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我知道你說的沒錯。」她深吸一口氣。「我會的。」
「好的。」我說。
「他叫理查德·科爾馬,是桃樂絲·吉爾加勒的丈夫。」
「你說什麼?」
「怎麼啦?」另一個問道。
我想起了姚蘭達·梅羅伊里奧恩的話——徹底砸了。「謝謝你,羅伊。」
「沒有……什麼都……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沃爾特·溫切爾:「8月第一個令人振奮的夜晚。改編后的《風流寡婦》全場爆滿。」
「等等。你們搞錯了,我這麼穿是得到許可的。」
他點了點頭,「本·羅伯茨。你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第二天早上九點,我去陸軍徵兵總部報到,接受體檢。體檢跟我在加利福尼亞時接受的檢查一樣。三十分鐘后,檢查結束,我被打發到了醫生的診室。
「很好。」
回到賓館,我就給本打了電話。
我呆坐了很長時間,回味著剛剛發生的一切,然後才起身離去。
「什麼意思?」
「羅納爾德·格雷漢姆跟她演對手戲。你願意跟桃樂絲合作這個劇本嗎?」
我說:「嘿,我們剛開始,不要打斷……」隨後我轉身,是兩名高大的警察。
「我選擇檔案退回徵兵局,長官。」
我很不解,「調整?」
我們走了出去,在溶溶月色之下沿著一條礫石小徑漫步。戰時燈火管制,四下里都沒有燈光,唯一的光源就是那輪滿月。走著走著,溫蒂忽然哭了起來。

「是我。」
《風流寡婦》在百老匯演了將近一年,又在各地巡演了兩年。首演那天晚上,演出結束后,公司全體同仁都去了薩蒂餐廳慶祝。
伯恩斯上尉人高馬大,謝了頂,身上的制服熨得筆挺。我走進他的辦公室,他抬起頭來。
「我——我——不知道。很——很——難。」
我打定主意不上車,「我不上。你們可以打電話問問。我告訴你們,我在空軍服役,我所在的部隊叫戰時特訓部隊,我們他媽的想穿啥就穿啥。」
「這是我的榮幸。你住在紐約嗎?」
對此我毫不懷疑,問題在於,通知什麼時候會到呢?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跟本、蓋伊和桃樂絲一起把劇本給弄出來呢?我read.99csw.com相信一個月的時間我們能夠做很多事情,我可以每周七天連軸轉。只要部隊給我一個月的時間……

「很晚」的結果就是凌晨三點,本才腳步踉蹌地走出賓館房間,往迪克斯堡趕去。
他們開始把我往舞池外邊拽。
「巴格西·西格爾。」

我走到薩蒂面前,說:「薩蒂先生,現在我可以報答您了。」
我大為驚恐,「你們不了解情況,我在空軍一個特別部隊,我們……」
兩位警察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說道:「我想你準是瘋了,不過我可以去打個電話。打給誰?」
我把號碼告訴了他。

接下來的三個星期,我上午改編《風流寡婦》、下午寫《大獎》、晚上再跟本一起弄兩個劇本。我疲憊不堪,於是決定放鬆一下。
「我要給你寫上『因身體原因不適合服役』。」
我們已經來到了屋外。路邊停著一輛警車。
「是的,先生。不過第一次體檢時他們也知道,他們……」
「你是說這是個合法組織?」
一個犯罪集團的殺手。
某個周五的早晨,我接到一個電話。
他微微一笑,「你已經報答過了。我看了今晚的演出了。」
「上車。」
「是我。」
我點了點頭,「沒關係。」
「溫蒂·巴里。」
我這麼想的時候,諸神肯定都在發笑呢。
弗蘭克·蘇利文:「我很高興地向大家報道,《風流寡婦》被兩位能人從故紙堆中翻出,重放異彩,這兩位能人就是西德尼·謝爾頓、本·羅伯茨。」
被捕了?「有什麼問題嗎?」
「是的。」
「大家不都是這麼乾的嗎?」
「怎麼了?」
她搖了搖頭,「我們出去走走吧。」
我們正要起舞,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有個朋友在搞一出音樂劇,需要一位編劇,我向他推薦了你。你有興趣見見他嗎?」
他轉頭對同伴說道:「你盯著他。我們還可以給他加個『拒捕罪』。我馬上回來。」
別無選擇了。不過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徵兵局在把我派駐海外之前,估計得花上至少一個月的時間來處理我的檔案,這https://read.99csw.com段時間我就可以寫劇本了。
我和本可以在打完這場仗之後再補覺。
「冒充軍官。」
我往門口走去,醫生在我身後說道:「記得脫掉那身軍裝。」
他打斷了我,「他們不應該接受你。你要是在戰鬥中發作的話,不僅自己有危險,還會危及身邊的人。這種毛病是不能通過的。」
「我去打電話給迪克,幫你們約個時間。」
「我是一個演員。」
「這就是你被捕的原因。走吧。」他們抓住了我的兩邊胳膊。
「接電話的是一位將軍,他怪我居然不知道有戰時特訓部隊,把我訓了一頓。」
我說:「樂意之至。對了,我還有一個合作夥伴。」
「很有意思。誰演山魯佐德?」
我知道自己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看著鏡中那張兀自傻樂的臉,我不由得號啕大哭起來。
我見到了出演《大獎》的兩位明星艾倫·喬恩斯和納內特·法布雷。艾倫·喬恩斯一副明星相,身高差不多六英尺,體格健壯,笑起來非常爽朗。他有一副美妙的歌喉,是唱片業界的偶像級人物。可人兒納內特·法布雷二十剛出頭,身材超棒,性格樂觀開朗,是個天生的喜劇演員——這個角色真是非她莫屬。
她開始啜泣起來。我張開雙臂把她擁入懷中。
我的心開始往下沉,第二天我就得去布朗克斯徵兵局報到,劇作家生涯就此夭折了。我要放棄三部自己挑大樑的劇本,奔赴海外,隨時面臨死亡的威脅。突然,我滿心狂喜。
我不再做聲。
有一天排練之後,導演羅伊·哈格雷夫跟我說:「你們這兩個年輕人,劇本寫得太棒了。」
「我們要同時寫三本百老匯劇本?」
溫蒂是英國人,在英國出演過六部電影。她的教父是J.M.巴里,他把溫蒂的名字用在了《彼得·潘》裏面。我深深地被她迷住了,可她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你知道誰在給她付房租嗎?」
他記了下來,「好,你會收到他們通知的。」
我快樂地忙碌著。與此同時,我也一直在等那個重要的電話。
「你來了之後我再告訴你。」
「我沒九九藏書有,我不是軍官。」
他說:「等等,另外那兩部劇為什麼不要我們了?」
當天下午,我去了一家服裝店,買了兩件外套、幾條短褲、襯衣還有領帶。在做這一切的過程中,我感覺都是那麼地不真實。我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回去繼續當一名劇作家了。
「戰爭已經進入新的階段,現在我們要開始反攻,要去追擊那幫混蛋。我們需要的是戰機飛行員。你的視力不行,不能夠去開戰機。我們接到命令,要解散戰時特訓部隊。」
我又恢復平民身了。
我不由得憤慨萬分。「你怎麼能容忍呢?沒有人有權利這麼做。你為什麼不離開他?」
我依然穿著制服,等候那個召我去接受高級飛行訓練的電話。不過現在那三個劇本讓我忙得團團轉,所以滿心希望這個電話能夠盡量延遲。我也就需要再多兩三個月的時間而已。
二十分鐘后,這傢伙滿臉迷惑地回來了。
我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那就意味著?……」
我從理查德·科爾馬那裡接下任務之後兩個小時,電話就來了。
「溫蒂,聽我說。如果他現在就打你,以後只會是變本加厲。趕緊離開他吧。」
「是,長官。」

「請坐。」
第二天晚上,我和溫蒂在薩蒂餐廳共進晚餐,我們相處甚歡。隨後的兩個星期里,我們都在一起。
《鏡報》:「賞心悅目、氣派豪華、有品位、音樂優美。」
第四天,我回到賓館,前台人員遞給我一封信。信的開頭寫道:恭喜。
「誰准許的,你媽嗎?」
一位迷人的金髮女招待走了過來,「想跳舞嗎,大兵?」
「馬上。」
在他家的一次晚宴上,我旁邊坐了一位年輕女士,此前我從未見過比她更美的人兒。她說:「蓋伊說你在跟他合作一部百老匯歌劇。」
「發生什麼事了?」
晚宴之後我問她:「你還好吧?」
「戰時特訓部隊的全體志願兵都可以自主做出選擇:要麼去步兵營當一名步兵,要麼把檔案退回徵兵局。」
跟蓋伊·博爾頓的合作非常愉快。他寫過很多成功的劇本,對戲劇非常地精通。他說一些英國習語,我們負責用美國人的說法將其表述read•99csw•com出來。我想起了蕭伯納的一句妙語:「美國和英國是被同樣一種語言分開的兩個民族。」
「謝爾頓?」
「是,長官。」
「不知道。我們沒有——她沒有跟我提起過。」
她抬頭看著我,「沒有安排。」
「明天晚上有安排了嗎?」
薇拉是享譽全球的芭蕾舞演員,後來又成了百老匯明星,碰巧又是喬治·巴蘭切恩的妻子。
接下來那三天里,我沒命地工作,在不同的劇院之間跑動,努力跟時間賽跑,要趕在徵兵局電話打來之前把事情弄完。
「你被捕了,大兵。請吧。」
「薇拉·卓琳娜。」
「我是貝克少校,命令你明晨九點前往布魯克斯總部向伯恩斯上尉報到。」
「你穿的是軍官的制服,你的軍官證章呢?」
我對這部音樂劇充滿了信心。
桃樂絲·吉爾加勒為報紙撰寫專欄文章,深受大眾歡迎,我也讀過她的作品。桃樂絲、科爾馬伉儷在百老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不可能了。我和本已經在同時弄兩個劇本了,而且我還在待命,隨時都可能回空軍部隊去。
《美國日報》:「一個動人的、輕鬆的、可愛的、搞笑的愛情故事。」
本跟我一樣地焦慮。我努力安慰他:「別擔心,徵兵局動作很慢的。」
「我感覺好多了。謝謝你!」
「我不知道是不是合法,但是真有這麼個組織,是空軍下面的。」
「是,長官。」
羅伊去打了電話,然後告訴我:「明天上午十點整。」
「西德尼嗎?」
我停下腳步,「你怎麼了?」
霍華德·巴恩斯:「一部有趣的改編劇讓這個夏季變得歡欣,饒有趣味、旋律優美、場面壯觀的《風流寡》登陸美琪劇院。」
「我們要為理查德·科爾馬寫一部音樂劇,劇名是《音樂之夢》。」
「既然你很如意,那就不要再見溫蒂·巴里。」
「先生。」
「非常如意。怎麼啦?」
「沒有。」
溫蒂·巴里就此徹底離開了我的視線。
蓋伊在長島租了一棟漂亮的房子,每逢周末,我和本就去那裡跟他一起工作。他交遊廣闊,有一群很有意思的朋友。
理查德·科爾馬製片、導演、出演過多部百老匯當紅音樂劇,年紀卻九_九_藏_書剛剛三十齣頭。他身材纖長,很熱情、很客氣。
我問她:「請問您在哪裡高就?」
某個周日,我去了勞軍聯合組織在紐約的休假士兵娛樂中心。這裡有音樂、有漂亮女郎、有舞蹈,還有食物,的確是戰時的一處綠洲。
1943年8月14日,《風流寡婦》在美琪劇院首映。事實證明,這是百老匯最成功的改編劇之一。各界評論如潮。
「西德尼·謝爾頓嗎?」
「你生活如意嗎?」
當然,很願意。
「計劃已經有調整了。」
他仔細看了看一張紙:「你的就診報告顯示,你有過椎間盤突出。」
他們推著我向門El走去,我接著說道:「我沒騙你們。你們聽說過戰時特訓部隊這個名稱嗎?」
另外那個警察鬆了我的胳膊。他說:「對不起,恐怕我們是弄錯了。」
「這樣對你自己好。」
「他們沒有不要我們。我們還得寫下去。」
「好的。」
等我回去的時候,我的舞伴已經跟別人翩翩起舞了。
《紐約時報》:「一次有價值的改編。」
「我——我男朋友。他——他打我。」她幾乎泣不成聲了。
我坐下之後,他打量著我,「你完成初級飛行訓練了?」
我的心一沉,這個時間安排真是再糟糕沒有了。我們不得不放棄手頭這三個劇本。本只在晚上才有時間寫,而我將被派往大洋彼岸的某個地方。
他說:「羅伊說你是一個非常好的編劇。我打算上演一部幻想音樂劇,是一個大手筆,背景和服裝都是一流的。一個肥皂劇編劇入睡后夢見自己就是山魯佐德,得不停地講故事給蘇丹聽,否則就要被處死。」
「肯定很有趣。」
他看了看辦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按計劃你該去中級飛行學院吧?」
回到賓館,我馬上給本打電話:「今晚我們得弄到很晚。」
「我會通知加利福尼亞徵兵局,你退役了……」
「是的。」
「我們一起吃飯吧。」
《先驅論壇報》:「給了百老匯一些值得自豪和快樂的東西。」
「對不起,我還不知道您的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