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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五節

第四章

第五節

金虹說:「到了上海才知道什麼叫時髦。」
金虹說:「對了,彰副市長你來一段!我們都講了那麼多了,你也該講一個。」
「到了新加坡才知道四周都是水還得管別人要。」
一位夫人打電話給建築師,說每當火車經過時,她的睡床就會搖動。
金虹出牌。
金虹說:「你先講嘛。」
今天戰績還不錯,3:3。我和金虹配合已經相當默契了。再有,五十多張牌拿在手上已經游刃自如。
打牌的時候有說有笑。藍啟璋和金虹是搞笑的高手,因為他們接觸人多,搜集的段子也就很多。由於我們一起打牌的是四個人,因此以「四」為題的段子值得反思。記錄如下:
建築師戰戰兢兢地回答:「我說是在等火車,你會相信嗎?」
但願這不是恭維話。
金虹疑問:「叔父?為什麼叫叔父?」
「到了斯堪的納維亞才知道太陽也會睡懶覺。」
「到了德國才知道死板還有一套一套。」
麥克走進餐館,點了一份湯,服務員馬上給他端了上來。
藍啟璋說:「北京的新娘,也很有親情觀念,所不同的是她們在新婚之夜最想念的,是自己的旁系親屬,而不是直系親屬;她們會不停地叫:『叔父……寶貝,好叔父……』」
我怕金虹像兩天前與奉鮮明那樣又起口角,忙說:「好了,出牌出牌。」
四大嘆——小姐太貴,情人太累,老婆沒味,自摸遭罪;(藍啟璋)
打牌的時候依然說說笑笑。藍啟璋和金虹說的段子,很多是我沒有聽過的。
3:2,我和金虹勝。
韋朝生接著說:「不到北京不知道自己的官小。」
「到了英國才知道為什麼牛頓後來都信奉基督教。」
金虹搖頭。
藍啟璋說:「你不明白呀?」
……
我說:「我懂的段子不多,而且也不好笑的。」
藍啟璋說:「但是沒內容。我來一個有內容的!」他看著金虹,「各地方的新娘在新婚之夜如何叫|床,聽說過嗎?」
金虹一聽,揚手打了藍啟璋一下,「叫你個頭!我還沒結婚呢。」
「到了中東才知道分不清楚到底是人的生命還是民族尊嚴重要。」
「到了阿拉伯才知道做男人有多麼驕傲。」
藍啟璋憋不住了,說:「到了海南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
「到了很多非洲國家才知道人吃人其實有時候也是種需要。」
大家又笑。
「到了古巴才知道雪茄有N種味道。」
金虹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她這才笑出來,九-九-藏-書「還有呢?」
藍啟璋說:「是笑不出來,這個段子讓人心裏難受。」
建築師到達后,那位夫人建議他躺在床上,體會一下火車經過時的感覺。
10月20日 晴
「到了奧地利才知道連乞丐都可以彈個小調。」
我說:「是呀,好的。打完這一局,我們到外面吃飯去!」我想了想,看著蒙非,「把小組的人都叫上。」
「小姐,這我就愛莫能助了。我總不能跳下火車去找你的媽媽吧?」
段子越說越多,也越來越黃和放蕩,連幾天來不說段子的蒙非也開了尊口。
金虹說:「我都不是這些地方人。我是浙江人。」
10月19日 晴
藍啟璋還說,彰副市長,你的牌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蒙非點撥說:「叔父就是舒服。」
「到了埃及才知道一座塔也能有那麼多奧妙。」
藍啟璋說:「我一個中專生,都能分進報社,真是萬幸啊!」
金虹不服,說不許罰,原先沒有規定掉牌要罰。藍啟璋說這是常規,要罰的,一張牌罰十分。金虹還想拒罰。我說罰吧,二十分換來一個爆笑,值。
精到、詼諧的句子從我們這些寧陽人的嘴裏滔滔不絕地迸出,像過往的名車川流不息。它們飄灑在廣州街上,讓這座燈紅酒綠的城市之夜,增上了怪異的色澤,卻讓我們駐留在此的外地人,樂意融融。
金虹說:「這幾天我們老吃盒飯,也該到外邊去吃一頓了。」
「到了墨西哥才知道佐羅為什麼現在不出來瞎鬧。」
蒙非說,我說一個最黃最黃的笑話,可以嗎?他看著我,像在請示。我說可以。
小段子里其實蘊藏大道理。比如下面這些笑話:
金虹沒耐性,說你快說吧。
「到了伊拉克才知道污染會讓你死掉。」
金虹搖頭。
藍啟璋突然想起什麼,「哎呀壞了!」他看著金虹,「我忘了問你是哪裡的人了!東北?北京?上海?還是湖南、安徽、四川、陝西?」
四小發明(又名某些官員的豪言壯語)——給蒼蠅戴手銬,給老鼠戴腳鐐,給蚊子戴口罩,給蟑螂戴避孕套。(金虹)
藍啟璋說:「餓(我)要!」
「到了泰國才知道見了美女先別慌著擁抱。」
「到了丹麥才知道寫個童話可以不打草稿。」
藍啟璋趕緊縮著舌頭,不再吭聲。
我說:「我有一個堂弟,也是大學畢業,九*九*藏*書找不到工作,現在就在老家的渡口划船,當艄公。」
大家都愣了,沒有一個人笑。過了一會,我笑了,但只有我一個人笑。
蒙非說:「有一天,我碰到高中同學曹某,寒暄一陣以後,他說有個史上最黃的黃色笑話,問我想不想聽。我說:這樣吧,太黃的地方你就跳過。好吧!他說,接著說道:你聽著,故事是這樣的,跳過,跳過,跳過,跳過,跳過,跳過,跳過,跳過,跳過……完了!」
建築師剛上床躺下,那位夫人的丈夫就回來了。他見此情形,便厲聲喝問:「你躺在我妻子的床上幹什麼?」
金虹說:「我也講一個,」她看藍啟璋一眼,「讓你笑掉牌,罰你!」
吃喝的時候,大家的胃口出奇的好。鮮美的酒肉穿腸而過,使得我們的人一個個叫爽。
「我小時候媽媽總是用自己的身體給我取暖。」
「到了南非才知道隨時都可能被艾滋病親吻到。」
蒙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說:「到了加拿大才知道比中國還大的地方人口比北京還少。」
藍啟璋說:「你都沒聽說過,那彰副市長更加沒有聽說過啦?」
「我還能怎麼幫助你呢?」英國人沮喪地問道。
金虹嘆了嘆氣,說:「真沒勁。」她情緒低落地出著牌。
服務員只好叫來經理。
「到了阿富汗才知道冤枉都不能上告。」
「我?」我指著自己,「不,不不。」
藍啟璋說:「這個段子我聽過了。」
金虹又生疑了,「腰帶?」但她馬上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要得!」
藍啟璋看看金虹,看看我,說:「彰副市長,要不你來一段?補救一下?」
「到了俄羅斯才知道有這麼大塊地也會有人吃不飽。」
藍啟璋說:「上海新娘,她們認為:愛情是不受年齡的限制的,只要有了愛情的經濟基礎,新郎歲數再大也無所謂。因此,她們在新婚之夜會不停地說:老好……老……好!湖南新娘最細心,新婚之夜她們會不停地提醒新郎別忘了解腰帶:腰帶……腰帶……」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建築師回答說,「我來看看。」
金虹捏著手裡的牌,半天不出一張,難過的樣子。藍啟璋說你出呀?
我說:「有個東南大學哲學系的碩士,因為畢業后找不到工作,又不想待在家當米蟲,只好到動物園去應徵管理員。雖然已經念到碩士了,但是識時務為俊傑,他也只好硬著頭皮乖乖地安分工作。某天,動物園的猴子因read•99csw•com為集體腹瀉,全被送到醫院去了,動物園的園長就吩咐這個碩士:今天動物園沒有猴子像什麼話?這兒有件猴子的假皮毛服,你就委屈一下?!如果你不肯,只好請你走路了。這個碩士雖然覺得很不甘心,為了一份薪水,他也只好聽話裝猴子陪小朋友開心。就在他盡心於他的工作時,他忽然看見有一隻獅子向他走來,他嚇得直發抖。當獅子越來越靠近他,他簡直就快屁滾尿流,當那隻獅子來到他旁邊時,獅子忽然對他說:嘿,同學不要怕,我是上海交大數學系研究生畢業的。只聽到後面樹叢中傳出一個聲音。樹A說:我們是北京科技大學企管系的。樹B說:嗚嗚嗚,民辦學校的只可以演植物,你們現在站的草皮就是北京財專的。這時地上一坨『排泄物』也出聲了:你們研究生算不錯了,像我們本科畢業只能扮大便。嗚!」
「我是說,調羹在哪裡呢?」
金虹邊笑邊說:「還有呢?」
藍啟璋接著說:「安徽的新娘最樸實,雖然入了洞房,還是放心不下地里的活。因此她們在新婚之夜喜歡說:快活……快活……快乾活!四川新娘喜歡吃火鍋,所以她們在新婚之夜會不停地叫:鍋鍋,快點上……好鍋鍋(哥哥)!陝西新娘人高馬大、身強力壯,但她們的腰似乎普遍都不太好,所以她們在新婚之夜喜歡大叫:腰……腰……餓(我)還腰!」
「到了希臘才知道迷人的地方其實都是破廟。」
一個小時后,除了在醫院值班的奉鮮明,楊婉秋治療領導小組的成員,還有我的司機韋海,都出現在了廣州街邊的大排檔。我們興高采烈、晃晃悠悠,像一群進城的鄉村幹部。大排檔的玻璃缸里活動著很多種生猛的海鮮,令我們饞涎欲滴、迫不及待。金虹說彰副市長,你來點菜!我說你點。金虹欣然去玻璃缸邊,點了起來。
「到了阿根廷才知道不懂足球會讓人暈倒。」
四大扯淡——靠工資買房子那是扯淡,靠老婆滿足性生活那是扯淡,靠工作政績陞官那是扯淡,靠戰爭讓世界和平那是扯淡;(藍啟璋)
「到了義大利才知道天天吃烤PizzA臉上都不會長皰。」
「到了澳洲才知道有袋子的鼠肉也很有味道。」
「到了巴拿馬才知道一條河也能代表主權的重要。」
金虹出了牌后,看看我和蒙非,說:「打完這一局,我們不打了好嗎?」
藍啟璋說:「幹嘛不打?這一局我們輸定了。至少再打https://read.99csw.com一局,讓我們扳回來。」
10月21日 晴
「到了日本才知道死不認賬還會很有禮貌。」
華燈綻放的廣州街上車水馬龍,金碧輝煌。一輛輛名貴豪華的汽車從我們的眼前飛奔而過,已幾天沒有車開的韋海不禁嘆道:真是啊,不到廣州不知道自己的車不好!
我哈哈笑了起來。看看蒙非藍啟璋,他們卻不笑。
英國紳士與法國女郎同乘一個包廂,女人想引誘這個英國人,她躺下后就抱怨身上發冷。英國人把自己的被子給了她,她還是不停地說冷。
金虹說的這個段子,我的理解是:善解風情的男人是好男人,不解風情的男人更是好男人。
藍啟璋說完笑話,聽著的我們已經笑得前仰后翻。我的兩張牌還掉到了地上,要被罰二十分。
「到了法國才知道被人調戲還會很有情調。」
藍啟璋聲情並茂,逗得我們聽的人都笑了。
今天依然在蒙非的房間里打牌。我和金虹一邊,蒙非和藍啟璋一邊,戰局是2:3。
四大隱衷——股票被套,小蜜被泡,贓款被盜,偉哥失效;(金虹)
服務員剛走開,麥克就嚷嚷起來:「對不起,這湯我沒法喝。」
四等兒女——一等兒女有福氣,二等兒女走時氣,三等兒女靠運氣,四等兒女干生氣;(金虹)
我講完了,見金虹、藍啟璋、蒙非沉悶地坐在那裡,更別說笑了。「我說過,我的段子不好笑的。」我說。
藍啟璋說:「這有什麼好笑的?這個段子一點都不好笑!」
看著他們期待的樣子,我說:「那我講一個大學的段子。」
「基圍蝦一斤,生蚝一斤,白鱔一條……」
蒙非說:「想來,我們這一代大學生算是夠好的了,畢業國家包分配。」
「那我說啦,」蒙非說,他清了清嗓子,「我這個段子的題目是《最黃最黃的笑話》。」他又清了清嗓子。
我也衝動了,張嘴說道:「到了印度才知道人還得給牛讓道,到了中國才知道只生一個好。」
我的覺悟:有錯就改,當然是件好事。但我們卻常常改掉正確的,留下錯誤的,結果是錯上加錯。
「到了撒哈拉才知道節約用水的重要。」
「到了智利才知道火車在境內拐個彎都很難辦到。」
「到了荷蘭才知道男人和男人當街擁吻也能那麼火爆。」
我們聽了,沒有一個人叫好。組織部副部長韋朝生指責藍啟璋,說吃飯的時候說這種臭屁的笑話,存心要敗我們的胃https://read.99csw.com口呀?
服務員一面寫著單子,一面用筆桿在身後撓癢。藍啟璋見了就笑,說我想起一個段子,叫醫生點菜。說,有一個醫生去一家餐廳吃飯,點菜時,發現服務員老是下意識地撓屁股,就關切地問:有痔瘡嗎?服務生指著菜單說:請只點菜單上有的。
藍啟璋挑釁地說:「你講呀!」
金虹想了想,說:「老公雞和小公雞。有一個農夫覺得自己家的公雞太老了,決定買一隻年輕的公雞來,這樣,可以讓母雞們都滿意。小公雞買來后,老公雞認為小公雞會取代自己的地位,就對小公雞說:這樣吧,咱們圍著院子跑十圈,誰跑贏了,就證明誰身強力壯,母雞們就歸誰。小公雞同意了。一開始,老公雞一馬當先沖了出去,小公雞在後面緊緊追趕。母雞們都在喊加油。三、四圈一過,老公雞力氣不支,小公雞逐漸趕上。眼看就要超過老公雞了,忽聽砰一聲槍響,小公雞一頭栽倒在地。只見農夫手裡拿著一桿槍,氣憤地說:他們又賣給我一隻同性戀的雞!」
「到了西班牙才知道被牛拱到天上還能哈哈大笑。」
「到了梵蒂岡才知道從其境內任何地方開一槍都會打到羅馬的鳥。」
經理畢恭畢敬地朝麥克點點頭,說:「先生,這道菜是本店最拿手的,深受顧客歡迎,難道您……」
金虹說:「好!大學的段子我們很少聽的。」
「到了印尼才知道華人為什麼會睡不著覺。」
「幸好,不得罪你,」藍啟璋說,他揀了二十分過去,放到他和蒙非獲得的分牌里。「浙江新娘是怎麼叫|床?」
這個段子是藍啟璋說的。它說明了這樣一個道理:有些話是真的,卻聽上去很假;有些話是假的,卻令人深信。
「到了韓國才知道亞洲的足球讓上帝都差點瘋掉。」
大家一聽,像打開了想象的閘門,七嘴八舌編湊起來:
蒙非說:「我也聽過了。」
「那我說啦,」藍啟璋說,「東北的新娘,在新婚之夜最想念自己的母親,她們會不停地叫:『啊呀媽呀……好,真好,啊呀媽呀……』」
服務員重新給他上了一個湯,他還是說:「對不起,這湯我沒法喝。」
「到了巴西才知道衣服穿得很少也不會害臊。」
我說:「機智,有張力,我覺得挺好笑的。」
「到了瑞士才知道開個銀行賬戶沒有10萬$會被嘲笑。」
我說:「是的,沒聽過。」
「到了美國才知道不管你是誰亂嚷嚷就會中炮。」
金虹說:「想不到大學生現在找工作這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