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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徒手夢戰三惡魔 傷情回呼八面風

第十四章 徒手夢戰三惡魔 傷情回呼八面風

老聃呵呵笑道:

2

「好臭,好臭!但我們沒有放屁啊!」
「原來是老聃師祖和呂洞賓仙長!他們說我還會有一次考驗,不知是什麼事情,我尚需小心才對。」
回頭客哈哈大笑道:
夢痕秋大驚,轉身就要縱起,但一左一右,閃電一般神速,又有兩人飛縱而至,立時將夢痕秋夾于中央。
呂洞賓一怔,旋急忙背道:
三個惡魔忽然沒有了去向。
道魔嘆聲言道:
妖魔忽然大手一伸,照著夢痕秋的面頰便抓了過來。
佛魔搖頭言道:
言語鏗鏘,內氣飽滿。
又聽道、佛二魔隨聲說道:
夢痕秋縱身離去不久,忽然有人大聲說道:
夢痕秋又脫去衣服,跳入池水之中。頓時,一股沁透奇經八脈的溫暖感覺,將夢痕秋罩住,一切煩惱、寂寞全都一掃而光,而丹田之中彷彿又納入許多內力。
一邊說,一邊捏緊拳頭。
「這女子問咱們三人是什麼人。咱們是什麼人,我怎麼好像記不清了?」
「呂洞賓,你又說錯了!回頭客這是得天獨厚,替天行道。怎會是我暗中相助?」
「我是梅山一劍玄子圭!」
傾盆大雨從變黑了的天空中傾瀉下來。這不是雨,倒像是亂響的、使人站立不穩的傾瀉下來的水,夾帶著狂暴和怒火,充滿了旋轉的黑暗,從梅山的天空傾瀉而下。
三個惡魔聽了,竟不生氣,連聲說道:
道魔一指佛魔,嗔怒道:

3

「咱們三個不是東西!記住了嗎?」
本來他想說「一個人放一個屁」,可是話到嘴邊,卻生生又將「人」字咽了回去。
三個惡魔又連聲說道:
回頭客怒道:
妖魔從頭上抓下一把臟發,迎風一晃,但見頃刻之間,便變出十幾個人來。
妖魔笑道:
「先放倒這小子再說!」
正是:
「對,對!咱們不是東西的東西就跟她沒完!」
「放屁,放屁!」
「怪哉,怪哉!這小子反手為雲,覆手為雨,迴旋轉合,法術無邊。到底是何方仙者,竟比我還強出一籌!」
「你們是什麼人,怎會一睡就是幾百年?莫非是投胎轉世過來的嗎?」
師祖呵呵笑道:
「回頭客?回什麼頭,作誰家客?是請我們三個東西作客嗎?」
片刻之後,浣裳池邊已經沒有了夢痕秋的身影,想必已然離去。
回頭客聽了,不由得也萬般感慨。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我們正是惡魔!」
道、佛二魔大聲說道:
夢痕秋怒言說道:
「你說『我這人』!你怎會是人?你不是東西嗎?」
三個惡魔大怒,正要去追,只聽方才自稱端木雪的那人說道:
「我們三個不是東西的東西,還是老老實實回去吧!這一覺,雖說養足了精神,但這一醒,卻精神全無!」
睜開眼睛,天色晴朗,原來是作了一個噩夢,只是不知此夢到底預示了什麼。
妖魔一捂鼻子說道:
呂洞賓笑道:
「正是,正是!一切都歸天數!那孫不二的徒弟,是個嫉惡如仇的女子,她聰明過人,頗有道行,雖歷百韌,卻勇氣不減。照我算來,她還會有一次考驗!有道是聽其自然,歸於自然,也還是個定數!」
「什麼善男,什麼信女!分明是些作惡多端、淫|盪成性、禍及江湖的惡男、盪|女!」
「我也沒放屁,肯定是你!」
夢痕秋此驚不小,正待返身離去,道、佛二魔的兩掌也已經分左右擊到。
「師祖,你的意思莫不是說『仙界雖好不留人』了?」
一個又說道:
三個惡魔驚然呆立。
「這小子定力很好,臨危不懼,從容鎮定。不錯,read.99csw.com的確是梅山所有徒子徒孫們所不可及的!」
妖魔怫然說道:
妖魔說道:
「我放什麼臭屁了?」
「道兄、佛兄,你們可曾聽見有人長嘯了嗎?莫非就是這個漂亮女子嗎?」
「先不說咱們三個是什麼東西,這女子吵醒了咱們三個不是東西的東西,咱們不是東西的東西就跟她沒完!」
呂洞賓也是一陣大笑。
「我看很了不起,這小子一定法通天神。因而才呼風喚雨,易如反掌!了不起,了不起!」
「好,好!我們的徒兒們做得好,做得對!這正是我們三個惡魔希望他們做到的。好!」
「是你們二人,難道會是這個女子嗎?」
道、佛二魔又跟著說道:
就見浣裳池水,波瀾起伏,彷彿變成一片汪洋,無邊無際,海天一色……
三個魔頭你一言我一句,直聽得夢痕秋忍俊不禁,終於「撲哧」一下笑出了聲。
妖魔怒聲叱道:
妖魔「嗯」了一聲,接著又道:
正如蘇東坡有詩云:
「師祖,這一場風雨,可有何意味?回頭客到底是什麼人?」
夢痕秋集十成功力的這一掌,竟如同打在了棉花上面。
長足狂縱,速如閃電。不及三個惡魔反應過來,夢痕秋已跑出有一里地遠,沒有了蹤影。
夢痕秋急中生智,下盤一腳,踹向道魔的小腹,腳力頗強,足以斷金碎玉。
此乃人之常情。夢痕秋自然也不會例外。
道魔立即接言說道:
妖魔又道:
妖魔忽然怒道: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就聽得風雨之中有人隱約說道:
「夢痕秋,你這個愛管閑事的女人,你還認識我們嗎?」
「師祖,那不就是你老人家丟掉的檀香鏡嗎?在凡界竟化作一片秀水。只是不知為何,這片秀水之上都籠罩有淡淡的邪氣,真是怪哉!」
「那回頭客何以具有如此大的能量和道行?」
妖魔一激靈,揮起的拳頭已然垂下,暗自運氣,丹田之中似乎隱隱作疼。
「你看,這不就是殺不光的憑證嗎?」
「不是東西,那會是什麼?」
「並無大礙,有清凈派的弟子在料理,不會有什麼後患了!」
三魔聽了,忽覺感傷,竟然嗚嗚地大哭起來,狀如少兒,嬌若童子。
「爭來吵去又有何用?我明明聽見是你們二人齊聲放的屁,何必不承認?」
氣氛一下子變得肅穆又激烈。
「道兄又在放屁,怎會是你醒來早些,明明是剛才那個女子一聲狂嘯,驚起我們。哪裡是我們想醒的?」
妖魔見了,哇哇大怒,一掌拍來,呼呼風疾,力道可謂是極沉無比。
「劫數,劫數!」
說時遲,那時不知怎的,就那麼遲了。夢痕秋想要閃躲,已是不及。慌忙中,來了個「一貫到底」,雙臂平伸,去擋來掌。
「我是梅山的剋星,為了殺光所謂的善男、信女!」
道、佛二魔同聲言道:
「是孫不二的門下。卻不知是哪個弟子,道行如何?」
三個惡魔同聲嘆出一口氣。
「我看沒有什麼了不起,與方才那女子無甚區別,只是臉上多一層冷皮而已!」
夢痕秋剛想縱身而躍,但也就是一眨眼不到的工夫,妖、道、佛三個惡魔又將夢痕秋圍在了當中。
「呂洞賓,你不是曾對我說『塵世雖好不留仙』嗎?」
「那可一點也不臭!」
此乃「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的玄學理論的演化。
只聽妖魔惑然言道:
「下面明晃晃的,是什麼地方?怎麼從來不曾見過?」
老聃淡然說道:
一腳之後,只見道魔一個踉蹌,退出好幾步遠。夢痕秋毫不怠慢,又衝著九_九_藏_書佛魔也是狠踹一腳。佛魔也是一個踉蹌,退出好幾步遠。
三個惡魔聽了,大吃一驚!
「道兄說得極是,妖兄這一覺,恐睡有好幾百年了吧!」
妖魔接著說道:
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三個惡魔哈哈大笑。
師祖「唔」而言道:
「此乃天機,豈可泄露也!」
三個惡魔問道:
妖魔驚問言道:
一隻小鳥振翅飛來,落入梅花叢中,這或許正是它的巢穴。但夢痕秋卻沒有家。
「小女子好厲害,我這人就喜歡和厲害的對手打架!」
道魔聽了,問佛、妖二魔道:
回頭客哈哈大笑,雙手衝天舉起。反手一劃,雲層滾動;回手一壓,雨聲似鼓。一反一回之間,又逼得天空向下一低,雨水更是箭一樣離弦而疾射。
又聽師祖言道:
然而,道、佛二魔掌力不去,竟將夢痕秋夾在中間,使夢痕秋想跌也跌不倒。
天空雲朵黑沉,使勁翻滾。
「管它是什麼東西!」
「呂洞賓,這場風雨,乃及時而發,其中意味,實屬天機。回頭客,也是此天機中的一個頓點,先不泄露也罷!我看,應當讓梅山儘快有個了結了!」
「你們的確不是人,也不是個東西,完全是三個惡魔!」
道、佛二魔急忙問道:
雨越下越大,那雨水涌落,好似天河打開閘門,把天河的洪水傾注到了梅山。
忽聽有人大聲說道:
這回頭客大聲喊出的,乃《道德經》中第二十三章的一段言語。
老聃呵呵一笑,言道:
妖魔又問道:
道、佛二魔忽又問道:
「你們莫非被女色迷住了不成?怎麼埋怨我一人,你們不也剛睡醒嗎?」
「三個惡魔,還不滾到陰間去?!」
一個說道:
迷迷糊糊,夢痕秋便進入了夢鄉。
「回頭客是什麼人,為什麼叫回頭客?」
「我沒放屁,那一定是佛兄放的!」
呂洞賓笑道:
夢戰三魔頭,醒來莫須有。
參悟道德言,前途壯志酬。
「對,對!管它是什麼東西!」
是的,梅山已然大亂,但亂中必會求穩定。夢痕秋的使命也將功告結束了。
二人這一哭訴,妖魔也嘆然泣道:
忽聽又一個怒道:
夢痕秋凌空不落,反手去抽凌空劍,竟怎麼也抽不出來。無奈之下,只好一個跟頭,落到離三魔有一丈之遠的地上。
三個惡魔聽了,大吃一驚!
風聲中,天空烏雲翻滾。突然間,一下子涼爽起來。風從梅山山頂上壓過來,一切都變灰變暗了,一下子就彷彿變成了夜間。
只聽他們罵道:
妖魔怒道:
在大雨之中,雷聲也轟鳴助威。梅樹枝頭的花苞,像被擊中的鳥兒一樣,顧不上拍打翅膀,便「一一」而落。
夢痕秋納足氣力,長嘯一聲。長嘯之迴音,從遙遠的不知什麼地方又傳回來,「嗡嗡」作響,直驚得池水也泛起層層漣漪。
妖魔拳頭剛一揮起,正想伺機打向回頭客,天空忽然「噼叭」一聲炸雷。
夢痕秋又說道:
現在真是大雨瓢潑。
「追不得,追不得!你們知道這夢痕秋是什麼人?」
夢痕秋見妖魔一掌擊來,急忙也揮掌去迎。但見兩掌一交,竟無聲無息。
「妖兄,你老兒這一覺睡了多少年,怎麼現在才醒來?你應當感謝這女子才對,怎生又責怪起她來了呢?」
只聽回頭客又宏聲說道:
此人正是回頭客!
妖魔沉聲說道:
妖魔斥道:
「你們既是惡魔,怎生不回到自己的地方去?卻在梅山幹什麼?」
「你們是誰,我雖不知,但我敢斷定,你們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韋婆楞才是善男幫幫主九九藏書,你早已不是了!」
「我看出來了,這回頭客憑著一身正氣,滿腔道德,已然感化了師祖,是師祖你老人家在暗助他吧!」
三個惡魔很是高興,依然連聲說道:
十幾個人中,有幾個卻是認識夢痕秋。
「三個惡魔,還不滾到陰間去?!」
「臭屁自然是你放的!」
風聲呼嘯著,大雨「嘩嘩」而來。
話音一落,三個惡魔已不敢動彈。
「放屁,放屁!好臭的屁!」
佛魔怒道:
「莫非此乃天定?看來,我醒來有些早了,應再睡上百年,伺機成熟,再來一展我的威力也不遲!」
回頭客也心中暗想,不覺眼睛濕潤了。
卻見來人戴一副人皮面具,威風凜凜。
妖魔哂道:
「這小子人不人,鬼不鬼,很像咱們的弟子!」
然而,人終需有一個安樂之家。
呂洞賓惑然問道:
道、佛二魔也捂住鼻子,齊聲言道:
二人哈哈大笑起來。
「正是如此!天下的人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美的時候,丑就出來了;天下的人都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善的時候,惡就產生了。有了『有』,才產生了『無』;有了『無』,就產生了『有』。『有』和『無』互相對立而產生。有了困難,才懂得容易;感到容易,也就知道了困難,它們相互矛盾而促成。長與短,高與矮,音與聲,前與后,均系如此。正所謂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矮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道德經》曰:『善有果而已,不敢以取強。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驕,果而不得已,果而勿強。物壯則老,是謂不道。不道早已。』我見你們三個也非凡界之流,趁早回去吧,以免死個不明不白,遊魂無顏返家!」
「我是端木雪!」
妖魔怫然言道:
道、佛二魔問道:「那你說咱們是什麼東西?」
佛魔邊哭邊說道:
道、佛二魔點頭齊聲道:
道佛二魔聽了,先是一怔,旋又點點頭,打了個哈欠,言道:
回頭客似乎聞所未聞。
夢痕秋沉聲說道:
師祖笑道:
再看浣裳池岸上的梅樹,被這風雨一吹、一打,幾乎都成了光禿禿的枝幹,梅花落了滿地,瘦削的梅枝在風雨中使勁搖擺,凄凄而切切,抖抖有泣聲。
「師祖,那她可會有什麼危險?要不要我去助她一臂之力?」
又是一聲不發。
回頭客輕蔑地一笑,仰頭注視天空。
夢痕秋插話道:
忽聽回頭客狂嘯一聲,以沖霄般的內氣高喊道:
「師祖,你老人家可是有許多年沒有到凡界來了!這次會不會又是路過?」
睡夢間,隱約聽得有兩人在互相打趣道:
師祖點點頭,滿意地說道:
「你是何人?」
夢痕秋四海漂泊,隨處為家,因而可以說,她隨處都有家。
安樂之家對於夢痕秋來講,卻沒有。
妖魔怒道:
遊人腳底一聲雷,滿座頑雲撥不開。
天外黑風吹海立,浙東飛雨過江來。
十分斂灧金樽凸,千杖敲鏗羯鼓催。
喚起謫仙泉灑面,倒傾鮫室瀉瓊瑰。
夢痕秋截言問道:
呂洞賓還是惑然不解,問道:
只見回頭客目透精芒,威風凜凜,屹立於這狂風暴雨之中,不動也不搖。
道、佛二魔見狀,也一左一右,出手如電,迅不掩耳,向夢痕秋左右胸口抓來。
道、佛二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妖魔在說什麼。
一陣清風吹來,頃刻間又將這朵淡淡的雲,吹得更淡,淡得幾乎看不清。夢痕秋見了,忽然悟到,人生也如同這朵淡淡的雲彩,但凡有一絲風,也會遇到被吹散的九九藏書危險,這就是天定。
風雨中,梅山一片迷濛。
妖魔哇哇怒道:
「天下之事,實屬天下之人自管其道也,何須神仙插手?梅山向來雜亂,雜亂之事已傷及梅山肺腑,故而回頭客得以藉助梅山之廢氣,化入己力之中,又融于天地萬物,才使得風雨大作,雷電交鳴!天意正是如此!」
回頭客也忽然沒有了去向……
隨著回頭客的呼喊,一方風雨頃刻又變成兩方風雨,兩方風雨又變成四方風雨,四方風雨又變成八方風雨。
但夢痕秋卻覺得氣海之中發出「啪啪」一陣驚濤拍岸般的巨響,下盤一輕,身子一軟,便要跌倒。
「你們可知道我是誰,我來梅山為了什麼?」
夢痕秋心道:
呂洞賓點頭言道:
風愈刮愈烈,雨愈下愈大。
只聽得「轟」的一聲。原來是那三個惡魔相互撞在了一處。
佛魔搖頭說道:
三個惡魔驚訝萬分。
「是啊,咱們是什麼人?怎會一覺睡了幾百年?咱們三人真是又投胎轉世而歸嗎?」
師祖掐指一算,復又說道:
回頭客剛一喊罷,就聽見從梅山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一陣凌厲的風聲。
忽聽有人厲言說道:
三個惡魔才忽又收住拳形,卻不知怎的,只是雙目無神,獃獃地盯著回頭客。
「對不起,我不奉陪了!」
「你們沒有聽說過回頭客嗎?」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假若天不能保持清晰明亮,恐怕就會爆裂;如果地不能保持安寧穩定,恐怕就會塌陷;假使神不能保有靈驗效果,恐怕就會滅絕;倘使山谷不能充盈有生機,恐怕就會枯竭;要是萬物不能生長繁殖,恐怕就會滅絕;若是諸侯君王無法統治,恐怕就會被推翻。
夢痕秋大驚叫道:
道魔哭了一會兒,言道:
這卻是《道德經》中的三十九章的言語。正所謂從古到今,天地萬物都有一個總原則,那就是「道」,也就是「一」。
「管她是什麼人!」
「站在原地,豈可亂動?!」
「記住了,咱們三個不是東西!」

1

佛魔也恍然說道:
風雨更猛,雷電交加。
雖說夢痕秋經歷的這場梅山磨難,乃需經風雨、歷雷電的危險,但果真有一天讓夢痕秋離開梅山,她可能又會有些難捨難分。
「道兄、佛兄,你們怎會如此下流?女子的胸部乃為禁區,動不得!」
道、佛二魔不悅道:
妖魔又言道:
呂洞賓微微一笑,言道:
妖魔沉聲說道:
好快的身法!
「是了!我那用舊的檀香鏡,上面藏污納穢,到了凡界,卻生出這許多麻煩來!」
三個惡魔剛想動足,只聽回頭客一聲斷喝:
暫不提回頭客一路狂奔,且說忽然間在梅山浣裳池邊,夢痕秋觸景生情:好一面如鏡之湖啊!
「是誰放的屁?」
佛魔也笑嘻嘻地言道:
忽然,三個惡魔揮拳撲向回頭客。
夢痕秋正聲言道:
「呂洞賓,你還記得我那《道德經》中關於『道』的話語嗎?」
妖魔大聲喊道:
大雨一陣猛似一陣地傾注著,像是在狂吻大地,又像是在吐訴著回頭客心中的憤怒。
「這麼臭,不是你們又會是誰?」
「我是善男幫幫主司馬尋歡!」
「對,對!我們三個正是在梅山教授了一大群徒子徒孫,我們還給他們起了名字,男的叫善男,女的叫信女。不知你是不是信女幫的?」
「為何不趁此機會,離開這風雨之地,找一處隱秘之處躲躲?」
道魔厲言說道:
「反正不是個好東西!」
詩曰:
歷盡千般苦,初嘗苦中甜。
但有遠離時,總覺舍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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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祖又是呵呵笑道:
「他媽的,真是這樣!幾百年前,我的魂魄找不到黃泉路,就四處流浪,竟不知不覺遇上佛兄、妖兄。咱們三個也不知往何處去,只好重返人間,卻一覺睡了幾百年!」
雖然一撞無聲,但是卻已將妖魔推出有一丈開外,方才立穩足跟。
「你們是在說我嗎?」
「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孰為此者?天地。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
「我還不如道兄,我連魂魄也沒有,我也不知現在的我是誰,只知道梅山很好玩,有許多徒子徒孫!」
妖魔問道:

4

「弟子明白了,這正是合乎師祖《道德經》中『反者,道之動;弱者,道之用』的原則。」
道、佛二魔「哦」了一聲,點頭言道:
妖魔看看道、佛二魔,見道、佛二魔已目光散亂,似乎心脈已傷,便嘆道:
回頭客依然毫不理會這三個惡魔,彷彿靈魂已然脫離肉體,去風雨之中漫遊。
梅山,靜悄悄的,似乎正在孕育一場更猛烈的風雨……
夢痕秋急忙聚足氣力,以雙掌相迎,可謂是具有排山倒海之勢,撞了上去。
「我的家在何處,我是誰?我為何來梅山,來梅山又有何用?反正再過幾十年,徒子徒孫們自然全死了,我該怎麼辦,還睡覺嗎?」
說歸說,手上卻不慢。
實在太疲倦了,這一覺可謂及時之雨。
夢痕秋一怔,卻不認識,便宏聲言道:
夢痕秋穿好衣服,仰望天空。一朵淡淡的雲飄來了。
一個說道:
三魔一怔,言道:
這段言語的意思是:少說話才合乎自然,所以再大的狂風也刮不過一個早晨,再大的暴雨也下不了一整天。興風起雨的是誰呢?那當然是天地。天地興風起雨尚且不能持久,更何況人呢?
夢痕秋哈哈大笑,說道:
「咱們三個,明明不是人,你們怎生說『咱們三人』?這還不臭?」
妖魔繼而笑道:
「這是誰攪了老子的美夢?」
「妖兄若不提醒,我二人差點忘記了。原來我們三人都是被這女子吵醒的,豈有此理!」
妖魔驚道:
一撞無聲,形如擊帛。
「剋星還是星,殺卻殺不光的!」
一怒之下,收回魔法,這些人頓時沒了身形。
「你是誰,為什麼?」
老聃說著,又是一陣發自肺腑的大笑。
回頭客從何而來?不知道。反正回頭客就站在三個魔頭面前。
雖說夢痕秋是個武林玄妙高手,但數日來所經歷的種種磨難,真可以說是一場噩夢,確令夢痕秋有些后怕。這才是真情!
二人談笑了一會兒,才一路笑著,駕雲而去。
夢痕秋急忙縱起身形,向上躍去,避過那三魔的厲爪。
只聽一人厲言又道:
三個惡魔想運氣摧雨,但終於無濟於事。頃刻間,便被淋成了落湯雞。
突然,「轟——轟——轟——」幾聲巨雷滾過。
老聃平聲言道:
「一個……一個屁,扯平!」
道魔笑道:
呂洞賓恍然悟道:
卻聽道、佛二魔一齊說道:
聲到人到,竟是一個披頭散髮、獰目犬牙的猙獰男子。
「你們二人剛才不是說:『咱們是什麼人,怎會睡了幾百年』嗎?這就是放的臭屁!」
夢痕秋剛一落地,那三個惡魔已然分左、中、右三路,又圍住了夢痕秋。
「天無以清,將恐裂;地無以寧,將恐發;神無以靈,將恐歇;谷無以盈,將恐竭;萬物無以生,將恐滅;侯王無以貞,將恐蹶。」
「對,對!反正不是個好東西!」
「媽呀!」
夢痕秋因不知這三個惡魔是何來頭,所施為何功法,只好伺機出手,見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