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24章

第24章

我大吼一聲,一腳把門踹了,沖了進去。
於是我很香的睡了,一夜無話。
原來,所有問題的焦點,不是行規床頭三尺空叫你全家瘋;也不是那血漆,而就在油鍋里撈錢這句話上。這句話一定和尤總之間有某種極其隱晦的聯繫,但卻不是我所能猜出來的。
那人說的激動,忽然哽住了。我覺得那人說話聲調很古怪,好像真不是漢人,也許是他自己說的苗族人把。
那人用一種讓人心寒的目光盯著尤總,冷冷的說「你放心,她會來的,來了吃你的血,喝你的肉,讓你活著不如一條蟲,死了不如一灘泥……」尤總暴跳如雷的打斷了他的話,「給我上,給我上,把他給我推下去,讓他看看誰才會變成一堆泥。」
我握著手機,忽然感到一陣惡寒。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我們被槍指著,只好慢慢的向那人移動。
我站起來輕輕拍了拍他,他不動;我又拍,他還不動,我這下發現不對勁了,一把把他的肩頭扳了過來。
醒來后已經在警察局裡,這時候我才發現,想讓警察考慮這麼複雜的問題根本是我的痴心妄想。
我們聽了不自覺偷偷瞄了瞄尤總,尤總卻惚然不覺,獰笑著揮舞手上的一紙合同:良心算什麼,人命算什麼,看到沒有,紅印,你親自摁的,你還能怎麼樣。良心?我呸,你們這些苗狗,比豬還臭,跟我談什麼良心。老子可憐你們,供你們吃,供你們住,做點工還咭咭歪歪,挑三揀四,操你媽,就是天生的賤命。現在到了該報答老子的時候,居然還咬起主人來了。跳樓?你倒是跳啊,你他媽不跳樓我還準備找人幫你跳呢。
(中間聽不清)……找個娃子防天陰啊……(還是聽不清楚)……貓兒來了不怕它啊,扒了皮兒一起煮哇……」反正很奇怪,不知道唱的什麼玩意。
隨著槍響,尤總的頭轟的炸開,腦漿和鮮血在近距離內綻了我一臉,我踉蹌幾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但頭腦卻突然覺得無比清晰。
啊!我們同時驚叫起來。
放出來后,我到家倒頭就睡。雖然血漆事件中,很多詭異的事情都沒有答案,但畢竟已經與我無關了,不是嗎?
我同學上去就要抱住女兒,這時候,怪事發生了。
我看了那可憐的父親一眼,一咬牙,站了起來,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單……
早上醒來,窗外天都亮了,我臉一紅,心道天亮老同學你也不叫我。看看他還一動不動的死盯著床上睡的小丫頭,心裏暗笑,也苦了你了,哥們。
我同學站在那裡,尷尬的不知道是該前進還是退出去。我嘆了口氣,拉著他胳臂把他拽了出去。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確定自己到底睡著了沒有。朦朧中忽然聽到一陣熱鬧的聲音,忽遠忽近,象是……象是誰家做喜事哎,不過那喜樂很奇怪,似乎比正https://read.99csw•com常的喜樂慢一個節拍,聽了就像看到一條被硬生生拽長的蛇,反正就是渾身不舒服。
女孩看我懷疑的樣子,更急了:叔叔,他真是老鼠變的啊,我晚上都看見了,他不是我爸爸,叔叔,叔叔,你打他啊,讓他把爸爸還給我。
我剛要抬頭說我那同學,他一把抓住了我胳臂,指甲掐進了我肉里,扳起我身子望上看。
大老鼠呀大老鼠,不要吃我大麥粒!多年辛苦養活你,拚死拚活誰感激。發誓從此離開你,到那理想新樂邑。新樂邑呀新樂邑,勞動價值歸自己!
夜裡,夫妻兩睡得正香,突然房門口響起了輕輕的爪子抓撓聲,因為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他兩對這些怪聲特別敏感,一瞬間就爬了起來。
突然,我楞住了。枕頭邊,有一張老鼠娶親的年畫,上面密密麻麻踩滿了小腳印,畫的上面,壓著一把玩具嗩吶。
高人……那個和我有長期合作關係的神棍早就進號子了,置之不理把,我剛揀回來的良心准說不過去,何況,現在發生的事也和我脫不了關係,昨天和今天在我身邊發生的怪事很好的說明了這點。
那人見我們要過去,一下爬上了窗戶,手朝我們擺了兩下。我們看得清楚,那是個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臉上儘是刀刻般的皺紋,兩個眼窩深得象骷髏一樣。
老同學白了我一眼,「怎麼不記得,那時候起我就總做一個女孩子被老鼠吃了的噩夢,可誰知道現在居然變成真實了。逝將去汝,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你說,我家是不是到該搬出這個房子的時候了。。」
尤總站在辦公室中央,手裡拿著一把手槍,正朝著靠著窗台上的一個中年人揮舞,嘴裏大聲咒罵。見到我們來了,對我們大叫:「把他丫的推下去,推下去,NND嚇唬誰呢。」
我同學看了看母女在的房間,慘笑了一下,「宏山,還記得上高中的時候,我們學的:詩經?碩鼠么,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汝,莫我肯顧。我那時候總讀成: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幼|女,莫我肯顧。你們都笑我,說我家養的老鼠會吃三歲女孩子。」我噗辭笑了起來,「是啊,那麼久的事情,你還記得啊。」
注1:
老同學點點頭答應了,我守到三點,老同學自己醒了,於是我看了看矇著頭睡得正香的小丫頭,叮囑老同學:你就坐在床前這張凳子上,我趴那角學桌上睡了啊。有情況,叫醒我。
我心裏真是百感交激,說時候,如果我面前的這個男人真是老鼠變的,那這隻老鼠都可以去領奧斯卡金像獎了。所以,我毫無疑問的認為,面前這個人就是我同學,從小玩到大的老同學。
老同學說:你睡。你睡。我現在精神好呢,到天亮沒問題。你安心睡。
那媽媽猛九_九_藏_書的拿起枕頭,沒頭沒臉的朝父親頭上亂打,邊罵:你個怪物,滾。離我女兒遠點。父親乍不防備,連退幾步,摔到在地。
不對啊,我的手機里雖然有以前扮老鼠的時候錄製了用來嚇人的嗩吶鈴聲,但沒把它當做來電顯示啊,我一直用的是「青花瓷」這首歌。怎麼換了。
我扶起他跌跌爬爬的向他房間衝去,房間門緊閉著,怎麼也敲不開。
我慌得四周張望,什麼老鼠。哪有老鼠,老鼠毛也沒一根,這傢伙緊張過度,神經過敏了把。等等,我想起了以前我作怪時留下的老鼠腳印,又低頭好好看了看地板……連個老鼠屎也沒有。
我同學瘋狂的把床板掀了起來。然後是柜子,桌子,還是沒有。
我沒聽完就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奶奶的,今晚上,我和你兩個大男人,守在侄女床邊,不管它是活老鼠還是死老鼠,倒看它能幹什麼。」
那人看著我們,那眼光連我們都覺得心寒,磨蹭著跨不開腳步,那人脫下了鞋子,脫下了衣服,褲子,都扔在地上,「這是用你發的路費買的,都還給你,記住,你欠我的,我一樣會回來拿走,你等著我,別忘了」我們突然驚訝的發現,那個人脫了鞋子的腳居然有六個趾頭,而且腳趾間有鴨子一樣的蹼。尤總驚詫的大叫:你他媽是個什麼東西
油鍋里撈錢,大不了也就是說某個人瘋狂撈錢,不擇手段把。可你就是當我面說一萬遍,我臉也不會紅一下。可尤總聽了后居然就這麼自殺了。
「女兒,女兒,」他一下癱在地上,一副要哭卻哭不出來的樣子。我同情的握住他的手,希望他能鎮靜一點。
清晨我在陽光中醒來,想想昨天的夢,笑著搖了搖頭,人還是不能做虧心事啊,不然,睡覺也不安寧。
我疑惑地拿起手機,原來是我那老同學的電話。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他疲憊的聲音,「宏山,你趕緊聯繫上次那個給我貔貅像的高人,老鼠,又回來了。」
「貓……貓……」我突然大叫起來,「我有辦法了,有辦法了。」。
《詩經?碩鼠》:
《詩經》中關於碩鼠的介紹
室內看到的讓我揉了揉眼睛,仔細看看,又揉了揉眼睛。
我口乾舌躁的跟警察說著「油鍋里撈錢」的重要意義,聰明的隱瞞了蜘蛛蝴蝶等怪物怪事的發生。可警察同志看我的眼神還是漸漸意味深長了起來,我閉上嘴,彷彿看見那對關在精神院里的夫妻在沖我招手。
那個男人衝著尤總顫聲說:尤總,做人總得有半點良心把。我從山裡把鄉親們帶出來,就是想讓大家日子過的好點,你們公司欺負我們不是漢人,不懂漢話找不到好工作,哄我們在工地做苦工,吃得不如狗,乾的比別人多一倍工作量,還只給我們一半工錢,我們認了;到年底你把我們工錢挪了去買別墅,只給我read.99csw.com們回家的路費,我們也認了;可你今年實在不該哄我來拿工錢,卻欺負我是苗人不懂漢字,在你倒塌的樓房工程的責任書上划押。
燈光下,女兒披著頭髮坐著,聽到媽媽的尖叫,緩緩的轉過頭來,眼神直直的看著父母說,「爸,媽,它們回來了,老鼠回來了。」
真的能就這麼過去么?
我們一時分不清尤總是氣話還是真話,但想那人靠在窗邊萬一自己跳下去,也是個麻煩事,於是就想走上前把他拉過來。
他猛的一甩頭,尖聲大叫,「老鼠,老鼠」!
我嚇得蹦了起來,連忙四處找聲音的出處……原來是手機響了。
從門頭開始,成千上萬的,雜亂無章的老鼠腳印從進門那塊的天花板開始,從垂直的天花頂上留痕,一直奔到床的上方,沿緊靠著床邊的牆下來,最後腳印消失在床單和牆搭界的位置。
晚上,我和老同學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一心想把夜熬過去。但到了12點,兩個人就哈欠連天的有點盹了,於是我對老同學說:夥計,我守到3點,你先趴這睡;等到時候我喊醒你,你頂上,我再睡。總比現在兩個人都精神恍惚的好。」
我忙想把他扶起來,不料女孩探出頭來,焦急的對我喊,「叔叔,叔叔。離他遠點,那不是我爸爸,那是老鼠。」
我感覺自己都沒章程了,又看看他老婆,暈,很明顯她相信自己女兒勝過相信自己丈夫,也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我同學。
那人指著尤總,一字一頓的說:逼死我,你真的一點愧疚也沒有?尤總大笑:你他媽嚇誰?想咬我啊?你知道漢字咬字怎麼寫?口字旁,加一個交。口|交哎。你他媽願意我還不幹呢,等你死了,叫你老婆來把,哈哈哈哈。
那人苦苦一笑,一縱身,跳下了48樓,臨終的大叫由近而遠,「姓尤的,你真是油鍋里撈錢啊。」
保安的供詞洗清了我的殺人嫌疑,但更滑稽的是,停屍房裡尤老闆的屍體居然不見了。警察局自己也交代不清楚了,於是我很快就被放出來了。
不過人在就好,再害怕,總比消失了的好,我心想。
我愕然看著我的同學,老鼠?這麼肥頭大耳的,說豬我就信。何況五官方正,怎麼看也不是怪物啊。
碩鼠碩鼠,①無食我黍!三歲貫汝,②莫我肯顧。逝將去汝,③適彼樂土。樂土樂土,爰得我所。④碩鼠碩鼠,無食我麥!三歲貫汝,莫我肯德。⑤逝將去汝,適彼樂國。樂國樂國,爰得我直。⑥碩鼠碩鼠,無食我苗!三歲貫汝,莫我肯勞。⑦逝將去汝,適彼樂郊。樂郊樂郊,誰之永號?⑧
那些出問題的工程,是你和你底下的人偷工減料引起的,現在出了人命,你卻哄我在上面摁指印。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一:別墅里一片狼藉,而在那過夜的是我;二:床https://read.99csw.com頭有面奇怪的牆,牆裡有奇怪的腳印,經調查:房子是我裝潢的。三:尤總自殺了,在我面前一米距離里。三點證據,得出結論:我是兇手。
一個保安的供詞:
「啪」,我們似乎都聽到了身體摔碎的聲音,連忙跑到窗邊向下望去,一個人形遠遠的如一個紙折般的大字趴在樓底,只有那「油鍋里撈錢,油鍋里撈錢」的迴音一直迴響在城市的噪音中。
吸了兩口,他忽然拿下煙頭,狠狠的按在自己手背上,立刻發出燙焦皮肉的滋滋聲,我驚叫一聲,想撲上去拉開他手。他一把推開了我,直直的看著冒著青煙的煙頭說:宏山,你告訴,這真的不是一場惡夢么。你告訴我。」猛地抬頭看著我大吼:「你告訴我啊!」
陽光下他的嘴角不停哆嗦,努力的想說出話來,但就是開不了口。我一急上去給了他兩耳光,厲聲說:說,有什麼快說。
三年前,我通過一家勞務中介來到了尤總的建築公司當保安。我們老闆尤總是個喜怒無常的人,粗暴並且喜歡罵人,所以,我們這些底下做事的人都盡量不和他發生直接接觸。但有一天,一年前的一個星期天,我和老宋(就是剛才心臟病突發被送去醫院的那個),卻意外的因為一件事情,和尤總拉近了距離。
我還沒醒過神來,房間里突然響起了嗩吶聲。
被下只有一個枕頭,兩個大男人眼都不眨的看一小女孩,居然把人看沒了。
大老鼠呀大老鼠,不要吃我種的黍!多年辛苦養活你,我的生活你不顧。發誓從此離開你,到那理想新樂土。新樂土呀新樂土,才是安居好去處!
【現代譯文】
而床單旁邊。就是他女兒窩著睡的被子,中間鼓起那麼大一塊,本來我們都以為是小孩子睡姿不好,但現在……我們都沒有勇氣去揭開被子,那裡面的會是什麼……
那天中午,天氣很熱,但我們在公司的空調中卻沒感覺,很是昏昏欲睡。突然直接通往尤總辦公室的電鈴響了,我和老宋連忙乘電梯上了48樓,進了尤總的辦公室。
老同學夫妻兩感激的看著我,我有點臉紅,心想:就是赫出命,也要把欠你們的都還了。
門一開,他們發現黑漆漆的客廳里餐桌旁坐著一個黑影,妻子嚇得尖叫一聲,丈夫一下摁亮了客廳大燈的開關。
我同學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忽然想起了,「對了,你不是說那貔貅屬貓嗎,怎麼我請回來幾個月老鼠就不怕它了。」
出了房門,我同學拿出包煙,抖出一根,遞給我,我看著他,搖了搖頭。他嘆了口氣,自己放到嘴邊,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
那女孩見父親要抱自己,慘叫起來,……叫得就像一隻被掐住脖子的貓。,想大聲又不敢大聲的樣子,然後一頭鑽進媽媽懷抱里去。
他感激的看了我一下,猛地想起什麼一樣,大叫,「快。快扶我起來。https://read.99csw.com去我房間看看淑芳(他老婆名字),不能再有事了。」
就是發現自己變成蟲子,要被怪物吃掉,也沒自殺的尤總,居然就這麼自殺了。死前還說的是那句油鍋里撈錢。看來,這句話才是他最大的恐怖,可這句話到底恐怖在哪啊。
說著尤總把槍對準了我們,「去,給老子去,把他給我扔下去,TNND,我還沒處去找他,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蠢得跟豬一樣。摔死了,就說畏罪自殺,正好死無對證。
大老鼠呀大老鼠,不要吃我種的苗!多年辛苦養活你,流血流汗誰慰勞。發誓從此離開你,到那理想新樂郊。新樂郊呀新樂郊,有誰去過徒長嘆!
我趕到了老同學家裡,他夫妻兩的臉色都慘白,兩隻眼睛都紅紅的,丈夫悶頭在沙發上抽煙。我簡單的向他敘述了一個高人不能來的理由,他也詳細的和我講了一下昨天發生的怪事。
我搖搖頭不去想,我又不是警察,不需要去考慮這個問題。讓警察去想把。我現在只想就地昏迷過去才好,一夜沒睡,居然還遇到一個人當你面自殺,我……我真的暈了過去。
而且我從這件事中學到,有些事是真的不能做的,報應這個詞可不是說了玩的。而我到目前所做的最沒良心的事情……我真的不願去想,反正,過去就過去了,我以後也不會再做了。
只見母親抱著女兒在床上嗦嗦發抖。看到我們進來,嚇得更厲害了。女兒把媽媽抱得更緊。
那個男人突然大吼一聲:慢:,我們一愕停住了腳步。
我搖了搖頭,「沒用的,看嫂子和侄女對你那樣子,只怕搬到哪裡都一樣,我看真正的關鍵是要找出問題的原因來,老同學一場了,放心,管它什麼怪事,我陪你。」
樂聲中有很多聲音飄渺的一起唱,或者說是哼,,聲音很是尖細,我隱約聽明白幾句:鼠老七,鼠老七,留了鬍子找老婆……
那誰也沒注意到,尤總公司里那對來協助調查的保安每當我說一遍「油鍋里撈錢」,臉色就白了幾分,最後當我說到那奇怪的腳印的時候,咕隆一聲,年紀大點的那個保安捂著心臟,從椅子上滑到在地面上。年紀輕點的那個保安看了一眼倒下的同伴,忽然大叫起來:「警察同志,我自首,我坦白,油鍋里撈錢,我知道什麼是油鍋里撈錢。他回來了啊,他真的回來了啊……」
近的時候那歌聲好像就在我耳邊竊竊私語,我努力想轉身看個究竟,可雖然神志清醒,就是全身輕飄飄的,連指頭也動不了一下。夢魘了,我心裏嘀咕,以後可不能這麼趴了睡了,也許壓迫住心髒了把。記憶就到這裏了,底下發生什麼,想不起來了。
但為什麼他家裡人會出現這樣的反應,我也不覺得是他家裡人在演戲,那麼,這麼一個父慈女乖的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只瞄了一眼,就一跟頭坐在地上,陪他一起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