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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草鬼

第六章 草鬼

從此,靈族這個神聖的名字深深地烙印在我的信仰中!
鍋里傳來「咕嘟」的聲音,寢室里瀰漫著白色的香氣。
「你們誰都不要過來!」師父轉身對我們吼道!那條怪蛇已經在咬了好幾口,整條手臂烏黑,白蛆則在胸前聚集,正撕咬著皮肉往身體里鑽。
月餅一揮手,臉又變得煞白,硬是從手裡擠出一條細長的靈氣,比剛才那根靈氣劍小了不是一點半點,這可能是他體內最後的靈氣。
我最好的朋友!
那年,我們認識了師父。
青年好像剛恢復神智,嘴裏那排細密的小牙也不見了,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眼前這個老頭一頓暴捶,立刻又昏死過去。
都旺關切的問道:「帕詫,沒什麼事情吧?」

青年笑得越來越誇張,嘴巴大開著,幾乎裂到了耳朵根,青黑色的牙齒上還沾著半截黑黑的條狀物。我看得仔細,心裏面一陣翻腸倒胃,那是半根老鼠尾巴!
結束了?
我聽得一頭大汗,這都哪跟哪啊!我說這個老淫賊看著怎麼熟悉,鬧了半天就是欠錢不還的老酒鬼。
吳銘哲對我們倆說完這番話,一揮手:「走!抓草鬼去!」
這個場面特別搞笑,吳銘哲像是名大學教授,用教鞭點著人體標本給我們上課一樣。鬼子莫名其妙地看著吳銘哲,我從他張開的嘴巴里看見有個圓圓的小腦袋從喉嚨里探出。月餅倒是乾脆,手裡的靈氣暴漲一尺多長,二話不說對著鬼子就刺了過去。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因為一雙紅瞳被夥伴們嘲笑。我經常能看見稀奇古怪的東西卻又不能對別人說,如果說出來我肯定會被當成瘋子。時間久了,我變得自閉、敏感、多疑,我不相信有什麼友情,也不相信有誰會真正的幫助我。但是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兩個男人讓我相信了!
「月無華!」我已經把煙抽到了過濾嘴,「換你是我,你覺得這事兒靠譜么?我問你,你手機怎麼一直關機!」
「無華,曉樓,你們看他的嘴。」吳銘哲指著青年說道,「普通人的嘴是不會張這麼大的,如果有,肯定是餓鬼道逃出來的鬼子附身凡人。餓鬼道的眾生是胎生,每胎便會生下幾百個鬼子。生於餓鬼道中的因緣,除了共通的不善業外,亦特別與不肯施捨助人、偷盜或見難不救之業因有關。這一道中的眾生壽量不定,有的餓鬼壽命可長達數萬人間年,長期受著因不善業力而感召之痛苦果報。以後行走江湖,遇到吃東西狼吞虎咽吃得快的,笑起來嘴巴特別大的,一定要多加註意。」
老頭「刺溜刺溜」把麵湯喝了個底朝天,砸吧著嘴,從牙縫裡摳出條肉絲,又扔到嘴裏嚼著,半晌才說道:「真正的美味,也是講究五行搭配啊!當年丐幫不世出的美食大家洪七公曾經說過,一道好菜,金木水火土必須一樣不少。這碗面水火金皆備,唯獨少了木柴與土灶,差之毫厘這味道就難免失之千里啊!」
吳銘哲眼睛一亮,很欣喜地指著這群人:「為師正愁找不到活鬼讓你們感同身受,這次來這麼多,實在是太好了!這是餓鬼道的鬼子、修羅、魘……」
「你們倆不是對手!都走!」師父身上白光閃現,白蛆被燒掉了一大半。
月餅臉上表情越來越複雜,兩道濃密的劍眉皺在一起又舒展開,終於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來:「師父,我就說南瓜這個人死犟,認準死理九頭牛拉不回來。」
那年——
「看為師的。」吳銘哲撂下這句話,趾高氣昂地迎了上去,「薩瓦迪卡!」
月餅「嘿嘿」一笑,吳銘哲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覺得這兩個人關係似乎很不正常。
從那一刻,月餅成了最有名的獵鬼人!
「你們異事組每次都來的這麼晚。」師父點著肩膀上的穴道,蛇毒沒有向上蔓延,倒是整條胳膊腫得更厲害。
師父全身劇烈地抖動著,背後的黑龍紋身更加濃黑,幾乎要滴出墨來。
都旺已經把人體結構圖畫完,正在給我們逐個講解著,學生們安靜地做著筆記,生怕漏過每一個小細節。
《天地幻象陣法》!
清瘦少年把乾菜包、調料包和辣醬包小心翼翼地撕開倒入鍋里,乾料散開,形成了一副五彩繽紛的圖畫。
插在額頭的是三把雪亮的匕首,直接沒入刀柄,還在兀自晃個不停。
每個城市,都會有一些不起眼的街道。這些街道裏面肆無忌憚的滋生著毒品、賣淫、搶劫、強|奸、殺人的罪惡種子,社會學家把這種現象稱之為「薩米莫斯效應」,中國漢朝劉向的《說苑雜言》里有一個很經典句子解釋了這種現象:「與善人居,如入蘭芷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則與之化矣。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
「草鬼婆」住的地方,通常都是凶靈、惡鬼聚集之處。在泰國,這樣的村落普通人是不敢進去的,但也有一些「草鬼婆」來到城市中,居住在最陰暗的街道里,俗稱「鬼街」。
月餅一副活脫脫手機推銷員樣子,我看著手裡這台不倫不類的玩意兒哭笑不得:「月公公,是太陽給了它能量么?」
「廢話少說,兩個徒兒跟為師解決草鬼事件吧!」吳銘哲大手一揮,認真地整理著大背頭,背手走出門。
「無華,撿重點說。」吳銘哲插了一句。
他竟然指著這些鬼挨個叫著名字數了起來,月餅聽得很仔細,順著吳銘哲指的每一個鬼若有所思的點著頭。
師父掏出煙點了根,剛抽了一口,皺著眉仰頭抽了抽鼻子,好像在聞著什麼。
月餅攏了攏額前的細碎長發,笑著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南瓜,這是咱們師父。」
我忍不住低頭看看自己身體,沒有隱形啊……那為什麼那些人就像看不見我一樣呢?帶著這個疑問,我走出教室,正是上課時間,學校裏面學生不多,校園裡空空蕩蕩,除了那些被抬走的學生,一切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無華,你記住!」吳銘哲洪亮而豪邁的喝道,「人必稱三,手必稱拳!萬事要謙虛謹慎,切不可像剛才那樣沒弄清對方實力而貿然行動!為師不可能一輩子保護你,靈族只有我們區區三人,世間邪鬼惡人無數!所以,你要有冷靜地傲視一切的覺悟!」
他怎麼知道我紅瞳的秘密?他怎麼知道我可以看見不幹凈的東西?這個秘密,困擾了我許多許多年!
月餅習慣性地摸著鼻子:「南瓜,咱們靈族……」
「在泰國的傳說中,蠱又稱為降頭術,俗稱『草鬼』,只寄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被稱為『草鬼婆』。
月餅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我一把抓住他https://read.99csw.com的衣領:「你丫知道我出車禍怎麼還跑了呢?你他媽的知道我經歷了多少事!我差點被人蛹掛在清邁寺,我差點變成一條蛇,我……」
「異事組織?」洪森母親問道。
瘦子身上的白蛆長出窄窄的翅膀飛起,發出「嗡嗡」的聲音,也撲在師父身上。
月餅微微上翹的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笑意,我忽然明白了什麼:「月餅,你是說我出車禍你知道?」
月餅臉上有點掛不住:「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咱們靈族目前為止就咱們三個人。」
「賢徒,你不用著急……」吳銘哲翹著二郎腿,掏出盒白將軍,散給我們倆一人一根,「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麼會捨得讓你那麼容易就掛了呢?」
我和月餅還沒反應過來,師父吼道:「退後!」接著,他的臉上,更有一種十分莊嚴的神情,雙手向上略舉了一舉,就扯去那件花格子襯衫!在他的背上,分明紋著一條穿雲破霧的黑龍!
我看得那叫一個著急,口水恨不得淹了舌頭。月餅雙手貼著腿恭敬地站著:「師父,您看這味兒還可以么?」
我死命掐了自己一把,生疼。這不是夢!
「我小肚雞腸?我來泰國這段時間的經歷月公公你經歷一下試試!要不是小爺命大福大,早掛多少回了。你丫就在泰國也不知道來個信,算什麼兄弟!」我竹筒倒豆子 。
尊重知識,尊重大學生這個方面,泰國做的似乎要比國內要好許多,永遠不會出現所謂的「畢業就是失業」的事情。
不不不,這一定是夢!
濃濃的牛肉香味裏面夾雜著麵條的清香,更妙的是我居然聞到了蔥花香味。是誰這麼深諳其中奧妙,知道一定要放進蔥花吃起來才過癮?
「老夫吳銘哲,這是你的師兄月無華。南曉樓,看到師父和師兄還不趕快參拜。」老頭整了整油膩膩的衣服,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經的坐著。更可恨的是,月餅竟然也擺出了一副心安理得等著我參拜的樣子。
依稀中,我好像聽到有人喊了一聲:「草鬼!」
在我以後詭異經歷的歲月中,我的命運始終與這兩個字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這次算來得早的了。」都旺扶了扶眼鏡,「要不你們靈族在泰國全軍覆沒,這個責任我可擔不起。」
「曉樓,你的先天體質和常人不同,不具備練靈氣的條件,否則我怎麼會撇下你單獨帶著無華特訓。」吳銘哲突然轉身站住,似笑非笑地眯著眼。
「你出了車禍之後,我和師父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你身體恢復得那麼快,也全拜師父銀針渡穴,通開了淤堵的血脈。」月餅介面解釋道。
吳銘哲走在最前面,三個人呈「品」字形在街中央。雖然我來清邁也有一段時間,但是很少出校園,印象中清邁是一個現代化與老城氣息結合的地方。而這樣的街道景象,卻是我完全想象不到的。陰暗潮濕的空氣里透著股動物屍體的腐敗味道,街邊堆滿了臭氣熏天的垃圾,半尺大的老鼠竄來鑽去,許多瘦骨嶙峋的小孩在垃圾里淘撿著過期的食物,一雙空洞的眼睛睜得滾圓,茫然地看著我們。
我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看著老瘋子在表演。
都旺點了點頭,詢問道:「有沒有和她住在一起的,把她送回去看看醫生。」

我見獵心喜:「這是什麼玩意兒?」
我心中湧起一團熱火,燙的血液幾乎要沸騰,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
師父皺著眉頭,顫聲說道:「當年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時,人鬼部對靈族有過大恩大德,自此靈族立下誓言,終生不得與人鬼部為敵。我只求一件事,我這兩個徒弟剛入門不久,我死後希望你們放過他們倆。」
只有在臨近考試那幾天,宿舍樓一扇扇燈光明亮的窗戶才彰顯著「臨陣抱佛腳」的正確性。
「師父說你天生紅瞳,這種人萬中無一,會遇到平常人遇不到的各種怪事。必須通過親身經歷激發潛能才行,特訓是沒有什麼用的。」月餅摸著鼻子訕訕說道。
月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老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神色。
靈族!
都旺的眼神陰冷,讓我想起了一個我以為已經遺忘的人:乍侖!
月餅哼了一聲,掙扎著想站起來,但我能試出他的手已經沒有力氣。眼看那群被鬼附體的青年越走越近,忍不住喊道:「老頭,你丫光說不練假把式是不?」
我心裏一驚,為什麼會有這麼逼真的蜘蛛形狀出現在帕詫的胳膊上?
我看到他們本來好端端的一張人臉,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吞掉月餅靈氣的鬼子嘴越張越大,嘴角一直延伸到腦後,在他滿嘴尖銳的牙齒後面,還有一排密密麻麻的碎齒。鬼子左邊的青年臉變得湛藍,額頭裂開,又凸出一隻豎著的眼睛,「啪嗒」脫離了額頭,由一根肉線連接,掉在鼻尖上,骨碌碌轉個不停……
清邁大學的教學方式和國內許多大學都差不多,學生除了必修課,還有自己的選修課,教課地點是一個個獨立而連貫的的大課堂。學生們每天都會準時端坐在課堂里,老師也會尊尊靜靜和學生們相互行禮致意,這點和國內到有所不同。
不過讓我覺得很沒面子的是那群黑衣人對我熟視無睹,和都旺交流了幾句,就開始組織人把暈倒的人往外抬。
「無華,趁著還沒到,跟師弟科普一下咱們靈族。」吳銘哲晃著肩膀,眼睛又瞄向了街邊賣水果的小姑娘。
「師父!」我和月餅同時喊道。
師父胳膊上的怪蛇已經耷拉下腦袋,成片的白蛆皮屑一樣灑落著。
老師叫都旺,是個人體解剖學老師,今天上的是理論課,聽說過幾天就要進行實踐課。想到泡在福爾馬林缸里一具具赤|裸的屍體和殘缺的手腳,泡得略略發白的內臟像奇怪的生物漂在裏面,打開蓋子就會聞到刺鼻的甲醛和屍體的惡臭,我不禁就有些恐懼的期待。
「月餅!你丫死哪去了!」我被這鍋方便麵勾地食指大動,四處咂摸著找筷子,這才發現在床上躺著一個老頭。
月餅深吸一口氣,「哇」地吐出口鮮血,細細窄窄的靈劍又暴漲半尺,揉身向洪森母親刺去。
本來我還有些害怕,吳銘哲看起來不太靠譜,不過倒像是真有些本事。而月餅都能放出靈氣了,有這兩個硬茬幫手,我怕個鳥!
都旺這才收起無所謂的樣子,幾乎是跑到屍體前觀察著:「人鬼部?不可能啊!按照契約,每十年才能派出一名精英參加『佛蠱之戰』,違背了蠱誓,全部都會死掉!」
在泰國的傳說中,蠱又稱為降頭術,俗稱「草鬼」,只寄附於女子身上危害他人。那些所謂有蠱的婦女九*九*藏*書,被稱為「草鬼婆」。
月餅!
「如果死的是你的兒子,你會怎麼做!」洪森母親呼哨一聲,怪蛇身子一曲,像根彈簧射向師父,纏住他的胳膊,張口咬下!
我真覺得腦子要炸了!這件事情比我經歷的任何事情都要恐怖!不但月餅看上去像是被洗了腦,而且還莫名其妙給我帶來了一個師父!
吳銘哲這句話,影響了月餅一生!
我和月餅一左一右跟在吳銘哲後面,泰國人普遍偏矮,平均身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三個一米八多的人走在清邁大街上也算是一道風景,引得不少人紛紛側目。
「月餅!」我從未像現在這樣,痛恨自己什麼都不會,師父和最好的朋友在絕境之中,我卻什麼也不能做!
老頭大刀金馬起身一坐,也不客氣的接過碗,雙手伸進碗里撈起方便麵就吃,直吃得滿嘴油光,才從兜里抹出瓶二鍋頭,仰脖喝了半瓶!
吳銘哲不停地呼喝著:「崩!崩!崩!崩!崩!崩!崩!」
《奇經八脈手札》!
「咳咳……哈哈,為師昨日偶遇賣書的,見他衣衫襤褸,實在可憐,順手買了兩本救濟救濟。咱們靈族一定要本著與人為善的入世態度,這書拿錯了,是這兩本。」吳銘哲手一揚,我手裡那兩本書和長了翅膀一樣飛了過去,又飛過來兩本線狀的古本。
「一般說來,蠱術只在女子中相傳,如某蠱婦有女三人,其中必有一女習蠱。也有傳給其他女子的,如有女子去蠱婆家中學習女紅,被蠱婆相中,就可能暗中施法,突然在某一天毫不經意地對該女子說:『你得了!』該女子回家之後必出現病症,要想治療此病,非得求助於蠱婆,蠱婆便以學習蠱術為交換條件,不學則病不得愈。因為一切在暗中進行,傳授的儀式與咒語,外人無從得其詳。
直到這一刻,我才真正相信了靈族的存在!
在她的脖子上,有一團血紅色的斑塊。看上去就像是把肉挖掉,剩下了一個洞,留著一汪永不凝結的血一樣,而且在不停地擴大縮小,就像是心髒的跳動。
如果真如這個大背頭老漢所說,憑什麼月無華你就能接收特訓,我卻在泰國九死一生!這是什麼道理!
「噗通!」我身後傳來有人摔倒的聲音。我急忙回頭看去,一個男生面色青紫的躺在地上,嘴裏吐著墨綠色的泡沫,而他的脖頸處,赫然浮現出一隻蝎子的紫青色印記!
我心裏一動,隱約看到青年身後有一條淡淡的影子從頭頂冒出,很快又鑽了回去。月餅冷哼一聲,一團白光從手中冒出,也迎了上去。
教室里一片混亂,女生開始恐懼的尖叫,男生則爭先恐後向外跑去,還有一些人面色恐懼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用我完全不懂的泰語在禱告著什麼。
月餅點頭我搖頭。
「這以後就是你的專用手機。」月餅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擺弄著,「這台玄玉手機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保持最強的信號,也可以隨時上網,刷微博聊QQ都沒問題。安卓和IOS雙系統,還有很多功能我也懶得解釋,反正手機有的功能都有,還有許多你想象不到的功能,慢慢體驗吧。」
我隨手把書往腰上一別,倒有點惦記被收回的兩本書。正是在我腰間這兩本書,在我日後的經歷中,無數次救我和月餅于凶境,只是當時的我又怎麼可能想到。
我說怎麼打電話都是無法接通!
「靈族的主要任務就是降妖除魔,也就是捉鬼,並且負責處理一些神秘事件和案件。」月餅看出我想譏諷兩句,搶在我前面一連串地說著,「我剛認識師父時也覺得扯淡,後來跟著他解決了幾件事情才相信了。其實每個國家都有一個神秘機構,專門負責這類事件,一旦遇到實在棘手的,才會請師父出馬。這幾個月我一直在接收特訓,回頭跟你詳細說其中的過程,反正你相信我說的話就行。你不覺得師父眼熟么,他就是那個小酒館沒錢付賬,咱們給他付了錢嚷嚷著要收咱們倆為徒的那個。」
我當時還不知道,當我和月餅跟著這個叫吳銘哲的老頭走出宿舍門時,一個神聖而沉重的名字就烙印在我的信念中!
我接過那串手鏈,十六顆滾圓的瑪瑙透著幽幽的藍光,帶到手腕上,一絲清涼的觸感讓我神清氣爽,體內似乎有一條條絲線在血脈里流淌。
「崩!」吳銘哲一聲霹靂爆喝探手擊出!
我心裏一陣心疼,這要是什麼值錢東西,碎了那可就賠大發了。還好那物件看來挺結實,在地上閃著瑩瑩的流光,像一塊透明的玻璃。
直到所有人都撤離,都旺跟著黑衣人走了,也沒有人搭理我。
「哼!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胖子抖了抖腰,那條怪蛇落地,豎直了身子,探著頭對著師父吐著信子,做出了隨時攻擊的狀態。
師父不屑地哼道:「靈族!」
這麼邊說邊聊,不知不覺走了好幾條街,直到我覺得眼前一黑,感覺突然墜入黑夜之中。
月餅臉白得像一張紙,捂著胸口眼看就要站不住,我連忙把他扶住。那群青年「嘿嘿」笑著,圍成一個圈把我們包在裏面。
「賢徒,為師第一次見你,沒什麼見面禮,這個給你。」吳銘哲摸出台方方正正的東西丟過來,我趕忙伸手接住。
那天我如往常一樣,背著裝滿本子書籍的包去上課,遇到熟識的同學雙手合十微微鞠躬,面帶微笑的致意。此時已是盛夏,炎熱的天氣揮灑著亞熱帶的陽光,把我的皮膚炙烤的滾燙,還沒有到教室,我的額頭已經密密集集排了一層細細的汗珠。
被惡鬼附身的青年們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地,還有數條人形陰氣,發出刺耳的尖叫,想要逃逸!
「撤了?我的兒子死了,誰能讓他活過來我就撤了。」 洪森母親厲聲尖叫著,脖子上的心形血跡越跳越快!
「難道仇恨真的可以讓人鬼部做這種事情?」我們站在師父身後,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出他的聲音裡帶著悲愴。
我一個不留神,差點和他撞了個滿懷,聽到這句話心裏那個氣!我連靈氣都不能練還入夥當什麼靈族?這不是哄我玩么?
站在巷口的是人體解剖學老師——都旺,他身邊還有一人,高高的個子,細碎的金色長發,高挺的鼻樑映襯的那雙淺藍色眼睛更加深邃,略有些方的下巴如同希臘神像般剛毅,只是眼神中時不時透出孩童般的天真迷茫。
就這麼死了?
「那是意外。」師父低聲說道。
我緩緩吸了一口氣,隱約猜到這次學校里學生暈倒事件的緣由了。
「碰巧而已。」師父抖著肩膀,「蠱族?草鬼婆?」

「你們泰國異事組吃乾飯的么?」師父臉色很不好看https://read.99csw.com,「這三個是人鬼部的!怎麼混到城市裡來的?人鬼部是不是出了大事?」
「人鬼部一定出了大事!」師父語氣越來越微弱,靠著牆壁頹萎地坐下,竟然昏了過去。
那年,我認識了月餅。
吳銘哲穿條肥大的沙灘褲,上身花格襯衫,拖拉著一雙人字拖,看到漂亮女人就兩眼放光,忙不迭的揮手打招呼。我只覺得老臉滾燙,實在是丟人。月餅聳聳肩,表示已經習慣了。
一切發生的那麼突然,我眼前這個嘻嘻哈哈的老頭如同一尊魔神,傲然地俯視著他為所欲為的領域!
幾個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小女孩斜靠著牆,大概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裝出世故的樣子對我們勾著手嬌笑。不遠處,把頭髮染得像野雞尾巴,紋滿刺青的胳膊上排布著密密麻麻的針眼的青年惡狠狠地望著我們。其中一人晃著膀子,搖搖晃晃走到我們面前,掏出了一把彈簧刀。
那個青年一愣,回頭看看同伴們,「哈哈」狂笑起來。

難道這就是陳昌平所說的神秘組織?
「我們騎的摩托!」都旺早跑沒影了,巷口傳來摩托的發動聲。
我注意到帕詫似乎有些暈眩,站立不穩,走出教室時,幾乎已經靠在那個女生身上了。這個小插曲沒有引起學生們的注意,但是我隱隱約約看到帕詫古銅色的胳膊上好像泛起了青紫色。那青紫色的痕迹慢慢擴大,從一個不規則的圓形中探出了許多觸角,向四處延伸出長長的細線,又從圓形中長出了小小的凸起,就像是一隻蜘蛛!
「人鬼部!」胖子回道。
「絕!」吳銘哲雙手合攏呈蓮花狀,一團聖潔的白光頓時覆蓋了方圓五米的範圍,所有的陰氣在白光中掙扎著消失了……
「這個……」月餅有點尷尬地看著我。
而且,我其實已經相信了吳銘哲和月餅說的話。只是還有一些疑惑,需要慢慢了解。
「月餅,你怎麼樣了!」我想去扶月餅。
我哭笑不得,異事組怎麼也這麼不靠譜!
沒想到這麼個煙盒大小薄薄的透明小物件竟然這麼沉,起碼有五六斤。我沒有抓牢,直接墜著手腕子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們誰都跑不了啊!」洪森母親枯瘦的雙手舉向天空,像火焰般舞動著。
「南瓜,我怎麼會傻到刺自己一劍?」月餅拍了拍肚子,「靈劍還沒到的時候,我就把靈氣收住了。」
「靈族?」洪森母親略有些吃驚,「中國的靈族怎麼會這麼快就來?」
「嘭!」在靈劍距離洪森母親三尺的距離,像是有一面透明的牆,把靈劍阻擋、彎曲、粉碎!月餅收勢不住,也撞了上去,又被反彈回來。
那老頭半眯著細長的眼睛,略有些尖的下頜上稀稀疏疏幾根鬍子,花白的頭髮整齊的向後梳著,倒是鼻子又直又挺,哼著一首九十年代末非常流行的口水歌《傷心太平洋》。
國內的大學生,熬過了十多年煉獄般的學習生涯,考上大學后都會不由自主的鬆口氣(少數學習走火入魔,家境貧寒靠學習闖出出路的除外),開始多姿多彩甚至有些墮落的大學放縱生活。天天睡到日上三竿,睜開惺忪的睡眼胡亂泡包方便麵繼續網游,或者在各個論壇發著無聊的帖子,為自己的偶像拚命和別人打著口水仗,要麼就是靜心梳妝打扮,逛街購物搖微信玩一|夜|情,期待碰上個高帥富從此改變灰姑娘的命運。
「乍侖的事情,確實出乎意料之外。」吳銘哲居然老臉一紅,「沒想到泰國的異事組織這麼不靠譜,竟然把你安排和人鬼部蛇蠱部族的後人一個屋子。不過好在賢徒吉人天相,逢凶化吉,上輩子看來做了不少功德之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幾乎喘不過氣,那三具屍體看上去好像還在微微抽搐……
鬼子砸吧砸吧嘴,肚子像是懷孕七八個月的孕婦,高高鼓起,又裂開大嘴笑了起來。他後面那幾個小年輕,也笑得前俯後仰。我看到同樣幾條淡淡的影子,從他們頭頂鑽出,只是形狀上各有不同罷了。
「滾!」我其實心裏已經相信了,不過更加不平衡!
「《永綏廳志·卷六》的記錄,真蠱婆目如硃砂,肚腹臂背均有紅綠青黃條紋;真蠱婆家中沒有任何蛛網蟻穴,而該婦人每天要放置一盆水在堂屋中間,趁無人之際將其所放蠱蟲吐入盆中食水;真蠱婆能在山裡作法,或放竹篙在云為龍舞,或放斗篷在天作鳥飛,不能則是假的。所有的真蠱婆被殺之後,剖開其腹部必定有蠱蟲在裏面。
洪森母親陰測測笑著:「靈族這麼快就忘記誓言了?」
(泰國清邁有一條非常有名的老街,之所以名氣大並不是因為這條街上有悠久的歷史、豐富的人文或者令人垂涎的美食。大多數人都進這條街,都會奇怪的迷路甚至暈眩,最典型的例子是印度一個少女,誤入此街昏迷,在醫院醒來后,居然張嘴說出了奇怪的語言,泰國語言學家進行了分析研究,發現她說得竟然是早已失傳的泰國古語。而少女對進入那條街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亞洲最大的國家某著名影視歌三棲明星,在泰國遊玩搜集素材時也進過這條街,沒多久就在如日中天的成就中選擇了自殺!)
我拿起那兩本書一看——《東京熱套圖》、《蒼井空の寫|真》,頓時手足冰涼,如同五雷轟頂。
而煮方便麵時一定要撒上蔥花的人,除了他還有誰?
從街巷深處,走出來三個奇裝異服的人,類似於苗族、壯族之類的服裝。當他們走進我的視野,我禁不住冒了一身冷汗!
只見鍋底的最外圈出現了小泡泡,不多時鍋底中心咕咚著水花,濃郁的香味瀰漫了整個屋子。再看鍋里,黃燦燦的面,鮮紅的辣湯,綠色的蔥花,這正是大學宿舍必備美味——能在熬夜通宵複習時吃得感動到哭的方便麵!
這句話倒是讓教室里大多數學生笑了起來。來上課的雖然只是醫學院的學生,對於病理雖然算不上精通,但是普通的感冒還是基本上都能應付得來。

我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師父?!用膳?!丫是在飛機上遇到宇宙蟲洞穿越到古代又機緣巧合穿越回來了?
「那麼……」吳銘哲忽然收起笑容,全身爆豆似地「噼里啪啦」響著,無數條閃電狀的光環從身體里迸出,纏繞在手臂上,「下面你們要記住的是如何殺掉這些鬼而不傷害普通人的性命!」
師父又踹了青年幾腳,才惡狠狠地罵道:「當然不是,就是單純看這個小兔崽子不順眼!居然還扎耳洞!」
「老師,」在我前排有個女生不好意思的站了https://read.99csw.com起來,「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想回宿舍休息一下。」
一陣凌厲的風聲從腦後響起,擦著我的耳朵飛向前方,凜冽的風氣颳得面頰生疼。「嗖!嗖!」又是兩道風聲飛過,快若閃電的幾團白光飛向那三個人,從額頭直直插|進,後腦嘭出一團混合著腦漿的鮮血,「啵」的一聲,就像是被踩爆的西瓜發出的聲響,三個人仰天倒下!

我撿了起來,放在手裡擺弄著,越看越覺得像是一塊水晶裝飾品,看不出什麼門道。忽然,那個物件瞬間爆亮,上面顯示出許許多多圖畫,有我的大頭照,個人資料,還有國內的手機號碼。
(當時都是用泰語對話的,這段時間我的泰語進步神速,所以能聽懂。)
「師父,是他體內的陰氣沒有除乾淨?」月餅問道。
教室外面傳來刺耳的警笛聲,齊刷刷進來幾個穿著很奇怪的人。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這幾個人穿著一身黑西服,戴著黑墨鏡,倒讓我想起了威爾.史密斯演的《黑衣人》。
師父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強烈:「你們人鬼部怎麼能從萬毒森林里出來?那個詛咒解除了么?」
教室里的學生們頓時亂了手腳,手忙腳亂的扶起那個男生,送往學校的醫務室。而更多的人開始不停地打噴嚏,眼淚鼻涕控制不住的留著,每個人身上都開始浮現出可怕的青紫色,一個個奇形怪狀的蟲子痕迹在他們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膚上隱隱浮現。
我這才想到剛才那件奇怪的事情。
傑克力氣不小,把師父往肩上一扛,飛奔出巷子。都旺扔給我們拉一張名片:「你們倆按照這個地址找過去,待會兒見!」
這句話讓我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只覺得脊樑杆子「嗖嗖」發涼,順手點上煙深吸了一口(泰國是佛教國家,對煙酒比較禁止的。所以市場上賣的主要是洋煙,L&M,萬寶路,555,登喜路這些牌子。我對外煙一向不感冒,眼巴巴盼著能抽口白將軍已經很久了)。頓時覺得全身輕飄飄的,渾身舒坦,火氣也小了不少。
「編,接著編。」我沒好氣彈著煙灰,扭過頭不搭理這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子。倒是月餅補了一句:「南瓜,真是這樣的。」
殷紅的鮮血瞬間變黑,蛇牙上有劇毒!
洪森母親冷笑著:「怎麼不還手?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么?」
胖子痛呼一聲,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從指甲部分斷掉……
「老吳,平時挺桀驁不馴的一個人,沒想到骨子裡這麼迂腐。」熟悉的聲音從巷口傳來,我回頭看去,見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人。
師父又「哈哈」一笑,白光收回體內,又變成了一個猥瑣老頭的模樣。他擤了把鼻涕,走到被鬼子附身的青年跟前,抓起他的衣服抹了兩把,又對著青年胸口惡狠狠地「崩」了十多下!
人性本善!
都旺也覺得這句話說得有些好笑,不好意思地對我們笑了笑。坐在帕詫旁邊的女孩也收拾著東西,陪著帕詫走出了教室。
「無華!」吳銘哲吼了一聲,「快收回靈氣!」
街邊賣春少女、垃圾堆里撿吃的小孩們早已經尖叫著逃散了,只剩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青年們。
我疑惑地看著月餅的腹部,沒有什麼刺傷,這是怎麼回事?
都旺連忙喊著金髮年輕人:「傑克!快來幫忙!送他去醫院。」
其實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象,是因為這類街道,一般都是居於城市陰氣最重的西北角。如果在建造城市的時候沒有針對這個方位進行特殊的風水處理,則會變成惡鬼滋生的地方。但凡路過這類街道的行人,都會不自覺地心生恐懼,通體透涼。居住在裏面的居民,則會被惡鬼侵體,心生邪念,成為各種各樣的犯罪分子。

除我之外,還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從帕詫身上收回,我發現都旺面色凝重的看著帕詫的背影。他也注意到我發現了帕詫身上奇怪的印記,收回目光久久的盯著我,好像要看穿什麼東西。
「意外!我兒子的死是意外?」 洪森母親面色猙獰忽又冷笑道「我下的血蠱,只有一個辦法可以撤掉!那麼多人為洪森陪葬,也值了!」
我連忙推門進去,只見一個清瘦的少年正蹲在鍋前,鍋下放著一尊酒精爐,吐著藍汪汪的火苗。麵餅正慢慢散開,一點一點兒變大,把作料放進去,用筷子攪了幾下,頓時,一股香味瀰漫開來。他拿了兩個雞蛋,在鍋沿上輕輕磕兩下,雞蛋裂開一個縫隙。接著用兩手一碰,蛋黃和蛋清全都流到鍋里。隨即用筷子在鍋里攪來攪去,方便麵餅散開了,調料全部溶解在水裡,沸騰的水面上浮起了紅色的泡沫。
「在蠱的觀念世界,蠱有蛇蠱、蛙蠱、螞蟻蠱、毛蟲蠱、麻雀蠱、烏龜蠱等類。蠱在有蠱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蠱者本人(蠱主)進攻,索取食物,蠱主難受,就將蠱放出去危害他人。」
我越來越覺得這氣氛詭異:「月……月餅,敢問這是怎麼回事?」
「南瓜,你看。」月餅伸出手,一團白色的火焰從手心冒出,時而變換成蓮花形,時而幻化成一輪彎月。
他怎麼會在這裏出現?!
「誰跟你咱們!」我心裏一直因為車禍憋著口氣,自然說話也沒什麼好言語。
「我,月無華,」月餅翻轉靈劍,劍氣沒入腹中復又抽出,「今日立誓,退出靈族!南瓜,快走!我來戰!」
自古良將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蒼老的女人!那個女人我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正是因為乍侖而死的洪森的母親!
「月餅,為了你將來入世方便,我用靈力封住了你的紅瞳,不過應該能感受到這條巷子的不同吧!就像是你有紅瞳時能看見不幹凈的東西一樣。」吳銘哲從腰包里掏出幾根木釘,分了幾根遞到月餅手裡,「這就是你的天賦。」
吳銘哲從懷裡掏出兩本書,隨手我往手裡一塞:「不過你可以學學這兩本書的內容。不要羡慕無華,每個人的天賦不同,術在於精而不在於雜。把這兩本書吃透了,保你一生受益不盡。」
鬼子沒有躲閃,任由靈氣刺入腹中。我心裏暗想:原來這玩意兒也不過如此。雖然覺得有些殘忍,不過想想對付鬼要是手下留情,那不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嘛?
但是沒多久,幾乎所有人都暈在地上!
我心裏凄涼,剛才還英姿勃發的師父,卻在短短几秒鐘之內被成了背負著沉重誓言,忍受毒蛇萬蟲噬咬,毫無還手之力的普通老頭!
「不是!」吳銘哲總算站起來遞給我一樣東西,我才注意到他居然同我差和月餅不多高(https://read.99csw.com我身高一米八六),「這是充電器!由於功能太多,所以耗電大,記得隨時充電。」
「你祖墳才冒青煙呢!」我不甘示弱地回嘴,恨不得抽他一個大嘴巴子。
洪七公?!
師父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對身前的怪蛇渾不在意,半晌才說道:「既然是人鬼部,歷次佛蠱之戰都對佛門有幫助,那就不是外人,把學校里的蠱術撤了吧。」
「我記住了!」月餅在我懷裡振奮地喊道!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靈族」這個名字,不過心裏仍然暗罵一句:老淫賊!
在我身上的怪事已經夠多了,我似乎也對這類事情增添了免疫力。回到宿舍,還沒有推開門,就聞到從屋裡傳出的撲鼻香味!
帕詫身體有些搖晃,打了兩個噴嚏,歉意說道:「可能是有些感冒,休息休息就好。老師,對不起,影響您上課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依舊炎熱,可是面前這條小巷,卻漆黑無比,透著陣陣陰冷的氣息。
於是便也挺著胸膛,繃著臉做冷峻狀跟上隊伍。不過我還是默默地站在他們倆身後,凡事小心點總是好的。
這個過程也就持續了大概幾秒鐘,眼花繚亂的圖畫晃得我眼暈,最後定格為一個類似於只能手機屏幕的樣子。
我又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感情這是「桃園三結義」,算上我還沒湊夠一桌麻將啊!水泊梁山還好漢一百單八將呢!
而在泰國這個經濟並不發達,貧富差異極端嚴重的國家裡,能考上大學就意味著家境貧寒的學生從此擺脫打泰拳、混黑社會、變成人妖、去金三角加入毒品雇傭軍的命運。只要好好學習順利畢業,就能謀得一份政府部門的工作,或者憑著大學文憑,找到適合自己發展的公司。
我聽得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師父神色一頹,白光消褪,瞬間蒼老了不少!
「師父,既然已經和師弟見面了,歷練也結束了,那我是不是把師弟的號碼從黑名單里拖出來?」月餅手指頭在手機上滑動著。
不錯!康師傅方便麵的味道!
吳銘哲帶我們來的,就是這樣一條街!
來到教室里,老師已經早早等在那裡,在黑板上一絲不苟的畫著人體結構圖。我來到平時習慣的位置坐好(在泰國95%的人都信奉佛教,這種信仰讓每個人的言行舉止都非常有節律,比如教室里的座位,每個人幾乎都是固定的,很少出現搶座佔座現象)。
耀眼的白光隨著吳銘哲的雙手吞吐不止,一記爆拳擊在鬼子大嘴裏,從脖頸處噴出一股灰氣,漸漸形成人形。又一拳擊在魘的肚子,深深陷進去,再伸出來時,手裡抓著個蛆蟲似的灰影,被白光「吱吱」炙烤著,頓時煙消雲散!雙拳貫耳,修羅耳朵里擠出几絲陰氣……
「我還擔心封不住你的紅瞳,沒想到居然誤打誤撞真地封住了。」吳銘哲搔著鋥亮的大背頭,漫不禁心地說道。
「曉樓,到現在你還不肯喊我一聲師父么?」這個老人靜靜地站在我面前,慈祥地笑著。
「你乘飛機來的時候,人鬼部應該有人接你。你在飛機上遇到過吧,男的女的?」吳銘哲分完木釘,遞給我一串手鏈,「我們靈族每人都要有這樣一件東西匯聚靈氣,這串瑪瑙念珠手鏈就是你以後必帶之物。」
月餅靈氣消耗殆盡,再加上剛才脫離師門刺了自己一劍,看來也受傷不輕。我急忙喊道:「為什麼不帶著我們一起去!」
「小事一樁,為自己徒兒出點力,何足掛齒。」吳銘哲聽了這句話顯然很受用。
月餅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仔細的把方便麵撈起放進碗里,恭恭敬敬地送到老頭面前:「師父,您用膳。」
我心裏好一個羡慕:「也就是說我也能學這個,練出靈氣了?」
「按理說人鬼部應該有人接你才對!」吳銘哲吐了個煙圈,灌了口二鍋頭,「我和無華晚了一天到泰國,得知你出了車禍,看看沒有大礙,就去事發地查探一番,似乎有施蠱的痕迹,於是就多逗留了幾日,也沒發現什麼線索。回來時從陳昌平那個老禿驢處得知今年的佛蠱之戰竟然提前了,你又沒什麼事情,於是索性帶著無華特訓去了。」
「大師,那你什麼時候給我一本《如來神掌》練練?十塊錢一本夠不?」我想到來泰國這些日子,怪事一件接著一件,每次都差點把命搭上去,而且也沒見我小宇宙爆發,戰鬥力爆表,我能信這話才怪!
「師父!」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特別喜歡在炎熱的天氣里曬太陽,似乎這種炎熱能讓我感覺到生命的活力……
誰料月餅對我眨眨眼睛,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就是看上去有些虛弱。
我差點站不穩!
師父又摸出一柄匕首,劃破指尖,一臉便秘用力的表情,黑血順著傷口滴了出來。
左首的胖子腰際圍著的一條蠕動著的彩色「腰帶」。腰扣的地方,探出蛇頭,吐著信子。蛇身上的鱗,黃綠交錯,且閃閃生光。蛇眼更是閃耀著詭秘絕倫綠黝黝光芒。右首的瘦子裸|露著胸膛,只看見皮膚在細細碎碎的動著。等看仔細了,才發祥那是一群油嘟嘟的白蛆,相互擁擠著形成骷髏形。
這一刻,我成為了靈族傳人!
我心裏暗罵師父迂腐,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守著這種清規戒律!當下也顧不得許多,我沖了過去,伸手對著怪蛇的七寸抓去。沒想到那條怪蛇異常靈活,躲開我的手,扭頭對著我咬過來!我根本來不及躲閃,眼看怪蛇尖銳的毒牙就要刺進我的皮膚,一道靈光閃過,齊刷刷地削掉了怪蛇的牙齒。
月餅手掌合攏,略有些得意:「這是靈氣,用來捉鬼的。」
群鬼們已經把我們圍到最小的範圍,或張大嘴或探出手向吳銘哲抓來!
我沒來由得打了個冷戰!
吳銘哲轉了個圈,把所有的鬼都介紹完畢,才拍了拍手,喜氣洋洋地說:「你們都記住了么?」
這就像一種可怕的病毒,迅速傳染蔓延著。教室里所有人開始打噴嚏,暈倒,還有幾個像是忍受不了極度的寒冷,如同是赤身裸體躺在雪地里一樣,蜷縮著身子瑟瑟發抖,全身不知覺地抽搐著。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好像有點後悔剛才的決定……
還沒等月餅反應過來,我也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只見鬼子不但沒有絲毫痛苦,看上去倒是很受用,隨著肚子越來越膨脹,月餅的靈氣漸漸暗淡,終於消失不見,完全沒入鬼子腹中。
只有兩個人沒有受到影響,我和都旺!

丫居然把我拉黑了!
「你丫正常點行不?別和個娘們兒一樣,小肚雞腸得很。」月餅也怒了。
草鬼?
月餅表情略有些尷尬,一臉不好意思,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在他那張帥臉上悶幾拳。
月無華!