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所很好的學校，可誰會願意住在學校裡頭呢？」

「大家會一直銘記這個夜晚的……」

喬亞看著我，說：「《戎裝愛麗斯》。」

有一次，一位節目的參与者跟格勞喬說自己有十個孩子。

「你什麼時候會來歐洲呢？」

格勞喬說：「我喜歡我的雪茄，可也不會整天叼著它啊。」

接到他的電話后，我和喬亞跟他共進晚餐。他說：「有一部外國影片，我可能會有興趣改編。你們如果去巴黎的話，就幫我去看一看，然後告訴我你們的觀感，感激不盡。」

「薩利。我看過你寫的一些東西。」

「真是難以言表……」

有次晚宴上，我旁邊坐的就是格勞喬·馬克斯。

他一邊享用開胃菜，一邊轉頭瞪了我一眼，說了聲「不對」，然後悶頭繼續吃蝦。

我沖他點點頭，說：「我是西德尼·謝爾頓。」

「你是個騙子。我認識西德尼·謝爾頓，他比你英俊比你高，而且很會變戲法，你會變戲法嗎？」

「馬克斯先生……」

格勞喬主持過一檔電視節目《一世好命》。這檔節目非常成功，整整播出了十一年，簡直讓人難以置信。這檔節目之所以如此受歡迎，是因為觀眾永遠無法預知格勞喬下一句話會是什麼樣的驚人之語。

我們進屋，格勞喬開始調酒，門鈴又響了起來。原來他之前約了電視台的工九九藏書作人員來談自己那檔節目，這會兒卻已經把這事給忘了。他打開門，請他們進了屋。我們坐著聊了會兒天，之後電視台的人就走了。

「遵命。」

薩姆·斯皮格爾是好萊塢最為多姿多彩的一個人物。他出生於奧地利，當初來到好萊塢是為了販賣埃及棉布，後來又因詐騙罪進過布里克斯頓監獄。回到好萊塢之後，他立志要成為一名製片人，還把名字改為S.P.伊格爾，因此成了全城的笑柄，聽說他的事情后，達里爾·扎努克說：「我也要改名，叫Z.A.努克。」

他說：「進來喝一杯如何？」

「你這樣做有失公允。」他說。「我的女兒只有一半的猶太血統，她腰部以下下到水裡總可以吧？」

「你沒法演的更好了……」

格勞喬給我來了電話：「吃飯的就剩我們倆了。你看我穿什麼好呢？」

我開車去接他。門鈴響過之後，他開了門，身上穿著伊登的裙子、上衣和高跟鞋，嘴裏叼著他自己的雪茄。我裝出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我們跟格勞喬經常會面。隨著對他了解的加深，我意識到人們其實並不了解他。大家都覺得他的嬉笑怒罵很有趣，人人都以成為他的諷刺對象為榮。但是他們並不知道，其實格勞喬說出來的全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他非rｅａd.9９ｃｓｗ.ｃｏm常地憤世嫉俗，對自己的真實情感絲毫不加掩飾。

「是嗎？」

「太好了。你們一定得來慕尼黑看看我們，可以嗎？」

「這隻是一場遊戲……」

格勞喬問：「怎麼會有這麼多？」

格勞喬說：「我換一下衣服。」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喬亞讚歎道。「我希望有一天能有機會跟他合作。」

有一次，他去看病。一位年輕、美麗的護士過來對他說：「下一位就到您了。請這邊走。」看著她走路時屁股扭來扭去的樣子，格勞喬說：「我要是也能這麼走的話，就不用來看病了。」

我把喬亞介紹給格勞喬，他倆一見如故。我們就此開始了同格勞喬長達一生的交往。

我笑了，「你會喜歡他的，他的妻子也很可愛，慕尼黑也很美，我們去那裡一定很開心。」

離《夢幻嬌妻》公映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我覺得現在正是帶上喬亞重遊歐洲的最佳時機。

「這不就是啰？」

大幕落下的時候，她問我：「導演是誰？」

「太好了。定了時間以後通知九-九-藏-書我們。」

對他的恥笑很快便銷聲匿跡了，因為薩姆·斯皮格爾此後確實成了製片人，由他擔綱製片的奧斯卡獲獎影片可以列一個很長的名單，包括《阿拉伯的勞倫斯》、《碼頭風雲》和《非洲皇后》。

有一天，格勞喬八歲的女兒梅琳達被同學請去一家鄉村俱樂部玩。大家換上泳衣，去游泳池游泳。

「我喜歡我老婆。」

他經常舉辦各種奢華宴會，我就是在一次宴會上與他結識並成為朋友的。

格勞喬以他一貫的待人態度說道：「你做過什麼能讓我記住你的事情呢？」

「那您希望我怎麼稱呼您？」

「很好，拉辛。我也很想你們。」

就在我們動身之前，薩姆·斯皮格爾打來了電話。

我說：「好。」

「說真的，我們下周就要出發去歐洲了。」

喬亞跟我一樣興奮。我們坐下來討論該去哪些地方，倫敦、巴黎、羅馬……就在這時，電話鈴響了，是拉迪斯洛斯·布希·菲克特從慕尼黑打來的。自從《戎裝愛麗斯》停演之後，我跟拉辛就再也沒聯繫過，差不多已經十年了。柯克·道格拉斯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大明星，我很慶幸自己沒有毀掉他的事業。

「你當時應該去觀眾席看看……」

「一言為定。」

我大惑不解，「怎麼不對？」

隨後我們就出去用餐了。

有天晚上，我和喬九_九_藏_書亞去看阿瑟·米勒的新劇《撒勒姆的女巫》，主演是亞瑟·肯尼迪、E.G.馬歇爾、比阿特麗斯·斯特雷特和馬德琳·舍伍德。當晚的演出精妙絕倫，喬亞為之神魂顛倒。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俱樂部經理跑過來對梅琳達說：「你給我出來。猶太人不許下水。」

「捷德·哈里斯，他還導過《萬尼亞舅舅》、《玩偶之家》、《我們的小鎮》和《千金小姐》。」

「是的。你應該為自己感到慚愧。」他又細細地上下打量我一番。「你太瘦了。不管你是誰，明天晚上攜尊夫人到我府上用餐吧。八點整，可別再遲到了。」

「我享受了一個絕妙的夜晚，不過可不是今晚啊。」

拉辛還是那口濃重的匈牙利口音：「西德尼，你還好吧？我和瑪麗卡都很想你呢。」

三天後，我和喬亞飛去紐約。我們預訂的「瑪麗皇后」號幾天後起航。

「除了狗之外，書籍是人類最好的朋友。可狗的身體裏面太黑了，沒法看書。」

我說：「格勞喬，我們要去的是一家高檔餐廳，可別讓我丟面子哦。」

掛掉電話之後，我告訴喬亞：「是拉迫斯洛斯·布希·菲克特。」

百老匯正在上演幾部有趣的音樂劇——《撒勒姆的女巫》、《快樂小鎮》、《野餐》、《七年之癢》和《電話謀殺案》。每次步入劇院大廳，九-九-藏-書如潮往事便會清晰再現。當年我和本·羅伯茨創作的劇本就是在其中有些劇院上演的。那之後發生了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其中最最不可思議的還是：我導演的一部加里·格蘭特主演的電影就要在無線電城音樂廳公映了。

我握住她的手，「這是他的榮幸。」

格勞喬的妻子伊登·哈特福德是一位年輕演員。有天晚上，我們兩家約好了共進晚餐，可伊登和喬亞第二天一早都要去電影公司試鏡。

在家設宴待客的時候，格勞喬總是妙語連珠，很多話為客人們津津樂道：「我發現電視很有教育意義，因為每次有人打開電視的時候，我就會鑽到別的房間里去看書。」

梅琳達跑回家，跟父親哭訴了這一切。格勞喬打了個電話給俱樂部經理。

他的童年很不幸，七歲時就被迫離開了學校，和兄弟們一起登台演出。馬克斯兄弟一起拍了十四部影片，格勞喬自己又單獨拍了五部。

「不會。」

演藝圈的人登陸面臨同樣一個問題——如何評論一位朋友那令人深惡痛絕的劇本或者演出。以下是多年以來歷久不衰的一些解決方案：

「不要叫我馬克斯先生。」

有一天，我和格勞喬在羅迪歐大道上走，有個人跑過來對他說：「格勞喬，你還記得我嗎？」

我想了一秒鐘的時間，「當然可以。我還要介紹喬亞給你們認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