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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荷琳滿懷憂傷的陪若詩玩了一個早上,然後把女兒交給梅蒂照顧。她沒有吃午餐,因為沮喪而失去食慾。她從書房挑了一本小說,帶著它到花園散步。天空中烏雲密布,微風中帶著寒冷的霧氣,荷琳不禁拉緊羊毛披肩。她先在一張石桌旁停下腳步,又看到一張花壇環繞的長椅,最後終於找到最適合閱讀的地點,一個大約十二尺寬的涼亭。亭子的窗戶上裝著小小的木製百葉窗,裏面排放著有椅墊的長椅。椅背和座位上都鋪著綠色的斜紋布,布料微微散發著霉味,但並不令人討厭。
「我對你的感情不會改變我一定要做的事,原因我已經說過了。」
可是兩個人都沒有動。
她用力拉扯著糾纏在兩人之間的衣物,想要直接感受到他赤|裸的腿貼著她,而不是長褲的呢絨料子。緊繃的情慾在她體內集結,喉間發出需求的哭喊。一股陌生的熱度將她佔據,再也無法控制的在他身上更用力的扭動著。她愛極了他身體粗糙緊實的觸感、在她身體里的長長插入,還有當她騎在他身上時覆蓋著胸前的大手。突然間她再也無法行動,肌肉鎖緊、一陣燒灼的快|感在腿間綻放,傳遍全身。她的神經著了火,感官隨之爆發,癱軟的咬著嘴唇呻|吟著。
她慢慢的說著,尋找最正確的說法。「女人應該要馴服男人的獸|性,而不是鼓動它。我從前跟你說過,做|愛應該是——」
薩力用嘴堵住她的話,抖掉背心和襯衫,露出雕塑般閃亮的肩頭。他在綠色的椅墊上坐下,將她拉到腿上。手伸進她的裙子里,引導她的腿跨在臀部兩側。荷琳跨在他的襠部,感覺到他堅硬腫脹的豎起撐起了長褲,因興奮和領悟而脹紅了臉。她感覺到那雄偉的形體隔著薄薄的襯褲燒灼著。薩力用手勾住她的手臂,拉她向前,吻著她雙峰間的肌膚。她的手臂托住那黑髮的頭,在喘息中感受到他的嘴含住一邊柔軟挺起的乳|頭。舌頭愛撫的動作既溫柔又炙熱。他栘向另一側的乳|房,她感覺到當他拉扯著發疼的肉體時,牙齒輕柔的壓迫。
「他是個非常好的人,」荷琳誠心的對她說,擔心寶娜會誤以為她覺得柏薩力配不上她。
荷琳很驚訝他竟然還記得。「是的,一點也沒錯。而且不該流於猥褻。」
「我以為你去城裡了。」她說著,提高聲調好蓋過一長串雷聲。
「噢,他會要你。」薩力把她轉過來面對他。他高大又陰沈,帶著一種認命的憤怒,凝視著她。「我所擁有的一切都必須努力奮鬥才能得到。可是我不會努力去爭取你,你必須是因為自己想要我而來找我,我寧死也不會用威脅或哀求的方式讓你接受我。我想,在貴族的眼中,一個雷文熙比一百個柏薩力更有價值。沒有人會怪你想嫁給他,尤其這件婚事又是喬治的希望。你甚至可能會幸福一陣子。可是有一天你會發現那是錯誤的,到時候就已經太遲了,我們兩個都再也沒辦法挽回了。」
雖然蓋著薩力的外套還撐著雨傘,荷琳走到主屋的時候還是全身濕透了。薩力帶她走雕塑長廊的落地窗進屋,長方形的房間一片陰暗,雨水在窗上刷出一條條銀色的線條,雕像則染上雨水匯流的灰色陰影。薩力滴著水,頭髮貼在頭上,望著眼前頑固的女人。她的責任和承諾阻絕了他,就像在兩人中間豎起一片花崗岩高牆。
荷琳的臉色變得蒼白,但仍冷靜的回答。「我們的合約……我會把錢還給你……」
「討厭。」她輕聲說著,知道不能繼續在這裏看書了。現在絕對該回主屋去。可是雨勢已經大了,看來也不會在幾分鐘內變小。她嘆著氣,合上放在膝頭的書,靠在牆上看著大雨猛烈的打在草地和樹叢上。涼亭里充滿了春雨鮮活的氣息。
大雨敲擊著他們四周的木造建築,但是力道完全比不上她狂暴的心跳。她狂亂的拉著他領巾的結,扯開之後開始解開他背心和襯衫的鈕扣。薩力動也不動的站著,有力的胸口因為吃力的深呼吸而上下起伏。九*九*藏*書
「所以現在你大概覺得人格開始墮落了吧。」他開著玩笑,但她的笑容消失了。
「就是有,」他堅持著。毫不費力的把她拉過去,麗姿因此發出驚叫。他們從頭到腳貼在一起,麗姿纖長的身體靠在傑聖高大的身上。「看吧?」傑聖說著,聲音突然變得沙啞。麗姿臉上的笑意消失了,突然陷入一片沉默。凝望著摟住她的男人,眼中儘是羞澀的怯意。荷琳考慮過要不要打斷這幕好戲,她知道麗姿不習慣男人這樣的殷勤對待。但是傑聖的臉上有一種她從沒見過的表情,極度的溫柔與渴望。他低下頭在她耳邊喃喃的說了些什麼,麗姿滿臉通紅,一隻手慢慢爬上他的肩頭。
接下來兩個星期荷琳幾乎沒有見到柏薩力,知道他是故意拉開距離,讓雙方得以恢復從前的友誼。他每天埋首工作,總是待在城裡的辦公室很少回家吃晚餐。他每天熬夜到深更,早上起床的時候眼睛常常充滿血絲、臉上有著疲憊的紋路。柏家上下的其它人都沒有特別提起他這樣不眠不休的活動量,但是荷琳感覺到寶娜了解背後的原因。
「我不能靠近你,」柏薩力沙啞的說。「我無法留在你身邊,而不……」他落入沉默之中,痛苦而凄涼地望著她。荷琳推開肩上的大衣時他沒有動,投進他懷中的時候也沒動,甚至她的雙臂滑上他的頸項時也沒有。她的臉在他濕透的領口廝磨著,用力的抱著他。這是幾天來第一次,她可以全然的呼吸、悶痛的寂寞終於離開胸口。
薩力心中充滿苦澀的挫敗,突然間很想逃得遠遠的,以免說出或做出會讓兩個人永遠後悔的事。「最後一件事,」他說,聲音比他原本想要的感覺更嚴厲。「你現在離開我,就不要再回來了。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從他手上搶過手帕,她盡量躲得遠遠的才開始使用。「我不敢相信我做了什麼事。」她悶聲說。
「我在涼亭里和僱主發生不合宜的關係,我想絕對沒有人會說這是完美人格的證明。」她試著從他身上離開,在他沉重的長度從體內抽出時發出驚喘。她的全身掃過一陣無比的羞赧,感覺到液體從腿間滲出,她摸索著想找個東西來擦。薩力伸手翻找著丟在旁邊的外套,這次終於找到了手帕。他把手帕交給她,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說:「我從來沒有看過女人從頭紅到腳的樣子。」
她感覺到薩力貼在她的頭旁邊微笑著。「我覺得偶爾猥褻一下沒什麼不好啊!」
傑聖有一天早上來拜訪的時候,荷琳剛好看到他和麗姿從花園散步回來。
她不相信的笑著,他卻轉過她的身體面對他,一雙大手佔有的在她腰側和背脊游移著。「我們剛才分享的經驗,荷琳……我不知道那算不算靈魂的交流,但那絕對是我一生中最接近的一次。」
「這場雨要好幾個小時才會停,而我甚至無法信任自己跟你獨處五分鐘。」他脫下大衣披在她肩上,它在她身上顯得大得可笑。「所以除非你想讓我占你便宜,」他粗聲說著,望著她抬起的臉。「最好趕快走。」
「是啊,我也這麼想,」寶娜就事論事的說。「就算這樣,他還是不適合你,就像你不適合他一樣。」
「快,」她焦急的說。「薩力,求你,我……我需要你。」既然在激|情中放縱自己,她拋開所有的羞恥與禁忌,只想要他的凌駕與深入,將他的體熱埋藏在她的雙腿之間。
淚水簌簌落下,她急忙轉過身去。「我很抱歉。」她低聲說著,快速離開長廊。
正如荷琳的預料,麗姿的美貌加上財富,更不用說她四射的魅力,吸引了許多男士,讓他們樂於忽略她的出身。因為太多男士競相追求麗姿,荷琳和寶娜必須在每天的拜訪、兜風和野餐活動中擔任伴護。但是,有一位追求者似乎讓麗姿特別偏好——建築師桑傑聖。
「那是時光中遺落的一刻,」她定定地望著他裸|露的胸膛,不由自主地愛撫著堅實滑順的肌肉和上面覆蓋的毛髮九_九_藏_書。「跟真實人生毫無關係。我不該……那只是……我想要能和你在一起,至少一次。我太過渴望了,渴望到不顧一切。」
一陣陌生的焚身激|情傳遍全身,她在他身上扭動著,雙手在他肩頭張合,張嘴在頸上印下懇求的吻。他的喉間發出安撫的哼聲,身軀不可思議的緊繃,肌肉因為壓抑的力量而緊緊隆起。慢慢的,彷彿擔心她會被嚇到,他把手收回來,拉扯著長褲的開口。她感覺到他被釋放的肉體結實沉重的彈跳。第一次感覺到他燙人的接觸,她的身體猛地一跳。他移動位置讓她張得更開,讓自己抵在她潮濕的開口。
他悶聲呻|吟著,轉過頭將嘴貼上她的唇,手臂環繞著她,緊緊的抱住她。涼亭在她的四周化成一團模糊,春雨的氣味被薩力肌膚上的男性香氣所取代。她把手放在他熱燙的臉頰、頸項,他收緊了懷抱,彷彿要壓碎她,彷彿要把她壓進身體里。
「從來沒有,」寶娜說。「可是他不用說,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知道。」
知道柏薩力的母親並未責怪她,荷琳的心情應該有所改善。不幸的,她一點都不覺得。每次只要看到柏薩力,不管是多短暫、多尋常的會面,那充滿全身的渴望都會讓她幾乎無法承受。她開始懷疑能否在柏家過完剩下的時間。她全心投入照顧若詩和柏家女士的工作,讓自己盡量忙碌。她有很多事情,尤其麗姿正式進入社交圈后更是如此。每天都有人送來玫瑰或其它花束,門口的銀盤上總是堆滿追求者的名片。
荷琳吞了一口氣搖搖頭,抗拒著想要蜷縮在他半裸的懷中、像個孩子般哭泣的衝動。「呃,不,我知道不行。發生這種事,我——只能離開了。」
「才沒有!」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我想對於大多數的事情我都可以很有紳士風度,只有對於失去你這件事我做不到。不要期望我會很有風度的接受這件事,荷琳。」
「我不記得其它女人了。」他說。
她鬱悶的思緒很快被打斷,有人粗魯的用肩頭推門進來。
「柏太太,我可以保證,」一天早上荷琳對她小心翼翼的說。「我絕對不會有意造成你任何家人的不安或不快——」
荷琳舉起手帕到他的下巴旁,擦去那鬍子颳得很乾凈的皮膚上最後的幾滴雨水。她把濕透了的蕾絲手帕握在拳頭裡,緊抓著大衣以防它掉到地上。她搞不懂為什麼和他獨處會帶來這麼強烈的喜悅,為什麼他的模樣和聲音是那麼安慰又擾人心懷。想到他們的人生只能有短暫的交會,就讓她的心一陣疼痛。他這麼快、這麼輕易地變成對她很重要的人。
「我想念你,」她輕聲說。她並不想說這句話,但是它自己冒了出來,輕輕的懸在雨聲瀟瀟的間奏中。一種比飢餓更深沉、比痛苦更銳利的渴望,幾乎令她瘋狂。
「荷琳……」他的聲音低沈顫動。「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她的喉間迸出不協調的細細聲響,在他的身上往下滑,將潮濕的酥|胸|推進他胸膛茂密的毛髮間。粗粗的柔軟毛髮挑逗、刺|激著,她歡愉的呻|吟著用身體磨蹭他。之後她一定會對這樣輕率的舉動感到萬分羞恥……但那是很久以後的事。眼下只有薩力,他肌肉修長的身軀,充滿愛意的探索雙唇,她要與他一同盡情享受這一刻。
荷琳蜷曲在一塊椅墊上,縮起腳、靠在椅子上開始閱讀。很快地荷琳就沉浸在結局哀傷——難道還有別的結局嗎?——的愛情故事中,沒有注意到天空中的陣陣雷聲。光線由銀白轉成灰黑,雨滴開始重重的打在外面的草地和小徑上。幾滴飛散的雨水穿過百葉窗落在肩上,終於讓她發現外面的天氣惡化了。她皺著眉頭放下小說,抬起雙眼。
「我弄痛你了嗎?」他如午夜般幽暗的眼神掃過她的臉。一隻手滑到兩人身體之間,撫弄、調整、擴張她,好直接揉弄那隱藏在濕潤的鬈毛間疼痛的核心。這一刻是如此驚人的親密,她差點哭了出來。她放鬆身體接納他https://read.99csw.com,刺痛減緩了,突然間他的佔有不再帶來疼痛,只有歡愉。她完全放縱自己,全身環抱住他,雙腿箍住他的臀部。
荷琳覺得像是喝醉了,沉重的在他的胸前鬆軟下來,兩人連接的地方還發燙悸動著。她同時想哭又想笑,最後冒出一陣緊張的嗤聲。薩力撫慰的按摩著她的背,她的臉頰貼在他肩上。
「我明天啟程去杜罕,」薩力低聲說。「我寧願在地獄里下油鍋也不要假裝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可恥的看著你走、還要祝福你。」
她很驚訝的看到進來的是柏薩力,高大的身軀裹著濕透的大衣。一陣帶著雨的風跟著吹進來,他用腳跟關上門,低聲咒罵著奮力想合上滴著水的傘。荷琳從椅墊上挺直背脊,帶著漸漸漾開的微笑,看他跟那支笨傘搏鬥。他真是個俊美的魔鬼,她帶著一絲愉快想著,視線貪看著他被雨淋濕的臉、咖啡黑的眼睛和貼在形狀優美的後腦上的閃亮黑髮。
荷琳在戰慄中感覺到他小心的進入她,撐開細緻的肌肉。她從齒間發出輕輕的嘶聲。
顯然從來沒有人告訴過柏薩力這些事情。他一邊在她耳旁呢喃述說著愛意和慾望,同時毫不留情地逗弄著她,指尖繞著隱藏在私處折縫中的尖端打轉。她情慾爆發、全身出汗,將自己往他的手推去,在驚喘中感覺到他的手指滑進身體里。
「他跟你談起過我?」荷琳問著,滿臉脹紅到連耳垂都發燙。
「老天,你這個女人,我根本不算矮,」傑聖反駁著。「而且我足足比你高兩吋呢。」
「我後半輩子都會珍惜今天下午發生的事,」薩力回答。「我要把這座涼亭鍍金,還要在門口掛上匾額。」
她垂下帶淚的雙眼望著他襯衫上第三顆鈕扣的位置。「你好殘忍。」她低語著。
用手揮去眼中的淚,她努力低聲說出最後一句話。「我想回屋子裡去。」
她向前靠近,身體貼在他的肌膚上,臉龐埋進他胸前茂密的黑色毛髮中。她感覺到他的防禦瓦解了,魁梧的身體顫抖著,雙臂將她摟在懷中。他的唇急切的尋覓著她的,勾起禁忌的甜蜜感覺。他輕快敏捷的拉扯著,解開了她上衣的浮雕骨質鈕扣,衣服松落在手肘上。解開束腰后,薩力拉住她襯衣上方綁緊的緞帶,在指頭上繞了幾圈,輕輕的拉開。她的酥|胸彈出束縛,晃出一片雪白、粉紅的色彩,尖端已經因為涼亭里的寒氣而挺起。手中滿滿握著圓潤柔嫩的重量,薩力的手心托著敏感的乳峰。
「是啊,當然。」她站在他面前,小小的骨架倔強地硬撐著,該死的逃避、受傷、惆悵——而且顯然深愛著他。薩力對她竟認為榮譽和常識比他重要,很是憤怒。她強迫自己回看著他,眼中閃著一種令人不解的恐懼。她害怕,不敢信任和他在一起的任何未來。他懂得如何用勸誘、糾纏的方法讓人做出不情願的事,可是他不會對她用這樣的手段。她一定要自願選擇他,但是她顯然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做出這種事。
「夫人,這不是你的錯。」寶娜以一貫的坦誠回答著,慈愛的拍了拍荷琳的手。「你可能是第一個我兒子非常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在我看來,他終於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這也是一件好事。我一直警告他不要爬得太高。」
「薩力——」她開口說,閉起眼睛感受他攏起她的頭髮,低下頭吻著她的頸側。他的唇柔順的滑過肌膚,引起一片雞皮疙瘩。她發出絕望的聲音,向後靠在他結實的胸前。「每次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會很驚訝的發現自己人格上的弱點,」她說。「一定有很多女人跟你說過這種話。」
「你以為我們可以裝成什麼都沒發生過,而繼續下去?」他不敢置信的問。
就這一次……邪惡的想法緊抓住她不肯放手。就這一次……她就可以繼續活下去,然後在青春遠去的時候回味、品嘗這份記憶。沒有人會知道的。
「不,不是這樣。」荷琳覺得很冷,兩人的接觸所迸出的暖意消逝殆盡。她試著列九九藏書出自己的選擇,但所有的可能性都讓她覺得空虛,而且奇怪的想哭。回到維持一輩子的習慣實在太自然了,重新依循別人在很久以前就為她選好的道路,先是她的父親做選擇,然後是喬治。「我不知道跟雷文熙這件事會怎麼樣,我甚至不知道他還要不要我。」
「要是你再碰我,」他粗嗄的說。「我就停不下來了。我會在這裏佔有你,荷琳……你懂嗎?」
荷琳從來不知道歡樂跟痛苦可以這樣交織。她攀住他,暫且讓自己做出回應,帶著熱烈的摯愛吻著他,緊緊抱著他,好補償之後永遠無法擁抱他的時光。終於,她強迫自己離開他站好,拉扯著縐成一團的裙子,讓所有布料回到原位。她四下尋找被踢到一邊的鞋子,終於在涼亭中央找到一隻,另外一隻落在長椅下面。薩力在她身後移動著,穿好自己的衣服。
「什麼東西不對?」薩力扯掉她頭上的幾根髮夾,打散盤起的溫暖棕發,讓髮絲像簾幕一般披散在她赤|裸的背上。
其它的追求者也許血統更高貴、財產更豐富,卻都沒有傑聖的那種自信和魅力。他是個天分過人、充滿幹勁的強健男子,和麗姿的哥哥有些相似之處。就荷琳的觀察,傑聖可以用自己沉著的力量平衡麗姿過盛的精力。如果一切照荷琳的希望發展,他們會是一對佳偶和幸福的伴侶。
荷琳往下看,發現自己每一吋裸|露的肌膚都染上了深淺下一的紅色與粉紅。
「來,別動。」他輕巧的拉上她的內衣,鉤好她的束腰,幫她把手臂穿進袖子里。他對女性衣物的明顯熟悉令她沮喪。毫無疑問他曾經跟許多情婦如此偷情過……而她只是這一大串情婦中最新的一個。
她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薩力懂,他柔聲呢喃著,手臂支撐住她,臀部持續向上推進著。她開始發抖,包圍著他入侵軸心的肉壁在陣陣美好的痙攣中收緊,而這樣就足以將他一同推向邊際。他顫抖、嘆息著,在最後的衝刺中將自己深深埋進。他抓住她的臀部,用力把她往胯|下壓近,同時把自己推進她身體的最深處。
荷琳自己的臉也紅了起來,她悄悄的溜走,讓他們有點私密的空間。噢,喬治像這樣追求自己是多久以前的往事了,她那時候多麼天真又滿懷希望。但是記憶已經模糊,她也不再從回憶中得到歡樂。她和喬治在一起的生活,已經是遙遠的夢境。
荷琳困惑的點頭。很難相信他們竟然可以在這樣的狀況下交談,他的炙熱還停留在她體內深處。外面的風雨還在肆虐,將他們包圍在雨水形成的隱密中,她聽到自己恍惚回答的聲音:「我喜歡跟喬治做|愛……那總是很愉快。可是有些事情他絕對不做……我也不會……因為那樣不對,你懂吧……」
「我完全不知道我需要拯救,」荷琳說。「太專心看書了。雨應該很快就會停吧?」
「你跟你丈夫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他耳語著。這不是問句,而是一種敘述。
「錢留給若詩。沒有道理因為她母親沒有膽量,就害她的信託基金減半。」
「梅蒂很擔心,她說你在花園裡。」他得意洋洋的合上傘。「很容易就可以猜到你在哪裡,花園裡沒有多少地方可以躲雨。」他深邃的眼神定在她的臉上,對她的微笑報以閃亮的露齒一笑。「所以我就來拯救你啦,夫人。」
薩力閉上眼睛,皺起眉頭。一隻手握住她的腦後把她往前帶,嘴巴饑渴的佔據她的。另一隻手攤開在她的臀上,以規律的節奏推動她,來回的深入推進,讓她無助地扭動著。在此同時他不斷的親吻她,他的嘴奉獻、佔有,以燃燒的熱度吞噬她。
滴著水的棕色髮絲一束束圍著她蒼白的臉,讓她看起來頗像不快樂的美人魚。他多想抱她上樓,替她脫去潮濕寒冷的衣裳,用爐火的熱度和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我明天會跟你母親和妹妹談談,」荷琳聲調不穩的說著。「我會跟她們說我的工作差不多完成了,沒有必要繼續留下來。大概周末的時候我和若詩跟梅蒂九-九-藏-書就會離開了。」
「……而且你也不夠高……」麗姿說著,聲音里滿是歡騰的笑意,他們從落地窗走進大理石雕塑長廊。荷琳剛好經過長廊的另一頭,被一座羅馬神像龐大的翅膀遮住。
荷琳望著傾盆而下的暴雨抖了一下,回主屋的路感覺好長。「我們會被淋濕的,」她說。「而且草地上一定一片泥濘。不能等它停嗎?」她從袖口抽出一條手帕,踮起腳尖擦去柏薩力臉上淌下的雨水。他突然間變得面無表情,在她的手下僵硬的站著。
「你當然這樣想。」她說著,躲在他胸前那片茂密的毛髮中微笑著。
「愛情高度的展現,」他邊玩著她的頭髮說著。「靈魂的交流。」
從來沒有人教她閨房中的禮儀,可是她和喬治遵守著所有夫妻共同的默契——紳士應該隨時對妻子展現高度的敬重,就算在床上的擁抱也一樣。他會克制自己,不用狎邪的方式碰她,也不會試圖煽動她的激|情。她的人格應該保持純潔無瑕,雖說男士應該和摯愛的妻子做|愛,卻絕不可以在動作或言詞上有所猥褻。
「我提早回來了,」他簡短的回答。「剛好趕在暴雨開始前到家。」
「你是問要怎樣取悅我嗎?」他的唇溫柔的靠近她的耳邊。「你根本不必嘗試。」
像是一種嘲諷的回應,天色突然變得更暗,震耳欲聾的雷聲伴隨著閃電呼嘯而過。荷琳笑起來,看著面帶微笑的柏薩力。「我來接你回屋子裡去。」他說。
「我不要你走。」
她不顧一切地撥開他的襯衫,露出頸項到肚臍赤|裸的肌膚,看著他的模樣讓她不禁屏息。他那由肌肉與肌腱緊密交織而成的身軀,真是一件巧奪天工的造物。荷琳滿懷讚歎地觸摸著,張開雙手貼在那毛髮叢生的胸膛,指尖感受胸毛下結實的肌肉,向下撫摸著一塊塊起伏的堅硬腹肌。她找到肚臍四周更鬈的毛,溫柔的探索著,他忍不住發出帶著痛苦的愉悅呻|吟。他抓住她的手腕拉開她的手在身邊握住,望著她。
荷琳猛轉過身看他,害怕他是認真的,卻在他眼中看到笑意。「噢,你怎麼可以拿這種事開玩笑?」她拉扯著身上的衣服急促走開,大堆布料在她腰間縐成一團。
「告——告訴我該怎麼做。」她懇求著,焦慮的感受到知識的不足。她和喬治在那些平靜的夜晚所分享的交流,和這場在午後暴雨中不顧後果的艷遇,非常不同。柏薩力是那麼的老練——甚至已厭倦這種事——她似乎完全不可能懂得讓他滿足的方法。
她發紅的臉貼在他肩頭,微喘著任他把跨在兩側的腿大大張開。一波波雷聲持續劃破天際,但雷鳴再也嚇不到她了。她全心全意在這個抱著她的男人身上,她身體底下這副堅實的身軀,那以無盡溫柔撫摸著她的那隻男人的手。他的指尖畫過她大腿連接胯|下柔嫩肌膚的縐折,愛撫著羽毛般的環狀毛髮,尋覓著私密處的開口……他找到了那在愛撫下渴望得濕潤起來的隱密洞穴。她全身的肌肉繃緊,因震顫的驚愕而抬起身體。她的額頭埋在那肌肉結實的肩上,呻|吟著他的名字。
「荷琳,親愛的,你以為我會放你走嗎?」把她攬在懷裡,他用一陣熱吻圍攻她。
荷琳嘆著氣凝視著大雨沖刷的窗外,高高的灌木叢化成一片水溶的模糊。「之前我就知道我可能會離開,」她一直背對薩力說著。「現在發生這件事以後,我更不可能跟你住在同一個屋檐下了。」
他整整沉默了一分鐘,領會她話里真正的意思。「你還是要嫁給雷文熙,」他聲調平直的說。「即使是現在。」
他的手滑進裙子底下,撫弄著豐臀圓滿的曲線。他的撫摸變得極其溫和,幾乎帶著懶散,用令人瘋狂的慢速漂流過她的身體。她在戰慄中再次催促他加快速度,同時在心裏深處卻為自己絕望的需求感到驚駭。薩力突然笑起來,低沈溫柔的笑聲在喉間震動。他解開襯褲的帶子。將這一小塊布料拉下她的臀部。她不自在的移動著協助他,在襯褲終於被脫去的時候,感到一陣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