭動。然後,她感覺到他已經長驅直入,完全地填滿使她尖叫出來,身體因愉悅的戰慄而顫抖。
「她是一個可愛的女人,跟著你真是可惜了。」他姐姐眼中充滿興味地告訴他。
「這我倒是從不反對。」
顯然非常高興的公爵夫人與若笛多聊了幾分鐘,而公爵則給予尼克一個恭賀的微笑。「你選擇了一個好妻子,辛約翰,」年長的公爵說。「泰然自若、不裝腔作勢,而且很美麗。你真是非常幸運。」
「是的,夫人。」管家臉上寫滿了期待。渥斯特郡將要有全新的宅邸,而且一開始至少需要三十位僕人。崔太太將負責挑選及僱用新的僕人。
「好,」她說,聲音因靠在他身上而顯得模糊不清。「我們回家吧!」
若笛微笑地順從。然後她覺得有個冰涼且沉重的東西滑上第四隻手指,且服帖地停在手指末端。知道那是什麼后,她張開雙眼屏住呼吸。
「我去年嫁進施家,」貝拉笑著透露。「我相信你應該聽過他們家……你還記得嗎,他們家其中一個女兒比我們早一點進入學校……」
「謝謝你,崔太太,」若笛回答。「一如以往,今晚你提供了很多幫助。若不是你我們會有很多事,未來我們將更需要你。」
「而且我也接受了。」她很快地說,感覺臉頰變得緋紅。
「你並不膽小。」他深藍色的眼中充滿了關心……還夾雜著一種更豐富、神秘的感情。
有一天晚上他教她玩牌,每當她輸的時候,就會要求以親熱的動作當作懲罰。結果最後以躺在地毯上交疊的身體和衣服作為收場,若笛則喘息地指控他作弊。他只以露齒微笑當作回答,並把頭伸進她裙底直到這個問題完全被拋在腦後。
「食物騙子?」若笛因困惑重複說著。
蘇菲走到尼克身旁,用扇子遮住嘴巴並向他低語:「看,我告訴過你吧。」
九九藏書突然間若笛的目光被一小群女人吸引住,其中有兩個人明顯興奮地看著她。「尼克,我看到幾個自從離開梅史東學校再也沒見過的朋友。我一定要跟她們說說話——你何不去找你的朋友?你一定不想聽我們聊學生時代的事情。」
他的嘴停留在她的小骯,隔著睡衣可以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他輕咬著她的身體,懶懶地愛撫她,但是他的呼吸速度卻泄漏出他的興奮。他的手分開她的腿,隔著睡衣溫柔地吻著。她用力伸展身體想更靠近他,手指無助地開合,腳跟用力抵著床墊。他從容地逗弄她,再次起身找到她的胸脯,並隔著濕粘的睡衣親吻愛撫,直到她覺得如果他再不把睡衣脫掉,她就要發狂了。她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都很灼|熱且異常敏感,睡衣的摩擦似乎使她快承受不住。
正當若笛逐漸進入夢鄉時,突然開始聽到屋子裡有奇怪的聲音。以為自己可能在做夢,她眨眨眼並慢慢地坐起身。已經是深夜了,卧室里漆黑一片。然後她又聽到了那個聲音……一陣低吼和一些沒有意義的辭彙……很像是正在和別人吵架的聲音。想起尼克有時候會作噩夢,若笛趕緊跳下床,小心地點起油燈,並將燈罩蓋上,拿著油燈走過走廊。
尼克彎腰將杯子放在地上,然後起身面對若笛,臉色凝重地從外套拿出手帕擦拭她的臉頰和額頭上的汗水。「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他低聲地說。
「我以為你需要東西——」
尼克並沒有試圖否認。「我一定會比你做得更聰明。」他低語。
「對,我要出去。」
「尼克,」她狂亂地說。「我的睡衣,脫掉它,拜託你……」
那一拳沒有揮過來,突然間房內變得很安靜。若笛發著抖移開手臂,抬頭看到尼克的表情已經改變,可怕的表情不見了,臉上恢復了理智和意識。他放下拳頭並空洞地看著自己的拳頭。然後,他看到若笛苗條的形體,他眼中的憤怒和恐懼使她退縮。
「不是,」若笛馬上說。「他真的是辛約翰子爵。」
若笛走出房間,身上的禮服隨著她的動作沙沙作響。她從樓梯往下走時,看到尼克已在大廳等候,身體像準備攻擊的豹那樣緊繃。他寬闊的肩膀因剪制完美的正式禮服而突顯出來,深色外套、銀色背心以及深灰色的絲質領巾。他深棕色的頭髮梳理得很整齊,臉上因剛刮過鬍子而顯得光滑,使他看起來強壯且優雅。他的頭轉向她的方向,突然間,他的表情由不耐煩變成深深地著迷。
當他被介紹給以前認識他雙親的公爵及公爵夫人時,尼克裝出一副面帶感激的表情。「你和已故的令尊非常相似,」尼克親吻她戴手套的手時,公爵夫人說。她是一位嬌小但很優雅的女士,銀白色的頭髮上別著鑽石頭飾,巨大的珍珠項鏈很像會讓她失去平衡。「就算沒有人告訴我,」公爵夫人繼續說。「只要看到你,我也可以馬上知道。這雙眼睛……是的,你的確是辛家的人。同時失去雙親真是一件巨大的悲劇。船上的意外,是嗎?」
尼克是一個令人興奮的伴侶——一個迷人且很會說故事的人、極佳的舞者、熟練的情人。他愛開玩笑但不孩子氣,臉上隨時都有著看起來歷盡滄桑的表情,顯示他已經做過和看過好幾輩子的事情。他精力充沛地陪著若笛玩遍倫敦,這使她相形見絀。
同一時間,蔓莎及貝拉打開扇子並用力地插著。「天啊!」蔓莎低聲驚叫。「他看你的樣子非常不合宜,若笛。」
她躺在他堅硬巨大的身體旁一段時間,在他鬆開她的手腕時,低聲呻|吟。他溫柔地揉著她的手腕,一隻手撫摸她私密的部位。他的呼吸漸緩,一想到他將睡在她身旁,若笛渴望地顫抖著。突然之間,世界上沒有比他可以整晚留在她床上更令人渴望。但是,最後他還是起身,彎腰親吻她的胸脯,舌頭繞過柔軟的頂端。
有那麼一會兒,尼克的姐姐一副很想回答的樣子。她湛藍的雙眼中充滿了悲傷。「我希望有一天他會向你坦白,」她輕聲地說。「獨自承擔這一切,是很沉重的負擔。我相信他是害怕你的反應,所以不敢告訴你。」
他的嘴角浮現一抹微笑。「我所見過的子爵夫人中沒有人和你一樣,若笛。」
若笛以相同小心的中性口吻回答:「好的,祝你有個愉快的一天。」
他俯卧躺在床上,床單纏繞在腰間。呼吸急促地緊握拳頭,他口中正喃喃自語,黝黑的臉因汗水而發亮。困惑且關心地看著他,若笛想知道是什麼看不見的怪物可以讓他的身體因壓抑的憤怒或恐懼或兩者而如此猛烈地抽搐。她把油燈放在床頭櫃走近他。
尼克也抱住她,她可以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吹在頸子上,而他的手溫柔地放在她的背上。
「簡太太,」旁邊傳來一個聲音。是侯太太,若笛最近才認識的一位和藹且輕聲細語的女人。「你不舒服嗎,親愛的?你好像很不舒服。」
若笛挑逗地用睫毛濃密的眼睛看了他一眼。「答應我你會來找我跳第一支華爾茲?」
「為什麼要保護你?」若笛低語。「以免被守衛虐待嗎?」
若笛因為他的眼神而感到振奮,故意地放慢腳步。「我看起來像一位子爵夫人嗎?」她問道。
「欣賞你的手。」完全將手套拉去后,把它掛在旁邊的椅背上,他舉起她纖細的手指到嘴邊。若笛看著他——地吻過她的手指,感覺到他嘴唇的溫度。當他最終親吻她的掌心時,她整隻手臂微微顫抖。放下她的手,尼克若有所思地看著。「你的手上缺少某種東西。」手伸進口袋中,他低語:「閉上你的眼睛。」
她微笑。「這算是讚美嗎?」
轉圈轉到一半的她停下來,帶著驚訝的微笑看著崔太太。尼克不肯告訴僕人重新取回家族姓名與爵銜的事情,只好由若笛出面說明他們的主人有貴族的血統。最初的驚訝漸漸退去后,僕人似乎對於事情的轉變非常開心。好像他們變成貴族家庭的僕人,社會地位也會大大地提升。
「不知道。」他徑自拿起鞋襪。「不要問我什麼時候會回來,我也不知道。」
若笛點頭,想著「不高興」根本不能夠描述她家人的反應。
「藍道爵爺很少出現在公共場所。」尼克低語。「你不太可能在這種場合里遇到他。」
「要做什麼?」
「喜歡?」尼克小心地重複著,意識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你為什麼這樣說?」
「啊,沒錯,」這女人用了解的語氣說,很常聽到這種因緊身褡而引起的抱怨。「為了時髦我們必須要忍受這種痛苦……」
「你要出去嗎?」若笛問道。「你不需要這樣。我會回房去,而且——」
聽到「愛」這個字使尼克嚇一跳。「要怎樣才能閉上你的嘴,若石?」
「沒錯,」若笛說,想起施家是一個沒有爵銜但擁有許多肥沃土地的家族。「不要告訴我你嫁給她哥哥哈利?」
鮑爵在倫敦的宅邸一向是個地標,規模之巨大常使訪客在一區區的房間中迷失方向。有數不盡的起居室、早餐室、晚餐室或咖啡房、圖書館、飯廳還有狩獵廳、閱讀室、抽煙室以及音樂室。客廳彷彿鋪著幾英畝非常光亮的拼花地板,反射著高掛在兩層樓上的六個精緻吊燈所發出的光亮。上下兩排各有陽台的走廊,這個房間提供許多可以進行流言輩語及陰謀詭計的隱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