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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古老神聖三重奏 第09章 重要線索丟失

第二部 古老神聖三重奏

第09章 重要線索丟失

維納伯斯太太放下飼料桶。
她猶豫了一下,眼中充滿痛苦:「勛爵閣下,我非常信任他,一直都信——哦!他在僱主家裡搶了一位女士的東西,這種消息對我而言簡直猶如晴天霹靂。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做其他壞事。我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嗎,勛爵閣下?不過現在我相當確定,我前夫沒有說謊。是那個萬惡的克蘭頓引誘他犯罪,這點毫無疑問。但要說他後來說話矇騙了我們所有人,我不相信。真的,勛爵閣下,我不相信他會騙我們——對此我深信不疑。」
「它總是這樣。」她說,「叫得人心煩。就在威廉病得厲害的那天晚上,威廉因為不能參加鍾樂演奏而煩躁,結果喬伊就學上了他說的那些話。後來喬伊開始嘲笑威廉,把他氣得不輕。閉嘴,喬伊,現在給我閉嘴。」
「好吧,勛爵閣下,有可能。不過要是這樣的話,那個可憐的死者會是誰呢?」
「謝謝,勛爵閣下,我也喝一杯好了。為好運喝一杯。你看,」道寧頓先生對著光亮舉起杯子看,「這酒的品質絕對超乎你想象。」
說到這裏,她大哭起來,哭得邦特也於心不忍。
瑪麗搖了搖頭說:「我不明白,勛爵閣下。可是,如果我前夫曾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克蘭頓肯定不會保密的。他當時被傑夫氣瘋了,肯定會告訴陪審團的。」
溫西伸手想拿回那張密文,瑪麗不情願地交還給了他,而且貌似有點心不在焉。
「不是,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自稱『瑞萊弗』的這個傢伙,他還活蹦亂跳的。在他來這之前,你見過他嗎?」
「真抱歉,我說得過分了點兒。」他說,「要怪也怪我自己沒把櫃門上的鑰匙取下來。可是,你要理解我的心情,太太,爵爺就要起來了,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這個壞消息。我心裏都要急死了,請原諒我這麼說。這是他的早茶,我這就加熱水泡茶,但我感覺,太太,我的手就好像兇手的手一樣,沒有任何阿拉伯香水能洗去它的血腥——這也許適合用來形容我現在的處境。他已經搖了兩遍鈴了。」邦特絕望地補充道,「我這麼久沒去,他肯定知道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那個瓶子真可惜。」他說,「雖然不確定它就一定會告訴我們什麼,不過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有沒有用。埃米莉·霍利迪?嗯?當然,她是瑪麗·索迪的表妹,我居然忘了。我真是拿那個女人沒辦法——我是說瑪麗。可惡!我不知道該怎麼搞定她和她丈夫。我們和船運公司保持著聯繫,他們正安排讓詹姆斯·索迪儘快返回英國。我們跟他們說的是,可能需要詹姆斯作證。這是最好的辦法——他不能違抗公司命令;如果他抗命不歸,我們就知道他有問題,就可以把調查轉到他身上。這案子很奇怪。至於密文,你說,拿給梅德斯通監獄的監獄長看看如何?如果這個人是利格羅絲或者泰勒,或者進過那個監獄的其他什麼人,監獄那邊肯定能認出他的筆跡。」
「這就是你丈夫的兄弟給你帶回來的那隻鳥?我聽特巴特夫人提過它。」
「警方認為他可九*九*藏*書能是克蘭頓的同夥。死者幫克蘭頓找到了珠寶,結果反而被殺了。你是否知道,迪肯在梅德斯通服刑期間有沒有跟其他犯人或者獄卒交上朋友?」
「是他!」索迪太太的臉變白了,「哦,是的,勛爵閣下,我認得他——克蘭頓,偷項鏈的人。他和我前夫同時坐的牢,勛爵閣下。我想這前前後後的事你都已經知道了。這就是他那張邪里邪氣的臉。哦,天哪!再看到這張臉,著實把我嚇得不輕。」
「我是說,我當然從未見過,勛爵閣下。」
「不,不認識。」
這個上午,溫西先是研究了一會兒密文,但卻一無所獲。等旅館差不多開門時,就去了紅牛旅館,要了一品脫啤酒。
「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保羅·泰勒的人?」
「這東西是哪裡來的?」
「沒有,勛爵閣下。那是個法國名字吧?我從來沒見過法國人,只在一戰期間見過一些來這兒的比利時人。」
「閉嘴,你這個蠢傢伙!喬伊,喬伊,喬伊!撓撓腦袋吧,啊!」
溫西說今天換個口味,不要苦啤酒,來瓶巴斯啤酒。
「沒有,勛爵閣下。沒有,我沒見過這個人。」
「好吧,那你認識這個人嗎?」
「我的上帝啊!」受驚的溫西喊道。透過門,他看見裡屋有一雙明亮的眼睛狡猾地盯著他。那是一隻灰色的非洲鸚鵡。看見陌生人,鸚鵡不再說話,而是斜仰著腦袋在棲木上橫著走來走去。
這時鸚鵡興奮地大笑起來。
「當然,勛爵閣下。他就是在埃茲拉·韋德斯賓那裡幹活兒的那個人,我記得跟他見過一兩面。在之前法庭訊問調查時,聽說他可能就是那個死者。」
道寧頓先生給他拿來巴斯酒,告訴勛爵說這酒不錯。
在回教區的路上,瑪麗·索迪的眼神和鸚鵡嘶啞的叫聲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鍾!鍾!必須去教堂!別告訴瑪麗!」
「是威廉·索迪。他曾在吉姆回家的那段時間要過一些酒——可能一打左右。他是個好人,我是說吉姆·索迪——他講的異國趣聞令人大笑不已。那隻鸚鵡就是他帶回來給瑪麗的,不過我跟她說過,那隻鳥對孩子們影響不好。誰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呢。你要是聽見那天它對教區長說的話,你就會相信我。我不知道事實最後如何,但我就是這樣認為的。教區長不明白,他是一位真正的紳士,不像上一任教區長。當然上任教區長也是個好人,但他們倆不一樣。人們說上任教區長做牧師時總愛說些不堪入耳的髒話。不過,可憐的人!據說他是有點兒小毛病。『照我說的去做,不是照我做的去做』——他佈道時經常這麼說。他的臉上總是紅彤彤的,死得很突然,死於中風。」
「我的茶是怎麼回事?怎麼——?哦,對不起,維納伯斯太太,請原諒我的口無遮攔和穿著浴袍的行為,我不知道你也在這兒。」
維納伯斯太太臉色微變。她認為彼得勛爵是個好相處的人,但邦特就不一樣了。她的性格果斷剛毅,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她,僕人就是僕人,如果在僕人面前示弱(不管這個僕人是自己九_九_藏_書的還是別人的),那就別想再管好家庭內務。她轉向站在背後的邦特。邦特看上去臉色蒼白,神色不安。
「我們認為這有可能是你的亡夫在梅德斯通監獄認識的某個人寫的。你有聽過讓·利格羅絲這個名字嗎?」
「索迪太太。」他出聲打招呼,瑪麗邀請他進門,「如果我勾起了你痛苦的回憶,請你原諒。我想說,往事已成雲煙,誰也不願往事重提,對吧?不過,如果是在他人墓地里發現屍體之類的事情,有時候不得不提起舊事,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你相信迪肯的話嗎?」溫西溫和地問。
「哦,那麼,」溫西說,「我只是問問。」
「是嗎?哦,那可真奇怪,勛爵閣下。」
「行了,邦特!」她口氣強硬地問,「這到底是什麼事兒?」
「啊!」鳥兒自鳴得意地長長笑了一聲。
埃米莉不住地抽泣。邦特無奈地指了指放在廚房桌子上的一個啤酒瓶。
「在你看來,克蘭頓是來這兒幹嗎來了?」
「不,勛爵閣下,從來沒有。」
「到底是什麼事?」
「邦特!」
「我不確定,勛爵閣下。當然,他偶爾可以寫信,但他肯定不會跟其他人說這樣的事,因為他的信會受到檢查。」
「閉嘴,喬伊!」
「他說是迪肯在被告席上告訴他珠寶藏在這裏,所以他來是想問問泰勒·保羅和巴蒂·托馬斯,然後找到珠寶。」
溫西告訴他,上議院並沒有自己的位置。道寧頓先生高興地說,要是這樣的話,教堂司事就欠他兩個半先令。趁他正把這件事記在信封背面,溫西悄悄溜去了惠特謝夫酒館。
「對不起,太太。」埃米莉說,「我怎麼知道這個東西是有用的?這樣一個又臟又破的東西。我只是去打掃房間而已,太太。我看見這個破瓶子擱在柜子里,我對自己說:『看這個又臟又破的瓶子,這兒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一定是不小心忘在這兒了。』於是我就把它拿下來,這時廚娘看見了,她說:『嗨,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埃米莉?倒是可以拿來裝甲基化物。』所以我就把它擦乾淨了——」
這句話好像是個暗號,鸚鵡精神一振,又開始嘰嘰喳喳地嘀咕起來:「必須去教堂,必須去教堂。那些鍾。別告訴瑪麗。必須去教堂。啊!喬伊!喬伊!快點兒,喬伊!必須去教堂。」
溫西的這番經過讓布倫德爾警察長聽得直咋舌。
「我相信,」埃米莉說,「你和教區長對我一直很好,我不是對你們有什麼不滿。但我……我可不是邦特先生的僕人,也永遠不想做他的僕人,這不在我的工作職責範圍內……我保證,我寧可把我的右手剁下來也不願意冒犯勛爵閣下。可是之前又沒跟我說,這根本不是我的錯,我就是這麼跟邦特先生講的。」
「是的,有幾個人喜歡夸脫瓶裝的酒。不過,我告訴你,這兒最受歡迎的是酒桶里的這種散裝啤酒。不過有些農民喜歡夸脫瓶裝的啤酒,他們希望送貨上門。啊!過去人們都自己釀酒喝——現在很多農場里還立著釀酒的大銅器,而且還有些人自己做熏豬肉——阿什頓先九九藏書生就是其中之一。他不喜歡用新鮮事物。不過放眼當今社會,不但有那些連鎖店和食品雜貨商,女孩們也都願意穿著絲|襪去看電影,而且很多東西都是罐裝,現在很少有地方能見到真正的家庭熏制食品了。再看看豬飼料的價格。我要說的是,確實應該保護農民的利益。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考慮過這些問題,勛爵閣下。這些事情不會發生在你身上。哦——對了——我差點忘了。請問你是上議院議員嗎?哈里·哥特貝德認為你是,我認為你不是——但你最清楚這件事。」
「這樣啊。」彼得·溫西勛爵說。他一邊把麥麩飼料倒入雞飼料槽,一邊在想著些什麼。
「請原諒,太太!」邦特悶悶地說,「我有點激動過頭了。不過這已經是我追隨勛爵的第十五個年頭了(包括一戰時在勛爵手底下服役),我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我被突如其來的震驚和懊悔沖昏了頭腦,才會發火。太太,請別放在心上。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
他拿出克蘭頓在威爾伯拉罕項鏈案發時拍的照片。
「威爾比奇的格里格斯,」道寧頓先生說,「做事可靠,我很滿意。你自己嘗嘗看——雖然你可以就這麼看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清亮無比,就好像鐘聲一樣——當然了,你必須得信任你的藏酒員。我以前有個夥計,他總是把巴斯酒像放烈性黑啤酒一樣頭朝下放在籃子里,怎麼教也改不了。雖然黑啤酒可以這樣倒著放,但我自己從沒這樣做過,也不建議別人這樣做。但是,正兒八經地說,巴斯酒必須正著放而且不能搖來搖去的。」
「邦特。」勛爵說,「你還記得那句詩嗎?『受傷的雄鷹趴在地上,再也不能在雲端翱翔』。這恰恰就是我此刻的感受。把早茶給我端過來,把瓶子扔進垃圾箱。事情已成定局,而且也許指紋根本就不重要。威廉·莫里斯曾寫過首詩,名字叫《再也不笑的人》。如果再也不能從我口中聽到勝利的歡呼和狂歡的歌聲,你知道是為什麼。我的朋友也許會真心誠意地感謝你。就當做個教訓,以後可別再覺得瓶子有什麼好玩的。埃米莉,你要是再哭,到了星期天你男人就認不出你了。不用擔心瓶子的事,維納伯斯太太——就是個討厭的瓶子,我本來也不想看見它。早晨多美啊,讓我幫你拿飼料桶吧。你和埃米莉都請不要再想瓶子了,她是個特別優秀的姑娘,不是嗎?對了,她姓什麼?」
「難道你不覺得他像你認識的某個人嗎?」
——《四編鐘敲奏法》
「那是自然,我想知道你是否曾收到過他的來信——是通過刑滿釋放的犯人轉過來的之類的東西。」
「霍利迪。」維納伯斯太太說,「她是殯儀員拉塞爾先生的侄女,和瑪麗·索迪也有親戚關係,不過,當然了,這村裡的人哪個不是沾親帶故的?因為這本就是個小地方,儘管現在大家都有了摩托車,每周還有兩趟公共汽車往來,像傻子皮克這樣的可憐人也越來越少了。拉塞爾一家都是好人,非常好。」
「勛爵閣下,要苦啤酒https://read•99csw.com嗎?」道寧頓先生問,他的一隻手放在龍頭上。
「對不起,太太,我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昨天是有點晚了,但我想晚做總比不做強。我保證,我要是知道——」
「啊!」溫西說。
「夸脫瓶?」道寧頓先生說,「不,這裏沒有。但我相信惠特謝夫酒館的湯姆·特巴特用夸脫瓶,他的酒也是在格里格斯那裡裝瓶。」
不過,溫西敢發誓她剛才想說的肯定與這個恰好相反。因為她的目光看著——不,其實並沒有在看,而是透過他看向遠處,她的神情彷彿是看見了一場不可思議的災難即將來臨。
「品質好不好,十之八九要看瓶子,」溫西說,「主要要看裝瓶好不好,你這兒的酒是在哪裡裝的?」
「設想一下,如果去掉絡腮鬍子,他是不是像某個人?」
「在教堂?」
「天哪,埃米莉。」維納伯斯太太拎著一桶雞飼料路過廚房時聽到此話,於是停下來問道,「到底怎麼了?」
「這不明擺著的嗎?勛爵閣下,就是他把東西藏了起來。那天晚上他肯定是怕了,所以在逃走前把它們藏了起來。」
「千真萬確。」溫西說,「這樣做絕對不會出錯。為你的健康喝一杯。你自己不來點兒?」
「不,勛爵閣下。」她看起來回答得非常坦然,溫西沒有從她的聲音或表情中看出一絲緊張。
「我想沒有,勛爵閣下。」
「哇——嗚——嗚!」埃米莉哭著說,「哦!哇——嗚——嗚!我……我擦掉了——我不知道——嗚——嗚……」
「該死的眼睛!」勛爵幽默地說,「你嚇了我一跳。」
「是的,勛爵閣下,就是它。它很會說話,但常常罵人,真的。」
「正是瑞萊弗,」溫西說,「你之前沒有認出他嗎?」
索迪夫人疾步走進房間,不顧鳥兒的尖叫抗議,拿起一塊布蓋在鳥籠上。
「爵爺!」邦特應道,口氣聽起來像在祈禱。
「你是否還記得一個自稱『斯蒂芬·瑞萊弗』的人?」
「閉嘴,蠢貨!閉嘴,你這個該死的蠢貨!快點,喬伊!快給我起床!」
瑪麗搖搖頭。跟大多數人一樣,她無法做這樣的想象。
「這個筆跡?哦,當然——」
「什麼?哦,你說這個?是在教堂撿到的,我們認為可能是克蘭頓的東西,但他否認了。」
「哦,那我不打擾你了,索迪夫人。我只是想弄清楚關於克蘭頓的那點事兒。希望你是對的,他只是獨自過來打聽的。好了,他應該不會再來煩你了,他病了,而且接下來要回去繼續坐牢。請原諒我打擾,問你這些不該再提起的事情。」
「不是嗎,勛爵閣下?」
「哦,我知道,勛爵閣下。我保證,只要有什麼我能幫上忙,我一定幫忙。但是我已經和布倫德爾先生說過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完全無法想象屍體是怎麼到那兒的。他在星期六晚上來問過我,我確定我想了很多遍,可我仍然不記得有看到過什麼。」
溫西想把話題引到吉姆身上,但沒有用,特巴特夫人兀自沉浸在對老教區長的回憶中。半個鐘頭后溫西離開了惠特謝夫酒館。在回教區長家的路上,溫西發現自己到了威廉·索九_九_藏_書迪家門口。他朝內望了望,看見瑪麗正在晾洗好的衣服。他突然決定來次正面交鋒。
「那就怪了。」溫西說,「他說他之所以從聖保羅逃走,就是因為他覺得你認出他了。」
她在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看著照片,問:「這不會——不會就是瑞萊弗吧?」
「你見過這個筆跡嗎?」他把密文遞給她看。
「我就喜歡會罵人的鳥兒,」溫西說,「這才有個性。讓我想想——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哦,對了,筆跡,你剛才是想說——」
「再干一個星期,我就不幹了。」埃米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太太,昨天爵爺托我保管這個瓶子,我把它放在我卧室的柜子里,本打算今天早上拍個照片,然後把瓶子送到蘇格蘭場。應該是昨天晚上我不在房間的時候,這位女士進去拿走了那個瓶子,還把它擦乾淨了。」
「他會嗎?我不確定。假設迪肯告訴克蘭頓珠寶的下落,你不覺得克蘭頓會等到出獄后再去尋寶嗎?他在今年一月份來這裏可能就是來尋寶的。然後他以為你認出了他,於是被嚇走了。你不這麼認為嗎?」
「從來沒有,勛爵閣下。如果我認出來了,我會問他『你不害怕嗎』!我會追問他把珠寶藏在哪裡。你知道,勛爵閣下,他說項鏈在我前夫手裡,讓我可憐的前夫遭了大罪。可憐的傑夫,毫無疑問他是被引誘犯罪的——這都是我的錯,勛爵閣下,口無遮攔地亂說——當然他確實是偷了珠寶,我很難過要這麼講。但後來珠寶並不在他手裡,一直都在這個克蘭頓手裡。這麼多年來我一直被人猜疑,勛爵閣下,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說太難過了。陪審團和法官都相信了我的話,可是至今仍有人認為我是同謀,說我知道項鏈的下落。可是,我根本不知情,勛爵閣下,從來不知道。如果我能夠找到項鏈,就算是雙手雙腳爬,我也要爬到倫敦去還給威爾伯拉罕太太。我知道這條丟失的項鏈讓可憐的亨利爵士遭了多少罪。警察搜過我們家,我自己也找過很多遍了——」
溫西略施小計就要到了經常訂夸脫瓶裝的巴斯啤酒的客人名單,其中多數是住在村子邊遠位置的農民。溫西再回想了一下,想到特巴特夫人曾提到過一個名字,這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東西看起來古里古怪的,」她語氣淡淡地說,「看起來沒什麼意義。你為什麼會覺得我認識這種東西呢?」
「這下所有的指紋都沒了。」邦特沉沉地說道,「我真不知道怎麼向爵爺交代。」
溫西問他這裡有沒有夸脫瓶。
「哦,彼得勛爵!」維納伯斯太太叫道,「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你的僕人都急壞了。這個傻姑娘——當然她本意是好的,但犯了個無心之過——她把你交代的那個瓶子上的指紋統統給擦掉了!」
「哦,天哪!哦,天哪!」維納伯斯太太無能為力地喊道。隨後她的注意力被吸引到了家務話題上,問:「你怎麼那麼晚才去打掃呢?」
「不是他。」溫西說。
讓高音部從後面移到第三號位置,然後再轉回後面。
「你有沒有聽過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