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都知道答案。一定是那個在聖十字教堂附近將女孩分屍的瘋子。

「爸爸開會就是討論這個。市政廳和治保會決定將屍體搬走。」

他過了一會兒才把我的手撥開，好像想說些什麼，或許只是我的想像？他突然從後面走過來。「天啊，亞歷山德拉，怎麼回事？你受傷了？」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死於謀殺。」

「啊！」

他沒說什麼。

「沒人知道。他們是在早上被發現的，屍體藏在教堂的座椅下。他們的喉嚨被割開了。」

「你和爸爸爭吵的就是這個，對嗎？他不許你出去？」

「你流血了。」

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如果你知道了一個這麼恐怖的秘密，你不會若無其事地告訴別人。特別是像托馬索這樣經常在街上鬼混的青年，他們應該發覺，如果不改掉他們的https://read.99csw.com習慣，將會有生命危險才對。我的胃痛顯然讓我變笨了。

「他們都沒有穿衣服。她的嘴裏被塞了一些東西。」他的語調很嚇人，然後就住口了，彷彿已經說了太多。我皺眉表示不懂。

當我們對望的時候，我第一次在想，要是我們過去沒有扮演敵對的角色，現在我們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呢？他輕輕聳了聳肩，從我身邊走開。

「那你們說什麼呢？」我看到他的嘴唇抿了一下，於是柔聲問，「托馬索，你和爸爸聊了什麼呢？」

托馬索當然明白怎麼回事；想到他可能用這個要挾我，我更是不寒而慄。但相反，我永遠忘不了他隨後的舉動。他朝我側過身來，撫摸我的雙頰。「這樣看來，」他輕聲說，「我們現在都有秘密了。晚安，小妹httｐs://rｅad.９9csｗ•cｏｍ。」

「屍體？」

「什麼麻煩？」

「在哪兒？」

「你現在不能出去，你不知道嗎？會很危險的！」

回到房間，爸爸和哥哥在書房爭論的聲音從石梯傳上來。我的胃又感到一陣鑽心般的疼痛，只好保持站立的姿勢。我等到爭論結束，然後再度走出去，決定現在就去拿媽媽的藥箱。

他點點頭。

「沒什麼。」

「這樣人們就會在城市之外發現他們了。」

「什麼？」

「是他的陰|莖。」他見我滿臉迷惑，陰森森地笑了一下，雙手抓住他自己的下胯，說：「懂了嗎？兇手將他的陰|莖割下來，塞在她嘴裏。」

他冷眼看著我，似乎要我知道在這次討價還價中，他的失利不會讓他覺得太難過。「城市裡出現麻煩了。」

「我……我得去看一個人。」

我ｈttｐs://rｅaｄ•９9ｃsw•ｃoｍ低頭一看，果真如此，我裙子的前面有一塊暗紅色的血污。

「啊！」我知道自己又顯得像個小孩了，因為那時連我自己都這麼覺得，「啊，誰會在聖靈堂幹這種事情呢！」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搬走屍體呢？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他們是在那兒發現的，難道不應該……」

「沒有，沒有。沒有她的消息。」

他吸了一口氣：「在教堂里。」

「那也有些妹妹對她們的哥哥頂禮膜拜。」

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當心！」

他是對的，確實會。

「有普勞蒂拉的消息嗎？」

我吸了一口氣：「無論她是誰，你可以等的。」

「這就是爸爸今晚和你說的？」

「可是你從中能得到什麼樂趣呢？」我輕聲說，「那一定會煩死你。」

他從我身邊走下樓梯，我聽到他輕輕關上房門。我ｒeａｄ.9９csｗ•coｍ回到床上，感覺得到自己的血在流動。

突然間我明白了。我感受到的不是普勞蒂拉的痛苦，而是我自己的。它來了，我生命中最害怕的一刻。一陣羞愧像發燒般向我襲來，我為它感到臉紅，雙手死死抓住睡裙，在手指間擰絞著，直到污跡變淡消失。同時我感到一股熱流從大腿內側流下來。

他在黑暗中看了我一會兒，然後笑道：「你不懂的，小妹。就算我能等，她可不能。就這樣吧，晚安。」他安靜地說完之後就走了。

他停了一下，說：「很糟糕……聖靈堂的守夜人發現了兩具屍體。」

他搖搖頭：「我和人約好了，亞歷山德拉，我非去不可。」

心虛地看著我。我知道這下可抓到他的把柄了。

「亞歷山德拉！天啊，你嚇死我了。」他嘶啞著嗓子，低聲說，「你在這兒幹什麼？」

但我從他眼裡看出read.99csw.com來，爸爸和他說的肯定不止這些。天啊，救救我吧！我腦海里總是想著一群野狗在嚙咬那個年輕女孩的身體的畫面。「還有呢？」

我既噁心又害怕，但假裝若無其事。「你知道，托馬索，」我勉強笑了笑，「在這種情況下，有些哥哥會保護他們的妹妹的。」

「我聽到你和爸爸在爭論什麼，」我說謊說得泰然自若，「被你們吵醒了。你要去哪裡？天快亮了。」

「爸爸說什麼了？」

但我不是惟一不應該起床的人。托馬索正從樓梯走下來，笨拙得如同一頭受傷的公牛，不過看得出他很煩惱。他小心翼翼地放輕腳步，一直朝我走來，跟著站直身子，好像犯罪般

「你怎麼啦，亞歷山德拉？你晚上變得這麼笨？」他嘆氣說，「仔細想想，這可玷污了上帝，會引起暴亂。」

「教堂！怎麼回事？」

「搬走？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