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瑟琳想讓弗林特等等她，她正穿著外套，但是弗林特說：「這可不是去看風景。回你的屋裡去。其他人跟我走。」

「是的。沃爾夫已經徹底喪失理智了，被嚇得半瘋狂了。他一直以來都很懼怕死亡……都成了恐懼症了。當他襲擊了那個人又發現了那個人死了——」

「塔克？他才不會聽我的號令呢。」

他的身後，一個正在挖掘的傢伙驚叫了起來。他彎下腰，又站了起來，拖著一條灰色法蘭絨毯子，毯子上全是泥。他抬頭望著我們。

弗林特接著說道：「沃爾夫小姐，你的車鑰匙。你最後一次見到你的車鑰匙是什麼時候？」

他身旁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弗林特憤怒地抓起電話聽筒。就在他拿起話筒的時候，他好奇地瞥了一眼話筒，然後又瞥了一眼馬里尼，之後沉思了幾秒。

我喊道：「塔克！副探長喊你過來，在沃爾夫的房間，快！」

「嗯，事實上，他這樣暗示過一兩次。剛剛你那舉動是什麼意思？現在又是什麼意思？」

「直播現在暫停了。哈格德說他一個人住——就在瑪莫羅奈克的桑德景觀公寓。他說菲利普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正在床上。沒有人能作證。他住的地方離這兒只有五分鐘車程。他堅稱書房裡的指紋肯定是幾周前留下的，他不記得確切的情況了。」

弗林特彎下腰揭開報紙，看了一下。「哈格德，」過了一會兒，他喊道，「讓我看看你的鞋底。」

我爬上樓梯，凱瑟琳還站在二樓的樓梯橫杆那兒，往下面張望著。當我接近她的時候，她給我拋來一個比弗林特還要冷兩倍的冷眼。然後她忽然轉過身去，跑回自己的房間。

副探長命令道：「繼續說！」

「有人曾經挖過這兒，」負責這裏的官員報告說，「土壤很松，」他指著蓋在附近的一張報紙說，「那兒有個腳印，清晰得很。橡膠底的鞋印，很容易比對。」

「我知道，」馬里尼點頭說，「就在小松樹林里。還記得昨天早上他的鬼影曾經在這兒出現過嗎？他站的地方，掉著一小塊泥巴的碎塊！我們恐怕得去查查他的墳墓。」

「還有個理由。我必須得到更多的研究經費……在這個節骨眼上……能完成偉大的項目。沃爾夫知道這一點。他說除非……」

「我希望，」他緩緩說道，「美國醫學協會會對這件事有興趣。」接著他吼了一聲「塔特！」然後響起了摔門聲。

松樹林里立著五六塊石碑，這些石碑看起來都有些破舊，像是有年月了，石碑表面的字跡也都模糊不清了。旁邊，兩個紅臉制服大漢正在揮汗如雨地挖著，一個人在旁指著方向。不遠處，那個船夫斯科特·道格拉斯陰沉沉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著。他想往自己的石南煙斗里填充些煙草，但是怎麼都塞不進去，因為他的手太抖了。

弗林特一步搶在他前面。「你別指望打電話了，從今以後，你就寸步不離地跟在我左右，記住，我可以隨時拘捕你，」他斜著瞥了我一眼，「還https://read.99csw.com有你。哈格德，帶我們去埋屍地點。」

「是的，」哈格德的聲音響起，「見鬼了！如果那個時候我攔住他，我就——」

弗林特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鐘。我也屏住了呼吸，凱瑟琳抓緊了我的胳膊。

還沒等他說完，斯科特的臉色就全變了。他的臉上顯露出一副要逃命的表情。

「話筒是溫的。你不可能打電話給外面，因為我——所以，你的讀心術的秘訣就是——對不對？誰啊？」他的最後一句話是對著話筒吼過去的，「是的，他在這兒。你是哪位？」

他拖著步子，一步一步慢慢走了過來，不情願地抬起了一隻腳。我根本不用看鞋底，只消看看弗林特的表情，就知道馬里尼的猜測正中靶心。那鞋印跟斯科特的鞋底完全吻合。

弗林特指著那兒，但斯科特不敢看。他也不敢看弗林特的臉，只是低著頭，緊張地瞥了他幾眼。他一駭然地回憶著，好像看到了一些他不願意看到的東西。

「……是的，謀殺……他們倆都是……允許他們自由行動……我明白了……是……是，謝謝。」他掛上了電話。

「指紋確實吻合，」塔克插嘴道，「我發誓——」

「他不會的，」我插了一句，「他正忙著呢。你的電話在哪兒？」

「求之不得，」我發著牢騷，「我的神經系統需要平和與寧靜。」

「我今天的命真差！」我鬱悶地咕噥著。

「你不會相信我的，但是那東西開始爬了起來，在我身後，從墳坑裡爬了出來！」

「我知道，」馬里尼說，「但這事很緊急。塔克，如果你想讓你老闆嚇一跳，那最好看看這個。」他指著柜子最上方抽屜上的幾個棕色污跡。

「一周前。周六晚上。他們帶著鏟子，到了這兒。」

而且，儘管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這也沒有用，事情現在麻煩了。我跟弗林特一樣，都對事情的發展狀況深感意外。而我們這個唯一的嫌疑犯，居然是個從好萊塢特效部門逃出來的能夠穿牆而過的傢伙；然而同時，這個傢伙卻真實無比，他不僅跑來跑去，還犯下了襲擊、毆打、企圖溺殺和謀殺的罪行。

弗林特的聲音響起。他就像一個做了噩夢的夢遊者，剛被人喚醒。

哈格德的聲音越來越下，幾乎聽不清楚了：「……松樹林……海邊……我——我們把屍體埋了。」

船夫點了點頭：「我就躲在樹后，看著他們。我看到他們在挖坑。然後他們把那捆東西埋了，蓋上了土。」

「恐怕有一個小時吧。我轉了一圈，然後挖著他們剛剛挖的位置。然後——」他一臉怨恨地看著哈格德說，「發現了一具屍體，」他的話開始變得支離破碎，「一具死屍……他肯定是死的……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然後——然後……」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相信她，轉身消失在沃爾夫夫人的房間里。哈格德醫生跟在他身後。

「我——我也回去了。但是後來我想了想，覺得這事不大對勁，」斯科https://read.99csw.com特的聲音緊張了起來，「我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我就拿了把鏟子——」

「弗林特。他正盯著我們呢。唐寧告訴他說，我父親曾經威脅把我從遺囑中踢出去。」

弗林特把報紙丟到一邊說：「塔克，把你的工具拿過來，拓個鞋印。把這鞋印跟沃爾夫、唐寧還有哈格德的逐個比對，看看能不能找出是誰的鞋印。」

「他終於回電話了，」馬里尼深感安慰地微笑著，「我還在想我的官方身份也許永遠都用不上了——」

「身份證。我之後看到了。」

夠了。「不！」我平靜地反對道，「人生真是太他媽的複雜了。我來了——」

弗林特探長現在肯定後悔選擇警察作為自己的職業了，我對此表示同情。在他看來，除了那些來自陰曹地府的兇手之外，唯一一個能夠在開槍后從書房逃走的人，就是我。但這時半路殺出了程咬金，哈格德醫生的指紋出現在了書房，而唐寧居然消失了。我看，即使是聯邦調查局，也會對此情況感到頭疼的。

我食指豎在嘴前：「噓！弗林特－哈格德電台正在進行現場直播。坐下來，什麼也不要說。我們正在收聽呢。」

「凱瑟琳，」我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走下樓梯，塔克就站在門旁，正對著兩個小警察指手畫腳。

沒有人回答。馬里尼看著塔克，而後者突然綳直了身體，轉過身來：「這兒有一個指紋，跟我剛剛檢查到的某個指紋吻合。而我給那個指紋的標籤上標的是『無名人士』。」

「當我到那兒的時候，那個人已經死了。」

「是，」他咬著嘴唇說，「你的朋友，加維甘探長。」

「你說副探長——」接著他看到馬里尼的舉動，「嘿，你在幹嗎？弗林特叫你不要——」

我把話筒放了回去，目瞪口呆地愣了一會。很明顯，那個鬼就是被沃爾夫殺掉的人，而這個人被他們秘密地埋葬了。我終於知道沃爾夫為什麼這麼害怕了。

弗林特的眼睛里閃起熊熊火焰，他追問道：「然後呢？你做了什麼？」

「哈格德剛剛捅破了窗戶紙。又出現了一具屍體。你父親，繼母，還有唐寧，撒謊的時候比當兵的還面無表情，他們就這樣一直聲稱不知道那個鬼是誰。」我把事情的大概經過告訴了她，然後對她說，「走。我去跟馬里尼聊聊。」

哈格德聲若蚊蠅，聽起來很遙遠，但是吐字非常清晰，我聽到了他故事里的所有要點。

「那張照片里的人，」他說，「他切斷了電話線。唐寧發現他在書房裡，檢查著沃爾夫的私人文件。他喊了沃爾夫。高爾特和我……等著，說話。十分鐘之後，唐寧回來了……緊張，心慌……說沃爾夫找我。我去了。那個陌生人……是個FBI特工，名叫迦納……在勒索沃爾夫。當他打算……」

「你也別得意，」弗林特沒好氣地說，「你現在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另外，他還警告我，如果要逮捕你，最好別用手銬。他建議我read.99csw.com派人二十四小時看緊你。」

我不知道哈格德和唐寧跟事件有怎樣的聯繫，我完完全全搞不明白。弗林特讓塔克押著哈格德去圖書館，他要問他幾個問題。

然後，他向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羅斯，如果你跟上次偷聽的時候一樣，再滑一跤的話——」

「弗林特繼續追問。高爾特說他和哈格德上周星期六的晚上就在這兒，而就在那之後，沃爾夫突然決定把書房鎖起來，不準任何人接近。自然而然的，弗林特想挖掘更多內容出來。醫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而現在，弗林特正在嚇唬他。我倒希望——」

哈格德絕望地說：「我想報警的。但是那個時候沃爾夫……報紙……沃爾夫夫人支持他。我們吵了——」

但是弗林特對著馬里尼吼起來：「你怎麼知道的？圖書館的門是關著的，門口還有人放哨！你不可能——」

弗林特的聲音像冰一樣：「你的情況就會比現在好多了。你們對屍體怎麼樣了？」

凱瑟琳走了過來：「你和馬里尼都在幹什麼？到底是怎麼——」

哈格德驚訝地點了點頭：「指紋不可能吻合。這不可能。他確實已經死了。你不會以為我——」

我們不知道回答什麼好。

「她也在現場？」

「那都不是沒報警的理由，」弗林特冷冷地說，「你很清楚。」

「而這份文件，」馬里尼一字一頓地說，「是勒索沃爾夫的那個神秘來訪者在上周六檢查過的文件。那個鬼的指紋和這個迦納先生的指紋完全吻合！」他看著哈格德繼續說，「醫生，你真的確定——」

「凱瑟琳？」

他嘴湊近話筒，小聲說道：「我是馬里尼，掛電話了，離電話遠一些。等會兒跟你解釋。」

塔克職業性的好奇心開始起作用了。他穿過房間，從口袋裡取出一副老花眼鏡，戴上。

「嘿，」我喊道，「怎麼——」

卧室的電話是內線電話，牆上掛著幾個按鈕。我拿起話筒，按下了凱瑟琳的名字。她已經在電話那頭等著我了。

「哇，」他說，「看來你們倆真的不講話了！」

「DOA？」

她一邊跑一邊對我小聲說道：「別！從你房間打電話給我。」然後，她「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然後弗林特說話了。他的聲音像是在下判決：「你們為什麼當時沒有報警？」

「重磅炸彈啊，」我小聲說，「哈格德認出了那個鬼。他一周前在你父親的書房裡見過這個人。而他DOA了。」

「弗林特認為這就是你的動機。所以我對他說，我們現在見面都不講話了。我跟誰結婚，也不會跟你結婚的。我說你是個笨蛋，」她的聲音顫抖著，楚楚可憐，「親愛的rｅaｄ•99ｃｓw.ｃｏm，我真想你在我身邊。」

哈格德的聲音更小了，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聽清楚。

馬里尼的頭從沃爾夫的房間伸了出來：「羅斯，把塔克叫過來，快！」

塔克點了點頭，跑開了。馬里尼說：「副探長，看看我們的朋友道格拉斯。足跡和鞋的事讓他有點心神不寧。你看他一臉蒼白。我想知道——」

「哈格德說了？」我對他耳語。

「你那晚也穿的這雙鞋？」

站在我們身旁的哈格德說：「我真該死。」

他忽然停下嘴，全神貫注地聽著電話。我立即跑過來，湊在電話旁，但是馬里尼耳朵緊緊蓋在聽筒上，我什麼也聽不到。看他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錯過了頭版新聞。

沃爾夫的房間里，馬里尼正吹著高爾特的碘酒，使液體在角落文件櫃的金屬表面上均勻攤平。塔克沖了進來，環視了一圈，瞪著我。

弗林特插了句話：「是什麼時候？」

「你總共想了多久，斯科特？」馬里尼問。

「你就跟他說是弗林特叫他來的。不管你說什麼，總之能把他叫過來就行。」馬里尼退回了房間。

馬里尼把耳朵黏在電話聽筒上。當我從頭上套進一件襯衫時，他轉頭看了看我。「回你的床上去，裹好毯子，」他說，「弗林特不會允許你四處走動的。」

「讓他以為去吧。他怎麼想都沒關係。還有，他剛剛也跟我聊過天了，看起來，他並不相信你的話。」

他說得對，副探長根本就不相信他：「真是一派胡言！」

她的警告已經來不及了。門打開著，弗林特在樓梯口看著我們倆。

聽到了回答的弗林特，眉毛頓時一揚。他急匆匆地讓我們安靜下來，然後降低了自己的音量，我只能聽到他嘴不時蹦出來的一兩個詞。

凱瑟琳從我後面拉住了我的胳膊：「小心啊，副探長——」

馬里尼點了點頭，向我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我轉過身去關上了門，急匆匆地沖向凱瑟琳的房間。她房間的門虛掩著，我輕輕地推開了門。

「就是來了，然後死了。」

「我剛剛繞過弗林特，先到了圖書館。我把圖書館的電話藏在了一堆書里，並把話筒拿了下來。現在，我們可以使用這現成的竊聽器了。如果他沒有聽到你剛剛的那些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話，我們也許能夠得到更多的線索。你想上法庭玩一圈嗎？」

「FBI的人？」弗林特那個時候肯定腰桿一挺。他的聲音穿過話筒，傳到我耳朵里，「沃爾夫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身後，一個命令的聲音響起：「羅斯，掛上電話！」我轉過身來。馬里尼在我身後，他奪過我手中的話筒。「是誰？」他耳語道。

「一派胡言？」他說，「也許吧，但現在這裏根本就沒有屍體！」

她還沒有回答，我就發現了，電話就在床邊的桌上。我坐下來，拿起話筒。

馬里尼抱怨著。「他嘴裏從來沒一句正經話！」他上前一步，摸起電話，「我要告訴他他的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馬里尼突然指了指電話，使勁向我招手。我平息了下來，ｈｔｔps://read•９9ｃsｗ.ｃｏm從沃爾夫的衣櫥里找可以穿的衣服。這些衣服不是太短，就是太寬，一件合適的也沒有。我不得隨便摸了一件，把自己塞了進去。

哈格德點了點頭：「沒錯。」

「已經去查了，」弗林特咆哮著。他上前一步，站在馬里尼的面前，「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

我努力集中著注意力：「什麼意思？我的情況跟這事有什麼關係？我不明白。」

「我把它落在車裡了。」

「弗林特會找你麻煩的，」她說，「他等會兒看到你——」

「然後什麼，斯科特？」弗林特好像己經猜到了點內容。

而就在他身後的門口，一個冷峻的聲音響起。「誰要讓我嚇一跳的？」弗林特站在那兒，哈格德和瑞安跟在他身後。

「等我找到我的褲子。」

「我馬上就要跟他聊聊。」他愁眉苦臉地看了馬里尼和我一眼，轉身離開。

「偷聽？但是怎麼——」

我跳了起來，走向門口。

「不，」我抗議，「我已經跟凱瑟琳約好了，我不在乎副探長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他的想象力太豐富了。現場直播情況怎麼樣？」

我看到馬里尼在大廳里。他剛剛還到我身旁，現在已經悄悄消失在後樓梯了。他的行為鬼鬼祟祟的，看起來沒幹什麼好事。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我絕望地搖了搖頭，裹起身上的毯子，回卧室去了。

弗林特也對著馬里尼說：「如果他以前沒死，那現在也該死過了。他們把他給埋了！」

醫生走近，抬起一隻腳，弗林特皺起了眉頭。

「你跟蹤他們？」

凱瑟琳晃著我的胳膊：「羅斯，如果你不告訴我——」

「我猜這次你得說了吧，斯科特？」弗林特站了起來，他食指指著墳墓說，「知道多少情況？全說出來。」

馬里尼的眼睛眨著。「你忘了嗎，」他平靜地說，「我是個讀心術專家。而你的腦海中正源源不斷地……」他轉身面向哈格德，問完了剛剛被弗林特打斷的問題，「你能確定那個男的真的死了？」

「羅斯，怎麼回事？」

然後我轉身跑開，不給他任何反應和疑問的機會。他果然跑上了樓梯。

「除非你幫著掩蓋真相。」

「好啊，」弗林特喊著，「過來，道格拉斯。」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沃爾夫打了他一拳，把他放倒了。當我到那兒的時候……」哈格德的聲音有些勉強。弗林特也有些不大想聽，但他還是迫使哈格德說了下去。

「羅斯，」她很快地說道，「弗林特在懷疑你，是不是？」

「該死！」我氣喘吁吁地嘟囔著，「而房子里發生的事怎麼都這麼怪——」

「凱瑟琳。你怎麼啦？為什麼——」

他斷斷續續地說：「我——我看到沃爾夫先生、唐寧和醫生搬著什麼東西從房子那出來——一捆又大又沉的東西，用毯子包著。我——」

「嗯，這個人我可以查查。他用什麼勒索沃爾夫？」

「羅斯，別！弗林特會以為——」

「我很擔心他不信，所以我剛剛才在他面前表演了一下。我想能讓他親眼目睹的話，他或許會相信。我們最好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